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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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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咬了唇,昂首怒目与他对视。

任何人的讽刺和挖苦,她都可以一笑了之,惟有他不行……她紧紧攥起了拳头,浑身颤抖,压在喉间的声音彻骨寒冷:“我无论和谁睡,你都管不着……我喜欢他,一见他我就喜欢上他了……我不管他是谁,恩人也好仇人也罢,我就是喜欢他!”

邢鉴身躯一震,痛、恨、惊、怒、妒翻涌在心头,反手就是一掌,狠狠地掴在她脸上。

周遭冷凝成冰,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她像是在看他,又像是没有看他,眼神空洞呆滞。

再也不想流泪,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原来,这就是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她曾心心念念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她曾不惜要冲破重重阻碍永远在一起的男人?

室内一片死寂,邢鉴定定地看着她,蓦地惊醒,一时只觉心裂胆寒。他打了她,他竟打了她?!

无论是当年的夺嫡之争,还是在北军时与强敌对阵,他从未感到过恐惧,只是这一次他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自己就这样永远失去她了。

邢鉴眼中流露出无限的痛惜和悔恨,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地伸出手去,欲抚摸她的脸庞。将要触到她的时候,乐歌猛的侧过头去,躲开了他的手。邢鉴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半晌,乐歌撑起身来,冷冷地说:“男女有别,还请驸马自重!刚才我没喊,是因为申儿一事,还承了驸马的情。如今事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似有一瞬间的软弱在他眼中涌现。

乐歌大笑,悲愤交加:“公平?这世上本无公平!我死去的父亲、母亲、兄长和族人们,也想问驸马爷你讨一句公平!”

邢鉴心中渐渐冰凉,眸中的炽热瞬而黯淡下去,他默默看着她利落地理好散乱的鬟髻,匀粉重妆后又将楠木架上的常服穿在身上,姿容清丽,气韵不凡。她转过头,含笑看着他,眼神却冷若三冬冰霜:“请驸马立即离开此处!若你还不走,我便喊人了……你邢家若愿意为我陪葬,我倒也觉得不亏了。”

心中的绝望如沉重的大山,压得邢鉴喘不过气来。他的确是该醒了……早在他选择遵从父命保全家族的时候,早在他邢家选择匡扶尚隐的时候,他就该醒了。一直以来那些渴望她有朝一日能原谅他的梦,那些虚假美丽、自欺欺人的梦,再也做不下去了。

片刻后,他踉跄着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冷硬防备,在他走后,轰然坍塌。曾经付出过的真挚无比的感情,已历经沧海,腐烂变质,可付出过就是付出过,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彻底地从心中拔除,真的很难。

她僵坐了许久,脑中涌起的俱是些杂乱无章的回忆,有父亲的严令,母亲的慈爱,兄长的笑脸,有自己,有他……还有,那声声的墨鼓……她心神不宁地站起身来,步履匆忙地走出衣室,浑然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一直打水未归的吴初人。

月光十分明亮,内廷中到处栽种的芭蕉高舒垂荫,她沿着御河边一步一步向宴席处走去,远处祭宴上隐隐传来的伶人歌声,说不清是快乐还是忧伤,听着竟有几分神秘之意。

御河边上挂着一盏盏宫灯,伸向远处灿若星河。她停下来,低头看向水平波静的水面,只见倒影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她正想定定心神再往回走,突然从她身后浮现出一个恐怖的“鬼脸”。

“啊!”她心惊胆寒,还未来得及高喊出声,就被人紧紧掩住了嘴。

“别喊……我会没命的!”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挣扎,侧头一瞬不移地盯着那人看。那人虽戴着豹头环眼、铁面虬鬓的“城隍鬼脸”面具,黑夜中看来委实可怖,可鬼脸下的身形却是修长俊挺,萧萧如孤松玉树。

“你是……”她惊魂未定。

“故人。”

许是料定乐歌再不会扬声,那人松开了掩在她嘴上的手。

清风吹动湖水,顿生涟漪阵阵,同样也吹动起那人的衣袂,加上远处传来的飘渺歌声,此情此景,让乐歌怀疑自己是不是坠入了一个诡异无比的梦魇之中。

“你到底是谁?”她恍然认出他就是刚才在祭祀大典后表演舞剑的人。

那人见她戒备心重,反复相询,不禁笑了起来,笑声低沉恣意。须臾,他掀开面具朝她翩翩施礼:“小子霍兰,给……昭仪娘娘请安了。”

“是你!”他已换下了先前舞剑时的那身胡服劲装,只着一身苎麻布衣,襟边竟别出心裁地别着一朵怒放的牡丹花,裳白花红,让人眼前一亮。乐歌向来不喜男子簪花傅粉,却也不得不承认,只有霍兰之容颜,才能与这艳色交相辉映,而又让人不觉一丝脂粉气。

“是我。”霍兰含笑看着她,负手而立。

乐歌心念电转,突然对他叱道:“内廷不是戏耍的地方,你既已献艺,还不赶紧离开?”

