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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荒原-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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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三骑向兵马丛中冲,永春有经验说:“缓下来,无招呼,如果是蒙人军马,小心防箭,不可接近一箭之地。”

声落,缓下了。中原耳力通玄,已听清那方的喝声,接口道:“爹,是汉人口音,请在这儿等,我前往招呼。”

他策马缓缓上前,亮声儿叫:“我是汉人,湖广祝中原。前面可有朝迁的大军?”

“你是祝中原?可认得惠宁老和尚?”对方回答了。

中原大喜,勒住坐骑说:“草民正是祝中原,惠宁大师曾带的手书面呈总督军务大人。”

“后面二人是谁?”

“家父祝永春,与义兄海蕙。”

“什么?令尊已脱险了?”

“是的,草民已将家父救出了。这时一骑急射而来,马上人大叫道:“永春兄,听得出小弟的口音么?”

永春与海蕙飞骑迎到,永春喜悦地叫:“是白二哥么?天哪!十年了,咱们终于在漠外相逢啦!”

二人策马冲近,把臂行礼。永春看了对方的装束,说:“二哥,恭喜,你高升了。”

白应超笑道:“永春兄,你才该恭喜哩!我三年前升百户,目下倒还如意。”中原策马靠近,永春向他说:“原儿,见过白伯父。白伯父乃是为父十年前在大同的故交。”

中原跨进一步行礼,说:“侄儿中原,参见白伯父。”

白应超哈哈大笑道:“四年前,令郎在大同立功,我恰好在边外巡逻,未见会晤,深感遗憾,日后自当与贤父子痛饮三杯,目下军务在身,不能久耽。总督军务大人正殷切相望,我派人送你们先到周将军那儿一走。”

白应超派一名士兵,领三人上道。临行,永春说:“二哥,这次必定大胜,好好干,十猛兽已去其八,放心啦!”

“什么?”白应超惊问。

“十猛兽已去其八,乃是犬子的杰作。”

五十余名士兵齐声欢呼,白应超又道:“那神箭戏熊勒伯克如何?”

“已被犬子射死。”

“草原黑龙呢?”

“她在盐海子,她的大军不会来了,从此洗手,可能蹄化汉人入关。”

“哦……”白应超叫了一声,策马率着部下向前狂奔,他高兴得疯了,奔了十余丈,回身大叫:“永春兄,记下这顿酒,祝贤侄,沙场见。”

游击将军接到人,中原将红盐池的兵力说了。周将军立即派人护送他们遥奔中军。

总督军务王大人接入,大喜过望,问清了一切,向父子三人祝贺,进军期间不能稽延,他立即将十猛兽已去其八的军情传给属下,全军获极大鼓舞。

一面进军,前锋送来老和尚上官罡和两名勇士,他们带来了俘虐,获得了正确的敌情。

天已五更,已接近红盐池外转,王大人下令休息,召集各将领

他们原预定休息半个时辰,改为休息二刻。

狂风大起,走石飞沙。人马的行动全被风沙掩住,上风的蒙人警卫如在梦中。王大人下达军令,将敌情宣示,分兵十路,十路俱进。

他自己亲率中军冲锋,延续总兵官许宁游击将军周玉两人为左右翼,在破晓时进军。

祝永春与上官罡留在中军,与王大人的亲兵同行。中原一双爱侣佩上弓箭,剑在背,手上是斩马长刀,自愿为前锋,找火眼狻猊和白妖狐。海蕙鞍前多一张盾,中原却不要,他要使用弓箭。

破晓前半刻,前锋开始向前推进,中原与海蕙一马当先,与前锋五百铁骑漫山遍野而进。

接近第一道山梁,风沙狂舞中,劈面撞上一小队蒙人逻卒,双方看清,已在十丈之内了。

弓弦狂鸣,中原射出第一箭,蹄声雷动,斩马长刀风雷具发,惨叫声倏扬,附近二十余铁骑一拥而上,十二名逻哨刹那间全部横尸草原。

前锋开始进入第一道山梁,已和警哨全面接触。中原举刀急冲,刀到人倒。他这一面颇轻,追随他的一名参将,简直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催马急进,轮不到他们来拼命。

