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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作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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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表情微窘,明知是做做样子,但还是免不了有些害羞。

“这个月十六是宜嫁娶的好日子,我们已经决定好就选那天成亲了……”

苏玉琴脱口而出,“嗄!还要等十天……”

“你是嫌太慢是不是?”敖俊撇唇冷笑,把她惊出一身冷汗来。

苏玉环赶忙打圆场,“不、不是,我二姐的意思是说太快了,这么短的时间怕会来不及准备所有的东西……”

“爹娘不在,一切从简,只要邀请左右邻居,给祖宗上个香就够了,不用太多仪式,况且敖俊也不在乎那些繁文耨节。”玉竹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们,“真要铺张就该用在你们身上,大姐没关系。”

两姐妹可不敢高兴得太早,因为这个“大姐夫”一看就不好惹。

“真的可以吗?”她们小声的询问。

玉竹郑重的颔首,“当然,敖俊也答应了。”

“哼!”敖俊由鼻孔喷出气来。

她们这才安心。“谢谢大姐。”

十天后……

纵然穿得不是大红嫁裳,只是普通的红衣红裙,再盖上红头巾,玉竹还是想把这次的回忆保留在脑海中当作纪念,因为这可能是她今生唯一一次的出嫁,即便它只是一出戏,她还是希望能顺利的完成。

担任新郎的敖俊别扭的披上大红彩球,在充当媒婆的吴婶引导下,两人拜了天地和苏家祖先,正式成了夫妻。

掩在红头巾下的玉竹无声的垂下泪,虽然这场婚礼是假的,但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会谅解她的用心良苦,否则天底下哪有女人愿意拿自己的名节来当儿戏。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简单的仪式结束了,玉竹不禁吁了口气,她真怕自己会撑不住。

坐在贴有红色喜字的房间,新房内的摆设仍然跟原来一样,没有新添的家具,只有桌上两根红色蜡烛。

因为只摆一桌喜酒,邀请几个较熟的街坊邻居,大家都不好意思耽搁一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道贺后便告辞了。。

敖俊总算得已喂饱肚子里的酒虫,连干了几坛酒才满足的回房。

“客人都走了?”见他进房,已经卸了妆、换回平常衣物的玉竹问道。

他将身上的大红彩球随手一扔,“嗯。”

玉竹诚心的曲膝行礼,“今天真是谢谢你,我会遵守约定,等玉琴和玉环出嫁,你便可以离开了。”

“这还用你说。”敖俊打了个酒嗝,让她忍不住微微蹙起柳眉。“我要睡了。”

“你……”眼见巨大阴影向自己逼近,玉竹踉枪一下,跌坐在榻上,“你……你要干什么?”抓起一只枕头挡在胸前。

他口气粗蛮,“你这不是废话,当然是睡觉了。”

“你不能睡在床上。”她指着打好地铺的方向,“我已经在墙角帮你铺好床被了,你要睡就睡在那里。”

敖俊瞪着他的临时床铺,不悦的拢高眉头。“你要我睡地上?”

这女人是向天借了胆,竟要他窝在墙角,他又不是狗。

“当然,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对你那身皮包骨也没兴趣,你的贞操安全得很。”他出言讽刺。

玉竹一脸窘怒,“既然这样,你就离我远一点,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大叫。”

“哈!那你就叫好了,最好越大声越好,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夫妻正在恩爱,根本不会有人来。”敖俊恶劣的嘲笑她,让玉竹整张脸庞都快熟透了。

她羞愤不已的瞪眼,“你……你说话真下流!”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他哈哈大笑。

所受的教养让玉竹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好爬上床榻,忿忿的扯下帐幔,好隔绝敖俊无礼张狂的笑脸。

敖俊挑衅的叫阵,“怎么不骂了?这么快就投降啦?”

“我是有修养的女人,不跟你这种无赖一般见识。”好女不跟恶男斗,玉竹告诉自己别上他的当。

他低嗤,悻悻然的往地誧上躺下,两手枕在脑下,高高的跷起二郎腿。

“就算是再有修养的女人,心里也会渴望被男人抱,如果你肯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牺牲一次。”

玉竹大声的唾弃他。“不需要。”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就像以前那些跟过我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只要跟我一夜春宵就心满意足,结果还不是想尽办法缠住我,哼!你们女人就不能对自己坦诚一点吗?”

