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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经历过几日前的怪事,梁国内心深处却还是不怎么信神鬼的,他之前在海狗帮的时候,拜过关二爷,后来被顶头大哥出卖,这些求神拜佛的心就更淡了。
荒山野岭遇到陌生小孩子,这事情固然透着古怪,让人不禁便想到了鬼神身上,但他心智坚硬,不欲节外生枝——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还是山间野娃,我自避开便是。于是撇了撇嘴巴,微微偏转了方向,绕过了那个背对着他的男孩背影,从另一边绕道过去了。
日上山岗,骄阳炙烈。
半小时之后,梁国感觉双肩上的背包愈加沉重,这是长途跋涉身体有些吃不消的预兆。
于是梁国就近爬上了一座山坡,小心翼翼的向着四周观望了一会儿,等确定了四下无人。想想已经徒步了如此之久,很难有人会追来了,终于心满意足的从背包里掏出两小罐铁桶和一块被锡纸包裹着的腊肉。
他展开锡纸,从腰间拔出匕首,在腊肉上割开一块,蘸着铁罐里面的酱料吃着。不一会便吃的满嘴流油,大汗淋漓。
而但当梁国正大快朵颐的时候,视线里不经意扫描到远方之处的一个黑点,不由让他徒然间又楞住了。
因为以梁国的视角向前望,在山坡下方的拐角处,又有一个人形的小黑点正一动不动的半靠在岩石上。那小黑点有些似曾相识,等梁国瞪大了眼睛仔细看过去,竟发现这黑点是那之前所遇到的,背对着他坐着的小男孩。
这骤然出现在这边的小孩子与之前的那孩童的姿态全然一样,仍旧是黑发短衫,以背示人,土黄色的皮肤衣物在风中干燥的飘动,寂灭死沉——虽然距离有些远,细节上并不太过清明,但梁国对自己的眼力还是有信心的。
此情此景,让梁国悚然而惊,他迅速环视了自己所在的山坡,竟发现这山坡也似成相识,与那之前偶遇小男孩时候的山坡一模一样。但这,完全不可能。
遇到这种事情,正常人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是否走错了道路,原路返回了。不过梁国原本来沙镇之前,职业特殊,学过些荒野求生,况且这个地方虽然荒凉,但却算不得荒野,参照物明显,很容易分辨方向。
排除了走错路这一条,梁国想了想,虽然不愿承认——荒郊野外,孤寡男孩,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大概只剩下一些神鬼之类传说了。
难道是鬼打墙?!
曾经身为海狗帮三帮主的梁国生性算不得敦厚,自然有许多亏心事,手底下也有人命,放在当下,当然是心虚害怕的。所以,就在当下,他匆匆收拾了东西零碎,小心翼翼又一次绕开那个男孩子,匆匆忙忙的再次前进下去。
因为有着前次的经验,梁国这次的绕圈幅度比较大,中途屡屡靠着日光、草叶规律着行进方向。在这种有意识的不断修正之下,他大概又行了是半个小时。
然后,那诡异相似感和画面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样的山坡,同样的背着身的男孩子,在风中摇曳的粗糙短衫和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孩童身下土黄色的石头。
这景象活生生的再现,击溃了梁国仅存的侥幸。他不通道术佛法,不晓得这种事情出现的原理、方式,只知道在民间的传说中,凡是有鬼打墙出现的故事,总是伴随着诡异和令人心悸的死亡。
“我一定是闯入了某种不该闯入的禁地。”
梁国这样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着,他大概以为在自己惊扰此地未知存在之前从这地方退回去,还能回到正常人生活的轨迹中去。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即使梁国往回走,冒着被王家抓到的风险,仍旧走不出这片诡异的地界——而真实的情况是后退比前进更加漫长。梁国回走的时候,经历了来时绝对没有经历过的风景,走过了来时绝对未有走过的路径。
他甚至在一处荒原中乱入了乱坟岗,森森草木里,那杜鹃的悲鸣在风中不停传响。
在乱坟岗之中,梁国放眼望去,尽是枯坟。然而在这些林立的枯坟里,一座新生的墓穴却格外引人注意。那新坟矗立在旧草木里,梁国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穿过生长在墓碑间,杂乱丛生的荒草,他看到那矗扎在老旧的石碑间用新鲜的榆木做碑雕刻着的墓志铭。
