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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夕阳红-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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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长白的得意门生,特别喜爱工笔人物。王孝城不喜欢工笔画,嫌它太琐碎太细致,一来

就耸耸奇%^書*(网!&*收集整理肩说:

    “画一只猴子哦!三万六千根毫毛,一根根的画上去,一只猴子就可以画上几小时,简

直是杀时间!假若画一张‘百猴图’,可以把人从头发黑的时候画到头发白的时候,毫毛还

没画到一半呢!”他自己画写意,山水和花卉都来,杨明远也常常说王孝城的画:“提起笔

来,就那么一挥一洒,这儿提一下,那边点一点,就算完事,枝子从哪儿长出来的都不知

道!”

    所以每当画起画来,两个人都少不了要挖苦对方,王孝城一来就问:“美人衣服上的花

绣了几朵了?”

    杨明远也会来一句:“涂了几个墨团团了?”

    原来,王孝城曾有一张得意的“墨荷”,用大号画笔画的,气派非常之雄厚,整张画纸

上就是几匹荷叶,和一枝亭亭伸出的莲蓬。杨明远认为画得太草率,称他是“涂几个墨团

团”。每次谈起画画,也总是要争论几句,像邓白和吴茀之,杨明远就喜欢邓白,王孝城喜

欢吴茀之。两人走著一边还大声的辩论著。已经是深秋的时分了,虽然是午后,气候仍然很

寒冷,没有太阳,天是阴沉欲雨的。光秃秃的柳条在萧瑟的寒空中摇摆。王孝城指著柳树

说:“堤边柳,到秋天,叶乱飘!

    叶落尽,只剩得,细枝条!”

    杨明远微笑著接下去念:

    “想当年,绿荫荫,春光好,

    今日里,冷清清,秋色老!”

    “噢,秋天!”王孝城蹙著眉说:“我不喜欢秋,太肃杀,容易引起人的乡愁和感

慨!”

    “尤其在这寒阴阴的气候里,”杨明远说:“冬天似乎马上会来,而冬衣还睡在当铺

里。简直是给人威胁!”

    “学学小罗,四大皆空,也照样无忧无虑!”

    “秋天来了,他四大皆空,预备怎么办?”

    “你别为他发愁,”王孝城笑著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今年,我想他是没问题了。有

人会为他想办法的。”

    “有人为他想办法?谁?”

    王孝城伸手指指天际,杨明远下意识的一抬头,正有一群鸟向南边飞去。“燕子?”他

问。“噢,燕子,”王孝城说,“小飞燕。”

    “你怎么知道?”“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其实,小罗不是个笨人,你别看他嘻嘻哈哈

的,好像心无城府。事实上,他是十分工于心计的,就拿他对小飞燕来说吧,胖子吴追求得

火烧火辣,弄得人尽皆知也没追上。小罗呢,毫不费力的,不落痕迹就让小飞燕倾了心。我

总觉得,追求女孩子是一门大学问,技术是很重要的,像你像我,都不行!”

    “不过,我们也并没有追求女孩子呀!”杨明远说。

    “我们是没有行动而已,并非没有动心,你敢说我们常玩的那一群里的女孩子,你就没

有为任何一个动心吗?不过,我王孝城是不想结婚的,交女朋友就得作婚姻的打算!我怕婚

姻,那是枷锁,我宁可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过过舒服日子,不想被婚姻锁住。而且,我也

有自知之明,除非有我真爱的女孩子,要不,还是算了。”

    “什么意思?”杨明远没听明白:“怎么个‘算’法?碰不到你真爱的女孩子,你就终

身不结婚?”

    “或者。要不然,就娶尽天下的美女,如果我得不到我真爱的女孩子,任何女人对我都

一样了!”

    “你的说法好像是你已经有了倾心的对象,而又无法得到。”“也可能,我晚了一

步!”

    “萧燕吗?”“别胡扯八道了!”王孝城哈哈一笑,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在天边聚拢,

一阵风来,带著浓重的寒意,“真的,冬天快来了御寒的衣服还没影子呢,还在这儿胡

扯!”

    “要下雨了,”杨明远也看了看天:“秋天,真不给人愉快感!”又是一阵风来,他用

长袖对著风兜过去,微笑著说:“好了!装了一袖清风,总算不虚此行,回学校吧!”

