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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碗里,道:“快吃吧,这样夹来夹去,饭菜都凉了。”
花千初没有注意她话里酸溜溜的滋味,很有胃口地吃完了一碗饭。这是她正常的饭量,月牙儿见她放下了碗也就没有再去添,可是花千初见冬笋好吃,还想再吃一些,顺手就从颜生锦的碗里扒了一点过来,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坐到一边去漱口喝茶。
花千初吃颜生锦碗里的饭,或者把自己吃不完的饭扒到颜生锦碗里,都是这么些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旁边侍候的下人们个个见怪不怪,庆云也早已习以为常,方若宁却再也吃不下了,筷子重重地放了下来。
“我饱了。”方若宁说,说罢便起了身,直接回了房。
见她这样,颜生锦微拢起了眉头。
方若宁正坐在床上垂泪。
“怎么了?”颜生锦有些意外,“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方若宁见他来,哭得更狠了,道:“我知道自己是残花败柳,不用你来提醒!”
“我只是劝你保重自己。”
“你为什么一个劲地给那个庆大夫使眼色,使眼色不成又叫丫环,你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动手把冬笋放在她面前呢?不就是一盘菜吗?值得废这么大周折吗?”方若宁声音颤抖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你根本就没当我是你妻子?”
“就如你自己所说,不就是一盘菜吗?”颜生锦叹了口气,“值得生这么大气吗?”
“我也喜欢吃冬笋!”方若宁尖声道,“你连问都没有问我一下!”
“若宁,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还不足以彼此了解。而小姐从五岁起就生活在我身边,我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我疼惜小姐,就如一个父亲疼惜自己的女儿。”颜生锦望定她,心中有难以言喻的愧疚,因为自己撒谎了,“若宁,请你,把小姐当成我的女儿来对待,我会把你腹中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也请你好好对待我的女儿。”
“女儿?你骗谁?你只比她大十岁,她怎么能做你的女儿?!”
颜生锦沉默了,“或许怪我没有时间跟你说清楚,我们之间,永远都会有小姐存在。我会一直照顾她。但是,我同样会照顾好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方若宁尖叫起来,“我已经嫁给了你,你跟我说来得及?”
“是。你可以离开我,可以对别人说是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颜生锦淡定地看着她,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你可以再嫁。如果你独自一人,我也会在生活上照顾你和你的孩子。”
“为了她,你不惜背上这样的污辱?”方若宁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置信,“为了她,你在新婚第一天就跟自己的妻子谈判?”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六章方若宁(6)
“如果你这样认为,那就算是吧。”颜生锦的声音里有一丝落寞,“若宁,你接受小姐,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最好的一条路。我会照顾好你,并且永不纳妾,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到老,不好吗?”
方若宁怔住。不愧是花家生意真正的主宰,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他给她退路,也给她希望和前景,什么都摆在她面前,就看她自己选择。
此时的方若宁已不再是当初娇生惯养的小姐了,她亲身经历了举目无亲的凄凉境地,命运让她懂得了什么才是最实际的。她清楚地明白,她再也找不到比颜生锦更适合的丈夫了。他温和、淡定,手握花家命脉,也许不能大富大贵,却绝不会亏待她。现在又得到他亲口的承诺,没有别的女人来抢夺她的地位。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放手?
“好。”
她说。
厅上,庆云有些叹息地望着颜生锦的背影,向花千初道:“千初,方若宁生气了。”
“她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对颜生锦太过亲昵。”
“她为这个生气?”花千初极意外地圆睁了眼,“我跟锦哥哥从来就是这样子的啊!”
“可是现在不同了。”庆云在她身边坐下,努力以最温和最简单的话来向她解释,“现在,颜生锦有了妻子。而妻子,才是最应该对他好的人。”
“我知道呀!”花千初的脸颊涌上薄薄的红晕,她有些娇羞地低下头,“我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呀!”
“千初……”庆云吃惊地看着她,“你以为……颜生锦的妻子是你?”
“现在还不是……”花千初脸上的红晕更浓了,仿佛再也经不住这样的娇羞似的,她放下了杯子,一溜烟跑开,跑到门口,又忍不住停下来,回头向庆云道:“但很快就是了!”
