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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这时城外的鞑子军营中传来了沉浑的号角声,鞑子兵像潮水般从营地中开出,一架架攻城车、回回炮、云梯等攻城器械也被推到了阵前。
“鞑子马上就要攻城了,皇上乃万乘之躯,系江山社稷于一身,还是赶紧回宫吧!”张璁进言道,一众大臣也纷纷劝说。
朱厚也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会影响到将士守城,于是便率着一众官员离开城楼,返回皇宫中。
上午十时许,鞑子对西直门发动了猛攻,试图把护城河填平,只是北京城毕竟是大明的国都,护城河挖得又大又深,城墙更是又高又厚,而且还筑了坚固的瓮城,鞑子想攻破又谈何容易?
所以鞑子的第一次进攻很快便无功而返了,只在护城河边上丢下了上百具被射成箭猪一般的尸体。
不过,俺答雄心勃勃而来,自然不会被这点困难吓倒,他立即改变了策略,一边派人到上游去堵塞护城河的源头,一边开挖坑渠,试图把护城河的河水引走。
鞑子驱使数万汉奴日以继夜地开挖坑渠,第二天终于挖出数条坑渠把护城河水引走了,护城河水位急剧下降,接着,鞑子又花了半天时间,填平了几十米的河段,终攻到了城墙下,战斗徒然变得激烈了起来。
鞑子本来不擅长攻城战的,但是在赵全这汉奸的帮助指点下,鞑子建造了大量的攻城器械,甚至还运来了缴获的十几门明军火炮。
“冲呀,杀啊……轰轰轰!”
鞑子数万大军扛着云梯前仆后继地冲向城墙脚,马队用套索索住巨木充当攻城槌猛烈撞击城门……
轰轰轰……
西直门外炮声此起彼伏,巨石一块接着一块地飞上城头,利箭像雨点般铺天盖地,激战了半天,双方都死伤极大,不过作为攻城方的鞑子损失自然更加惨重。
文华殿内,嘉靖帝和群臣均坐立不安地静候着,每隔一刻钟便会有侍卫把西直门的实时战况报上来。
这时,却见通政司的通政使卫汉文面色凝重地进了文华殿,跪倒在御案前沉声道:“皇上,通政司刚刚收到山卫太原八百里加急奏报。大同总兵张寅实乃白莲反贼李福达,现在已经公开竖旗造反,起兵攻占了朔州,并且兵逼太原。据查,张寅此贼在九月初八凌晨打开了杀胡口,放任俺答十万骑兵南下。”
通政使卫汉文刚禀报完,整座文华殿顿时炸锅了,朱厚瞬间面如死灰,张寅就是李福达!张寅真的就是李福达啊!朕冤枉徐卿了,悔不该啊!
第907章 平虏大将军()
张寅就是李福达啊!
如果说后悔是一条毒蛇,此刻这条毒蛇正在狠狠地噬咬着嘉靖的心灵,悔不该,悔不该啊!!
当初张寅明明已经被徐卿抓捕了,自己却偏偏不信任他,不仅冤枉他假公济私陷害忠良,还把张寅这贼人给释放了,甚至还还极为愚蠢地升了张寅为大同总兵,这才招至今日这弥天大祸,徐卿并没有背叛朕,都是朕的错,都是朕的错啊!!!
想起徐晋离京前还提醒自己张寅并不可信,而自己却怫然离开了徐府,朱厚便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两记大嘴巴,心中后悔与内疚相交织,久久不不能平复。
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现在俺答的十万铁骑已经兵临城下了。
大明的百姓遭到鞑子的屠戮!
大明的尊严遭受鞑子的践踏!
大明的生死存亡仅乎于一线!
一旦城破,自己将成为亡国之君,成为大明最耻辱的皇帝,还有何颜面去见朱家的烈祖烈宗?一念及此,嘉靖帝便悲愤难当,双眼都泛红了,他紧握着双拳,十指的指甲把手掌都刺破了。
殿内一众文武大臣神色各异,议论纷纷,特别是之前上书请斩靖海侯徐晋的官员,心里都在暗暗打鼓。譬如刑科给事中周玉绳,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他当初甘当张璁的马前卒,拼命弹劾徐晋,结果徐晋不仅没被砍头,此刻还证实了大家在张寅这件事上冤枉了他,倘若大明渡过这一劫,此子估计很快就会被皇上重新重用了,一旦徐晋东山再起,他周玉绳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此刻殿内最慌乱的并不是周玉绳,而是武定侯郭勋。只见郭勋脸色苍白,心里怕得要死,毕竟张寅的指挥使一职,正是他帮忙搞到手的,这种事一查便知。如今证实张寅就是白莲反贼李福达,那他郭勋自然脱不开关系,一个勾结白莲反贼的罪名是没得跑了。
郭勋后悔极了,后悔自己当初太贪,竟然鬼迷心窍拿了张寅的好处,帮他活动了一个指挥使之职,一旦此事被查出,勾结白莲反贼的罪名坐实,那他便必死无疑,甚至会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郭勋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在嘉靖帝心中的地位远不及徐晋,徐晋私通白莲妖女最后可以免死,但他肯定没有这种待遇,更何况张寅打开杀胡口放行鞑子南下,并且趁机竖旗造反,犯下如此弥天重罪,估计跟他沾上边的都得死了!
