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几度夕阳红-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你到成都去嫁人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她握著信,走出房门。立即,就是房门阖上和落锁的声响。听著铜锁锁上的那

“咔嚓”的一声响,梦竹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锁了进去。痛楚,愤怒,和绝望把她撕裂成几

千几万的碎片。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扑到门上,用手捶打著门,发狂的喊:“开门!开

门!开门!我要出去!让我出去!我没有犯罪,这样是残忍的!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

我出去!放我出去!”门外寂然无声,她下死力的撞著门,又捶又打,门外的岑寂更引发她

的狂怒,她抓住门闩一阵乱摇,嘴里乱七八糟的嚷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不能这样

关起我来!放我出去,请放我出去!爸爸不会赞成你这样做的!爸爸,假如爸爸在世哦!”

想起了父亲,一向慈和而温文的父亲,她用手蒙起脸来,开始放声痛哭。门外岑寂依旧,她

哭了一阵,看看毫无结果,母亲不会被她的眼泪所动摇,那两扇门也不会因她流泪而自然开

启。她停止了哭,慢慢的走到书桌旁边,被郁积的怒气几乎使她窒息,抓起了桌上的一个砚

台,她对著房门砸过去。“砰”然的一声巨响,带给她一种报复性的愉快。于是,书桌上任

何的东西,都变成了抛掷的武器,书、笔、墨、水盂、镜框……全向门上飞去,一阵乒乒乓

乓唏哩哗啦的响声,在室内突击回响。等到书桌上的东西都砸完了,她才筋疲力竭的垂下手

来,倒进椅子里,浑身酸痛而乏力,用手支著额,她剧烈的喘息著,四肢都在颤抖。室内一

经消失了那抛掷的喧闹声,就立即显得可怕的空旷和寂寞起来,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这一个

人。她听到门边有一声叹息,然后是细碎的脚步走远的声音,那是奶妈。连奶妈都有一份恻

隐之心,母亲何以如此心狠?她从椅子里站起身,走到窗口去,拉开窗子,一阵寒风扑面而

来。窗子上有木头格子,这原是李老太太怕家中都是女人,会有强盗或小偷之觊觎之心,而

特别装上去的,她用手摇了摇,木条纹风不动,跳窗逃走显然不可能,就是跳得出去又怎样

呢?窗外是院子,院子有高墙,大门的钥匙也在母亲手中。

    她把前额抵在窗格上,外面在下雨,窗格湿漉漉的都是水。夜风凌厉的刮了过来,一阵

雨点跟著风扫在她滚烫的面颊上,凉丝丝的。她用手摸摸面颊,真的很烫,胸口在烧炙著,

头中隐隐作痛。迎著风,她伫立著,不管自己只穿著件单薄的小夹袄。寒风砭骨而来,她有

种自虐的快乐。脱逃既不可能,何慕天已成为梦中的影子。与其被关在这儿等著去嫁给那个

白痴,还不如病死饿死。

    风大了,雨也大了,她的面颊浴在冷雨里,斜扫的风带来过多的雨点,她的衣襟上也是

一片水渍。雨,何慕天总说,雨有雨的情调。一把油纸伞遮在两个人的头顶上,听著细雨洒

在伞上的沙沙声,他的胳膊环在她的腰上,青石板的小路上遍布苔痕,嘉陵江的水面被雨点

击破,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新的、旧的、一圈又一圈,静静的扩散……油纸伞侧过来,遮

住两人的上半身,他的头俯过来,是个轻轻的,温存的吻,吻化了雨和天……又是一阵强

风,她打了个寒噤,忍不住两声“阿嚏”。她用手揉揉鼻子,似乎有些窒塞,吸了两口气,

她继续贴窗而立。桐油灯的火焰在风中摆动,虽然有玻璃罩子罩著,风却从上之开口处灌进

去,火焰挣扎了一段长时期,终于在这阵强风下宣告寿终正寝。四周是一片黑暗,风声,雨

声,和远处的鹧鸪啼声,组合了夜。鹧鸪,它正用单调的嗓音,不断的叫著:“苦苦苦

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苦!周而复始的啼声!有多么苦?还能有多么苦?

