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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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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眶有些湿湿的,因是酒劲,因是此时的气氛,我说不清。

我突然想起临行前,乐歌那番话:未央你心性自由,或许只有广阔无垠的草原才最适合你。

果真是如此吗?

我坐在江畔,抱着双腿,将头靠在膝上。倾听夜风吹过,自然之音。偶尔也会破坏气氛,拿起地上的碎石,向平静地江面掷去。碎石击过水面,顿时水波乍起,敲碎明月,涟漪都染成银色。

这样真好!

什么都不想。没有身份,没有责任,没有牵挂,没有怀念。

山水与我,一片清静。

“你倒是快活。”身后传来的声音,我认得,是他——乌铎。

我回过头去,想着站起来同他见礼,又想着该谢谢他今日的救命之恩。可不知怎地,我只是微微一笑,什么话都不想说。

“庆王王妃,齐国公主,怎么逃席了?”他笑着在我身旁坐下,手中拿起乌黑的酒囊,仰头饮了一口。

“晋王殿下怎么也逃席了?”我侧头笑问。

“晋王又如何,我母妃安佳身份低微,不能同席。现在只怕是在灯下给我缝衣吧……”乌铎说罢,淡淡望着江面。此情此景,竟让我觉得他如斯寥落。

“我懂的。”深宵寂寞,女子间的哀怨,我在齐国内廷见得多了。

乌铎沉默。过了良久,他仰天躺倒在草地上,闭起双眼。

“那日,你去书房做什么?”这话我本不该问,可压在心头却是忍不住。

“你说呢?”他依旧闭着眼睛,将手垫在头下。

“偷东西……束河屯兵……军粮多少?军备如何?燕国收复西北,如何驻防?如何谋略?你有什么可趁之机?晋王殿下虽闲散在此,却所图事大。我说的可对?”

乌铎听我说罢,立时坐起,双目炯炯,几乎要将我看穿一个洞来。

我却笑了,折根牧草在手中晃悠……

“只可惜,什么也没看着,倒是看了一出好戏。”乌铎反唇相讥。

他这话本为气我,可我却一点都不恼。只是佩服他的沉着,不惊不怒,真不简单。

“达真是谁?”我的好奇心也不小。

“达真是西军主帅,庆王麾下。”乌铎唇角勾起,说道。

“我相信,你很快就会让西军上下人等全都知道,主帅夫人与庆王……达真忠心耿耿,在外为燕国苦战,在内极力支持庆王。庆王此举,真让拥护者寒心啊!”

“你只猜对了一半。”乌铎立起,伸手递到我面前。我没有迟疑,也没有退缩,将自己的手递给他。

“达真已被毒杀,莎里古真不知受了谁的撺掇,等着做庆王侧妃呢……”我正欲借力起来,却忍不住脚下一软。达真死了?

我盯着眼前之人,如此俊美,如此勇武。神情闲雅,气度不凡。

似翱翔在天地之间的一只雄鹰,又似古丽江上的天空那般辽阔、干净。

可他……

我慌忙低下头去,心中发苦。

原来我无论走到哪里,都逃不过这皇族权力之争?都要置身在这漩涡之中?

原来这里也没有自由!

“你又想杀我灭口了?”过了许久,我问。

“不,我喜欢聪明的女人。”乌铎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他的马,神骏非凡,正在江边啃草。

“你这样小心……现在却又……”我挣扎着想要下来,但是他抱着我的手却越发的紧。

他呵呵笑过。抱我上马后,又细心地将我的绣花鞋置在马镫子上。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和我共乘一骑,我暗想,面上又是一阵热。

他抚了抚马鬃,抬头与我相视,面上极是严肃。

我一愣。

“我燕国不同齐国……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不止皇位,女人也一样。”

“你……”我大为羞恼,一掌朝他劈过去。

“去吧。”他侧身一避,竟狠拍了下马屁股。那马本是他的,常年受训,得了主人指示,撒腿便往夜色中奔去。

我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吓得花容失色,只尖叫道:“乌铎,你这疯子……”

19

19、尚未央的番外(3) 。。。

作者有话要说:这番外就到此为止了。我本想换个人称换种心情,可还是灰色调子,娘啊!明儿更正文,未央和乌铎的缘分只是开始,后面正文还会提及,这两只是本文关键。

这月来,燕国可谓多事。先是西军主帅达真遭人毒杀,后又有达真夫人莎里古真和庆王殿下的风流韵事传得街知巷闻。有点脑子的人都会将此二事联想在一起,顿时朝中口沫横飞。

达真领西军日久,曾多次浴血奋战,对燕国战功卓著。西军被他训练得称得上是虎狼之师,而达真本人又是热血男儿,忠心耿耿。如此一代英雄,竟死在一个不贞的女人手中。西军将士们群情激愤,将达真的府邸团团围住,定要杀了莎里古真来泄愤。

