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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入耳,后面两名村夫逐渐上来了,每人手中点着一根细长的斑竹手杖,其色暗
红,光泽耀目。两人像貌极为神似,皆是所约花甲上下的老村夫,满脸风霜,看脸貌显得
老。右首那人留了花白八字胡,左面那人是三绺短髯。脚下利落,挺胸直腰毫无龙钟之态,
与像貌完全不同,象是年轻人。
“小心后面。”龙兆璧和一名长工叫。
长工闪至轿后,全神戒备。
左面林中突然传出一声怪笑,一名小花子在六七丈外现身,年约十三四岁,百衲衣油污
闪亮,点着一根打狗棍,腰带上插了一根洞箫,挂了一只中型讨米八宝袋,脸上脏兮兮黑腻
腻,一双大眼明亮锐利。
看长相与身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花子。但看步伐与一双露出外面的双手,手背约可看
到青筋,明眼人立可看出,这小花子的真实年龄已经不算小了,少估些,三十出头已是最保
守的估计。
三面受敌,虽则尚未到达的两个老村夫尚未有所表示。
小花子大踏步而来,站在路旁扳住树干含笑问:“喂!你们怎么啦?”
“有人拦路。小花子,何必明知故问?”龙兆璧沉着地答。
“哦!这个……他们好象不是拦路的强盗呢。”
“小花子,你们到底有何用意?”
小花广搔搔头皮,怪笑道:“请你们歇歇脚,并无其他用意,喂:你们是那座村的人?”
两村夫到。在暖轿后三四丈止步,留八字胡的老村夫叱道:“你们好大的股子。谁不知
他们是高桥龙家的人?”
“哦!高桥龙家的人?失敬失敬,这位爷尊姓大名,能否剑告?”小花子怪笑着说。
“在下龙兆璧。”
“久仰久仰。请教,龙飞是你的什么人?”
“乃是敝堂弟。”
小花子向两端的人亮声叫:“喂!你们听见没有?他是龙飞的堂兄。”
“听见。”两黑衣大汉.与两村夫同声答。
“咱们怎办?”小花子再问。
“正用得着,向他请问消息。”
“好,正用得着,我小要饭的请他。”小花子怪腔怪调地说,站正身躯向前接近。
龙兆璧已看出不妙,沉声问:“阁下,咱们有仇么?”
“没有。”小花子信口答。
“那……”
“但咱们与龙飞仇深似海。”
“咦!龙飞与你们结仇,与在下何干?”
“虽与你无关,但你是他的堂兄……”
“住口!他的事……”
“你少抖威风。咱们……唉!咱们也是不得已。”
“咦!你们……”
“咱们宰了你,那龙飞不是可以早些赶回来么?他如果赶回来,便可以少管些闲事,少
杀些在江湖上混饭糊口的江湖朋友了。”小花子怪胜怪调地说。
龙兆璧知道不妙,手按匕首柄冷冷地说:“你们既然找上头来,在下不叫你们失望就
是。”
“谢谢!呵呵!”怪小花子笑着答。
“诸位请亮名号。”
“是想到阎王爷面前控告咱们么?”
“就算是吧。”
“抱歉,反正你死定了,何必告诉你?”
