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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平群一听这人口气虽不怎么严厉,但不先问明真象,就硬说有人同谋,存心把别人拖下水去,已知也无可救药,当下剑眉微扬,一凝脸色,道:“信不信由你。连叶大娘都亲眼见甘某这样一挥臂,你们那什么一等管事就飞向半空,又跌进池里。阁下若要拖累别人,可怪不得甘某重演一遍。”
那人听到他报出姓名,端的又惊又怒,厉声道:“叛逆小子,你敢过这边来?”
甘平群见他色厉内荏,不禁失笑道:“阁下若知甘某在半年前,曾经打死李飞云总管,接过你们王爷一掌,便该退避三舍,还敢请我登门?”
那人回顾同伴一眼,喝道:“一齐下手,扑杀无赦!”
甘平群虽有往城外交手之心,此时却按不住心头火起,一声暴喝,随声过桥,起手就横掴一掌。那人但觉喝声震耳,掌风已到,赶紧一长身躯,斜掠过两株花树,勉强躲过一掌,老脸通红地喝道:“你们怎不下手?”
甘平群见对方能躲开闪电一掌,也微感突然,目光一扫,见余下三人中,二人退人花丝,一人作势扑击,不觉微笑道:“阁下友叛亲离,教他们向谁下手?”
那人低头向同伴一看,顿时怒容满面,厉声道:“南宫弼,张滔川,你两人敢走?”
一位面目端正的汉子探出头来,大声道:“我和张兄什么时候走了?这花径狭窄,施展不开。”
南宫弼这话确也实在,他们四人原是在那花枝交错,宽不及三尽的小径下前后站着,那能展得开手脚?
甘平群知二人说的是实话,不愿打也是实情,微微一笑道:“要想场地宽广,何不往城外去?”
为首那人桀桀怪笑道:“怕你不成,谁不去就是这院里养的。”
甘平群心头大怒,面色微寒,凛然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杀你这凶徒,也只需甘某一人,你是否要连旁人拖去见证?”
那人嘿一声冷笑道:“要虽人去领回你的尸首。”
甘平群一声朗笑,身子像一朵轻云冉冉升起,轻轻向茅檐一站,点点头道:“甘某孑然一身,尸首毋须收拾,要走就立刻走,若还打算抢累旁人,黄令民就是你的榜样。”
那人眼见甘平群藉朗笑时的气劲涌升身子,惊得心胆俱寒,急由怀里取出—物掷落地面,“砰”一声响处,一股烟箭向空疾射,爆开一蓬光雨,然后喝一声:“走!”便向花丛逃遁。
“不要脸!”甘平群瞥见疏枝暗影之下,那人像一只大鼹鼠贴地疾掠,只顾自己逃生,心中顿起极端厌恶,喝骂未落,身形已如轻风过树,平跨追去,“弹指飞垢”的指劲同时透林射下。
“不好!”那人惊叫一声,穴道已被点中。
甘平群从容降落身子,一把抓住那人后颈,恰见其余三人追到,顺将那人向上一扬,喝道:“你们统替我站住!”
一掌击毙黄令民,来人不曾亲见,一举手擒获这位同伴,来人亲眼看见,信了,个个呆若木鸡钉在原地,不知进好还是退好。
甘平群目放神光三人脸上掠过,点点头道:“列位毋须惊慌,也不可置身事外,若欲救回这位同伴,请进亭去听甘某一言。”
来的三人听他说个“请”字,立刻体到往时奉命“请”人那股滋味,不禁面面相觑。
甘平群微微一笑,毫无顾忌地提着俘虏,经过敌人身侧,走回亭里,放下俘虎,续道:“甘某对列位决无恶意,若果列位自觉不便,就请自回去罢!”
