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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人,是秦人……”凄厉的呼号声,从高高的望楼上传来。
可惜,太晚了,而整个大营中,无论军中将校,还是手下兵卒,心神都已经被汾水对岸的战事所吸引,根本未曾想到,秦人竟然会来到自己的身后……
在大营西北方向,营门被悄悄打开,六千河中子弟,披着霜雪,迈动已经冻的发麻,方自活动开气血的双腿,怀着满腔的仇恨,蜂拥冲入金兵大营……
……
“快,架起浮桥,我们冲过去……”张锋聚抹了一把脸,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杀气,这一战,天时地利占尽,胜的轻易了些,但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对岸还有两万多金兵等着宰杀,一定不能放他们走了,而这一战下来,大军退路再也无忧,就等着大哥带兵回来了,也不知大哥那边儿,情形到底如何……想到这个,忧虑之余,杀心却是更盛了几分。
种怀玉策马在他身旁,黑夜之中看不太清,其实他早已眉开眼笑,随军征战至今,只这一战可称硬仗,不过却还是干净利落的胜了,他虽非主将,但这功劳却是跑不了的了,而这时,他才算真正尝到些胜利的甘甜滋味儿。
这滋味是如此的美妙,让他酣然如醉,几乎不能自拔,铁马金戈,男儿事业,这些东西果然让人沉醉,古人之言不虚也……
听到张锋聚大声下令,他在旁边连连点头,“对,对,赶紧过河,功劳不能让孟青全得了去……”
这位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
溃败,还是溃败。
当六千河中子弟一路奔袭,忍受住刺骨的寒风,以及铺面的风霜,并挟着复仇的怒火,以及对金人百年压迫,盘剥,而又眼见金人屠戮无辜的惨象而来的刻骨仇恨,冲入金兵大营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完成了从新军到精锐的蜕变。
当第一个河中儿郎,挥起手中钢刀,将一个满面愕然的金兵砍翻在地,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他脸上,他却仰天呼啸,根本没有头一次见血带来的种种负面情绪的时候,这六千河中子弟彻底的将埋藏在身体中的兽性爆发了出来。
一路上所受的苦楚有多大,于文水见到的惨象有多骇人,这时所宣泄出来的杀性便有多剧烈,六千条河中汉子,就像六千条择人而噬的恶狼,杀进了金兵营寨,已经被孟青战前的言语,彻底刺激的红了眼睛的他们,根本未曾想到,敌众我寡,也未曾想到,此战可能死在这里,他们只想摧毁眼前看到的一切,杀光这些天理难容的畜生。
百年欺压,朝不保夕,战战兢兢,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仇恨,在今时今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晚上,一口气全数宣泄到了庆荣军头上。
无可阻挡,也无法阻挡,别说金兵已经军心动摇,更别说主意早已被引到河对岸的方向,即便是金兵全力应对,面对这满怀仇恨而来的六千河中子弟,结果也是一样。
突袭而来的六千河中子弟,从后营而来,瞬间便摧毁了金兵的粮草辎重护军,接着蔓延到中军,击溃一队队仓促应战的金兵所部,直杀到中军,砍倒了完颜清的帅旗,将中军践踏的一地狼藉,挟着一往无回的气势,追着溃兵的脚步,一头撞进了陈有重兵的金兵前营当中,虽然遇到了金兵的顽强抵抗,但接连遇到突袭,军心动摇,军无战心,将无斗志的金兵被杀的连连后退,根本无法稳住阵脚。
年轻的河中子弟,怒吼着,咆哮着,冲击着金兵最后的防线,一旦有了缺口,便不管不顾的蜂拥而入,几个碰撞下来,仓促列开阵势的金兵就已经被杀的寒了心,阵型根本没保持多少时间,就已经被亡命而进的河中子弟冲击的支离破碎……
大败,金兵大败,当河对岸的秦军士卒架起绑好的原木,一截截的放入并不湍急的河水当中,成为一座浮桥,一队队急不可耐的秦军士卒从浮桥上疾步而过,踏上白头滩滩头的时候,腹背受敌的金兵已经溃不成军……
白头滩一战,金人庆荣军几近全军覆没,庆荣军统领完颜清只带数百人马,沿汾水北上,兔脱而走,其余庆荣军所部,或死或降,三万余大军,烟消云散,秦军,大胜……
第九卷 旌旗漫卷不须夸 第780章 落幕
大雪直下了一天一夜,直将天地万物全染成洁白颜色,方才停了下来,而北地烽烟,在这场大雪之中,达到了高潮,却也正是在这大雪之间,停了下来,最终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这太原府左近,方圆百里之内,秦金两国大战近一月,双方兵卒将满腔热血,洒向大地山川,拼力以战,互相厮杀纠缠,最终,以金人太原二十余万守军近乎全军覆没,残兵败将狼狈逃回太原收了尾。
