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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别人!你怎么可以娶别人?怎么可以聚别人?!”
就算他曾经拒绝她,就算那句“那是不可能的”犹在耳边,在她的心底深处,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希望。因为她知道,从小到大,从有记忆以来,锦哥哥就从来没有让她伤心失望过。有时候,他的确会强迫她做一些她不想做的事,比如读书写字,可是最后,他还是顺着她的意。
在她心里,锦哥哥永远不会拒绝她,永远不会惹她伤心。只要是她想要的,锦哥哥就一定会给她弄到手。是的,锦哥哥就是为她而生,为她而存在的!
而今天,他竟然拉着别人的手,说要娶别人!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你曾经说过无论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为我办到,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幸福快乐你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可是,可是为什么我最想要的你却给了别人?!
胸膛里似有火焰焦灼,又似有刀尖在用力地搅动,血肉模糊。
心中的声音大得震天彻地,嘴上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靠在这熟悉的怀里,鼻间仍有这熟悉的气息,往事重重幕幕,全堆上心头。美丽的少女嚎啕大哭,什么也顾不上,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伤心,只是心痛,好痛,好痛啊!
在这样一个时刻,方若宁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她得到了一样花千初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就是,颜生锦。
花千初,那个明亮得刺眼、被所有人捧得高高的女孩子,终于,从云端跌落下来,在她面前哭泣。
她从小也是在众人娇纵的环境下长大的,但是从见花千初的第一眼便自己永远比不上花千初。什么叫万千宠爱于一身,那天才算真正见识到。
她忍不住有些嫉妒。今天看到花千初哭得这样哀伤欲绝,心里不是没有幸灾乐祸的,却也忍不住有些同情。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六章方若宁(2)
也许,没有一个人看到花千初痛哭,会无动于衷吧?
花千初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厅上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些疼惜。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与其酿下乱伦的恶果,不如就让她痛哭一阵子,她年纪还小,完全有时间恢复过来。
所有人都这样想,也包括颜生锦吧?
颜生锦已经松开了方若宁的手,轻轻地拥住花千初。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睫毛却闪得飞快,仿佛要努力把什么东西从眼睛里倒流回去。
他抱着花千初,就好像抱着一块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怕抱得重了,它会破碎,又怕抱得轻了,它会跌落。
他没有说一句话,方若宁却看到他的身子在轻轻颤抖,额上的青筋在隐隐暴起。
老族长看了月牙儿月弯儿一眼,示意她们扶小姐回去。
双生丫环走近,颜先生轻轻摇头。
“我送她回去。”他说。声音低沉沙哑。说着,打横抱起了花千初,花千初仍然没有停止哭泣,手却自然而然,仿佛抱过千百次,仿佛有生以来就习惯了似的,抱住了他的脖颈。
他转过身去。方若宁只看见他的背影,还有臂弯里淌下来的乌亮青丝。
老族长连忙解释道:“方姑娘不要见怪。千初从五岁起就在颜先生身边长大,情同父女。听到颜先生要成婚,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方若宁点点头,告诉自己,永远都不用再嫉妒花千初了。
屋外细雨凄凄,冬天的雨滴在脸上,冰凉彻骨。
花千初靠在颜生锦的怀里,哭泣渐渐止住,只是低低抽咽。
她听得见他有些浓重的呼吸,冷雨打在他脸上,他丝毫未觉,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走出这么远,一下都没有眨。
天地凄迷,屋宇重重。偌大的宅院,偌大的天下,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样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要他抱着她,她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日子。
进了房门,他替她擦干被细雨蒙上的头发,脱下她的外衣,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好像是从十岁以后,他就没有这样细微地照顾过她。这样的服侍,他交给了嬷嬷和丫环们。
而今天,他又再做了一回,好像她仍然是当年那个小女孩。
做这一切的时候,他的脸上有一种温柔的变化,眼眶里有浅浅的湿润。
如果……如果你一直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那该有多好。
心底有一声幽长的叹息,他将她放在了床上,却在抬身起,被花千初抱住脖颈。
“锦哥哥……”她的声音有哭过之后特有的哽咽和沙哑,靠得这么近,这声音就像是从自己的耳边发出来的,她轻声道,“锦哥哥,我要和你在一起。”
他的眉头皱起来,对着她湿润的眼睛,心脏深处有个角落抽搐似的疼痛,他的声音低低的,仿佛在苦苦压抑着什么,“千初,不要再逼我了。”
“我——”花千初仿佛还要说什么,眼睛忽然闭上,抱着他的手臂,软软地垂了下来。
他吃了一惊,回头看到了庆云。
一枚细细的银针,扎在花千初身上。
“她没事吧?”