他这两个“请”字的用意完全相反。
一个是请人亭,一个是请走路。——真教人进退都难。
半晌,其中一人挺身而出,毅然道:“能令江兄脱险,南宫弼何乐而不为。”
张滔川接口道:“滔川和弼兄同时退。”
剩下一人似乎不好意思,冷冷道:“文忠追随二兄。”
甘平群一看竟是先隐身入林的人先答应进亭,也觉得颇出意外地呆了一呆,旋而明白这二人当时不愿群殴而合伙,这时却因友难而挺身,如此胸襟,不失为堂堂正正的义士,也暗兴敬佩之心,笑指被点穴的江某,道:“列位不必多疑,南宫兄可先将此人领去。”
南宫弼略—犹豫,随即大步上前,扶起被俘的同伴。
甘平群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列位全已看在眼里,方才若非黄某过分欺人,不致死于非命,江某若非过分恃强,也不致身擒受辱。此事由兄弟一人承当,与旁人无涉,列位能否作证?”
“可以。”
“当然。”
南宫弼、张滔川相继出声,只有那文忠轻轻点头。甘平群目光一掠,移向他的脸上,徐徐道:“文忠兄有何高见?”
文忠眼珠一转,微带冷笑道:“我们当然可以答应不再找这里的麻烦,但没有替你阻止别人的义务。”
甘平群点头道:“阁下言之有理,方才江某发出旗花,想是已召来另外的同伴,只希望列位向来人进一言,说是甘某在城西三里,韩江南岸恭侯,如何?”
南宫弼毅然道:“此事包在区区身上好了。”
“好,”甘平群目光投向俘虏身上,说一声:“兄台可解江某穴道了。”
姓江的汉子穴道一松,忽然冷笑一声,顿脚穿亭而去。
冯行义重重一拍桌子,猛喝一声:“混帐!这样混帐之徒,真不该轻易放他走。”
甘平群笑道:“已答应这三位兄台,倒不必理会他的小节了。”他轻描淡写,劝熄冯行义的怒火,面向三位敌人笑道:“兄弟多谢陶总管教的半年水功,今天也许可替各位略效微劳,请稍待片刻,看看兄弟练一练‘水底淘金’这门绝艺能有几分火候。”
说罢,轻飘飘举步一跨,落在二丈夫开外的一朵莲花蕾上,运劲入臂,虚空向池水一提,再提,“哗啦”一声,水面向上一鼓,黄令民那沾满污泥的臭尸,同时浮出水面。
冯、赵二友面泛笑容。
文、张、南宫三敌大惊失色。
叶汝惬惊奇得睁大眼睛,叫道:“妈呀!这是什么功夫呀?”
凌念生白她一眼,佯嗔道:“你这痴丫关问我,我去问谁?”
叶汝惬樱唇一厥,星目又转向甘平群望去。
甘平群并非故意炫露,实因他离开浮沙岛之前,只能将水面下三尺来深,十来斤重的石块提起,潜修半载,自觉气功十分充足,但对于这五尺多深,百来斤重的尸体能否提得起来,也没有机会练习过。这时藉机一试,果然应手浮起,暗忖半载潜修,居然力增十倍以上,不觉面泛微笑,虚挽尸体直达岸上,才向三位震惊失色的敌人笑道:“幸有小成,劳三位兄台上复陶总管,说兄弟敬领他玉成之德,日后相逢,当让他老人家三次以志不忘。好吧,列位可以走了。”
文忠原有一股极浓厚的戾气,眼见甘平群是露这一手绝技,顿时象泄了气的尿泡,消失得无影无踪,首先提起尸体在荷池浸了两个,洗去尸上的泥污,苦笑道:“我三人也敬领小侠手下留情之德。”
甘平群谦逊两句,望三敌一尸如飞而去,坐回原处,深深地吐出一口闷气,转向凌念生道:“大娘!强敌或将来到,平儿该先去等候,不知还有什么吩咐。”
凌念生轻叹道:“天伦剑能交还你手,老身也算放下一付重担,却又换来一重心事,不过,这事留待将来再说罢,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甘平群想了一想,但觉满脑子全是疑团,而以将自己送来抚养的王文急,其行径最是奇怪,沉吟道:“把平儿送来这里的王叔叔,他后来来过没有?”