他突然附身过来,在她耳边调笑道:“我喜欢你,所以愿意进来为你做牛做马呀。” 他言语轻佻,半真半假,乐歌不由又惊诧又羞怒。

霍兰眯起眼睛,仔细玩味着她的神情,不想放过她面部一丝一毫地细微变化。她生气时双眉会皱起,脸颊上微微泛起些潮红,像戏台上的小花脸。他忍不住莞尔:“好了好了……不同你玩笑了,我是认真的,这里虽是个吃人的地方,可妹妹在这里……哥哥也该在这里!”

62

62、俱是手足 。。。

“哥哥?”乐歌失笑:“你知道我的哥哥是谁吗?燕、国、皇、上!”

霍兰微微仰首,斜睨着她,冷笑几声,将胸膛上挂着的一块东西拿下来,递到她手中:“真人面前不说假。这次来,除了献艺,霍兰还惦记着娘娘的救命之恩……当然了,若不是这东西,娘娘也不会对我伸出援手吧。”

乐歌一震,脸色剧变。他递过来的是一块弧形玉璜,玉质温润,雕刻精繁,两段各系一孔。不必细看,她就可以准确无误地说出上面的纹饰。那是一个双眼为重环的兽面纹,从小到大,除了她在内廷陪伴尚未央的那几年,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

“说我是你哥哥,倒也不是一句妄语。我是你大舅父王安世之子,算是……你的表兄。”霍兰自顾自说着,眼神渐渐变得迷茫。

乐歌霍然抬头,定定地看着他,嗤笑道:“我想提醒你,王安世再不是昔日位高权重的国舅爷,洪德元年谕旨布下,他身首异处,还背负着乱臣贼子的千古骂名!

霍兰听她出言嘲讽,倒也不恼,只讥诮道: “若能选择,我倒想自己是当朝御史卫大人的儿子。只可惜……我没这好命!”

乐歌心念急转:王家族灭,此人假冒大舅父之子,除惹来杀身之祸外,一点好处都没有,难道他真是舅父之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舅父共一妻三妾,生有二子四女。可惜两位表哥皆是英年早逝。若霍兰是大舅父的儿子,怎么她从没听过?此人说话真假莫辨,不知是何居心。自己身处虎穴,须步步小心。若他是太后或者邢度舟派来试探的自己的,一不小心便成了自投罗网。

霍兰看了她一眼,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唇边扯出一抹冷笑:“我娘姓霍,是乌孙人,从小能歌善舞,俊慧异常,十岁便入乐坊为伶,‘胡旋’舞技冠绝天下,姿容之美更是令旁人啧啧称奇。当年王安世还是郎官的时候,遇见了我娘,于是郎情妾意,互定盟誓,说好了两不相负……只可惜我娘出身贱籍,连庶族都算不上,又怎能高攀王家这样的高门望族?”他直视乐歌,眼神锋利如刀,“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我就是王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过;也幸好见不得光,我才没有陪着王家一锅端!”

乐歌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愠怒之意,一时沉默。

她曾听母亲说过,大舅父年轻时也曾荒唐过,最好与京畿贵胄们往来于乐坊酒馆之间,倚红偎翠,挥金如土,常被外祖父叱责。霍兰随身佩带的玉璜,是王氏族徽象征,若非是王家人绝不可能拥有它,自己母亲也有这么一块玉佩。她当时就是看到这个玉佩,所以才会恳求白子安救下霍兰。

看来,他真是舅父之子,是她嫡亲的表兄。

霍兰眯起眼来看她,挑眉笑问:“怎么,妹妹想清楚了没有?认不认我这个哥哥?”

他眼光轻佻,言语间一股吊儿郎当的市井之气,乐歌心里微微不快。但想到他是舅父惟一留在世上的儿子,是自己的亲人,心中还是有股淡淡的暖意,便温言道:“霍兰之鼓、霍兰之舞皆是天下无双,你同你娘一样俊慧异常。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内廷不是你的舞台。我还是这句话,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不!”他斩钉截铁地拒绝她的好意:“若想逍遥避世,我不会千里迢迢地从秦州来雍州,不会下书挑战教坊领袖风先生,更不会答应班主来内廷祭祀上献艺……我虽无良将卿相之才,可入内廷做个小小的舍人,应是绰绰有余,求昭仪成全!”

