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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将火气压下去,他实在是未曾想到,朝廷怎么会想到与秦人议和的。
“哼,前方将士舍生忘死,朝廷竟然想要议和,你叫我怎么不焦躁?”完颜和尚嗤笑了一声,接着便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有些不客气,但独吉思忠却不以为许,只是轻轻拍了拍完颜和尚的胳膊,道:“是陛下的意思……”
完颜和尚嘴角抽动了一下,闷声道:“死了那么多的人,都白死了,早知如此,放秦人过来便是……我这又是何苦?可惜了那许多好儿郎……”
独吉思忠皱了皱眉头,语气稍重了几分,显示出了他的不悦,“兄长不要赌气,旁人怎么说也就罢了,你我皆为陛下倚重,怎能不理解陛下这番苦心?”
完颜和尚啪的拍了下桌子,胸膛起伏,胳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但他这个时候却毫无所觉一般,不过在独吉思忠注目之下,他最终没再说什么出来。
而独吉思忠还是那般平心静气,碰上这么个人,完颜和尚有多少火气,也发作不出来不是?
“兄长应该知道,这些年朝廷也是举步维艰,税赋一年少似一年,国库日渐空虚,朝廷上下党争不断,贪贿成风,各部大军,逾六十万,靡耗日甚一日,陛下虽有振作之意,却也需时日……”
“你我不是旁人,朝中之事纷繁杂乱,若想革除旧弊,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兄长身经百战,又曾任兵部尚书,应该比我清楚,仗打了多少年了?花费了多少银钱?
只要战端一开,不说花多少银子,就说这些银子到得前方将士之手的,又能有多少?各部汉军加起来,到兵部查一查,足有百万人马,但到底有多少是虚报上来的?汉人吃空饷,女真人,契丹人吃的更多,再打,打赢了又能如何?”
“年年加赋,年年加征徭役,百姓困苦的厉害,今岁流民,比往年又多了多少?朝廷到了这个地步,还怎么打?”
说到这里,独吉思忠幽幽一声长叹,眉宇之间的愁色,浓的化不开,完颜和尚多少话,也都被憋在了心里,脑海中浮起四个字,积重难返。
这些事他又如何会不清楚?而这苦果说起来,还是大金开国之初种下的,那时大金年年南下,四处抢掠,国库看上去丰盈的一塌糊涂,让人欢欣鼓舞,其实,却好似无根之水……等到想到勤修内政之时,却已经有些晚了,女真权贵们,抢的最多,也糜烂的最快,各人穷奢极欲,毫无节制,反正什么东西没了,便到南边汉人那里去抢去夺便是,容易的很,如此这般,到了现在,大金治下,到处都是窟窿,北边的蒙古人,塔塔尔人,鞑靼人等等,都已脱了掌握。
南边的汉人,却也不再那么好欺负,南下越来越难,每次都是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抢不来,内里却又无法无天惯了,到了这个地步……唉,完颜和尚心里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这些吗?当然明白,但他还是要领兵去打,去拼,也只为了能给大金多争些时日罢了,而今连打也不能打了吗?议和……一种屈辱到极点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开来,让他心里痛的厉害,却又痛的是那般的无奈……
屋中沉默了半晌,完颜和尚才干涩的问,“这和议怎么订?陛下可有章程?”
“当然……”独吉思忠微微点头,目光却转向窗外,“秦人只要退兵,我大金……可纳岁贡……”
完颜和尚脑袋上的大筋已经绷了起来,这就是要称臣了,这是他做梦也不愿听到的话,今日却真真的听了个明白,若非眼前这位是独吉思忠,他准是一巴掌过去再说。
“我大金立国百年,从未向人低下过头……”完颜和尚狠狠攥着拳头,几乎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独吉思忠摇头,“兄长铁骨铮铮,也从未向人低头屈膝过,但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忍辱负重之事,陛下做得,独吉思忠也做得的,兄长只需记得今日之辱便罢。”
完颜和尚喘息声越加粗重,眼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何不联结周人攻秦?粮草辎重,也可向周人讨要……”
独吉思忠苦笑,完颜和尚之倔强坚韧他是晓得的,但在此事上,却还嫌看不开,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大金带甲百万,听起来威风,但……不说旁的,就是西京,太原人马,便有数十万之多,这些年来,每年只军饷,便近百万两银子,何况还有其他靡费,近些年,朝廷国库日渐空虚,也只是勉力支撑罢了,可以这样说,西京,或太原兵马一动,便又是钱粮无数。
即便胜了又如何?
