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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姚泓一眼看中,懵懵懂懂地破瓜,偷偷摸摸地幽会,暗暗宠幸没几次就有了身孕,其实只算是粗懂一点男欢女爱,并没有经历过真正凡世间的烟火情爱,没有得到过男人山一般的维护体贴。陈嵩把披风裹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既有脱离劫难的幸运,也有一种隐隐的、说不清的欢愉。当郭旭认出她,提出把她带回家和小俏同住时,她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只要小心护住身份。完全可以在敌人的屋檐下,安安稳稳地生出姚泓的孩子。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郭旭家里竟然有姚秦的宫女。
紫云和薛梅儿并不熟,但也绝非陌生人。两人都在宫里呆过几年,察言观色很在行。一看到薛梅儿的身形,再看她的眼神,紫云就意识到不能说破她的身份。她当然不知道薛梅儿和姚泓的私情。更想不到薛梅儿体内有姚泓的种,但既然薛梅儿隐瞒身份,那自然有她的道理。借着如厕的机会,薛梅儿反复嘱咐紫云,千万不能告诉旁人她的身份。后者指天发誓。说我要是透露你的身份,就让雷公劈死我!
小俏很高兴有个伴儿。家里总共就三间房,两个卧室一间客厅,其中一个卧室是两个使女的。可是也不需要给薛梅儿再找屋子啊,一张大床,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小俏一个人睡,现在有个可以并肩躺着说悄悄话的人,不是很好么?薛梅儿这半年来东奔西走。看惯了世态炎凉,觉得满天下都是冷漠自私的人,现在满屋子都是热心肠的人。深有隔世之感。但她自己身无分文,眼看要寄人篱下,成为人家的负担,又满腹辛酸。若是国家还在,姚泓还在,哪里会有这样的境遇!小俏心细。加之自己也是同命鸟,看薛梅儿神情。就知道她心底波折,乃款款搂住她。告诉她不可以见外,她来不是累赘,反倒是添了一个姐妹,是天赐的福分呢。
陈嵩突然冒了一句:
“姑娘不必担心,只管在孙姑娘这里安心住下,你的开销,包在我身上。”
薛梅儿咬着嘴唇低下头。
斛律征突然笑了:
“为什么不是包在我们几个身上,非要在你身上啊?”
陈嵩说因为这件事是我揽下来的,我自然要管到底。话理直气壮,但一团红晕藏不住,从面皮下逃了出来。
郭旭罕见地明白了一回,马上出面掩护:
“梅姑娘在我家,不过是添一双筷子,你们几个的钱留着,将来要给外甥娶媳妇用。”
小俏很欢喜丈夫今天灵动了一回,却不肯放过破绽:
“你怎么就知道梅姑娘一定会生个儿子呢?”
不等郭旭接茬,徐之浩说生男生女都是好事。要是你们两家都生男孩,那就是兄弟;都生女孩,就是姐妹;一男一女,那就娃娃亲好了。
薛梅儿至此,终于破涕为笑,冷艳之美一转而为妩媚之美。
安顿好薛梅儿,郭旭跟着陈嵩几个人出门回军营。他现在是军副,更要带头遵守军纪,没有上官准假,是不能尚自在军营外过夜的。更何况现在小俏身边那个枕头,已经不是他的了。
并马走了几步,斛律征伸手拦住他的肩膀,做知心状:
“兄弟啊,你就忍忍,梅姑娘生完孩子,就住到别处去了,你的床还是你的,忍忍!”
郭旭说她能去哪呢?
斛律征说陈嵩会把她接走的。
陈嵩正在低头想心事,忽然听到这一句,不能不反击:
“为什么是我要接走她呢?”
斛律征却不肯正面接招:
“你说呢?”
弟兄几个想起陈嵩给梅姑娘裹上披风,两个人对视瞬间的情形,都若有所悟,坏笑起来。
陈嵩说你们省省吧,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说完突然后悔,因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很容易被人抓住。果然,斛律征抓住了它:
“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她没有身孕,你现在就把她接走了?”
陈嵩自知斛律征来了精神,怕他得寸进尺,索性高悬免战牌。斛律征却不肯罢休:
“其实她生完孩子,不就是没身孕的人了嘛,到时候你就大大方方地买个房子,或者像郭旭兄弟那样租个房子,把梅姑娘接到府上,到时候我们就叫她陈夫人,郭旭他们也可以叫她嫂子嘛!”