全线接触,杀声此起彼落。

终于,凄厉的胡笳声响起了。

整个红盐池地区,笳声呜咽,马儿狂嘶,人声雷动,乱作一团。

天际已现出曙光,但视度仍差,风沙小了些,但里外景物仍难看清。

后面,鼓声雷鸣,响起了第一通鼓声,旌旗飘扬。

第一通鼓三百三十三声落,中原已奋力踹入帐幕丛中,五铁骑在从南向北贯入敌阵,杀声震天。

人马如潮,各地蒙骑则准备列阵,大军已到了。

第二通鼓起,惊天动地,鼓声中,传出动人心弦的画角声。这是冲锋的号令,乃是生死刹那的时刻。

第一批铁骑齐发,人掩盾下,抢尖前吐,伏鞍狂冲。

第二批铁骑御尾急上,他们的弩手,万弓齐发,箭如飞蝗。

中军大纛之前,王大人副戒装,铁枪一挥,前面的五百神机铳开始冲锋,超越前军,霹雳一声响,随之万铳齐发,火光铁弹如狂风暴雨,洒向迎面冲来的潮水般上千蒙骑。这是王大人手上的精锐所用的武器叫师翱铳,也叫有机铳,乃是应州人师所发明,十余年前,神铳局已经开始制造,隶属神机劳的一部份,用于各边要塞。这利铳,顷刻三发,远及三百步,人逢人死,马中便倒。

整个草原中,血肉横飞,杀声震天,帐幕升起了烈火,三千蒙骑没料到大明的官兵来得这般快,应变仓卒,委实来不及整队列阵。

天色大明,第三通鼓再震天响起,后军开始加入战斗,潮水似的涌入战场。

遍地尸骸,蒙人开始溃散。

除了负责追击的兵马外,开始擒捉俘虏,并下马割脑袋,牵驼马找战利品。

中原狂猛冲入时,一面大吼:“火眼狻猊滚出来,祝中原在此。”“还有白妖狐也来接斗。”海蕙也叫。

没有人答他们,四面八方全是蒙人,连劈二三十名,一骑先后被射倒。

两人丢了长刀,拔剑飞腾,像两头大鸟,起落间血肉横飞。这一来,二人反而轻松多了。尤其是海蕙的承影剑,飞腾扑击势如疯虎,剑虹如电,任何坚硬盾甲也挡不住,人马坐触便死。

他们到了西面,后面没有自己的一兵一骑,孤身入重围,但他们不怕,浑身浴血,往帐幕里钻。

中原领先钻入,劈面撞上一个凶猛蒙人,一把长刀斜劈而下,力道奇猛。

“铮”一声,剑将长刀荡出,中原揉身而进“嗤”一声剑中心窝,尸首望后倒,中原长剑一显,点在蒙族少年的胸口上,沉声道:“火眼狻猊何在?说!”

少年也听得懂汉语,脸色死灰地答:“在西面盐池南岸。”海蕙接口道:“原弟,他定是去掘草原黑龙的宝藏了。”

“你怎知道?”

“成前辈已经告诉我了。走!”

两人飞跃出帐,向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到了盐池附近,已经没有蒙人了,这儿是沙碛地,不能逃命,所以没有人往这走。

盐池南面,有一串连绵的沙石丘陵。海蕙略一打量,便向丘陵下飞掠。后面,杀声如雷,金鼓震天,但他们却懒得去管了,杀这些蒙人,真不是滋味。

两人沿沙石丘陵急走,奔了十里地,远远看到一座盐池旁沙丘下,散落着十余匹坐骑,地下有人影。中原说:“我们来迟了。”

“还有一个活人,我们确是迟了。”海蕙也说。两人飞掠而至,只看到地下遗有十余个被剑刺死的尸体,有一个胸前挨了一剑的大汉,正在地下爬行,要爬向一匹坐骑地下爬出一条血路。

沙丘下掘出一个大洞,里面有一个大木箱,箱盖已被撬开,一具枯骨静静地躺在箱底。显然,这儿并没埋有宝藏;而是一处埋骨之地,箱盖上,刻了一些蒙文,但中原看不懂,只好罢休。

他走到爬行挣命的蒙人身前一站,大声问:“喂!你听得懂汉语么?”