此战,太原精锐尽殁,从太原虎卫军统领,女真万户古塔阿明以下,女真千户完颜护罗,赤那可,查和等等,汉军将领,如王敬庭,张大虎,林城福,李继年等等等等,从万户到百户,战死者足有近千人。
可以说,这一战,是自女真开国以来,未曾有过之惨败,秦人两次东征,两次打的金国大军大败亏输,伤亡惨重,也彻底的打寒了金人之心胆,一如当年女真人年年南下,打的后周年年称臣,岁岁纳贡。
而今金国没落,情形也是一般无二,一战之后了,朝堂之上议和之声大作,虽还未有人将称臣之议提出来,但国之衰颓没落,甚至可以说是亡国之兆,往往便从这等和议开始,汉人如此,女真人也不会例外。
到不是说稍显软弱的外交便与国不利,只是说,卑躬屈膝的和议,与对等的外交,之间区别,虽三岁小儿,也能琢磨出点其中味道的。
而显然,经此一战,金国彻底失去了大国气度,败后再与人签订和议,十有八九会有辱国体,当然,例外的事情也有很多,但对于现在越发强盛的大秦来说,这种例外是不会发生的。
不过这一战对于北上秦军来说,实实在在也是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事,猛虎武胜军伤亡近半,河中新军,伤亡惨重,殿前司禁军,伤亡无算,各部伤亡加起来,足有六万余人折损在这一场大战中。
赵石的家底本就不厚,一战下来,军中精锐也损伤了个七七八八,胡离战死,王览重伤,国武监将领伤亡无数,一场扎扎实实的惨胜,胜果虽是辉煌,但却夹杂着难以下咽的苦涩,而秦军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即便太原守备已经空虚到了极点,却再也无力进兵哪怕一步了的。
九月末,木华黎,王胜保两人率骑军归来,伤亡也是不小,足有三千余将士,永远的留在了太原以北的山川大地上,又兼持续行军,之后因各种冻伤减员,又有一千余人离开了军伍,也是伤亡近半。
就在这场大雪中,围绕着金国北地重镇太原府,厮杀近一月,此时终于带着满身的伤痕,收拾残局,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慢慢的添着伤口,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第一次太原争夺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不过在这一战中,北地秦军也是峥嵘毕露,大将军赵石麾下众将,闻名北地者可不在少数,大将杜山虎,带兵从容沉稳,攻守兼备,为赵石麾下最为得用的一员上将,牢牢守住子洪口要地,挡住上党数万金兵攻势,从始至终,也不曾让金兵越过子洪口一步。
延州张锋聚,勇猛无畏,攻如烈火,汾水之畔一战,尽歼庆荣军渡河一部,接着搭建浮桥,乘胜掩杀,与孟青所部前后夹击,大败庆荣军于汾水之畔,实乃世间少有的猛将。
后周降将孟青,率六千河中子弟出榆次,百里奔袭,雪夜袭营,大破庆荣军主力,其锋芒,不下张锋聚分毫,假以时日,定也是一员难得的良将。
其余诸如胡离,王览,赵幽燕,张嗣忠等,也皆是赵石旧部,在此战当中,拼力死战,为击败金人太原守军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在这一战当中崭露头角的后起之秀是如此之多,也奠定了之后数十年间,大秦军旅甲于天下的基础。
悍将木华黎,天生的骑兵将领,仿佛注定为战阵而生,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随赵石南征北战,从军中底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不但对赵石忠心耿耿,私下里更是自甘于奴仆,不过他在军事上的才能,足堪居于赵石麾下这些年轻人之冠。
以前便已战功赫赫,而在这一战中,才真正成为了赵石麾下一等一的猛将,不过唯一有些不美的是,其人到底还是带了些胡人的凶残性情,率兵袭狼孟,屠城,杀戮无算,率兵袭阳曲,一场大火,几乎将阳曲烧成白地,可谓是一路烧杀,所过之处,尽为赤土,战绩虽然辉煌,但也是这一战当中,手上沾染血腥最多的一个,顺便也铸就了他在北地诸族当中的凶名……
而其率军归来,不但受了赵石当面斥责,还被狠狠打了三十板子,之后更是削夺其军功,令其闭门思过两个多月,处罚之严厉,使军中上下尽皆凛然。
不过这个年轻的蒙古人被放出来之后,不但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怨言,更自承为大将军座下鹰犬,这种近乎于盲目的忠诚,也成为了军中一桩美谈……而很多年后,木华黎已为大秦一方重将,有人私议,欲谋大将军赵石,其中便有,欲除赵柱国,先诛木华黎之语,可见,时光流逝,这位蒙古名将的忠诚,却始终不曾有半分动摇过的……