陈嵩一声不吭。
斛律征越说越兴奋,似乎不撬开陈嵩的嘴巴。明天就来不了,就会急死在今夜:
“兄弟啊,我跟你们混这么久,喜欢你们得要死,但我就看不上你们汉人这一点。明明已经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咬牙不说,好像这样才像男子汉。我们鲜卑人不这样,我们喜欢就去说,如果然人家也喜欢你,马上就能进帐篷脱衣服。我要是你,就会跟梅姑娘说我爱你。等你生完了这个娃,再来跟我生娃,两个娃我都好好养着。”
他拿腔拿调地模仿陈嵩说情话,逗得弟兄几个开怀大笑。陈嵩也是在憋不住,笑着用鞭子抽他。说我就不信鲜卑男人都你这嘴脸。
斛律征一得意,来了兴致,跳上马鞍,单腿站立,双手合十,做了个观音盘腿,而后翻了个跟头,双手稳稳落在马鞍上。头朝下拿大顶。
弟兄们爆出一声喝彩。
斛律征双手一用力,弹离马鞍,落下来时。端端正正地坐在马鞍上,忽然掀起战袍下摆蒙住脸,学着女人说话的声音:
“斛律征,你这个讨人嫌的鲜卑臭男人,为什么要说破我陈大哥的心事?陈大哥喜欢我,他知我知就好了。犯得着你来插嘴吗?你怕是嫉妒吧?哼!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女孩子,只会喜欢陈大哥那样英俊又体贴的男子。你这样的臭男人,只能给我们家喂马!”
这一次力度太大。所有人都笑抽筋了,徐之浩没把持住,竟然从马上掉下来,哼哼唧唧说屁股疼,又捂着肚子说肠子疼。
哥几个说一路笑一路,直到进军营时,回答刚少的口令都是笑着说的,让放哨的士兵摸不着头脑。
各自回帐后,陈嵩躺下来,枕着自己的手,在黑暗中盯着帐篷顶。
真是世事难料。郭旭爱上小俏,后来娶了她,陈嵩其实是窃笑过的。这个傻兄弟,高高大大,人品又好,前程也不差,最后居然爱上一个被鲜卑人糟蹋过的女孩子!就不能忍忍,等太平了正正经经娶个完璧吗?虽然见到小俏时也承认这个女孩子很讨人喜欢,但他依然认为当兵的在外面游荡,露水夫妻可以有,间或寻花问柳也不是问题,若是要成家,就一定要等静下心来,在人们都安居乐业不惶迫的时候,千挑万选,百里挑一,找一个貌美如花而又娴淑敦厚的。他打仗务求必胜,练兵务求必精,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非常挑剔的人,如此高门槛,怕是很难有女孩子能入法眼。
他自认将位极人臣,成为朝廷封疆大吏,所以能成为陈夫人的女人,决不能在大战之余的荒郊野外随便捡来,像郭旭那般。
可是今夜,他关于女人的算盘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拨得七零八落。
掐着手心告诉自己:
你只是做了一件善事。
你只是同情那个女人。
你只是见不得有人沦落到那么惨的地步。
斛律征是胡说八道,只是你不能跟他斗嘴。不过他说的是挺有意思。
你不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虽然她的美晃了你的眼睛。
你要娶的女人,身子是干干净净的,虽然人家怀孕未必就不干净。你睡过的那些妓女才叫不干净。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你赶紧睡吧,记着过几天送些东西去郭旭家。比让她不安心。
帮人帮到底,你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可能有别的意思呢?
如果要给接她出来,是不是应该住的离郭旭近一点,这样两个女人有个照应。可是你干嘛要接她出来?
她的脸怎么那么白,眼睛又那么黑。牙齿呢?好像没注意牙齿。人家的牙齿跟你什么关系?
腰细不细?废话,你见过孕妇有细腰吗?
