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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变-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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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竺的眉头皱了起来,寒声道:“那个地方,只可能是坠星陵。”

李开云点了点头,看着他笑了笑,道:“我们这里,也是很适合大莽的后继部队突入的地方,而且我们这后方的确也有数条南境要道。”

方竺霍然转身,看着后方的那个要塞和更远处的一些地方:“所以说时机一道,我们这里恐怕也是主战场之一?”

“至少是很关键的地方之一。如果前线坠星陵最终的结果是树上结出的一颗果子的话,那我们这里,至少也会是一根供给大树的主要根系之一。”李开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了出来:“所以我们留在这里,需要担心的只是有没有命留下来,根本不需要担心没有仗打。”

对于一场绝大的战役而言,有些地方是可打《;文;》可不打,敌方有可《;人;》能会进攻,有可能《;书;》会绕开的,但有些《;屋;》地方,却相当于双方军队呼吸之咽喉,是必定会有血腥争夺的,方竺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他先前只是有些钻了死胡同,现在和李开云这样的交谈之下,他却是有些霍然惊醒,再细想到这些时日附近一些军队的调动和一些传递下来的军令,他便极快的想明白这片目前看似平静的区域,恐怕很快就极有可能成为要冲之地,于是他便心中兴奋和紧张交杂,有些坐不住了,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对着李开云道:“你今日辛苦了,先继续休憩一下,我先回营看看,那群兔崽子们干活实在太慢了。”

……

“兔崽子们!连挖些沟,让你们挥挥铁锨就这么慢,到时候让你们挥刀砍人,你们不更加脚软手软?”

“给我提起精神来,快点!你们不想想,现在别的地方有我们的兄弟在砍人,在被人砍,你们不挖深一点,怎么多砍几个大莽土胡子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

一声声粗话喝骂声在后侧的军营外围栏栅间响了起来。

听着方竺的这些喝骂声,和一些军士回应般扯直了声音的叫声,李开云疲惫的笑了起来。

他的心情是沉重的。

能在这种时候还肆意的笑骂,只是能够说明他的成熟。

在这一两年间,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有经验的军人,一名有着敏锐直觉的将领,尤其碧落陵之中的战役和发生的事情,也更加让他和其余一些年轻人的心智变得更加的成熟。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进修,而是真正的战争,即便是在碧落陵那种时候,还是有大量的师长在牵扯着一些高端的战力,还有许多师长在他们的身旁守护,而在学院之变之后,他们这些年轻人便已经成了学院的主要力量,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能依靠的便唯有自己。

但让他心情沉重的,不只是南陵行省境内的战事,还在于更远一些的事情……现在学院已经开始安排他们这些年轻人进入军方,进入朝堂之中,以学院的能力,在如此乱局之下,安排一些学生在各司成为一些官员,自然是很容易做得到的事情,但今后要查,中州城的一些权贵和皇城,自然也会发现。

以前极其单纯的李开云未必会想得明白深层次的原因,但现在,李开云非但理解这是学院的反击……学院会利用一些朝堂和世间其他的力量,而且李开云还能隐约感觉得出来,一些牵涉到学院的云秦之内的争斗、大变,恐怕也会很快的到来,在中州城和皇城之中的一些权贵发现学院的这些动作,并开始干涉和对付之间,就会到来。

……

李开云在前十余天,已经连续执行了数个军务,他在其中的表现,也很快像当日林夕在羊尖田巡牧军中的表现一样,很快让这里的军人对于他一开始的不信任,到极度的信任。因为身体的确已经十分疲惫,所以他也不再多想,在坡上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放松的小睡片刻。

就在半梦半醒间,他隐隐听到了一些车马的声音,他也并不惊慌,知道这是今日一支要沿途经过的运送军械的云秦队伍,期间会在他所在的这处要塞短暂停留,放下一批增强此处要塞军力的军械。他先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不慌不忙的转身朝着要塞后面的道路望去。

那一列车队距离要塞还很远,车队里面所有人的面目轮廓在他的视线之中还不清晰,但目光扫过那车队之中一人面目的瞬间,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的心脏就不受他控制的如怦怦跳动起来。

第六百章 一朵爱情花,一场刺杀

李开云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到冷秋语。

其实和学院的很多学生爱慕秦惜月一样,他一开始看到冷秋语砰然心动,主要还是因为冷秋语那极美的容颜。

冷艳、女神,这是来自于另外一个天地的林夕,在单独调侃李开云时,对冷秋语下的评语。

当然林夕还开玩笑的拍着李开云的肩膀说过,“小伙子,你要屌丝逆袭啊。”