张璁此刻亦是脸色阴沉,心中后怕不已,想当初张寅被徐晋抓捕时,武定侯郭勋还专门找过自己帮忙说情,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张寅没有问题,结果现在证实张寅竟是白莲反贼李福达,幸好,当时自己并没有在皇上面前替张寅说情,要不就被坑惨了。
不过,张璁和武定侯郭勋关系密切,一旦郭勋出事,他张璁也难以干干净净地全身而退,所以张璁此时既担忧又恼恨,恼恨自己被郭勋这种猪队友给坑了。
这时,只见翰林侍讲学士夏言出列大声道:“皇上,如今已经证实张寅就是白莲反贼李福达,可见徐子谦当初并未假公济私,陷害忠良,而是大家冤枉了他。倘若张寅当初被徐子谦抓捕证法,何来今日之大祸,臣以为应该严肃追责,还徐子谦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大臣过半都微微变色,绝大部份都是张璁一党,要知道当时他们为了置徐晋于死地,纷纷上奏本,大书特书徐晋的罪状,其中一条就是徐晋陷害忠良,这也是嘉靖帝最不能容忍的一条。
这时嘉靖帝终于从自责中回地神来,醒起当初正是陆炳说调查过张寅没问题,自己才选择相信的,不仅把张寅给放了,最后还任命他为大同总兵。
朱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厉声喝道:“来人,把陆炳那混账东西叫来见朕!”
于是乎,一名小太监便急急离开了文华殿,跑去传召陆炳,后者虽然是锦衣北镇抚司镇抚使,但还没资格进文华殿参加朝议。
这时夏言又道:“皇上,臣以为应该立即派人召还徐子谦!”
“臣附议,徐子谦身经百战,人称徐常胜,值此国难当头之际,理应召其回京领兵退敌!”户部尚书秦金出列道。
“臣亦附议!”
“臣亦附议!”
护礼派的官员纷纷跳出来主张调徐晋回京,现在张璁势大,杨阁老又垂垂老矣,加上受到安化王一案的牵累,已经难以制衡张璁一党,所以护礼派都希望徐晋能回到朝堂上制衡张璁一党。
“皇上,虽然大家在张寅这件事上冤枉了徐晋,但是徐晋私通白莲妖女却是事实,王直造反也是事实,而且那白莲妖女薛冰馨更是反王之女,罪证确凿,此时若起用徐晋大不妥!”桂萼立即跳出来反对道。
“臣亦亦以为不宜起用徐晋!”
“徐晋虽然打过不少胜仗,但对上鞑子未必能取胜,若论对阵鞑子的经验,徐晋那及得杨阁老,有杨阁老坐镇京中足以,何必召还徐晋这个罪臣?”
新贵派们纷纷跳出来反对召还徐晋,好不容易才把徐晋板倒,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徐晋被起用呢。
正当一众文武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名大内侍卫快步进了文华殿,众人以为是西直门的战报又送来了,都停止了争论,毕竟眼下西直门的战斗关乎全城的安危。
然而,那名大内侍卫快步来到御案前单膝跪倒,双手将一封信函高举过头大声道:“报,这是通州派信使送来的信函,请皇上过目。”
嘉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期待,连忙道:“快呈上来!”
司礼监太监毕云连忙从侍卫手中取过信函呈到御座上,嘉靖帝接过打开,取出里面的信笺,当他看到上面那一手熟悉的楷体时,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继而狂喜失声:“是徐卿,是徐卿写给朕的信,他在通州,他如今人在通州!”
殿内一众大臣不禁面面相觑,张璁等人的面色明显难看了几分,而武定侯郭勋更是神不守舍。
“好!”朱厚看完信函的内容,顿时喜上眉梢,竟然兴奋得一拳砸在御案上,哈哈大笑道:“徐卿昨日黎明时分率神机营奇袭围困通州城的五千鞑子骑兵,一击而溃,并且阵斩鞑子大将哈丹巴特尔。”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震惊!!
