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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夕阳红-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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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一眼看到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和一对盈盈然如秋水般的眸子,不禁本能的愣了一

下。小罗已经热心的嚷了起来:

    “李小姐,到哪儿去?”

    “想去看国泰的话剧,”那少女站住了,微笑的说,一派落落大方的味道。“这么晚

了,多半没有票了。”

    “没关系,我们也要去看国泰的话剧,正好,我们还多一张票,李小姐就和我们一起去

吧!”小罗信口开河的说。“那怎么好意思。”少女虽然口里这么说,显然却并不是拒绝,

而且,那坦然的微笑的表情说明了她还很高兴找到了伴。“本来妈妈要和我一起来看的,临

时又不来了,大家都说这个戏好,我真不想错过。”她解释的说。

    王孝城和杨明远交换了一瞥,杨明远还来不及代小罗担心,小罗已在为他介绍了:

    “李梦竹小姐,这是我的两个同学,艺专的高材生,王孝城和杨明远。”说著,他笑

笑,又加了一句:“他们都是真正念书的,不像我是玩的。”

    李梦竹笑了,柔和的看了王孝城和杨明远一眼,那对眼睛沉静而温柔,还带著女性所特

有的妩媚。杨明远向来见不得女孩子,一看到女性就要脸红,面对著这样一个年轻而出色的

少女,他木讷的老毛病就发作了,一句话也不说。还是王孝城说了句:“我们一起走吧。”

四个人走成了一路,小罗开始在为“闺怨”作广告了,虽然他根本还没看过,却大吹大擂,

如同已经看了好几遍似的,女主角演得如何动人,男主角演得多么逼真,讲得头头是道,甚

至于对观众反应,都大加描写:

    “演到最动人的时候,台下鸦雀无声,所有的观众都含著一眶眼泪,人人想哭,又都哭

不出来。台上台下的感情,完全糅和成一片……”梦竹听得十分动容,忍不住的问:

    “罗先生,你看了几次?”

    “我?”小罗呆了呆说:“还没有看哩!”“那么,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梦竹诧

异的问。

    “报上广告里登的呀!”小罗理直气壮的说。

    梦竹笑了,杨明远和王孝城也笑了起来。杨明远暗地里拉了王孝城一把,低声的问:

    “我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还难保呢,他又拉上了这么个女孩子,到底预备怎么办?”

    王孝城摊了摊手说:“我怎么知道?”到了国泰戏院门口,闹哄哄的济满了人,卖票处

仍然排著队,入口处也早已开始收票,人群在戏院门口挤塞著,其中以学生占绝大多数。小

罗让梦竹走在最前面,明远其次,王孝城再其次,他殿后。走到了收票的地方,梦竹顺利通

过,明远指了指后面,也进去了。小罗把两张假票往收票员手里一塞,同时推了王孝城一

把,示意他乘人潮拥挤的当儿钻进去,但,王孝城慢了一步,收票员已经认出票是废票,就

嚷了起来,明远听到后面一嚷,知道小罗出了毛病,他向来忠厚,不愿顾了自己而丢掉朋

友,就拉了梦竹一把,两人又折回到入口处来。收票员看到他们两个,就又叫了起来: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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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四个是一伙的,都没有票!”

    梦竹望了望明远,又看看小罗。小罗满脸尴尬,还在面红耳赤的和收票员瞎吵。由于他

们阻住入口的地方,人潮就在外面拥挤咒骂。梦竹立即了解是怎么回事,打开手提包,她正

想拿钱补票,一只手横过好几个人的肩膀,伸到收票员的面前,手中是四张特别座的票,同

时,一个男性的,沉稳的声音在说:“这四个人的票在这儿,谁说没有票?”

    收票员愣了一下,收了票,叽咕著说:

    “有票不早拿出来,开什么玩笑!”

    四个人走了进去,都不由自主的望著那解围的人,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穿著件灰绸长

衫,白皙的皮肤,一对黑而深湛的眼睛,看来恂恂儒雅,带著股哲人的味道,正对著他们斯

文的微笑著。显然,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面还跟著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都有,一目了

然,不知是那个大学的学生。小罗、明远、和王孝城等无缘无故收了人家四张票,都有些不

大好意思。可是,接著,那群人中跑出来一个胖子,拿著把折扇,满头的汗,一把抓住小

罗,大笑著说:

    “好呀!你又玩老花样了,那有带著女朋友还看霸王戏的!”说著他又和梦竹打招呼:

“李小姐,还记得我吧!”

    梦竹微笑著点了个头说:

    “是吴先生,是不是?”

