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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
没有密码,不过我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舱门。杜兰抢先进去,一会儿,一声欢呼闷闷地从深处传出来,“找到了。”
小小的密封舱,看得见里面的透明器皿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身上接着复杂的导管,双目紧闭。
“是你母亲?”
寒促没有回答,他脸上神色不安,握住我的手心也沁出冷汗。
我把另一只手贴在舱壁上,透过重重壁障,感觉到一个渐渐细弱的心跳。
“生命衰竭中,如果现在让她醒来,也许还能说几句话,任她睡下去,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你怎么说,寒促?”
他却什么都不说地移开了目光。
机舱打开,密封皿也碎裂,我直接握住那女子冰凉的手。
“寒……寒促!”女子的眼睛尚未睁开,已含糊地喊出这个名字。
是很久不曾发声的样子,声音嘶哑地从喉管中挤出来。
“跟那位夫人走吧,走啊,不要再回来了,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神经质地一阵抽动,张大的双眼无神地调节着焦距,好半天,集中在寒促的身上,嘴角抽动,露一抹欣慰的微笑,“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就去找你……”
“父……父亲?”寒促的瞳孔急剧收缩。
“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眼睛缓缓地合上了。
“谁是我父亲?”寒促松开我的手,抓紧了母亲的衣服。
“她已经……过去了。”
我摸一摸寒促的长发,重复道:“她已经过去了。”
他躲开我的手,一会儿,却又抱住我。我觉得胸前有点热,还有闷住了哭声却忍不住的一阵颤抖。
“现在知道了,你母亲也是被骗了,她是为了让你避开‘赤蝎子’才把你交给女王蜂的,她没有出卖你。”
“恩。”寒促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我们要走了,这里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跟我们一起走,好吗?”
“我会跟你一起走。”
“哦?”我喜出望外,回身看他。
“不过我先说明,我还不能完全控制我自己,这一次伤了你,下一次说不定会杀了你。”
“好啊,如果杀得了我,就杀了我吧。不过杀了我没人付钱,你不是作了赔本生意吗?”我笑起来。
“月!”
刚刚发觉我的说话习惯象起了少康,就听见他大声叫我的声音。
“你看!”
“这是些什么?”我看着杜兰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女王蜂的首饰之类的,很值钱的。”他还很高兴,“那个变态人妖居然眼光不错……啊……”他话没说完,已被我狠狠踩住了脚。
“你够有钱的了,还做这些无聊事。”
“勤俭是我们家家规嘛。”少康龇牙咧嘴地维持着笑意。
“对了,寒促也跟我们一起走。”
“还要……”少康不满的抱怨消失在我的目光瞥向他的右脚时。
“走吧。”杜兰笑嘻嘻地替他解围。
是啊,走吧。
走吧,这灰色的星球,那灰色的记忆,都遗忘掉吧。
寒促……
第五章计时回程第十一节
二十四天零四时二十二分。
轻轻敲一下门,“杜兰。”
门应声而开,杜兰回头看我一眼,橙色的眸子闪闪发光,“有事吗?”
“你又熬了一个晚上,吃早饭去吧。”
“我没事,待会有一条交叉轨线,然后是顺时针的星际航道,我晚点自己去吃就好了。”他笑嘻嘻地答我,又把注意力投注在控航系统上。
我站一会,也就默不做声地退出去,径直去找少康。
寒促和羿都已在厅里,我以为一向懒散的少康还在睡,谁知他却已梳洗完毕,一个人坐在卧室的舷窗边发呆。
“少康。”
他略皱眉头,看到我时才稍稍舒展情绪,“月。”
“有心事?”他的样子有点奇怪。
“没有。”他笑一笑,“吃饭了?”
“哦。不过我还有点事想单独和你谈谈。”
为什么总觉得少康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也许是因为他平时就太不对劲了,以至于此刻本算正常的表情态度反显得不正常起来。
“你说吧。”少康坐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老实得更加令我全身发毛,满腹狐疑。但,还是不得不提。
“首先是杜兰。”我小心翼翼地打量少康的表情。
“他怎么了?”
“自从我作出回航的星际航线地形图,飞行器由自动控航转为人工控航,杜兰已经连续在控制室待了十天了,这样不眠不休,会受不了的。他只听你的命令,去跟他说,改为轮班制吧。”
“他没有问题的。”少康抬头看看计时器,“以现在的速度,还有二十天就到了,一个月嘛,杜兰没问题的。”
我吐一口气,“不知道你这算是信赖他呢?还是对他毫不关心。”
少康也不答话,只是笑笑。“对了,首先是杜兰,那然后是什么呢?”