事态扩大,惊动了燕王。燕王气得将皇后大骂了一通,且一封上谕,让乌留珠留在束河闭门思过。西军的事物则交给晋王乌铎全权打理。

这事对我并不算有影响,只是多了很多只手在我背后指指点点,很多张嘴在我听不到的时候窃窃私语而已。

我一旁瞧着,乌铎处事果然有手段。先是在朝堂之上,他痛哭着为我夫君陈情,言语感人至深,连我听了都想落泪。

“乌铎与皇兄自幼相伴,深知皇兄秉性。皇兄为人率真,不善作伪,怕是遭人陷害,才会如此。父皇莫要听片面之词……乌铎敢以性命担保,这事只是达真那狠毒的婆娘下的毒手,与皇兄绝无干系。”

事后,乌铎斩杀莎里古真。并亲为达真举办丧仪。丧仪之上,乌铎折箭为达真祭悼,更不惜晋王身份,单膝跪下。

所有带头兵围达真府邸的西军将士,晋王念在律法虽不容,人情却可谅,全都免了责罚。这一番怀柔下来,乌铎人望更高。晋王英雄贤德之名和我夫君为了一个不贞的女人而自毁长城的风流韵事一道广为传播。

此事过后,身为女子的我不免有些心寒。莎里古真,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男子与她欢好之时,自然是海誓山盟好话说尽。可转眼之间,她就惨遭横死……身为庆王妃的我更是心寒。如此夫君,纵然是嫡子皇储,有母族护佑,可他能赢吗?眼下我的身份同他绑在一处,祸福同依。这前路如何根本不用去猜……

我不免心生惧意。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齐国国书递来。当时我正在梳妆,我的侍女穗儿哭着跑进来同我讲:“ 公主不好了,我国……皇上皇后薨逝了……”

我手上一软,粉盒落地,惶惶然地立起又坐下,大声呵斥她:“休要乱讲!”

“是真的,国书今日递到……皇后让你去见。”穗儿含泪又道:“公主不也曾说,管夫人已经月余不来信了。”

“母后,父皇……”我猛得拽住穗儿问道:“雍王可曾即位?”

“是尚隐登基,洪德元年……早已布告天下。雍王造反自尽,王乐两家族灭……”乌铎一身白裳,步入殿中。

我心如火燎,急着要去探个究竟。可乌铎却拽着我说:“这事千真万确,你要接受现实。”

“不会,九哥他绝不会!” 我泣道。

“哈……”乌铎的神情像是听了极可笑的笑话:“世人皆为利益所趋,你九哥也不是圣人。国书写得堂皇,我却听说王乐两族拥护雍王谋反,却不料被陈王尚隐先行一步,来了个一锅端。”

“你撒谎!你撒谎!不会!皇兄不会自尽,乐王两族……母后……乐歌……”我一边摇头,泪水夺眶而出。

“你放心,齐国新帝没有忘记你……他还亲自修书来燕,你的地位无虞,和往常并无不同。”乌铎走近来,皱了皱眉,用指腹为我拭泪:“之前的伶牙俐齿哪去了?要做我的女人,便不能哭哭啼啼。”

“谁是你的女人?滚开!”我一把推开乌铎的手,蹲□来失声痛哭,原来当日雍州一别,即是永别。我的亲人,父母,姐妹永远都见不着了。

乌铎挥退穗儿,竟在案前坐下,眉目深重。

我呆呆地跪坐在架下,不言不语,如同磐石一般。天色渐暗。夕阳透过窗格慢慢投射进来,光斑跃动,极是耀目。

“据探子来报,大将军邢度舟早就暗中调派北军,虎符他捏在手里。哪儿来的?自然不会是皇帝给的。王乐两家在派雍王出京的时候就已经输了……乐琮被囚……韩白颇早已被人收买……”乌铎顿了顿,又道:“陈王纵马失蹄,正好闭门不出。这头白子安和韦璧早就与各地藩王达成共识……更有夫人卫氏稳着皇帝,这么说你可明白”

“陈王尚隐参与其中?”我冷冷相问,语言没有一丝温度。

“这里头固然受益者众,可谁最得益,你是聪明人。”

我心中似要呕血,哪里能忍?只是发疯般扑过去将案上之物全都抹在地上。我撑起身子,瞪大了眼睛对乌铎吼道:“你为什么要同我说这些?这其中你能得什么好处?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你以为这样撒泼,或是大哭一场便可让亲者快,仇者痛?今日新帝昔日陈王,或许还念着同你往日的一份情谊,又或许不过是对着天下人做个姿态……”

“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紧紧地抓着乌铎的手臂,就像抓着一根浮木,能暂时稳定安心。

“好好活着,什么都不必做。若你将来成为燕国皇后,那便是一把逼近你仇人喉间的利刃,他们的所言所行必须顾忌着你,顾忌着燕国。”

那日后,我便病了。过了月余都不见好。

皇后、贵妃开始来得还算殷勤,到了后来也渐渐淡了,依旧是饮宴的饮宴,念经的念经。我也懒得见人,只同穗儿作伴。

我时常惦念着故国的种种,我的回忆中只余欢喜,而这份欢喜却让我越发的悲哀……我远嫁燕国,原来如此!