她抹掉脸上的雨水,感到头昏脑胀,浑身像是全浸在冷水中,从骨髓中冷出来,冷得牙齿打

颤,而面颊却仍然在发烫。黑暗中,她踉跄著摸到了床,身不由主的倒在床上。窗子没有

关,风从不设防的窗口向房里灌进来,在满屋子回旋。她躺著,瞪视著黑暗的屋顶。辫子散

了,她摸了摸披在枕头上的长发,那么多,那么柔软,有一次,在嘉陵江畔的小石级上,她

的发辫散了,他说:

    “我来帮你编!”他抓起她的长发,握了满满的一把,编著,笑著,弄痛了她,发辫始

终没有编起来。最后,干脆把脸往她长发中一埋,笑著说:“那么多,那么柔软,那么细

腻……像我们的感情,数不清有多少,一缕一缕,一缕一缕,一缕一缕……”

    “苦苦苦苦!”“苦苦苦苦!”鹧鸪仍然在远处不厌其烦的重复著。苦苦苦苦!有多么

苦?她闭上眼睛,泪珠从眼角上向下跌落。苦苦苦苦!有多么苦?还能有多么苦?早上,李

老太太把梦竹的早餐端了进来,奶妈跟在后面,捧著洗脸盆和牙刷毛巾等。室内是一片混

乱,门边全是砸碎的东西,毛笔、书本、镇尺等散了一地。窗子大开著,室内冷得像冰窖,

寒风和冷雨仍然从窗口不断的斜扫进来。窗前的地下,已积了不少的雨水。梦竹和衣躺在床

上,脸朝著床里,既没盖棉被,也没脱鞋子,一动也不动的躺著。

    “啊呀,这不是找病吗?开了这么大的窗子睡觉!”奶妈惊呼了一声,把洗脸盆放下,

立即走过去关上窗子,然后走到梦竹床边来,用手推推梦竹:“好小姐,起来吃饭吧!”

    梦竹哼了一声,寂然不动。

    “奶妈,别理她,她装死!”李老太太说。

    梦竹一唬的翻过身子来,睁著对大大的,无神的眼睛,瞪视著李老太太,幽幽的问:

    “妈,你为什么这样恨我?”

    李老太太愣了一下,凝视著梦竹。梦竹双颊如火,眼睛是水汪汪的,嘴唇呈现出干燥而

不正常的红色。她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梦竹的额头,烧得烫手,顿时大吃一惊,带著几分

惊惶,她转向奶妈:“去把巷口的吴大夫请来!”

    “用不著费事,”梦竹冷冷的说,看到母亲著急,她反而有份报复性的快感。“请了医

生来,我也不看,你不是希望我死吗?我死了,你可以把我的尸首嫁到高家去!也维持了你

的面子!”“梦竹,”李老太太憋著气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

为了你好,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不要来管你,就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关心你,爱护

你,才宁愿让你恨我,而要保护你的名誉,维持你的清白。你想想,那个何慕天,长得是很

漂亮,但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你知道他有诚意没有?你知道他家里有太太没有?你乱七

八糟的跟他搅在一起,名声弄坏了,他再来个撒手不管,你怎么办?何况你订过婚,这个丑

怎么出得起?你是女孩子,一步也错不得,有了一点点错,一生都无法做人。你别和我生

气,将来有一天,你会了解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

    “哼,”梦竹在枕头上冷笑了一声,重新转向床里,什么话都不说。“起来洗把脸,吃

点东西,等下让医生给你看看。”

    “不!”梦竹简简单单的说。

    “你这算和谁过意不去?”李老太太竭力压制著自己的怒火:“生了病还不是你自己吃

亏!”

    “你别管我!”梦竹冷冷的说:“让我死!”

    李老太太瞅了梦竹好一会儿,咬咬牙说:

    “好,不管你,让你死!”

    医生请来了,梦竹执意不看,脸向著床里,动也不动。吴大夫是个中医,奶妈和梦竹拉

拉扯扯了半天,说尽了好话,才勉强的拖过梦竹的手来,让吴大夫把了把脉。至于舌头、喉

咙、气色都无法看。马马虎虎的,吴大夫开了一付药方走了。奶妈又忙著出去抓药,回来

后,就在梦竹屋里熬起药来,她深信药香也能除病。李老太太也坐在梦竹床边发呆。药熬好

了,奶妈颤巍巍的捧了一碗药过来,低声下气的喊:

    “小姐,吃药了!”梦竹哼也不哼一声。奶妈把药碗放到床边的凳子上,自己到床上来

推梦竹,攀著梦竹的肩膀,好言好语的说:

    “小姐,生了病是自己的事呀,来吃药!来!有什么气也不必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看

你,平日就是娇嫩嫩的,怎么再禁得起生病呢?来,赶快吃药,看奶妈面子上,从小吃我的

奶长大的,也多少要给奶妈一点面子,是不是?来,好小姐,我扶你起来吃!”“不要!”