“不要把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她气得咬住被褥,快要抓狂了。

“尤其是那些外表端庄高贵、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私底下可是一个比一个淫荡,那种女人我可是见多了,比方说……”敖俊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对你的风流史不感兴趣。”玉竹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度的吼道。

敖俊又打了个酒嗝,翻身侧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斜睨帐幔后翻来覆去的人影,用气死人的口吻撩拨她的怒火。“真的不想听?我保证绝对香艳、火辣,说不定你听了之后就有兴趣了。”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她气呼呼的背转过身,不让自己受到影响。

他低哼,“你这个女人真是呆板乏味,难怪会嫁不出去。”

玉竹霍地翻身起来,用力掀开帐幔,把一只枕头丢了过去,正好打中敖俊的睑,“活该!”总算稍微替自己出了气。

“你竟然拿东西扔我?!”敖俊气急败坏的大吼。

她嘴角上扬,“扔你又怎样?这是你自作自受。”

敖俊眯起怒目的站直身躯,全身火气沸腾,铿然有力的晃动食指。“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

似乎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危机四伏,玉竹惊慌的往床角缩去,“你……你不要过来!我向你道歉……我是说真的……”

“敢这样对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他“唰!”的扯开帐幔,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扑了上去,传来玉竹的惊喘。

“放开我……你是喝醉了,还是昏头了?敖俊,你再不住手,我真的要叫了,不要……不……唔……”喋喋不休的低嚷被封住,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男人吐出饱含原始欲望的粗吼,“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不……住手……”

“闭嘴!”

“唔唔……”

她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就连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似的,可是却有种愉悦和满足感充盈全身,让她睡得更沉更香,彷佛可以就此睡到地老天荒。

已经好多年不曾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真不想醒来,玉竹任由思绪沉淀,什么烦心的事都抛诸脑后,只是下沉……再下沉……

就像躺在一堆柔软的棉絮之中……

是打雷吗?好吵喔!还在耳畔徘徊不去,扰得她无法好好的睡觉。

玉竹嘤咛一声,微蹙眉心的掀开眼睑,下意识的偏过螓首,想看清楚“噪音”是打哪里来的,当她呆呆的瞅着身边居然睡了个男人,“噪音”便是出自他口中的鼾声,整个人不禁都怔住了,好几个疑问同时在脑中闪了过去。

为什么她的床上躺了个男人?而这男人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他、他、他居然没穿衣服……

一秒、两秒……不到三秒……

她倏地弹坐起身,继而瞥见被褥下的自己同样一丝不挂,不由得发出拔尖的凄厉尖叫,“啊……啊……”

“搞什么鬼?!”敖俊被可怕的叫声给吓醒,耳膜差点被刺破了。

叫声乍止,玉竹先是手忙脚乱的将被褥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比纸还白的脸蛋,然后用控诉的眼光指责他。

“你……怎么可以……”她终于想起发生什么事了,霎时方寸大乱。

敖俊用手抓着满头乱发,呵欠连连,“我又怎么了?”

“我们明明说好做对假夫妻,你、你怎么可以毁了我的清白?”玉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暴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下我该怎么办……”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毁了你什么……”他不经意的低头瞄了下自身的“处境”,这才扶着宛如有好几根铁槌在敲打的头颅低咒。“该死!”

昨晚的事他不是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在酒精的催发下,就是控制不了身体,如同往常般纵容了自己的欲望,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平常那些狎玩的妓女,而是他最不想沾惹的良家妇女。

玉竹把下唇都咬白了,声音因气愤而发颤。“你的确是该死,马上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不然真会失控的杀了他。

这次敖俊自知理亏,嘴巴一抿,吞下奚落的话语,下床捡起扔了一地的衣物穿好,便径自开门出去,他确实也需要让脑袋冷静下来。

“呜……”破碎的哭声自她口中逸出。

她怎么会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玉竹曲起被褥下的双膝,将额头抵在上头,身子蜷缩成球状,一动也不动,只有泪水不听使唤的淌下。

为什么?她只能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事,她一定要做到完全的牺牲才可以吗?现在连她仅有的贞节也失去了,往后她该怎么活下去?而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竟什么也没有表示,也许方才踏出房门后就从此离开了。

呵呵……玉竹惨笑几声,心底像破了个大洞,空荡荡的。她又能期待什么?期待他还有良心,真的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吗?眼泪顿时流得更凶、更急,从自怜到自我嫌恶。

这全是她咎由自取、引狼入室。

怨得了谁?又怪得了谁?纵使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玉竹还是照往常的习惯,到厨房为全家准备早饭,刻意让自己忙碌,不让任何思绪掺在其中。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将饭菜端上桌后,便呆坐在椅子上发愣。

苏玉环见到早饭准备好了,顿时笑弯了妩媚的双眼,“原来大姐已经起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早上没饭可吃,刚刚还在烦恼呢!”

