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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群贼会聚()
夏日虽然炎热绵长,但日子还是在静悄悄地流走,徐晋在苏州逗留了大半个月后,六月二十日这天,终于乘船作别,离开了这片水墨繁华的江南大城,沿运河继续南下浙江杭州府。
俗语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和杭州就是人们心目中的人间天堂,它们是镶嵌在华夏长江三角洲的两颗水上明珠,苏州有太湖,杭州有西湖,名气更盛。
不过,从苏州府沿运河至浙江杭州府,中间还隔了一个浙江嘉兴府,所以徐晋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嘉兴府,并且打算到嘉兴府下属的崇德县走一趟,无他,就因为初春和初夏是崇德县人氏。
当初刚到扬州时,徐晋便在船上答应过初春,到时会带她们两姐妹回乡寻亲拜祭父母,作为一言九鼎的家主老爷,自然是要说到做到的。
在此先不说徐晋如何乘船南下嘉兴府,咱们把灯光和镜头转给普净和尚徐海。
话说徐海在日本大隅岛忽悠到了船只和人手,六月初三这天便率着二十艏大船,近千人之众,浩浩荡汤地扬帆出海,怀着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杀向大明沿海,准备大干一场。
经过十天的行船,徐海的船队终于抵达了舟山群岛的乘泗列岛,在此处扎安营扎寨,对淞江府和嘉兴府隔海虎视眈眈。
与此同时,织信美子和细川武殊所率的家族船队也先后抵达了,分别占据了一座舟山群岛外围的岛屿作为基地,伺机袭击大明沿海的城镇,掠夺财货和奴隶之余,顺便找徐晋报仇。
另外,闻风而动的大大小小海盗团,以及西洋人都在静侯时机出击,准备在大明这块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一场空前的危机正在慢慢地酝酿积聚,等待着狂暴释放的那一刻。
事实上,就在去年小皇帝朱厚熜下旨厉行禁海的那一刻起,这一场危机已经在酝酿了,只不过徐晋和夏言这两名钦差的到来,尤其是夏言这位海禁的强硬派,加速激化了这场危机。
徐海在乘泗列岛站稳脚后,立即便展开一场屠杀,吞并了附近十几伙海盗和倭寇,实力进一步膨胀,人数达到了两千之众,要不是担心打草惊蛇,他甚至还想把金塘岛的王直一伙也给吞并了。
不过,王直比徐海起步早,经过近两个月的发展,手底下已经积聚起三千多人,大小船只数百艏,再加上新得了西洋人的火绳枪,实力比徐海只强不弱,徐海想吞并他显然不太可能。
徐海一边壮大实力,一边谋划进攻大明沿海,派出奸细潜入大陆打听消息的同时,又积极联系织信美子、细川武殊,以及王直等人,希望能合作共同行动。
六月二十日,亦即是徐晋乘船离开苏州继续南下的这一天,徐海、王直、织信美子、细川武殊这四名倭贼首领齐聚金塘岛,商讨共同进攻大陆的事宜。
之所以将会议的地点选在金塘岛,一来是因为王直的实力最强,二来是因为金塘就在杭州湾边上,距离大陆最近。
接近正午时份,徐海、织信美子、细川武殊三名贼首陆续乘船抵达金塘岛。五峰船主王直亲自在沥港码头相迎,估计是为了震住对方,稳坐老大的位置,王直特意吩咐弟兄亮出了西洋人的火绳枪,在码头两旁夹道迎候。
果然,织信美子等人见火绳枪都不由微微变色,徐海更是暗暗庆幸没有对王直动手,要不然吃不了兜着走啊。
王直把三人迎进了堂内,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然后便开始商量进攻大陆的事宜。
话说王直本来是不太想参与这次行动的,免得被官兵盯上,但他若是不参与,这老大的位置怕是坐不稳啊,毕竟他手下的人也不是一条心的,派系林立,其中就有不少是倭国人。手底下大部分的人都表示想参与这次行动,王直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钦差副使夏言一直蹲在宁波府不走,走私生意实在难做,王直想获得充足的货物来满足顾客的需求,也只能铤而走险参与这次行动了。
四大贼首商量了半天,终于敲定了协同作战的策略,并约好统一发动的时机,然后便各自回去准备了。
六月二十一日,徐晋所乘的钦差楼船抵达了嘉兴府城外的码头上,一众地方官员毕恭毕敬地把钦差一行迎进了城中。谢二剑和王林儿所率领的八百名五百营新老兵则驻扎在嘉兴府城外。
徐晋这尊大佛离开杭州时,杭州那些官员士绅终于可以松口气,这会倒是轮到嘉兴府的地方官绅如履薄冰了,连日来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土地清丈的工作半点也不敢落下。