“喔,是这样。”心情莫名紧张一下,连杜兰也不再想,“少康,你知不知道青春素的配方?”
他天青色的眼眸突然直视我的眼睛,“是舒瓦吗?你担心他?”
“哪有!我担心他做什么?”被那目光逼得有点狼狈,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舒瓦,他想回去。”
“回伽南?”少康若有深意的笑容凝住了。
“他说,想死在自己的故乡。”
“而你就动了恻隐之心?”
“啊,”我苦笑一下,“是啊,明明是敌对关系,担心他的生死——几乎不合情理,对吧?”
“如果你真的想做女王的话,确实要克服情绪化的事情呢。你若做不来的话,根本没办法实行统治。”少康说得相当冷淡,一点也不象平时的他。
“我也明白,也许作了女王之后可以……”
“咦?”少康转过脸来,“为什么要说以后?一直以来都是直面问题的你,几时也开始逃避问题,用‘以后’这样的字眼来敷衍?”
“因为这一次面对的,是我自己内心的软弱吧。”我用力推开舷窗的内窗,不远处闪闪发光的星环交叉轨道正自窗沿滑过。
“内心的软弱,连你也有那种东西么?”
“当然了,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两面性,强者和弱者的区别,就在于能不能战胜自身的软弱性,不是吗?”这我是明白的,即使我有最优秀的教育,最显赫的身份,最坚强的外表,我仍然有自身的软弱。这样子,是战胜不了那个已经变得太坚定的众星之主的,可我却还是不了解,要怎样战胜自己的软弱,变得更强,更强一些,单单是仇恨和愤怒,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坦白说我不知道青春素的配方,因为从没关心过,你一定要,我可以想办法,不过也没有把握就是了。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是送你回地球。其他的事,放在以后再谈吧。”
“可我能把西渥塞那样的人带回地球吗?西维斯夫人倒还罢了。”
少康抿紧的唇显现他的坚决,“我会负责他们的事。”
“为什么你要为我做这些事?”终于,将这个旋绕已久的问题问出来。
“因为你是个女王啊,而我也将是商界的帝王,新君和新君是应该互相帮助的不是吗?”他站起来终结了讨论,“走吧,饿死了,吃饭去。”
女王和帝王?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我松了一口气,又好象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有点怅然若失起来。
第五章计时回程第十二节
二十三天零二时十五分。
猛然惊醒,黑暗中睁大双眼。一想起那无情的眼眸,就连眼睛都不敢再闭上。
真的甚至都害怕梦见。
索性坐起来。这间现在仅由我一人使用的卧室让我有一种不安全感。在这种时候,要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应该有人在身旁。
我想起杜兰。一个人待在控制室的杜兰。
悄然经过寒促和舒瓦在用的厅里,借微光看一眼寒促恬然的睡颜。总算不是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的他了,这个倔强的孩子。但还是固执得很,因为羿坚持西维斯夫人不能与我同住而安置她在饭厅那小房间住,我让寒促去我房间,即使睡睡袋也比厅里多些空间,他却傲然拒绝,说什么他也是个男人了,让人啼笑皆非的,十五岁都还不到,明明就还是个孩子嘛。
我笑一笑,往控制室走去。
手刚按在门上,门里的声音就清晰地进到脑中,似乎这一阵的连续疲累,反而让我的能力有所进步的样子。我新奇着这感觉,颇一会儿才反应起里面的话语来。
那个声音,是少康。
“……无论如何,这一次绝对不行,不能让他再次得逞。我们不用理他!”
“少爷。主人既然说要来,恐怕已截在前面了……”
“要不然,你送月去地球,我自己去见他好了。”
“少爷。杜兰不会留您一人的。何况,主人追踪少爷,着眼的说不定正是这艘飞船。”
“那么,待会找个地方停一下,和月他们,必须分手了。”少康斩钉截铁的语气中有一种难得的焦灼。
我觉得他将出来,微一思忖,就悄无声息地避了回去。
我感谢这一变故令我有事可想。
一个多小时飞快过去,少康果然来找我。
“月,答应过送你回去,现在不行了。”他尽量轻松地说。
“飞行器又出故障了?”我顾作不解。
“不是。”他当然不会笨到用一个我能轻易识破的谎言。“我有别的事情。”
“很重要吗?重要到让你毁约?”我看住他的眼睛,一付并不在意的样子。
他显得不耐烦起来,“当然了,我没理由向你报备吧?”