凌念生微讶道:“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过,可能是托金鸳鸯来领你回去之后,他也往深山寻宝练艺去了。”
甘平群剑眉一紧,又道:“王叔叔是不是常来这里熟客?”
“不是。”凌念生轻轻摇头道:“他不知听谁说我喜欢收养孩子,才把你送来。”
甘平群接口道:“大娘收养孩子,长大后全是操这服侍别人的行业么?”
凌念生微笑道:“孩子你不该问这事,但你已经问出口来,我也不能让你失望,这里收养的孩子虽多,每一人也都精于琴棋书画,诗歌文赋,联舞射御等十二类,以应客人需求”,但决非任由客人有求必应,而是由女孩子自己心意,分为若干等。尤其是品心阁的女儿,个个志节高超,多少名门闺秀都比她不上,她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郎君,经过老身鉴定对方的人品,然后决定她可否下嫁。……
冯行义忽然笑出声来。
凌念生诧道:“你好笑什么?”
冯行义猛觉失仪,但又不善扯谎,顺口答道:“下嫁二字不太妥吧?”
娼妓从良居然用“下嫁”二字,岂不过唐突?
但凌念生却重重地哼一声道:“不太妥?品心阁的女儿嫁给皇帝都已委屈了她,只是本派先师传下的法谕,不论她们好到什么样子,也只准下嫁为妾,不准为妻,要不是受这一条规章约束,皇太后也许已有好几个了。”
“咦——”甘平群面色微微一变,指向贴满诗词的亭柱,焦急地问道:“大娘可记得这首‘低徊无意绪’的诗,是谁做的?”
凌念生怆然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老身一个同辈份的妹妹,她名字叫做‘张静君’。”
甘平群一听这名字,立刻如中三阴疟疾般浑身大震,双肘支在桌上,掌心托着下额,双目失神地茫然问道:“大娘,你说的张静君是不是我妈?”
凌念生惊诧道:“你方才曾说过紫凤女是你的妈,怎又疑到张静君的身上?”
甘平群哀叹道:“说紫凤女是我妈的乳母金鸳鸯,但我及时送我妈的终,她老人家仙逝的时候,又说我妈该是张静君乃连转轮王也说是张静君,这事岂不奇怪?”
凌念生沉吟半晌,才道:“这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除非找得她和那书生回来问,还有谁能知道。”
甘平群急道:“张婶婶往那里去了?”
他直到这时,还不能确定张静君是不是生身的妈,只好尊称一声“婶婶”。然而,凌念生又长叹一声道:“张静君和一位三十多岁,姓古,名莲子的书生于十八年前定情之后,随即订下终身,非君不嫁,但那书生因自己还未成名,打算先创一番事业,不料别后不久,即传出他被难的凶汛。……”
甘平群读过亭柱上那三首诗,大概知道多少经过,但那书生的名字和自己父名全不相符,又令他才发现一线曙光顿尽黑。
听说那古莲子遇难而死,猛可抬起头来,道:“他因何被难?”
凌念生像是追溯当年的情景,缄默半响,才道:“传说上是被仇杀在大海里面,尸首无存,但这事颇难令人相信。他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出海去干什么?是以,张静君获知凶讯之后,也私自逃了出去打听消息,几个月后,又传说她也遇难。”
“咦——”甘平群大惑,道:“可是又死在海上?”
凌念生点点头道:“不错,仍是尸骨也找不到。”
甘平群恨声道:“那有这般凑巧,一定是转轮王害了。”
凌念生叹道:“那时候只有铁面龙神的属下纵横海上,并没有什么转轮王,怎好无缘无故硬栽在他头上?”
