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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我……应该会。”
第049章：妇女之友
林逸是医生，不是街头的小店商贩，国医堂的计酬方式采用的是月薪制，不是普通工厂里面多劳多得的计酬方式，也就是说，如果董素梅真的给他介绍一大票姐妹来看病的话，对于林逸而言，也只是徒劳地增加他的工作量而已，他的钱包也并不会因此而长胖。
所以，林逸对董素梅号召大票姐妹来照顾他生意的这档子事儿，显得并不怎么热衷，只是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是这疯女人真的给他拉来一大群人的话，他是不是该找国医堂的财务商量下，弄个什么保底工资，然后还有提成的那种计酬方式？
“好了，林医生，我也不打扰你了，你先忙。”董素梅从手提包里面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林逸，客气地说道，“以后要是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女儿这段时间不在烟海市，等她回来了我就把她带到你这里来给她看看，好歹也要确定一下她究竟有没有遗传到我那该死的狐臭！”
“好的，没问题。”
送走董素梅，林逸躺在诊室里的那张小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儿，将董素梅留给他的那张名片举在眼前看了看，只见那张白色的卡片上用正楷字体端端正正地印着“董素梅”三个字，名字下面也就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林逸曾经听有见识的人说过，越是牛逼的人，名片就越简单，只有那些半灌水会在自己的名片上印着各种各样的头衔，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很牛似的。
董素梅的名片如此简单，莫不成她真的是个拉风人物？
……
国医堂说到底还是一个挂着中医牌子的商业化机构，林逸在和胡青松闲侃的时候也算是知道了一些所谓的内幕，国医堂最赚钱的其实是研发和生产中医保健品，凭借它在中医界莫大的名气和权威的地位，国医堂出品的中医保健品销量极为不错，其次，中医类药物的研发和生产，还有药材、医疗器械的销售，也给国医堂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接诊治病，反倒是成为了国医堂最薄弱的地方。
据胡青松说，如果不是怕有悖初衷，丧失民心，国医堂甚至都准备削掉接诊治病的这一鸡肋产业，主攻中医保健品，从而走上市公司路线，彻彻底底的把国医堂变成一个赚钱的商业机器。
所以，说国医堂针灸部是门可罗雀也不会显得过分。
只不过这种萧条的状况在林逸进国医堂之后……严格地说是林逸把董素梅的狐臭治好之后，便有了巨大的转变，那娘们儿也真是实在，还真是说到做到地给林逸介绍来了一大批她的好姐妹，于是，这段时间林逸诊室的门槛几乎都要被那一个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给踏平了。
“林神医，我是董姐介绍过来的，她说你医术了得，简直就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我这段时间亲戚来的时候老是伴随着阵阵异味儿，你帮我扎几针好不好？”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眼巴巴地望着林逸说道。
“好好好，掀起你的盖头……不是，掀起你的衣服来，我先给你扎两针，然后给你开个方子，自己去药方抓药！”林逸近乎麻木地拿过针盒，取出两枚银针就往那女人白花花的肚皮上扎去，虽说这样高强度也高密度的工作让林逸很劳累，也很厌烦，但只要是在扎针的时候，他绝对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行针更是没有丝毫的分差，看他那专注并且专业的模样，还真是愈发地有老中医的派头了。
“林神医，我生完孩子后，胸部就开始扁平下垂了，你能不能给我扎两针嘛，让它变得像我二十岁的时候一样挺翘紧绷？”一个胸部都干瘪到快耷拉到肚子上的中年妇女拉着林逸的手臂一阵摇，还娇声娇气地嘟了嘟嘴，差点儿让林逸当场阵亡……满脸的褶子了还出来卖萌，可耻不可耻？
“你……这个难度有点大啊！”林逸盯着那女人极度松弛下垂的胸部，皱着眉头说道，“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地让它重新挺立起来了……只是这个治疗可还得需要你老公的配合啊，你回去给他说一下，晚上给你按摩的时候最好要从下往上，不要一个劲儿地往下捋！”
那女人微微一愣，随即捏了个兰花指，轻轻地敲打了林逸一下：“你讨厌~~”
“噗！”
林逸果断吐了。
如此的奇葩事例多得不胜枚举，有治疗痛经的，有治疗白带异常的，有治疗月经不调的，有要丰胸的……竟然还有个神经病女人要针灸整容的，林逸气得差点儿没有一脚把她给蹬出去。
下午一点到三点是林逸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贵妇们都还忙着睡美容觉，他也能躺在那张小床上缓一口气儿了。
