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她不想让他们重蹈覆辙。
刀的彼端,不是荒魂散碎,而是三千世界。
唯有送其往生,真正重新开始,方是出路。
最后的一抹魂魄化凡,她的眼前早已是血红一片。
第1882章 伤口()
连天的红霞吹起,人烟茫茫,歌舞升平,繁华遍地开起。
刺骨的寒雪降落,以风为乐,阑珊灯火,唯有寒梅傲雪。
苍天沉默。
昏礼将启,他将乌发束,他把晚霞披,深沉的荔目中荡起阴寒的冷,待众目注视,顾眸流盼间,嘴角的笑颜却是那样真实,仿佛,他的喜悦,足以将天下倾覆。指尖相抵,说不清究竟是真情还是利用的一份纠缠。
心木流华。
他不想让任何过去的痕迹,侵入他此刻的幻梦。往昔总板板正正绑住的墨绿长发,梳至柔顺,垂至腰间,墨色飞瀑悬起。绣梅的喜服在云浪中绚烂,柳叶般的美目,透过薄薄的云雾,侵染着极致的欢喜和无法抽离得悲哀。咫尺的远方,有他的挚爱。
指尖,攥着月光流泻的优雅,攥得紧紧的,一点也不愿意松开来。那一瞬间的错觉,让她沉沦在虚幻的爱,甚至没有意识到,步上天阶之时,一直一直是她在配合着他的脚步,而他,偶尔斜睨她一眼,但一直吸引他目光的,只有通向彼岸的路途,那高高在上,受万人参拜的御座。两旁的眼,落在他的身上时,他忽然笑出了声。
他们以为是为了这朝思暮念的喜事抑制不住地笑,她的眼却不自觉地瞥了他一眼,其中饱含着复杂——只有她和他自己知道,他在为他自己的幻想欢欣雀跃,他默念着,终有一日,你们也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不是看昏礼主角的大皇子,而是再看茫茫九天之上,独一无二的王。
她已经魂魄裂碎,这一生唯有一次的红妆,定不希望旁人来叨扰。他回身一笑,一个人像梅林深处行进,背影本该显得凄凉与孤独,但梅枝开得那样的热烈,他寂寞,却并不落寞。踏着不知从何处而来,也不知是为他悲泣还是在为他祝愿的白雪,深深浅浅的脚印,直达她的眼前。
她正斜靠着,让他动心的那一株梅木。
当时,她一袭彩裳,安静地睡着,可爱的睡颜,甜香的呼吸将他的魂魄柔化,从此后,她便成为了一道柔美的虹在心间常驻,虹消逝,空出的一块成了永世无法抹消的伤口。
此刻,她凤冠霞帔,腰丝流云,仍如当日闭着眼睛。黑黑的睫毛覆拢在白瓷一般的脸蛋,鲜红欲滴的嘴唇微微勾起,如果不是俯身时,她再也没有了呼吸,看到那安详的模样,定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与她一同跪拜在地,声音在天界嘹亮而起:“父亲,岳父,我要娶痕儿为妻。一生一世,绝不负此时之心。”
当天宫内回荡着啧啧赞叹,月无痕的嘴角却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
他此时根本算不得是有心,不负此时,莫不是说一生一世绝不深情?
帝沙他长活一世,面具伪装不卸,此刻的苍默还略显稚嫩。但他却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者指责,淡淡地笑着颔首。
那一刻,月无痕掩住了口,不让自己的喉咙中发出悲鸣。她自己骗自己,父亲是爱她的,他之所以没有反应,只是没有听懂苍默的话而已。
第1883章 生于天国()
阿苍也是爱我的,只不过,我现在暂时还没有他的天下重要,终有一日当他得到了他想要,便会回过头来,为我而感动,真心真意道一声初心莫忘。
她不断地,一遍遍重复着荒谬的谎言,在不断地吟念下,她终于开始相信她脑海中浮现的那字字句句,全部都是真实。
他俯下身,一只手穿过她的背,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将她打横抱起,伏在她的耳边,浅浅地呢喃着:“雨儿,今天——你是我的新娘。我爱你,爱你胜过这三界众生,也胜过我自己的性命。哪怕,此言再不能传达入你的耳畔,但我相信,总有一抹温暖,能透过我们相牵的心,传达到魂之彼端。”
他的唇,在她的颊边轻吻,腕上的珠链闪烁,花枝上恰好一滴露珠落下,滑落而去,像一滴清泪一般遁入绵白的雪。
苍默抬头间,才发现天王的位置,是一脸无奈的戚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一刹那的眼神仿佛要将戚渊吃下肚去。戚渊打了个冷战,小声道:“这是主上的意思,他说自己今儿有点事儿,先让我这代执盯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他哆嗦着嘴唇:“在下也是迫于无奈仙君和诸位就不要怪罪在下了”
玺颜,你果然,还是看不起我吗?婚姻大事,你作为父亲,却不来出席,随便找一个小杂鱼算是什么意思?
