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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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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叶晴湖比他视线更快,阮小幺只觉眼前一黑,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他便挡在了她身前,掩住了那公公的视线,道:“自家女眷,不好抛头露面,总管见谅。”

阮小幺迎着眼前墙一般坚实的胸膛,鼻尖甚至触到了他沾着寒气的衣袍,郁闷地往后退了一步,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乖顺呆在他背后,不发一言。

那公公只是面上讶异之色一闪,虽有些疑窦,却也扯着老脸笑了一声,“怪道陛下赐下的美人神医瞧不上,原来已是金屋藏娇,呵呵……”

叶晴湖不置可否,道:“总管亲自来请,这便走吧。”

阮小幺整个人都被他挡在后头,不老实伸出一只细指,在他背后轻戳了戳。叶晴湖背过手,一指弹在了她面上,正弹在鼻尖,丝毫没留轻手,疼得她一声轻哼,眼泪都闪了一些出来。

这睚眦必报的小人!

她捂着发疼的鼻尖,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望着那公公先一步离去的背影,纳闷道:“你挡住我做什么?”

“方才折算了一下,他是皇帝跟前的老人,想必年轻时见过那女人,见着你怕要生事端。”叶晴湖道。

那女人……是了,他说的是前些日子他们见过的那画像。

她几乎要把这回事抛在脑后,然而细细想了一遍,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不知是怪他多事,还是怪自己太不谨慎。

“你若是想探查自己的身世,莫忘了过后与我详说一番。”叶晴湖整顿了衣袍,回头与她道。他神色向来静默,无波无澜,然而细看时,却自有一种坚定自若的光彩,看久了,竟如皎月清辉一般,让人深陷其中,越来越移不开眼。

他移开身形,光线乍然刺进了阮小幺眼中,她有些狼狈地偏过头,为自己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而丢脸。

叶晴湖道:“我现下进宫去,待走远后,你再离开。下回到我这处来,记得带上帷帽。”

阮小幺郁闷地点了点头。

闹了半晌,直到快出申时,她这才从叶晴湖那处告辞。胡生将为她叫了马车,一路沿着热闹的街市缓刑,蹄蹄哒哒又沿着来时的路进了了章华门,盘查过腰牌,马车自此停下,她则步行向皇子府那处过了去。

一天都过了大半,察罕还未有音讯来,她被彻彻底底地放鸽子了。

有些失望,但是也并不恼。他掂量着袖中的钱袋子,暗自想着,下回若有空出府,便可以请他吃东西了……

回到皇子府时已出了申时,天色露了些隐隐的晚意,不再如白日光鲜明亮。入了北小门,才知晓殿下与侧妃并小皇孙还未回来,据说每年冬至都要到晚宴散罢方回,更有时便宿在了宫中,第二日才回。阮小幺不管那些,径直先去了库房。

皇子府每季会给下人们供两套衣裳,都在四节气时发放。阮小幺此时去领的,便是冬至到春分时间的衣物,从里头**到外披的袄子,通通有份,虽款式式样统一,但有新衣服总是开心的。

库房的管事翻出了她的两套,交过去,阮小幺满满捧着一沓衣物,谢过了管事,这才离了去。

先去丫鬟院儿,收拾出一套,留在此处,其余的带去偏院就好。

她这么想着,拐过了一道角门,又钻入一处院廊,先前而去。天不巧地不巧,刚过一拐角时,堪堪撞上一个高挑的人影,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衣物也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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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风波恶

“哎呦——”一个娇丽的、熟悉的女声迎面响起。

阮小幺郁闷稳住身形,自个儿还没叫呢,那边倒先叫起来了。抬头一看,愣住,心头叫遭。

可不是冤家路窄,怎么什么事都能撞到锦绣与香玉这两人!

