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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医娇-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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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哈儿又瞪了她一眼,连扔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跟去,这上赶着当电灯泡的无耻行为把她震惊住了,站在原地左顾右盼,不知该走该留。

回望一望侧妃那几个丫鬟,也都心知肚明的停在后头没有跟从。结果她没停住片刻,见前方兰莫回头皱眉道:“还不跟上?”

身边侧妃的面色就别提了,要多黑有多黑。

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一路听着二人谈话。

侧妃道:“殿下有两日没到归贤苑来了,想是平日事忙,妾见不着您,您也得自个儿多看重看重身子。”

兰莫:“侧妃有心了。”

侧妃:“前两日妾在一古籍上见着一味糕点的做法,尝来实是滋味不错,明儿个叫膳房做了,请殿下尝尝。”

兰莫:“好。”

一路上耳中听着的都是侧妃的声音,若不是兰莫偶尔应上一声,都要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想必侧妃真是好多天没见着兰莫了,憋了好多话在肚里,边走边聊,直到两人走到岔路口了,还未聊完。期间她无数次不着声色瞥一眼他身后的阮小幺,只是对方一路都垂着头,也不看她,一无所知。

兰莫的放风……散步时间到了,到了岔路口便要回转,也不管侧妃还有甚话没说,道:“你在屋子里呆着闷,可去其他府上坐坐,姐妹之间闲来叙一叙,也可颐养精神。”

侧妃含笑应是,见他要走,看着手中捻着的那只白梅,微微抹上了一股羞意,将那白梅折了一般新枝娇蕊,道:“这梅花倒是清香,殿下……可否替妾簪上?”

她正伸着手向兰莫,纤纤素手趁着白梅淡雅,煞是好看。

阮小幺当即觉得不好。

兰莫道:“阮小幺,替侧妃簪上。”

侧妃转过头时看她的眼神简直要吃人。那面上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阮小幺有些尴尬,求救似的看向兰莫,然而这人面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也吝于看她一眼。她无法,从侧妃捏得死紧的手中接过那段白梅。几乎是颤颤巍巍别到了她微耸的云髻上。

侧妃身量在北燕女子中不算高,却也比阮小幺高上一截,她不得不努力踮着脚,举着胳膊去簪那白梅,好容易成了,正见侧妃缓缓凝了个笑,向兰莫道;“殿下。这孩子倒有一双巧手。”

她伸手轻试了试髻上的梅花,“想来戴在这处比什么金银玉簪也要好看。”

说罢,向阮小幺也笑了笑,面上甚是安抚。

阮小幺只有一种微微惊悚的感觉。不是把她当做假想敌么,怎么突然说起她的好话来了?

“说来也是,妾屋里那两个丫鬟都有些粗手粗脚的,用着也不大好使,不若让这孩子在妾那处伺候着吧!”她笑盈盈道。

兰莫未应声。只挑了挑眉,先望了一眼阮小幺,那眼神中分明带了些旁人察觉不了的促狭。

阮小幺僵着脖子转过头,不敢给皇子殿下打眼色,只得眼巴巴望着这人。

她要是被调到老板娘院子里。那敢情好,死得比老板娘头上那枝梅花还要快。

“你若嫌如意凝纯蠢笨,可降了下去,改日再挑两个好的来,无论是府外买还是府内找,自己做主就是了。”兰莫终于开口了,“这婢子比你那两个还要蠢笨,之前又三番两次顶撞与你,去了也是讨打。”

侧妃仍是不死心,“妾岂是那样睚眦必报之人?前些日子虽生了些不好的事儿,却也全非她的过错。妾瞧着她看着是伶俐的,若是日后加以管教管教,定也是与纳仁海珠一般能干的人儿。况这孩子心性跳脱,在妾那处,也可逗个乐子。”

阮小幺想,果然嫁给皇子殿下久了,再脸皮薄的女人也都变得越挫越勇、百战不挠了,皇子殿下真是块极好的磨刀石!