苍默的牙齿轻轻咬动,却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没关系,父王毕竟是九天之上的主子,有很多事要忙,也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帝沙不冷不热地插话道:“是啊,的确很忙。往日忙着玩乐吃喝,饮酒练剑,常常连他的本职都忘了,还必须得找个代替的来。今儿更是忙得连自己儿子结亲都懒得参加——呦呦,这九天王可真辛苦啊,倒让我这两次来天界吃喜酒的冥王自惭形秽了。”
一句淡淡的言语,却更加激起了苍默内心深处的愤怒。
是啊,上一次,楚遥和雾歌,他都坐在那里,笑得比谁都开心。可是轮换到自己,他却反而不见了踪影。
你再不喜欢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儿子吧。
即便是个人界的庶子,也没有成亲的时候,父亲随便找个什么人坐镇的道理。
他本以为,重回天界,他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却原来不过只是自己生出的一种错觉而已——到了最后的最后,在他的眼里,他也还是不如旻溪毒妇那一无是处的白痴女,和他的一个卑贱的狐妖徒弟。
周边的魂灵望着他时,眸光中满是同情。
帝沙瞄见了苍默眼底的一缕火苗蹿起得更烈——对于自卑的魂灵来说,同情是不必要的,所有的叹息的眼神,都会转化为仇恨,将理智蚕食。
月无痕温柔地笑着,用手拍了拍他的脊梁。
他转向她的一刻,冰冷的利刃仿要将她洞穿。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沉默地低下了头。
帝沙露出了笑意。
他忘记了,月无痕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只为自己选中的,不会轻易被感情柔化的男子而感到满意——他知道,这样的人,哪怕对他再好,流露出的只是片刻虚假的温柔而已。
他有自己的实力,又可被引导情绪,他的心境,他全都了解。这大概是他目前为止在天界寻到的,最有价值的棋之一。
他淡淡地向他的心内传音:“我有自己的目的,不是真心帮你。但若是做一场交易的话,我倒可以选择——想方设法,替你铲除掉一切你所仇视的。”
苍默“嚯”地抬起头来,四目相接,他从喉咙中挤出了一个“嗯”字。
他抱着伊人,向来处归。
这一段路,如此的短,如此的长。
第1884章 风间羽()
因为,他的全副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染白了他红靴的路途。
他的眼中,只有怀抱中的新娘,只有他们两个的地老天荒。
粗犷的声音无端地响起,将他从梦中拉到了现实:“当日姻缘两散,如今心愿得偿,真是恭喜你了。”
他抬起头来,梅林外,除了他的弟兄们,已多了一张脸,站在最前方。
浓密的头发,泛红的胡须,银亮的盔甲,皆落满了清雪,将他的笑衬得更加的温柔和善意。
“玺颜殿下”他错愕地道:“您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玺颜爽朗地笑道:“今儿可是我的军师成亲的日子,难道我就不该来蹭一顿喜酒喝喝吗?”
