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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副身体不能及时反应他的心情,在外人看起来他是冷冷淡淡全然不在乎。
流枫把牙齿咬得直响,幽朔的语气令他甚是不畅快。
玉若略一思索,轻笑道:“啊,其实师兄在刚刚抱住舞灵姑娘时,已悄悄地将伤势愈好了对吧?”
罪孽已苏生,她不断地祈求着,很希望能从冷幽朔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
流枫一颗悬着的心,倏然就落下了。
她之前见师兄这不紧不慢地,都看不下去了,实在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现在听玉若的话,不由松了口气,舒展了眉目,心道:不愧是师兄,做事谨慎,滴水不漏。
冷幽朔的话却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我根本不擅长治愈之术。”
流枫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又激烈起来:“什么?那”
冷幽朔双眸中挥之不去的忧郁,冷漠地打断了他:“不是要避免梦烟生气吗?小灵这刚离开,我和你们又急匆匆地赶到了,哪怕是打着疗伤旗号,只怕梦烟又要多心了吧。”
他的声音本就有些无情,这番话更说的人全身泛着冷。
流枫完全不能理解冷幽朔的言语与思想。
做事情总是太极端,之前满不在乎梦烟,哪怕是她的琴声与心声乱入麻,都不见他的表情又何变化。
现在倒假装起顾念他人的感受来了。
“梦烟就是再不讲理,也不至于如此任性罢?”慕流枫道:“而且她若真是气量狭小,因这个怒气冲冲,便是气死了,那也是自找的。我们也不会帮她说话的。我一直当师兄是个明白人,可是哪端轻重,都不会衡量吗?”
“正是衡量过的。”冷幽朔淡淡道:“反正死不了,我也治不好。赶上去也没什么作用,白惹一肚子气,太不值了不是?”
玉若一下便听懂了冷幽朔话中的隐藏含义。
她真的想一个人安静地躲在一边,狠狠地将自己戳上几刀。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为什么,却要让这些我最抵触的东西全部重新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
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想提醒我什么?
她紧紧地攥着拳,不敢看冷幽朔,更不敢看流枫。
流枫误以为冷幽朔的意思他其实并不在意舞灵如何,冷笑道:“好一个死不了,治不好!枉我以为你对小灵一往情深,想不到你是这等薄情人。”
第1821章 纪念()
“薄情人?”冷幽朔皱了皱眉,漠然道:“真不希望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什么都不知道,为何如此关心起她来?”
“因为她是我妹妹!”他大吼一声。
你还记得你有这个妹妹?真是不可思议。冷幽朔心中狂笑不止,脸上却只嘲讽地看着他,让流枫有些无来由的不舒服。
尽管很留恋玉若的缎带,可他更关心此刻的舞灵。见冷幽朔不急不慢,冷酷无情的样子,他更有些愤然。
流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再也不想与他耗下去了。双指一并,置于眉心,轻唤了一句“雪明”。
玉若有些恍惚,倏然听到身后的流枫的声音,本能地回转过身。
随着他的这一声呼唤,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破风而现。
剑身透明如冰,在离阳光如此近的地方,能看到剑刃浅浅的雪花状花纹。剑柄处极其精细地刻蚀着似乎像是一只抱成一团的狐狸的图案。
悬浮在半空中,哪怕迎面吹来的清风,触及到它薄薄的锋刃时,都被撕出细细的口子,直至掠过它时,才合并为一处。
雪明剑?这怎么可能?
恐怕只是外形看起来很像的仿制品罢。
玉若趁着没人注意,将一枚扳指套在手指上,从中飞出一缕细的几乎看不到的丝线,拖拽回来。
她对着丝线吹了一口气,它便立刻灼烧起来。
它在火光中,却化作了莹莹白雪。
她大惑不解,却不能开口询问。
云锦赞道:“真是把绝世的好剑!可是师傅新赠与你的?”
流枫含含糊糊地应着。
云锦摇头笑道:“我自认为我的剑已经不错,可是师傅对你到底有些优待呢。真是好生令人羡慕。”
流枫见到这把剑时,自己倒先怔住,他从不记得自己有一把这样的武器。
雪明这个名字,是毫无意识地就喊出来了。可它竟然真的出现了。
他轻盈地一跃,跃至剑刃上。
灵魂在他的躯壳之中透出光芒来,血液涌入脑中。
他的手一挥,剑疾驰着,衣袂与发丝迎风飘扬。
更加难以解答的疑惑,弥漫在她如水的眼眸。
为何你会有雪明剑,为何你会有他的记忆?