她站在二人身后走神,猛地听到兰莫一声道:“也是在理。阮小幺,你当如何?”

她浑身一惊,看向兰莫——他的表情很认真。

“回殿下,侧妃天人之姿、娴熟温厚,在侧妃院儿里当值,定然有福,”阮小幺不要脸拍了半天马屁,而后道:“只是奴婢生性粗鄙不堪,若调到侧妃那处,怕冲撞了主母,奴婢只得以死谢罪了!”

她微微抬起头来,让两人好瞧见了她惶恐的表情。

兰莫似乎思虑了半刻,终是点了点头,道:“这丫头可不是个伶俐之人,侧妃便弃了她,改日再寻个合适的吧!”

“可是、殿下……”侧妃还想再说。

“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多费口舌。”兰莫摆了摆手,“侧妃若是要赏梅,折返回去吧。”

侧妃静伫良久,面上没了笑意,轻声开口道;“是。”

她行了个礼,辞别而去。

阮小幺觉得她的背影看着有些落寞,又多瞧了一眼,有些不明白为何兰莫对她如此冷淡。

“怎的?想去她那处当值?”

兰莫一声微嘲,惊回了她的思绪。阮小幺匆匆跟上,“奴婢不敢!”

她与鲁哈儿并肩而行,跟在兰莫后头慢慢打道回府。路上,鲁哈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你再管教,也没得同纳仁海珠比。”

阮小幺:“……”

平心而论,兰莫其实是个省事的主子,白日在府中,一半时间在书房窝着,熟读经卷;一半时间在演武场,每日也会抽出一个时辰亲自教习小皇子功课。至于侧妃……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第一百四十九章 讨厌的皇子殿下

阮小幺说是贴身伺候,实则活儿并不太多,出了屋子的活计,大多由吉青几人包揽了。

兰莫向来宿在东北面的晟庆苑,晚间沐浴之后,并未睡下,而是又看了一个时辰书卷。阮小幺在旁边干站着无事,便向后退了两步,伸伸胳膊、晃晃腰,活动活动筋骨。

冷不防皇子殿下回过头,看了过来。

阮小幺正扭得血脉活络、筋骨精神,乍然间便这么僵了住,无事人一般站直了身子,问道:“殿下可有吩咐?”

兰莫道:“你闲着无事?”

她想了一圈,的确很闲,便点了点头。

“去练字。”他指着几尺之外一张经案,上头整一副笔墨纸砚。

阮小幺瞪大了眼,抗议道:“殿下,奴婢只是个下人,无需练字!”

兰莫一双眼冷冷盯着她,道:“偶尔本王需人代笔,你那龙舞蛇爬,写出去也要丢本王的脸。”

“殿下你又没见过奴婢写字!”她惊呼。

若换成几个月前,被他如此瞪上一眼,阮小幺都要心惊胆战上好几日,而如今渐渐养肥了胆儿,便觉得皇子殿下其实也不是那样难相与的人,便渐渐有些放肆……不对,是放松了起来。

实则她却没发觉,这人对她总是要比旁人更容忍一些。

阮小幺大呼小叫之后,见他无甚反应,也不敢再“高声喧哗”了,只得委委屈屈过去将纸张铺了,继续沾着深浅不均的墨迹写着惨不忍睹的字,不时还望向兰莫那处一眼。

届时兰莫已继续看他的书卷去了。

阮小幺此后便转望为瞪,嘴撅得老高。抄着抄着,便没了声息。

兰莫再转回头的时候,见她安安静静跪坐在书案旁。低头一笔一划地写着,粉嫩的面颊在一室通明的灯火下映照出了微红的光彩,圆润而柔和。握笔的手指纤细葱白,在纸上动作时。优雅

自如,不觉有些恍惚。

她到底是不是?若不是,偏院中的一切反常却皆是因她而起;若是,那国师府的那位又该当如何?

