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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内露出那张脸并不是费吉祥,而是丫环侍书。
卫阳不由怅然若失,旁边的江运微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咱们信江书院的卫君子动心了。”
李浙袁城等人哈哈笑起来,卫元正英俊的脸不由泛红,笑道:“让诸位同年见笑了。”
老实人黄大灿道:“以元正兄的家世,待来年金榜题名后向费家提亲,估计成事的可能极大。”
卫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虽温文尔雅,但内心却是个骄傲的人,但越是骄傲的人往往越玻璃心,刚才毫无疑问被打击了,一曲至终,费家四姑娘都没掀起窗帘看他一眼,所以觉得人家姑娘根本对他无意。
叮铃铃……
四辆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系在四角上的风铃发出悦耳的鸣响。
马车内,费如意拆开了徐晋临别时给她的信件,信件很简短,只有一纸,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正是徐晋独特的硬笔书法,字迹有点潦草,估近是用左手写的原因。
《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看着这几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文字,费如意却是有些痴了,越品味越觉得意境的唯美,同时心里甜丝丝的。原来不讲平仄押韵,简单的句子组给起来也能这么唯美,徐郎,我装饰过你的梦吗?反正,你装饰了如意的梦,全部的梦!
入画看着自家小姐托着香腮的“吃糖”模样,不禁暗暗偷笑,徐公子肯定给小姐写了些甜蜜情话儿了,忽然一拍额头轻呼道:“坏了!”
费如意回过神来,嗔了入画一眼道:“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在宅子里?”
入画吐了吐舌头道:“那倒是没有,姑娘,徐公子这次进京赶考,若是中了状元咋办?”
费如意不解地道:“中了状元不好吗?”
入画担忧地道:“要是徐公子中了状元,若皇上招他为附马,徐公子会不会做陈世美第二?”
噗嗤……
费如意不禁失笑出声,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入画的额头笑骂道:“我看你这丫头是中了徐郎小说的毒了。”
入画抚着额头傻傻地笑起来!
话说徐晋养伤的这段时间当文抄公赚外快,不仅写了《聊斋志异》,还抄了些后世的话本,其中就有《铡美记》。
《铡美记》中讲述的故事正是一名叫陈世美的书生,上京赶考中了状元,然后抛妻弃子当上附马,后来妻子带着儿女进京寻夫,陈世美竟然拒不认妻,还派人暗下杀手,最后包龙图(青天)伸张正义,查明真相后,不顾太后和公主阻挠,把陈世美给铡了。
《铡美记》话本一出,诸女自然拿去先睹为快了,都对负心薄幸,心肠狠毒的陈世美咬牙切齿。入画这丫头也是入戏太深了!
费如意并不担心徐郎会做那陈世美,因为当今皇上根本没子嗣,也没有可嫁的公主,当然,她更相信徐郎的人品。
此时,另一辆马车上,费吉祥抱着一板模样古怪的木板,有点像现在的画板,上面夹了一张宣纸。费吉祥正拿着炭笔在纸上沙沙地画着,一个明暗相间的茶杯已经跃然纸上,旁边还涂了阴影,赫然正是素描的画法。
这素描画法自然是徐晋传授的,费吉祥好画,在南昌的这几个月厚颜向徐晋请教,徐晋自然不会敝帚自珍,将素描的知识倾囊相授了。
徐晋自己的水平也只是业余的阶段,算不得高明的老师,但费吉祥无疑是出色的学生,许多东西只要徐晋稍加提点立即就明白了,而且还能举一反三,练习了两个月,水平几乎便与徐晋相当。所以徐同学不得不感叹,天赋这玩意确实很强大!
这时,旁边的丫环侍书脸红红地道:“姑娘,婢子长得漂亮吗?”
费吉祥抬起头看了自家婢女一眼,笑道:“咋了,思春啦?”
侍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道:“刚才吹箫的卫公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会不会看上婢子了?”
费吉祥愕了一下,继而咯咯地笑起来:“小骚蹄子,想男人想疯了吧,要不回头我让大哥替你去信问问?”
侍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第269章 不问苍生问鬼神()
兴王的封地位于湖广安陆州(湖北钟祥),地处汉江中游,水上交通十分便捷。
正德十四年八月二十七日,徐晋携妻离开南昌,乘船顺赣江而下鄱阳湖,进入长江水域,然后逆流而上到达武昌,再转入长江支流汉江。九月初六下午,行船历时十天,终于抵达了安陆州码头。
徐晋等人弃舟登岸,进城后先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住了一晚,第二天便带着拜帖前往兴王府拜访。然而,当徐晋和谢小婉来到兴王府外,却正好看到王府的仆人将白绫系到门前的石狮子上,不禁吃惊地对视一眼。
这时,数名缠着白布的王府士卫迎了上前,徐晋还没回答,美婢月儿便脱口叫道:“陆典杖!”
