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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方的街道中央不知何时响起了嘈杂的车流声和不知道何类语种的吵闹声,那坐着的人仰着头抽干了最后的烟叶,有些陶醉的向着空旷的黑暗吐成一道细线。
盖伦用手撑着花坛边沿,跳下去,望了望那东方隐约可以见到纷乱车灯和霓虹的方向。
“快走吧,小家伙……”
“——这里,不安全。”
跑车引擎的轰鸣扬起沉淀在地面之上的雪花,宽大的子午胎碾过积满雪的路口亭门,有人掀开了跑车的车顶,手里端着细长形状的东西,嘴里喊着些什么。
随后伯贤便发现自己的双腿在跑,他后知后觉的反应到对方手中似乎拿着枪械,那些人大概是不法分子,黑社会之类的东西。
那年的伯贤想自己应该明哲保身,便跑的理所当然。
枪声和火药爆炸的光亮声响很快在背后像海浪般席卷过来,伯贤跑开了足够远,看见那缓缓走过去,被淹没在火光和烟尘之中男人的修长背影。
留在那一刻里那年的伯贤便想,这样的人,一生之中,不会遇到第三次了。
……
……
伦敦圣诞前夜的雪下得格外大,喜庆的气氛充斥着这银装素裹的窄小世界。
六角形的晶莹从四角黑暗的天空里飘落下来,落在人脸上、鼻上、手心里。
不算很远的地方,有枪声和呐喊穿透这平静的夜,伯贤听见许多人嘶吼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成为一种奇怪的声嘶力竭的轰鸣。
而更远的地方,散着红光的警车开着响鸣,正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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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七章 大招()
人生的奇妙在于其无法可想,无计可施,却又哭笑不得。
伯贤万万没有想到,在三十分钟之前,念念不忘永不相见的人,四分之一个时辰之后,他便眼睁睁的走回到了对方的面前。
自从伯贤从盖伦的战场逃出来之后,本着明哲保身的原则,伯贤是努力在走的。
但伦敦这样的大都市道路状况复杂,而伦敦的街道又是世界上出了名的窄小和繁复,所以,没用几分钟,心急逃命的伯贤便把自己‘弄丢’了。
他是不识道路的,此时语言不通,这般走了大半圈,便稀里糊涂的走回了盖伦与始暗荆棘的交战现场——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与后者在交火中不断转移阵地也有些关系。
当伯贤回来的时候,交战的双方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之前认识的男人靠着一面街巷的墙壁上抖抖索索的在口袋里掏着烟,他的眼神依旧平静,触不到底看不见未来的样子。
这人上半身的衣服被炸裂了一些,露出的皮肤微黑,额头被刮破,流出了血。
更多的是在腹部正在冉冉流出脓水和红色丝线的两枚血洞,一枚实在腹部的正中央,一枚在腹部偏向左上角……
于是伯贤听到那边的人在喊‘隐王,投降吧,你已经走投无路了’,然后那个男人就笑了笑,用沾着点点血痕的手撸了撸头发,就着风雪,讲了一些云淡风轻的话。
当时尚且年少的伯贤几乎被对方那看轻生死的态度感染到,他头一次觉得做人如若豪迈雄壮,便也不枉在世走一遭了。
对峙的双方显然是旧识,其中的一方,伯贤之前刚刚结实,正是那名叫盖伦的男子。
而另外一方,听起来像是个名叫始暗荆棘的团体,单是名字便听来有一种奇怪的邪异感,想来便不是什么慈善组织。
伯贤过来之前,双方相互之间打的便有些不可开交。此时,隐之王看起来虽惨,但始暗荆棘那一方更是横七竖八的躺了七八个男子。
凑在一起,死状各异,在窄小的巷子一眼望来,倒有些异样的拥挤和壮观。
活着的人,也是人人带伤,脸上写着惊容,显然是被打怕了的。
始暗荆棘那边,如今尚且活着的,有七八人左右。带头的是个手拿巨大剪刀的家伙,应该是个不同寻常的人,或者干脆是个能力者。他此时在那里叫宣,多少有些底气,而盖伦这边,实在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了。
然而这一切的事,当年的少年人伯贤并没能够悟透。他的人生阅历丰富多彩,但异能者这样的事,始暗荆棘这种组织,终究是没有见识过的。
于是他便被眼前的事情所激动,
人多欺负人少,这让他觉得没有江湖侠义气。少年时候的伯贤并不是忠肝烈胆的壮士,不过此时被应景的气氛打动,便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
……
始暗荆棘那一边三十五六岁上下的胖子扛着一把巨大的黄金剪刀,驾在肩膀上。剪刀的手柄为刀身做了防止磁化的精细处理,连刃口部位也没有错过,显然是专门针对盖伦而来的。
这人大概是这一次行动的小领导,他上面或许还有人,不过此时在伦敦冰冷的巷口,用枪械和冰冷刀刃堵住伤痕累累,弹尽粮绝的隐之王的人,只有他这个幸运的小队。
“投降吧,隐之王……”
他如此大声的说,这重复的台词在今晚被讲了无数遍。胖领队稍微有些色厉内荏,对面站着的那要死不活、随时可能要倒下的人……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隐之王!