    “得了,”小罗一看到胖子,就把刚才那一点不自在全一扫而空,又兴高采烈了起来,

“什么吴先生,就叫他胖子吴,否则,你叫他他也听不见,还当你叫别人呢!”

    胖子吴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一面把那个穿绸长衫的青年拉到前面来,笑著说:“闹了半

天,全是熟人,来来来,大家介绍一下,认识认识!这位是今天请客的主人,何慕天,刚好

他家寄了一大笔钱来,他是我们系里最阔的一个,所以,大家敲他竹杠,要他请全班看话

剧,幸好有几个同学没来,要不然呀,你们也只好在外面看看海报了!”

    何慕天仍然带著他那个斯文的微笑,安闲的望著明远等人,胖子吴又拉了三个人来介绍

著说:

    “这是我们系中三宝,干脆连姓带名都省了,就叫他们大宝二宝三宝就行了,还有个特

宝到那儿去了?喂!”他大嚷著喊:“特宝!”“少缺德好不好?”三宝之一敲了胖子吴一

记,说:“大庭广众,这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胖子吴旁若无人的东张西望了一阵,看看无法找到特宝了,就又忙著把何慕天身边的两

个女孩子介绍给小罗他们,一个是个瘦高条,黑皮肤,平平板板的身子,一件朴素的阴丹士

林旗袍,鼻梁上架副近视眼镜,一目了然是那种标准的流亡学生,胖子吴介绍出她的名字是

“许鹤龄”。另一个则长得小巧玲珑,小圆脸,大眼睛,嘴角边两个深深的小酒涡,忽隐忽

现,一股娇滴滴的味道。胖子吴笑著说:

    “这是我们国文系之花,萧燕,不过,我们都叫她小飞燕。虽然喊她小飞燕,但是,最

怕的就是她会飞掉。”

    大家都笑起来了,萧燕瞪了胖子吴一眼,笑著说:

    “你再不口角积点德,当心嘴巴生疮!”

    “好了,小罗,轮到你来介绍一番了。”胖子吴说。

    于是,小罗也把明远等一行人分别介绍了一遍,然后,大家走进场去找位子坐下。这位

何慕天也真是豪举,买的全是头三排的票,坐定后,明远拉拉王孝城的袖子,低声说:

    “别扭!让中大的请客!”

    “改天回请他们就是了。”王孝城不大在乎的说。

    梦竹静静的坐在那儿,她的左手坐的是小罗,右手坐的就是何慕天。她知道在中大和艺

专的学生间,总有些猜忌,友谊是很难建立的。平常,中大总以正式大学自居,对艺专难免

轻视。而艺专的学生,又都有两个大特性,一是穷,二是狂。像今天这种情形,艺专能和中

大玩到一块儿,倒是不常见。当然,这要归功于何慕天那四张票。想著,她不自主的就扭过

头去看看何慕天,她看到一个男性的侧影,高鼻子,深幽的眼神,和薄而坚定的嘴。

    胖子吴在人群中骚动了一会儿,然后一包瓜子从遥远的角落里传了过来,何慕天抓了一

把,递给梦竹,梦竹又抓了一把,传给小罗,小罗把整包往杨明远身上一摔,叫著说:

    “吃瓜子是女孩子的事,谁有五香豆腐干?本人征求!”

    全体中大的学生都哄笑了起来,原来许鹤龄皮肤黑,又平平板板的没有身段,所以男学

生们给她取了个缺德的外号,叫“五香豆腐干”。小罗不知原委,听到大家笑,以为嘲笑他

穷得没钱买豆腐干,就昂昂头,大模大样的说:

    “有什么好笑?咱们艺专,男生穷,女生丑,这是人尽皆知的。穷又有什么关系?有朝

一日,我有了钱,五香豆腐干算什么?在座的都有份!”

    本来大家已经笑停了,给他这么一说,又都笑了个前俯后仰。许鹤龄气得脸色发白,又

不好发作,只得板著脸坐著,不住的把眼镜拿下来擦,擦过了又戴上去,戴上去又拿下来。

萧燕看不过去,一心为许鹤龄难堪,就哼了一声,气愤愤的说:“这算什么名堂?见鬼!”

    小罗以为萧燕在骂他,就伸过脖子来说:“你别见怪,我又不是说你!”他的意思是指

那句“女生丑”而发,心想萧燕又不是艺专的,干什么生这个多余的气,就急不择言的来了

一句“又不是说你!”此话一出,中大那些学生更是笑得弯腰驼背,气喘不已,许多人连眼

泪都笑出来了。萧燕胀红了脸,气得嘟起嘴来大骂:

    “出门不利,碰到这种冒失鬼!”