为首那名王府士卫微愕,仔细打量了一眼月儿,有些犹疑地道:“你是小月儿?”
这名士卫三十许岁,正是王府仪卫司的典杖陆松,经常在王府中值勤,而陆松的元配妻子范氏则是世子朱厚熜的乳母,能够自由出入王府。月儿之前在王府中当宫女,自然认得陆松
月儿甜笑站道:“是呀!”
陆松恍然道:“难怪看着有点面善,那这位公子应该就是上饶才子徐三元了。”
兴王府上下均知道,王爷在江西上饶认了一名义女,还把本来要侍候世子殿下的宫女月儿作了陪嫁丫头。
徐晋拱了拱手道:“在下正是徐晋,日前收到世子殿下的来信,闻说王爷病倒,所以携拙荆前来探望王爷。”
陆松叹了口气道:“你们来迟一步了,王爷昨夜寅时薨了,今日设灵发丧。”
“啊!”谢小婉和月儿掩着嘴轻呼出声,徐晋倒没多大惊讶,这早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有点遗憾来晚了,没见上兴王最后一面。
大明正德十四年,九月初七,兴王朱祐杬薨,停灵七天,安陆州全城缟素,本地所有官员都前往祭拜。
……
九月二十日,自兴王朱祐杬去世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丧事暂告一段落,兴王府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悲伤的氛围正被时间逐渐冲淡。
天空下着秋雨,秋雨敲打着池塘中的残荷。临水有一小榭,此刻,徐晋和小奴儿朱厚熜并肩立于小榭外的栏杆旁,看着外面的秋雨飘洒。
朱厚熜是正德二年八月初十出生的,上月刚过了十二岁的生日,个头明显比去年长高了,不过那张脸依旧粉雕玉砌的,俊俏得让女孩子都要妒忌。
此时,朱厚熜正把玩着一支单筒望远镜,不过双眼却是望着外面的池塘,眼神放空,一脸回忆地道:“每年春天的时候,这片池塘中都会有很多小蝌蚪游来游去。记得有一年父王教我钓鱼,我趁着父王不注意探身去抓水里的蝌蚪,结果掉了下去。当时父王急得跳下来救我,他自己反倒差点被淹着了,后来还病了半个月。其实当时士卫就在后面,父王根本不用跳下来。”
徐晋看着外面的秋雨默然无语,他也曾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所以十分理解兴王朱祐杬当时的反应,换着是自己的孩子落水,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相救,这就是父爱。
朱厚熜收回放空的目光,看着徐晋认真地问:“徐晋,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哪里?真有天国和地狱吗?”
如果是以前,徐晋会毫不犹豫地答:“人死如灯灭,土归土,尘归尘,根本没有什么天国和地狱。”
但是自从穿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徐晋自己也糊涂了,不知自己现在算什么状态,借尸还魂?记忆转移?实在讲不清,所以徐晋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朱厚熜有点失望地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徐晋苦笑道:“我又不是无所不知的神仙。”
朱厚熜叹了口气道:“这世上要是有神仙就好了,我愿用十年寿命去换一颗起死回生的仙丹,那样父王就能活过来了。父王走了半个月,孩儿好想再见到父王啊!”
徐晋不禁有点动容,兴王朱祐杬只有两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朱厚熙出生五日就夭折了,所以兴王把所有父爱都灌注在次子徐厚熜身上,亲自为他开蒙,教授他学问礼仪,这对一名亲王来说,可谓十分难得。
毫无疑问,兴王是个慈父,如今看来朱厚熜也是个孝子,对父亲有着极深厚的感情,这也难怪他登上帝位后,为了给父亲讨一个名份,发动了长达十几年的“大礼议”之争。
“世子殿下,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谁也逃不出这个法则,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更加没有起死回生和长生不老的仙丹。”
嘉靖帝登基之初的二十年还算励精图治,不过后来却迷上了修仙炼丹,竟然长达二十几年不上朝。徐晋之前便觉得朱厚熜可能是受到他父王影响,如今看来恐怕还真是如此,所以连忙给他打预防针,免得这小子以后误入歧途。
朱厚熜睨了徐晋一眼道:“你不是不知道这世上有无鬼神吗?咋现在这么肯定世上没有神仙?”
徐晋顿时被问得语塞,朱厚熜略有点得意地道:“满腹才学的徐四元徐大才子,也有理屈词穷的时候啊?”