而仿佛只有这般大着嗓门讲出来,才能驱散人心肠的恐惧,让接下来的事做得‘威风凛凛’。
只是刺激和惊险的感觉还在,胖胖的男子同时感觉到机遇,他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隐之王——他讲话的时候,身体甚至还在流血……
盖伦经年的事迹在耳边还未有散尽,被称为福克斯的男人他的每一丝纹理,每一个笑容都危险。
然而就在这双方有些矜持,甚至始暗荆棘的那个胖子蠢蠢欲动,身后的枪炮手已经举起了枪管,手指放在扳机的盖板上的时候。
一个瘦瘦弱弱的年轻人却徒然间闯入了对峙双方的中间,用不算高大的身躯挡在了隐之王盖伦的前面。
“恃强凌弱,以众敌寡,欺凌手无寸铁之人,算不得英雄好汉……”
这少年人义正言辞,满脸严肃愤然。
“我伯贤虽然不是义士贤者,今天路见不平,说不得就要管一管。”
“大路朝天,有什么事情……
冲我来!”
然后那义正言辞的话,就在这雪夜里传开了。
冲我来!冲我来……英雄好汉……
冲我来……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盖伦和始暗荆棘眨了眨眼睛都有些面面相觑。他们双方实在没有想到,战斗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几乎马上就要见生死真章了,竟然会无端端的跑出来这样一枚愣头青。
“额……那个……”
盖伦伸着手拍了一下伯贤的肩,后者气势凌然不可侵犯的回头看了下隐王一眼,随即转过头去。
“你且放心,有我伯贤在一天,我便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如此自信和义正言辞,让隐之王之后的话有些难以为继的。他瞪着一双眼睛,表情复杂,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个……恩,伯贤啊……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中途杀到的程咬金当时大概是进入了角色无法自拔,不由分说的便将土黄色的背包取下来,从中抽出一个细细长长的东西。
始暗荆棘那边的人此时便反应了过来,胖胖的队长取下肩膀上的巨大黄金剪刀,对着少年人的脖颈就要隔空虚剪。
却被伯贤身后的盖伦赶苍蝇般挥了下手掌,那黄金的剪刀便向着一侧一歪。刃口合拢,纽约街头,一个架设在平房顶端形状如同电线杆般的广告牌,便从铁杆的中间断开,轰然倒塌了。
与此同时,那始暗荆棘带队的小队长手中的力量受到阻挠,心中明了是隐之王在暗中出手了。他亦不是含混的主,手底下的动作还未落下,口中已经开始喊着,‘射击、射击、射死他们……’
随着前方整齐划一的拉枪动作,黑黝黝的枪口垂直对着前方的两人。其名为隐之王的男人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他的身体弯成一抹弧线,沾着血的右手扯住挡在其前方少年的衣衫,正要往后扯。
那从包里好不容易掏出一个细长物件的少年人此时却抬着头正视前方,更加气势汹汹起来。
他手中抱着的是一个发黄的画卷,并非是年代久远,只是纸张的质地粗糙而已。
伯贤一手扯住画卷的一边,另外一只手扯住另一边猛然拉开。呈现在其上的,是无数银光闪闪的细小飞刀,看起来至少有数千把,每一把虽然只有一辆公分长,但却精细异常,纹理清楚。
随后便听见那青年人中气十足的喊‘出来吧,夺命飞刀……’
于是乎,一瞬之间,仿若蝗虫一样的飞刀从平面的画卷之中汹涌的冲出来,仿若洪水一样,组成一片波涛汹涌的银光。
始暗荆棘剩余的七八人被飞刀组成的洪水一下淹没,千万道割裂了风的尖锐在空中划下耀眼的弧度,将地面割成一片深深的半圆形的废墟。
远处的汽车被飞刀零散的余波剐蹭到,‘桐’的一声就击的翻了车,车身侧的铁皮之上,是一片深深浅浅的沟壑纵横。
街道的左侧,一个地下水道铁柱伐口被拦腰砍断——断口有无数老鼠啃食般的白痕,分流充分的地下水哗啦啦的涌上黑色的天空,混合着雪花一起落下来。
而作为主攻目标的始暗荆棘的一众,在飞刀及体的当下,便骨肉分离,死的不能再死了。而数千把小型的飞刀过后,对方被割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半点了。
这样惊人的攻击力,让人始料未及,就连伯贤自己,似乎都被吓到了。
