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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我身边,俯视着坐倒在地的我,我惊恐的望着她,心中唯有惶恐,而无一丝杂念。
她在我耳边说:“你是属于我的,面具。除了我之外,我不允许任何人奴役你。”
她施展催眠术,占据了我的大脑,露出尖牙,缓缓咬上我的脖子,在将要咬合之前,她白玉般的牙在我皮肤上悠悠划过,似乎在享受我散发出的每一丝恐惧。
我暗念: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目不见物,保住头颅。
我从她的催眠术中挣脱出来,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你的灵魂,是你的灵魂发生了变化,王子殿下。”
缇丰王子柔媚的伏在我身上,用呓语般的语气说:“你现在想起来了?在真实之眼的城堡下,在我的灵魂之中,你对我所说所作的一切?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面具,我必须得到你。”
她在说什么呀?是梦话吗?她将梦境之中的事当做现实了吗?她所说的事,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我挤出最后的力气,勉强说道:“如果你将我转化,缇丰王子,你一辈子都只能做女人了。”
她的动作骤然停止,动·情的神色也冷却下来,她不再是暖手的热源,又恢复成了令人麻木的冰。她问:“你说什么?”
我呼吸急促,喘不上气,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一定是吞噬了某个强大的女性灵魂,那灵魂虽然被你所用,但她的力量超越了你原先的魔血之力,你一时无法适应这种变化,身体在潜移默化间适应了那女性的灵魂。”
她后退半步,裹上一件长袍,苦恼的说:“灵魂能引起身体如此剧烈的变化?”
你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但她并不知情,我最好让她保持如此无知的状态。
“根据十一世纪的巫师赫尔墨斯的理论,大脑中存在着无法辨析的区域,连接着身处异域的灵魂,灵魂通过大脑改造身体,因而一个人灵魂的变化将显著的改变躯体的形貌。”
她叹了口气,说:“这也是你从我书房中看来的?”
我老老实实,本分守己的说:“是从血族猎人协会官网上购买的书,王子殿下,但那不过是一本简介罢了。”
她点点头,于是我继续说:“我不知您体内的那位女性是谁,但她的灵魂尚未与您的灵魂协同,就像依旧性别难辨的胚胎一般不稳定。不知为何,她似乎对我产生了好感,我成了她心中的欲·望,一个急于夺取的目标。如果让她得逞,或者说,您屈服于她的欲·望,那她那尚未与您同化的灵魂将变得稳定,她虽然依旧臣服于您,但您将永远无法摆脱女性的躯体。”
缇丰王子似乎有些高兴,她说:“你可真会说,我几乎已经认命了呢。那么,我该如何变回男子的躯体呢?”
我说:“如果要用剧烈而鲁莽的方法变回男性,您必须将您体内多余的灵魂消灭,可如此一来,您体内那夺来的力量也将永久消失。”
“那听起来挺可惜的。”
我拍着脑袋,苦苦思索,连声说:“不,不,不,缇丰王子,那简直可惜之至。我有更好的方法,古人说过: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借此机遇,我可以令这灵魂暂时隔离,让您恢复原状,随后再慢慢驯服这捣乱的碎片。”
她带着莫名的笑意望着我,她说:“你好像非常高兴,面具。”
我怎能不因此而欢呼雀跃呢?她将成为我完美的试验品,让我进一步了解灵魂、大脑、躯体之间的紧密关联。我可以通过调节她的身躯,完善我操纵大脑的语言。
她朝我望了一会儿,双腿并拢,像个完美的淑女,她说:“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我匆忙解释说:“我需要找一本名叫《炼金术士的灵魂试炼》的书,它由巫师赫尔墨斯所撰写,记载了灵魂转换所需要的大量材料与咒语。。。。。”
缇丰王子忽然站了起来,拉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到她身前,她说:“我觉得你在敷衍我,面具,你想逃避我的拥吻,因而编造出种种荒谬的理由。我应该现在就吸干你的血,将你转化为我的子嗣。”
我泪流满面,慌忙大叫:“我说的是真的呀,王子殿下,请相信我对您的忠诚。”
她笑了起来,忽然吻上了我的嘴唇,我惊慌失措,大脑一片空白,她把我扔在床上,令人垂涎的身体压住我全身,像疯子一样一刻不停的吻我,我几乎以为自己会被她的吻憋死呢。
过了许久,她释放了我。我连滚带爬的从床上逃开,手脚并用,一寸寸的挪到门口。
她自言自语的说:“奇怪,你完全没有反应。你平时那些丑陋的欲·望到哪儿去啦?绝不可能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巴图·英格尔与安邦德的表现都足以说明一切。”
那可不一样,我的污言秽语和轻佻姿态也许属于您,但我的心和身体都属于轻蝉大人呀。
她又徐徐走到我身旁,俯身下来,对我说道:“其实,自从我逃离艾伦堡之后,我就一直想吻你了,面具。我想刚刚那样的放·纵,不至于会让我永远受到这样的诅咒吧。”
我不明白她这莫名其妙的冲动从何而来,但对我而言,这确实货真价实的灾难,因为我险些就沉溺于她的美·色与诱·惑之下了。
我说:“不,王子殿下,刚刚那不过是肢体之合,而非灵魂之交,那不会对您有丝毫影响,但您务必克制,须知纵·欲乃丧魂之先,违伦造乖张之行。您如果不加控制,总有一天,您会如同曼龙·英格尔那般成为野兽的。”
她失望的点点头,除下长袍,换上外套,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过了片刻,她说:“最后两个问题,第一,你需要多久才能找到那本书?”