被撞着的是锦绣,此刻正好端端站在对面,香玉在一旁,跟在后头的还有个丫鬟,清清秀秀的,瞧着面熟,叫不上名儿。

锦绣一眼见着她,皱了眉眼,“呵,我说是哪个这么不长眼,原来是阮妹妹啊!”

阮小幺止住了晃荡的身形,含糊应了句,忙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衣裳,然而手刚触及,那衫子的一角又被一只脚轻轻巧巧碾了上去。

一抬头,还是锦绣那厮。

她状若不小心踩到那片衣角,笑道:“妹妹走路也不出个声儿,亏得我力气轻,否则妹妹不是要被撞倒了?”

“请挪挪脚。”阮小幺道。

锦绣也不在意,抬了抬脚,只是动作前又在那衣衫上狠狠碾了碾,霎时间雪白的中衣布面上现出了个明显的软布鞋印,湿湿一片,带着微黑。

阮小幺有些心疼,对她这种过家家似的发泄方式倒看得轻,只赶紧把其他的衣裳又捡了起来。锦绣香玉二人居高临下闲闲看着,眼中的得意与不屑几乎要化为实体透出来。

兴许是动作有些急,她摸到一处衣料,正要收回来时,袖里滑出来了一样物事,碰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是那珐琅镯子。袖中口袋有些浅,想是不小心掉出来了。阮小幺忙空出一只手,去将东西捡起来。然而上方一人眼疾手快,早已将东西捻了起来。

她郁闷,这一对姐妹怎么跟强盗似的!

那镯子正被捏在香玉的手心,听她柔柔的声音道:“妹妹这镯子到是别致。”

她呼啦啦将衣裳都团抱在一处,伸出手来,“请姐姐还我!”

香玉笑吟吟望了她一眼,似乎不打算过多为难她。然而此时,身后那一只闷不吭声的丫鬟开口了:“这不是玉菱姐姐丢的那只镯儿么?”

刹那间,阮小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只觉事情不妙,就要将东西拿回来,而香玉却眼中一亮,手一抬,不让她碰着,自个儿却细细又瞧了一遍,笑了起来,望向阮小幺时,眸子中却凉似冰雪。

锦绣早惊叫道:“什么!?拿来我瞧瞧!”

香玉却把手一转,不让她拿着,只紧紧捏着那镯子,细着声儿缓缓道:“我原以为你在府中虽闹腾些,倒也是个清白的人儿,哪成想手脚如此不干净!怪不得得了那低贱的身份!”

阮小幺怒道:“这是别人送的!还给我!”

她要被这两人膈应死了,没事就找个事儿来戳一下刺一下的,他堂堂皇子府就找不到合适的下人了么?这种成天兴风作浪的人也能当上大丫鬟!?

“前两日是听碧桃讲,玉菱丢了个什么玩意儿,虽不值钱,却也不能就这么丢了。原来不是丢了,却是被你偷了去!”锦绣啧啧道。

阮小幺明白,这事要没法善终了。不管自己如何说,她们总会当成不信。

然而即便如此,该说的仍是要说。她沉声道:“这镯子是今日我去叶大夫那处,一个病人家属给我的,并不是赃物,你们可认清了!”

“少来拿叶大夫来压我们!”香玉一听,不退反恼,“初来府上时你便口口声声叶大夫叶大夫!你也不过是沾了叶大夫一点光而已,有甚自矜!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甚可说的!”

“姐姐,这贱奴就是这样,光与她嘴上说说,人家可是不招的!咱们先把赃物拿到刑堂,与玉菱说了,再行处置!”锦绣哼道,一边就要来扯阮小幺。

阮小幺一撤身,避开她,“我尊称二位一声姐姐,若按规制,如今我与你们一样是二等丫鬟,你们若要处置我,可要找个一等的‘姐姐’来!”