我的夫君乌留珠从束河归来,曾来看过我一回。

我脂粉不施,一副病态,面色发黄,也懒得同他说话。

他对我更加不喜,客套一番就走了。我相信他会越发怀念美人莎里古真。那样的美绽放在最后一刻,已成绝响。更因死者为大,况且还是为他牺牲的女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深想过乌铎的话……的确有理。

我身在异国,没有能力去改变一切。

报仇有若干种方法。若我能成为燕国皇后……可我的夫君对我没有情意,纵然有一日我成为了皇后。内宠三千,我或许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我说的每一句话,在他面前毫无份量。

我越发不安,待身子好了一些,便纵马毫无目的地在草原上狂奔。

虽是春季,可燕山仍是一片干冷。四面汇聚来风。辽东群山的风、东南大海的风、阴山草原的风、流沙大漠的风,风向三两日一变,一如我的心情。

穗儿为我担心,总是以泪洗面,可我却再也不想哭泣。

花梨床榻雕花饰鸟,重帘落下,可闻得白檀若有似无的香。

我在陌生的床上忐忑不安,一时坐起,一时又盯着床上镶嵌的铜镜瞧。这般陌生,还是我吗?青丝披散,肩头外露……可我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这外服是不是还应该再拉低一些?

我正想着,门竟开了。透过帘看,乌铎长身玉立,竟望着窗外。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难道就这样从容地走出去……我看了看我那轻薄透明的衣裳,有些胆怯。我是齐国公主,又不是如意楼的粉头。

“谁?”乌铎听到动静,走近来,猛地掀开帘子。

他望着我,目光流连在我的面上、胸前……许久,他似想到了什么,立刻拉起帘子,将锦被往我身上裹紧,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想陷我于不义?”

“我、我想同你做一笔买卖。”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有些媚惑,可我自问同莎里古真还是差得很远。

“什么样的买卖要这样谈?”他微有笑意,撩起袍子在床侧坐下。

“我能帮你。”

乌铎唇角微动,人离我更近了些,笑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皇位。”我缩了缩身子。

“你自身都难保,怎么帮我?”乌铎问。

“凭我与齐国新帝从小一同长大,我深知他的为人秉性……他定觉得欠我的,他就会想方设法来弥补……我愿意修书一封,他定会襄助于你。”

“笑话,堂堂齐帝,岂会听你几句话?”乌铎不信。

“当然,单靠我绝对不成。若你是庆王,我便是写百封信都不管用,可你是乌铎……齐国雄踞中原,国富兵强。有此后盾,功业指日可待。”

“我怕嫂嫂你躺错了地方。”这是乌铎第一次叫我嫂嫂,让我心中一凉。我狠下心来,猛地扑到他怀里,凑上前去吻他的唇……唇舌交缠,他火热似烙铁,从抵抗到深入,我的身子慢慢瘫软。

我的手欲伸入他的里衣,却被他一把抓住。他脱下外服披在我身上,我诧异地抬头看他。

“你走!”

如此冷硬,如此决绝。

不知是羞恼还是委屈,我的泪不可遏止地往下流,果然!尚未央,你没有倾国容貌,凭什么引诱他……燕国晋王,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自取其辱!

我想抹去眼泪,可眼泪却越抹越多;我时刻想保持尊严,却在这一刻尊严殆尽。

我慌不择路地往外逃。经过殿门的时候,被裙裾一绊,跌坐在地上。

我再也不能留在这里,我怕我会痛哭失声。

我慌忙地想站起来,可他却突然从身后抱紧了我,那臂膀强壮,胸膛火热。

“别哭。”他的声音如此温和,让我又流下泪来。

“我做这笔买卖。”我一惊,回过头去看他。他立即吻了上来,辗转相就,象空谷沧海,发泄着他无尽的欲望而没有丝毫的满足。

许久,他才放开我,我靠在他的胸前,不敢看他。

“这主意,是你自己出的?”他的言语中有了丝丝笑意。

“我知道,我并不美……我……”我话音未落,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用下巴在我头顶上摩挲,低低说道:“谁说的,你极美……是我那皇兄不识真。”