我说:“我在血族猎人网站上见到过那本书,但它似乎已经被人买走了,这并不成问题,我可以请求张先生替我找到买家,我总有办法搞到一套的。”其实我压根儿用不着什么书,不过我得弄得神神秘秘,掩盖我那精妙而庞大的知识。
她又说:“第二个问题。。。在艾伦堡的地下,在真实之眼城堡之中,我被曼龙·英格尔噬魂的时候,我在灵魂战场上见到过你,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我心中一团乱麻,觉得记忆之门咔咔作响,岌岌可危,好不容易凝聚精神,摆脱困境,我斟酌着问:“我能问问在那个地方,我做了些什么吗?”
她激动的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不复存在,我的灵魂将被曼龙·英格尔吞噬,我也无法在这儿对你说话、与你亲吻了。你,或者说那个你的形象,救了我的命,简直。。。简直像是我的救世主一样。”
我恭敬的鞠躬说:“如若那般,在下不胜荣幸。不过梦境之中,万物无固,变化万千,也许您曾经听去过在下的某些建议,因而认定在下实有拙智,可以在危急时刻,稍尽绵薄之力,故而在梦境里幻化出在下的身形,也未可知。”
她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对这样循规蹈矩、不露情绪的答案有些失望,她挥挥手,命我退下,我依照她所说的做了。
我折腾了大半夜,身心俱受煎熬,小兄弟一直被我死死压抑,此刻忽然如绝峰剑催,矫然突起,我哀叹一声,忽然意识到我浪费了多么可贵的机会,此刻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嘴巴。
我望着空空荡荡的豪宅,拖着**般的躯体,迈着沉重的脚步,偷偷摸摸的走入一旁的厕所,卷起纸巾,将颤抖的手伸向了难以启齿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我从自己床上醒来,凑到轻蝉大人的床前,让她吸饱了我的血。对于血族和尸鬼而言,这是一种加深感情的惯例,一种相当于晨间亲吻的神圣仪式,也是尸鬼对主人忠诚的象征。
或者说,这相当于人类之间的媾·和。啊呀,我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呢?于是我连忙从轻蝉大人身旁跑开了。
当我做完这一切,我打开电脑,开始寻找那本《炼金术士》云云的书。
正如我所说,此书并非关键,但我既然想起它来,便想将它搞到手,我一直有着近乎痴狂的藏书欲,以往受困于贫穷,未能得偿所愿,此刻摆脱清贫,自当贯彻生平志愿。
而且那本书是一本原版珍藏本,由赫尔墨斯手写而成,非常值钱,据说是用神秘的魔法从中世纪一直保留至今的。如果它不仅仅在血族和血族猎人之间流传,而出现在黑市上的话,它的价格甚至可以买下整个下洋图。但既然我打着替王子疗伤的幌子,我所花费的资金都将由缇丰王子买单,这有钱而无知的人啊,别怪我揩你油水,占你便宜。
不出所料,那本书已经被人买走了。卖家的资料无从得知,买家也隐瞒了身份。我抹去眼角流下的眼泪,一咬牙,想:甭管坑蒙拐骗,定要将它夺到手中。
于是我拨通了挚友先生的电话。
注释:
占据大脑——血族的训诫之力,通常由梵卓族系独占,他们可以通过魔血之力而奴役任何凡人,凡人可以试图抵抗,但这么做通常是徒劳的。面具认为这并非是催眠术,而是类似于低级的律令真名。
变幻形体——血族的训诫之力,通常由刚格尔族系独占,他们可以改变形态,化作乌鸦、老鼠、狼、蝙蝠等等动物,甚至化作体内野兽的外形,如同小型的狼人。
召唤动物——血族的训诫之力,通常由刚格尔族系独占,他们可以召唤动物,作为自己的奴仆,比如老鼠、乌鸦、蝙蝠、幽灵狼等。
五 诅咒之歌()
那是一本货真价实的魔法书。
通常此类的魔法书,它被那些哥特爱好者视作时髦玩意儿,就像市面上大多周易八卦的书籍一样,胡乱摘抄几段古人言语,画上模糊不清的插画,便能拿来糊弄那些哥特青年男女,充当自己与众不同的标志。
但我认为它应当有独到之处,至少在血族猎人的拍卖网站上,它的可信度稍稍令人安心了些。
挚友先生问:“奇怪,这本书的卖家隐藏的很好,无论从注册信息还是从发货地址,都只能指向一个假人。”
“假人?”