梦竹一把推开奶妈的手,仍然面向里躺著。

    “梦竹,”李老太太忍不住了,生气的说:“你这是和谁生气?人总得有点人心,你想

想看,给你看病,给你吃药,这样侍候著你,是为的什么?关起你来,也是因为爱你呀!你

不吃药,就算出了气吗?”梦竹不响。几度夕烟红44/78

    “你到底吃不吃?”李老太太提高声音问。

    “不吃!”梦竹头也不回的说。

    “你非吃不可!”李老太太坚定的命令著:“不吃也得吃,起来!吃药!”梦竹一翻身

从床上坐了起来,直视著李老太太说:

    “妈,从我小的时候起,你对我说话就是‘你非这样不可,你非那样不可!’你为我安

排了一切,我就要一步步照你安排的去走!好像我不该有自己的思想、愿望、和感情,好像

我是你的一个附属品!你控制我一切,从不管我也有独立的思想和愿望。你不用再命令我,

你要我嫁给高家,你就嫁吧!生命对我还有什么呢?反正这条生命是属于你的,又不属于

我,我不要它了!”说著,她端起那只药碗,带著个豁出去什么都不顾了的表情,把碗对地

下一泼,一碗药全部洒在地下,四散奔流。梦竹抛下碗,倒在床上,又面向里一躺,什么都

不管了。李老太太气得全身抖颤,站起身来,她用发抖的手,指著梦竹的后背说:“好,

好,你不想活,你就给我死!你死了,你的灵牌还是要嫁到高家去!”说著,她转过头来厉

声叫奶妈:

    “奶妈!跟我出去,不许理这个丫头,让她去死!走,奶妈!”奶妈站在床边,有些手

足无措,又想去劝梦竹,又不敢不听李老太太的命令。正犹豫间,李老太太又喊了:

    “奶——妈!我跟你讲话你听到没有?走!不许理她!”

    “太太!”奶妈用围裙搓著手,焦急的说:“她是小孩子,你怎么也跟她生气呢!生了

病不吃药……”

    “奶妈!”李老太太这一声叫得更加严厉:“我叫你出去!”

    奶妈看了看李老太太,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梦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跺跺脚,向门

口走去,一面嘟嘟囔囔的说:

    “老的那么强,小的又那么强,这样怎么是好?”

    李老太太看著奶妈走开,就点点头,愤愤的说:

    “我告诉你,梦竹!命是你自己的,爱要你就要!不要你就不要!做父母的,做到这个

地步,也就够了!”说完,掉转头,她毅然的走了出去。立即,又是铜锁锁上的那一声“咔

嚓”的响声。梦竹昏昏沉沉的躺著。命是自己的,爱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现在,这条命要

来又有什么用呢?等著做高家的新娘?她把头深深的倚进枕头里,泪珠从眼角向下流,滚落

在枕头上。自暴自弃和求死的念头坚固的抓住了她,生命,生命,生命!让它消逝,让它毁

天,让它消弭于无形!如今,生命对她,已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白天,晚上,晚上,白天,日子悄悄的消逝。她躺在床上,拒绝吃饭,拒绝医药,拒绝

一切,只静静的等待著那最后一日的来临。奶妈天天跑到床边来流泪,求她吃东西,她置之

不理。母亲在床边叹气,她也置之不理。只昏昏然的躺著,陷在一种半有知觉半无知觉的境

界中。许多时候,她朦胧的想,大概生命的尽端就要来临了,大概那最后的一刹那就快到

了,然后就是完完全全的无知无觉,也再无悲哀烦恼了。就在这种情形下,她不知自己躺了

多少天,然后,一天夜里,奶妈提著一盏灯走进她的房间,到床边来摇醒了她,压低声音

说:“梦竹,起来,梦竹!我送你出去,何慕天在外面等你!梦竹!”何慕天!梦竹陡的清

醒了过来,何慕天!她瞪大了眼睛望著奶妈,不相信奶妈说的是事实。这是可能的吗?何慕

天在外面!奶妈又摇了摇她,急急的说:

    “我已经偷到了钥匙,你懂吗?现在快走吧,何慕天在大门外面等你,跟他去吧,小

姐,跟他去好好过日子,你妈这儿,有我挡在里面,你不要担心……”奶妈的声音哽住了,

撩起衣服下摆,她擦了擦眼睛,伸手来扶梦竹。“何慕天这孩子,也是个有心的,三天来,

天天等在大门外面,昨天早上我出去买菜,他抓住了我,说好说歹的求我,要我偷钥匙,昨

晚没偷到,他在大门外白等了一夜。今晚好了,钥匙已经偷到了,你快起来吧!”梦竹真的

清醒了,摇了摇头,她挣扎著从床上坐起来,奶妈伸手扶著她。她望著奶妈,数日来的疾病

和绝食使她衰弱,浑身瘫软而无力。喘息著,她问:

    “真的?慕天在等我?”