实际上,他是第一次拿这种东西出来攻击,之前顶多放出了一个刀片,砍砍杂草树叶子什么的。
伯贤将之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发虚,只能靠着言语神态假装镇定,当这如同蝗虫和洪水的刀光过境,他脑袋里便什么东西也想不出来了。
觉醒了在二维和三维相互转换穿梭能力的伯贤,有一次在被一帮地痞欺负的极惨之后,便恶向胆边生的想要打击报复。
但他身子实在是弱,曾经鼓起勇气反抗过,仍旧被人打的遍体鳞伤。
后来他便突发奇想的想要画出一柄绝世长剑来拿来砍人,但这并非易事,且绘制长剑的耗时太长。
于是他转变思路,开始走以量取胜的道路。传闻中,那弹无虚发的小李子飞刀,就简单易画,容易上手。
第二百六十八章 玄间侧的报复()
伯贤手中的画卷,是他从小摊之上花了10块钱买了十张的粗糙白纸,唯一的优点是足够大。
而那画卷之上的飞刀,是伯贤在流浪的间隙一点一点的画出来的。他虽然不能将全部精力投注在此事上,但几乎大半年的漫长岁月,伯贤在街边或者傍晚休息的时候断断续续的画一些,便也绘制了三四千把有余。
此时作为一次性消耗品,爆发起来,果然十足拉风。
与此同时,伯贤的一记飞刀雨,单从破坏力的角度来讲,就连被他护在身后的盖伦都被这声势浩大的招式吓了一跳——“什么鬼,好夸张的啊……”
因为失血而脸色苍白的男子暗自嘀咕。
这位被后人称为隐之王的人,他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但一次性这样的攻击广度和输出力度,还是让他眉头下意识的挑了挑。
“这种攻击力……
跟深作都有的比啊……”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的时候,远方的夜色里,闪烁起了几许红色的光亮。
隐之王抬起头,下巴微仰着,用灯光下45度角的余光往那边看。
他拉了拉还在呆滞和回思状态下的伯贤,盖伦用另外一只手捂着肚子上的血孔,看到对方望过来,他撅着嘴巴,向着正前方努了努。
风雪交加的圣诞前夜,闪烁的夜灯半挂在墙上忽明忽暗,纽约警车顶盖上特有的示警灯模模糊糊的像是遥远的呼吸,尖锐的警鸣声随后便至。
“走了。”
……
……
与盖伦分手之后的岁月,伯贤仍旧浑浑噩噩,他自己将这种状态归结为得过且过,随遇而安。
隐之王走之前对此表示欣赏。他说,这个世界上散漫如同此间男子的人,怕也是不多了的。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眼便是这许多年。
伯贤今时今日脸色沧桑,已然是三十的大叔了。
他兜兜转转的整个世界的走,有时候会借着‘入画’的能力,偷偷摸摸的坐船偷渡,林林总总的,也不知道去了几多地方。
走了这许多的天南海北,看遍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于三十岁的大叔来讲,如今这座城市,脚掌所踏之地,便是不错的——至少晚上的时候,不会有人乱揭他贴在墙上的画报。
他在此处罕见的停留了半年之久,于是罕见感到眷恋,这个经年的流浪汉,就生了落脚安家的心思。
当然安家的意思不一定是要来买房子,对于坐拥入画能力,对生活又并不太过挑剔的伯贤来讲,用来安家的地方甚至都不需要很大,一堵用来挂放涂鸦的墙便可以了。
但在钢筋混凝土的繁华都市,寸土寸金,即使是一面墙壁不被打扰的私人空间,对于一穷二白的伯贤来讲,同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后来他翻山越岭的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废弃’的别墅……
那别墅不知道是何人所买,规模并不大,装修简单,听说其主人已经长久未有回来过了。
这里或许是一家巨富用来体验生活的乡村馆,又或者是贪墨的官员偷偷买下来用来享清福、甚至坐等升值的房产。
总之如今没有人住,伯贤便大摇大摆的鸠占鹊巢了。
实际上,别墅的房门是有上锁的,甚至还是密码锁,另外旁边还备有指纹识别器。
但对于能够在二维和三维世界随意穿梭的伯贤来讲,一道不足1mm的门缝就足够他通过了。
进了别墅,首先便是清理房间——实话讲,这里的防尘工作做得十足到位,虽然长时间未有人住,但积压的灰尘烟土并不多,伯贤只做了一会儿便搞定了。