    “唔,”王孝城的眼睛直视著前方:“不过,也有人不受秋的影响,照样追求著欢

乐。”

    “是吗?”杨明远泛泛的问。

    “唔。”王孝城依然就前面看著。

    杨明远顺著王孝城的眼光看去,于是,他看到一幅美丽而动人的图画。在嘉陵江水畔的

一个石阶上,何慕天正无限悠闲的坐著,他身边是一根钓兔竿,斜伸在水面上,这一头,并

非拿在手中,而是用块大石头压在地上。他的眼睛也没有注视水面的浮标,只呆呆的凝视著

他左边的那个人。在他左边,梦竹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垂著两条大发辫,系著一件白色的

披风。披风宽大的下摆,正迎风飞来,像极了白蝴蝶的双翅,伸展著,扑动著。她膝上放著

一本书,但她也没有看书,而用胳膊支在膝上,双手托著下巴,愣愣的,一动也不动的望著

何慕天。“你看,”王孝城笑了笑:“这就是人生最美丽的一刻,天地万物,都在彼此的眼

睛中。”

    杨明远看了王孝城一眼:

    “你似乎很懂得感情。”

    “哈,是吗?”王孝城笑著说,拉拉杨明远的袖子:“我们走开吧,别去打扰他们,看

样子,他们的世界里,已没有第三者能存在了。”杨明远仍然注视著那对浑然忘我的人儿,

好半天,才耸耸肩,突然觉得天气变得很冷了。

    “走吧,恐怕要下雨。”

    他们折了回去,准备去坐渡船回学校。路上,两人都莫名其妙的沉默了起来,起先的那

股高谈阔论的兴致都没有了。秋风带著压力对他们扑面而来,暮云正轻悄悄的在天空上铺展

开来。默然的走了好一会儿,杨明远才深思的说:

    “奇怪,她为什么选择何慕天?我觉得何慕天有点怪,而且有些神秘,家在昆明,干什

么跑到重庆来读大学?西南联大不是也很好吗?他又总有用不完的钱,而他的家庭,大家都

只传说很有钱,却谁也不明白他家庭的真正情形,你不觉得这个人可能有问题吗?”

    “有问题?你指那一方面?”

    “例如政治背景……”

    “绝对不会!他是个诗人,满身诗人气质,别的什么都没有,至于思想,我保证他是个

纯右派的。你别胡思乱想,你对他好像很有成见,一开始你就不喜欢他。”

    “并非成见,只是——”他皱皱眉:“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或者是因为——”王

孝城说了一半,又咽住了。

    “因为什么?”“没什么,船来了,走快一点吧!”

    上了渡船,到了对岸,两人又都沉默了下去,默默的向艺专走去,一大段路,谁都没有

说话。直到艺专的黑院墙已经在望了,王孝城才突然的叹了口气:

    “唉!”“唉!”杨明远也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王孝城问。

    “怎么了?你?”杨明远也问。

    “我?没有什么。”“我?也没有什么。”王孝城看看杨明远,后者也看了看他。然

后,王孝城笑了,一拉杨明远的袖子说:

    “走!到校门口茶馆去喝两杯,我喝酒,你喝茶!”

    “你有钱?”“钱?”王孝城豪放的摔摔袖子:“赊帐吧!以后再说!”

    两人跨进了茶馆,坐了下来。

    外面,细雨开始绵绵密密的飘飞了起来。

    “好呀!小姐!”“嘘!别叫!”梦竹把手指压在嘴唇上,对奶妈警告的说,一面用那

对美丽的大眼睛恳求的望著奶妈。

    “外面在下雨,你又要出去?现在,每天中午你妈一睡午觉,你就往外面溜,等到你妈

醒来找不到你,又要跟我发脾气!”“好奶妈,帮帮忙!我去两小时就回来,包管妈的午觉

还没醒,神不知鬼不觉的,决不会牵累你!”

    “两小时?那一次你是守时两小时回来的?要我在你妈面前左撒谎右撒谎,将来我真下

了拔舌地狱哦,一定把你也拉进来!”“我一定陪你,好不好?”梦竹说著,急急的向门口

溜去。“你不用担心拔舌地狱里没人陪你!我准陪,一言为定!”

    “喂喂,”奶妈赶上来,又拉住了梦竹:“你不带把雨伞?外面在下雨!”“这一点毛

毛雨,有什么关系?”梦竹挣脱了奶妈的手。

    “你那个离恨天又在等你了,是不是?”

    “奶妈!”梦竹叹口气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是何慕天,不是离恨天!”“何慕

天,离恨天,还不是差不多!”奶妈叽咕著,一抬头,看到梦竹已经走到门外去了,就又移

动著小脚,吃力的追了上去,扶著大门,再钉了一句:“两小时之内,一定要回家哦!”

“知道了!”梦竹头也不回的说,向前面匆匆走去,走了老远,才站住松了口气,摇摇头,

自言自语的说:“怎么上了点年纪的女人,就都会变得这样噜苏的呢!”