庆云震惊地看着她,震惊地看着她临去那一笑,艳若朝霞,明若溪流,美丽无双。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七章除夕(1)
转眼到了除夕。
大家热热闹闹地过了一个年。
吃过晚饭,花千初没有像往年一样跟颜生锦一起守岁,而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里。
颜先生和方若宁两夫妻一起守岁,而小姐只有一个人,月牙儿和月弯儿都担心小姐会伤心。哪知小姐脸上一直噙着笑,回到房里,就把那两套流云绸的吉服拿出来。
大红的流红绸,在灯光下软红如醉。金、银、黑线织就龙凤呈祥,华贵非凡。
花千初的手艺,名动天下。
这些日子除去吃饭,她就在做这两套衣裳,昨晚,终于完工。
见小姐把衣裳放在身上比划,月牙儿笑道:“小姐和百里少主穿上这样的衣服成亲,一定好看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啊!”
“谁说我要和百里无忧一起穿?”
“不和百里少主穿,还和谁穿?”
花千初不说话了,把脸贴在柔软的流云绸上,一个娇羞的笑容浮上面颊。
“帮我换上。”她说,“帮我梳头。我要好好打扮,打扮得漂漂亮亮。”
只要小姐高兴,月牙儿和月弯儿做什么都乐意。当下便帮小姐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
花千初看着镜中的自己,甜蜜而娇羞,道:“去把锦哥哥叫来。”
颜生锦来了。见到花千初的时候,微微怔住。
她……太美。
千初当然一直是美丽的。只是她的美丽一向如同朝霞一样绚烂,如同溪流一样清澈,而此刻,她美得如同火焰,让人忍不住化身飞蛾。
软红流云绸,金银线织就。眼眸那么黑,那么亮,像是天上最明亮的星辰,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化作露水滴下来。
屋子里静静地燃着炭炉,雪渚烟清淡的香气无处不在。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唇畔眼角,混着说不出的甜蜜与喜悦。
“锦哥哥,为什么站在门口?坐过来好吗?”
颜生锦依言坐下:“千初,你今年就不要守岁了,早点睡吧。”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守岁。”花千初说,忽然抿嘴一笑,“把眼睛闭上好吗?”
颜生锦便闭上睛。
一条绸布蒙上了他的眼睛,他感觉到她轻轻在后脑处打了个结。
然后,她的手落到了他的腰上,腰间一松,腰带被她解了下来,颜生锦心里一紧,飞快地捂住腰,“千初,你做什么?”
“给你换件衣服。”花千初说,自始至终,声音里都有股甜蜜的娇羞,“还不把手拿开?”
“我自己来。”
“不,我来。”
她坚持着脱下了他的外衣,换了另一件给他穿上。她自己穿衣服都要别人侍候,哪里帮别人穿过衣服?好容易才摸索着给他换上了。手在他的肩上停过,在他的胸膛停过,在他的腰间停过……颜生锦一直屏住呼吸,等她说了一声“好啦”,才长长地透出一口气。
花千初倒了一杯酒,送到他手里。
颜生锦接过来喝了。
如果他的眼睛没有被红绸蒙住,他就会发现,花千初倒酒的时候,手在轻轻颤抖,一杯酒,有大半杯洒在了桌上。望着他喝酒的目光,又是紧张,又是憧憬,看着他喝下去,才像石头落了地似的,抚了抚胸口,吐出一口气。
“千初,你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颜生锦摸了摸眼上的红绸布,嘴角有丝微笑,“你想玩捉迷藏吗?”
“我早就不玩捉迷藏啦!你还当我是个孩子!”
“是。千初早已经是大姑娘了。”颜生锦微笑,“那么,花小姐,你拿布蒙着我的眼睛想做什么?”
“嗯……那件事情要等一下才能做……”花千初沉吟,“你还是先喝酒吧。”说着,又送了一杯到他手上。
“什么事情?”
花千初忽然红了脸,“都说要等一下啦!”
“好吧。”颜生锦随她去,喝了酒,问:“你身上穿的,是你的嫁衣吗?”
“嗯。”花千初抚着身上柔软的衣料,问:“好看吗?”
颜生锦微笑,“你做出来的衣服,哪里有不好看的呢?”
花千初十分开心地笑了,“你穿起来也很好看。”
“说什么话,那可是女子的嫁衣,我怎么能穿?”才说完这一句,心头猛地一跳,捏了捏身上的料子,震惊得站了起来——他掌管花家织造生意这么多年。电子书,一摸便知道身上料子是流云绸。
而花千初身上穿的嫁衣,正是流云绸!
他扯下蒙住眼睛的红绸,一点也没错,自己身上穿的,正是大红流云绸,上面绣着同花千初那件嫁衣相近的龙凤呈祥图案,这是——这是一件成婚时才穿的吉服!
“千初你——”
“过来照照镜子。”花千初把他推到妆台前,满面都是笑容,眼睛亮如晨星,“看!”