“苍默苍默仙君那边不是”
“你们都居于天冥两界高位,联姻这等大事,还是要由主子来主持的好。我看帝沙老儿那模样,是不可能来——他来了我也得给他骂回去,他在那里,我在这里,岂不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玺颜“嘿嘿”一笑道:“何况,我儿子结亲,吃的花的用的都是从我的,哪比得上吃从别人腰包掏出来的爽快。”
心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位单纯的王,嘴角绽开了一抹笑意。
“我和雨儿是愿意您来为我们主持的,只怕苍默仙君那边——”
“别这么磨磨叨叨的,我儿子的事情我自己管,他不敢有意见。你只需要说一句——欢迎我,或是不欢迎便罢。”
“当然是欢迎的。”心木轻声答道:“虽然我们不喜欢热闹,但这一生一次,总归是该热闹些的好。”
玺颜展颜:“走啦走啦。看看你们都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紧接着迈开大步,向红意温暖的羽灵宫而去。
总有人被抛弃,总有人被记起。
吃什么,喝什么,对于苍默来说一点点都不重要,他的眼角不时向空座位上瞟。
等待着,等待着。
玺颜,没能出现在他的喜宴,他在另一处,将原本僵冷的气氛,带动的热烈。
他的确很有活络气氛的能力。
只有他一人说着温暖的言语,却让心木感觉到,这份匪夷所思的亲缘,得到了全天下的祝福。
“毕竟新婚夜,也不耽搁你们太久了,你老婆会埋怨我拉住你太久的。”玺颜温声道:“以后有的是时间——”
他明知道,她已经死了,却有意无意地,也在让他相信,她还在他身边。
心木心甘情愿地躬身送行,心甘情愿地说了一句感谢。
玺颜去向天宫,早已人意阑珊。
唯有苍默还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
“您去了哪里?”他的心中一片冷汗,却笑得温柔灿烂。
“婚宴。”玺颜坦然答道:“心木和散羽的婚宴。”
“啊哈,死人的婚宴都比你亲生儿子的吸引你是吗?”苍默淡淡。
“别这么说,我不是已经来了吗?”玺颜道:“你们本被人瞩目,却让他们空落落人烟稀,未免太不近人情。”
“啊,是么?父王真体贴啊。”苍默像长长舒了口气,轻声道:“知道原因我就放心了,我为有您这样的父王自豪——就不继续耽搁,阿痕等我呢。”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小子口气中的不满。”玺颜冷冷地对着他的背影道:“不要老认为自己不幸,天下有人比你更不幸。我没有参加你的喜宴,你觉得落寞,可是你的周身,却是全天下的祝愿。不要总和你的娘亲一样,将眼光放在失去的事物身上,多想想你有的。”
苍默回身看了他一眼,虚伪地道了声:“儿子受教了。”
玺颜看着他的表情,心内长叹。
为什么帝沙老儿非要选在这一天。
第1885章 敛音()
玺颜看他神情木然,眼,躯体乃至灵魂写满了殇伤离泪与悲戚,整个人就像是个布偶一般,怎么捏拖怎么是,不由得苦笑着长叹了一声,坐在了他的对面,轻声唤着心不在焉,眼珠间或一轮者一句:“心木军师”
“我已经不是什么军师了。”这是心木到了天界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冷硬干涩,略带嘶哑。
玺颜怔了怔,敲了敲头:“瞧我这脑袋,心木,心木对吧。我早听人说在散羽死了以后,你就一蹶不振,在冥界混得很惨。但成了这副模样,未免太夸张了吧。”
“若心死了,魂还在,变成什么模样也不奇怪吧。”他的声音低低的,眼睛眨也未眨。
玺颜呆住,终于收敛了笑容,长叹了一声:“你对她,还真真是情深意重啊,那般壮志凌云,一丝不苟,竟最终也敌不过她一死的伤心。”
心木没有答话,他继续说道:“早知道今日会拖累你这无关人如此,当日我就不该听苍儿的,改了你的姻亲。不过——即便如对你们之间的缘分动了手脚,散羽亲口对我说,她对你还是有情”
他的眉跳了跳,神情有些黯然道:“这不用您说,这些我都知道了。”
“我大概——真是错了吧,为了坐上自己并没有多适合的位子,生生拆了人家鸳鸯,要不是我心大,看到你这种自责大概会让我吃不下睡不着。”玺颜小声嘟囔了一句,心木却没有听到,忧郁的眼斜瞥着手腕上彩色的晶石链。
他过去从来专注,感觉敏锐,哪怕在喧闹中一根针落下的声音,都会被他捕捉到,且不会忽略掉身畔的每个人每句话。现在却连听话都这般不经心。
究竟发生了多少变故,能让这不愿低头的傲骨变成这样子?
