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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徐晋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海道副使汪鋐居下首,众将分坐两侧,一众锦衣卫威风凛凛地按刀立于四周,门外的庭院中也有两排荷枪实弹的悍卒站岗,一个个瞪眉凸眼,杀气腾腾。
西门俊秀见到此等场面,亦禁不住头皮阵阵发麻,他小心翼翼地行至主位前,稽首行了一个抚胸礼,恭敬地道:“尊敬的总督阁下,你好,本人乃皮雷斯司令官派来的谈判使者西门俊秀。”
在场一众文官不禁莞尔,这个洋番满脸的黄毛,粗犷得像头狗熊似的,竟然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西门俊秀,呸,好生不要脸。
“皮雷斯?可是前两年到过我大明京城的皮雷斯•威尔?本官倒是跟他打过交道。”徐晋淡道。
西门俊秀喜道:“原来总督大人跟皮雷斯阁下是旧相识,那太好了!”
徐晋冷冷地打断道:“皮雷斯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本官?”
“本人是皮雷斯阁下的特派使者,如果总督大人确实有意和谈,我想皮雷斯阁下会很乐意安排地方与总督大人见面的。”西门俊秀陪笑着道。
西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拖时间,自是谈得越慢越好,先派个小卒来探探路,等过段日子再派出高一级别的来谈,这样一场一场地谈下来,拖他几个月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可惜,西洋人打错如意算盘了,徐晋根本没有和谈的意思,要不是佛郎机炮出了问题,他今天就出兵攻打香港岛了。大军每日的花费如流水,徐总督是一刻都不想多耽搁,当然,坐下来谈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先把西洋人的舰队打残打废再说。
徐晋淡笑道:“西门俊秀是吧,既然贵方要和谈,总得先给个说法,本官也好斟酌。”
西门俊秀见徐晋和颜悦色,不由谈定下来,略带傲然地道:“只要总督大人同意停战,不再进攻香港岛,我方也保证不再劫掠贵国的沿海,大家自此和睦共处。”
此言一出,在场的文官均面露怒色,而武将更是睁目怒骂。
徐晋怒极反笑道:“这听起来倒是蛮公平的,不过本官向来讨厌公平,那你便回去告诉皮雷斯,让他把脑袋洗干净了,等着本官去取吧。”
西门俊秀夷然不惧地道:“总督阁下的口气未免太过了,昨日一战我方虽然处于劣势,但贵军的损失也不会小,更何况我等据岛坚守,贵军想攻下来谈何容易?总督阁下如果执意要攻岛,必将付出惨重的代价,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放你娘的屁,信不信老子明天就灭了你们这帮洋番。”余林生怒道。
西门俊秀傲然道:“不是在下夸口,香港岛上的防御工事坚固得像……那个汤一样(固若金汤),而且粮食够吃三年,所以,即使给你们半年时间都未必能攻下来。”
徐晋自然不信岛上有三年粮食,不过岛上粮食充足应该不会假,然而这有个鸟用,弹药消耗完还不是得束手待毙。西洋人远渡重洋而来,后援跟不上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若是不计代价的情况下,徐晋有把握三天内拿下香港岛。
徐晋本来就没有和谈的心思,既然这位使者如此狂妄,自然懒得再跟他浪费表情,于是挥手喝道:“来人,拿下!”
锦衣卫早就瞧这洋番不顺眼了,徐晋这一声令下,韩大捷立即带人扑了上去把西门俊秀按翻。
西门俊秀大惊道:“噢,不不不,你们明国是礼仪之邦,说好不斩来使的,你们不能这样做。”
徐晋有些好笑,淡道:“我们大明确实不斩来使,但并不代表不打来使,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韩大捷嘿嘿笑道:“得令,大帅有令,拖下去打三十大板,西洋人皮厚,弟兄们辛苦些,使点劲儿。”
一众锦衣狞笑着把西门俊秀押出门外,后者这才知道怕,惊恐地大叫道:“总督阁下,不妥可以继续谈啊,交租金,我们交租金租借香港岛如何?”
