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铐链声再响,对方并不追下,叫道:“这附近共有二十名高手,而方爷正在此地恭
候诸位的大驾,逃不掉的,出来吧。”
龙玉雯心中暗暗叫苦,大事不妙,被发现得太早了些,真糟!
无论如何,她得设法拖延,能拖延片刻也是好的,因此她蛰伏不动,静候变化。
上面的人得不到回音,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如果不出来就缚,动手时难免有死伤,
难道你们就不想活着到九江?”
八个人仍不加理睬,但也不敢溜走,明知无望,溜走反而会枉送性命,何必做傻事?
上面的人大为不耐,叫道:“晴天霹雳,你这老家伙名列风尘三杰,为何不像个男
子汉?姓商的老虔婆,你的名号以后还要不要?”
除了空谷回音,没有任何回声。
上面的人嘿嘿一阵怪笑,大声道:“请方爷示下。”
声落,人影徐现。方士廷换了身黑缎子轻装,浑身黑,黑得令人心中发紧,手中拈
了一根箫,佩了一把长剑,在山坡端一站,沉声道:“诸位兄长暂勿离开原处,只须监
视着这些人。凡是有意图逃走的囚徒,方可出面拦截,格杀勿论。兄弟下去捉他们,诸
位不必插手。”
他缓缓向下走,接近了第一名中年人的匿伏处。
伏在树根下草丛中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喘。
他站住了,久久不言不动。
死一般的静,空气似乎僵住冻结了。
他突然用箫向草丛中一指,冷笑道:“你还不出来?”
中年人知道躲不住了,只好依言缓缓站起。
方士廷一怔,阴森森地说:“姜是老的辣,在下上当了,中了金蝉脱壳计。阁下,
方某并不算完全失败,至少,在下已学到了一件在下难以决定取舍的教训。”
中年人沉声地问:“你学到了什么教训?”
“那就是能杀就杀,不可存妇人之仁。”
“你是说……”
“这是说,最好不要留活口,杀一个算一个,不必拖泥带水。假使昨天在下把汪老
匹夫一群人杀掉,且不省事。因此,下次落在方某中的人,都得感谢汪老匹夫与商大娘,
感谢他们成全。”
“你……你这是违法……”
“好说好说,那也是不得已的事。那些死囚们逃不了多远的,大江两岸水陆两途眼
线密布,不久在下便会迫上他们,他们已注定了身首异处的命运了。”
“你追不上了,阁下。”
方士廷一阵狞笑,笑完说:“即使追不上,也并不表示他们幸运。相反地,那将是
在下求之不得的好事。”
“什么?你的意思……”
“其一,方某希望他们引出更多的人出面送死。其二,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么?
云莹与商大娘,都是有根有底的人,方某正要到他们家中登门捉人,岂不是求之不得么?”
“你……你这恶毒的……”
“哈哈!在下今天心情舒畅,不想与你们计较,后会有期。在下要转回去等消息,
你们最好也跟回去准备收尸,也许还可以助他们早些去见阎王呢。”
他冷冷地说完,举步向下走。
中年人猛地飞扑而出叫:“恶贼!你不能这样做……”
话末完,人已近身,一掌向方士廷的背心拍去,掌风呼啸有声,劲道极为凶猛。
他候然止步,冷哼一声。
“啪!”掌劲落实,力道千钧。
“克勒!”有骨折声传出。
“哎……”中年人惊叫。飞退丈外,突然脚下失闪,“蓬”一声仰面摔倒,发出了
痛苦的呻吟。
他头也不回,重新举步向下走。
玉雯心中大惊,长身暴起,白影一闪,便到了路中,拦住去路颤声叫:“士廷……”
他吃了一惊,脱口叫:“咦!是……是你?”
昨天,他看到了慧净老尼,龙姑娘的出现应该不算意外。但昨天龙姑娘不在场,今
天突然见面,仍然令他感到震惊。
出现他眼前的龙玉雯,给予他的印象仍然是那么鲜明,那么清丽,那么动人,比年
前更成熟,更秀逸。
不同的是,她的眼神是那么忧悒,神情又那么哀怨,那么怯弱……令他感到有点歉
疚。
这一瞥间,他也看到了往日相同的感情。
她,那眼波,仍是那么一往情深,更多了一些令人怜惜的情意。
是爱?是恨?