他见乐歌沉默不语,又说道:“我自小就知道我是王家人,灭族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我到这里来,便是要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叫我隐姓埋名,一辈子苟且偷生,我做不到!不过……既要妹妹帮忙,总须送一份大礼给你。”

霍兰从怀中揣出一副小像,在她面前展开。小像中的女子容貌平平,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粗布衣裳,虽不起眼,看着却是无比眼熟。

须臾,她猛地想起,姨母王皇后身边除了管夫人之外,总跟着一位名叫采儿的小宫婢。只是姨母死后,管夫人被诛,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采儿。原来这是采儿的小像!可令她好奇地是霍兰是怎会认识采儿的?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般都活不长,可她却命大……若你想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我可以保证她会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霍兰说罢,突然收起小像,凝神看着远处:“你的小尾巴来了,我要走了。记住我今晚说过的话,我在太清楼等你的好消息。”

他动作轻捷,犹如舞蹈,转眼便没了人影。乐歌镇定地转过身,便见吴初人急步而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昭仪你去哪儿了?让我好找。”

“我还没问你呢,打什么水要打那么久?”

“……说起来,我好像遇到鬼了。”吴初人摸了摸脖子,面色顿时变得苍白:“我打完水回来,才走到郑夫人衣室附近,突然觉得脖子一酸,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回去衣室找不着你,便沿着御河来碰碰运气。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你了。”

乐歌经她提醒,才想起祭宴尚未结束,忙带着她匆匆回到宴上。

宴上仍是管弦撩绕,觥筹交错,乐歌远远看见宏王尚临像是讲了个笑话,皇帝和一干宗室子弟皆大笑了起来。须臾,皇帝突然朝她看过来,笑容收敛,眉目深深,辨不清其中意味。她一怔,不自觉地去看邢鉴,可他却浑若无视,自顾自地斟酒举杯。

“昭仪,皇上有请。”王舟过来相请。

“好。”她挺了挺胸,从容地往上席走去。

“怎么去了那么久……被何事绊住了?”乐歌才刚跪坐下来,皇帝便覆上了她的手。酒已喝下去五、六分,他望着她,眼眸深处似有一层水意朦胧。

“不想来!”

“不想来?”他哑然失笑。

她心头微跳,却不得不笑:“衣饰繁重、客套虚应,好些人都不认识,没意思。”

“那怎么才算有意思?”皇帝饶有兴味地问。

她倾身过去,在他耳边,一字一句缓缓地说:“同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

皇帝心中一动,几疑听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信?”乐歌反问。

“我信。”

大庭广众之下,她僭越地坐在帝王身侧,又与他窃窃私语,让她心里很不安:“我还是回去,坐在我应该坐的位置上。”

他含笑着,用力按住她的手:“不必!我想让你坐在哪儿,你便坐在哪儿。若你在乎他们……”他的目光掠过席上正在谈笑风生的众人,有意无意地停留在邢鉴身上:“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想的不想,这是他们必修的本事,若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坐在此处。”

她轻轻发笑,佯装不懂:“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好。”

“安柔她瘦多了。”说话间,乐歌瞧见尚安柔一人呆坐着,素衣净颜,整个人恹恹地像是没什么精神,不禁叹道。

经她一说,皇帝不禁双眉微皱:“安柔她自幼多病,心气又弱,胆子还小。小时候,每逢打雷下雨,总哭着不肯睡觉,非缠着我给她说故事,让我很是头疼。”

“什么时候?”乐歌好奇地问。

“去陈留之前,我不过也是个半大点的孩子。”

“你们感情可好?”乐歌又问。

皇帝笑道:“我虽有不少妹妹,可一母同胞的惟有安柔一人,岂能不好。只是聚少离多,总像是隔了一层。”

乐歌默然,有些话不便说出口,可想来却是无比心寒。

若尚隐真的顾念他和尚安柔之间的兄妹之情,为什么他从不反对她和邢鉴的婚事?

在她心里,无论是白子安还是韦璧,都比邢鉴更适合做尚安柔的夫君。这一点,尚隐不会不清楚。他雄心勃勃,欲清除积弊,斗垮权臣,他与邢家之间难免会有一番对峙,一番较量。此时尚安柔如何自处?

难道她又是一颗棋子,进退皆可弃?

乐歌忆起从前,便认真地告诉他:“其实安柔对你极好,她曾不止一次地在我耳边夸你,她是从心底里敬你爱你。”

“哦,她说什么?”皇帝笑问。

乐歌眼眶微红,悠悠道来:“她说你文武全才,无论是御射、行猎、清谈、作赋,诸王和宗亲子弟都比不过你。她记得你教她读简,还手把手得教她习字。”

皇帝心里自有触动,向尚安柔招了招手,大声说:“安柔,上前来。”

尚安柔不料皇帝会突然叫自己,忙上前行礼道:“皇兄。”

“府里怎样?驸马他对你可好?”皇帝殷殷垂询,让尚安柔心里一热。从小到大,关心她的人并不多,父皇宠爱皇姐尚未央,母妃最心疼的就是她的皇兄尚隐。他们都认为身为公主,锦衣玉食,被天下女子所羡慕,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府里好,驸马……也好!”