蒙人一面挣扎,一面虚弱地低叫:“水!水,水!”

居然是汉语,象长相,虽是蒙人打扮,却不是蒙人,中原纵到坐骑旁,解下水囊将人扶起,让他喝个饱,一面说:“不能喝得太多,你的血已经够淡,喝多了……”

那人不管了的警告,贪婪地狂喝,但气息越来越弱,水开始从嘴角往下淌。

“噗”一声水壶跌下了。中原问:“火眼狻猊何在?”

大汉眼睛瞪得大大地,模糊地说:“往……往南,走走……走了。”

“多久了?”

“半……半个时……时……辰……”话未完,暴眼珠一翻,口中响起咯咯声,血水向上一冒。血泡出现,脑袋一歪,死了。中原放下尸体,站起来问海蕙说:“火眼狻猊定然已向南进入中原,这儿用不着我们了,走,杀到斗场。”

“是的,我们赶回去保护爹爹。”

两人去牵坐骑,不错,鞍旁还挂着弓箭,鞍后有马包,还有水囊。两人飞身上马,往杀声震天金鼓雷动的斗场狂奔而去。

等他俩回到战场,晚了些,总督军务王大人已在山坡下建了行辕,正在清理战场。受伤的官兵—一包扎送上驼背马儿。阵亡的官兵亦已包好带走。

战场上,全是无头的蒙人尸体,血染枯草,惨不忍睹。这是一场空前惨烈的大战,双双都全力相搏,为争生存而抛头颅洒热血,明军获得一空前的大胜利。

勃罗忽和满都鲁留下的老弱妇,大部被俘。三千兵马逃走了一半,被俘的不多,因为在混战中没有机会擒,受伤与被俘的壮年蒙人,仅有三百五十名。

满都鲁的两名妻子,是女俘中最突出的人物,可惜,最有用的泼妇芒都海却不在其中。

被满都鲁在大同、延环、宁厦等地掠来汉人子女,足有上千之数,被官兵救出了。

这一役,把蒙人赶出了河套,平静了九年。直至伯颜猛可王内外蒙统一,势力东至辽北,西至哈蜜,方双进占河套向明朝边塞劫掠。但还不敢居住,直至正德六年,他带一万户进占河套,不走。这一万户,称为鄂尔多斯部。东北瀚海之南,也安置了他岳家土默特部众一万户。更东,京师以北瀚海之东,也安今永谢布人一万户。这三部件三万户人,合乐右翼,直至置日,还可在地下找到历史的遗痕。

据说,满都鲁闻迅赶回,妻子不见了,只找到无数残骨,他痛哭失声,带了族人逃出了河套。未走之前,他赶走了可汗勃罗忽,自己做了可汗札加思兰做太师。

总督军务王大人是了不起的勇将,但年纪愈大胆子愈小,他不敢派兵穷追残兵,也不敢在这儿多逗留,西北大漠之中,狂风挟风沙漫天而至,他以为满都鲁的大军可能正往这儿赶,所以下令回师。

伤患先行,俘虐继后,无数驼马成了战利品,将长刀金枪弓箭装走,最后一把火将所有帐幕烧得光光。大军在火光冲天中进行,在狂风飞沙中旋师榆林。

在延绥府,掀起庆膏盐池大捷的热潮。

祝永春父子,上官罡,海蕙,四个人带着王大人所赐路引,悄然南下。

本来,王大人要保举永春任千户,并要中原押俘上京听候天子恩召。可是,他父子却坚持要回家去,功名富贵如浮云,任何都不要。

王大人留他们不住,只得答应将部分功劳替他们申报朝廷,塘报摘要遥送武冈州,让知州大人替他们父子好好安排,四人四骑悄然地离开了延绥府,踏着晓风残月,在寒风萧索中南下,取道遥奔湖广。