“不!”甘平群坚决道:“眼下那转轮王曾将上代存下的给灵丹平儿服用,可见他们存在已久,也许近年来才大肆扩张势力,又将铁面龙神陶武书收为水路总管,好歹都要向他问个明白的。”
凌念生温和地点点头道:“你目前只有这条线索可查,当然要查个明白,但那恶魔人多势众,武功卓绝,只怕你不是他的敌手。”
甘平群觉得没什么要问,自己又要先往城外候敌,省得连累他人,站起身子,肃容答道:“平儿自知目下最多只能接那恶魔十招左右,若能寻找前代圣于非子的武学,将来把他打败并非太难。”
凌念生眼珠一亮,急问道:“你说的可是‘浩然天罡录’?”
“是。”甘平群话方出口,忽觉对方神情有异,又笑道:“大娘忽然提起那秘笈,可是又有人拿来寄放了。”
凌念生也笑起来道:“天下那有这么多好事?不过,那部奇书好像落在一位白衣姑娘之手。”
“啊,是她!”甘平群骤然记起自己初学“雷音八式”时,忽然而来的白衣少女,不觉欢呼起来
叶汝惬眼波溶溶,含情脉脉地望他俊脸上,幽幽道:“她?她是谁?”
甘平群猛觉过份高兴,尴尬地苦笑一声道:“她是白衣姑娘嘛!”
第二十三章 请王爷贴
叶汝惬轻“呸”一声道:“谁不知是白衣姑娘,还用得着你说!”
甘平群失笑道:“我总共只遇上二位穿白衣的江湖少女,一位是你,另一位是她,因只见过一面,不知她姓名,教我如何说得?”
叶汝惬颇感惊异道:“只见一面就‘她呀’,‘她呀’的,平哥哥真是天生情种。”
甘平群被嘲得俊脸微红,忙道:“我说的可是真话。”
当下,他把如何入墓认亲,获翟妮宁指点“雷音八式”,旋即有白衣少女到来,说翟妮宁并非无化仙姑门人,并又续告“雷音掌”第九式名称,因翟妮宁购物回到,白衣少女即退去的往事告知,接着又道:“我始终认为她和翟姐姐是同门,故意开个大玩笑,所以没把这事对翟姐姐说,如今大娘说那秘笈落在白衣姑娘之手,以当时的情形来说,不是她抢先一步,夺走那秘笈,害得翟姐姐和我李代桃僵,被别人擒去,还会有谁?”
凌念生频频点头,接口道:“你这话有几分可信,但奇怪的是,那姑娘竟在滨海这一带州府逗留,直到近来才不知她去向。”
甘平群沉吟半晌,恍若有悟地“哦”一声道:“平儿明白了,怪不得找不着翟姐姐,原来她两人相遇,竟联袂走回泰山去了。”
凌念生失笑道:“你这孩子确也聪明,但念念不忘你翟姐姐起来,却又变得笨了。依照你所说,翟姑娘已在半年前回泰山,白衣姑娘还在滨海呆着干什么?”
“噢!”甘平群无限惊讶道:“大娘亲自见那姑娘?”
凌念生摇头道:“昨天才听几位客人说起,其实将有一年多的时光,那白衣姑娘经常出现在滨海一带,起初还没人留意到她,后来她向人打听海外的岛名,才令人觉得奇怪,半年前,有一批武林人物行经漳州,里面有见她到过金陵的人,故意喝出那本秘笈,她果然立刻惊走,从那时起,她的行踪更加诡秘,不过总在泉、漳、潮、惠四州走动,惹起一大伙贪得无厌的武林高手闻风而来。”
甘平群沉吟道:“最近不知她是否还在这一带?”
凌念生转向叶汝惬道:“十天前,你不是说曾经见她踪形?”
叶汝惬点头道:“那夜里确是见过一道白衣纤影奔跑,后面有几人急追,但被她闪身入林,过后就不再见。”
凌念生笑道:“追她那几个恰就是方才逃走的一伙,他们昨夜还在慰兴阁那边大谈特谈哩。”
甘平群脸上浮现惋惜之色,跌足道:“方才要是知道,先问问他们也好。”
赵如玉忽插口笑道:“过一会不是同样可问?”