别墅之中的家具还算精致,床也宽阔软和。
但男子睡惯了‘伯贤小筑’,每晚回来的时候,仍旧会将‘伯贤小筑’的图片挂在墙上,自己进入画中去睡。
……
时间进入到九月份,正是格里菲斯将四岁的小loli徐子轩从万恶的邪教组织三角集团救出来的半年之后,也就是格里菲斯正式成年的春季末尾。
当某天下午,春季的暖阳正浓,伯贤懒洋洋的从午休之中醒来的时候。
一直被他用来鸠占鹊巢的别墅的房门在他记忆之中,第一次被人打开了。
这家别墅真正的主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宝马车,驶入院落,随后,铁门被重新关合起来,从车子上下来两三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伯贤呆在挂于墙壁之上的伯贤小筑里,听着外面的人汀汀铛铛的动静声音,心里有些担心对方会发现这一副挂在偏室之内,混在众油画之内的伯贤小筑。
事实证明,这样的担心明显多余,对方并没有欣赏墙壁上图画的闲情逸致。
十分钟过后,院落之中的男子们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便合力抬进来一个棕色的编织袋——那编织袋个头很大,其上封锁着拉链,鼓鼓囊囊的,当是填装了东西的。
躲在伯贤小筑的男子听到有人在庭院中‘咚’的一下用力关了车子的行李后备箱。很显然的,这大型的棕色编织袋当是从黑色宝马车子的后备箱里抬出来的。
那棕色的编织袋被人抬过了厅堂,然后放在了相对阴暗的侧卧。
一个四十岁上下面上带着墨镜的男子走过去把侧卧的窗帘拉上,另一个人则是蹲下来拉开编织袋的链锁,从中掏出一具柔软的东西来。
伯贤的位置并不能能看到那物体的全貌,光线昏暗的侧卧,那身材宽大的黑衣男子的肩膀挡住了他视线的绝大部分。
然后他便听见屋外之人的脚步渐渐走近,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如何了’,另一个人说‘还有气’,然后几人的声音更低沉下去,断断续续听不全面了。
但玄间侧、黑假面、乍伦坤这样反复被提及的词汇,伯贤还是有捕捉到了的。
当伯贤还在想这些词汇到底代表着怎样意义的时候,侧卧中的三名男子似乎商量完了事情,纷纷站起来。
其中一个人拿着手机,拨了个号码走了出去。
而留在房间之内的另外的两个人,脸色却不好看。一个有些面容苍白,一个皱着眉头。
他们彼此又聊了一会儿,声音依旧有些低沉,不一会儿,也走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伯贤才看清楚装在巨大棕色编织袋内所装载的物品其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子,不知道是因为流汗还是被浸泡了某种液体,看起来头发和身体都湿漉漉的粘稠。
这女人面容普通,是个颧骨有些扁平的大众脸。
只是她被装入编织袋之前,显然受了了不得的大刑,身体遍体鳞伤,脸上和发皱起皮的嘴唇上都带着数道血口子。
这人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被河道淹死的死尸,苍白而冰冷。但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其尚有微弱呼吸,应该是昏迷了。
然而等三名黑衣男子先后从房间里走出去,这位应该已经昏迷濒死的女子却缓慢而坚定的睁开了眼睛。
她身上的伤并没有作假,受伤濒死的视觉感觉也属于真实,所以只是缓慢睁眼这个简简单单的动作,便耗费了女子足足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女子缓缓的拿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深入嘴巴,看其深度应该是过了咽喉的部位,猛然间捏住一根线状的东西,往外一拉。
一个黑色的小拇指盖大小的塑料板徒然从其口中掉落出来,粘在地上。女子剧烈喘息着,但此时她精力集中,正试图将塑料板捡起来。
但濒死的那人身体虚弱,身体不受控制的抖,所以努力多时,仍未能将塑料板捡拾住。
而此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