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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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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透过帷帐往里头望去,只见乐歌像只猫一样蜷在榻上,瘦弱单薄。她眉头紧皱,唇色苍白,长发同榻上的锦缎混在一处,委在金砖之上。他在榻前坐好,静静地注视着她,竟有几分难言的安宁和舒适涌上心头。这情形,让他不得不想起过往,想起那些锁在记忆深处无法对人言说的往事。

早在数年前,他就曾听过她的名字,乐歌。

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他的四皇兄,雍王尚卿,一直是他幼时最仰慕、最亲近的人。他第一次骑马是四哥教的,他第一次画画也是四哥教的,他第一次遭父皇责打,也是四哥挡在他身前,苦苦为他求情。他母族单薄,没有依靠,惟一可以让他依靠的母亲,只忙着邀宠于父皇。内廷之中,只有四哥在意他,帮着他,当他是血亲手足。

他的四哥,仁厚内敛,从未对他说起过女子之事。可就在有一日午后,他的四哥却面露喜色地来告诉他,要娶一位女子为妃。那女子是四哥母族中的表妹,才情出众,容颜极美。他一直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竟让四哥流露出如此动容的表情……即便是后来他远在陈留,偶尔也会想起,四哥那日的微笑。

只是如今,所有值得珍惜的感情都湮灭无痕,他却还能和这个昔日四哥口中的女子呆在一起,静静地听着窗外雨声淙淙,倒也算是一桩奇事。

“你……”乐歌头疼欲裂,轻轻地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之人,身着明黄服饰,高冠玉带,气度不凡。她瞬间惊醒,忙坐起身来,别过脸去。

“朕和宏远,并非存心骗你。”他向来不会安慰女子,更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说这话,她能听进去几分。

“为什么?”乐歌的双肩微微的发颤,声音都带着泪意。

为什么?这倒是一道难题。因为好奇?还是真心敬仰乐亭松,亦或是因为他的恻隐之心?他说不好,便只能沉默。

长久的沉默,盘恒在二人之间,像是过了数百年那么久。

“皇上不说,我替你说!”乐歌回过头来,目光泠然:“你踩着我乐家人的尸首,终于爬上这高高的宝座,可觉得还是无法彰显你的胜利,你回过头来,对我伸出这可笑的援手,顺便看看我乐家人是如何潦倒,如何对你摇尾乞怜!”

乐歌边说边下榻,突然拔下头上的银簪,狠命朝他胸前刺去。皇帝身形微晃,一把捏住乐歌的手腕,乐歌被他所制,无法使力,只能豁出性命般地乱刺乱划。

皇帝加重手中之力,乐歌吃痛,手腕一软,那银簪子便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你想杀朕?”皇帝将乐歌反手制住,拉到胸前。她的长发与他胸前的盘龙绣扣缠得极紧,竟怎么也拉不开来。她面上凄楚,手足乱挣,竟无端让他想起了内廷乐坊表演的皮影戏。

“弑君你都敢,你难道不怕?”他心中极想笑,面上却是淡淡的。

“我怕什么?”乐歌怒道。

“你怕杀不了朕白白丧命,你怕你乐家的谋逆之罪永远都不能平反,还有乐申……你乐家惟一的男丁,还在朕的手上。”

“你……你威胁我?”

乐歌停下了动作,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集敛了天底下最浓厚的怨恨。

“朕……就是威胁你!”

“你……”

“若朕是你,一定不会如此轻率。仇恨本就只能放在心里,而不是堆在面上。保全乐申的命,对乐家来说,他比你重要多了。”皇帝说罢,抽回了自己的手。

乐歌得以解脱,用力将那缠在皇帝绣扣上的发丝扯断。她早就忘记了疼痛,只缓缓地滑坐在金砖上,目光茫然。

“你恨朕?”皇帝弯下腰去,正好看到乐歌那光洁的额头,他淡言道:“你应该好好学学,面对自己的仇人,该如何隐忍,如何忍气吞声……来人!”