由于姥姥已带走了秋菌在太行山等候,他们必须先到山西。便沿无定河南下,比绥德州折因东渡过黄河,进入山西地境。

九月末,他们经汾阳府取道东南行,到了潞安府,在这儿分手。

上官罡与祝永春双骑南下河南,渡黄河走孟津,折向东走郑州,南下先返湖广。

中原一双爱侣,在潞安府打听消息,准备先找到姥姥,再返回湖广,不必再找太行山主了。

世间事就是那么巧,他们不想出事,但事却找上头来,真想生事,可能反而没事。

在潞安府逗留三天,大事不好。

这里且表表太行山,拣简要的写。

太行山,也叫五行山,名称由来已久,算是古名。这山并不大,大的是整体。

“太行由亘河北诸州,凡数千里,始于怀而终于幽,为天下之脊。”是唐魏王泰命著作郎萧德言,秘书郎顾匡.另加一群名人学者所辑的书。

总之,这座太行山,虽没有“数”千里,但绵亘数省,奇峰一二百座,形成深山太泽。深山之中真正入云表直上霄汉的高峰,并没有多少座,山西境内任何一座名山,都比太行山高一倍。

因为山多,深山之内走上数百里不见为烟并非奇事,甚至有些地方从没有人到过,是有名的草莽英雄滋养生息的好地方。

潞安府地东面就是太行山,打听消息并无困难。

真正的太行山,即是说或代表太行的峰头,不在潞安府,而是在南面的泽州,这座山,中原曾经走过,他渡过黄河,从这儿踏入山西地境,离泽州府城三十六里,便是代表太行山的山峰,上面有一座天井关,也叫太行关,关南叫做羊肠坂,便是河南山西交界处。

山上有关,有官兵驻守,怎会有强盗?废话!中原不在泽州打听,却到潞安府等候消息,并非无因。

潞安府地首邑是长治,早年称上党县,是一座历史名城,相当气派。当然啦!如果不气派,怎会有龙子龙孙?永乐六年,潘安府就在这儿生根,目前传到第三代了。

府东南两面,被太行,熊耳,王屋等三座山绕住,是一处好山好水的处所。

中原一双爱侣皆穿上男装,在城中逛了三天。这天,他两信步出了朝阳山,走上了到壶关的小道上。

中原一面走一面问:“蕙,姥姥说过在潞安府等候,为何没有丝毫消息?”

姑娘直摇头,黛眉深锁,说:“谁知道呢?也许……她们等不及走了,也许……”

中原遥望远处丛山深处,接口道:“也许她们深入虎穴了,我们又不知大行山主到底建窑于何处唉!真是太让人焦急了。”

“再留一天,我们便找绿林人物商量商量。”海蕙冷笑着答,她所说的商量,大有文章,那是动剑的代名词。

“哦!咱们何不找潞安府的白道英雄讨信息?”

“非亲非故,没有人接待我们,除非我们亮名号。原是否打算亮名号?”

“必要时,只要露身份。”

“对,我们回城找门路。”

中原伸手一栏,用手向前一指,说:“看那儿,相是有人,不是俗人,去瞧瞧。”

姑娘循手指看去,小道左侧,有一座小亭,一看就知五里亭,没有茶桶,有凳,有广场。亭中石桌上,摆了一只酒壶,两只酒杯,没有菜,一无长物,两侧,坐了两个人,相是一老一少,正默然相对,注视着酒杯在发怔。相去有一里多地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唔!看穿戴,罩长衫,内穿扎脚裤,像是劲装,八成是武林人。走!”姑娘轻声说,挽着中原的手便走。