    一把伞突然伸了过来,遮在她的头顶上,她一惊,抬起头来,接触到一对深沉、含蓄、

而带著笑意的眼睛,一袭蓝布长衫罩在夹袍子上面,依然带著他特有的那股潇潇洒洒的劲

儿。她笑了,欢欣的情绪鼓舞著她,她觉得自己像一朵清晨的睡莲,正缓缓的绽开每一朵花

瓣,欣欣然的迎接著美好的世界和黎明。“是你?”她欣喜的说:“吓了我一跳!”

    “是吗?”他问,盯著她的脸,在伞的阴影下,注视著她那清新美好的脸庞。“我在小

茶馆里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实在等不下去了,只好迎著这条路来接你。怎么?今天为

什么这样晚?”“妈刚刚才睡著。”梦竹说,和何慕天并肩向前面走。细雨轻飘飘的洒在油

纸伞上,发出蟋蟋的响声,石板地上湿漉漉的,混含著泥痕。何慕天的长衫下摆上已全是泥

水和污点。“唉!”她忽然叹了口气。“怎么了?”“永远要这样偷偷摸摸,明明是正大光

明的事,却好像犯了罪一样。”何慕天心中一震,犯了罪一样?他悄悄的打量她,那纯洁真

挚的小脸庞,那宁静、单纯、信赖的眼神,那无邪的而带著几分倔强的嘴角!怎样一个善良

而热情的女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怎么?你?”她问。“没——没有什么。”

他掩饰的说,挽住了她的腰,伞在她的面颊上投下了一个弧形的阴影,她的眼睛在阴影下亮

晶晶的闪著光。肩并著肩,共在一把伞之下,他们缓缓的在青石板的路上走著,走了一段,

梦竹发现他们并非和往常一样向镇外走,而是在向镇中心走去,就诧异的问:几度夕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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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带我到哪里去?”“我住的地方。”“你住的地方?”“嗯,我昨天才从宿舍里搬

出来,在镇上租了一间屋子,这样一来可以逃避宿舍中的嘈杂零乱,二来我们也不必天天到

江边上去吹风淋雨,小茶馆里众目昭彰,坐久了也不是滋味,对不对?”“你租的?怎样的

房子?”

    “别人分租出一间给我,倒很安静,又有独立的门户。你来参观一下吧。”何慕天租的

房子在一条巷子里,有个大院落,院落中居然也花木扶疏,参天的古槐中堆著假山石,石边

疏疏落落的开著几株菊花。沿著院子中的石板路向里走,是栋陈旧、古老的大宅第,有条长

长的走廊,走廊边有好几间独立的房子,其中一间就是何慕天租的。廊檐上还挂著几个鸟

笼,里面却早已没有了鸟的踪迹。廊下,几株瘦瘦的、缺乏照料的菊花在秋风中摇曳。一目

了然,这又是那种没落的世家,除了空空的一幢房子,已经一无所有,于是,就把房子分租

给大学生,赚一些钱来维持家用。

    何慕天打开了自己那间的房门,梦竹走了进去。房子并不小,家具显然也是向房东一并

租下的,一张桌子,几把檀木椅子和一张笨重无比的床,还有个顶天立地的大橱,油漆剥

落,不过还可看出当初是件讲究的东西,橱门上雕刻著十分细微而琐碎的图案。梦竹四面看

了看,笑著指了指那个大橱:“可以藏得下好几个人!”

    “把你藏进去,如何?我离开的时候,你就藏进去,别人也找不著你。我回来了,拍拍

手,叫两声粉蝶儿,你就赶快飞出来陪我!”“说得好!”梦竹笑著说,走到桌子旁边,注

视著排列在桌子上的一些书,然后顺手抽出一本花间集来,翻开来,里面夹著一张照片,她

凝视著那照片,浓眉毛,大眼睛,挺直的鼻子下是张丰满的嘴,一头浓郁的头发,卷曲的披

散著。脸上带著一丝野性而充满自信力的笑。她把眼睛从照片上抬起来,望著何慕天,抿著

嘴角对何慕天微笑。

    “你笑什么?”何慕天不解的问:“你在书里看到了什么东西?那副神秘兮兮的样

子?”

    “书中自有颜如玉!”梦竹仍然在笑,把书递到何慕天面前来:“是谁?好漂亮!你的

姐姐?妹妹?还是情人?”