“闭嘴,把你家婆娘租给老子日行不行?妈的,给老子用力打!”韩大捷对着西门俊秀的嘴脸踢了一脚,后得顿时满嘴鲜血。
紧接着,一众锦衣如狼似虎地扒掉西门俊秀的裤子,结结实实地打了三十大板,打得这货血肉模糊,连菊花在哪都分辨不清了。
打完后,锦衣卫又把奄奄一息的西门俊秀抬出城,丢回他们的船上,船上的西洋水手到西门俊秀的惨状,吓得赶紧起锚离开,狼狈逃回香港岛。
“皮雷斯阁下,他们确实不斩来使,不过本人的屁股……!”西门俊秀见到皮雷斯,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痛得晕死过去。
皮雷斯面色阴沉,他本来还想用谈判拖住明军,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上当,如今看来只能硬拼了,于是立即下令加强戒备,等候明军舰队来攻。
第743章 挟恩图报()
广东地处南方沿海,除了极个别靠北的山区,几乎全年无雪,不过冬春季节多雨,有时细雨连绵月余也不出奇,那种透骨的湿冷可不好受。
此时的天空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屋檐漏滴断续续地敲打着檐阶下的青苔。
厨房又黑又窄,低矮的房梁上结满了蛛网,角落堆放的柴禾虽然码得整整齐齐的,但还是占据了大量的空间,以至于灶台与柴堆之间仅可容一人通过。身材瘦削的贺芝儿就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灶窟中火焰熊熊,她正在做晚饭。
贺芝儿一边烧着火,一边用已经炭化了的烧火棍在泥地上写写画画,看得出她画的是一门佛郎机火炮,四周还画满了箭头,每个箭头下面都标上了数字。
贺芝儿托着腮,出神地盯着地上的图形,灶窟中一根燃烧着的竹子突然嘭的一声爆开,炸得火星飞溅。贺芝儿吓了一跳,连忙把那根竹子往灶窟里面推了推,就在此时,贺芝儿忽然眼前一亮,福至心灵地盯着竹子上面的一圈圈竹节。
支嘎……
老旧的厨房门被推开了,莫瘸子带着一阵寒风迈了进来,酒气扑鼻,显然是喝酒了。贺芝儿连忙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莫瘸子,皱了皱鼻子道:“莫叔喝酒了?”
莫瘸子喷着酒气道:“就喝了两盅,可以开饭了没?饿了!”
“马上就好,莫叔先到屋里坐着吧!”贺芝儿扶着莫瘸子行出厨房,回到大厅坐下,又给他斟了一碗热水。
“芝儿等等!”莫瘸子叫住了正要返回厨房煮饭的莫芝儿,后者应声站定下来,弱弱地问:“莫叔,什么事儿?”
莫瘸子晃了晃有点发胀的脑袋,盯着莫芝儿问道:“官兵今天是不是送了很多门佛郎机炮到你们兵器场?”
贺芝儿点了点头道:“都是些炸膛的佛郎机火炮,一共有下十二门呢,噢,也不全是炸膛,有些是炮管断裂了。”
莫瘸子心中一动道:“十二门?岂不是说徐晋舰队的佛郎机火炮有质量问题?”
“嗯,而且问题还挺严重的,才打一仗就炸了十二门,听说因为这个还死伤了近名百名军卒呢,总督大人十分震怒,已经下令让咱们兵器场的工匠协助解决问题。”
莫瘸子眼前一亮,幸灾乐祸地道:“难怪徐晋那小子没有乘胜拿下香港岛,嘿,原来是火炮出了问题,活该啊,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贺芝儿心里有点不舒服地道:“莫叔,西洋人侵略我大明国土,抢掠杀害我大明百姓,罪不容诛,现在官兵的火炮出了问题,你怎么反而幸灾乐祸呢?”
莫瘸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他当年跟随宁王造反,本来就没有半分忠君爱国之心,再加上后来宁王被擒,几乎所有跟随造反的人都被诛连九族,其中便包括了莫瘸子的所有亲族,所以莫瘸子对大明只有恨,尤其是对太监张忠恨之入骨,其次就是徐晋。
莫瘸子的心里现在只有仇恨,那管你什么大明国土和大明百姓,只要徐晋不顺他就觉得解气,就觉得舒坦,只见这货眼睛一转道:“芝儿,如此说来,徐晋还有可能到你们兵器场?”
贺芝儿小脸微白,点了点头弱道:“可能吧!”
莫瘸子不由露出兴奋之色道:“明日你问问黄班头还要不要帮工?”
贺芝儿自然明白莫叔想干啥,小脸又白了几分,吃吃地道:“莫叔,总督大人还派了一批军卒驻场帮忙,兵器场不需要帮工。”
莫瘸子面色一沉道:“你问都没问,咋知道不需要帮工?前天不是炸死炸伤不少人吗?肯定需要补充人手的。”
贺芝儿小声地道:“莫叔,兵器场的工作真不适合你,稍有差池就会出问题,前天的万人敌爆炸便是疏忽所致,况且,黄班头肯定不会同意的。”
莫瘸子嘭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气匆匆地喝道:“黄毛丫头,现在翅膀长硬了,开始嫌弃莫叔腿瘸是不是?”
贺芝儿小脸刷的苍白如纸,吓得扑通地跪倒,眼泪哗哗地辩解道:“芝儿没有,当年要不是莫叔,芝儿也活不到现在,芝儿感激都来不及了,哪能嫌弃莫叔呢!”