跟往常一样,没有发觉玉竹的异样,苏玉环开始享用早饭,可是才吃了第一口菜就吐了出来。“嗯……好难吃,大姐,你是怎么煮的?”

玉竹眨了下眼皮,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呃,你说什么?”

“大姐,你都煮那么多年的菜了,怎么还会把糖和盐搞错?”她“啪!”的将筷子一搁,吐了吐舌头,“这样教人家怎么吃嘛!”

“可能是我不小心弄错了……”玉竹低着头抱歉的低喃。

苏玉环嫌弃的撇着嫣红的唇角,“怎么可以弄错呢?这样人家早上要吃什么?”

“玉环,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此刻苏玉琴娉婷的身形正巧由外而入,空气中霎时流动着似有若无的香气,娇声娇气的问:“大姐,你们在吵什么?”

“二姐,我们早上没得吃了。”苏玉环垮下白润的脸庞数落着,“大姐把菜都煮坏了,只好拿去扔了,倒是要便宜了那些养猪的,真不晓得大姐一早在想什么,想到连这种小事都会搞砸。”

苏玉琴捂唇娇笑,“大姐才新婚燕尔,想的当然是我们大姐夫了,煮坏了就坏了,叫大姐再煮新的不就好了。”

两人都没留意到玉竹脸色沉凝,摆在桌上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握成拳状,听着两个妹妹你三目、我一语,多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大姐,你再去煮两道菜出来,人家肚子好饿……”

玉竹喉头一紧,却还是顾虑姐妹之情,没有恶言相向。“你们再过不久就要嫁人了,也该学习怎么做菜才行。”

“干什么那么辛苦?反正方家有下人照料三餐,哪里还轮得到我这个少奶奶亲自下厨。”苏玉环失笑的说。

苏玉琴轻晃着青葱般的十指,嫣然一笑,“小妹说得对,詹家有个老厨娘,秀郎他爹娘习惯吃她煮的菜,根本不需要我来动手,况且学做菜万一切到自己,或者把手弄粗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听得心都酸了、冷了。

“大姐,你还坐在那里发什么呆?快去……”苏玉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玉竹泛红的冷眸给冻结了,原本凌人的气势登时消弱不少。“人、人家说错什么了吗?大姐干嘛这样看我?”

“你们到底当我是谁?”玉竹悲愤的表情掺杂着无数的苦涩和凄凉,长久积压下来的不满宛如崩塌的城墙般彻底倒下。“是不必支领薪饷的下人?还是可以供你们任意使唤的煮饭婆?在你们心目中有把我当作大姐吗?”

“大姐,你不煮就算了,干嘛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苏玉琴被她难得的火气吓了一跳,刻意讨好的笑说:“你当然是我们敬爱的大姐了,小妹,你说对不对?”

苏玉环马上会意过来,“当然了,你永远是我们唯一的大姐。”

“真是这样吗?”她眼神空洞的苦笑。“你们饿的话自己下厨去煮,我有点累了,想回房休息。”

“可是,我又没下过厨,大姐……”

“大姐……”两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她们的大姐今早是吃错什么药了。

在外面兜了一圈,敖俊还是想不出个结论来,强占了她的身子是自己不对,他也不会推卸责任,可是真要承认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只怕自己不是个好丈夫,恐怕她将来也会后悔跟了他。

敖俊两手负在腰后踱进苏家大门,将刚才屋里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他就不信这女人会懦弱到一辈子被两个妹妹骑在头上撒野,连吭都不敢吭一声,这不是崩溃了吗?其实她不是个没有脾气的女人,他可是领教过了,只是多年来拼命压抑自己真正的性情,就等待适当的触媒来引燃。

敖俊眼露讽刺,高高在上的睥睨两位“小姨子”,“怎么?没有你大姐,你们就什么都不会了是不是?”