    小罗皱皱眉头,被骂得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茫然的回过头来看著杨明远,傻不愣登的

说: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出门不利?谁是冒失鬼?”

    大家笑得更凶了,杨明远虽不明白症结所在,但也体会到小罗闹了笑话,又气小罗在公

共场合里旁若无人的乱嚷,把什么“男生穷,女生丑”都喊出来,场中又有不少艺专的女学

生,这一下岂不是自找麻烦,就也没好气的说:

    “谁是冒失鬼?当然是你啦!”

    小罗用手摸摸脑袋,困惑的转过头来,一眼看到何慕天正微笑的坐在那儿,带著个有趣

的表情看著他,就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反正不能让别人白请客,挨挨骂也就算了。”

    大家又笑了,幸好“当”然一声开幕锣响,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笑声才

算是止住了。梦竹望著台上,红色的幕幔正被缓缓拉开,展露出里面的布景。全场都逐渐安

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她不经心的嗑著瓜子,却感到有人不在看台上,而在看自己。她

回过头来,接触了何慕天深思而带著几分恍惚的眼光,她的心脏猛跳了两下,脸上就不知所

以的发起热来,调回目光,她定定的看著台上,不再往旁边看了。散戏后,已是夜深。人像

潮水般涌出戏院,剧情仍然紧扣在每个人心上,站在凉风习习的街头,大家才回到现实中

来。梦竹急于回家,小罗和杨明远、王孝城是决定照原路走回去,虽然何慕天坚邀大家同路

搭车到沙坪坝,但,小罗等坚持要走回去,理由是:“那么好的月亮,那么凉爽的夜风,又

刚看了那么动人的一个话剧,必须走走谈谈,才够诗意!”

    于是,他们分作了两路,小罗拍拍何慕天的肩膀说:

    “今天领了你的情,改日我有了钱再请你,李小姐交给你了,拜托送她回家!”何慕天

目送小罗等一群走远,回过头来,下意识的又望了望梦竹,梦竹也正望著他,那样宁静安详

的一对眸子!当他想捕捉那眼光时,它已迅速的被两排长睫毛所遮盖了。他愣了愣,有种突

发的,触电般的感觉,直到胖子吴一声大嚷:

    “还不去等车,站在路边发神经病吗?”

    他才惊醒过来。于是,大家向停车站走去。

    小罗和杨明远等走上了路,踏著月色,迎著凉风,向观音崖、两路口的方向走。小罗耸

耸肩说:

    “我喜欢这个何慕天,很够味儿!”

    “什么叫味儿?”杨明远问:“我就讨厌他那股味儿!仿佛比别人高了一等似的,一副

充满优越感的样子,是个标准的阔公子而已。别人买了票看话剧,他呢,好像是专门为了看

那个李小姐的!”“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李小姐?”小罗问:“敢情你也没看话剧,一直在看

他们,是不是?”

    “哼!”杨明远哼了一声:“别逞口舌之利!反正我不喜欢他这个人,尤其他那对眼

睛,像女孩子!”

    “有一对漂亮的眼睛有什么不好?”小罗说:“我就喜欢他那对眼睛,又黑又深,又特

殊,给人一种——”他想了半天,跳起来说:“对了,诗意的感觉!”

    “诗意?”杨明远皱皱眉:“你什么都是诗意,别肉麻了!”

    “好了!”王孝城打断他们说:“别吵了,我维持中立。不过,我有个发现,李梦竹长

得很像今天的女主角。”

    “舒绣文?”小罗问,点点头说:“确实有一点!”

    杨明远不再说话,他脑中浮起的是两对眼睛,一对属于梦竹的,沉静温柔。另一对属于

何慕天的,深幽含蓄。他似乎看到这两对眸子在相迎相接……他摔了摔头,管他呢,想这些

做什么?无聊!迈开大步,他下意识的加快了行路的速度,仿佛有谁在催促他一般。几度夕

烟红28/7813

    车子停在沙坪坝,梦竹杂在一大群中大学生群中下了车,站在停车处,她看了看那些仍

然在笑闹不停的学生们。夜已经很深了,风从旷野中吹拂过来,带著田野和夜露的气息。天

边上,一弯下弦月在云层中掩映。她深吸了口气,夜色使人头脑清醒,精神振作,和那些人

点了点头,她说:

    “我回去了,谢谢你们今天的请客!”