“林神医，今天又接诊了多少个啊？”
胡青松也只能在这个时候溜进来跟林逸闲侃两句了，这几天林逸的诊室门庭若市，他和何玉婷两人的诊室一个在对面，一个在隔壁，对比下来就更是显得冷清了，何玉婷那娘们儿实在不想看见林逸这几天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干脆直接请假不来了，胡青松倒是也不介意，他还真的想看看这个年轻人能够在中医这条路上走多远。
“二十八个。”林逸见胡青松走了进来，有气无力地从那张小床上做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董素梅那娘们儿是不是脑子有泡啊，她给我介绍这么多中年妇女来，不管什么大病小病，甚至是没病的都要来找我看看，这几天弄得我感觉我都快成妇科医生了……还有你，何玉婷那娘们儿看不惯我请假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知道帮我分担一点儿？”
“这个可不能怪我，那些个娘们儿本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我就算想帮忙，她们也不让我插手啊！”胡青松说及此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委屈，“就昨天，我看你实在是忙不过来了，于是我凑上去给一个正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的女人自告奋勇，说我来替她诊治，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不知道。”林逸老实地摇了摇头。
“她说……她说我年纪太大了，她要找的是她们心中的中医小王子。”胡青松故作悲伤地抽泣了两下，“年纪大了也是我的错吗？我看她们也比我小不了几岁，一群老母牛还想吃你这颗粉嫩小草……你小子现在可是她们心中的中医小王子了，典型的妇女之友啊！”
“你这算是在夸我吗？”林逸翻了翻白眼，又一头栽倒在小床上准备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又该忙碌起来了。
“请问林逸医生在吗？”林逸刚刚躺下，诊室门口便响起了两下敲门声。
“中医小王子，又该起床干活了。”胡青松扯了扯林逸的胳膊呼唤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诊室，他可不想自己仅存的那一点儿自尊心在这个中医小王子面前被打击到连毛都不剩。
“我靠，你能不能让我休息……”
林逸极其疲倦，极其不耐烦地从小床上爬了起来，本想嘀咕一句，可是楞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望见了门口那张熟悉的脸……赵月仪。
“仪姐，你怎么来了？”林逸赶紧从床上跳了下来，不管多么疲倦，这个姐姐还是要接待的。
“竟然真的是你？你小子什么时候跑到国医堂来上班了？也不跟我说说。”赵月仪没好气地瞪了林逸一眼，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林逸诊疗桌前的椅子上，笑着说道，“要不是我的好姐妹跟我推荐说国医堂来了个医术超群，人又长得帅气的年轻中医，名叫林逸，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成医生了呢。”
“你的好姐妹？”林逸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蒙，试探着问道，“你也认识董素梅？”
“当然认识了，她是我的好姐妹！”赵月仪很欣喜地笑道，“那疯女人这段时间成天都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宣扬你的医术是如何如何了得，人长得又是多么多么的帅，一传十，十传百，你小子现在在我们的那个圈子里已经是有名的妇女之友了，那些个闲得没事儿的女人有病没病地都往你这跑，就是想要来看看你这个中医小王子的风采，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几天你这里应该很热闹吧？我之前也不敢肯定是你，所以抽这个空闲时间过来确定一下……你说要是她们发现她们心中的中医小王子是我的弟弟，你说姐姐我会不会很有面子？”
“仪姐，既然都是你们那个圈子里的，你能不能叫她们不要往我这儿跑了？”林逸哭丧着一张脸控诉道，“这段时间我都累瘦了！”
“哎哟，我可怜的小弟弟，真是都瘦脱相了。”赵月仪轻轻捏了捏林逸的脸，神情却是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林逸，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听姐姐一句话，能做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妇女之友，对你绝对没有坏处。”
第050章：老子不干！