呃,今晚好像哪个姿势都睡不踏实。
明天换个厚一点的毡垫。
。。。。。。
她睡着啥样子呢?(未完待续)
下卷十七章 人人在谜中()
ps:春天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进入六月,关中木叶早从青翠转向黛绿。麦子饱满,果子渐丰,郭旭院子里两个女人的肚子,也都像熟透的西瓜,昂然圆满地隆起来。若不是邻居们时常看到陈嵩带着其中一个女人散步,几乎以为郭旭纳了一房妾,且妻妾二人比着追着生娃娃。
春天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进入六月,关中木叶早从青翠转向黛绿。麦子饱满,果子渐丰,郭旭院子里两个女人的肚子,也都像熟透的西瓜,昂然圆满地隆起来。若不是邻居们时常看到陈嵩带着其中一个女人散步,几乎以为郭旭纳了一房妾,且妻妾二人比着追着生娃娃。
北府少壮将领陈嵩,已经不可救药地坠入情网,被这个自称梅虹的女人俘虏,连一点挣扎都没有,现在正等着一个跟他无关的孩子出生。这之后他还得再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和梅虹一起制造属于他俩的下一代。用斛律征的话来说,就是陈嵩心高气傲,一直盼着天上掉下一个绝色仙女,不料却毫无征兆地在路边捡了一个女人,绝色倒是不假,捡起来才发现人家肚里有货,可是已经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下了。
于旁人而言,这是笑话;但于陈嵩而言,这是天命。他此前关于未来枕边人的种种勾勒,被梅虹含泪的眼睛瞬间抹去,那种举重若轻,好像就是为了证明他是多么的幼稚,证明爱情是多么的不讲道理,缘分是多么的霸道强横。
大约是在春分时节,也就是在第五次探望时。他终于不再独自辗转苦恼,决然放弃自己对所谓完璧的可笑坚持,向这个肚子鼓起来的美丽少妇求爱。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也乐意做他(她)的父亲,只要这个孩子和他的子嗣都有同一个母亲的血。梅虹起初不肯接招。但陈嵩是一个战场上善于攻坚的强悍军人,在情场上表现出了同样志在必得的坚韧。而梅虹孤身漂泊,渴望归宿,加之本来就对陈嵩隐隐有一见钟情的味道,几次深谈后,外有强敌。内有细作,内外呼应,势不能金城汤池下去,终于在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在小院的梅树底下。接受了陈嵩的表白。这棵梅树,此前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到了梅虹和陈嵩相拥长吻时,终于显示出上苍把它安排在这里的用意。唯一的缺憾,是郭旭院子里没有橘子树,否则有陈皮有梅花,陈嵩梅虹,看上去天造地设,不能终成眷属几乎就天理难容。
过了这一段冰泉冷涩的情感攻守。接下来就是溪水欢唱,清泉甘甜的协奏。陈嵩和郭旭兄弟多年,但打下长安后。从来没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往他家跑。只是郭旭的屋子实在太小,容不下两对情侣,梅虹搬出去已经是大势所趋。
陈嵩相中的房子离郭旭家不远,大小相仿,打扫装饰一番就能入住。趁着这几天等房子,趁着天气还没有到了酷热难耐的程度。趁着关中太平无战事,也趁着两个孕妇还没有笨重到举步维艰。陈嵩和郭旭用马车拉着她们两个,叫上那几个弟兄。带着使女和亲兵,出去野营玩耍。他们划着船,登上渭河中心的一片长洲,在那里搭起了几个帐篷。此地河水平平,芦苇萋萋,水鸟关关,白云悠悠。白天女人们躲在树荫里闲聊、吃野果子做女红,用小锅煮鱼汤;男人们上岸打猎,下水游泳。晚上女人们早睡,男人们喝酒。战争离他们很远,内斗离他们很远,此时此地只有烟火男女、凡人乐趣。一行人玩得心野,几乎要幽然隐逸,不肯再回红尘长安。
第二天晚上,烤兔子烤鱼烤野鸡吃残了,月亮升起来了,一堆人在微醺中横七竖八地躺着,起了猜谜语的兴致。
小俏先出了个迷面:
日月一起来,
莫当明字猜,
昌冒都不是,
愁死尚书台。
男人们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梅虹比划了半天,眼前一亮,说这是一个“胆”字。小俏一边夸她聪明,一边向男人们道歉,说忘了你们几个识字少,冒犯了。徐之浩说这个不怪嫂子,只怪我们几个没出息。将来我们都有孩子了,省得把钱送给那些村学究,就请嫂子来做女先生,把我们的下一代都教化成学富五车的大文人,不再挥刀舞棒。这样吧,我来出个谜语,别人考过我,差点没让我憋破脑袋:
兄弟并排走,
一左一在右,
跑得一样快,
到死不分手。
斛律征虽然汉话说得顺溜,一遇到这种需要脑子转弯的文字游戏就挠头,现在看看这几个兄弟,觉得谁也没他跑得快,若是一左一右,他一定是先打马蹿出去的。陈嵩隐约觉得自己能猜出来,还没张口,两个女人已经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车轱辘!