“思忠于兄长算一算,大军征伐,所耗几何?而予之秦人岁贡,又有几何?”说到这儿,独吉思忠站起身来,在屋中踱了几步,接着道:“联周攻秦,也无不可,但说起来,便是胜了,也与败无异,周人惧我,尤甚于秦,之后必生反复,而秦人看似败了,却可与西夏盟好,共对我大金,加之……那成吉思汗桀骜不驯……三面受敌,虽胜犹败啊……”
完颜和尚慢慢垂下头,嘴角隐有血丝浸出,一瞬间,这位征战半生的金国大将便好似老了许多,但随即,他还是倔强的抬头,“即是如此,我也没什么话说,但以现下看,秦人未必有和议之心,却还是得打上一仗吧?”
独吉思忠眸光波动,隐有赞赏钦佩之意,“没错,以战促和,陛下也是此意……”
独吉思忠笑了笑,接着道:“说起来惭愧,此次奉旨而来,思忠便是议和正使,却也兼有太原兵马巡阅使之责……不过战事之上,还得兄长布置,小弟从旁参赞,你我合力,当要让秦人知晓,我大金不可轻辱……”
完颜和尚精神一振,再不愿提和议半个字了,他知道,别看独吉思忠说的轻描淡写,但和议一旦提起,肯定不会就那么一点,而主动求和,秦人那里,怎会轻易放过?定会百般刁难,其中之屈辱,完颜和尚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的……
瞅着完颜和尚神色,独吉思忠也明智的转开了话题,“兄长可是已经有了破敌之策,不妨说来,让小弟参详一二……”
抛开杂念,完颜和尚斟酌了一下,沉声道:“好,不瞒你说,汉人中的英雄,确实不好对付……”
“有兄长在,任其有通天之能,也讨不得好去。”
完颜和尚摆手,摇头道:“不是说笑,汾州之败,败的不冤,那赵石赵柱国领兵有方,观其进退,皆法度森严,实乃劲敌,马虎不得。
“赵石此人,狡诈异常,用兵奇诡,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不过得了汾州,却有了进退不能之势,若能尽起大兵,火速进军,定可困其于汾州城内,便是他有通天之能,也是插翅难飞……
但有利有弊,此人善用骑军,往往我未动,他已知我动向,所以败其不难,困其却是不易,一旦此人知机后撤,与我大军在河中纠缠,则战事绵延拖沓,反而不利于我。”
独吉思忠听的频频点头,这位兄长,于军略之上,确是大金难得一见的良将,可惜,大势如此,竟要去打这样一场已经注定了结果的战事……
只听完颜和尚继续道:“所以,我便想,何不引其北来?赵石此人,野心极大,善攻敌之疏漏,隐借大势,每每皆能奏功,而观其用兵,也偏于弄险,只要示其以弱,多数能引其北来,到时决于太原,定大破其于太原城下……”
第九卷 旌旗漫卷不须夸 第759章 施政
“五月间,当可出兵。”
潼关,征东大将军府,书房。
说话的人四十左右岁年纪,四品官服,带着几分儒雅,但一双眸子却锐利如鹰,逡巡间,不怒而威,他便是如今潼关镇守使,大军留后,兼大军转运使韩聪,出身大秦河中韩家,正德二十七年进士,之前任职京东路安抚使,文武全才,是河中韩家这一代,顶尖的人物。
主座上的大将军张培贤微微点头,这个早在意料之间,大军征战,却不能误了自家农时,而五月间,春耕一过,方是用兵的最好时机。
张培贤微微舒了一口气,冬天终于过去了,十几万大军聚集于潼关,人吃马嚼,靡费良多,朝廷的日子并不好过,他这里也时刻担着心事……
当然,之前圣旨到了潼关,也让他感受到了皇上的不满,饶是他向来谨慎,也触了下霉头,早知道赵石赵柱国并不好惹,但却没想到,这么的不好惹,只是抱怨了几句,便惹得陛下下旨,官是升了不假,但陛下的不满之意,却是一听便明白的。
朝中友好,还有身边心腹幕僚,来回商议,却也只得出一个结果,王佩兵败回京,赵石便不能轻动,说到底,其实就是一句话,赵石那里,就不用管了,只盯紧河洛便是,张培贤心里也有些憋屈,身为大军主帅,却军令不行,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吗?还真是应了那么一句,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出兵之前,一应繁杂之事,就有劳韩大人费心了。”
“皆份内之事,下官不管懈怠……”韩聪抱拳,“不过,河中……粮草转运渐增,还请大帅示下。”
“哦。”张培贤轻喟了一声,又是赵石,这个名字,他现在已经有些听不得了,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粮草即足,便多予河中些便是……这些都是小事,韩大人以后斟酌着办便成……”
韩聪笑了笑,觉着不对,赶紧低头掩住笑意,声音一如方才般恭谨平和,“大帅教训的是,下官晓得了。”
对于河中之事,潼关大军所知寥寥,但对于他们这些领兵将领来说,却不是什么秘密,赵石率部北上,到现在,已经到了临汾,朝廷虽有忌惮,不欲派遣官吏北上河中,但……其实现如今大半河中,已经入手。