他凝神静气,拉回了游荡的神思,放下手中书卷,起身过了去。

阮小幺正专心致志勾来勾去。落笔无比认真,看一会,想一会,时而抿着嘴无声笑得欣喜。压根没发觉有甚异样。

直到一只手冷不防伸过来,抽走了案上那张纸,没防备之下,笔尖重重划在纸上,拉出了一条老长的黑色线条。

“让你练字。你这画的是什么?”兰莫眼中阴沉一片。

阮小幺有种上课看小黄书被老师当场抓包的感觉,面颊滚烫,红着脸道:“无甚,乱画的……”

她想去收了那张纸,然而兰莫却抬手格开了她。

纸上线条有些稚嫩。白描勾勒出了一个身影,面容俊朗,身形高大,似乎在微微的笑,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只是从左至右横亘了一道黑色的墨渍,破坏了整幅画作。

旁边写着:日理万机的大狗熊。

阮小幺埋头等着挨训,偷看一眼兰莫,他的面上似乎又阴沉了一些。

等到脚尖都快被自己盯出一朵花儿来,这才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响起:“明日去库房领一册《女诫》,抄上十遍。”

阮小幺被呕得快要吐血。

北燕民风开放,哪有什么女诫!!!

她憋了一肚子懊恼,伸手向兰莫,“奴婢遵命,望殿下……”

兰莫将揭开乳白色绸绢灯罩,将那纸张引火烧了。

阮小幺:死人脸我讨厌你!

亥时初刻,兰莫便要睡下,阮小幺伺候更衣。

她一张脸拉得老长,木着神情去脱兰莫的衣服。兰莫被她粗鲁的动作勾得火大,钳住她的胳膊,道:“你是我府上的婢子,休要太放肆!”

“奴婢知错,”阮小幺道:“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放手。”

“一张纸而已,犯得着如此置气?”他被她这副冷淡的表情弄得没了脾气,道:“你若想要,明日去领一沓!”

阮小幺:“……”

领一沓,再糊到他脸上,就满意了。

转而一想,算了,他也只是烧了一张纸而已,又不是真把察罕烧了,她恼了这么长时间做什么?

“殿下若免了奴婢的《女诫》,奴婢便不置气了!”她小着声儿厚颜无耻。

兰莫从鼻间哼出了一声。

阮小幺飞快道:“谢殿下关爱!”

兰莫:“阮小幺,别得寸进尺!”

日子过的清闲如水,盛乐已多日未曾下雪,地上积雪虽未融化,气候却没了往日冷得刺骨。阮小幺跟在兰莫身边伺候着也有了十来日,期间鲁哈儿告了假,约是与纳仁海珠一同先归家了,

再来之时,便要成婚。阮小幺的活儿也未见多,每日里乐得安闲。

她压根不在乎院儿里那三个丫鬟对自己不冷不热的模样儿,只是有时进院子,见几人聊得正欢,又觉得自个儿一人有些无聊,每每与她们想说些话时,聊不上两句,便各有各的事去了。

吉雅再来时,在空中盘旋了好一阵子,无奈静心斋被几个侍卫牢牢守着,没个落脚的地儿,好容易阮小幺出了屋,见着它正俯冲下来,却又被那几个侍卫赶了走。

阮小幺很是心疼,不知与他们说过了多少次,“那是传信的鹰,你们让他下来歇歇脚!”

“姑娘,未得主子准许,这畜生可下不来!”为首的侍卫神情严肃。

兰莫只道:“府里头有规矩,不得擅自往来传信。”

阮小幺有点急,“你是瞧得明明白白的,不算‘擅自’!”

“那往后的信需经本王瞧过,再到你手里。”他无动于衷。

先让他看过?

开玩笑,那是她和察罕的书信,兰莫再是主子,也没有干涉人家私事的道理!