你明明不该是他才对,你应该是另外一个早就死去的人。
墨莲姊,戏谑的口吻,明明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可我却总产生你才是他的错觉。
对了,再尝试着验证一下不就好了,我就不会再犯傻了。
“寒幽!”
玉若朝着那背影大喊一声,可他如没听见一般,完全没有应和她。
“寒幽!是你没错吧寒幽!”
流枫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为何不回头,为何不应我?
你听了这个名字,哪怕只是受了半分触动,我也不会再疑惑我先前的猜测了。
她咬咬牙,高呼一句:“殿下!”
流枫一与雪明剑接触,内心变得异常澄澈。
满脑子只想找舞灵问问清楚,她的伤究竟是如何来的,是否要紧,玉若在身后的一声声寒幽,虽也入了他的耳,可是他也并没有意识她是在叫自己,所以动也未动。
可是在听到“殿下”二字时,他就如不受控制一般,回眸看了她一眼。
第1822章 归梦扉()
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虽因御剑速度过快散碎,玉若还是能辨识出——他在唤“莲儿”。
冷幽朔斜睨玉若,低低道:“你刚在喊什么?我怎么好像听到了魔尊首领‘寒幽’的名字似的。”
玉若心中一惊。
刚刚由于见到雪明剑太过震惊,动摇得太厉害,想早点让自己安心,竟然失控了。
“是呢。”她故作镇定地道:“我还在玩魔族的游戏嘛。可惜流枫这个呆瓜,这么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规则了,我这么叫,他连反应都没有了。”
云锦之前信了冷幽朔胡诌的那一番话,所以对玉若的话自然丝毫也不起疑,只是轻声道:“玉若,不是和你说了,无事不要老玩这些无聊的。”
玉若听云锦的话,自以为自己敷衍过去了,却瞥见了冷幽朔意味深长的笑容。
惨了,竟然把装魔族的游戏,是冷幽朔先编出来的事情给忘记了。
“你叫他殿下的时候,他不是应了一声嘛。只怕是你想错了呢。也或许是你执念太重,不肯信。”
玉若眨着眼睛,品出几分异样,知他话中有话。
他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很轻松地说道:“我心里虽然也着急得厉害,但想想你们说的梦烟会厌妒之事倒也有道理。不如先惹怒流枫,让他去问,再学给我听。我既得了小灵情况,又不用害梦烟苦恼,倒是完美之法?云锦,你说,我还是挺高明的罢。”
“竟是如此打算?”云锦恍然大悟道:“害我差点都误会师兄是无情无义之徒了。”
她顿了顿,道:“刚听师兄说无法治愈,也是故意激怒流枫之语?”
冷幽朔的眸子中划过一缕悲伤:“那是真的。”
“不要用协力者之类的搪塞?可我却觉得这最合适呢,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他顿了顿:“挚友这词如何?”
“挚友?”梦烟在没听到舞灵的声音前,先不由愕然道:“这是什么概念?”
冷幽朔悠然道:“最好,最贴心的朋友。”
“朋友?”梦烟冷笑了一声,那与玉若极相似的,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幽暗深邃的光芒。
原本就不曾有几丝笑意的瞳,极其严肃的目光在深蓝的眼眶勾勒着,更令人难以逼视。
似魔非魔,像妖非妖,可怖的寒凉笼罩她的全身,皮肉下黑色的烟气若隐若现。
面对这样的梦烟,冷幽朔僵硬的身躯竟也打了个冷战,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云锦感应到那种气息,也抬起头来,歪头看着。
晶莹剔透如冰雪,竟也没能懂她们的意图,直至梦烟的嘴角微微勾起,魅惑地道:“回答我,冷幽朔,你对我有过动心吗?”
这远处的舞灵遥控,一字一句念给梦烟听,她不过是单纯的学话。可是,这段话脱口,心颤了一颤。
她郁在胸口,找不到原因的纠结,在这看似是指使的引导下,吐露而出。
先前的矛盾,竟是凝聚在小小的疑惑之中。始终没有勇气开口,让舞灵给她提供了一个所谓使命的理由。
舞灵城府是深,但内里,却其实并没有她刻意想表露出的那般阴险?云锦没唱完的霎时小调断了音,咬住嘴唇,让自己不发出叹息。
为自己试探,只要冷幽朔开口,无论哪个方向,都是对她计划有力的障眼,她不露声色的悄然获得了交待。
散羽,不愧是天界的智囊,难怪在转生之后,军师之位始终空悬。
除了她,还真没有谁更配这头衔。
但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恹恹的不出手。哪怕九天王亲自来
第1823章 三江()
这世上只有一件事能令松散的她认真起来,让见微知著的她犯起足以致命的傻。
明明可以洞察万物,却不忍窃听那简单的一句话,要凭完美无缺的计划,借别人的口问出来。
虽是仙族,可你也有冥族那方便的技能,何必绞尽脑汁在这里挨累揣度他心思呢?