    “是的,是的,是的,”奶妈连声的说:“快去吧,你的东西,我已收拾了一个包裹给

何慕天了。你这一去,就得跟著何慕天过一辈子,没人再管你,招呼你,一切自己当心点。

以后也算是大人了,可别再犯孩子脾气,总是自己吃亏的……”奶妈说著,眼泪又滚了下

来,声音就讲不清楚了。她帮梦竹穿上一件棉袄,再披上一件披风,扶梦竹下了床。梦竹觉

得浑身轻飘飘,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脑子里也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不能明确的知道自

己在做什么,只有一个单一而专注的念头,她要去见何慕天!奶妈扶著梦竹走了几步,门槛

差点把梦竹绊跌,走出房间,悄悄的穿过走廊和堂屋,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这倒是个月明如

昼的好晚上,云淡星稀,月光把大地上的一切都涂成了银白色。梦竹像腾云驾雾般向大门口

移动,奶妈又在絮絮叨叨的低声叮嘱:

    “这回去了,衣食冷暖都要自己当心了,烧还没退,到了何慕天那儿,就赶快先请医生

治病……我也不知道我在帮你做些什么,我也不晓得我做得对不对,老天保佑你,梦竹!我

总不能眼看著你饿死病死呀……”

    奶妈吸吸鼻子,老泪纵横。到了大门口,她又说:

    “再有,梦竹,别以为你妈不爱你,你生病这几天,她就没睡好过一夜觉,也没好好的

吃过一顿饭,成天望著你的房间发呆,叹气。她是爱你的,只是她太要强了,不肯向你低

头。你去了,以后和何慕天能够好好的过日子便罢,假如这个何慕天欺侮了你哦,日子过不

下去的话,还是回家来吧……”梦竹停住,猛然间明白了。自己是离家私逃了,换言之,这

样走出这大门后,也就再不能回来了。她望著奶妈的脸发怔,月光下,奶妈红著眼圈,泪水

填满了脸上每一条皱纹。她嗫嚅著喊:“奶妈!”“去吧!走吧!”奶妈说:“反正你暂时

还住在沙坪坝。你藏在何慕天那儿,把病先治好,我会抽空来看你的。你妈要面子,一定不

会太声张,我会把情形告诉你。好好的去吧,何慕天要等得发急了。快走,当心你妈醒

来!”

    梦竹望了望这一住多年的家宅,知道自己已无选择的余地,留在这屋子里,是死亡或者

嫁给高悌,而屋外,她梦魂牵系的何慕天正在等待著。奶妈拉了拉她,她身不由主的跟著奶

妈跨出大门。立即,一个暗影从门边迎了过来,接著,是一副强而有力的胳膊把自己凌空抱

起,她听到奶妈在喃喃的说:“慕天,我可把她交给你了,你得有良心!”

    “奶妈,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是何慕天的声音。然后,自己被抱进一辆汽车,

放在后座上,有件男用的大衣对自己身上罩来。她仰起头,看到何慕天热烈而狂喜的眼睛,

他注视她,喉咙中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喊,重新又拥住了她,他的胳膊抖颤而有力,他的声音

痛楚而凄迷的在她耳畔响起:

    “梦竹!梦竹!梦竹!”

    一刹那间,多日的委屈,多日的痛苦,多日的相思和绝望,全汇成一股洪流,由她胸中

奔放出来,她扑过去,紧紧的揽住何慕天,用一声呼叫,呼出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感情:

    “慕天!”几度夕烟红45/7821

    冬天,悄悄的来了。杨明远裹著床厚棉被,坐在床上看一本都德的小说“小东西”。王

孝城又在和他那个吹不出声音的口琴苦战,吹一阵、敲一阵、骂一阵。有两个同学在下围

棋,只听到噼哩啪啦的棋子落到棋盘上的声音,和这个的一句“叫吃”、那个的一句“叫

吃”。这是星期六的下午,自从天凉了之后,南北社也就无形中解散了,星期六下午,又成

了难挨的一段时间。

    宿舍门忽然被推开了,小罗垂著头,无精打采的走了进来,往椅子中一坐,紧接著就是

一声唉声叹气。

    “怎么了?”王孝城问:“在那儿受了气回来了?”

    小罗摇摇头,又是一声叹气。

    “别问他了,”杨明远说:“本来小罗是最无忧无虑,嘻嘻哈哈的人,自从跌落爱河,

就整个变了,成天摇头叹气,在哪儿受了气,还不是萧燕那儿!”

    “说出来,”王孝城拍拍小罗的肩膀说:“让我们给你评评理看,是你不对呢?还是萧

燕不对?”

    “八成是小罗的不对!”杨明远说。

    “是吗?”王孝城问:“告诉你,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你做错了什么,赔个罪不就得

了吗?”

    王孝城和杨明远左一句,右一句的说著,小罗却始终闷不开腔,只是摇头叹气。王孝城

忍不住了,重重的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