潇湘种下的情苗并末泯灭,往日的倩影如在目前。
“士廷哥……”
颤抖凄迷的呼唤声,令他一阵心颤、一阵心酸、一阵难以抑止的激情。
时光在倒流,过去了的并未过去。
幻影,倩影。是耶,非耶?
他忆起当年的海誓山盟,幻想起永州府铸情的爱的诺言。
回忆是心酸的,他不能回忆。
他脸上恢复了冷傲的神色,不自觉地向后退,口中本能地叫:“你走开,不要碍我
的事。”
姑娘的凤目中,热泪夺眶而出,颤声道:“大郎,我记得辉山东麓,你对我所说的……”
“闭嘴!”
“那日……我也记得我所说的话,舟中共患难,身心已属君,如你三长两短,我不
独活……”
“住口!”他暴怒地叫。
“你可以收回你的诺言,而我不能……”
“我警告你,你少给我甜言蜜语,你如果不知趣,小心我要杀死你。”
姑娘不怕他的威吓,已走近他面前,泣道:“你杀吧,杀一个爱你的人,便可以证
明你是个大丈夫了。士廷,大郎,不管你变得如何冷酷,如何无情,但在我的心目中,
你仍然是在湘南那位侠骨柔情的方大郎……”
“住口!那位方大郎被你们兄妹俩……”
“大郎,我自始就未将你看成凶手……”
“啪”一声响,他一耳光将姑娘击倒在地。“凶手”两字,激起他满腔仇怨之火,
厉声道:“你说得好,但在下已不在乎旁人指摘我是凶手了,你可以向天下人宣扬,说
我方士廷是凶手,我也不在乎。”说完,他一跃三丈,如飞而去。
“大郎……!”她狂哭狂叫,奋起狂追。
她怎能追得上方士廷?追了两三里,前面早已不见人影,空山寂寂,草木森森,鬼
影俱无。
“大郎……”她狂叫一声,脚一滑,只感到一阵昏眩无情地袭来,胸口一阵痛,天
旋地转,眼前发黑,身躯向下一沉,“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蓦尔昏厥,不知人间何
世。
方士廷的同伴过去了。她的七位同伴也过去了。谁也没发现她跌在路旁的山沟内。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来了。
日色行将当顶,她整整昏厥了两个时辰。
她头晕脚重地爬起,发现自己跌在丈余深的山沟中,胸前有血迹,血迹已干了。
还好,并末受伤,沟中草浓而无石,跌在上面仅头部撞在沟壁上肿起一块而已。
她一阵心酸,含悲忍痛爬上了路面。
蓦地,她僵住了。
她本能地伸手拔剑,可是她失望了,这次前来诱敌,她并、末带剑,伯引起方士廷
的误会,连寸铁也未带上。
“哈哈哈哈!和尚,你认得这位俏姑娘么?”有人狂笑着问。
路东端,大踏步来了四个人,因见她从下面爬了上来而站住了,相距不足三丈。
她认识两个缺了耳的老家伙,正是在湘南漏网的神偷丁彪,鬼窃胡林。刚才发话的
人,就是神偷丁彪,这个老贼自然认识她,故意有此一问,她便知老贼不怀好意了。
另一人是个胖和尚,佩了一把戒刀,猪眼中异光不同外射,血盆大嘴露出两排黄黑
色的大暴牙。
走在最后那人,年约花甲,干瘦而高,仙风道骨颇有几分气概,颊上无肉,一脸刻
薄像。一双老眼明晴不定,很难令人看出喜怒哀乐各色表情。
胖和尚桀桀笑,说:“这是朵带刺的花,她是龙飞的妹子,妙哉!”
鬼窃得意地狂笑,怪腔调地说:“丫头,你在湘南的威风何处去了?”