“我知道没有什么坏处，可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啊？”林逸很不以为然地瘪了瘪嘴，“无外乎就是多结识了一些有钱的女人，可是她们有钱关我什么事儿啊，她们又不会把现金往我卡里存，另外也就是被她们明里暗里地揩油，如果我瞅着偶尔有几个长得顺眼的话，我就反揩她两把油，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赵月仪轻轻摇头笑笑，缓缓说道：“林逸，你可知道现在的社会就是人际关系的社会？拥有一张庞大的人际关系网，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甚至比你拥有大把的现金还要重要，你是没有见过那些求人办事儿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拜的人……算了，现在给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就听姐一句话，做好你的医生同时，维持好和她们之间的关系，舒舒服服地做好你的中医小王子，这个年代做个妇女之友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是一种了不起的本事！”
“仪姐，我怎么嗅到一股诱良为娼的味道呢？”林逸弱弱地缩了缩脑袋，好一副纯良的小受模样。
“去你的，说话也没个正形儿！”赵月仪伸手轻轻拍打了林逸一下，仰着一张好奇的脸问道，“我听素梅说，你小子的按摩手法相当的不得了，即使连洗浴会所里面的高级技师都比不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给你试试？”林逸坏笑着伸了伸手，隔空做了个揉捏的动作，现在他和赵月仪的关系愈发的熟络起来，也敢时不时地对她开这种稍微有点儿重口味的玩笑。
“今天就算了吧，改天我再来体验你这个中医小王子的服务。”赵月仪侧身躲了躲林逸的“隔空袭击”，站起身来说道，“我今天也就是抽空过来看看她们说的那个中医小王子到底是不是你，我下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跟你瞎掰了，估计你也快忙起来了吧？”
林逸本来就已经身心俱疲，也就不再挽留赵月仪，只是将赵月仪送到诊室门口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仪姐，我看董素梅开的奥迪a4挂的还是军区的车牌，她是部队上的人？”
赵月仪摇头笑道：“你恰恰说反了，除了她不是部队上的人之外，她们全家基本上都是部队上或者警察部的人。”
“那她们家的人在部队上混得还不错吧？我听说能配备奥迪a4的都是大官。”林逸追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赵月仪动了动眉梢，轻声笑道，“你现在就别琢磨她们的家世身份了，我怕你知道得太详尽了，以后见到她们都会犯怵，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能和你仪姐我混在同一个圈子的，身份不会显赫到太恐怖，但也绝对不会差到哪儿去。”
林逸果真不再追问，对于他现在而言，或许赵月仪那个层面上的人，就已经算是顶了不起的人物了。
送走赵月仪之后，林逸抓紧时间在诊室的小床上眯了半个钟头，然后就又开始做他的妇女之友了。
……
国医堂大厦12层，白空明教授办公室。
“咚咚。”
门口传来两声很轻柔的敲门声，正在办公桌前看一本《针灸甲乙经》的白空明抬眼望去，他还未及喊“请进”，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直接推门进来了，白空明非但不怒，反而起身迎了上去：“部长，您怎么来了？”
这中年男人便是国医堂烟海市分部的部长何景渊，高高瘦瘦的身材，一身咖啡色的休闲装，脸上还戴着副很老土的金属框架眼镜，看起来倒是还有几分儒雅之气，他闲庭信步般走到白空明的办公桌前，随手翻了翻白空明刚才正在看的《针灸甲乙经》，淡淡说道：“也没啥事儿，我就上你这儿转转。”
“部长，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白空明站到何景渊身后，试探着问道，“您是在为我们烟海市分部这个季度的业绩烦心吧？”
“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啊。”何景渊长长地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满脸焦虑道，“我们烟海市分部又没有完成总部分派下来的研发任务，这个季度保健品和药品的销量也不如人意，这样的业绩让我很难向总部交代啊！”
白空明也皱了皱眉头，随即出声宽慰道：“部长，您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这个季度不是还没有过完嘛，我们的科研人员已经在加班加点地完成总部分派下来的研发任务了，至于保健品和药品的销售，我们可以拓宽销售渠道，加大宣传力度，销量说不定也就提上来了。”