只是让当时林夕有些遗憾的是,李开云根本不懂他这句胡话的意思,不能领略他这句话中的精髓。

反正年少时,爱情这种东西,是在一场春雨下莫名奇妙就会绽放在心间的花。或许在某一个瞬间,这朵花的种子便已经毫无理由的种下,然后缓缓的开放,然后在你为之努力,为之奋斗,甚至当成一种信仰之后,这朵花便开的更加凶猛,开得更加刻骨铭心。

……

夕阳下,李开云和冷秋语缓缓的走在军营外的草坡上。

冷秋语拔下了盘着头发的一根金属簪子,自然的拢着发丝,乌黑的秀发从她的右肩滑落,就像一条直直的黑色流瀑。

她的肤色天生比秦惜月和高亚楠都要白一些,放在别人的脸上可能显得过分的苍白,但是在纤细的眉毛,微红的双唇的映衬下,却是陡然又生动了起来,真是书籍中描述的玉人儿。

李开云有些不敢看她。

只是觉得许久不见,和学院时相比,她似乎也变了许多……她眉宇间的神色多了许多坚毅,眼神中少了几分冰雪,却多了几分沉静。

“你写给我的信笺我都收到了。”

冷秋语将头发再次盘起,看着李开云,反而是她第一个出声,轻声说道。

在她的眼中,李开云也不再是学院之中那个青涩的少年。再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李开云,已经是一名拥有一切优秀军人气质的年轻将领。

李开云依旧紧张,想着自己终究不如林夕那么脸皮厚,他有些艰难的羞涩笑道:“我还以为出了些岔子,都失在路上了,不过其实也都是些琐事。”

“谢谢你。”冷秋语看着他,说道。

李开云更加紧张,手足无措,不知道冷秋语这句话的意思。

“其实林夕说得不错,被人喜欢,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总比被人讨厌要好。”冷秋语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千霞山,眼帘微垂,“虽大多是些琐事,但军营里大多时候很无聊,收到信笺,读着的时候,还是很开心。”

李开云的心莫名往下微沉,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轻声道:“那为什么不回封信笺呢……至少让我知道你安好。”

“有想过,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冷秋语安静的说道:“我之前听说了秦惜月的不少事情,她抗住了家里的意思,宁愿参军也拒绝了柳家和周家的提亲,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其实我和她也是一样。我父亲一直做不了我的主,所以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我决定的。如果当初不是我硬要参加青鸾学院大选,不进入青鸾学院,就也不会认识你们。我生怕有些东西会养成习惯,从而对我产生一些误导……我想着我和你在学院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是比陌生人稍微互相了解一些,如果我给你回了信笺,养成了习惯,我或许便会因为信笺里面的你,而让我接受其实还并不熟悉的你……其实只是看你的信笺,不给你回,到现在见了你,我都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古怪感觉。这不是我想要和能接受的感觉,我想要的……是那种见了面之后很熟悉,信笺里面也很熟悉,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那种。”

李开云咽了口口水,他的心中更加冰冷,艰难的出声:“所以……”

“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冷秋语似乎也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她第一次有些躲闪李开云的目光,轻声道:“所以……我只是想给大家多些时间。或许……”

其实这名冰清玉洁的少女此时想说的,是或许再给大家一些见面接触的时间,会更好一些,或许一切会更加真实,能够让她找到心动的地方。因为对于她而言,若是没有某些特别的情感,却因为习惯而去接受某个人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只是她面上虽然如冰山般冷,但却内心毕竟和大多数少女一样羞涩,所以说到此处,她的勇气也是有些用尽,一时说不出口了。

事实上她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李开云,只是在此处骤然重逢,她才有了这么多坦诚的勇气。

她的话没有说完,然而李开云却是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之间的单独谈话才进行了没有多久,但是此时李开云的心情就像是在黑暗之中沉沦了许久的人陡然之间见到了一片光明,一股难言的欣喜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看着冷秋语,有些结巴道:“那……那我先少给你写些信笺?”

若是林夕此刻在这里,听到他这样的话,肯定会忍不住用手头最坚硬的东西在他的头上猛敲一下,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骂:“你白痴啊!”

换了林夕,林夕肯定会说,那我先给你继续写着,你先不用回,然后我们设法多见些面?