她冷哼一声,欺进说:“你两个该死的老贼,你们的徒子徒孙全被家兄锄除净尽,
只有你两个漏网,活在世间你不感到惭愧?本姑娘今天又碰上你们了。”
鬼窃向后退,怪笑道:“慢来慢来。咱们神偷鬼窃两个人,自然不是你的敌手。但
咱们这两位同伴,却有你受的了。”
胖和尚梁梁大笑道:“我,不戒和尚了空。”
干瘦老人也目无表情地说:“老夫三绝神君左丘永明。”
姑娘大吃一惊,失声叫:“南海双残!”
神偷丁彪怪笑道:“不但南海双残来了,这两天中,燕山双圣即将从京师南下,天
下群雄大会九华山九子寺,咱们是第一批赶来应约的人。你知道这次九子寺群雄大会,
所为何来?”
姑娘冷笑一声道:“群魔大会,除了天下大乱之外,还会有何好事?”
“哈哈!不错,告诉你,咱们是专为云龙双奇而来的,先把你弄到手,咱们已成功
了一半。”
三绝神君左丘永明困惑地盯视着不戒和尚,讶然问:“和尚,你怎么认识她是龙飞
的妹子?”
“哈哈!贫僧认识老尼姑慧净,当然认识她,可惜她却不认识佛爷我。”
“哈哈!你们不是互相认识了么?”鬼窃怪笑着说。
不戒和尚大踏步向姑娘走去,眯着猪眼怪笑道:“老尼姑二十年来,与贫僧先后拼
了九次命,谁也没有占便宜。小娘子,你认为你能逃得过佛爷的解脱禅功一击么?你尽
管出手,佛爷陪你玩玩。”
姑娘有自知之明,心中早虚,猛地飞退两丈。
可是,不戒和尚已如影附形跟到,一声狂笑,大手一伸,巨灵之爪像是山鹰之爪,
抓向她的酥胸,控制她的双乳,色胆包天。
姑娘一咬牙,吸腹收胸双腿齐飞,人向下躺,也来一次阴狠的猛攻,袭取和尚的下
阴要害,存心拼命了:
和尚火速扭身,巨掌疾沉,猛地一拂。
双方都快,快得令人目眩。
姑娘的腿,擦过和尚的臂外侧。和尚的掌,却变爪扣住了姑娘的右小腿。
和尚一声长笑,向上一掀。
“蓬!”姑娘摔倒在地。
和尚再次狂笑,猛地扑下。
姑娘临危拼命,扭身一腿急扫。“噗”一声响,扫在和尚的右腿侧,如中坚甲,只
感到整条腿发麻。
和尚浑如末觉,像一座山般压下。
她一声厉叱,左手抓向和尚的五官,右手猛扣和尚的咽喉,真力发如洪涛。
修为相差太远,一切徒然。和尚双手一分,便抓住了她的双手向外张,将她压在地
下,胖脑袋直迫向她的粉颊,酒臭与脏臭刺鼻,向她怪笑道:“老尼姑末出家前,是个
命犯桃花的美妇艳姬,她所收的女弟子,似乎更是出色哩!哈哈哈哈,小娘子,佛爷艳
福不浅,你跟着我,保证你一生受用不尽、哈哈!”
姑娘被压得受不了,眼看和尚的臭嘴要吻向她的樱唇,不由心胆俱裂,正待用口咬
舌,宁死不辱。
神偷鬼窃与三绝神君在一旁怪笑,不以为怪。
正危急问,突传来一声大叫:“你们怎么了,不像话。”
听口音便知不是男子汉,果然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婆。身后站着一个英气勃勃的
年青人,都带了包裹佩了剑,风尘仆仆。
三绝神君阴阴一笑,冷冷地说:“活阎婆,好久不见,一向好?”
不戒和尚擒住姑娘挺身而起,也接口叫道:“老太婆,少管闲事好不好?少说些不
中听的话,绝对死不了。”
活阎婆老脸一沉,一声冷叱,闪电似的冲到,猛地一掌拍出叫:“贼和尚怎敢放肆?”