而那碑上竟刻写着‘梁国之墓,死于因果’八个大字。那字迹阴森血红,有着隐隐恶臭,墓碑上的文字也仿佛被人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这个时候已近黄昏,夕阳如同残血将光线在倾斜的角度里涂抹过来。远方忽然传来女人和小孩子的欢笑声,莺莺燕燕凄凄婉婉忽近忽远,银铃般响策四野。
梁国惊恐万分,几乎目眦尽裂。黄昏时候的风穿凿过石壁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呜咽,阴冷的感觉配合着环境升起来,诡异像触手一样抚摸着他每一寸鲜活的肌肤——这几乎是标准的恐怖片场景了。
而在更远的视野里,那个被唤作沙镇的地方,淅淅沥沥的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冒出来,个别背阴的人家已经亮起了灯火。温馨的光和家主教育孩子的剪影映在窗纸上,呈现出曾经熟悉朴实的生活方式。
梁国又害怕又贪婪的想要走回去,刚要迈步却被绊住,他低头往下看,竟是一只焦黑的挂着几丝血肉的半截手臂不知在什么时间,竟从土地里面伸张了出来,抓住了梁国的小腿。
梁国惊吓连连,完全是下意识的后退开而去,牵绊在他小腿上的手臂主人被埋了很久,松脆的骨骼结构随着梁国的后撤应声而断,竟是从地下拉扯出一块很长的皮肉,油黄黄的拖拽在地上。
而从未经历过这些诡异事情的梁国也顾不了这么多,慌慌张张赶紧将手臂从腿上扯下来,远远丢掉。这是非之地让他感到刻骨的寒意,心惊胆战间他接连后退,随后后肩猛地撞在一个温软的物体上。
梁国回头望去,近在咫尺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山坡,熟悉的土黄色石头,熟悉的粗糙短衫……他这一头撞上的,竟然是一直背对着他假寐的‘男孩子’!
梁国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寒意从他的脊椎骨一路向上攀爬。就在之前,那个一直背对着他的诡异小男孩还在距离他比较远正前方。然而不知在什么时候,这反复出现的错乱了方向的诡异场景和场景之中令人心悸的孩子竟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身后。
而那假寐中的男孩子被撞了一下,终于‘醒’过来。他的身体坐在石头上,摇摇摆摆,僵硬的抬头,揉了揉眉头,无意识的打了哈欠。
梁国壮着胆子围绕着小男孩绕过九十个角度,顿时发现男孩子手中似乎拿着一截亮银色的丝线,那丝线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将梁国所在之地兜成一个大圈,而丝线的首尾连接处刚好握在男孩子的另一只手中,仿若画地为牢。
那男孩也不看将他撞醒之人,反倒是慢条斯理的将丝线打上节,然后才转过脸来,对着梁国温和的摆了摆手。
“好久不见,梁国先生。正式认识一下,鄙人……”他笑了一下:“……格里菲斯……”
自称格里菲斯的男孩子样貌古朴,他的脸上挂着谦卑柔软的微笑,伸出右手跟梁国虚虚握了一下。随后又简明扼要的补充道:“是你的债主……”
见到此情此景,梁国又有些不知所措了,面容呆滞的似乎有点懵逼了。之前他遇到‘鬼打墙’的时候,恐惧的内心几乎想遍了所有可能出现的结局,却独独没有眼前这种情况——白骨森森的乱坟岗,诡异的鬼打墙,慎人的墓碑和会动的枯骨。然后最后出场的却她妈的是个小孩子,竟然还是个债主……
什么乱七八糟的……
梁国大起大落的心情难以言表,他呆呆的看着格里菲斯神色复杂,但总算从之前的慌乱中定住了心神。与此同时,后者眼神真挚的看过来,他生的粉雕玉砌,但自我介绍,说到‘是你债主’之时,脸上的笑容便渐渐冷淡了。他摆出姿态,但圆嘟嘟的严肃小脸看起来却萌萌的,向前走了一步:“梁国先生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呀,买了东西不付账可不是好习惯。”
格里菲斯将右手伸进洗的有些发白的破旧的牛仔裤的破口袋里搅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旧旧的小书卷。这男孩子解开书卷上系着的红绳,左右拉开,缓缓念起来。
ps:梁国其实是进去了左岸墓地,格里菲斯用银色的因果线首尾相连所圈起来的地域,其实已经与现实世界隔离了,因此会形成鬼打墙。反倒成了他专属的世界的一部分,也就是左岸。
此情节是为了给后面做伏笔。尿弟只能提醒大家,大妖对人类的处理会很血腥,希望大家有点心理准备。
第十七章 尾随()
“……
……
遵循因果之力,执因之柄,以愿者执念为匙,于虚空中堆栈,响应端坐于左岸者的召唤所结之实……吾响应汝之请求,赐汝手眼,以侧之……即此,契成!!”