所幸的是,李开云在接下来,终于说了一句若是林夕在这里都觉得可以挽回许多分数的话。

“只是接下来这南陵行省的战事……不知道我们今后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李开云看到了前面远处若隐若现的千霞山,有些沉重的吐出了这一句话。

牵扯到生离死别的事情,女生的心总会更加柔软一些。

这个时候冷秋语的心便分外的柔软,她微微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这段时间也应该会一直跟着这支军队,你记住我这支军队的旗号,留意着,或许便能知道我大致在哪里,若是有机会,便能再见。”

李开云的眼睛更加明亮了些,但心中却是因为激动而更加紧张,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正在此时,军营中的车队却是已经开始整装。

知道短暂的见面过后离别的时候又要到了,李开云的眼眶骤然有些微红,一时只是猛的点头。

“如果我有机会经过的话,我也会过来的。”冷秋语又犹豫了一下,看着李开云,轻声说道:“保重。”

“保重。”

李开云终于说出了这两个字。

看着在夕阳的余晖下离开的少女,他的心情,只能用艰难两个字来形容。

……

……

一辆马车正朝着中州城前行。

距离前面最近的一个驿站,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距离中州城,还有两天的时间。

这辆马车之中,坐着的是一名脸庞滚圆的白胖中年男子,脸上始终挂着天生般的和善笑容。

这名白胖中年男子,正是文玄枢的心腹之一,吏司资库官洪鲜花。

任何秘密,尤其是对于一些身居高位的人极其有用的惊人密报的传递,都绝对不可能是单线。

洪鲜花自己,便是其中一条线。

一些事情,他到了中州城之后,便自然会极其详尽的朝着自己效命的主子汇报。

然而就在这平静的行进过程中,在清晰的马蹄声和车轮声中,骤然插入了一声极为慑人心魄的巨响,就像是一个铴锣骤然被一根巨木撞破。

洪鲜花本身并不算厉害的修行者。

他只是刚进魂师的修为,且一直是在中州城中文职,恐怕军中随便抽出一名低阶修行者,都能将他杀死,所以在这声巨响发出的一瞬间,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什么。而帮他驾车的马车,却是一名中州城中略有些名气的厉害修行者。

只是此刻这声巨响,却就是在帮他驾车的修行者身上发出。

在洪鲜花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帮他驾车的修行者的身体已经撞在了车厢上,撞碎了半边的车门,连车厢夹层中的钢板都硬生生的折弯。

洪鲜花看到,他的这名护卫高手手中的一件环状魂兵也已然弯曲,而他的头颅,则已经完全凹陷下去,根本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车门碎裂,陡然看到这样景象的洪鲜花,才彻底反应过来,方才的这声巨响,竟是对方的某件兵刃敲击在他护卫高手的魂兵上,然后再瞬间硬生生压打在头颅上发出的声音。

他骇然的往前看去,只看到一名上衣完全炸裂的魁梧络腮胡子汉子手持一根赤铜色魂兵长棍,冷冷的笑着。

这名身上肌肉如岩石一般高高鼓起的络腮胡子汉子身旁,站着一名手持着黑色长枪的妇人。

“是皇帝的人,洪鲜花,没错。”

只是看了他一眼,面色如铁的妇人便冷笑了一声,也不多说,“嗤”的一声裂响,直接一枪如电,刺向车厢中的洪鲜花。

在这一瞬间,洪鲜花想到了这两人是常继和祁红,都是属于钟家的军中高手,之前都是在中州卫中当教习,分授棍技和枪术……很显然这只是一次钟家的人对于皇帝的报复性刺杀。

洪鲜花明面上是皇帝的心腹之一,但实际上,却早已是文玄枢的人,所以这是一次阴差阳错的刺杀……而在这一瞬,洪鲜花却无法辩解,也来不及辩解。

霸烈的军枪狠狠的洞穿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身体钉在了车厢尾,他的身体撞裂了整个车厢尾部的木板,枪尖洞穿了车厢尾部夹层的钢板,在剧烈的旋转中,收缩回去,整柄长枪在面目如铁的妇人手中瞬间安静,唯有手掌和枪杆剧烈摩擦处有些热意还在散发。

鲜血如柱,从洪鲜花身后那个车厢孔洞中喷出。

洪鲜花眼神空洞的贴着车厢滑落,死在车厢最后的角落。

第六百零一章 视死如归的人们

月明。

一只木鹤飞翔在淡淡的白云间,对于木鹤上的林夕等人而言,头顶上方的一轮明月就显得分外的圆,分外的雪白,让人不由得产生就像飞翔在明月中的奇妙错觉。

当然在夜色和云雾的掩映之中,这种奇妙之旅在地面上的人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下方是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城。