这是她问过散羽的问题,舞灵此刻的语气,不温不火的回答皆如当年。
有窃音之力,是要对生疏人,对敌人开启。
在乎的人,他想说自然会说,他如果不想说,那就让他保留着那点小秘密吧。借由力量偷偷去听,也并不是关心,而是卑鄙。
云锦哑口无言,摇了摇头。
她还是一样,坚守着自己奇怪的,令人难以理解却又不能质疑的心灵底线。
何必如此呢。这世上真的有谁,值得谁付出这许多吗?
云锦仰着头,甚至比梦烟与舞灵还要焦急,等待着冷幽朔开口。
他只是向梦烟眨了眨眼,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梦烟按舞灵的话,也将自己的窃音力收起,他的面无表情让人摸不清他的心思。舞灵没有再发话,她自己却先踏着优雅的步伐靠近了他:“何必闭口不言?可是没听懂?那我再说的直白些,漫漫长程,你有一刻喜欢过我么。”
她本放弃了心思,舞灵之叙言让她清醒了些许。即使不再有时机,可追究才能带来最好的撇清,毫无留恋,不再回头。
冷幽朔的嘴角微微勾起,僵硬如雕,却依旧温柔秀雅,叩人心扉。
“梦烟,如果你指的是恋人之间那种心思,恕我直言,从来没有过。”他的干脆让所有围观此幕者颇为意外,面面俱到的舞灵虽然也把这种情况设想到,真正听到时还是震惊非常。
云锦倒吸了一口气,用双手掩住了嘴巴。
梦烟被他的坦率惊到,半晌才问:“幽朔,你这可是真心话?”
“自然。”他轻轻地笑道:“虽说你这么问,想来是没用冥族的能力。可我在事先又不知道,和你说假话,危险也未免太大了些。你实在不信,现在启了窃音术,可知我心口如一。”
她放下了沉重的负担,正欲露出发自内心开朗的笑意,舞灵冷静得骇人的声音回响起:“梦烟,帝沙他们始终在监视你的行动,可我们几乎已没了再毁光屏的机会,不然任谁都会怀疑。现在,正是某种最完美的契机,你打开了心结,也断不能表现得太高兴。”
她收起了马上便要蔓延至面庞的,解脱了的喜悦,皱了皱眉头:“如此伤人的话,为何你会脱口而出,没有踌躇,甚至不曾想冒险骗我?”
“谁说我未踌躇啊。”冷幽朔浅浅笑道:“你第一遍问时,我不是一句话都没说么?”
梦烟漆黑的眸子亮了一下,他忙道:“别误会,我绝不是为了我对小灵绝不会更改的眷恋,而是考虑明白的把我的心诉给你听,已经被杂念侵染的你会不会进一步被黑暗吞噬才迟疑。但见你一再的追问不停,倒让我想通了,其实含掖着,我们每个人才最难受,说开了倒没什么了不是?”
他抬眼向慕家的方向眺望,见到舞灵在院子中跑来跑去,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么。她一直是古灵精怪的,不过是瞥见那血红的身影,都让他跳得缓慢的心生出愉悦与温馨。
第1824章 白华槛()
这样的眼神,倚靠在三生石边的小白哥哥,望着在忘川水映出的深蓝影子时曾有过;无数相扶持着,接受她灵夜琴洗礼的转生者,也曾有过。
她认同他的说法。其实未知的因素,是她愤懑之源,真确定了所有都是一厢情愿,妖异之身再难归去,她却是一身的轻松,那些付出她也不再想计较了。
不过,她的样子看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装出个冷冰冰的怒容,并非是难事。她的伪装毫无痕迹,除了舞灵与大概推知了她计划的云锦,她可以欺瞒所有人,对那些只能从表现来辨知情绪的家伙,更是不会有所疑虑。
太完美,太顺理成章,才是此刻最大的问题。
偏生能想到这点的人,被另外一个陷阱吸引支开,并没有看到这精心雕刻的一幕。
冷幽朔注意到梦烟的表情,淡淡地笑说:“啊,本以为这样说了,你会坦然的接受,但看来还是不可避免的惹来点情绪呢。不过,我却不后悔对你说了实话,至少我自己瞬间畅快了不少,一块大石头滚落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学不来的戏谑道:“我一定是不会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了。可你大可以放心,你有了苦痛,我总会竭力替你分忧;你有生命危险,我还是会第一时间去救你,哪怕牺牲了我自己也没关系。毕竟,这是我做事的原则,我对任何一个可以称为朋友的人,都做得到。何况是你呢?你还愿意与我合作吗?”