粉雕玉砌的男孩子一本正经的念叨着小书册的内容,那听起来像是一个契约,内容是关于梁国与格里菲斯关于覆灭王家和医治前者身体残疾的契约,其中包括了双方所需要履行的责任和义务。
小男孩的声音清脆,然则随着格里菲斯缓缓铺陈的声音梁国的记忆逐渐清晰,他终于想起了那天他坐在河边观想那骤然出现的神秘男子,记忆之中的迷雾散开,那男子的声音与眼前男孩的声音逐渐重合。一层层迷雾、珠帘一样的东西在男孩子声音震动的余波里剥落碎开,仿佛有一道天光射穿了乌云——于是他终于看清了,也想起来了那天站在河边与他说话并给了他手眼之人的面容,正是面前这个男孩子。
梁国猛然惊醒,惊讶的张着嘴巴望着格里菲斯,而后者刚好读完手中不长的书卷,那‘契成’的尾音还在梁国耳畔回响着。
精致小巧的银色书卷被格里菲斯爽快的合拢上,他将那东西随手一抛,丢入乱坟岗里。梁国便看到那象征着邪恶的仪式,本应该珍重无比的书卷垃圾般顺着山坡的弧度,咕噜噜的往下滑,几下滚落入枯草丛中不知去向。
做完此事后,格里菲斯潇洒的拍拍手,好看的眼睛微眯着,露出奶白色的小虎牙:“那么梁国先生……”他抬起头来,小小的眉眼纯净柔和:“你们人类中间有句话,劳动最光荣。欲有所得,必有所付出的道理,你为何不懂呢……”这话语里满了正能量,似乎连梁国都震惊了,喏喏的不知如何反驳。他下意识的呢喃了,似乎还想要分辩,但那男孩子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奶声奶气的继续讲:“唉,你们这些人,总是逼着我难做……那好吧,契约精神不能废,就让我们来讨论一下,因为你未履行义务,单方面违约,所需要承担的……”男孩子舔了舔嘴唇,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连带责任问题。”
然而直到此时,沙镇的恶霸梁国都没能意识到这句背后所代表着的那令人即使死去也不愿面对的巨大恐怖和无言黑暗。
……
……
王冕跟随着张警司在林间穿梭了两个时辰,距离沙镇三十公里的地方,由于路途坎坷曲折,便弃用了代步工具。
这一次追踪梁国的人加起来总共有十七人,王家和刑施部基本上各占一半。
不过,因为格里菲斯提前告密的关系,刑施部方面有事先派遣三名‘先头部队’追踪着梁国,同时沿途做上记号,为后续大部队的到来做好铺垫。
由于事发突然,王家和刑施部双方都没有太过动员,反而是就地选了一些精壮的可用人手,便匆匆赶来。实话说来,正常情况下,二十比一的人数比完全可以应对任何的突发状况,这强势的人手比例让围剿生生变成了围殴。
王屯屯这次也有跟随队伍而来,王家接连失去两位少爷,神经被撩拨的纤细敏感的王冕不允许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实际上,王家还剩余不少的守备力量,即使对方调虎离山,趁王家空虚之时乱入,刑施部完全反应的过来,并且有能力派出强援。
但王冕强势一生,掌控的欲望强烈,将自己最后的儿子放在身边倒也无可厚非,况且依照目前情况来推断,呆在王冕的身边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夜急行军。
早晨五点钟,天刚蒙蒙亮,众人停在山脚下休息了两个钟头。张警司派了两名警司在外围探访巡逻,众人未敢生火,只是拿了一些做好的熟食、罐头对付了一下。
山路崎岖难走,路径显然是有被编排过,任何代步工具都难以发挥功用。王冕带着三少爷王屯屯连夜跋涉,他们比梁国本来就晚出发许久,若是不抓紧时间,在山路之中,更是可能被对方甩将出去。
这次随着队伍出来的,都是些结实伶俐的‘老人’,身手好,拎的清轻重缓急,所以,虽是疾走了一整天,俱都毫无怨言。
吃过饭之后,已经有轻微的鼾声隐约传过来,刑施部的人多少都有些野外生存经验,知道在休息的时间里,怎样最大化恢复自己的体能。
两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队伍在沉默中再次出发。
从沙镇行来的第二天,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众人未有雨具,只好冒雨而行。
族长王冕沉默的走在最前面,灰色的西装在泥泞里被泥土绘满点点滴滴的图案。他气势沉稳高大,即使背景不算宽阔,但仍旧笔直挺立。道路崎岖难行使人步履蹒跚,这人沉默着看不清表情,但常年累积的威压和做派仍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伟岸感!