不戒和尚丢下了龙姑娘,也一掌封出叫:“你少臭美。”
“啪”一声响,双掌接实,同时后退两步,脸色一变,谁也没占便宜。
三绝神君突然插入,不悦地叫:“你们两人怎么啦?像死对头一样,一见面就要较
量,动口又动手,难道真要有一天打出真火来,拼个两败俱伤么?活阎婆,今天可是你
先动手,没借口吧?”
活阎婆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要不服气,你们南海双残可以一起上。”
三绝神君居然不冒火,冷笑道:“老夫可没那么多闲工夫与你纠缠,你活阎婆说大
话心眼小是无人不知……”
话未完,年青人大踏步而上大声叫:“三绝神君,你敢当面出言无状损人?”
三绝神君鹰目一翻,杀机怒涌地问:“小辈,你是什么人?”
“杜元戎。”青年人傲然地说。
“小子,你不要命了?”三绝神君阴侧侧地问。
“你这是什么话?”
“在我三绝神君面前,没有人敢如此无礼。”
“你想怎样?”
“老夫要教训你。”
“你试试看?”杜元戎傲然地说。
三绝神君向杜元戎走去,冷笑道:“不是试,而是要剥你的皮。”
活阎婆嘿嘿笑,说:“三绝神君竞敢夸下海口,要剥天机真人的亲传弟子杜元戎的
皮,咱们让开,看他是否能剥得下?”
三绝神君大吃一惊,骇然止步道:“活阎婆,你说他是八部天龙天机真人的弟子?”
活阎婆仍然嘿嘿笑,撇撇嘴说:“不信何不试试?”
八部天龙天机真人,号称玄门第一机手,二十年前,八部天龙四个字,江湖朋友武
林豪杰莫不闻名丧胆,是亦正亦邪亦侠亦魔的怪人,不但道行高,玄功盖世功参造化,
打遍天下无敌手。曾经在洞庭湖君山,与当时横行天下的山海夜叉曾斌恶斗三昼夜,从
陆上打至水底,从君山打至城陵矾,最后双方自罢手,各奔前程,胜负如何?局外人无
从得悉,他两人也绝口不提那次的事,曾经躬逢其会的人,也不知底细,这件事曾经轰
动武林,群雄惊心。
三绝神君只感心中发冷,凶焰尽消。论辈份,元戎不比他低,出言狂傲不算无礼,
他只好打退堂鼓,吁出一口气说:“老朽并不知八部天龙前辈收了门人,杜老弟休怪,
多有得罪,老弟海涵。”
杜元戎傲然一笑道:“在下出道不足百日,追随阎婆婆闯荡江湖历练,无意开罪诸
位高人名宿,但从不畏事,阁下如果肯赐教,在下无不欢迎。”
不戒和尚听得心中早火,冷笑问:“杜施主随八部天龙学艺多久了?”
“十八年。”
“哦!施主今年贵庚?”
“年届二十八,和尚有何高见?”
“令师以五雷天心掌威镇江湖,号称武林一绝。施主练了十八年,大概恰好筑基,
有三成火候么?”
“和尚,你认为在下会告诉外人么?”
“彼此是同道,想必无妨。”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杜元戎冷冷地说。
“是不是露两手给咱们开开眼界?”
“不。”
“那……”
“和尚与在下印证几招,便可以知道在下的五雷天心掌有多少成火候了。”
这等于是向和尚叫阵,可把不戒和尚挤得下不了台,猪脸通红,恼羞成怒地说:
“有何不可?佛爷就领教施主的宇内绝学五雷天心掌。”说完,吸口气立下门户,又道:
“施主请赐教。”
龙姑娘被制了穴道丢在一旁,心中暗暗叫苦。
活阎婆向外退,向三绝神君阴阴一笑道:“南海双残在江湖走动,形影相随,遇上
强敌便联手合击,今天你居然袖手,岂不可怪?”
三绝神君向外退,冷冷地说:“双方印证,并非拼命,在下为何不袖手?”