来回转运粮草,许多传闻也能听到,虽无官吏北上,但赵大将军却没闲着,已命人开始治理河中,一副要做长远打算的模样,听说很有些新鲜政令出来,弄的河中沸沸扬扬。
潼关众将听闻了,多数都有些羡慕,但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又都带了些酸气,难得听见什么好话,不过各人确实也不看好河中战事,金人带甲百万,更陈有重兵于河东,一部偏师,兵不过数万,就算能将河中搅个天翻地覆,最终估摸着也要撤兵回来的,现在做的愈多,将来也许就越狼狈……
不过照韩聪看来,赵石军功赫赫,又有陛下信重,能做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但话说回来了,他虽出身河中韩家,与那赵大将军有些藕断丝连的干系,但他也无意牵扯进去,将帅之争,掺和进去得不偿失,办好了自己的事情便是了,又何必多事?
有了这般心思,所以一旦事关河中,定要向张大将军禀明再说,至于张大将军说让他自己斟酌来办,就只当是耳旁风了。
两人又说了有半个多时辰,有人来报,折将军求见,韩聪一听,知机的起身告辞,张培贤客套了两句,便送了他出去。
出去的时候,碰到顶盔贯甲,威风凛凛的折汇,韩聪赶紧上前见礼,按说这位新晋大将军正应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折家自折木清之后,终于又出了一位大将军,而今又是烽烟四起,正是大将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可以说,折汇不但得尝多年所愿,更赶上了好时候。
但现在看上去,这位折大将军面无表情的按剑而行,怎么瞧,都隐有怒气的模样,见了韩聪,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了一礼。
韩聪心下稍有奇怪,有心探究一二,却觉不是时候,那边折汇显然也没有多聊两句的意思,两人稍微寒暄了几句,折汇便笑道:“今日有军务在身,不好与大人长谈,改日定当登门拜会,与大人痛饮一番。”
韩聪笑着应下,礼数不失,却也没多少亲近的意思,折家势大,韩家有所不如,但也绝没有上赶着攀附的道理,大浪淘沙,韩家能有今日,却也不是没有根基在的。
两人告辞分开,知到出了府门,见了手下随行之人,韩聪犹豫着,是不是让人去打听一下,军中可有什么变故,但最终还是谨慎之心占了上风,带着人打马去了。
再说折汇,跟着从人来到征东大将军府后宅,大将军张培贤已经迎了出来,折汇赶紧上前见礼。
折汇身份不同,这次见客却是到了内宅正厅,对于这些官场细节,无须细述。
分宾主落座,两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张培贤面带询问的瞅了折汇一眼,折汇看了看左右,做欲言又止状。
张培贤会意,随即屏退下人,命亲兵守住门口。
折汇面色渐转凝重,沉默了半晌,这才沉声道:“大帅可知,赵将军已经攻取了汾州?”
饶是张培贤城府深沉,听了这话,手也不禁一颤,有些吃惊的望向折汇,折汇定定的望过来,两人目光相交,张培贤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这一回,两人不但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忧虑,也都看到了对方深藏于心底的怒火。
“胡闹……”
张培贤闷哼了一声,之后那些话到了嘴边,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但额头的青筋却一蹦一蹦的,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让人难受到了极点。
折汇苦笑了一声,却也无言相劝,他心里的恼火儿,又哪里会比张培贤少了?
不怪两人恼怒至此,两人皆为军中重将,于军略之上,实乃当世顶尖人物,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两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赵石率部一旦取下汾州,也就打开了北上太原的门户,这对于大秦来说,也许还算是个好消息,但结果如何,也不好说,但对于潼关大军来说,却是一个地道的坏消息……
两人默默无言,直过了半晌,张培贤也吐出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见报捷文书?”