锦绣被她气得面色发红,上前一步就要扇去一巴掌,“小贱蹄子!我成如今这模样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有脸说!”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她打去。然掌风刚落下,却生生停在了面门前,却是香玉拦住了她。

“姐姐!?”锦绣怒叫。

“莫中了她的诡计,你忘了上回……”香玉没说下去,一双眼恨恨盯着阮小幺。

上回她扇了她一巴掌,却落得了如今这个境地,如今若再一个巴掌过去,还不知要闹出什么是非!

香玉冷冷道:“咱们将东西交给刑堂便是,自有人来处置!”

锦绣冷哼了一声,放下手,又狠狠剜了一眼阮小幺,后者面容生冷如铁,在微暗的黄昏下,似讥似嘲望着自己。

她“呸”地一声,扭头便走,也不与香玉一块儿了。香玉与那丫鬟一处,盯了阮小幺片刻,嘴角翘起了一抹笑,转身跟了上去。

月上屋檐,人走茶凉。阮小幺一人空伫立在廊苑中,心中恼怒,却不知该对谁说,手中一团皱巴巴的衣物,一片如雪的洁白上沾的是点点灰黑,醒目的脚印,嘲笑着她孤零零一个小女子,在偌大的府中,离了倚仗,便什么也不是,连个丫鬟都能欺到自己头上来。

她默默回了去,近了丫鬟院儿,瞧得那一片灯火阑珊,人影幢幢,闷头进了去。

昏黑时分主子未归,下人们冬至时节额外活络,依旧礼节周全,却浑似没了往常的疏远防备,扎到一处便笑语连连,厨房正备着宴,酉时四刻的更子一报,便要去开宴。如今仍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谈天说地。

然而院儿当中,为首的一间屋前,正有几个丫鬟围在一处,气氛有些古怪,面色也不似节庆时喜笑颜开。

阮小幺进了院子,便受到了数十双投来的视线,齐齐望向她,各怀心思。

当中便是香玉与玉菱二人,锦绣只在一旁,来时碰见的那丫鬟也在其中,其余便是些跟着的小丫鬟,纳仁并不在。

玉菱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她将衣物放到一边,慢慢过了去,两旁丫鬟们散了开,让了条道儿给她。阮小幺到了她跟前,果见她手中捏着的便是那珐琅镯子。

“这东西可是你带在身上的?”玉菱问道。

她面容如往常一般平静,只是没了初见时那样盈盈的笑意,看过去的眼神也带着一些审视。

阮小幺点点头,“有人送了我这个,今日刚得。”

她大致将经过说了一遍,锦绣却嗤道:“你当然要说是别人送的,哪个贼会说东西是偷来的!”

玉菱皱了皱眉,又问道:“送镯子的人呢?”

“她来叶大夫那处是为了给夫君瞧病,并未透露姓名。”阮小幺道。

“那就是说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玉菱道。

“不,”阮小幺对上她的眸子,“叶大夫有瞧见过,他定会知晓!”

正说着,外头又来了人,却是两个婆子,面目有些阴沉。

几人见着,忙迎了上去,行礼叫道:“嬷嬷!”

当中一个婆子点点头,实现扫过一圈,在阮小幺身上顿了顿,道:“方才锦绣来报,府里出了偷盗之事,可是人赃俱获?”

玉菱将那镯子递了过去,“大过节的,本不愿说起这事,只是如今事发,不得不劳动嬷嬷,还请恕罪!”

第一百三十三章 祸从天降

“我知你素日喜好清静,如今主子俱不在府上,如此之事,还是谨慎为妙!”那婆子望了她一眼,神色微缓,而当瞧向阮小幺时,又冷了下来,“这位姑娘跟我来吧!”