老村夫嘿嘿笑,叫道:“老丐童,告诉他无妨。”
“那么,你们自报名号好了,出了纰漏可不能怪我。”老丐童不以为然地说。
老村夫杰杰笑,说:“咱们既然来了,还在乎出纰漏不成?我,川南双煞大煞罗龙。”
“二煞龙虎。”另一名老村夫接口。
前面两名大汉也亮声叫:“汉川双杰,狂风剑客极启明,旋风剑客赵起风。咱们都是失
巢之鹰,被龙飞那小子迫得无处藏身,仇深海恨比天高。”
老丐童嘻嘻笑,此牙咧嘴说:“在大河两岸混的人,谁不知我者丐童吴泽是个睚眦必报
的报应阎王?小辈,你先别慌,咱们会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
龙兆璧哼了一声说:“在下不认识你们这些人,但你们既然找上头来,在下已别无选
择……”
“你还有选择,选择如何死得痛快些。”老丐童欣然地说,似已胸有成竹,稳操胜券一
般。
“你们并无必胜的把握,何必在嘴皮上逞英雄?”龙兆璧沉着地说。
“哈哈!咱们在高桥村附近潜伏了月余之久,贵村的一举一动,全在咱们监视之下,一
直就在等候机会,也等候加速赶来的人。虽然咱们至今仍不会入村查探,并不是咱们不进
去,而是怕打草惊蛇得不偿失。目下咱们已准备妥当,从今起开始不下手报复,如无必胜的
把握,怎敢公然出面拦截阁下。高桥附近十里内,高手如云,贵村三十余户人家,男女老少
仅两百八十二名,鸡犬不留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不过你们几个提早去见阎王而已。哈哈哈
哈……”老丐童口沫横飞得意洋洋地说,在狂笑声中,突然疾冲而上。
龙兆璧匕首出鞘,拼开马步立下门户,匕首半伸虎目生光,凝神候敌。
川南双煞往路旁的树干上一靠,大煞呵呵大笑道:“听说高桥村龙家,一条狗也会几爪
绝招,咱们得好好瞧瞧,看是否言过其实。”
老丐童身材矮小,十分灵活,一声长笑,打狗棍来一记怪招“庄家乱劈柴”,泼野地急
劈而下。
龙兆璧不慌不忙后退两步,棍招落空,冷笑道:“你的棍虽比巴首长……”
“哈哈”老丐童怪笑,招变“铁牛耕地”迫进攻下盘。
龙兆璧突从棍侧切入,快!快速电光石光,象是向前撞入,匕尖倏吐,直探中宫要害。
老丐童吃了一惊,向侧一闪,杖尾猛带,斜点对方的腰胁。
“得”一声轻响,巴首一挥,削断了半尺长的棍尾,龙兆璧身匕合一,旋风似的紧迫跟
进,匕芒匹练横空,紧跟在老丐童的胁背,森森冷电行将及体。
老丐童第三次陷入危局,不由火起,笑容消失了,向前一扑,大喝一声,棍花一翻,突
然点出,凶狠地点向龙兆璧不敢大意迫进,火速撤招暴退,双方都失招落空。
老丐童一跃而起,展开了花子打狗绝招,形如疯狂,七歪八扭棍出如狂风暴雨,毫无章
法,但第一招皆出乎双方意料之外,乱七八糟估计困难,奇招迭出变化万干,只片刻间,便
将龙兆璧圈在棍中,右冲右突脱身不得,险象横生。
龙兆璧起初想脱身,被迫得手忙脚乱,右大脚外侧挨了一棍,幸而身法快捷闪得恰到好
处,未被击实,但已感到大腿发麻。他把心一横,改采以守为攻的拼命险招封架,反而逐渐
稳下来了。
好一场凶狠的激斗,似乎棋逢敌手。
三照面五盘旋,老丐童攻了三十四招,龙兆璧也回了二十余匕,双方都感到心惊。
旁观的狂风剑客胡启明暗暗心惊,叫道:“拖下去没意思,小心有人路经此地露了咱们
的行藏,为何不用你的看家本领以法宝速战速决?”
声落,激斗中的险恶局面突变,蓦地八音齐鸣,令人闻之心神大乱,气血浮动。
人影倏分,恶斗乍止。
龙兆璧倒飞丈外,“砰’一声摔倒在地,“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胸正中衣破血涌
了。他胸口被箫所点中,胸骨断了一对。
老丐童如影附形纵上,左手的箫余音仍在。右手的打狗棍猛地劈下,要敲破龙兆璧的脑
袋瓜。
一名长工及时抢到。一剑挥出叫:“慢来!”