“他的注册信息是假的,用的是伪造的邮箱,连银行卡都是过期的。这个卖家压根儿就没指独吞了。”
我忍不住流下泪来,说道:“多么伟大而无私的人呀,为了知识的传播,他隐姓埋名,视金钱如粪土。这是一个令人感动的灵魂,一个现代的司马迁与浮士德。”
挚友先生说:“你知道这现象让我想到了什么?”
我警觉起来,问:“什么?”
“这个卖家花了很大的力气,隐藏了他自己的一切信息,仅仅为了卖掉这一本书?这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其中肯定有阴谋。”
疯子,多么亲切的名字,挚友先生与凡人一样,对无法理解的举动心怀戒备,而无法窥见那些真正高尚的灵魂为人类福祉而奉献的情怀。
我问:“你觉得如何?挚友先生?他是哪种人?”
他沉吟片刻,问:“你听说过失恋之歌的故事吗?那是一个相当有趣的灵异事件,流传不广,但据我调查,却货真价实。”
我对此毫无所知,不过我一直对那些隐秘于黑暗中的传言心生期盼。
他说:“那似乎是某位从几百年前存活下来的恐怖女巫灵魂,她的肉·体已经死了,但她的诅咒流传了出来。据说是某个农夫挖开了她被埋葬的坟墓,因而造成了一系列可怖的死亡。”
我笑了起来,说:“听起来是不折不扣的都市谣言。”
“问题在于,我是个非常较真的人,我特意调查了这起传言的来龙去脉。发现关于这首失恋之歌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突然觉得背脊发凉,这被轻蝉小姐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间刹那间变得有些鬼影重重。
他继续说:“当他返回村庄之后,那个农夫突然唱起了一首歌,女人的声音从他喉咙中传出来,听到这首歌的人会不自觉的传唱这首歌,于是它越传越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庄。”
我知道故事的走向大致如何了,我问:“村子里的人都死了?”
“一点儿没错。死的非常惨,村里的壮年男子屠杀老人、女人和小孩儿,随后再自杀。当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后,他们写下了遗上的字迹和措辞都一模一样,用一个女子的口吻诉说了自己被恋人遗弃的悲剧。”
我勉强笑了起来,问:“这女巫是因为失恋而自杀的吗?”
“这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那些遗书落入了一位名叫马丁·巴贝的天主教圣骑士手中,遗书上也附有女巫的诅咒,阅读遗书的人将传唱那首失恋之歌。他用神圣的力量抵御住了遗书上的诅咒,将它们带回了自己领地的城堡之中,用神术销毁了其中的绝大部分,仅仅留下几张,将其埋藏在了城堡的密室中。”
我听故事有个毛病,总是喜欢弄清楚这故事的主题思想,就像本国语文课文的阅读分析一样。我问:“这和网站上的书有何相似之处?”
“听我说完,面具。许多年后,这位圣徒死了,他的子嗣继承了城堡,太太平平的过了数百年,终于有一位修女发现了失恋之歌的遗书。她详详细细的阅读了遗书,想起了自己祖先流传下来的故事,她脑袋里开始不自觉的响起幽怨神秘的曲调,体内带有魔力的血统暂时压抑住了这死亡的催眠曲。她知道自己已经受到诅咒,如果不赶快想法应对,她将面临难以避免的死亡。”
我顷刻间猜到了故事的发展,于是我问:“她把这些遗书卖给别人了?”
挚友先生惊讶的说:“没错,你怎么知道?”