张警司和王屯屯走在队伍的正中央,那里是整个队伍最安全的地方,两人之所以会呆着那里,前者是由于做惯了办公室胆气不足,后者则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曾去过王家大谈祖辈情谊的张警司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在沙镇,他算得上是长袖善舞,与人为善。但在某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张警司这样的人顶多算是有些小聪明,不堪大用——给他一个小镇小城管理一下还可以,但若担子重了,依照他胆小狭隘的气量格局,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张警司对自己的定位显然相当精准明确,所以作为带头警司,他将自己放在队伍中央却丝毫不感觉羞耻。事实上,若不是顾全王冕的面子,外加这次出外几乎绝对安全,张警司是说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置身荒野的。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个多小时,等众人翻阅了一座山峰,雨滴便明显的大了起来。
在野外行军遭遇雨天其实是挺晦气的事情,雨水会使道路泥泞,增加行军难度。另一方面,雨帘容易阻碍视线,甚至消弭先头部队所预留的记号。
不过,幸好这一次雨水并不算特备剧烈,只比江南水乡的烟雨厚几分,除了对行军略微有些干扰,在辨别记号,追踪梁国上,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这样沉默的急行军在走走停停之间度过了十五个小时,然后刑施部先头部队所做的记号便戛然而断。
而同时由于深山的缘故,利用电磁波运转的通讯装置效果大打折扣,张警司在行军途中试着联络的先头部队几次,收到的只是一些‘吱吱吱吱‘的盲音。
事实上若说机器里完全未收到任何的声响倒也未必,在某一段的时间里,张警司隐隐约约能够辨别出机器中那异乎寻常的断续喘息声。甚至可以模糊听到耳麦里伴随着吱吱啦啦杂音的疯狂呐喊,那声音像是隔着毛玻璃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也没有传达出更进一步的意义来。
这个时代,通讯设备并不发达,而由于地势的缘故,山区信号并不算好,甚至在交流的时候,会出现串线的情况。
有一次,张警司在专心致志解读着先头部队所传递信息的时候,那通讯设备的讯号猛然一跳,跳入了一对恋人在你侬我侬的恩爱对白,男方正疯狂的对心爱的女子表露着心迹。而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几次,显然之前也遇到过,张警司和王屯屯倒也见怪不怪,处理的得心应手了。
有一次那通讯装置的讯号甚至跳转到了一个‘做菜’的广播频道,频道的主持人或者嘉宾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他声音清脆可人,虽然听不清其话语内容,但仅仅听到声音,便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小清新感。
“格里菲……做菜拉……西红柿,白……哇,切了你……”
山区的信号实在太差,无数的杂音和串位信号在机器中轰鸣着,让人分不清那孩子的言语所要表达的完整意思,只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大肠’、‘浓汤’、‘碾碎’、‘后腰’、‘花椒40克’之类分外专业的与饭菜有关的词汇。
张警司嘟囔了几个句子,‘切’的一声关掉无线装备。这个时候,前方探路的队员已经陆陆续续的返回来,整体的大部队在雨中朦朦胧胧的矗立着。
由小转大的雨水最终还是为追踪带来了困扰,队伍中央的王屯屯对着父亲和刑施部的张警司张口说了一些话,对方沉默的点了点头,队伍便在半山腰里,一个向内凹陷的低洼处休息起来。
这个时节的阵雨清爽却少狂暴,倒也不至于造成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众人躲在向内凹陷几乎要成山腹的低矮处避雨停歇,一个个从不同方向闯入雨幕归来的男子挥洒着身上的雨水,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汇报着一路上的见闻。
这些人自然是众人失去先头部队所做记号时候放出去探路的‘斥候’,林林总总有六个人,这其中包括刑施部和王府的人手。
雨滴的声音盖过大地的灼热和人说话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嘈杂。在这个时间里,已经先后回归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以众人所立之地为圆心,分散了150度广角,向着不同方向推进,回归的五人却一无所获。这其实本在众人的意料之内,毕竟下雨天糟糕的视野和雨水涂抹线索双重叠加之下,本该容易发现的东西,却要花费更多的波折。
时间延伸着,这场秋雨由淅淅沥沥转为急促再缓和下来,躲在山腹中避雨的人透过雨帘望着远方私语。
地平线上的黑暗笼罩下来,这荒野的黄昏终于被夜晚排挤下去,而那出去探查的第六个人始终未能归回。
ps:前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