“喀”一声响,剑震偏了打狗棍。
老丐童大怒,箫再次发出令人昏眩的魔音,拂向长工的肩膀。
长工身躯一震,突又一声怒啸,脱手将剑掷出。
老丐童没料到想到长工存心拼命,更没料到长工并未完全被魔音所控制,剑虹入目,躲
闪已来不及了,也将箫掷出,拼个两败俱伤,捞回本钱死也死得暝目。
双方相距不足八尺,伸手可及,谁也躲不开对方的拼命一击。
剑贯入老丐童的右胸,箫也射入长工的小腹。
“哎呀……”两人狂叫着倒下了。
重伤难起的龙兆璧突然拼余力大叫道:“回去报信……”
第二名长工不假思索地向侧一窜,跃入林中逃命。
大煞罗龙右手疾抬,狂笑道:“躺下啦!哈哈哈……”
长工刚入林,青虹似电,淬了奇毒的六寸柳叶飞刀,无声无息地贯入脊心,奇准无比。
长工仅身躯一震,入林仍向林木深和飞奔,奔出十余步,突然一声嘶叫,重重地摔倒。
二煞虎冲向暖轿,一把拉掉轿帘叫:“女的给我。”
旋风剑客到了,剑光一闪,蜷缩在一旁发抖的一名轿夫,脑袋应剑飞落。
二煞罗虎手向轿内伸,厉叫道:“你不能自杀……”
可是,已叫晚了,轿中的美丽少妇已用头上的凤钗,刺入自己的咽喉。
旋风剑客的剑虹再闪,另一名轿夫的头也同时落地。
狂风剑客扶住了老丐童,惊叫道:“吴泽兄,你……”
老丐童吴泽厉叫道:“先毙……毙了那……那小……辈……”
狂风剑客急忙放下老丐童,奔向挣扎着想坐起的龙兆璧,拔剑便待挥出。
前面的大树后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青衣人,好快,刚看到人影出现,眨眼间便到了眼前。
狂风剑客的剑在这刹那间挥出,先杀了人再说。
“挣”一声暴响,青衣人的剑已及时挥出,硬接了狂风剑客的一剑。
狂风剑客的剑,突然脱手横飞,翻腾着飞出三丈外,被一株大树的枝丫所挡,翩然坠
地,剑已缺了抬头大一个缺口。
狂风剑客的虎口鲜血涌现,横退三四步几乎失足跌倒,吓了个胆裂魂飞,脸色灰败。
青衣人抱起了龙兆璧,一跃两丈,入林飞奔。
“站住!留下咱们的人。”大煞罗龙大叫,急起狂追,势如射星逸虹。
二煞罗虎将尚未断气的少妇拖出轿外,闻声放手,也跟着大煞去追青衣人。
旋风剑客赵起凤刚要跟纵追击,狂风剑客却叫道:“兄弟,不必追赶,愚兄受了
伤……”
“你……”
“虎口裂开了。同时,老丐童必须及早起剑医治,快带他走,迟恐不及。”
汉川双杰带了老丐童走了,得以保住老命。其实,狂风剑客胡启明奸似鬼,他已看出刚
才那位年青人可怕极了,能一照面便将他的剑击飞的人,岂只可怕而已?迫去必定凶多吉
少,因此阻止拜弟旋风剑客追赶,藉口救人要紧,带了老丐童逃之天天,奸猾怕死的人有福
了。
川南双煞自命不凡,拼者命狂追不舍。
青年人抱了龙兆璧,掠起如飞,抱了一个人,脚下依然快速绝伦。
大煞起步得早些,二煞远落在六七丈后。
起初,大煞距青年人约四丈左右,追入林中里余,林中不易全力施展轻功,须闪避树
木,双方都不便,但被追的人要占便宜些,可是已从四丈拉远至八九丈了。
大煞愈追愈心惊,渐渐心中发毛。
龙兆璧神智仍清,这时感到伤口痛得受不了,咬牙强忍片刻,叫道:“兄台请……请转
回去救……救贱内……丢下我……”
“你的妻子已经自尽了。”青年人答。
“不……不,不会是真的……”龙兆壁狂叫。
“在下已听得清清楚楚。”
“不……”
“救一个是一个,不必穷叫。”
“天哪!不……”
青年人突然止步,将他放下说:“只有两个人追来,在下可以放心收拾他们了。”
说完,冷然转身,双手叉腰屹立,向奔来的大煞冷笑道:“阁下,阳关大道上行凶杀
人,连轿夫与妇女都一个不留,你们这些人天理难容,拔剑!”