镜中并排站着两个人,同样质地与花纹的衣服,看起来恍如一对璧人。
然而他知道不是的。不是的。他是她的管家,他是她的叔叔。他已经有了妻子。她也有了未婚夫。这幅景象,是镜中花,是水中月。倒映出来的,有多美丽,就有多虚幻。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千初……这身衣服,不该给我穿。”
“这是特意为你做的,为什么不该给你穿?”花千初立在他面前,明眸望向他,坦坦荡荡,清清澈澈,她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像从前每一次一样,头贴在他的胸前,“这两件衣服,只有我们两个能穿。”
“千初……”
“不要说话。”千初低低地说,“记得吗?以前每一年除夕,我都要送一套新衣服给你过年。这一套,就是我送给你的。而且,今天我还要送另一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花千初自他怀里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忽然轻轻一笑,把那条红绸带重新蒙在他的眼睛上,然后,踮起脚尖,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他。
颜生锦浑身一震,明知自己该退后,明知自己该推开她,可是在这两唇相触的一刻,他明明显显地听到身体里面“轰”的一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火焰沿着血液烧到大脑,头一晕,竟然抽不开身。
而她的吻是这样生涩,只是用唇在他的唇上厮磨。
红绸蒙住他的眼,面前一团晕红的柔光,像是一个不真实的世界,像一个绮丽的梦境。这一定是梦。只有在梦中,他才无法控制自己,只有在梦中,他才会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有在梦中,他才会这样燃烧。
他的手紧了紧,紧了紧,再也控制不住,他抱住了怀中柔软的身子——吻了下去。
她的唇细腻、清香,仿佛只要轻轻一咬,就会像樱桃一样渗出清甜的汁液。他的身体被火焰烧得快要干涸,他焦渴地吸吮着唯一能够解救他的清泉。身体越来越热,不够!不够!他的身体在嘶吼,这一点点不够!
手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解下了她的腰带,扯开了她的衣襟,他抱她抱得那么紧,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再一次扯开绸带,扔到一边,显现在面前的,是她羞红的面颊,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说不出的欢喜与羞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做丈夫的他,真的跟做哥哥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的唇蔓延过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耳坠……他的呼吸粗重,好像承受着什么强大的催促和痛苦。他一手拔下她的簪子,发丝披散了一身。他握着那支簪,霎那之间有什么东西在已经浑浊的脑海里闪烁了一下,只一下,他霎时看见了镜中的景象!
千初在他怀里,衣衫半解,头发散乱,而他,满眼都是欲望,满眼都是血丝——
他在干什么?他在干什么?!
有巨大的声音响彻在屋子里,那是他的魂魄在咆哮,可是他的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想亲近她,想再拥抱她,想再亲吻她,想再要得更多!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七章除夕(2)
灵魂与欲望在身体内剧烈地拉据,他仿佛快要被撕成两半,整个人僵立在当地。
他的脸色可怕极了,花千初有些吃惊,“锦哥哥……”
听!听!她叫你锦哥哥!你是她的锦哥哥!你伴着她成长,你愿意牺牲所有来换取她的快乐与幸福!这,这就是你让她幸福的方式吗?!
“不……不……”他一步一步退后,身体却产生极大的抗拒。从来没有过哪一刻,身体像现在这样不听使唤。他控制自己的身体与情感,一向做得那样好!然而今夜,然而此刻……一定,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他蓦然一咬牙,手里的簪子狠狠地扎进另一只掌心——
剧痛,令元神激越,为身体换来一丝清明。
“锦哥哥!”花千初大吃一惊,脸上的红晕褪尽,“你要做什么?!”
“不要过来……”他努力以平静的语调说,然而每一个字都在颤抖,那是他的身体在疼得轻颤,“我不能……”
“可是我愿意啊!”花千初的泪落下来,慌乱地去翻箱倒柜,想找一些止血的东西,却什么也没找到,“月牙儿!月弯儿!”她嘶叫,却没有回音,她忘记了,她早就吩咐她们远远地走开。
血一滴一滴从颜生锦修长的掌心滴落,颜生锦整张脸都疼得快要扭曲,他阻止拿着那块绸布跑过来给自己止血的花千初,“忘记这件事……千初……”他吃力地说,“我会忘记,你也要忘记……”
手上再用一把力,掌心几乎整个被簪子洞穿,强烈的痛楚撕裂了他,同时也给了他对抗身体与欲望的力量。他撞开门,跌跌撞撞跑出去。
“锦哥哥——”花千初在背后凄厉地叫,“我不会忘记,今天晚上,我把自己嫁给了你——”
凛冽地寒风吹过,把这句话带向了漆黑的天空。
庆云的屋子离花千初的最近,听到这样凄厉的声音,连忙往这边赶来。一踏进房门,就见花千初一身华丽嫁衣,伏在地上背脊不停地抽动,哭得那样伤心。
“千初……”庆云的心一下子紧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庆姐姐……”花千初抬起泪光淋漓的脸,忽然跳了起来,“快!快去看锦哥哥,他、他受伤了!”