“在。”王舟动作轻柔,跨入殿中,拱手立在皇帝身旁。

“传朕口谕,奉先殿宫婢乐歌,自明日起来御前伺候。”皇帝说罢,淡淡瞥了乐歌一眼,未等她磕头谢恩,已转身跨出殿外。

“姑娘,这是造化,旁人盼都盼不来呢……你该谢恩的。”王舟轻轻说了一句,见乐歌不应,只能摇了摇头,跟着离开了。

殿中一片死寂,素色窗纱将殿外昏暗的天色映得如同黑夜,乐歌捏着手中的断发痴痴发愣。

她想起,小时候她畏惧骑马,每次父亲带她去骑马,她总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有一日,父亲终是生气了,对她怒道:“你就这点胆量,怎配姓乐,怎配做我乐亭松的女儿!”

自那日起,她就狠下心来,日日练马,便是摔得鼻青脸肿都不肯放弃。

她心中的执念,只为配得上她的姓氏,配做太傅乐亭松的女儿。

这是乐家人深植在血液中的骄傲和执着。

她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怕日日面对仇人?

35

35、御前进侍 。。。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对《墨鼓》的喜爱,你们可以随意提意见,好的意见我会考虑。

我爱你们。

感谢我师傅箫楼为我推荐,感谢夫子帮我每天修改发文(我晚上没网)

外廷三大殿的宁福殿向来是政事中枢,朝议之地。而紧挨着宁福殿的广弘殿却是历代齐国皇帝的寝居。

天还未透亮,乐歌便来到广弘殿应卯。从内廷狭小的永巷,突然置身于宽阔恢宏的外殿,让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对这重檐歇山顶,明黄琉璃瓦的权力中枢并不陌生。幼时她陪伴长公主尚未央,出则伞盖鸾车,入则中宫御前。如今身份天差地别,更让她体会到这朱璧玉座、金碧辉煌之下不知凝结了多少家族血泪和骨肉离别。

“乐歌给王内人请安。”乐歌上阶,给王舟请安。

“姑娘来了。”王舟昨日在奉先殿中见到乐歌披头散发,神情癫狂,可今日见她身着浅红襦裙,竟是说不出的齐整貌美,心中大奇。

从奉先殿到御前,从来未曾有过的恩遇,让御前众人对乐歌的来历猜测纷纭。

尚隐登基之后,沿袭旧制,设内人十二人,宫婢十二人随侍左右。这些内人、宫婢常在御前,当的是上差,个个都含而不露、精于世故,其中以王舟为最。王舟在陈留内廷的时候,就是尚隐最信任的内宦。他虽是个阉人,可进退从容,举止清雅,与白子安、韦璧同称御前三杰。

王舟虽不知乐歌与皇帝私底下究竟有何纠葛,可单凭昨日在奉先殿内乐歌对皇帝那怨恨的眼神,他便理所当然地在心中视她为危险人物。

“从今日起,姑娘就专侍御前,这可不比在奉先殿……姑娘应事事经心。”

“是。”

王舟领着乐歌拾白玉阶而上,对御前诸事一一向她做了介绍。广弘殿五进三室,皇帝何处更衣、何处用膳、何处理政,都有讲究规矩。有何忌讳,有何喜好,该注意些什么,他都一点不漏的对她交待清楚。

这一日乐歌忙着熟悉御前诸事,又跟着掌事姑姑们学习各种礼仪,待天黑才回到自己的寝居。

她的寝居紧挨着广弘殿的配房,方便应卯值夜。虽是简简单单的一间,却有轩窗小院,比在奉先殿的配房不知好了多少。乐歌坐在榻上,透过锦白的窗纱可以朦朦胧胧地看见广弘殿的檐角。一弯冷月,让瓦檐铺上银霜,有一种清清淡淡的美。