青年人叫对方拔剑,自己却无拔剑的意图。他背系长剑,腰带上还有一把短匕首。匕首
也就是短剑,标准尺寸是长一尺八;短匕则短三分之一,仅一尺二寸。
川南双煞皆未佩剑,只有手中的暗红色竹杖,无剑可拔,这也是青年人不拔剑的原因之
一。
大煞追到,站在丈外惑然打量眼前这位年轻小伙子,似乎不相信这年轻小伙子是刚才抱
人急奔的人,久久哼了一声,困惑地问:“小子,你练了几年轻功?”
年青人剑眉一挑,沉声道:“你问这些甚么?在下问你为何在大道上劫路。”
“你知道在下是谁,怎敢如此无礼?”后到的二煞厉声问。
“在下不管你们是谁,看长像,你两人是双胞胎。”
“咱们是川南双煞,你小子听过咱们罗氏兄弟的名号么?”大煞傲然地问。
“没听说过。在下过路之人,亲见你们杀人行凶。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两人官司打
定了。”青年人虎目威睁,愤怒地说。
“哼!你贵姓大名?”
“你少问这些蠢话。”
大煞勃然大怒,有手一抬,柳叶淬毒飞刀一闪而出,看到刀影已及体。
青年人早有准备,虎腰一扭,让飞刀擦身而过,厉声道:“突然以暗器袭来,可知你定
然不是好东西。”
声落,左掌一引,疾冲而上。
二煞挺杖超越乃兄,急迎上叫:“让给我……”
叫声中,一杖捣出,不快不慢地攻向青年人心口,走中还狂妄地递招。
青年人右手疾出,翻腕扣住了点来的竹杖一带。
糟了!竹杖应手夺过,不费吹灰之力,但一把锋利无比功沉重狭锋剑从杖中脱颖而出,
原来剑藏在杖内,竹杖也就是剑鞘。
二煞鬼眼凶光暴射,乘机一剑点出,喝道:“小辈纳命!”
青年人骤不及防,大吃一惊。但他反应奇快,竹杖到手一带之下,便看杖内光芒一闪,
便知不妙,本能地避开正面移位一闪,剑“嗤”一声擦胸而过,森森剑气澈骨奇寒,划断了
长剑的系带,背上的剑往下坠落。
二煞稳可中的无往不利的一剑突袭,终于落了空,不由心中一震,手下一慢,接着一声
怪叫,凶狠地迫进,连挥六剑之多,剑气破风声刺耳。
青年人连闪六剑,毫无缓口气的机会,连换五次方位,退了两丈左右,剑虹在身前的胸
腹要害吞吐,一而再拂过顶门与腰腹,险象横生,生死间不容发。最后,他斜掠丈外,以可
怕的速度冒险从剑尖前飘开,脱了险境。
身形未定,大煞恰在他的身后,卑鄙地一声不吭,悄然发出了三把淬毒飞刀。
他从二煞眼神中看出了危机,向侧扭身便倒。这瞬间,他已拔出了匕首,同时将夺来的
竹杖信手反挥。
“得”一声轻响,击中了从身旁飞越的一把飞刀。
飞刀猛地翻腾,折向而飞。
真妙,二煞恰好冲来,飞刀折向,不偏不倚恰好飞向扑来的大煞,速度增加了一倍,但
见一个青灰色的旋转光球,奇快绝伦地掠过二煞的左胁,飞出三丈外去了。
二煞的左胁被划破了,衣破肌裂。
由于飞刀被击中飞行速度增加,二煞知道乃兄的飞刀飞行路线,因此竟然未发觉左胁被
飞刀擦过,仍然挺剑飞扑而上,叫道:“小子你死定了……嗯……”
青年人向侧闪开,伏地飞窜丈外。
二煞如中雷殛,踉跄止步,叫声摇曳欲倒。
大煞尚不知用弟变故,扑向青年人叫:“小子,尚有我呢!”
青年人丢掉竹杖,向侧一闪,冷笑道:“你的飞刀击中了你的同伴了,阁下好歹毒的飞
刀,手法差劲。”
大煞一惊,止步向乃弟看去。
二煞以手掩住左胁.剑已经丢掉了,晃了晃,突然向前一栽,噶声叫:“我……我怎么
了?我……”大煞大惊,急上叫:“不可运功,我给你解药……”
青年人突以奇愉的身法从大煞的身后掠过,巴首一挑,挑断了大煞腰旁百宝囊系带,百
宝囊下坠,被青年人拾起了。
大煞伸手掏百宝囊,摸了个空,不由肝胆俱裂地中:“哎呀!我的百……百宝囊!”