“没事。”庆云答,“这一针只是让她睡过去。”
颜生锦点点头,“多谢。”
“你真的要娶那个方若宁?”
颜生锦点点头。
“我在大厅上,看见她气色不对,顺手摸了摸她的脉,也许她没有告诉你,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而颜生锦出门才一个来月,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不可能是他的。
“我知道。”
“你知道?!”庆云吃了一惊,“那你还——”
“方姑娘的夫家犯了事,所有家产抄没,她一个人跑出来,可惜身无分文,在路上看见花家的商队,她跟我说她认识千初。我见她身世可怜,又是同乡,顺路就把她带回来。”
“那为什么不把她送到方家?”
“她的父母已经去世,长兄当家,并不想理会她这个罪臣的媳妇。她已经无路可走。”
“所以你娶她?”
“我原本只是不忍心看她怀着孩子流落街头,才带她来花家。原想随便派个虚差给她,让她好好生下孩子。可是……”他忽然掩住脸,没有再说下去。
庆云已经明白,“可是千初逼得太紧了,是吗?”
颜生锦没有出声,沿着椅子颓然坐下来,“既然已经惊动这么多人,再不了结,就没有弥补的机会了。我只有,只有……”
“不过看得出来,方若宁倒是高兴得很。”庆云叹息,“你打算何时成亲?”
“越快越好,就这两天吧。”颜生锦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看了床上躺着的人儿一眼,心里无限沉重,“庆大夫,拜托你照顾千初。你是个大夫,比我更清楚怎样保重她的身体。”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六章方若宁(3)
“你放心。”庆云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你自己也要保重。”
颜生锦点点头,起身走进细雨里,背影萧索而又落寞。
十天之后,是颜生锦的新婚之夜。
虽然只是个管家,在下人心目中,颜生锦实际上是半个主人。他的婚事,大伙儿不无尽心尽力。只是短短十天,再财大势大,也太过匆促。而且颜先生又吩咐不必铺张,只是粗粗地摆几桌酒便可。
于是这天,花府上下,张灯结彩。
方若宁的兄长听说妹妹要嫁给颜生锦,连忙带着礼物来了。方若宁痛恨他那天将自己赶出家门,也同样将他拒之门外。颜生锦的父母早已经不在。这场婚礼,男女双方俱无高堂亲友。
便有人提议道:“花家小姐是一家之主,主人便如父母。方姑娘嫁给颜生锦,嫁夫随夫,也要认花小姐作主人。所以高堂这个位置,花小姐大可坐得。”
老族长等人却是亲眼见过花千初对颜生锦的感情的,怕花千初来到婚礼当场更受刺激,但是颜生锦在花家劳苦功高,花家小姐不到,总是有些不合适。
想了想,老族长遣人去问小姐身边的庆大夫,看看情形如何。
花家要办喜事,花千初早已知道。
除了那天早上醒来,疯了似的要去找颜生锦外,这些日子,不知是渐渐想通了,还是庆大夫每日熬的安神汤药起了效果,花千初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坐在屋子里做衣裳。
月牙儿看她挑的布料,是大红的流云绸,着手绣的图案,又是龙凤呈祥,知道是件吉服,忍不住道:“小姐,颜先生今夜就要成亲,你现在做,赶不上他穿了。”
“谁说赶不上?”花千初拈针牵线,慢慢地道。
“按小姐的做法,一件衣服非要三个月不可,哪里赶得上?”
“赶得上的。”花千初依旧慢条斯理。
这时庆云走来,低声问:“婚礼快开始了,族长请你去坐高堂之位,你要不要去?”
花千初便放下针线,“好呀。”
庆云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药是不是分量过重了?千初的反应,太不真实。她居然一点儿激动也没有,仿佛只是有人出去邀她去赏花一样。
见她抬脚便走,月牙儿拉住她,“既然是婚礼,小姐换一件衣裳吧?”
“不用。”
“那,总得梳梳头吧?”