徐晋叹了口气道:“宣室求贤访逐臣,贾生才调更无伦。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朱厚熜翻了个白眼道:“得了呗,你不是贾谊,我更不是汉文帝,问鬼神又咋了?”
徐晋打趣道:“别的且不说,贾谊的才华肯定是及不上我的。”
朱厚熜撇嘴道:“说你胖还喘上了,不过,估计贾谊还真的知得没你多。”
“世子殿下,你们说的贾谊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呢?”一直侍立在后面的一名小童忍不住问道。
这名小童叫陆炳,正是仪卫司典杖陆松之子,由于其母范氏是朱厚熜的乳母,所以陆炳经常跟着母亲范氏出入王府,自小便是朱厚熜的玩伴。
这个陆炳虽然才十岁许,不过个头却不比朱厚熜低,由于从小跟着父亲练武的原因,壮实得跟头小牛犊似,而且两条腿特别长,估计以后也是个身材高大的。
朱厚熜用单筒望远镜轻敲了陆炳的脑袋一下,道:“平时多读点书,你就知道贾谊是谁了。”
陆炳摸了摸脑袋嘿笑道:“我又不想考文状元,读那么多书干嘛。我也甭管他贾谊是谁,才学肯定是不及徐公子的,那姓贾知道日是个大火球,知道苹果为什么不掉到天上去吗?知道月亮离咱们有多远吗?”
“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又想听故事了吧?”朱厚熜笑骂道。
陆炳笑嘻嘻地道:“世子殿下英明,徐公子,今天咱们讲点啥有趣的?”
朱厚熜也满眼期待地向徐晋望去。
话说徐晋现在的名气很响,乃公认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童,兴王生前便对他多有赞誉。之前兴王妃蒋氏召见过徐晋,对他的印象也是极佳,于是便挽留他在王府小住,顺便辅导一下儿子朱厚熜的课业。
当然,辅导课业只是次要的,其实兴王妃是想徐晋陪伴开解一下儿子朱厚熜,让他尽快从丧父的阴影中走出来,这个儿子对父亲的感情十分深厚,王妃蒋氏怕他想不开!
另外,小婉好歹是兴王的义女,虽然没为兴王守孝的规定,但总得意思一下,所以徐晋便答应留在王府住一个月,十月份再启程进京。
这段时间徐晋都住在王府安排的院子中,每天除了读书,便抽时间教授朱厚熜。不过,徐晋没有教授朱厚熜四书五经,而是以讲故事的形式传授一些现代的天文地理知识,这让小子开阔一下视野。
徐晋这种有趣的授课方式自然大受欢迎,就连朱厚熜的玩伴陆炳也很喜欢听,每次都跑来捧场。
徐晋微笑问:“你们想听什么?”
陆炳连忙道:“我要听大脚怪野人,上次还没讲完呢,上次讲到野人掳走了村姑……嘿嘿!”
朱厚熜立即鄙夷道:“小陆子,你能不能有点追求?徐晋,讲加勒比海盗吧,要不来段海底三万里也行。”
徐晋摇头道:“今天不讲地理,讲生物,讲物种起源!”
徐晋觉得有必要给朱厚熜科普一下人是怎么来的,让他知道什么叫新陈代谢和生老病死,免得这小子对所谓的仙丹念念不忘。
徐晋喝了口茶,正准备开讲,一名太监却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焦急地道:“世子殿下,永福郡主又发病了,吃了张道长的丹药也不行,怕是要不中用了,你快去看看吧!”
朱厚熜面色大变,撒开腿就往外跑。
朱厚熜一共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其中两个姐姐和哥哥都早年夭折了,永福郡主是他仅剩的姐姐,自小身体就不是很好,常年药不离口。
徐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今天王妃蒋氏正好把小婉叫去聊天了,可别沾惹了什么麻烦才好。
第270章 急救()
兴王府以承运殿为中心,东边是书堂,乃兴王朱祐杬平日斋居读书的地方,因为朱祐杬信道,别号纯一道人,所以书堂又名纯一殿。徐晋平日便是在书堂的小榭中给朱厚熜授课。
朱厚熜闻说姐姐永福郡主突然发病,急得立即跑出了小榭,向着承运殿后面的王妃寝宫跑去。徐晋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追出,因为此时小婉也在王妃蒋氏的屋里说话。
“世子殿下,外面下着雨,不穿蓑衣也要打雨伞啊,仔细着凉……哎哟!”