王胜保率兵围寿阳,让寿阳金兵未出寿阳一步,捎带连破救援寿阳之金兵各部纵横往来,虽没有木华黎那般惊采绝艳,却也显示出了率领骑军作战的才能,难得的是其人脾性有些暴躁,一旦领兵作战,却是能耐下心思,没有半点轻兵冒进的意思,这才是军中大将最可贵的品性。
种怀玉在此战中所为也是可圈可点,驻守汾州,却能认清大局,传书于孟青,杜山虎两部,最终与张锋聚合兵,同孟青前后进击,一句大破庆荣军,可以说,白头滩一战,光芒虽为孟青,张锋聚两人所掩盖,但却已经显示出了对战局把握上的才干,若非其人举止轻浮,多有孟浪,加之胆子小了些,不然的话,其将来成就,实非张锋聚等人可比的了的。
杜橓卿领辎重营,自北渡以来,已然屡立战功,成为猛虎武胜军的重中之重,这个不必赘言,而经此一战,辎重营损伤虽重,投炮也十去其七打,但决战那等生死关头,他却还能牢牢握住辎重营,驻守于大军之后,未曾有半点退却,也是胆气俱佳之人物,之后也理所当然的成为大将军麾下年轻人中最得用的人物之一。
除开这几位,诸如兴元张钰,秦州陆相,延州万春年,京兆程书奇等,也皆在此战中崭露头角。
可以说,经过此战,秦军损伤虽重,却也使得许多年轻人脱颖而出,新军成了老兵精锐,以往的精锐,也皆成了以后军中栋梁,尤其是河中新军,连番大战,河中子弟抛头颅洒热血,展现出了不输于秦川男儿的彪悍以及斗志,假以时日,可以想见的,河中劲旅才是秦军征战北地的最可靠的保证……
……
大秦咸宁七年十月初,榆次秦军后撤,放弃平遥,祁县,文水等地,汇合杜山虎部,一路退回了汾州,金人太原的残兵败将们听得这个消息,可谓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其实也是被秦军杀的怕了,这才有些杞人忧天,试想一下,只现如今的天气,秦军又在大战过后,伤亡惨重之下,怎能率兵来攻太原?秦人退兵,实是情理中事,只是大败之下,心胆皆丧,这才生出了恐慌之情,连常理都不顾了的,可见,这一战给予太原守军的印象是如何的深刻了……即便是如今坐镇于太原的独吉思忠,都是心惊胆战,待得听闻秦军退兵而去的消息之后,不免惊喜之情外露,就遑论其他人了。
不说太原情形如何凄凉,回到汾州的秦军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马背上,还是那许多的驼车之上,出了粮草辎重外,尽是战死将士的尸首,趁着天气严寒,这些阵亡将士的尸首是要运回解州,甚或是运回秦地的。
这些不算,还有为数众多的伤病拖累,所以,这不到百里的退兵之路显得分外的漫长,但不退也是不成,对于伤亡惨重的秦军来说,榆次无疑已成险地,一旦等到来年开春,谁知道金国会不会再派兵马到太原?
而对于现在的秦军来说,援兵不必多,只大同精锐数万,也就足够了,所以不能不退,这一战,实是伤了秦军元气,军中士气虽然还成,却也再禁不起损伤,赵石明白这个道理,遂也不顾伤病众多,下令撤兵。
一路跋涉,回到汾州,大军上下根本没有战胜强敌,斩获众多的喜悦,充斥于军中的,皆是痛失同袍,故友,同窗的悲伤及凄凉。
阵亡将士的尸体,很快便被护送南下,没有人有任何怨言,只在心中祝愿,这些战死同袍的英灵能够魂归乡里,而回到汾州不久,大将军赵石便下令举行了一场祭祀大礼,以祭奠阵亡于太原的秦军将士。
这一举动有些违制,却也正常不过,往往经过大战,军中都会行此大礼,提振军中士气,以及安抚军心。
效果其实还算不错,衣食饱暖,又算是了了一桩心事的秦军将士终于抛开了那令人压抑的悲伤之情,略略恢复了正常,笑容开始在许多人脸上展现,军中气氛也渐渐活跃了起来。
但赵石这次所要面临的,却是比这一场战事还要艰难几分的局面,面对外敌时的武勇在这种风波动荡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用处,而来自内部的霜刀雪剑,也远比战阵上的明刀明枪更让人难以应付……
而这一次军事上的冒险之举,也为那些在暗处时刻注视着他的人们提供了足够的借口,在回军途中,赵石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他还是不曾料到,这次掀起的风浪是如此之大,险些让他在这次风波中,遭了灭顶之灾……
当然,这其中充满了机缘巧合,但阴谋的味道是如此的浓重,在经过长安皇宫内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之后,时光匆匆过去十余载,他却再一次的在不知不觉间,卷入了新一轮的帝位之争当中。