玺颜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大声“哈哈”地笑出声来,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心木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笑吓了一跳,定定地望着他。
“今儿是为你接风的日子,却尽提些不开心的事,是孤的过错。”玺颜“嘭”地一声,打开了一坛酒:“来来来,喝酒喝酒!虽我并不赞成那一醉解千愁的,但在尘世哀恸时这玩意儿一下肚,醉于梦中简直是世间最美好的解脱,再肆无忌惮大哭大笑一场,就什么都忘了。正适合你这了无生趣的家伙。”
玺颜从桌上抄过两个大碗,“哗啦啦”地向碗中倒去,他倒酒并不像侍女小厮般精心,似如流瀑,飞溅出沿,漫溢过碗,从桌上流淌,他的笑脸倒映在甘冽清泉,更显豪爽之气。
他将其中一碗推到心木的眼前,自己则端起另外一碗,高喝了一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说罢一饮而尽,将空碗重重地在桌上一坐,笑着对心木道:“你也”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立刻打住。
心木的样子忽然变得有点奇怪——惨白的脸泛出了一层青,全身被寒风吹拂般哆嗦,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木,你这是怎么”
他从喉咙中挤出一丝极其难听的怪音,用手指指眼前的酒碗,倏地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他开始濒死的野兽般,不停地痉挛,不停地抽搐,从口中吐出白沫,呜咽着嘶吼:“不!我不要喝酒,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呜呜不”
他绝望地吼叫着,鼻涕眼泪一齐流了出来,忽而就缩成了一团,凄厉的呜咽声在天宫内发出回响,愈显苍凉可怖。
玺颜愣了半晌,蓦的想起散羽曾和他提过,心木被算计,醉倒黄泉路上被暴打的事情。
第1886章 坎()
如果任何人遭受了如此凌虐,都会留下阴影罢,他不由狠狠锤腿:“哎,真是,我这做事真不走脑子。明明好心,却把人家最讨厌的东西拿了来”
心宽者忘性往往大,他一味地自责,却忘记了提醒他多准备好酒的是谁。
未开封的酒坛尚可碾碎融入法力,可是方才打开的无法,他只能稍微站远一点,一口气灌了下去。饮罢,将酒坛一摔,用手抹了一抹唇须。折转回将蜷缩成一团的心木扶在软椅上。
玺颜本意欲唤人来,但转念一思,心木这模样并不怎么好看,被太多人瞧见传出去未免有伤尊严脸面,犹豫片刻,自己将掌抵在他的颈项,注入源源的法力。
尽管他已经竭力抑制,但他的法力还是太过刚猛,心木剧烈咳嗽了两声,吐出了几口血来。
那血竟然是漆黑的。
玺颜一惊,再看向心木,竟从血脉里透出一道道黑纹来。他并不精擅医药之道,但也能看得出,心木这竟似是中了剧毒了。
他在他的脊背上推了两下,护住他的心脉。旋即冲出天宫中,高吼:“服侍的何在?”
这一声下去,先前渺无一人的门外立刻有十数仙侍现身。
齐齐行礼,齐齐起身,连话语都像是从一人口中发出来的:“且问主上有何吩咐?加菜还是添酒?”
“添什么酒?一说这个我就生气,感觉自己像没脑子似的。”玺颜挥手喝道:“去拿点药茶来,要上好的,包治百病,能解千毒的?”
仙侍的眼睑抬了抬,均露出为难之色,玺颜不耐烦地道:“别木头桩子似的一站,快点,动作麻利点!”
“主上”诸仙侍沉默了半晌,终于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不是我们不想动,而是——这包治百病,能解千毒的东西,除了从地界的蒙古大夫的口中,我们真没听说过哪有”
“嘿!我说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玺颜在仙侍的头上拍了一拍:“我让你去找你就去找,没有自己做也要给我做出来!就半柱香的功夫,到时间了没拿来我重重罚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东西!”
仙侍们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主上又开始拿离谱的命令折腾人了。
今儿看起来不像是喝醉了,那想必是吃错了什么东西罢?不过他虽然时常会随性胡乱指使人,但过后又会迅速反应过来自己的要求是绝无可能达成。如果要是随意找些什么来,定会比坦诚承认做不到更惨。
他们又如一人般,以同样的语气声调道:“主上,就算是打死属下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您动手吧,属下们认罚了。”
他们这一说,玺颜自己也发觉方才的言语多有不妥,但他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怒骂了一声“废物!”举起铁拳,在他们的头上挨个砸了一下。
果然仍是老样子,一点也不知道收敛自己的粗暴。
他们被砸得生疼却在强忍着笑,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第1887章 苍之影()
“找不到算了,上品的花露总有的罢,这回别给我磨蹭!”
仙侍们应声下去,眨下去的眼刚落下去一半,他们竟已回了来,最前托着银托盘的道:“可用我们给主上送进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端也就是了。你们快快去为自己的无能下去思过去。”玺颜一把将托盘夺走,转身前嘱咐了一句:“不过就算是面壁思过也要给我随叫随到,慢了就呆在黑屋里别出来了!”
一魂多体般的恭敬行礼,一抹流云翻卷,宫前又空,似从未有谁来过。
他回头之时,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心木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咦?你醒过来了?”
心木颔首,目光却未离开地上掀起的白雾:“这些仙侍的身法真不错。”
“那是自然。他们原是天界的传信使,往返于天地记录报汇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