她睡下去,又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乐氏灭族以来她一直在奉先殿拂尘,洒扫,擦死人牌位,可今日却抚过御座,整理奏折,那些来求见皇帝的文武大臣们都要对她陪几分笑脸。

权力真好,让你荣便荣,辱便辱……她的确是该忍耐,为了申儿,为了乐家。

第二日乌铎启程回燕,午后宴罢,皇帝命韦璧、白子安代送燕使至雍州城郊寒古亭,以全礼仪。自己则去涵碧殿给太后请安。

涵碧殿内,太后正在品茶,茶气袅袅,香意素雅。各色茶具是浮梁刚刚上贡的精品,影青霜白,太后一一赏过,显得颇为喜爱。

皇帝入内道:“给母后请安。两位舅父大人也在?”

卫琮业、卫琮喜本在殿中和太后议事,见皇帝来了,忙上前来给他请安。

“都坐吧,今日燕使归国,儿子得空……刚好来问母后讨杯茶喝。”皇帝撩袍坐下,便有宫婢上前来为他奉茶打扇。

“哀家听说御前多了个人,还是你亲自下的旨?”太后下榻,缓缓朝皇帝走来,目光竟是咄咄。

“是,御前人手调换本是小事……”皇帝话音未落,就被太后厉声打断:“小事?你将那个女人放在身边,难道不会觉得寝食不安?朝臣会怎么想?宗室藩王会怎么想?她不是寻常女子,她是乐亭松的女儿,她是乐家人!”

“不过是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母后又何必担心。”皇帝将手中茶盏搁下,面上依旧是笑意淡淡。

“让哀家说你什么好呢?你爱好文墨无心政事哀家不管你,你和韦璧这混世魔王亲近哀家也不管你,可这件事哀家却不能不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别小看她是个女子……哀家怕你将来后悔!”

“儿子留着她,将她安置在身边,自有深意,请母后体谅。”皇帝说罢,太后便笑了:“什么深意?你从小眼界就高,乐家那丫头是长得不错,可同明珠比起来姿容不过平平。哀家不信你竟是看上她了?”

皇帝摩挲着腰间佩玉,别有深意地看了卫琮业一眼,道:“御史大人,你是朝廷股肱,素来深谙朕意,你必定知道朕有何深意,还不帮着朕劝慰劝慰母后?”

卫琮业正在喝茶,突然被皇帝点了名,一时有些无措,忙立起来应道:“臣……”

皇帝看着他,似笑非笑,一时让卫琮业更为紧张。长久以来,他虽位列三公,凌驾于百官之上,又是皇帝嫡亲的舅父,可他内心深处总是对自己这位高高在上的外甥颇感畏惧。

此时皇帝将这个烫手山芋扔过来,真不好答,顺了哥情就要失嫂意。幸好他浸淫官场日久,瞎话胡话也能张口就来,他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开口道:“皇上此举,妙啊!”

“妙什么?”太后转过身来问他。

“……这个这个,咳,乐氏所犯之罪是谋逆,举国皆知。今日皇上将乐氏女安排在御前,正是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什么是胸怀若海,包容天下……我主圣上,这等雅量,怎不让举朝归心,四海咸服!”

“好!御史大人真是朕的知音。”皇帝连连赞道。

卫琮业说罢,浑身沁出一层冷汗来,却也暗暗得意,自己这话果然是说得滴水不漏。

“你是这个意思?”太后心中疑惑,又看向皇帝。

“滇南王葛氏、南越王裘氏都不是太祖皇帝册封的藩王。太宗皇帝平滇南,定南越,才有今日这番伟业。葛氏、裘氏之前依附王家,朕登基以后,又对朕称臣。如今他们一直在蠢蠢欲动,他们怕什么?他们是怕对朕没有拥立之功,怕朕有朝一日会对他们撤藩削爵。如今局势,宜稳定不宜动荡,什么人来御前伺候是小事,可这个人是乐家人却意义非凡。儿子的心思,舅父大人明白,母后也应该明白。”