“不用了。”花千初说,“今天没有关系的。以后我会好好打扮。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
月牙儿和月弯儿都忍不住看了庆云一看,庆云也是眉头紧皱,谁也不明白花千初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花千初的到来总算平息了来宾们心中的怀疑。
花千初与颜生锦之间的婚嫁,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优良谈资,在杭州人心中拥有极高的八卦地位。对于中间的情节,人们有无数种猜测。然而今晚,所有的猜测都将被事实消弭于无形。
只见众人簇拥着一位女孩子走来。女孩子穿着家常衣服,随随便便挽了个髻。服饰打扮,都像是刚从闺房里出来散散步,而不是参加一次婚礼。但是她一走出来,整个大厅的灯光都暗了暗,人们眼中只剩下她的面容。
她的面容如同一抹朝霞,一颗明珠。
她在正上的位置上坐下,老族长坐在一旁。
然后,新郎与新娘来了。
从颜生锦踏进大厅的第一刻起,花千初的脸上,就有了一丝笑意。
她微笑起来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没有人见过那样清澈的笑容,仿佛有道清泉汩汩地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每一个站在大厅里的人,身上都有这道清泉流过,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微笑起来。
颜生锦已经想好了无数种可能。
可能她不会来。可能她会情绪激动。可能她会哭。
他多么想拒绝老族长让花千初坐高堂之位的建议,如果她坐在那儿流下泪,他该花多大力气才能拜完堂。
可是如果不让她来,不让她亲眼看到自己已经成婚,怎样彻底断绝她的念头?
那么,就来吧。千初,别怪锦哥哥。即使你伤心,即使你流泪,这场婚礼也得进行下去。因为你将来一定会明白,锦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带着这样冽冽的疼痛,颜生锦深吸一口气,踏进大厅。
大厅上,灯光下,眼眸乌黑闪亮,皮肤晶莹如玉,唇瓣红润如花,她的身上散发着没有人可以阻挡的光芒,几乎要刺痛他的眼睛。
司仪高唱,新人跪拜。
一拜天地。
他对着门口半俯下身,这个时候她看到他的背影,很修长。
二拜高堂。
这个时候他面向她了,于是她看到他的脸。这张脸她是多么熟悉,只要一闭上眼睛,马上就可以清晰地印在脑海里。他没有百里无忧那样漂亮,没有祖叔公那样英俊,也没有舅舅那样细致的轮廓……月牙儿和月弯儿都说他长得一点儿也不帅,但是她不这么认为。从懂事起,在她心中,锦哥哥就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六章方若宁(4)
现在,他温和的眼睛半垂着,看不到他的视线,但是看得到灯光映在他的眸子里,于是他的眸子便微微地发着光。
他的鼻梁很挺,唇……很柔软……她又想到了那唯一的一次亲吻,唯一的一次碰触。脸上有些发烫,她轻轻地,轻轻地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闭上眼睛,红晕涌起,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午的书房,有树叶在窗外飘落,书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夫妻对拜。
这次她看到了他的侧脸,看到了他梳得整整齐齐的鬓发。锦哥哥随时随地都是干净整洁的。就连月牙儿和月弯儿也不得不承认,颜先生虽然长得不帅,但是气质非常好。站在他身边,会让人觉得,一切都不用害怕,不用担心。
是,她一直认为,如果天塌下来,他也会帮她撑着。
送入洞房。
他走了,她又看见了他的背影。背影慢慢地走远,她忽然觉得不舍。
“等等——”
她说。
人群里有轻微的骚动,人们都很兴奋,终于,终于,终于有新波澜了。
颜生锦站住,却并不回头。
花千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颜生锦身边,她伸出手去——整个大厅紧张起来,她要打耳光吗她要打耳光吗——然而她的手只是轻轻地停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抚过,“唉,这衣服的料子虽然还可以,做工却太差。”
“时间比较紧。”颜生锦说。眼睛依旧半垂,心底有一丝丝的说不出来的情绪,冷,疼,酸涩,这些情绪升上来,升上来,却被他压制着不让它们浮到脸上。于是它们就在他的喉咙处挣扎,以至于他的声音听上去如此沙哑。
“嗯。是太匆忙。我正在帮你做呢,不要紧,总归可以赶上给你穿。”
她的话逻辑有些乱,颜生锦忍不住有些担心,抬起眼,却见她的脸上仍然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没有任何不快。
手中的绸带同心花动了动,是方若宁轻轻扯了一下。
颜生锦低下眼,道:“有劳小姐操心。”
门外有些小孩子一面放鞭炮,一声满嘴乱嚷:“洞房,洞房,哦,哦哦,洞房喽!”