甘平群知他说的是往江边会晤敌人,便可擒卞来问,一看亭外日影已斜,急向凌念生拱手道:“平儿该走了。”
叶汝惬“咦”一声道:“你去那里?”
甘平群笑笑道:“往城西等候敌人嘛!”
“你和他约定时间么?”
“就因没约定时间,才要先去等候。”
“若果他们今天不来呢?”
甘平群被问得微微一怔,暗怨自己一时疏忽,没说定时间,难道一辈子等待下人去?但他念头一转,又哑然笑道:“姓江的那人发出旗花已久,不会只是虚声恫吓吧。”
赵如玉笑道:“好,我们弄一席酒菜去喝到天明,若果敌人不去,索性挂起牌子嘲笑他们一番。”
甘平群诧道:“你也去?”
赵如玉微微作色道:“你是说我艺业不行么?”
甘平群摇摇头道:“小弟并非此意,象方才那伙敌人,赵兄对付一二个并不吃力,问题在于你是本地人,又是官宦世家,被敌人找上门去不胜麻烦,当须顾虑这个后果。”
赵如玉仰天大笑道:“你以为我怕事么?我只因顾及祖上名声,又觉得在这里厮拼会糟塌那些花儿,草儿,才隐而未发,若果在偏僻的所在,也许头一个动手不会是你,你知道我和冯兄,一清早就出来找你为的是什么?”
甘平群微愣道:“不是因我天亮还未到府上?”
“这只是一个理由,另外还有这个。”赵如玉由袖里取出一张大红简贴摊在桌面,说一声:“请看吧!”
各人伸买看出,见那对开的简贴上写着:“兹聘赵如玉公子为本岛记室,仰于三日内至海滨就职,毋违,此令。”等字样,底页钤有一个车轮状的印信,圆圈里有一个“王”字。
凌念生微带惊奇道:“这张简贴当然是转轮王所发,但这厮好大的胆子,连官宦人家也敢用这种方法强请,不怕报请发兵围剿么?”
“妈——”这一声甜脆而略带惊慌的呼唤,由月洞门传来,凌念生急答应一声立即起身笑道:“霞儿在唤我,不会有什么要事,我去去就来。”“大娘请便”。甘平群起立恭送,取过简贴,笑笑道:“赵兄恭喜,得了一官,几时履新就职?”
赵如玉知他故意打趣,也报以一笑道:“你又不是不认得字,上面不是注明‘三日内’?”
“哦——”甘平群佯作惊奇道:“今天是第几天?”
“第二。”
“明天上任?”
“不错。”
“好日子!”甘平群笑赞一声,转向冯行义笑道:“冯兄,好友上任做官,我们该不该备酒送行?”
“该啊!”
甘平群转向叶汝惬笑道:“烦请妹妹去催一席酒菜来吧。”
叶汝惬横飞一眼,厥着樱唇道:“你不去城外了?”
“谁说不去?”
“那,你还要喝酒?”
“带去喝啊。”
“哦,我以为你光是喝酒不顾正事,那就不理你啦。”她亭亭起立,碎步出亭,飘然而去。
甘平群回味她临行那句话,不觉轻叹道:“谁说青楼女就无信义,她这几句话已相责颇深。”
赵如玉正色道:“甘小弟,你决不可负她,休做第二位李牧。”
“千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烩炙人口的名句,甘平群自是读得烂熟,闻言微微作色道:“赵兄因何相责?”
赵如玉微微一笑道:“方才我和大娘都说过‘定情’两字,你并不坚决否认,换——句话说,就是‘此情已定’,你已窜进叶姑娘的心中,突破她心上的纯洁,比破她的体贞还要罪过。要知青楼女的体贞,迟早会被人攫去,算不得什么严重,但破她心贞却是永远无法磨灭,你看柱下那‘失足卿怜我,深思我负卿。’和‘冷卿甘作妾,愧我未成名……’的诗句,曾经觉得可怜,但你明白了没有?”
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