莫瘸子黑着脸哼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口面不知心,世上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多你这个也不多,谁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是被自己最亲的人这样恶语相向,贺芝儿只觉浑身发冷,哭得更加伤心了,一个劲地赔不是道:“莫叔,芝儿错了,芝儿明天一定问黄班头。”
莫瘸子依旧黑着脸,他当年怂恿贺芝儿的哥哥刺杀太监张忠,本来就不安好心,之所以带上贺芝儿南逃广州府,一来确是良心上有点过不去,二来却是担心贺芝儿会泄露自己的行踪。如果不是南下的途中遭山贼抢劫,还断了一条腿,莫管事早就把贺芝儿卖到广东的某处穷乡僻壤了。
莫瘸子黑着脸灌了一碗水,酒意倒是醉了几分,忽然心中一惊,猛然醒起自己目前还得靠这黄毛丫头养活,若是真的恼了这丫头,以后谁养自己?
“起来吧!”莫瘸子连忙放缓神色淡道:“莫叔也是一时气头上说的气话罢了,别哭哭啼啼的,赶紧去做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贺芝儿哦了一声,连忙抹干净眼泪站起来,行到门口又站定,弱弱地道:“莫叔,芝儿明天就问问黄班头要不要帮工。”
莫瘸子摆了摆手道:“算了,那黄班头本来就瞧我不顺眼,而且莫叔确实手脚不便,那家伙更加瞧不上眼,不用问了,省得看他的脸色。”
贺芝儿暗松了口气,点头哦了一声,然后往厨房行去。待贺芝儿进了厨房,莫瘸子的眼神蓦地变得凌厉起来,暗忖,看来这死丫头的报仇意愿并不强烈,要杀死徐晋报仇最终还是得靠自己了。
正如莫瘸子所料,贺芝儿找徐晋报仇的意愿并不强烈,甚至是完全没有找徐晋报仇的欲望,当年的她虽然只有十岁,但已经懂事了,她很清楚明白,搞得他们家家破人亡的是太监张忠,跟徐晋并没有半点关系。
随着年龄渐长,贺芝儿亦更能明辨是非了,而且,这些年听到关于徐晋的消息都是正面的,譬如山东赈灾惩罚贪、譬如清丈土地、譬如剿灭倭寇海盗、再到现在围剿西洋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面对这样一个在民间风评极好的官儿,贺芝儿报仇的愿意自然就更谈了,直到前天认出徐晋正是那个曾经到家里送过银子和食物的少年书生时,内心那丁点报仇的欲望也消散怠尽了。
贺芝儿始终相信,发自内心的善良是伪装不出来的,孬人当了官也是孬官,哪里会像徐晋这样为国为民。
第744章 问题解决()
上元节是大明最隆重的节日,尽管官府取消了放假,但是南头城中还是非常热闹,老百姓们冒着蒙蒙细雨举家出游踏青,街道两旁的店铺挂满了美仑美奂花灯。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少女们,不约而同地走上了街头,撑着油纸伞的青春倩影成为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银铃般的欢笑声像那丝丝春雨,洒满了大街小巷,也洒满了骚年们蠢蠢欲动的春心。
不过,这一切都与贺芝儿无关,热闹只是属于别人的,她还得挣钱养家糊口,所以一大早便跟平时一般,提着工具箱往城东北角的兵器场走去,那瘦小的身形,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随便束起的发髻,让她看上去就是一个贫寒的少年郎。
贺芝儿刚进了兵器场便遇上了另一名学徒,这家伙叫郑满仓,此刻正左手一大碗香喷喷的肉粥,右手还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乐得是见牙不见眼。
“小莫,赶紧去厨房领早餐吧,可丰盛了。”郑满仓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往后面的厨房猛指。
贺芝儿不由奇道:“今天有早餐领?”
兵器场虽然有厨房,但只为正式的工匠提供饭食,作为学徒是没资格在厨房吃饭的,每日的午餐都得自带,就更加别说早餐了。
郑满仓兴奋地道:“今天不仅有早餐吃,而且还有午餐吃,嘿嘿,关键还有三倍工钱。”
贺芝儿又惊又喜:“满仓哥,真的假的,别不是又骗人吧?”