    事实上,应该只谢谢何慕天,但她一笼统的都谢了进去。那些学生们都是回中大的。只

有梦竹住在镇上。她正想走,何慕天走了上来,以一副安闲的态度说:

    “我送你回去。”然后,在一大串的“再见”声中,他们分成了两路。何慕天傍著梦

竹,缓缓的向镇上走去。月色淡淡的涂在青石板的路上,附近的水田里,蛙鸣正喧嚣著。梦

竹低著头,凝视著石板隙缝中偶尔长出的几丛青草,和路边时常飞掠过来的一两只萤火虫,

静静的向前走著。走了一段,感到身边的人过于沉默,她好奇的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望望

何慕天,后者脸上有种深思的神情,显得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考虑什么问题,而对周遭的一

切——包括梦竹在内,都漠不关心。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梦竹又低下头去,继续浏览著路

边的小飞萤,一面用她的全神,去领会著夜色中的一切:神秘的、美好的、和幽静的。就这

样,他们一直走到了梦竹的家门口,梦竹站住了,抬起头,对何慕天沉静的一笑,轻声说:

    “到了。”“到了?”何慕天收住步子,似乎有些惊讶,茫然的抬起头来,凝视著梦

竹。“谢谢你送我。”梦竹说。

    何慕天继续凝视她,嘴唇微微的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梦竹有些困惑,他想说什么

吗?她下意识的等待著,而没有立即打门。但是,好长的一段时间,他就一直默默的望著

她,始终没有开口。那对深而黑的眸子里,闪烁著一些特殊的东西,似乎有一簇小小的火焰

在跳动。这深沉的凝视使梦竹又一次的心跳,多动人的一对眼睛!然后,突然间,他摔了摔

头,好像猛的振作了起来,说:

    “那么再见了!”梦竹怔了怔,还来不及答话,何慕天已经掉转了头,向来时的路上大

踏步而去。夜风里,他的绸质长衫飘飘荡荡,颀长的影子投在石板地上,别有一股飘逸的风

度,望著他昂著头,潇潇洒洒的独自消失在月光下,梦竹感到一份奇异的困惑和迷惘。倚著

门框,她呆呆的伫立著,一直忘了打门,直到门猛的开开了,一个梳著髻,穿著短衫的小脚

老妇人,拦门而立,她才惊醒过来。回过头,她对老妇人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

说:“是你,奶妈,你还没睡?”“睡?我怎么睡?”老妇人没好气的说:“我的小姐,半

夜三更还在外面和男人鬼混,我怎么能睡?我睡了,谁给你等门呀?”“奶妈!”梦竹把眉

头一皱,生气的说:“你越老就越喜欢胡说八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嘛!”

    “我说错了什么?你别以为我没看到,我在窗子里看了你们半天了,两个人站在门口,

面对面的……你不要以为我不懂,我的老眼睛比谁都看得清楚。我告诉你,好小姐,你要知

道自己的身分……”“奶妈!”梦竹跺了跺脚:“你怎么了?你这个噜苏脾气到底改不

改?”“我噜苏,我是噜苏……”奶妈叽咕著,一面向里面屋子走去,“你不是吃我的奶长

大的,我才不对你噜苏呢!女孩儿家,半夜三更才回来,还和那些大学生……”

    “奶妈!”梦竹叫。“好,我不说就不说,等将来高家……”

    “奶妈!”“好好好,我以后就再也不说你,不管你!”奶妈挪动著一双小脚,摇摇摆

摆的走进里面屋子,又回头交代了一句:“你妈要你回家之后到她屋里去,她要训你呢!”

不等梦竹答话,她又加了一大串:“给你煮了两个敲敲蛋,非吃不可哦,这么晚回来,空著

肚子怎么睡觉?女孩儿家不作兴太胖,也不能瘦得前心贴后心……”

    梦竹望著奶妈的影子隐进了屋里,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天哪,难道每一个上了年纪的

女人都会变成这样噜里噜苏的吗?穿过了堂屋,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摸著黑把手提包扔在床

上,再找著了洋火,点起桐油灯,罩上灯罩。然后,面对著一灯如豆,在椅子里沉坐了下

来。

    梦竹是半个四川人,他们家原是从北方移来的,祖籍是河南。可是,她父亲根本就在四

川长大,她的母亲是四川人,她也出生在四川,所以,平日她也以四川人自居了。起先,他

们全家都住在重庆市内,她父亲是个标准的读书人,只能守成,而不能创业。平日吟诗作

对,花鸟自娱,也始终没有做过什么事,只靠她祖父遗下来的几亩薄田过日子。这样混了大

半辈子,坐吃山空,田地越来越少,生活越来越苦,等到中日战事一爆发,重庆成了一般人

群聚之地,房价猛涨。梦竹的父亲就干脆把重庆市内的房子卖了,而在沙坪坝买了这幢小房

子,迁居沙坪坝。这一举倒是很聪明的,后来重庆市内大轰炸,他们的旧居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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