太后低头沉思片刻,等抬起头来的时候,面上已盛满了笑意:“我儿说得有道理,是哀家太过紧张了。”

皇帝道:“有母后为儿子打算,又有两位舅父大人帮衬着,御前王舟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区区一个女子翻不过天去。母后放心。”

太后听这话,心中顿时舒服了许多,笑道:“好,就依你的意思,让她留下。”

皇帝陪太后说说笑笑,坐了半个时辰,因王舟来报,朔阳侯和白大人求见,皇帝这才告辞离去。

皇帝走后,卫琮喜才敢提出异议,他对太后说:“乐家人让臣总觉得不大妥当,太后还须慎重。”

太后看了看她那两位兄长,将手中茶盏高高举起,呵呵笑道:“本来哀家也不乐意,可你们难道忘了乐亭松这个老匹夫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了?他看不起哀家出身寒微……哼,他的女儿倒是出身高贵,现在可好了,昔日的候选皇后,王乐两家的嫡亲血脉,却要三跪九叩地来伺候哀家的儿子,单凭这一点,哀家也要她留在御前。”

“上次的事,死了一个周知同让他们和稀泥过去了,这次可没那么便宜。在雍州天子脚下,也敢如此明目张胆,许安卿怕是不想活了。”广弘殿内阁中,韦璧和白子安因等着皇帝,不免闲话几句。韦璧见白子安虽听着,却颇有些心不在焉,便顺着他的目光瞧去。

只见雕梁之下,博古架前,背对着他们立着一位宫婢。这宫婢似在调香,取料、研磨、将香粉放入影青香炉中点燃,动作轻缓柔和。她背影纤薄,莲青色的衣领处,修颈凝白,她那挽着的乌发随着调香的动作微微晃动,极是淡涓宜人。

韦璧转头又去看白子安那专注的神情,笑问:“好看?”

白子安回过神来,才恍然惊觉这是在广弘殿内阁,忙尴尬地以喝茶来掩饰。

“既然那么喜欢看,干脆娶回家慢慢看?”韦璧将身过去,笑得无比得色,凑在白子安跟前说。

“这是御前……”

韦璧打断白子安的话说:“御前怎么了?你也说是御前的人,又不是内廷的人。我若是你,就直言和皇上求娶,皇上定会答应。”

“少不正经,喝你的茶。”

白子安说罢,突然见乐歌转回头来,一时怔忪,将茶盏举在手中多时,也不曾饮下去一口。

昨日之后,他们之间似有了某种亲近,却也更为疏远。乐歌早知白子安就在阁中,可心中复杂,一时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他。她抬眸望着他的手,神情中似有几分关切。白子安明白她的意思,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欢喜。

原来她也在意他,在意他的手有没有被她咬伤。

白子安轻轻地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她自己的手没事,乐歌见了,眉头舒展,对他淡淡一笑,施礼退了下去。

“啧啧啧,今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们眉来眼去的,完全当我不在!”

“闭嘴!”白子安恢复神色,斜睨了韦璧一眼。

“我想赠宏远你一句。”韦璧又凑过来说。

“什么?”白子安似有不解,问他。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这么个美人儿,天天在御前晃悠来晃悠去的,日子久了,还有你的份吗?”

白子安被韦璧一言,勾起心中忧虑,一时沉默。

“等等……”韦璧拍了拍脑袋,似突然想起些什么来,对着白子安怒道:“我说呢,怪不得会猎时,邢家那小子对我们穷追不舍的,原来都是你招惹的好事!”