徐晋在嘉兴府巡视了三天,对土地清丈的进度和成果相当满意。六月二十五日这天,徐晋便只带着十五名悍卒,还有十五名锦衣卫,微服离开了嘉兴府城,秘密乘马车前往崇德县,同行的还有初春和初夏这两名俏婢。
毕竟徐晋此行是为了帮助初春初夏寻亲,所以王翠翘主仆并未跟随,而是留在嘉兴府城等候。
崇德县位于杭州府与嘉兴府之间的平原上,距离苏州和杭州都只有百余里,而且南面就是杭州湾,所以经常会受到海盗和倭寇滋扰。不过,崇德县城毕竟有城墙,小股的海盗还不敢觊觎,一般只是在城外村镇劫掠一番,然后便逃归大海。
六月二十五日一早,徐晋一行人乘着马车离开嘉兴府城,顺着官道行驶了近两个地辰,终于抵达了崇德县城北门。
眼前这座崇德县城只是一座小城,跟东台县差不多,城墙是夯土筑成的,只是在外面彻了一层青砖而已,防御力自然不能与那些大城相当。
由于徐晋是微服出行的,再加上此行是为了私事,所以徐晋并不想惊动地方官员,自然就没有官绅在城门外迎接了,两辆马车和三十名随行人员低调地进了城。
或许是近乡情怯的缘故,两名俏婢都明显有些忐忑不安,就连平时活泼的初夏都安静地坐在马车内,微蹙着娥媚,情绪十分低落。
徐晋暗叹了口气,左右分别抓住两名俏婢的手,安慰道:“别担心,锦衣卫最擅长的就是打听消息,他们会找到你们父母安葬的位置的。”
初夏轻嗯了一声,幸福地靠进老爷怀中,初春见状俏脸微热,最终也大着胆靠入老爷的另一边怀里,幸福地顷听着老爷有力的心跳。
初夏偷偷地向姐姐做了个得意的鬼脸,很明显,这小蹄子刚才低落的情绪有一半是装出来的,只不过是为了搏取老爷的怜惜罢了。
初春俏脸绯红,作为孪生姐姐,她对自己这个妹妹有着近乎心灵感应般的了解,自然一眼就瞧出了妹妹使的这点小伎俩,不过她也不点破,甚至还有意无意地配合。毕竟若是回到京城府里,她们可难再有这样的机会和老爷相拥而坐了。
徐晋并没留意两名俏婢那点小心思,不过就算留意到,徐老爷也只会一笑了之,甚至是加倍地宠她们一下,毕竟这要求不高,而且是男人都乐意的事。
“老爷,这家福庆客栈门面不错,不如就在这里住宿吧!”
正当徐晋惬意地左拥右拥时,二牛勒定了马车嗡声嗡气地道。
第652章 街上偶遇()
徐晋掀起帘子下了马车,发现眼前这家福庆客栈门面还算干净,当即便决定在此住下了。
福庆客栈那名咨客见到徐晋衣着华贵,随从众多,两个丫环还是如花似玉的孪生子,显然非富即贵,所以不敢怠慢,点头哈腰地上前招呼道:“公子住店还是打尖?”
徐晋微笑道:“住店,给本公子安排一间上房,下面的人也给安排一下,手脚麻利些,少不了你的赏银。”说着随手丢了一块碎银过去。
咨客手疾地接住碎银,发觉竟有五钱之多,笑容更加灿烂了,热情地道:“公子,崇德县虽然是个小地方,不过咱们这家福庆客栈可不小,后面有三座独立小院,如今正好有一座还闲着,公子要不要一来座?住着也舒服,而且方便。”
到底方便干什么,咨客没有说,只是暧昧地扫了徐晋身后的两名俏婢一眼。
徐晋向来不会亏待自己,听闻有独立小院,自然是求之不得了,当即点头道:“好,就住那了。”
咨客大喜,马上便带徐晋入住,至于二牛和赵大头等亲兵自会有其他人招待。
福庆客栈后面果然有三座并排着的独立小院,另外两座都有人入住了,咨客把徐晋带到西边空着的那座小院外面,一边开门一边介绍:“中间那座院子最是宽敞,不过被一名阔绰的富商包下了……徐公子,里面请。”
徐晋正想迈进院子,结果隔壁院子的门却是打开了,一名四十岁许的男子行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八名青衣奴仆和两名婢女,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那名中年男子一身绫罗绸段,双手均戴了一枚翠绿欲滴的玉板指,头戴一顶**统一瓜皮帽,一副土财主的架势。
此人目光首先落在初春和初夏身上,瞬时露出惊艳之色,不过当他看到徐晋时,顿时愕住了,本来神气地挺直的腰杆瞬间塌了下来,快步上前行礼道:“鄙人徽州罗龙文见过……”
徐晋没等他说完便笑着打断道:“原来是罗员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眼前这名土财主打扮的中年男子赫然正是徽州大墨商罗龙文。话说罗龙文虽然徽商商会的,但他做的是徽墨生意,并未曾参与许栋和王直的走私买卖,所以没受到两人牵连。
罗龙文也是机灵,见到徐晋一身便装,而且还跑到民间客栈来下榻,显然是不想声张暴露身份,说不准是跑来崇德县微服私访的,所以立即改口笑道:“是啊,巧了,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见到徐公子。”
徐晋眼神嘉许地微笑道:“不知罗员外来此做什么大买卖?”