“杨先生,费先生,这是徐晋的书信,你们也看看!”朱厚喜上眉梢,把那封信传给了杨一清。
杨一清看完后亦是大喜,捋着花白的胡子由衷赞叹道:“徐子谦不愧徐常胜之名,健斋,你收的好门生啊,着人让老夫羡慕。”
费宏接过杨一清递来的书信扫了一眼,亦不禁面露笑意,这书信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毫无疑惑是徐晋手书。
朱厚眉飞色舞地道:“难怪俺答昨日突然调兵往通州,原来是被徐卿击败了,不过徐卿在信上说,如今通州的兵力不足,而他手中又无兵可用,故向朕请兵,可惜如今京城中亦兵力不足,朕为难啊!”
杨一清捋须微笑道:“徐子谦不是向皇上请兵,而是向皇上讨要兵权啊!”
正所谓一语惊醒楚中人,嘉靖拍了一下额头,自己倒是一时高兴得糊涂了,徐晋如今被削了爵位,官职也不过是小小的八品监正,如何调动得了地方部队,要不是神机营是他的嫡系,估计他连神机营也调动不了。
于是朱厚毫不犹豫地道:“传朕旨意,兹任命徐晋为直隶总督,兼拜平虏大将军,节制诸路勤王兵马,命尚宝司立即铸造直隶总督关防和平虏大将军印信,不得有误!”
第908章 死里逃生()
当陆炳在小黄门的引领下来到文华殿前时,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心里反复地问候着武定侯郭勋的祖宗十八代,因为当初郭勋在他面前信誓言旦旦地保证过张寅没有问题,谁知张寅不仅有问题,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弥勒教首李福达,所以陆炳认为自己这次是被郭勋这个猪队友坑了,心中咒骂不已。
然而事实上,陆炳当初为了罗织罪名置徐晋于死地,已经有点走火入魔了,明知韩大捷等人查出张寅疑似有问题,他还是压了下来,并且威逼韩大捷在皇上面前作伪证。他这种行为无疑等于自掘坟墓,不仅把自己坑了,还坑了嘉靖,坑了京城的百万人,坑了整个大明。
陆炳认为郭勋这猪队友坑了他,殊不知他自己才是最大的坑货!
且说陆炳忐忑不安地进了文华殿,扑通一声跪倒在御案前,诚惶诚恐地磕头道:“属下参见皇上。”
朱厚收到徐晋自通州的来信后,此刻已经镇定了许多,连日来糟糕的心情也大为好转,不过当他见到陆炳还是气不打一处,脸色登时便黑下来,一拍御案喝道:“阿炳,你当初不是查证过张寅家世清白,绝对不可能是李福达吗?害朕误会徐晋残害忠良,最终招至今日鞑子兵围京城之大祸,尔之罪,虽百死莫赎!”
陆炳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连忙叫屈道:“皇上,属下知罪,但是调查张寅身世的是韩大捷韩千户,属下也是轻信了韩千户,皇上明鉴啊!”
陆炳说着便嘭嘭嘭地猛叩头起头来,额头很快就磕破了,鲜血汩汩而流,把眼睛都眯住了,看着触目惊心。
朱厚见状顿时心生不忍,毕竟陆炳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而且陆炳的生母还是他的乳母,两人可以说情如手足,于是沉声道:“够了,起来吧,去把韩大捷和参与调查张寅身世的锦衣卫统统抓起来,关进入北镇抚司大狱待罪,这帮玩忽职守的混账误国误朕,死不足惜!”
陆炳暗松了口气,暗暗庆幸自己留了后手,又对着御座恭敬地叩了一记响头,这才退出了文华殿。
陆炳离开了文华殿后,神情蓦地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抹去额上的鲜血,对着身边几名心腹低声吩咐道:“你们马上带人抓捕韩大捷和张谋等人,要死不要活!”
陆炳的几名心腹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凛然领命离开。
仅仅半小时后,四具血淋淋的尸体便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北镇抚司衙门的大堂中,分别是张谋、倪二、关雄和刘仲兴。这四人均是千户韩大捷的手下,当初便是他们到张寅的老家阳曲县调查的,现在已经被灭了口。
陆炳神情冷漠地扫了一眼四具尸体,皱眉问道:“韩大捷呢?”
陆炳手下一名心腹答道:“今日正好是韩大捷轮休,估计是回了家中,张环已经带了弟兄前往抓捕。”
陆炳闻言放心不下,立即带了手下五十名锦衣卫离开北镇抚司,直扑韩大捷的家中。
此时已经日落黄昏了,西直门的方向依旧炮声连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城外的鞑子显然还在猛烈地攻城。城中的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五成兵马司的衙差手执刀枪在街上巡逻警戒。
五城兵马司的衙差自然不敢阻拦锦衣卫,远远见到便点头哈腰地让开了道路,所以陆炳很快便带着五十名锦衣卫赶到了韩大捷的住处。
韩大捷的住宅位于外城的崇北坊,当陆炳迈进宅子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但见院中横七竖八地倒下不少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惨不忍睹。
“属下参见镇抚大人!”一名锦衣卫百户提着血淋淋的绣春刀从屋里行出来,匆匆来到陆炳面前行礼,此人叫张环,乃陆炳的心腹手下之一。
陆炳沉声问道:“人抓住了没?”