36

36、殿阁惊变 。。。

作者有话要说:不停的写啊写啊!累死。

皇帝同韦璧、白子安三人在阁中议事,直至戌时还不见出来。

因御前所议的往往是军政、民生、朝局大事,所以王舟向来告诫御前伺候的内人、宫婢们,该长眼睛的时候长眼睛,该长耳朵的时候长耳朵,必要的时候最好能听不见也看不见,这样才能在内廷活得长久。

乐歌盯着自己的鞋面,在殿外侯了两个多时辰。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句,有关雍州城昨日的那场大雨、皇陵、太常卿许安卿大人等。她料定有大事发生,韦璧和白子安一时半刻肯定还走不了,便命人去安排膳食,等候王舟召唤。

果不其然,未过一刻,王舟便出来吩咐,皇上留朔阳侯和白大人在阁中用饭。

“都备下了,请内人放心。”

王舟多看了乐歌两眼,心中暗赞她灵巧,点了点头说:“进去把。”

乐歌与内人们先后入内,将膳席备下。她按照御前伺候的规矩站在一旁,随时将碗碟羹匙递给皇帝和韦、白二人。

白子安和韦璧先前还是滔滔不绝,见乐歌进来之后,马上收了口。饮茶的饮茶、喝粥的喝粥,全不起话头。乐歌明白他们是在顾忌自己,不想让她听见他们所议的大事。

皇帝捧着手中的粥碗,笑着问乐歌:“这是什么?倒和往日有些不同。”

皇帝问罢,韦璧和白子安才觉得今日所食之粥,绵软之外有粗韧的口感,和平时所吃的大不一样,便都好奇地盯着乐歌看。

乐歌将盛粥的羹勺放入盏中,轻轻答道:“这是二米粥。”

“二米粥?有何讲究?”韦璧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自认连五谷都不认识,所食菜肴粥饭只管好吃不好吃,从不问来由。今日乐歌在场,正事不好说,只能闲话问两句,省得憋死自己。

“就是稻米和小米。稻米人人都知道,小米即是粟。医书上说:食粟可以补虚损,开肠胃。现已是戌中时分,皇上、侯爷和白大人一直在饮茶,肠胃虚空,先吃这二米粥,用以调理肠胃。”

“姑娘善解人意,本侯再吃一碗。”韦璧冲白子安暧昧一笑,神情中颇有你找了个好媳妇的意思,将碗递给了乐歌。

皇帝吃完粥,将粥碗拿在手上细瞧。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便见乐歌垂首侧身立着,双眼朦胧,竟在发愣。她肌肤极白,惟有鬓发边露出的耳廓子微微发红,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微微颤动,在烛火映衬下,竟让他有些晃目。

皇帝轻轻咳了一声,别开眼去,拿起手中的瓷碗,看着白子安和韦璧问道:“你们瞧瞧手上的碗,都来说说这瓷器如何?”

白子安虽是世家出生,可身为男子,又有好些年在军中历练,别说看瓷器的门道,平时对瓷器基本是只管使用,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韦璧平素看书看得杂,嘴上功夫又了得,便将瓷器如何制作的工艺大大的讲了一番。

皇帝听着有些不耐,便将手中瓷碗递到乐歌手上,淡言道:“你来说。”

乐歌一心盼着他们能早些吃完,自己可以退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只能捧着瓷碗仔细地瞧了瞧,从容说道:“这瓷碗光致茂美,瓷胎轻薄,先前盛了热粥也不烫手,可见瓷土均匀细腻,是浮梁县的佳品。不过……青瓷不重纹饰,只求浑然天成,这瓷碗稍显匠气,反而落了下乘……若是御贡,那只能说是以次充好。”

韦璧饮茶不语,心中想着这乐家女倒是有些硬气,话偏不往好听的说。白子安却在心中暗暗为她担心,怕她惹皇帝生气,平白受一顿责罚。

“说得好!”

皇帝将身闲闲靠在榻上,低头摆弄着腰间的穗子:“我们这位太常卿许大人,早年在北军供职,宏远应该不陌生吧……他那时就欺上瞒下,克扣军饷,因有邢侯这座靠山,所以一直平安无事。洪德元年,太后保他一路高升九卿,专司御贡、宗庙之事。你们刚才捧着的瓷碗,加上内廷各宫、各院和内库的私藏,五百来件瓷器,一共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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