阮小幺认得她,上回进刑堂时,她露了一面,似乎是个不大不小的管事。

她无法,只得跟着那婆子向外而去,并玉菱、锦绣、香玉以及跟从的丫鬟一道儿跟了过去。

一路上天色愈晚,好在玉菱身边的几个丫鬟各自提了灯笼,照着前路走在两旁,荧荧微光中,一行人匆匆朝刑堂而去。

事实上,刚出了院子,外头已有几个带刀的侍卫围了上来,跟着几人一路而去。

阮小幺瞧着如此大的阵仗,心中想着之后该如何是好,然而思绪就如这昏黑的天色一般,朦胧模糊,周围一切事物都被笼罩在不明的黝黑之中,前路茫茫。

有些异样的心思,甚至在她自己也不明了的时候,已经渐渐开始滋生、发芽。她太弱小了,就像翻浪汹涌的大海中一叶孤舟,小小的木板在铺天盖地的风浪中发出吱呀的不堪重负的声音,无需大浪,一个小小的水风翻卷过来,自己就会被淹没在无边无际的嗜人暗夜中。她以为大海会一直风平浪静,然而事与愿违,总是在意料不到的时刻,会出现波澜。

几人轻车熟路到了刑堂,其中陈设一如前日。那婆子坐上了上首当中一把木椅,另一边空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有人来报,“骑射此刻不在府中,副值恰在,说不时便至。”

骑射是鲁哈儿,副职是低他一阶的一个统领,名唤朗赤,平日鲁哈儿不在时,便代了他的职责。

阮小幺立在堂当中,按例事未定论,无需跪着;玉菱等人属苦主与人证,只按次坐在了左右两边。几人俱不发一言,等堂上开口。

刑堂这屋空广,平日里没个人气,冷冷清清,此刻掩了门,角落生了炭盆,却仍抵挡不住外头钻进来的丝丝寒意,卷到人身上,一层紧着一层,似一把刀子在心胆上划来划去。

不一会,一个面目深邃、留着髭须的中年男子匆匆过了来,门一开,带进一股子寒气,又被他风风火火的力度冲散,随之而去。

朗赤进了刑堂,像上首那婆子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双目沉沉似铁,精光内敛,朝向阮小幺,道:“将原委道来。”

座下几人似乎都有些忌惮这人,皆是正襟危坐,就连最饶舌刁钻的锦绣都未曾开口,只垂头盯着阮小幺,眼中冷诮。

这架势搞得像三堂会审一般,事到如今,阮小幺庆幸的是,这群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自己毒打一顿或是关小黑屋什么的,好歹还弄出了这么个面子工程。

她将事情经过从头到尾向这人说了一遍,道:“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查哈子井巷的叶大夫可以为奴婢作证。”

朗赤不置可否,问那婆子,“如今可否派人传信与叶大夫?”

那婆子望了一眼微掩的窗外天色,摇摇头,“今日虽不宵禁,仍恐惊扰了贵人。”

此时,座下为首的玉菱从容起身,走至阮小幺身边,先像上首两人行礼,“嬷嬷、副职。”

这姑娘年岁不大,礼数却周全的很,心思也细,在府上的时间久,谁人各自的喜好、憎恶都一清二楚,可谓八面玲珑,此刻行完礼,却并不说话,只待那二人依允了,这才道:“方才听人说了,现下叶大夫进了宫,并不在府上,恐怕回来的也迟,况且素日事忙,若是差人报信,少不得要待到明日。这位妹妹出来府上,有些不同,想是各样规矩晓得的也不大多。况本也无甚,一个镯子罢了,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此事……不若就此作罢,也免得扫了众人的兴!”

“胡说!”那婆子斥了一句,道:“这已是偷盗之事,即便你是苦主,也不是你说作罢便可作罢的,府中自然有府中的规矩!我知你性子和善,此事休要再提!”

她挥了挥手,玉菱只得垂首退回了座上。

如此一来,她瞬时间摘了个清清白白,阮小幺便成了众人更加可恨的对象。

因主子们都不在,刑堂统领虽可代管事,若无确凿铁证,也不好擅自做主,那统领听几人说完,眉头深拧,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婆子不以为然,只道:“镯子从她自个儿身上掉下来,不就是铁证了?足可以先关刑堂,待主子回来,便可发落了!”