梦烟真的很想点头。
可她却一掌劈下,呼啸的风将他从房顶吹落,将北堂家的大门撞开,冷幽朔稳稳地站住,两个二十左右岁的少女却被门压倒了,满身灰尘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
她轻轻一掠,已经掠至两个少女的身边。她还没有开口,其中一个已经转过来张口道:“哎呀,梦烟,你看你刚回来,就看到了大笑话。不过你以为我们是出丑么?不是呢,这是我们准备好迎接你的方式,可还有趣?有没有想开怀大笑?”
冷幽朔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说话人,旁边的少女忙狠狠地掐了掐她的手背。云锦眼睛转了转,问道:“两位是谁,怎么知道我梦烟师妹?”
那最先开口的女孩,不顾旁边使眼色使得眼珠都快掉下来的,笑道:“云锦,你说说你的记性,好歹也在北堂家做过那么久的活,怎么连我们都认不得了?我们是梦烟的姐姐啊。”
云锦用手拄着下巴,不解地道:“我送师妹,才是第一次到北堂家。在这里做活是什么意思?”
一直在旁边不曾开口的尴尬地笑道:“让您见笑了,我二妹荷寂脑子有些问题,常说些莫名其妙的”
荷寂怒道:“北堂芊芊,你也太过分了吧?说谁脑子有问题,你脑子才有问题呢!”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云锦,你真不记得了?你替我绣了个帕子,特别好看,我还因为这还赏过你两个玉镯呢?”
第1825章 演出效果格外拔群()
每逢繁华,必感凋零,从他骨子中消不去。不到最后,他从不敢让自己的精神放松片刻。所以眼见着他的威胁隐患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依旧忐忑不安,随时随地做着最坏打算的防备。
不过,从前尘改涉后,事情便朝着他想也不敢想的顺利发展。
这种掌握已许多年没有感受到过,他在某刻甚至想要沾沾自喜,但可怕的冷静立时会逼着他把那种得意吞下肚去。
还没有成功。
一步之遥时,头脑发热,最容易落入陷阱中。
不会有谁比他更清楚其恐怖了。那亦正是他经常加以利用之处。
万物却还在最理想处,全不转折的行进。
寒幽浑身鲜血,却带着愉快的笑容逝去,只因为他至死也不知苍默的惊惶是伪装。
他揣度,大概也就是那个时候,无望的锦才下定决心彻底背叛了挚友。
不过,他们谁也没去打扰他瞑目的安宁。
苍默残忍,究竟非无情。
回想起了凉音,他舍不得再捅他的心一刀,就让他满怀着幻景之绘而亡,也算他某种程度的自我救赎。锦的所为已有些肮脏,卑劣,却还是没有突破了过往的底线,不忘给旧友留些许尊严。
苍默的生命本充满欺骗和谎言,但他却最讨厌毫无理由可言,只为了贪欲的背叛。锦的度掌握得恰好,正是他默许的范围,才会接纳他们重新投靠回天界。
但他还是不敢解除了,他置于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结印。哪怕赤缨轻易死亡,半刻不停歇地观察的不安定因素全无异状,他也咬着牙,克制住内心冲动,绝不轻举妄动。
直至他喂下药引,令他最想抓在手中也最畏惧的事物昏迷,再用锦的笛声确定那虚幻的病痛折磨也足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黑色深渊。他才终于鼓起勇气,站在这他消耗了大量的法力设下结界,又用比设结界消耗了更多法力来隐藏结界的气息之地。
结界莹白玉色在漆黑中闪烁,似浓墨天堑的一轮孤独的冷月。
雪梅盛开在月影之中,它的颜色虽也清冷,却为凄凉的月魂增添了些丝温暖。
苍默盯着这盗取她的灵脉与血液织成的景,不自觉有些痴了。
华月如练,伊人嫣然的笑颜融在苍默的黑瞳,如在眼前,眨眼,已是昨天。回过神来,这里除了幽深与不和谐的明光,并无他物。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真是不吉利,又想起那个女人了。
明明对她没有动过一点心,而她对他也应该也没生出过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