我说:“诅咒附在遗书之上,中诅咒者只要远离遗书,就能缓解诅咒发作,如果能将诅咒转嫁给其他人,那本身也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挚友先生干巴巴的笑了几声,说:“你从哪儿学到的?这可是睿摩尔族系的不传之秘。我翻遍了他们的档案室,这才找到相关的法术知识。”
我拧拧耳朵,说:“本国史上所谓的蛊毒术,与之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以在下的智慧,自然能举一反三,见贤思齐。”
挚友先生说道:“佩服,佩服。”他停顿片刻,又说:“于是那位修女在某个隐秘交易市场卖掉了失恋之歌的遗书,随后又将收获的金钱全都捐给了某个修道院。诅咒蔓延开来,毁灭了斯莱文尼亚附近的几十个村庄,死了整整上千人。最后那遗书被一位卡玛利拉的血族获得,总算制止了这场灾难。”
我抚案而叹,一时感慨万千,当我明白他言下之意的时候,我惊慌的跳了起来,忙问:“你的意思是。。。。。那本《炼金术士的灵魂试炼》,它是某种。。。。。某种诅咒?”
挚友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阴恻恻的,他说:“那位卖家如此大费周章,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隐秘。若要摆脱诅咒,必须在诅咒发作之前,切断与诅咒的一切联系,让受到牵连而接受诅咒的人无法找到自己的任何讯息。不能因摆脱诅咒而收获额外的利益,也不能获知其余受到诅咒者的下场。
等后来那位血族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那位修女时,她已经寿终正寝,她生前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儿孙满堂,日子平淡而快乐。或许摆脱诅咒的人会享受取之不竭的好运。”
我抖动的十分厉害,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大难不死的侥幸感,还好我棋差一招,没有抢到那本书。
挚友先生说:“我在梵蒂冈、卡衫德罗以及特拉斯洛文尼亚的相关隐秘文件中都找到了相关的记载,它应当是十分可信的。这不过是数千年以来死亡诅咒例子中的一个。你所说的这本书,我并没有见过关于它的任何危险传闻,但这件事非常可疑,我建议你小心行事。”
我整理思绪,慢慢说道:“如果…这本书的主人刚刚才将诅咒散布出去呢?他想要摆脱它,说明其中肯定有问题。那本书的买家是谁?”
电话那头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片刻,他说:“嗯,我有个相当不好的消息。”
我听他语气中似乎有些迟疑,顿时觉得四周阴风阵阵,呼吸艰难,仿佛有无形的鬼手摸上了我的喉咙,我问:“什么不好的消息?”
“那位购买者就住在下洋,但却在市郊附近,这老外造了一座壮观的。。。别墅。他中文名叫卓震,可英文名叫乔·禅,他是一位久居下洋的乌拉圭富翁,根据签证显示,他今年已经有六十岁了。”
我冷笑起来,说:“这算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就是一位来咱们天朝上国见世面的老外么?”近年来本国机遇大好,万国朝拜,颇有昔日盛世模样,这老外见风使舵,来此占山头,也不见得是什么稀罕事。
挚友先生沉默了许久,说:“你最好快些行动,他是一位考古学教授。他购买此书之后,已经向不少业内人士发出了聚会邀请,共同研究这本书上的文字和内容。”
我哼了一声,心中不以为然,只听挚友先生说:“应邀前往的有双竹小姐。”
我翻身从椅子上摔倒,惨呼一声,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双竹她也去了?她为什么要凑这热闹?”
他说:“事实上,从她手机的卫星定位情形来看,她已经在半路上了,那部书中似乎有关于影山文明的记载。”
我手忙脚乱的整理一堆行装,正想冲出门阻止她,挚友先生在电话另一端阻止了我,说:“嗯,我劝你最好还是通知缇丰王子。我查到了一些不妙的迹象。”
我一下懵了,心想:还能有啥不妙的迹象?
他说:“这位乔·禅先生,或者说卓震先生,他是血玛丽的重要客户,他曾经在血玛丽中招过不少女人去他的宅子过夜。他曾经在血族中介网上登录过,有趣的是,他购买了一些山羊头、黑榈花以及鲜活的鸡鸭,一米长的魔法蜡烛以及油画笔。”
我顷刻间意识到他的意图了,我和挚友先生同时嚷道:“他是斯密茨的人!”
挚友先生苦笑着说:“一位恶魔召唤者,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是一位大妖魔。”
我差点儿给他跪下了。
我小声问道:“大妖魔?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