20

20、卫氏明珠 。。。

罗帐内,喘/息声四起,有内衫从帐中抛出来,冰绡贡缎上,绣的是缠枝牡丹,翠叶欲滴,花枝繁盛。

“慧儿……”男子的声音,低沉压抑。

玉臂横出帐外,青丝流曳。帐中的女子呵呵发笑,一边躲避,一边又几番滑动腰肢,欲拒还迎,撩/拨得那男子喘气声更急。

少歇,玉腿微开,带动罗帐起伏,女子翻身而上,低首去吻那男子。她朱唇微启,反复吮/吸,却偏偏不让男子的唇舌侵/入,那男子哪里还禁得起这般逗/引,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蛮力分开她的双腿……

青丝晃动,女子目光盈盈,面似桃花。纤手不停地在男子尚健硕的胸膛上揉/弄,口中嗯哼不止。几番推波助澜,男子声音渐重,身躯微微一颤,蓬勃而出。

须臾,罗帐半开,女子微微起身,露出大半个肩膀,肤若凝脂,再次贴身上去,口送淡香,声音柔柔雅雅:“我还要……”

男子毕竟是有年岁的人,那经得起一回接着一回,只好回身将她拥住,双手往她胸前摸去,笑道:“我比先帝如何”

“侯爷行伍出身,他怎么比?”女子低头去咬男子的耳垂,双手又上下抚/弄不休。男子又爱又恨,一把将她双手按住,调/笑道:“太后平日里高高在上。可在我身下,娇声连连,若被臣下看见,倒也有趣。”

“侯爷也是朝中重臣,铁面无私的……”太后卫氏反唇相讥,神情娇憨。

“不许你讲,妖精。”邢度舟将太后的嘴牢牢掩住,见她明眸如水,身姿婀娜,不禁颇为情动。两人又是一番痴缠。待午时刚过,邢度舟才穿衣整冠从暗室中走出来。

自涵碧殿到外场,日光之下,春风微拂。邢度舟走在往日时常走的老路上,过崇庆殿,至外场。往来的内人宫婢们见了他均纷纷施礼,他微微颔首,心中自有一番感叹。

往日朝局政事,反对之音嘈嘈。他行伍出身,最不耐烦那些所谓的酸儒言语,乐亭松倚老卖老,凡事都跟他唱反调。加上王乐两家,朝野势力极大,没仗可打的时候,即使他身在朝野,也对政事插不上手,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可如今……新朝气象,乐氏族灭,而他呢,堂堂英勇侯,自是一言九鼎。新帝即位,凡事必须仰仗着他,他大权在握,而太后更……想到这一层,他心中涌起的自得之感,自是无法言语。

宫外有仆人守着马车,邢度舟上车后,想着越州郡一事要与御史大夫卫琮业商量,便吩咐了一句:“去卫府。”

御人驾马前行,一路往陈桥卫府而去。

太后午睡刚醒来,周守来报:“魏国夫人、秦国夫人,两位卫小姐和众位夫人到了。”

太后见日头不错,兴致挺高。吩咐周守让一干人等都在清风阁侯着。

周守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刻安排清风阁窗开四面,燃上贡香。各种果物小食依色布下,燕国美酒、胡地鼓瑟,都是些新鲜有趣的玩意儿。他料定太后和众位夫人、小姐都会喜欢。

魏国夫人,秦国夫人分别是御史大夫卫琮业、廷尉卫琮喜的夫人。卫氏掌权之后,皇帝先后追封死去的外祖父卫尚为邕南侯,死去的外祖母为宏国夫人,更为两位舅父升官,一位监察百官,一位执掌刑审,三公占其二。两位舅母也诰命加身,卫氏一族终于扬眉吐气,权倾朝野。

“两位嫂嫂,众位夫人。”太后盛装而来,身后宫人围绕。

“臣妇恭请太后安。”众夫人都过来行礼。

“来,入席吧。”太后率先入坐。魏国夫人、秦国夫人、众命妇们按着品阶高低依次而席。

“今儿天好,哀家念着自家嫂嫂和众位夫人,也想见见自家侄女们。明珠,绰儿,怎么不见?”太后问道。

“没太后召唤,不敢擅入,在广德殿外侯着呢。”秦国夫人周氏道。

“周守,把人请进来。”太后吩咐。

“是。”

“众位大人政务繁忙,都是帮着哀家呢。各位夫人操持家里,也算是为哀家分忧了。这家里也不比小户,家大业大的,平日里辛苦了。”太后说罢,示意宫人将礼呈上。

只见手臂粗的珊瑚闪耀,东珠颗颗都有葡萄般大小,更有琉璃双璧、黄金璎珞、青黛手串等物。

“赏。”太后道。

“多谢太后赏赐。”众命妇欢喜地大礼拜下。

“自人和广德,哀家已让他们去北军历练。至于兴宗呢,身子是差了点,跟着德州郡守李大人学点本事,以后也好入京参政。”宫人奉上燕国供奉的葡萄美酒。太后饮罢,缓缓对魏国夫人、秦国夫人道。

“自人和广德,一直想来宫中给太后请安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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