她自然是不愿。只得眼巴巴望着吉雅长啸着飞走,失落无比。

书信不通,每日里便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蔫的没个精神,与兰莫在一处时。看着他的眼神便更有了些不善。

只是兰莫近日突然忙了起来,一天有大半天都进了宫中,府中上下传了些风言风语出来,似乎是南疆的谁谁谁叛乱了。

此时已近二月中旬,两日后便是春朝节,北燕习俗,当日需破冰迎春。祭天祭神,青年人常外出游玩。皇子府也会休假一日,以应天时。

察罕曾说过开了春,他们要南征黎越。恐怕能见着他的机会只有这春朝节了。阮小幺从库房领了一堆针线,手忙脚乱学着缝个香囊送他,无奈没有一点女红基础,做出来的香囊不是这里开

线就是那里松散,整个儿瞧起来皱巴巴的。比鲁哈儿身上戴的那个差到了不知哪里。

她越挫越勇,将半成品扔到一边,继续做下一个。

两日的时间,总共做了十几二十个香囊,最后终是做成了一个满意的。用青灰色布料衬底,上头绣着亮银色的一片蝠纹,喻个“福”意,两头各垂了一把细碎的流苏,瞧着倒还精致。

里头塞了好些药末儿,清香怡人,还有张小纸条儿,上头写着“珍重平安,我等你回来”。

阮小幺盯着那纸条儿发了会呆,不知他这一去要多长时间,等他回来……之后又能怎样呢?

她越来越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天差地别,万一他回来后,还是觉得自己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脑子里乱糟糟的,最后还是把纸条儿塞了进去,外头密密地缝上,叹了口气。

今日兰莫回来得格外晚,步履匆匆,阮小幺在听着声儿出门时,他已正要进屋,两下碰了个正着。

她捂着被撞疼的鼻子,瓮声瓮气道:“殿下回来啦!”

兰莫“嗯”了一声,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发笑。

“您今日似乎心情不错?”阮小幺忙着将宝珏烹的茶端过去。

他未答话,在她面上看过了一回,反问道:“你在叶大夫那处学的怎样?”

她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好好问起这事来了?

“奴婢资质愚钝,叶大夫医术奥妙广博,奴婢连皮毛也未学成。”她实话实说。

兰莫挑眉望着她,“嗯?”

阮小雅:“……还是学得了一点皮毛的。”

他点了点头,转眼瞧见了一旁案上搁着的一堆香囊,走过去挑了一个捏在手心里,瞧了片刻,道:“你做的?”

她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他挑起的那个香囊还真是丑,整个儿皱得像开败的菊花,衬在那只粗大修长的干净手掌上,不忍直视。

显然兰莫也这么认为,嘲笑了一声,“真丑。”

随后她从旁边又拿起了一个,摆在手心,翻看了半天。阮小幺仔细一瞧,正是做得最好的那个,忙上前要拿回来,“别弄坏了!这个好不容易做好的!”

皇子殿下再一次将手移开了,在那香囊上捏了捏,又浮现了一抹清淡的笑意。

“这个本王收下了。”他将香囊合在了手心。

阮小雅急了,“奴婢针线粗陋,会污了殿下的眼,殿下别开玩笑了!”

“是粗陋,不过本王偏看中了这只,”他一指吊起了系绳,轻晃了晃,“改明儿找纳仁海珠好好教教你,省得丢人现眼。”

阮小幺冲着那摇摇摆摆的穗子便抓去,兰莫手一抬,她又扑了个空。

她被他这么耍着玩了好几次,终于央求道:“殿下,改日奴婢再做个更好的给您,这个不行!”

兰莫动作顿了顿,眼中笑意淡下了一些,“为何不行?”

ps:

如果有错字……

客官们请凑合看,我会努力纠正的

第一百五十章 春朝节

她气恼,这人分明已经猜到了,还要来问她,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趣味了?