“受伤了?!”庆云飞快地掠过房间,“有贼人进来吗?”
“不是,不是!”花千初飞快地摇头,泪光落洒一地,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拉了庆云就往颜生锦的屋子里来。
“哐”的一声,房门被撞开,衣衫不整满面急泪的花千初带着庆云闯了进来,正准备脱衣睡觉的方若宁吃了一惊。
“锦哥哥呢?”花千初急急地在屋子里转,“锦哥哥呢?”
“他不是被你叫去了吗?”方若宁冷笑,“我还没问你要我的丈夫呢,你倒反过来问我。”
“锦哥哥在哪里?锦哥哥在哪里?”仿佛没有听到方若宁的冷嘲热讽,花千初神经质地满屋子乱转。“不在这里,一定在书房。”庆去说。
花千初猛然一醒,飞快地跑出去。
守岁之时丈夫被别人叫出来,方若宁当然吃醋。可是吃醋归吃醋,从花千初的神情上看来,明显有什么事情发生。她也有些着急,跟着两人一起来到书房。
书房一片漆黑,并没有点灯,远远看来,似乎并没有人。花千初第一个冲了进去,门是虚掩的,他一定在这里!
“锦哥哥!”她带着哭声唤。
没有人应。整个屋子黑沉沉的,却隐隐传来几下压抑着的喘息声。
她飞快地奔到书橱背后,果然,一个人影半躺在那儿。
“锦哥哥……”花千初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一团灯光亮起,庆云点起灯。方若宁抢先走了进来,只见高高的书橱背后,颜生锦抱紧握着自己的手掌,满面痛苦,喘息隐隐。
“回去……”颜生锦额上泛出大片的冷汗,“千初,你快回去。”
花千初一个劲地摇头,一个劲地落泪,祈求的目光望向庆云。庆云已经搭上了颜生锦的脉门,细看颜生锦的脸色,明明是失血,脸上却是绯红的,连眼眶都充了血。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庆姐姐,快救锦哥哥啊!”
庆云掠了一眼方若宁,“颜生锦,只有颜夫人能救。”
方若宁的脸色惨白。灯光映照下,颜生锦与花千初一身大红的绸衣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同样的衣料,同样的花纹,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套喜服!
他想干什么?她想什么?他们想干什么?!
她的心里又妒又恨,紧紧地咬住下唇。
然而此刻的颜生锦看上去是这样的痛苦,他的脸一时绯红,一时苍白,掌心的伤口那样深,他自己握着那根扎进掌心的簪子,居然还在不断地用力,他想扎死自己吗?
这个躺在地上、仿佛在同自己的灵魂与身体抗衡的颜生锦,是那个在风雪天里让自己上了马车,把自己带回杭州的人吗?
一两江湖之两生花 第二部 锦衣行 第七章除夕(3)
她永远都记得他掀开车帘时露出来的那张脸,目光温和,面容淡定。他永远都让人信赖,永远都给人希望。而今他这样痛苦,这样无助,方若宁的心仍在妒恨,身子却不由自主在他身边蹲下,颤声问庆云:“我要怎么救?”
庆云脸上有种很奇怪的表情,“他,吃了春药。”
春药?!
方若宁蓦然瞪大了眼,下一瞬,她的目光似夹着刀子与火焰,狠狠地投在花千初脸上!
“千初,我们出去吧。”庆云说,“这里交给颜夫人就可以了。”
“可是锦哥哥……”
“颜夫人有办法的。”
“不……”颜生锦低低地开口,声音里满是苦苦压抑的痛苦,“庆大夫,还有……别的方法,是不是?”
庆云迟疑了一下,“那只有放血了。”
一根中空的银针刺入颜生锦的脉门,殷红的鲜血沿着针尾流了出来,滴到装满热水的铜盆里。
不一会儿,整盆水面都染得通红。
灯光影影幢幢,照着下面的人。
花千初和方若宁已在颜生锦的坚持下被支开,屋子里只剩庆云守在旁边。
颜生锦仰面躺在书房里面的床榻上,眼睛睁着,一眨也不眨。
鲜血在流失,混在血液里的燃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