阮小幺忍气吞声不下去,抬了头看向首座二人,径直道:“若是时候叶大夫回来了,证明奴婢是清白的,那二位该如何自处!?”

“放肆!”朗赤一声呵斥。

“非是奴婢放肆,只是实话实说!若东西真是奴婢偷的,为何在府外不去销赃,还要带回府中?万一给人瞧见了,不是百口莫辩么!况且这哪里算什么铁证!奴婢进府不过月余,连各位姑娘的屋子都分不大清,怎么还能摸到玉菱姐姐那处,偷了她的东西!”阮小幺头颅高昂,一字一句,言之凿凿。

她确实冤枉,不是因被人栽赃,而是似乎每逢遇事时,自己总是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置,分明事实就在眼前,这些人都不愿睁眼去瞧一瞧,只认定她是那个祸害,这种气谁能忍得了!

锦绣没好气地抢了一句,“谁知道不是你见猎心喜,想自个儿留着东西呢!”

堂上那婆子扫去一道视线,冰冷冷地投在锦绣身上,让她垂了垂头,噤声。

而这时香玉也站了起身,如玉菱一般,向二人拜了一礼,道:“阮妹妹说的也在理,毕竟事儿是我姐妹两发现的,若阮妹妹真是清白,难保我与锦绣不会被人当做挑事儿的刺头,不若这样——请嬷嬷与朗赤大人去瞧一瞧阮妹妹的住处,若真有那等腌臜之事,想来大人慧眼,必能查出蛛丝马迹,若是干干净净,那也不妨待得明日,差人问一问叶大夫,便水落石出了!”

那两人一听,也觉可行,当下点了点头。

阮小幺先是松了口气,想搜查,便任他们搜了,还自己个清白;然而宽心不到刹那,猛然间又一颗心沉了下去,咯噔一响。

——莫不是早给自己设了套?

她那处又不是什么铁桶箍住的屋儿,真若想栽赃,那太容易了,溜进去放点东西,简单得很。

想到此处,她又瞧了一眼香玉,见她眼中一片青天明日,秀丽的面容带着几不可察的一抹笑意,说不出的阴沉,不多时,又转眼对上了阮小幺,那神情好似已见着了对方的末日一般,得意而不屑。

朗赤已然起身,唤了几个侍卫与之一道,回头说向那婆子,“劳烦嬷嬷与下官一道前去,女婢之处,下官不遍兴师动众。”

不待他说,那婆子早便也上了前,从院外头唤来几个当值的下人,道:“你们在外守着。”

她自己则带了三个婢子,与朗赤一道出了刑堂。里头玉菱、香玉、锦绣三人忙跟了上去,那几人也不拦,而当阮小幺也想跟过去时,却被两个小厮在外阻了住。

第一百三四章 一句相帮

“姑娘请回。”两人的声儿冰冰冷冷,似乎没个人气。

阮小幺无可奈何,瞧着最后一人的背影在幽黑的院落中消失,只得回了刑堂,团团在当中走来走去。

屋里头除了几个下人看守,还有个与她一起前来的丫鬟,正是当时在廊苑中指出那镯子为玉菱所有的那个。阮小幺不着痕迹望了她一眼,只觉得面熟,却不记得在哪出见过。

许久没个人声儿,清清冷冷的,她甚至觉得身上都被凉透了。

不知多久,才蓦地听到那丫鬟的声音,“妹妹休要烦恼,不如暂歇一歇。我瞧着你不是那样偷鸡摸狗之人,大人必会还你一个清白!”

她有些意外看过去,见那丫鬟柔声细语,眼中也尽是安抚之意,不由愣了愣,瞬间脱口而出,“你与玉菱姐姐……”

那丫鬟笑了笑,道:“想来你不认得我,我叫凝纯,前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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