罗龙文摇头道:“哪里是什么大买卖,呵呵,只是王绿珠王大家正好巡演至此,所以鄙人便赶过来给她捧场而已。”
徐晋不由恍然,看来这位罗员外也是追星一族,笑道:“原来如此,王绿珠大家的口技确实堪称一绝,在下有幸见识过一回,至今难忘。”
罗龙文嘿笑道:“原来徐公子也是王大家的拥趸,鄙人此刻正准备去观看王大家表演,徐公子可有兴趣一道同往?”
徐晋虽然有些意动,但是刚坐了四个小时的马车,实在提不起精力来,还是先洗个澡,然后再睡个午觉来得舒适,所以摆手道:“在下有些乏了,罗员外自便,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罗龙文闻言暗暗吁了口气,近日有风声传出王绿珠有隐退从良之意,瞬时吸引了不少豪商大贾前来追逐,他罗龙文便是其中之一。
由于外界已经公认三届花魁王翠翘已经被钦差徐晋收入了私房中,所以罗龙文担心徐晋这次微服跑到崇德县是有心把王绿珠也收了,现在听闻徐晋没兴趣参加王绿珠的演出,自然是大松了口气。毕竟若钦差大人对王绿珠有意,那就没有他们这些商贾什么事了,钱再多也斗不过权力!
“呵呵,既然如此,那鄙人便不打扰徐公子休息了,告辞!”罗龙文又和徐晋客气了一句便离开了。
客栈那名咨客见到连罗龙文这种富商都对徐晋毕恭毕敬的,自然更加不敢怠慢了,无微不至地安排了徐晋住落,再三确认徐晋没有其他要求了,这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这座小院并不大,连上院子估计也就百来平方的样子,但胜在环境优雅,小院中种植了花树,还有独立的厨房和茅厕,确实相当方便。
两名俏婢喜滋滋地收拾布置好住处,然后服侍徐晋洗了个清凉的冷水澡,顺便羞答答地帮老爷缓解了下三路的问题。
这三伏天气洗个冷水澡无疑十分舒服,身心俱悦的徐老爷吃完午饭后,便躺在竹席上沉沉睡去了。
初春轻轻地掖好蚊账,一边低声道“初夏,咱们带的皂角用完了,我上街去买些回来,你看着老爷。”
初夏刚刚服侍老爷荒唐了一会,此刻懒洋洋的不想动,点了点头道:“顺便买些肉菜回来,今晚咱们自己开火煮饭,客栈的饭菜一点也不可口,老爷不爱吃。”
初春嗯了一声便带上银子出门去,两名锦衣卫连忙跟着,这位可是大人宠爱的侍婢,可不敢出了意外。
初春虽然是崇德县人氏,不过出身贫苦家庭,小时侯也很少有机会入城,大多数时候都待在海边的盐场帮家里堵盐,后来两姐妹被卖进了城中一家青楼,不久又被魏国公府的管事买走,带回京中调教。
所以,初春对崇德县城其实也不是很熟悉,逛了一大圈才买齐了东西。当初春提着菜肴从菜市行出来时,街边一名肮脏的中年乞丐眼前一亮,神色古怪地盯着初春打量。
初春并没有发觉乞丐的目光异常,只是甜甜笑着,一边走路,一边盘算今晚煮什么菜式给老爷吃。自从和老爷负距离亲密接触后,这俏婢的全身心里装的都是自家老爷。
“干什么呢?站住!”见到那名乞丐竟然站起来试图靠近初春,两名跟在后面的锦衣卫立即上前,凶神恶煞地喝斥他。
那名乞丐吃了一惊,惊惧地往后退开,初春这才注意到那名乞丐,善良的丫头只为这乞丐想向自己乞讨,连忙拦住两名锦衣卫,并且给乞丐的破钵中丢了几枚铜钱,微笑道:“拿去买吃的吧!”