“嘿,好端端的骗你干啥?今天是上元宵,听说这是总督大人给咱们的那啥……福利,对,就是福利,总督大人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啊,嘿嘿,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几时享受过这种好事。”
贺芝儿噢了一声,连忙放下工具箱跑去厨房,果然领到了一大碗肉粥和一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外加一根油条。由于囊中羞涩,家里平时很少吃肉,这碗香喷喷的肉粥顿时把贺芝儿肚子里的馋虫都闹翻了,不过小姑娘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把那碗肉粥倒进了自带的饭盒中,只把肉包和油条吃掉。
“小莫,你为什么不吃肉粥?”郑满仓奇道。
“那还用说,带回家给他那瘸子老爹吃呗,莫瘸子倒是好福气,摊上这么个孝顺的儿子,而我家那两混账整天只会伸手要钱。”黄班头剔着牙齿行了过来,语气酸溜溜的。
贺芝儿小声地道:“爹养我这么大,孝顺他很应该啊。”
黄班头撇了撇嘴嘀咕道:“到底谁养谁来着?那瘸子不干活却整天在外面下馆子,也不见他往家里带过吃的。”
贺芝儿低着头细吞慢嚼,只作没听见。
“小莫,待会吃完早餐赶紧进来帮忙,总督大人待咱们优渥,咱们也得尽早拿出成果来。”黄班头拍了拍肚皮便向铸造房行去。
贺芝儿连忙加快速度把早餐吃完,然后提着工具箱一溜小跑进了铸造房。郑满仓满脸的羡慕,虽然大家都是学徒,但是贺芝儿却深得两任大班头的器重。
贺芝儿进了铸造房,黄班头正和其他几名老资格的工匠讨论着佛郎机炮炸膛的原因。
只听一名工匠振振有词地道:“黄班头,我们已经仔细对比过缴获的佛郎机火炮,咱们的炮无论是炮身的长度,还是炮管的厚度都完全吻合,而且炮管的径宽也相差毫厘而已。
所以我们以为,咱们的炮之所以容易炸膛,应该是因为铸造时火候把握得不够,炮身的坚韧程度及不上西洋炮,连续激发后导致炮膛过热膨胀,于是就炸了。”
黄班头皱眉道:“我也认为是这个理,关键是该怎么补救?这个还得大家想想办法。”
几名老工匠不由面面相觑,质量不过关的残次品只能回炉重铸,还要怎么补救?
“黄班头,不如直接跟总督大人说明吧,这些残次品只能回炉重铸了。”刚才那名老工匠摇头叹道。
黄班头翻了个白眼道:“大战在即,重铸得花多长时间,得花多少银子?总督大人要的是补救方法,而不是浪费时间和银子重铸,否则也不用找咱们了,直接让南京方面再铸造一批便是。”
那名老工匠摊手道:“还能咋办?这批火炮本身品质不过关,就算祖师爷(鲁班)复活也没辙。”
正当众人争论得口水花四溅时,旁边的贺芝儿忽然弱弱地道:“黄班头,我觉得这些火炮的质量虽然不够好,但也不至于要回炉重铸。”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望来,几名工匠都露出不悦之色,大家都一致认为炮身质量不过关,这小小的学徒插嘴就算了,还提出不同的意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黄班头却是大喜道:“小莫,难道你有解决的办法?”
一名老工匠撇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着马班头学艺才两年,火候差远了,他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黄班头瞪了那位一眼,鼓励道:“小莫,你小子脑瓜子灵活,有什么好办法尽管说出来,行不行得通另说,也甭管这帮老家伙。”
贺芝儿弱弱地道:“马班头,我测试过佛郎机炮的碎铁,品质确实有点欠缺,应该是赶工期导致的,但也不至于差太多。主要原因是咱们的冶炼水平根本及不上西洋人,而西洋炮的射速太快,炮管容易过热,咱们自己造的炮管承受不了,所以就炸膛了,即使再重铸一批火炮,这个问题估计也解决不了。”
几名老工匠顿时黑脸了,国人向来以天朝上国自居,贺芝儿这种“长洋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自是让他们很不爽。
一名老工匠更是呵斥道:“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洋番的火炮是不错,但论到冶炼水平如何及得上我泱泱华夏,西洋刀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如此罢了,比不上咱们大明的腰刀。”
黄班头自然也不爽贺芝儿自贬,但如果能解决问题,那可是大功一件,于是耐着性子制止几名老工匠,沉声道:“小莫,你继续讲!”
贺芝儿被几名老工匠喷得面红耳赤,不过她实在是想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好让官兵尽快把作恶的西洋人赶走,于是蹲下来在地上画一幅佛郎机炮的图形。
黄班头和几名老工具都围上来,起初,几名老工匠还一脸冷笑的,待见到贺芝儿画出的炮管时,顿时露出思索之色,继而变得郑重起来。
贺芝儿所画的佛郎机炮外形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却在炮管上加了六节铁箍,看上去像一根竹子。
贺芝儿画完图后有点腼腆介绍道:“我觉得在炮管上加铸六个铁箍,应该能解决炮身不够坚韧的问题了,嗯,特别是炮膛这位置,铁箍要厚些。”
黄班头不由面露喜色,他自己也是老工匠,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