颜生锦不再做停留,与方若宁一起往后院去。
“扑——啪——”一道烟花亮起,婚宴正始开始,整个花家,热闹起来。
花千初没有坐席,大家也没有强求。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子总是不好跟那么多人混在一起的。
庆云陪着她回房,月牙儿和月弯儿已经把菜饭端上来。
花千初吃了一碗饭。
双生丫环放下一颗心,小姐能吃下饭,就表示没什么问题。
花千初搁下筷子,就去做那件吉服,一直做到亥时,月牙儿请她歇息。她也就放下针线,上床睡觉。
没有任何异样。
也许,小姐真的想开了吧。
双生姐妹对视了一眼,心底同时冒出这个想法。
第二天一清早,颜生锦带新刚过门的妻子给花千初请安。
虽说名义上花千初是小姐,但是颜生锦一手把她带大,两个人的感情是任何一个花家下人都看得见的,因此两人之间从来用不着请什么安。但方若宁却是刚过门,按礼来说,是要给小姐请个安的。
不过今天这个安一请,将来年年复日日,方若宁都要给小姐请安了。妻子既然要请安,丈夫自然也要跟着请。
于是有些下人心头一亮,知道颜先生从今天开始,要跟小姐划清上下之分。
小姐跟颜先生之间的事情,哪怕最亲近的丫环都没弄明白。
起先传闻颜先生要娶小姐,占家产。当然花家下人都不相信温和淡定的颜先生会做这样的事。后来小姐一定亲,传言也就不攻自破。可接着小姐居然硬要嫁颜先生,又是平地三尺浪,不过颜先生成了亲,再高的浪头也被打压下去吧?
看昨夜小姐和颜先生之间的模样,仿佛什么事也没有,而今天颜先生带着新婚妻子请安,小姐也是和悦得很。
不过月牙儿和月弯儿很快就发现,小姐的和悦,只是对颜先生一个人。
颜先生说话或者不说话,小姐都是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而方姑娘——不,从今天起,应该叫颜夫人——而颜夫人请安说话,小姐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望着颜先生,点头,或摇头。
颜夫人的脸色,渐渐不好看。
颜生锦也发现了,再坐了坐,便站起来。
花千初有些吃惊,“你就要走了吗?”
“城西掌柜的还有事找我。”颜生锦说,“愚夫妇告辞了,小姐。”
“你才坐了这么一会儿!”花千初不舍地拉住他的袖子,“再陪陪我,好吗?”
方若宁盯着那只袖子上手,满心都不是味儿。
颜生锦不着痕迹地把袖子抽了回来,交待月牙儿和月弯儿:“好好侍候小姐。天气很冷,就不要出门了。”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六章方若宁(5)
说着同方若宁一起出门,走到门口,看到桌子旁边又放了一个炭炉,忍不住道:“屋子里一个炭盘就够了。门窗都紧关着,炭气太重,明天嗓子又要疼了。”
哪怕一进这间屋子,请安问好,言谈冷淡,到了最后一句,关怀和心疼的意味还是忍不住露了出来。方若宁飞快地看了他一眼。
颜生锦知道自己失言了,定了定,与妻子出门。
花千初和颜生锦向来是一起吃饭的。后来添了个庆云,现在,又添了个方若宁。
大家坐定,六菜一汤摆上桌来。颜生锦看到桌上有新出的冬笋,便要伸出手去端到花千初面前。手伸到一半,蓦然回过神来,顺手端起茶杯,却递了个眼神给庆云。
庆云不解何意。
颜生锦只好道:“小姐一向是爱吃时令鲜蔬的,今天有冬笋,小姐一定很喜欢。”
这样一说,月牙儿便把冬笋挪到花千初面前。
花千初快活地拿起筷子,吃了一片,“唔,张妈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啊!”又夹起一片,送到颜生锦唇边,“锦哥哥,你尝尝看。”
颜生锦一心想改变两人之间的亲昵,减少花千初对自己的依恋。这片笋一送来,他微微把头仰后一点,想避开,可是看到花千初眼中的快乐和期盼,拒绝的话到了舌尖却吐不出来,嘴唇已忍不住微微张开。
那笋忽然换了个位置,却是方若宁一筷子接了过来,一面将笋送进丈夫的嘴里,一面向花千初笑道:“我们做下人的,怎么当得起?”
花千初看着空荡荡的筷子,眼底有种迷茫的失落。好像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喂给锦哥哥的,却被方若宁接过去喂了。
庆云于是夹了一片笋送到她嘴里,微笑道:“被吃了一片笋就心疼吗?这里有一大盘呢。”
“是哦!”花千初转忧为喜,重新夹了一片送到颜生锦面前,“锦哥哥吃!”
方若宁知道这下要是自己再阻止,醋意就表现得太明显,忍着一口气,看着颜生锦吃了那片笋。自己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他碗里,道:“快吃吧,这样夹来夹去,饭菜都凉了。”
花千初没有注意她话里酸溜溜的滋味,很有胃口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