初春说完便转身盈盈走了开去,两名锦衣卫目光凌厉地警告了这名乞丐一眼,这才跟着初春后面离开。
乞丐脸上惊恐之色瞬间便敛去了,捡起破钵中的几文钱抛了抛,看着初春远去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拿起破钵,远远地蹑了上去。
乞丐漫不经心地从福庆客栈门外经过,往里面瞄上一眼,然后辗转出了城门,在城门洞外与另一名瘦小乞丐碰头了。
“老茅,城中情况咋样?”瘦小乞丐低声问中年乞丐。
中年乞丐嘿然道:“没啥异常,不过近日那秦淮名妓王绿珠到了城中巡演,吸引了不少肥羊到此,身价十万两以上的就有好几个。”
瘦小乞丐眼前一亮,低笑道:“这就叫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这一票咱们要发了,走,回去通知老大。”
中年乞丐皱了皱眉道:“你先回去,老子还有点私事要料理一下。”
瘦小乞丐疑惑地道:“什么事?遇上仇人了?要不要帮忙?”
“关你屁事,赶紧滚吧!”中年乞丐在瘦小乞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后者赶紧捂着菊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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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物非人非,旧故里草木深(求票)()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阵雨,地里的杂草早上还是湿漉漉的,马车的车轮辗过时,上面的水珠便纷纷掉落,负责在前面开道的十名锦衣卫苦不堪言,靴子底下粘着几斤重的烂泥,裤腿更是被野草上的水珠打湿了。
赵大头等十名五百营悍卒跟在马车后,倒也好不了多少,同样粘了两脚烂泥,不过作为百战老兵,更恶劣的环境他们经历得多了,所以对此并不在乎,一言不发地跟着车辙前行,用油布包裹着的燧发枪就扛在肩头上,彪悍的气息却是自然而然地外露,只要不是瞎了眼的蟊贼,断然不敢上前自找麻烦。
随着日头的升高,气温逐渐变得炎热起来,杂草上的水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蒸发着。约莫走了大半个时辰,负责开道的锦衣卫终于停下了,百户韩大捷奔回马车旁禀报道:“大人,这里应该就是昔日沙坝村的所在了。”
徐晋掀起帘子钻出了马车,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不由心中一凉,这哪里是什么村子,分明就是一片荒郊野岭,入目所见尽是杂花生树,茅草长得比人还高,别说残垣断壁了,就连砖头瓦砾都见不到一块。
初春和初夏随后从马车内钻出来,看着眼前的荒凉,脸上也是一片迷茫,这里就是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村子吗?咋变成这样子了?
徐晋不由皱了皱剑眉道:“韩百户,你确定这里就是沙坝村旧址?”
韩大捷信誓旦旦地道:“没错,就是这里,属下已经反复打听确认过,这里确确实实就是以前的沙坝村,只是村子的人早几年就陆陆续续搬走了,村子也就荒废掉,所以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为何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徐晋并不以为韩大捷敢随便找个地方忽悠自己,但是眼前这片荒芜的野地实在太扯了,人走了几年也不至于荒芜成这样子吧。
韩大捷连忙解释道:“大人,沙坝村以前都是些茅草屋,估计村民离开时连仅剩的木料都搬走了,所以才没有痕迹留下。”
徐晋不禁暗汗,自己也是经验主义,竟没考虑到这一层,沙坝村都是些贫苦灶户,哪里住得起砖瓦屋,村子荒废了这么多年,那些茅草屋估计都腐烂透了,没有痕迹留也很正常。
“姐姐你看!”初夏忽然指着不远处一棵缠满藤蔓的大树惊叫。
初春微微一震,两姐妹深一脚浅一脚地奔到大树下面,用力撕扯攀缘在树身上的藤蔓。也不用徐晋吩咐,一众锦衣卫纷纷抽出绣春刀把缠在树上的藤蔓给清理掉,很快,一棵已经半枯的酸梨树便露了出来。
“姐姐,这……这是咱们家院子那棵酸梨树吗?”初夏神色犹豫,眼前这棵酸梨树,跟儿时记忆中的酸梨树并不是很相似。
初春此刻却是已经泪目了,点了点头道:“这就是咱们家院子那棵酸梨树,你看那根横杈,虽然已经干枯了,但是绳子勒出来的痕迹还在,妹妹记得么?”
初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猛点头道:“记得记得,那是娘亲用捡来的破渔网所结的绳子,阿爹系上一根木头后做成了秋千,那木头还不平整,坐着老硌人了,不过人家还老是跟姐姐抢着玩。
姐姐,这里就是咱们家的院子,就是咱们家的院子啊。阿爹!娘亲!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女儿回来看你们了……呜呜!”
初夏流着眼泪悲呼,两姐妹跪倒在酸梨树下抱头痛哭不止,正是闻者心酸,见者垂泪。
徐晋暗暗叹了口气,一转眼便是经年,物非人也非。阴阳相隔,无疑是人世间最决绝,最难过的离别。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父母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