“这是要送人的……”她小声嘟哝,眼巴巴望着那香囊。

原本兰莫只是来了兴致,想逗一逗她,结果却得了这么个结果,原先那点愉悦莫名消散了去,看着她焦急的眉眼,不觉便有些看不顺眼,道:“送谁?”

阮小幺嗫嚅着不好意思说出口。

她不说,兰莫也清楚了,不是察罕是谁?

这小玩意儿虽然做的不甚精致,但分明是他先要的,那便是他的了,察罕想要,自己找人做去——皇子殿下如是想。

于是兰莫将东西收了好,道:“既是本王府上的针线,那做出来的东西便是本王的,哪有送人之礼?”

阮小幺被他这番厚颜无耻的逻辑震惊到了,简直想上去给他两拳。

然而想了半天,又望了他半晌,只见他面上是一派云淡风清,只得悻悻然退了去,到一旁独自生闷气去了。

然而兰莫的一句话又将她震了起来,“半月之后出征南疆,你一同随去。”

阮小幺呆愣了许久,这才问道:“你们不是要去黎越么?”

“察罕与你说的?”他反问。

她呐呐然支吾了一小会。兰莫也不在意此事,道:“黎越之事暂搁,南疆叛乱,先去平叛。”

她脱口而出,“察罕去不去?”

“不去。”他道。

“那我也不去!”阮小幺想也没想,便出声拒绝,见他面色不对,这才摆手解释道:“我……奴婢的意思是。军中哪能容得女子进出?奴婢也没法儿去的!”

兰莫冷道,“让你去就去,谁准你讨价还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淡,阮小幺知道,他这是真的有些恼了。

然而她还行再争取一下,小声道:“殿下总要让奴婢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么本王便告诉你。”兰莫冷着脸,捏着她的下巴,迫她抬头与自己相对,“你是本王的贴身侍婢,莫说是随从军中,即便本王在此要了你,你也得受着,不准说个‘不’字!”

阮小幺僵了身子,直直盯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兰莫见此,放开了她,平缓了心中烦躁,放缓了语气,“平日里任你胡闹也无妨,只要你不违逆本王。本王自然也不与你计较。”

阮小幺垂了头,低低应了声,“是。”

两人之间半月来形成的一种些微的默契顷刻间烟消云散。

阮小幺也不想再去缓和什么主仆关系了。只沉默伺候他睡下了,自己睡在了外间,临走时捧走了那一堆香囊。

针线不够,时间也不够,第二日去见察罕时,只能两手空空,想到此处,便觉兰莫此人实在讨厌,心中一堆闷气,没得发泄。只得憋了下去。

虽战事迫近,但察罕破天荒未被编入此次军制之中,因此格外有空。大清早便兴致勃勃到了皇子府,在前厅候了几刻,终是见着了阮小幺的身影。

只是她前边儿走的是大皇子兰莫。

前些日子听说她做了兰莫的贴身侍婢,虽未多想,察罕心中却怎么都有些别扭,兼之这么些时日吉雅传去的信都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只因朝中气氛紧张,他也不好多往皇子府走动,昨日平叛之事终于落定,他没了顾忌,便清早过来找阮小幺。

兰莫走在前头,见着察罕,道:“你如今往本王处跑得倒是勤快。”

察罕打着哈哈,笑了两声。

阮小幺有些欣喜,探出头来与他无声地打招呼。

鲁哈儿走后,随着兰莫上下朝的随从便换了个,正是她在刑堂曾见过的朗赤。他安置好了一切,过来禀报道:“殿下,可启程了。”

兰莫点了点头,向阮小幺道:“申时之前回来。”

她乖乖应“是”。

兰莫先行出了门,乘轿而去。他走后,阮小幺才松了口气,拉着察罕,与他一道往外走,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有了个发泄点。

“殿下实在管得太宽了,我都碰不着吉雅一根汗毛!”她一边走一边抱怨,“还不如在偏院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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