“大姐夫,你、你都听见了?”想到方才的事全被看见了,苏玉琴娇容刷白,只能倚在小妹身上,虚弱的解释。“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是大姐过去心疼我们,所以什么事都抢着做,其实我和小妹真的很感激她。”

“感激?我看你们根本不把她当亲人看待,她在这个家比一个下人还不如。”他一脸凶恶的瞪着瑟缩惊惧的两姐妹,“过去的事我没见到也就算了,要是你们再敢乘机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可不是不打女人的正人君子,想试的人尽管开口,我很乐意奉陪。”说着,他扳着手指,故意弄出声响。

苏玉环吓得两排牙齿直打颤,“大姐夫,我们下次不敢了……”

他怀疑的斜睨。

“我、我们可以对天发誓。”她赶紧又说。

苏玉琴也怕得要死,只能用点头表示。

“记住你们自己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们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敖俊狰狞的冷笑,那可比任何恐吓来得有效多了,登时把她们吓哭。“哼!”

这就叫恶人没胆!他在心里呸道。

不过,他干嘛帮那个女人?莫非是因为心中有愧?呋!敖俊直觉否认。他碰过的女人何其多,没有一个不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只要她开口要求他负责,他也会勉为其难的接受,毕竟有个女人在身边也很方便,不仅可以照料他的欲望,而且她煮的饭菜还算可口,反正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他向来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她居然很不给面子的赶他下床,无视他整晚辛苦的取悦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抑是……他没有满足她?敖俊抓了抓脑袋,依他丰富的经验,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真不晓得那女人在发什么飙?

第四章

每当她心烦意乱之际,就会利用刺绣来让自己专注在一件事上,这些年来都是如此,可是今天却失灵了。玉竹还是定不下心来,让她尝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呀!”的一声,房门开了,以为是妹妹们进来,她连头也没抬一下。

“我现在不想说话,你们都不要来吵我。”玉竹心情低落的说。

敖俊假咳一声,“是我。”

她立刻从凳子上惊跳起来,见鬼似的瞪视他。

“你……你没有走?”分不出心中是喜还是怒。

“我要走去哪里?”这女人以为他是那种吃干抹净就走人的混蛋,还真看得起他。虽然刚开始他真的有那种想法,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

玉竹放下手上的绣布,吞吞吐吐的说:“我以为你、你已经离开猗县了。”

他口出嘲讽,“我又回来了,你要拿扫帚赶我出去吗?”

“对不起,早上是我情绪太激动了。”她又恢复本来忍辱负重的态度。“我们还是按照计划,等玉琴和玉环嫁了人,你随时可以走,我绝不会拦你的。”

他哈的一声,心中付道,就算她想拦也拦不住。

“那你呢?”怪了,他问这个做啥?“我?”玉竹不自在的别开心酸的眼神,“我还是跟原先说的一样,等你走了后,再跟左右邻居解释你到外地工作,可能要去个一年半载才会回来。”

敖俊实在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愚蠢,这种谎言很快就会戳破了。

“那一年半载后呢?”真是怪哉!他关心个什么劲?玉竹随口搪塞,“还那么久的事,到时候再说。”

“我要你现在就说!”

“你何必关心呢?反正到时候已经不关你的事了。”玉竹被他逼急了,口气也跟着变差。

他骤然俯下黑沉的脸庞,阴阴的逼视她,“难不成你是打算说我客死他乡,干脆当寡妇省得麻烦?”,恍若被他猜中了心事,玉竹秀颜一红,呐呐不成言。

“你这女人心肠还真够狠,居然敢咒我死!”敖俊噼哩啪啦的大吼,如果她是男人,他早就一刀宰了她。

玉竹被他骂得肝火上升,“你这人才莫名其妙,难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是我丈夫?这个办法对我们双方都好。”

他吼得更大声,“有什么好?”

“你讲不讲理呀?我是在为你着想耶!”她从没见过这么“番”的男人,不过自己认识的男人本来就不多,也幸好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

敖俊对她的好意嗤之以鼻,“不必!你只要别咒我死就好了。”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做才满意?”玉竹眼眶微红,心中好气又好怨,“难道要我真当自己是你的妻子,一辈子等你这个假丈夫回来吗?”

他为之语塞。

“不要忘了我们之前的交易。”她说。

“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如果你要跟着我,我也不反对。”敖俊终于先松口,谁教自己破了不沾良家妇女的戒,就得付出代价。

玉竹窒了窒,“我可以……当作昨晚的事没发生过,你不必勉强自己负责。”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我罗?”他眯眼睨着她。

“我养得起自己,不需要依靠男人。”玉竹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他不是愿意待在同个地方太久的人,早晚都会离开猗县,而她必须守着这间祖屋,两人之间不可能有未来。

敖俊口气严峻的问:“即使你已经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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