“印证必有失手的时候,万一失手,南海双残便成了单残了。”
“活阎婆,你可能怀有恶毒的阴谋,可明显地看出你故意在挑拨是非,兴风作浪。”
“哼!老身是一番好意,你少给我乱套罪名,你不听就拉倒。”
不戒和尚了空心中不无顾忌。人的名,树的影;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出高徒,八
部天龙的弟子,岂会是庸手?因此他不敢大意冒失进击,探守势严阵以待。
杜元戎并不将包裹解下,居然客气地行礼,说声“得罪了”方迫进抢攻,反掌拂向
和尚的右胁肋。
和尚右掌也反拂七招,扭身进左步,一声虎吼,左掌发似奔雷,按向杜元戎的胁背。
按理,和尚拂掌化招,拂的部位是杜元戎的右肘,杜元戎如不撤招,右肘必毁,非
撤不可,那么,撤招便暴露胁背空门,势必自救被迫闪退,先机即失。
岂知杜元戎不撤招,沉肘翻掌一钩,便扣住了和尚的脉门,扭身一带之下,和尚马
步浮动,攻胁背的一掌自然落空,反而被杜元戎的左掌贴上了右肩背琵琶骨。
“哎呀!”和尚惊叫,向下一挫,正想探出左手攻袭对方的胁腹,却晚了一刹那。
杜元戎一声长笑,掌力骤吐,左手一松。
“蓬”一声怪响,不戒和尚会飞,狂叫一声,向前飞起,远出丈五六,“砰”一声
摔倒在地。
“承让承让。”杜元戎跟上伸手搀扶笑道。
和尚全身都软了,脸色灰败,想拒绝对方的搀扶却力不从心,踉跄站稳吃力地说:
“你好……好狠,伤……伤了佛爷的内腑。”
“抱歉,在下不知大师竟然受不了一记轻掌,得罪得罪。”社元戎歉然地说。
“你……”
活阎婆撇撇嘴,接口道:“杜公子的掌力可化铁熔金,这一掌他已经手下留情,你
只怪自己学艺不精,怨不了人。”
三绝神君摇头苦笑,耸耸肩说:“名师出高徒,和尚;不必怨天尤人,认栽吧。”
杜元戎一照面便将大名鼎鼎的不戒和尚一掌击飞,干脆利落迅捷如电,手法平常但
却出神入化,委实高明。
神偷丁彪大喜,雀跃地叫:“有杜小友出面,江湖甚幸,武林甚幸。”
活阎婆一怔,鹰目一翻,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神偷鬼窃名列汀西八怪,在江湖上只算是二流人物,不成气候,难怪活阎婆不认识
他。
“在……在下姓丁名彪。”
“丁彪?哦!你是……”
“他是汀西八怪的神偷丁彪,那位是鬼窃胡林。”三绝神君抢先说。
活阎婆不屑地撇撇嘴,向三绝神君问:“你们在此地有何贵干?那位小姑娘是怎么
回事?”
“咱们至九子寺应九天玉龙之约,你们呢?”
“三月前,老身接到沧海客权老的手书,邀请老身至九子寺策划对付四明怪客。”
“哦!咱们有志一同。”
“九天玉龙也来?”
“他是主人之一。”
“那就一同前往好了。这位小姑娘……”
“她叫龙玉雯。婆婆少在江湖走动,大概不知道近来江湖上小一辈人的动静。”
“听说近五六年来,四明怪客老匹夫的两个门人,在江湖出尽风头……”
“老匹夫只有一个门人,另一人是披云小筑崔婆婆的弟子。老匹夫的门人叫龙飞,
老虔婆的弟子叫云雷,称为云龙双奇,确是出尽了风头。”
“不错,老身听说过这两个小辈。”
“这小丫头是龙飞的妹妹。”
“哦!”
“因此咱们在此地整治她。”神偷丁彪接口。
杜元戎哼了一声,手一伸,便抓住了神偷的左肩,大拇指直扣肩井穴。
“哎……”神偷怪叫,双膝一软。
杜元戎冷笑一声,说:“你们整治一个小姑娘,算那一门子好汉?”
神偷毗牙咧嘴地叫:“老弟,你……你不知道,这丫头武艺不差,把咱们江湖同道
迫得好惨,她兄妹两人,把江湖闹了个鸡飞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