这是湘水行省最繁华的大城之一,昌运城,距离南陵行省之间,还隔着三个行省。

再快的军情传递都总须要时间,前线的一些城池和军队之间的联络,都有时间上的延迟,更何况在民间。

昌运城的民众还依旧安静祥和的生活着。

……

就在这同一时间。

南陵行省九安陵的南城门楼上,陵督卓贺之站在猎猎作响的军旗下,看着黑暗中密密麻麻的大莽军队,眼睛缓缓的眯起。

在白天的时候,九安陵这一带也依旧十分平静,然而到夜幕降临之时,密密麻麻的大莽大军便出现在了侦察军的视线之中,揭开了一场大战的帷幕。

总数绝对超过六万的大莽军队,已经对南城进行了三次强攻。

城外纵深超过五百米的一些沟壑和防御工事已经在战斗之中全部推平……这数日之间,九安陵周遭并没有下雨,但这五百米区域之内的地面,已经全部被战士和马匹的鲜血浸湿,变得泥泞不堪。

城中云秦军方的最高将领陈墨青都在防御一段被敌方云梯强袭的城墙时战死。

卓贺之自认统兵能力比不上来自龙蛇方面的陈墨青,但此刻,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又一次开始推进的大莽军队,他的心情却反而出奇的平静。

在前一次攻城之中,对方的一些大型云梯和移动投石车大多都已经被城中西门冲出的一支云秦军冲毁,现在敌军这样的动向,便表明了对方想要在天明之前,便彻底分出胜负。加上云秦这方这侧城墙上守城军械也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的情形下,接下来的战斗,便已经和谋略无关,便只是赤裸裸的血肉厮杀。他所需要做的事情便也变得极其单纯,便是战在这城墙上,和城中所有云秦军人一起战斗,拼命死守。

战死或者守住,最终就是这样的结果。

“为了云秦!”

山崩地裂般的吼声很快再次响起。

在前面只有短暂停歇的三次连续激战之中,已经疲惫不堪甚至带伤的云秦军人开始拉动弓弦,更加决烈,但更加珍惜的射出已然为数不多的箭矢,已经损毁的弩车等重物,直接掀翻当擂石一般砸了下去。

大莽军中的箭手在盾牌兵的掩护下,也拼命朝着城楼上方激射,箭矢凄厉的破空声在平时令人足以头皮发麻,然而在此刻,所有城楼上的云秦军人似乎耳膜已经自动将这些恐怖的声音排除在外。所有这些军人只是毫无停顿的执行着校官厉声呼喝下的军令。

城墙上,城墙下,血浪都在尽情的泼洒。

血浪之中,大莽军队由数十名魂兵重铠扛起的撞木开始撞击城门,在南伐失利之后,才开始急促开挖的护城河被堆砌出了数十个冲城点,上万名的大莽军士通过这些区域,依靠少数的大型云梯,大量的长梯等物,在箭军和一些抛射类军械的重点掩护之下,像一群群蚂蚁拼命往城墙上涌。

一批批的云秦军士在厉喝声中,不顾箭矢的杀伤,配合着同伴强力掀倒架上来的长梯,拼命砍杀着已然攀爬上来的大莽军士,倒下一批,又填上去一批。

……

攻击的重点在城门附近。

上面的重物已经全部砸下,被大莽军以抛下许多具尸体的代价,清出通道。

箭矢根本射不穿聚集在此处的魂兵重铠和重铠骑军身上的铠甲,大批的军士已经聚集在城门的后侧。

撞木前方包着的厚钢皮头和极厚城门的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至极的轰鸣声和木条的爆裂声。

在一次接着一次不停的冲撞下,极厚的城门彻底开裂,后方堆着堵住大门的土方和石块彻底松动,崩塌,出现了缺口。

内里手持着战斧的数十名云秦重铠军士同时发出了一声吼声,决然的填向那个缺口。

在这些云秦重铠军士的下意识中,对方第一时间,强行拱穿更多的泥土和石方,撞入进来的,必定也是不惧寻常箭矢和长枪捅刺的魂兵重铠,然而就在这一息之间,出现在他们所有人眼瞳中的,却是四条如梦魇般的锁链。

黑色的锁链上带着一些熔岩般的赤红色符文,在穿过孔洞游蛇般挥舞在空中的刹那间,通体便燃起了真实的火焰,锁链便直接变得通红。

锁链横扫,缠绕在一名又一名云秦重铠军士的双腿上,锁链上蕴含的力量,不足以将这些云秦军士全部掀倒,但惊人的热量,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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