郭旭呵呵笑着说这么简单我都猜不出来。
小俏点了一下他的脑门说我就从来不指望你能猜出来。
陈嵩突然想起来一个老兵说过的谜语,自筹可以拿出来难倒所有人,包括这两个机灵女人,乃清清嗓子,尽量斯文地说出来:
南阳诸葛亮,
稳坐中军帐,
摆好八卦阵,
单捉飞来将。
话音刚落,小俏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嵩说孙姑娘笑什么。小俏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和麾下说过这个谜语,谜底不就是蜘蛛么。
众人啧啧赞叹,陈嵩却眉头一皱,脱口而出: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小俏突然意识到自己百密一疏,一个“麾下”让陈嵩生疑了。压住心跳,往郭旭身上一靠:
“还能干什么?做生意的呗。买卖最兴隆的时候,麾下也不过十来个伙计,在你们这些人看来。也就是个芝麻粒大的什长。”
郭旭此刻已经回过味来,情之所至,脑筋活络,马上想到怎样替小俏掩饰,乃伸手刮了一下妻子的鼻子: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一个兵油子,伙计都变成了麾下。”
众人哄笑。小俏为丈夫的急智窃喜,伸手抚摸他的后脑勺。陈嵩轻轻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小俏一眼,再次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但此时情形。显然已经不能再追问,而且梅虹也已经跃跃欲试,要出一个谜语了:
方方一块石,
压住天下地,
一人轻轻举。
万人抬不起。
小俏以前没听过这个谜语,但觉得谜面气象阔大,不像是民间俗里拿寻常物件制作的。仔细揣摩一阵,豁然开朗,正要说出来,突然意识到不能再暴露自己更多的见识,显得不像一个商人家的女儿,更加重陈嵩的疑心。乃佯装不解,皱眉摇头。
徐之浩想了许久,说莫非是山?
梅虹说山怎么会一人轻轻举?
徐之浩说神仙就行啊。
梅虹说可是合天下之山在一起。也压不住天下地啊。
斛律征说莫非就是气?气这个东西,就能压住天下所有地。可又不是一人轻轻举,万人抬不起。
陈嵩说你一个鲜卑人,懂什么气不气的,莫非要学道升仙?那你先把酒肉戒了,找个山头住下。像个知了一样,整天喝露水吸清气。不食五谷,辟谷轻身。
斛律征说不吃东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神仙没见过,皇帝见过,要是不吃不喝能当皇帝,我宁可吃吃喝喝当个叫花子。
梅虹用手一指斛律征:
“快了快了,你快猜到了!”
斛律征一头雾水:
“什么快了快了?”
梅虹说你刚才说到皇帝,谜底就和皇帝有关系。说完这句话,突然暗伤发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佯装揉眼睛,低下头去。
陈嵩一下子明白过来,乐得一拍手:
“玉玺!谜底是玉玺!”
谜底一说破,大家焕然大悟。玉玺这东西,方方正正,岂不就是皇帝一人轻轻举起,而天下臣民碰都碰不得嘛。
徐之浩啧啧赞叹,说梅姑娘这个谜语富贵,寻常老百姓猜不出来。
梅虹已经快速转换神情,也瞬间想到怎样不留痕迹,轻轻笑了笑,说我当初住在长安的时候,上门的客商三教九流都有。这个谜语,是宫里来的一个采办太监讲给我丈夫的。
说到丈夫这个词,迅速向陈嵩瞥了一眼,好像他会介怀。
陈嵩看到了她的这个眼神,知道她在乎自己,心里一热,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倒了一小碗野果汤递给梅虹,冲着郭旭一扬下巴:
“别光顾着亲热,该你出个谜语了”。
郭旭把手从小俏肩头撤下来,略带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脸,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挖出小时候听爷爷说过的一个谜语:
无木委顿,
有木超卓。
无风单薄,
有风肥硕。
无水忧愁,
有水欢乐。
无火太平,
有火难活。
这个谜语风木水火一起上,看上去很神秘,确实把众人绕进去了。其实他们对此物至为熟悉,只是身处关中,用不着这东西,既然不在情境,也就难入心窍。众人抓耳挠腮好半天,郭旭得意至极。一堆人里最笨的一个人,出个谜语,难死所有人。最后小俏最先回过神来:
“是不是帆?”
帆这个东西,没有木头做的桅杆悬不起来,没风的时候干瘪耷拉,有风的时候鼓胀圆满,没有水就没有用武之地,且为了防虫防水,都要浸油,最怕的就是火。
郭旭捧着小俏的猛亲好几口,引得旁人一片声起哄。
小俏猜出了谜语,也勾起了心事,想到帆樯虽扬,水势虽顺,江东却遥不可及,父母连个像样的墓地都没有,自己连去哪扫墓都不知道。一时神伤,说我困了,想早点睡。而后蹒跚起身。扶着腰到帐篷里去了。似乎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息所熏染,大家突然都觉得意兴索然,草草喝了剩下的酒,都躺下睡了。
长洲两侧,渭河静静地流。它无从知道洲上人们的悲欢。
月亮俯视这块枣核状的河中净土,忍不住惊叹于尘世的瓜葛。人们造谜语猜谜语,却未必知道自己就身在谜局中。
这片小小的土地上,睡着姚秦末代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