“安柔该多进宫来走走,若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和皇兄讲。”

“没有,安柔一切都好。”她这辈子的不痛快倒是有许多,乐氏全族被诛,她又改嫁邢家。可她能反抗吗?

皇帝看着尚安柔,对乐歌笑道:“朕看你俩年龄相当,倒可经常走动走动。”

“昭仪看着面善……”尚安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险要流下来。

“好妹妹,这是燕人之礼,名叫‘喜上眉梢’你不要推辞。”乐歌从怀中揣出一条绣带,亲自为尚安柔系在腰上。绣带上平金纵横,绣的是寒梅喜鹊,生意盎然。

尚安柔似有几分紧张,拔下鬓边那支东珠累丝金簪,缓缓地插在乐歌鬓边:“这是回礼,是我平素最爱之物。”

“多谢!”乐歌摸了摸鬓边,朝她微笑。

“昭仪……”尚安柔身躯微微发颤,反复同她强调:“这是我平素最爱之物,你一定要好好欣赏……好好看看。”

“一定!”

63

63、慈母心肠 。。。

炙热的日光照在内廷的瓦檐上,反射出耀眼的明光。时令盛夏,到处都暑气蒸人,惟涵碧殿依旧凉风习习,清爽舒适。辰时刚过,卫明珠、乐歌、白子盈等相邀同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依在榻上,手上捻着一串佛珠,虽看起来有些消瘦,却依旧青鬓花颜,不显一丝憔悴。

“我们邀齐了来,是有一份礼要献给母后。”卫明珠示意宫婢们将礼物呈上。

宫婢们将礼物举起展开来,是一方六尺见长,三尺见宽的刺绣观音像。观音像衣袂飘举,端庄慈祥,太后一见就很喜欢,笑问:“谁出的主意?像是吴绣呢。”

郑夫人祖籍吴中,最识绣品,忙附和道:“母后好眼力,确是吴绣。”

“都说吴绣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果然不假。多亏你们还念着哀家,你们有心了。”

卫明珠笑着说:“慈航普渡,佛法无边,愿观音大士能保佑母后,岁岁平安,消疾去病。”

“好!这绣品是谁做的工?”太后再次端详这观音绣像,不禁问道。

“广耀堂的绣工坊,让少府御库司周大人去办的,这绣图是皇后所画。”白子盈说罢,太后倒是吃了一惊:“这是明珠画的?”

“母后见笑了。”卫明珠虽是皇后,可偶有含羞之态,倒和平常女子没什么两样。

“眼下,御库司任上的是谁啊?”太后问周守。

周守略一思索,答道:“周子昉周大人。”

太后听罢,脸色顿时一沉:“周子昉虽是朔阳侯韦璧保举的,可哀家瞧这人很不老实,只知讨好专营。他上任这一年来内廷所需的石绿、朱砂、沉香等,凡四方所献珍奇好玩之物只要过了他的手都会大打折扣。循例的事他办不好,给你们办起事来倒是经心周到。这样的人放在御库司的位置上,不合适啊!周守,你即刻去广弘殿,就说是哀家的意思,让皇帝将周子昉贬去,换个忠心能干的人上来。唔,哀家瞧着卫广德就不错嘛!也该让年轻人多历练历练。”

“这……似乎不合规矩呀!”周守唯恐自己在皇帝这头不讨好,硬着头皮说了句。

太后横了他一眼,说:“规矩!规矩那也是人定的。他虽是皇帝,却也是哀家的儿子,哀家选的人,难道他还敢驳不成?你只管去。”

周守有太后撑腰,自是底气十足,连说话都响亮了几分:“小人领命。”

这番变故,让卫明珠心里“咯噔”一记,她暗想自己好心竟办了坏事。绣像之礼本是她想出来为讨太后欢心的,没想到竟连累周子昉被太后贬谪。她心乱如麻,忍不住想站起来为周子昉说两句好话,却见乐歌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只能将满腔情绪都暗压下来。

“你们诚心为哀家祈福,哀家很欣慰。哀家身上的病倒是不要紧,只这心里的病怕是一时半会都不能痊愈喽。”太后长出一口气,轻轻捶着心口,眼神锐利地掠过在座各人。

太后话里有话,诸妃们谁都不敢去接她的话茬,唯恐说错了被她责骂。一时阁中寂静,连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出声响来。

“皇嗣于国家朝廷来说有多重要,哀家不想再啰嗦了,你们个个心里都清楚。子孙乃宗嗣传承之根基啊……皇嗣,皇嗣就是哀家的心病!太祖皇帝有皇子十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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