平时负责照料朱厚熜的太监,撑着雨伞在后面急追,结果人没追上,自己却脚下打滑,狼狈地摔了个狗啃屎。徐晋从旁边经过,顺手捞起掉落地的雨伞追了上去。
当徐晋和朱厚熜赶到兴王妃的寝宫,屋里正乱作一团,但见小榻上躺着一名十来岁的少女,四周围满了宫女太监,一名道士正满额冷汗地给榻上的少女把脉。
谢小婉今日一身盛装,娇俏可人,此时也围在小榻旁边,见到徐晋立即转身行了过来,低唤了一声:“相公”
徐晋小声地问:“小婉,永福郡主是怎么发病的?”
谢小婉俏脸微发白,显然有点被惊吓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大家正坐着聊天儿,永福郡主就突然这样子了,好吓人!”
徐晋闻言暗松了口,那便不关小婉事了,他就担心是在几名少女玩耍打闹事出的事。
徐晋安慰地轻拍了拍小婉的手背,行到榻旁看了看,只见躺在榻上的永福郡主已经脸色泛紫,双眼翻白,右手紧紧地抓住胸口的衣服,一看就是窒息的征兆。
那张道人把着永福郡主左手的脉搏,冷汗不断地从额头冒出来,忽然扑通地跪倒在地道:“王妃娘娘娘,世子殿下,贫道无能为力,为郡主准备后事吧。”
王妃蒋氏闻言悲从中来,放声痛哭:“我可怜的儿呀,你父王刚走,你也要离开为娘吗?”
“哇!”旁边一名七八岁的小萝莉也跟着大哭起来,正是朱厚熜的妹妹永淳郡主。
朱厚熜双眼赤红,大声道:“张道长,你的丹药不是很管用吗?再给我姐姐吃一颗试试。”
那张道人为难地道:“世子殿下,这丹药不能连续服食的,永福郡主若再服一颗,恐怕适得其反。”
徐晋皱了皱眉,忽然瞥见地上洒落了一地的花生米,不禁心中一动,急问道:“永福郡主是不是吃过花生米来着?”
一众宫女面面相觑,倒是正在哭泣的小萝利永淳郡主答道:“姐姐吃过呢!”
徐晋闻言连忙道:“请大家让一让,看样子可能是花生米堵住气管了。”
朱厚翻闻言不禁一喜,大声吼道:“快,都让开,让徐晋来,他懂得多!”
一众宫女和太监都下意识地退了开去,徐晋连忙上前把榻上的永福郡主抱了起来。
“啊!”在场的宫女太监都傻了眼,王妃蒋氏也皱起了眉头,只有朱厚熜还算淡定,因为他相信徐晋。
徐晋这时也顾不得众人异样的目光,救人要紧,再迟一点恐怕就没救了,所以将永福郡主抱立起来,从后面抱紧,双手箍在她胸乳下方,然后用力收紧挤压。这正是抢救异物堵塞气管的“海姆立克急救法”,通过挤压,利用肺部残留的气体把堵在气管的异物反冲出来。
然而,现在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海姆立克急救法”,而且徐晋这动作看着也实在太惊世骇俗。要知道在封建礼制下,男女授受不亲,未婚女子跟陌生男子多说几句都会让人非议,更何况是以这样羞人的姿势抱在一起。
一众宫女都惊得捂住了嘴,包括谢小婉在内都傻了眼,蒋氏也惊傻了,紧接着脸色猛地冷沉如水,一些太监甚至尖叫着大喝:“放肆,徐晋,你竟敢亵渎郡主,来人呀!”
“徐晋,你……!”朱厚熜本来还算淡定的,但见到徐晋这动作也不禁产生了怀疑,这家伙不会是趁机占我姐便宜吧?
徐晋没有理会,继续用力反复地挤压。正当外面的侍卫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徐晋怀中的正直翻白眼的永福郡主呼的吐出一粒花生米,正打在了朱厚熜的脸上。
咝……
永福郡主喉龙发出一声清晰的吸气声,就好像溺水者突然被救了上岸一般娇喘起来。
徐晋大喜,连忙把永福郡主轻轻地放回榻上,一边替她轻拍击后背,后者发紫的脸渐渐转白,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这时就算白痴都看出永福郡主被救活过来了,原来这样子真的可以救人啊!
徐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心里也颇为后怕,刚才若救人失败,那自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宁儿!”王妃蒋氏悲喜交加,急忙上前抱住女儿,小萝莉也破涕为笑,欣喜地叫着:“姐姐!”
朱厚熜感激地拉起徐晋的手,连声道:“徐晋,谢谢你,对不起,我刚才还以为你……嘿嘿!”
徐晋不禁无语,你小子当我脑子被驴赐了,更何况我身边也不缺女人,犯得着占你姐姐便宜。
那些冲进来的士卫面面相觑,朱厚熜挥手道:“没事了,你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