他又变成初见时任性至极的贵公子的样子,我若不知原因,说不定一气之下也就拂袖而去。然而此时,我只是淡淡说:“少康你不准备接受太康大人的事业的么?在商言商,信誉可谓首要条件吧。”
“我会帮你另行安排回去的事。”他脸色有变。
“哼,我可不稀罕,再说了,约定的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眼睛灼灼地盯着我,“约定?一方的约定而已。作生意讲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月小姐你可连订金都没付。”
“你要多少钱?”我随手掏出一张支票,“你开个价。”
“我不缺钱。”少康眼里有我不熟悉的东西,“你的话我比较感兴趣。”
“你说什么……”手腕被握住,一时间无法反应,竟眼睁睁看少康的笑意倾近,填满我的眼底……
脚很软,不是少康紧抓住我的手腕,几乎站不稳,他放开我时,几乎还无法呼吸。
“怎么样?”他倏地松开我的手,退一步,“你照做一次,就算是订金,我送你回去。”
心乱如麻,一时间答不出一个字,更分不清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以退为进,迫我离开。
正在此时,舒瓦敲门进来,“吃饭了。”
少康却没好气地关上门,“不可以,现在就得答复我。”
我突然下定决心,走近门口去,出其不意地拖过他,蜻蜓点水般碰一碰他的唇,“一言为定。”
这一吻如轻风般转瞬即逝,对少康的冲击却仿佛比方才更甚,趁他吃吃艾艾话都说不完整,我径自拉门出去。
少康竟难得地没有出来吃饭,我也不理他;吃过饭去看在少康房间休养的羿,还好,科尼加的污染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
刚和羿说几句话,少康却又过来,肃然地沉默几秒,“月,去你房间,有话跟你说。”
我唇边浮起浅笑来,终于愿意说出实情来了么,少康?
第五章计时回程第十三节
二十三天零七分。
少康在房间里焦躁地走了几个来回,还没开口,我也不催,只静静地坐在一旁。
他停在舷窗边,扯下目镜扔在床上,“我还是不能送你回去。”
我伸手随意取过那付目镜把玩,的确精美得让人叹息,不愧是织田先生的杰作。
“你不问理由?”他诧异地看我。
我抬头微微一笑,“反正你会说吧。”
他唇边流露出一丝懊恼,长长舒一口气,用不容自己反悔的速度说:“是我父亲。”
“太康怎么了?”
少康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父亲要见我,三天内见不到我,就要把我逃婚的对象迎回家里去。如果我去见他,可以考虑放我一马。”说着说着,他脸色又阴沉下来,而我是又惊讶又好笑,差一点很不给他面子地当场大笑起来。
“对方是谁呢?”
“你不用知道。”少康没好气地说。
“不过,见你父亲也用不着丢下我不管吧,对你来说我应该是个助力才对呀。”
“助力?”
“恩。怎么说我也是个公主,扮一扮你的恋人把你的父亲骗回去不就行了。”我极自然地补充道,“不要紧,大家都是新君,帮帮忙嘛。”
少康讶然地看我。我只是微笑,这一路被他逗弄得也够了,他敢说一个不字我就要逼着他把实话说出来。
“这样不行的,月。”他背过身去,声线下沉。
“为什么不行?”
“你……”少康蓦然回过身来,“好吧随便你,耽误了行程可不要怪我。”
他始终还是不肯说出来,我虽然仍笑着,心里却蒙上一层阴影。
四个小时以后,在莫拉星云截层地段,遇见了太康的座驾——寒都。
我们所乘的飞行器,与之比较,真有如小小卵石。通讯过后,寒都打开出入口,杜兰便操纵飞船,嵌入那艘若一小行星的大型飞船去。
少康淡漠地对我说:“父亲只允准你我和杜兰进入中心区,羿他们都得留在这里。”
羿自然又不放心,倒是舒瓦再三说太康极圆滑,不至于对身份超然的我怎么样,他才勉强留在客区。寒促没有说什么,却悄悄把他那副银弩交给了我。本没有什么不安的我,反而被他们不一的紧张态度闹得有些忐忑起来。
传送间是分隔间的,到了房间我才发现只剩下我一人,少康和杜兰不知何时竟已不见了。
招呼我的侍女笑容可掬,态度亲切,房间也宽大舒适,极尽豪华,但无论我问什么,那侍女都只答不知。问少康在哪里,不知;太康几时见我,不知……到最后,无可奈何问她知不知道我是谁,她笑吟吟说:“您是少康少爷的朋友。”我叹一口气,知道再问也没有用了,索性放下心来,悠悠闲闲吃过睡过,不再着急,甚至连急着赶回地球的心也淡了下来。如此,就过了三天。到第四天午饭时分,便有侍女送礼服来,说太康请我赴宴。
传送带停顿,门一开,眼前就是一亮。竟是一片芳草晴树掩映的庭院,顶端只见蓝天流云,阳光晴而不烈,竟似露天花园一般。
走进去才发现小桥流水,尤其令人讶然的是一面明镜般的湖泊,湖心亭上隐约可见三人身影。我遥遥看去,斜倚亭栏抛洒鱼食的人金发闪亮,似乎正是少康,但我看了又看,他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相对于那面湖水,湖心亭很小,事实上却颇大,里面摆着一张足可供三十人环坐的石桌,旁边却只有四张古典雕花的白色石椅。
我看向唯一坐着的男子,这个人,就是太康了。
享誉星际的富豪,看上去不满三十,他有着一张极似少康的脸,一双含笑的天青色眼眸,但发色却是深茶色。心里迅速运转,少康是有母亲的孩子,另外,太康也有使用青春素一类的东西。毕竟,他身家起于三十年前的星主战争,太康至少也超过五十岁了。
“请坐。”
我什么也不说地坐下,只是笑一笑。
“请喝茶。”他话音未落,我面前石桌出现一个圆形黑洞,一杯热茶冉冉升起。
“多谢。”我小心地捧起茶碗,果然,这种古董瓷器没有隔热功能,若不是有所了解,说不定会打翻茶杯闹出笑话。
我悠闲地抿一口茶,放回桌上,“太康大人终于有时间见我了。”
“确实很忙。”他散散淡淡说,靠住椅背。
“不知太康大人是以什么身份看待我才会说忙的呢?”