而这一次,与十余年前不同的是,风波所及,他却成了首当其冲的那一个,几乎是瞬间,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风浪是如此的剧烈,几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于那些推波助澜之人,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种种举动,最终造成的结果竟然是这般的盛大而又惨烈……
第十卷 天下兴亡谁人晓 第781章 道途
寒风萧萧的北国大地,山河铺玉,树挂琼瑶,朔风凛凛,滴水成冰。
就在这样的天气之中,汾州南十数里的大路上,一行车马迤逦而行,旌旗在寒风吹拂下烈烈作响,战马不时低声嘶鸣着,喷吐出一团团白气,踏在冰冻已久的冰雪之上,不时的打着滑。
马上的骑士尽量将身子伏在马背上,心里在诅咒着这该死的天气。
与他们相比,更加艰难的则是护卫在车马之畔的那些步卒,只能不断的迈动已经冻的刺痛到发麻的腿脚,在积雪中跋涉前行。
几辆厢车发出吱扭扭的声音,在驮马牵扯之下,晃晃悠悠的行在路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停下来……
“朔雪寒断指,朔风劲裂冰,胡中射雕者,此日犹不能。翩翩羽林儿,锦臂飞苍鹰,挥鞭决白马,径自出河中……”
厢车中有人吟哦,声音飘出车厢之外,让紧挨着马车,脸上被如刀寒风吹的青青白白的段从文抽动了一下嘴角,心里话,这词句到是颇有雄浑之意,也带着自傲自夸的味道,勉强也算应景,但这位老先生哆哆嗦嗦的说出来,只能让人觉出一股酸气,其他的嘛,还是问问这些艰难跋涉的兵卒们同意不同意吧……
偏偏这个时候他家老爷子的声音响起,“王老大人豪情一如当年,佩服佩服。”
虽然觉着自家老爷子脸皮可比以前厚的多了,但好在这位王老大人还有点自知之明……
“苦中作乐而已,不当大人一赞。”
“老大人过谦了……”
接下来便是两个人相互吹捧,段从文蹙着眉,催马便挪远了些,迎着北风,往前面望望,心里则估摸着,今日也许天色将暮时,便能到汾州,想到这个,段从文就满腹的心事……
说起来,这全怪车上的老爷子,还有车里那个不知所谓的王老大人。
他本在河洛张大将军麾下效力,而且颇受重用,不论去年还是今年,连番战事,他都很是立下了些军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次叙功下来,应该是能进五品将军了,好上一好,四品将军也能争上一下,当然,能传诸于子孙的爵位是求不来的,还得看君恩如何才成。
就在这个时候,皇后崩逝,举国皆丧,战事也便停了下来,在他看来,攻取河洛,中原府县,尽皆在望,而连番征战,士卒疲惫,国库可能也不很轻松,正好借此时机,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再行用兵也是不迟。
其实也正如他所料,议和钦使随即便到了河洛,对于军中将领来说,议和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像段从文这样的聪明人都明白,这不过是缓兵之计,待到大秦兵精粮足之时,什么和议也不过是一张废纸罢了。
所以,军中大将虽心有未甘,却也并不会从中作梗,擅自阻挠和议,而与后周议和之事,却还得看朝中的大人们,军中将领置喙的机会并不算多,换句话说,也就是事不关己,冷眼旁观便是。
实际上,让军总将领们期待的还是军功犒赏,时间渐渐进入冬日,国丧大礼也已尘埃落定,为阵前将士请功的奏折战报什么的都已经送交了上去,这个冬日,军前将士们也再无心于战事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盼望着朝廷圣旨下来,起码河洛秦军将士就是这么一番情形……
本来他也算闲了下来,还曾趁着张大将军召集众将议事的机会,逛了逛洛阳古都,说实话,迭经战乱,又逢冬日的前年古都并无多少出彩之处,看惯了长安繁华的他,洛阳景象却是让他有些失望的,但怎么说呢,经年征战,满眼兵戈,一旦闲里出游,到也别有一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逍遥心境,也便掩盖了那几许失望……
不过清闲的日子也就到这里了,出使河中的议和钦使王老大人上书朝廷,大将军赵石率兵径取太原,也就是说,议和时辰已经到了河中,不过还没等见到赵大将军当面,人家却已经起兵去打金国重镇太原了。
段从文不知道朝廷诸位大人们是怎么考量的,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对大帅此举到底怎么看,反正不多时,朝廷令喻便到了河洛,命观军容使段德,也就是他的父亲为议和副使去河中。
段从文也是世家子出身,家学渊博,这里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