    何慕天的心脏一下子提升到喉咙口,面对著这张照片,他不能抑制的变了色。把书从梦

竹手里拿下来,丢在桌子上,他迅速的在脑子里编织谎话,可是,抬起头来,他接触到的是

一对坦白、无邪的大眸子,里面盛满的全是单纯的热情和百分之百的信赖。仿佛那张照片丝

毫也没引起她的疑心和介意,就像书中的一页插画般那样自然。在这对眸子的凝视下,他感

到强烈的自惭形秽,和强烈的自责。用牙齿咬住嘴唇,他背脊上冷汗涔涔了。“怎么了?慕

天?”梦竹收起了微笑,诧异的望著他:“你不舒服?”“梦竹,”何慕天喃喃的喊,走过

去,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下巴紧贴在她的头发上,浑身颤栗的喊:“梦竹,我那么喜

欢你,那么爱你,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得抑制住在血管中过份奔放的热情。梦竹,你不会

知道,你不会了解,我爱你有多么的深切和狂热。”

    “我知道,我了解。”梦竹仰起头来,水汪汪的眼睛热切的望著他,面颊上散布著一层

兴奋而激动的红晕。“我都知道,慕天,我都知道。”“要想压制住自己不去爱你,简直是

一件无法做到的事!天知道我曾经压制过,尽我的全力去压制,可是一旦堤防崩溃,那汹涌

的洪流可以淹没一切,那样强大的冲击力,那样不可遏制的奔腾流窜!”他注视她,在她的

瞳仁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燃烧著的眼睛:“梦竹,要不爱你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见到

你,我就知道我完了。舒绣文的微笑,江村的演技,全引不起我的兴趣,你坐在那儿,宁

静、安详、而又美丽。你的眼睛里有梦想,整个脸庞都焕发著光彩,当戏演到最动人的地

方,有两滴亮晶晶的泪挂在你的睫毛上,我竟冲动的想要去吻掉它。戏散了,我送你回家,

你走在我身边,凝视著草里飞窜的萤火虫,安静得像个小小的、怕给人惹麻烦的孩子。到了

你的家门口,你扶著门,看著我走开,温柔的眼睛像两颗黑夜里闪烁的露珠,我必须用全力

去控制自己,不对你作过份的注视。然后,我孤独的沿著石板小路走回学校,心底有个小声

音在对自己不断的说:‘这就是你所追寻的,这就是你所幻想的,这就是你曾梦寐中渴求的

女孩子,是你一切的梦的综合,这个女孩子——李梦竹。’”

    梦竹的眼睛里凝聚了泪珠,悬然欲坠的满盈在眼眶里,微仰著头,她一瞬不瞬的凝视著

正在诉说的何慕天,微微扇动著嘴唇,无声的低喊著:“慕天,哦,慕天!”“然后,是磐

溪的茶馆之聚,”何慕天继续说下去,沉湎在自己的回忆里:“你坐在一大群人中间,那样

的超群出众,你以好奇的目光,探视著,领会著周遭的一切,除了微笑,几乎什么都不说。

你不知道你那沉静温柔的态度,和那飘忽的微笑怎样强烈的吸引和打动我,为了抗拒这股引

力,我喝下了过多的酒,但没有醉于酒,却醉于你的凝视和微笑。或者,是我那两句略带感

伤味的词,引起你作诗的兴趣,即席而赋的‘雨余芳草润,风定落花香……’让我进一步的

领略到你的才气和诗情……我已经太喜欢你了,喜欢得一看到你就心痛,喜欢得不能不逃

避。于是,我逃避了,我躲开你的眼光,我把自己埋进酒杯里,我克制住强烈的想送你回家

的冲动,而忍心的望著你孤独的走开……”

    梦竹的泪珠沿著面颊滚了下来,微颦著眉梢,微带著笑意,她默默的摇了摇头。“……

南北社不成文的成立了,每周一次的聚会成为我生活中的中心,不为别的,只因为聚会中有

你。看看你,听听你的声音。我告诉自己,仅此而已。但,一次又一次的见你,一次又一次

的无法克制。每次望著你走开,我觉得心碎,听著别人谈论你,我觉得烦躁和嫉妒。特宝公

开承认在追求你,使我要发狂。似乎任何人追求你,都是对你的亵渎,而我——”他长长叹

息:“又有何资格?”

    “慕天,”梦竹摇摇头,新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你太低估你自己了!”“是吗?”

何慕天蹙著眉问,痛楚而怜惜的凝视著梦竹那含著泪、而又注满了欣喜之情的眼睛。“是

吗?梦竹?是吗?我配吗?”“慕天!”梦竹发出一声喊,激动的用双臂紧紧的环住了他的

腰,把脸埋进他胸前的长衫里,声音模糊的从长衫中飘出来:“慕天,我爱你!我崇拜

你!”

    “是吗?梦竹,是吗?我值得你爱和崇拜吗?”何慕天呓语般的、不信任的问。“你值

得!”梦竹重新仰起头来,热情的脸庞上洋溢著一片光彩:“慕天,你为什么这样不安?这

样没有自信力?”

    “我怕命运!”“命运?”“是的,命运。”何慕天用手捧住梦竹的脸,深深的望进她

的眼底:“我那样喜欢你,唯其太喜欢你,就生怕会伤害你。在镇口那个小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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