“少康说姬月小姐是他好友。”
我看一眼少康,他面无表情地抛洒鱼食,似乎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再看一眼杜兰,他侍立一边,眉头微微皱起,却什么也没有说。
“真的只如此而已么?”我回首对太康一笑,“我以为少康会向大人提起我们准备订婚一事呢。”
太康却连脸色都没变,“也并非没有提起,只是我不以为你们是当真的,年轻人偶尔弄错心意,也是有的。”
“呵呵,大人过虑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何况少康也成年了,我也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的。”我索性不看少康了,他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那是姬小姐还不知道少康已和阿尔萨斯星系柚香公主有过婚约了吧?”太康轻描淡写地应付我道。
“没有婚约。”少康终于走过来,虽然并不看我,却帮我解了围。
我松一口气,这出独角戏本再也唱不下去。除非我脸皮够厚。
我微笑着看向太康。“太康大人总不会因为柚香公主的身份才阻挠我与少康的婚事吧。”
“即使那样,姬月也是公主的身份。”少康在我对面坐下,还是不看我。
“如果要比较起对大人家的助力,我总可以强过什么橘香柚香的。”
“哦,姬月公主何以有此自信呢?”太康并不惊异,只依然微笑问道。
我也微笑着,“公主要多少也有,女王就不一样了。而我,就是下一任的联盟女王。”
第五章计时回程第十四节
二十天零十四时十九分。
太康座驾中一美丽庭院。
我全身放松,斜靠椅背,看向太康,他还是没有多少惊讶的样子,唇边笑意未消。
“自然了。太康大人也并非不知道吧。”
太康微一颌首,“我比较想不到天子殿下您肯承认。”
“现在请不要称我天子吧。”我纠正他的说法,“一旦承认的话,我的荣辱就不是个人的荣辱了,所以聪明的话,就是死也不能承认自己是谁对吧?”
太康天青色的眼眸满含笑意,很象原来的少康。
“不过太康大人也不是一般人,我藏藏瞒瞒未免失了风度,更何况……”我有意看少康一眼,而他竟再一次避开我的目光,“太康大人和我本也算一家人了。”
“哦。”太康眉梢一挑,“我原以为殿下是帮我家少康当幌子逃过婚事的呢,原来却是真的。”
被他点明事实,我却连脸也没红,“这种事不可能随便帮忙的,太康大人说笑了。”
“那我还有什么话说?”太康微一挥手,穿着古典宫装的美丽侍女开始流水价摆上酒席,“只能摆酒庆祝得此佳儿佳妇了。”
我看着石桌上顷刻摆满的古式汉家菜肴,会心一笑。即使我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会被设法拆穿的吧。
我不会饮酒,太康却连换了十五种酒,非要我喝上一杯不可,当换到桂花酒时,我忽然心头一动。
“桂花酒应用映月杯。”太康郑重地说着,一名侍女已用玉盘捧上两个造型高古的玉杯。太康亲手斟上两杯酒,“殿下。”
我迟疑一下,还是走过去,但,尚未接稳,太康已松开手,酒杯在地上粉碎,酒液洒在他与我的衣襟上。
“不好意思。”虽然认为太康放手得太快,我还是立刻道歉。
“不要紧,”太康含笑看一眼溅湿的衣襟,“可惜这件衣服还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