“难啊，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可是销量还是上不去，这个月我们烟海市分部的业绩想要好看点儿，我看得从其他方面做出点成绩才行了。”何景渊突然转过脸来望着白空明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近几天来我们针灸部就诊的病人突然多起来了？好像还都是奔着你前些天招进来的那个年轻中医去的，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林逸。”白空明听到何景渊夸奖林逸，他这个保荐人脸上也不由得浮现起了一丝笑意，“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据我的了解，这段时间去找他看病的基本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他的诊室里这几天热闹得很啊，小伙子年轻，长得又帅，也难怪那些中年妇女那么喜欢他了。”
白空明说着说着突然感觉好像自己保荐了个小白脸进来似的，于是又赶紧补了句：“当然，这和他精湛的医术还是分不开的。”
何景渊也不予置否地点了点头：“那小伙子的确是个人才，能吸引到这么多的中年妇女去他那里看病，也算是他的本事，空明啊，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得通？”
“您想借林逸这个突破口来提升我们接诊治病的业绩？”即使何景渊还没有说破，向来通透他心思的白空明就已经全部明白了，“您是想快速拉高我们接诊治病的业绩，以弥补其他业绩的不足？这一块儿一直就是我们国医堂的短板，却又是不能舍弃的根本，如果我们烟海市分部能够将其快速发展起来的话，即使我们其他方面的业绩不仅人意，总部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何景渊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白空明并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思忖了良久方才抬起头说道：“我也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只要能快速将这一块儿的业绩提起来，不仅能够有效地解决我们目前的尴尬境地，对我们国医堂的发展以及在市民中的口碑也具有深远的意义，可是我们应该怎样推广宣传呢？即使林逸现在的拥趸不少，可想要凭借那么一部分人就拉动这一块儿的发展，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成效。”
“炒作！”何景渊灵光一闪，扶了扶眼镜说道，“当今社会，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的宣传和适度的炒作，我们中医也要紧跟潮流，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我们可以把林逸推到台前来做我们国医堂烟海市分部的代言人，举办一些类似于义诊的推广活动，同时再用林逸这个代言人为主角，找影视公司给我们拍摄视频广告，反正那小子的长相也不错，实在是看不过去就化妆嘛，这样双管齐下，应该能取得不错的效果，说不定到时候不但把接诊治病这一块儿的业绩提起来了，还能拉动其他方面的业绩。”
“方法倒是不错，可是林逸他能答应吗？”白空明有些犹疑地问道。
“他凭什么不答应？”何景渊很不理解地皱了皱眉头，“这次在推广我们国医堂针灸治疗的同时，不也间接地推广了他嘛，这么好的成名机会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他还有什么理由推三阻四？”
“我去试试看吧。”白空明很没有把握地回答了一句。
白空明去到林逸诊室的时候，后者刚刚给他的一位妇女好友施针完毕，见到白空明走进了诊室来，他冲上去便喋喋不休地抱怨道：“白教授，涨工资，这个事情必须要涨工资，这活儿太他妈累人了！”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和你商量涨工资的事情的。”白空明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呢，林逸的这番控诉倒是正好给了他个切入口，“你这段时间所付出的辛劳，我们都看在眼里，部长今天也亲口说要把你的工资上调，而且还要量身为你打造一套推广计划呢。”
“我推广他妹啊！”林逸当即便是破口大骂道，“你们是想把我活活累死还是怎么的？董素梅那疯女人在她的姐妹圈里把我推广了一番，现在好了，我从上班就得忙到下班，中途连上厕所都是跑步前进的，你们现在还要把我推广一番，还要不要人活了？”
白空明懵了，他本来是想换个听起来对林逸有利的角度阐述这个事情的，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听他说完，脸上就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字：“老子不干！”
第051章：苏千沫的答案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白空明轻轻拍了拍林逸那因怒气而不断上下起伏的胸口，说道，“这次的推广工作最主要的还是推广我们中医的针灸治疗，这是每个中医从业者的义务，只有把中医发扬光大了，我们这些中医从业者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对不对？”
“白教授，你就不要跟我喊这些假大空的口号了，我还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