折汇苦笑,他能听得出,张培贤不是在抱怨什么,遂答道:“已经有些时日了,据报,三月初,赵柱国率部北进,两日便下了汾州,数万金兵,或死或降,只金人太原留守,完颜和尚率数千兵马兔脱而走,斩汾州镇守使王秀以下,二十多员大将……”
“怎么会?”张培贤越听越心惊,赵石善攻,当年他便知道,但听到这个战果,还是有些怀疑,要知道,数万人马,还有坚城可依,怎么会在短短两日内失陷,还斩获如此之多,饶是他征战多年,也有些不可置信,难道设下了内应?
折汇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便道:“消息是家父当年旧部之子传过来的,八成属实,且……赵柱国所部当中,藏有攻城利器,数十具投炮齐发,当即便让金人胆落,又在汾州城下,尽歼女真精骑,随即以猛将攻城,一日间,汾州乃陷……”
“据闻,那些投炮,乃国武监秘制,发百十斤巨石,如同儿戏,竟可远达八九百步之外,实骇人听闻,大军中投炮与之相比……”折汇摇头,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培贤抿着嘴唇,沉默良久,才恨恨一拍桌案,道:“如此利器,怎不予我大军,不然……”
折汇缓缓摇头,他心里早有猜测,这些投炮如此犀利,怕是早就造出来了,但……未经过战阵演练,兵部那些人……有顾忌,要不就是,工艺繁复,还无法用于大军征战……所以,才便宜了猛虎武胜军,毕竟人家是京军,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张培贤站起身来,在厅中快速的踱了几步,可以看得出,他心中焦躁异常,“没有捷报,没有俘获送归……”
折汇插言,“太子殿下已北上数日,不日便归。”
张培贤嗯了一声,但又摇了摇头,“三月初的战事,捷报至今未到潼关,赵柱国又不能未卜先知,怎么会想到借殿下之手传捷?不会,不会。”
折汇点头,厅中静了下来,半晌,两人对视了一眼,恍然之间,都是精神一振。
张培贤转回主座,坐了下来,“看来,赵柱国还有些分寸。”
折汇笑了笑,没说什么,心中却轻松了许多,若是捷报到了潼关,两人还真不知如何收拾了,就算两人能沉得住气,麾下将领们做如何想法,不问也能知道,到时军心浮动,两人想压也难,所以张培贤说的没错,就此事来说,赵石确是做的不错。
想了想,折汇笑道:“赵柱国阵前杀俘,也不知杀了几个?”
这话没头没脑,但张培贤愣了愣,接着目光却是一凝,折汇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了,无非是投桃报李而已,遂点头道:“赵柱国杀伐决断,非是我辈能比,也不稀奇,当年东征,他的手便没软过。”
顿了顿,张培贤话锋一转,道:“河中之事,真是让人忧心啊……”
这回折汇没接话,河中战事到了这个地步,便是他们两人久经战阵,皆是沙场宿将,也都不好猜测结果如何了,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知道金人到底虚弱到了何等地步?
若说一个多月,便将大半河中都丢了,还能说是出其不意的结果,那开春就又丢了汾州重镇,就不能不让人怀疑金人到底糜烂到什么模样了,与十年前相比,实在难以想象,金人治下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这个,两人不由自主的,心里都升起一丝羡慕出来,而张培贤这始作俑者更是叹息了一声,暗道,赵石赵柱国,还真是好运气啊。
最终,张培贤道:“担忧也是无用,等殿下归来,便知就里,为大局计,此事你知我知,万不可传之于人……”
折汇点头道:“末将理会得,只是赵柱国……偏于行险,还望大帅……”
这也正是张培贤头疼的地方,但身为大军主帅,一些话不好出口,只点头道:“这个不用多说,本帅自有计较。”
折汇也不再多言,两人之后谈了些军务,折汇便告辞出去,张培贤送一段,望着折汇的背影,轻喟了一声,本是满腔的豪情壮志,奈何,却总有人来添堵,这世间事啊,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
四月间,春风送暖,北地山河,终于又焕发出了生机。
汾州左近,连营遍地,旌旗招展之下,人喊马嘶,响彻天际。
赵石率一众将领登上汾州南城城头,送走了太子李全寿,汾州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河中新军,陆续从解州北来,现下,汾州堪战之兵,已经有八万余众,随着时日拖延,还将有兵卒陆续而来,但这并不能使赵石放松分毫。
除了加紧操练人马以外,他还派人去吕梁山,招抚吕梁群匪,吕梁山,就是土匪窝,这个当年他是亲身所历,吕梁悍匪,虽说在他看来,不怎么成气候,但却多有青壮,而且其中不乏武艺精熟的家伙,若能召些下来,却也聊胜于无。
尤其是吕梁悍匪多与北地胡人交易往来,若能从那里知道些太原以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