两人手挽手而行,透着亲密,他们的长剑悬在腰际,穿一身天蓝色劲装,外罩同色直裰,一般儿俊美,中原更是英风外射,容光照人,看衣着并不高级但亦不寒酸,像一双初出道背后靠山不够硬的小江湖。

近了,可以看清亭中的人,那两个并不岔眼的人,果然是武林人物。

一个年约四十,留着掩口长须,秃脑袋,大环眼,狮子大鼻,灰长袍,腰带上插了一根铁鹿角,另一人年约一二十四五,青帕包头,粗眉大眼,四方脸,眼中精光四射,看去甚是威猛,他穿了灰长袍但没带兵刃,仅在右胁下挂了一个百宝囊,他的一双手,指节粗大,掌心略带灰色,显然练有奇异掌力。

两人确是在喝酒,只是没有酒菜而已,老远便嗅到了上好的白干的酒香。

中原一嗅到酒香,叫声:“不好!”人打一踉跄,伸手怀中取一把夔龙涎制成的药未丢入口中,人向下爬倒。

姑娘反应不够快,同时她不像中原,她身上少有抗毒性,所以对毒敏感,她不行,酒香入鼻,便向前一栽,人事不省。

“哈哈!倒也!倒也!”留长须的光头叫。

“呵呵!倒也!这玩意儿真灵。”年青人鼓掌欢叫,十分开心。

“快!带走。”光头掠下亭来。

中原在他们欢呼时,手一伸,药未象劲矢激入海蕙口中,直入咽喉,他们倒在一块儿,头并着头,药未在他掌心中飞,亭下来的人根本无法看到。

夔龙涎也够灵,一入喉人便酥醒,不等她有所举动,耳中已传出中原用传音入密之术传来的声音说道:“蕙,等我戏弄他们一番,有线索了。”

亭上两人奇快的掠到,光头正欲伸手去抓中原,却出手太晚,身子尚未俯下,突变已生。

中原头向着两人,突然上身直挺挺地上升。脚却相钉在地上一般,不徐不疾升起站直了,眼珠向上翻,只见白而不见黑,脸色青灰,像一具僵尸。

“咦!怎……怎么回事?”光头吓了一跳,惊叫着后退三步。

青年人也骇然变色,也退了三步,瞠目结舌地说:“咦!这……这家伙……”

光头突然大喝一声,伸手便劈胸抓去,手左戟二指疾点右穴门,奇快绝伦。

中原不动身色,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家伙差劲着呢?当然啦!在他来说,这人确是差劲得很,但其实在武林中,这人的造诣,也足可侪身高手之林,看伸来的手,像只大铁爪,练的定是鹰爪功,已有八成火候了。

中原在爪指将及的刹那间,猛地白眼球一闭,人向后倒,同样是直挺挺地,双手在有意无意中,顺势向前一涌,两股凶猛的暗劲,向两人下身急袭。

“哎唷!”青年只感到膝骨一麻,蹲下了。“哎……”光头也在那儿,仍是僵尸一般,不言也不动。

光头知道遇上了硬点子,将被制住的青年人拖过,拍开穴道,拔出了腰带上的铁鹿角,厉叫道:“不必装神弄鬼,咱们敝开来说。”

中原哈哈一笑,睁开俊目,脸上神色一变,恢复了原状,笑道:“阁下尊姓大名?能避开一指,已是了不起。”

海蕙也站起,抖掉身上的尘土,接口道:“擒下他来问,看这种毒药是谁授与他们来暗算我们的呢?”

光头缓缓将铁鹿角举起,沉声道:“江湖中有一个氤氲官单禄,便是区区在下。”

“哦!是姓童的匹夫,那一位老兄呢?”中原仍在笑问:“我,姓辛良名玉,绰号称乾坤掌。”青年人答。

“哦!你的掌上定然够毒,请教你为何用这歹毒诡计暗算我们,能说吗?”

氤氲客冷笑声,反问道:“你们前日在客店中,曾询问附近有否太行山出来的人,是么?”

“你问,不愧是老江湖,消息真灵。请问两位可是太行山内的好汉?”

“你也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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