青年人站在三丈外,举起百宝囊在眼前轻晃,说:“在下捡到一个,是不是你的?”
大煞大骇,冲上厉声叫道:“给我!给……我……”
青年人举步便走,在十余丈外绕树乱转,怪笑道:“你得来捉迷藏,你得卖些劲。”
大煞怎追得上?迫了五六圈,追得心中发慌,追得心向下沉,狂叫道:“快给我,囊面
有解药。”
“在下为什么要给你?”
“给我救人。”
“你救甚么人?”
“救兄弟……”
“哈哈!为何不救那个轿夫?为何不救轿中的妇女?为什么不救那两个……”
“阁下……”
“住口!你这畜生不如的凶手,你们杀人逞一时之快,必须受到报应。你看你那位同伴
已经受到报应了。”
可怜的二煞,倒在地上翻滚、扭动、蹦跳嘶叫,像在发疯。
不远处坐在树下按住伤口的龙兆璧,被二煞那发疯兽般的嘶号声惊得血液像要凝结了。
大煞一声厉号,向青年人拼命扑去,一口气打出了八把飞刀。
青年人轻易地避过了刀雨的袭击,将大煞向二煞倒地处引,一面冷笑道:“你别慌,在
下不杀你。苦主在此,在下要擒住你送官并迫捕余凶。你川南双煞死在浙江,做了客死他乡
的孤魂野鬼,天理昭张……你走得了?”
大煞知道绝望,不再追逐,向侧方飞逃。
只逃出五六丈,便被青年人拦住了,喝道:“跪下就缚!”
大煞竹杖凶猛地点出,怒吼道:“老夫与你拼了!”
青年人这次不上当了,扭身斜掠而出,“噗”一声响,一脚踢在大煞的胯骨上,掠你丈
外冷笑道:“可惜,末踢中你的大筋,下一次你必须就擒。”
大煞被踢得倒地滚了三匝,方狼狈地爬起。
“丢下杖,跪下!”青年人叱喝。
大煞拔出杖中的剑,厉声叫道:“来吧,我……”
剑光一闪,剑锋划断了咽喉,尸身扑倒。
青年人一怔,说:“哼!这凶煞果然名不虚传,自杀倒是干净利落的,难怪他杀人如屠
狗了。”
他回到二煞身旁,二煞已停止了呼吸,脸面与双手暴露在外的肌肤,青肿而泛灰色,似
乎可嗅到腥臭味。
“好歹毒的暗器。”他悚然地自语。
他走向犹有余悸的龙兆璧,立即熟练地替龙兆璧裹伤,苦笑道:“在下是过路的人,来
晚了,无法救其他的人。你的伤十分沉重,度得过今夜,你就死不了。凶手死了两个,其他
的三名凶手你得自己设法缉捕了。”
“谢谢你,兄台……”
“不必谢我,救人是本份,在下不过问你们之间的恩怨是非,只知这些人屠杀轿夫妇
女,必定不是甚么好东西。走,在下送你至附近就医,你是……”
“兄弟是高桥村人,往北数里……”
“你是高桥村的人?”青年人变色问。
“是的,高桥村龙家……”
青年人放手站起,哼了一声道:“呸!在下为何要救你龙家的人?”
龙兆璧吃了一惊,惶然问:“兄台与……龙家有过节么?”
“龙飞是你的什么人?”
“他……他是我的堂弟。”
“哼!”青年人扭头便走。
“兄台……”龙兆璧虚脱地叫。
青年人拾起了自己的剑,佩上,向原路走。
“天哪!”龙兆壁绝望地叫。
青年人脚下一慢,走了几步,最后停住了,脸上神情百变。仰天吸入一口长气,喃喃地
自问:“你龙家的人,害得我已经够惨了,我方士廷为何要救你龙家的人?”
他继续向前举步走了六七步又停下了。
他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