张环小心翼翼地道:“让他翻墙跑了,不过他身上中了两刀,伤得不轻,绝对跑不掉的。”
陆炳闻言脸色一沉,抬手便给了张环一记大耳光,厉声道:“废物,马上给老子找去,就算翻转整座京城,掘地三尺都要把他掘出来。”
“是,属下马上分散弟兄去找。”张环肿着脸凛然道。
当下,北镇抚司所属的数千锦衣卫倾巢而出,迅速封锁了崇北坊各处街道,开始挨家挨户地搜索盘查,然而直到天色完全黑下,依旧一无所获。
陆炳不由心急如焚,下令扩大搜索范围,并命五城兵马司协助搜捕。
入夜了,也不知打哪儿飘来了一大团乌云,京城上空开始下起了冰冷的秋雨,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被冷雨一扫而空。
小时坊徐府,刚吃完晚饭的谢小婉、费如意和费吉祥诸女正聚在暖阁中低声说着话,三女的俏脸上均有喜色,因为今日下午宫中已经传来消息,所以三女均得知自家夫君如今就在通州城中,而且还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击溃五千鞑子骑兵,如今更是被皇上任命为直隶总督,兼拜平虏大将军。
烛光下,费如意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更加明媚动人了,她抚着隆起的小腹,既喜且忧地道:“夫君打了胜仗固然是好事,但必然招致鞑子的仇恨,据说鞑子昨日已经增兵万余攻打通州了,通州的城墙哪能跟京城相比,唉,真的好担心啊。”
谢小婉和费吉祥二人均露出担忧之色。
初夏这小蹄子倒是满脸崇拜地道:“老爷本事大着呢,三位夫人又何必担心,想当年在绍兴府崇德县,海盗突然袭击攻入了城中,老爷愣是带着几十名村民入城,组织起人手把那帮海盗给打跑了,说到打仗啊,我家老爷还没怕过谁呢!”
旁边的初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回忆的表情,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谢小婉、费如意和费吉祥三女不由相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丝自豪,说到打仗,自家夫君似乎真的未曾输过,当年在江西对抗宁王如是,在山东镇压矿贼造反如是,在东南沿海平倭剿盗亦如是!
正在诸女喜忧参半地聊着,家丁徐福撑着伞匆匆来到后院禀报道:“夫人,外面来了一队锦衣卫,说是要进府搜捕逃犯!”
费吉祥不由着恼道:“又是这些讨厌的锦衣卫,莫不成以为咱们徐府好欺负耶?”
“妹妹稍安勿躁,小心又动了胎气,如今夫君被皇上任命为直隶总督,拜平虏大将军,锦衣卫也不敢胡来的。”费如意握住费吉祥的手柔声安慰道。
谢小婉蹙起眉头问道:“锦衣卫要搜捕什么逃犯?”
“好像是一个叫韩大捷的锦衣卫千户。”徐福答道。
初春和初夏这两棵小白菜不由失声轻呼道:“原来是韩千户啊,他犯了什么罪?”
话说前年徐晋奉旨南下巡按直浙,正是韩大捷率锦衣卫随行保护,而初春初夏也在徐晋身边服侍,自然认识韩大捷这个锦衣卫千户。
徐福挠了挠头答道:“韩千户到底犯了什么罪小的不清楚,不过估计挺严重的,连陆炳都亲自来了。”
谢小婉闻言娥眉一扬,冷道:“我倒要看看他陆炳想耍什么花样。”
谢小婉当即撑了雨伞,月儿提上灯笼,在众家丁的陪同下来到府门前,果然见到陆炳带着几十名锦衣卫站在外面,不过这次相当老实,即使大门趟开着也没有闯进来。
“陆镇抚夜间登门,有何贵干?”谢小婉绷着俏脸冷道。
陆炳拱了拱手客气地道:“徐夫人打扰了,陆炳奉命抓捕要犯,有迹象表明那要犯逃到了小时坊一带,希望徐夫人能配合我们搜查!”
谢小婉脸色一沉道:“小时坊这么大,陆镇抚为何偏偏跑来搜查我徐府,莫非以为我徐府早藏污纳垢的地方?”
“陆炳不敢,沿途一带的人家都会搜查,并非专门针对徐府。”陆炳耐着性子道。
谢小婉冷道:“我这里没有逃犯,陆镇抚请便吧,关门!”
“听到没有,我们府里没有逃犯,哪凉快那找去吧!”徐福神色戏谑地把在大门锁上。
陆炳他身后的锦衣卫不由大怒,有人狞声道:“太嚣张了,大人,要不要撞门硬闯?”
陆炳眼中寒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