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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芳也随之沉寂了心绪,悲哀再度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永恒的时空中,生命短暂如骤然消散的晚霞。
所幸,夕阳的橙色余晖温暖了生命最后的一瞬。
然而,尚且来不及留住指尖的温度,便再也抓不到一线光芒。
生命之夜,终于还是来临,却将漫长得永远见不到黎明……
回廊上,竺花陌望着面前紧闭的房门,目光迷离而忧郁。
景丹屏被叶浅斟和太医祥带进屋子里已经一夜没有出来,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屋里也始终没有任何声响,让等在外面的人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焦急不安。
罗可嫣一直陪在竺花陌身边,为安抚她的心绪,她攥紧她的手,却感到有细细的冷汗渗出。
“冻了一夜,怎么也不吭声呢?这样劳心费神,小心体内沉积的蛊毒发作。”罗可嫣劝道,随手从身边婢女手中接过一件披风。
大红色的披风,宛如竺花陌小时候习惯穿着的。罗可嫣把披风系在竺花陌肩头,温情地看着她。
“多谢姑姑……”竺花陌微微颔首,然而神色的凝重却未得一丝缓解。
这时,久闭的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紫色长袍微微荡起,人便从里面迈了出来。
身形挺直,他缓缓向前走去,在那张清俊异常的脸上,有淡淡的解脱之色。
然而,走到回廊处,忽然膝盖一弯,他不由得向前踉跄了一步。一双手及时扶住了他,他顺势撑住一旁的廊柱重新站好。
他垂头看向身边的人,目色静若深潭。
在如此迫近的距离上相对而视,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心悸。
立刻感到唐突,竺花陌缓缓收回双手,却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不禁脱口,“你做了什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望着她焦急的神色,叶浅斟眼中闪过一抹柔和,“我答应过你,要让两个人都活下来。可是对于你来说,景一个人活着就够了,不是么?”
“你说什么呀……”竺花陌的声音开始颤抖,从他的话里,她听到了浓重的不祥,“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叶浅斟别过目光转向前方,继续缓缓迈开步子,只留下淡淡一语,“他还等着你,去看他吧。”
仿佛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虚弱的样子,他一步步远离了身后的人。
遥望天边曙色中寂寥的背影,竺花陌的心再也无法平静。
一旁的罗可嫣察觉到情况有异,连忙拉起竺花陌的手,“我们进屋看看。”
……
屋里静默如死,景丹屏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而太医祥却靠在墙角无力地喘息,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罗可嫣一愣,忙道:“太医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多谢罗庄主关心,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太医祥强笑道,“您是长辈,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罗可嫣点点头。
“丹屏……”竺花陌走过去伏在景丹屏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忧心。
太医祥道:“他刚刚苏醒了一下,可是实在太虚弱又昏了过去,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竺姑娘可以放心。”
竺花陌转过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太医祥,“他的九幽蛊真的已经解除了?我一直以为是无药可解的,你是怎样做到的?”
“确实是无药可解的……”太医祥无奈道,却忽而隐隐笑了出来,“可是那个人太执着,非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叶?”竺花陌一惊。
太医祥微微点头。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竺花陌急道。
“我答应了他不告诉别人的,尤其是……竺姑娘。”太医祥为难道。
竺花陌恳求地望着他。
这时,罗可嫣忽而笑道:“小祥啊,看你的样子,为了救人用功过度,都快虚脱了!你就把真相告诉我们吧,说完姑姑有好东西给你。”
“好东西?”太医祥眼前一亮,本也不想替叶浅斟隐瞒,听到说出实情还有东西拿,自然不肯放过这个便宜。
罗可嫣哈哈大笑两声,转身冲婢女吩咐,“犬暝花凤羽金赤丹’来。”
“暝花凤羽金赤丹!”太医祥一听到这名字,登时又惊又喜,嘴都合不拢了。
竺花陌显然是没有听过,奇怪地看着二人。
“北疆暝花谷,与西陲落星山齐名的神境,谷中生长的暝花百年隐身,一日现形,传说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为了等待那一朝的花开,有多少人老死谷底。”太医祥叹道,“而那凤羽则更加神秘莫测,传说是龙、凤、龟、麟四灵兽中的灵凤‘飞光’身上的羽毛,灵兽行踪杳不可追,根本无从查证。”
太医祥眨着眼睛,近乎崇拜似的望着罗可嫣,“用这两种神物凝炼而成的‘暝花凤羽金赤丹’,是滋补疗伤的圣药,在王宫中都已断药多年了,罗庄主居然还有私藏!”
罗可嫣莞尔一笑,“现在可以说说真相了吧。”
“当然,当然!”太医祥窃喜地笑了起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金丹的样子了!
于是,太医祥把解除蛊毒的方法原原本本重述了一遍,最后,他道:“还好我做到了,在蛊虫进入叶馆主体内的一瞬间将其筋脉封住,再加上叶馆主体内有南斗六星星魄之力的守护,才得以延续了性命。不过体内真气的涌动会导致蛊虫的封印松动,所以以后叶馆主不能再跟人动武了,否则随时可能毒发身亡。”
“他救了丹屏,却把死亡转嫁到了自己身上?”竺花陌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
一向开朗的罗可嫣也皱起眉,埋怨道:“这个小叶,不是找死吗!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情,叫我如何向师弟交代……”
“叶馆主说如果他死了,他要我代他说两句‘对不起’。”太医祥眼中泛着微微的光亮,“一句给遥王,因为不能履行承诺,助他平定四夷,征服怒海;另一句给清都山人,因为无法实现他的心愿,有辱师门。”
“师弟的心愿?”罗可嫣诧异念道。
……
正文 多情应笑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这么个师父,小叶真幸福啊。
月白风清,揽月山庄湖边小亭,罗可嫣依约而来。亭中早已有人等候,青袍斗笠。
“师弟,你怎么这副打扮?”罗可嫣来到太常渊面前,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
而这时的太常渊虽然还是垂纱遮面,声音却完全两样,原本低沉沙哑的声音竟然变得清朗活泼!
“我怕被小鬼们认出来嘛!”太常渊“嘿嘿”一笑,立马转移话题,“师姐最近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老样子……”罗可嫣略显丧气道。
太常渊连忙接话,“你总这么孤家寡人的,能不无聊嘛,山庄是时候找个男主人了!”
罗可嫣顿时红了脸,瞪眼佯怒,“你欠揍是不是!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口没遮拦,怎么当人家师父!”
“我这个‘师父’当的可够失败的……”太常渊忽然一改语气,叹息道,“教出来的徒弟,一个个就只会自讨苦吃……”
“你虽然叫他们离开师门自己去闯荡,但还是在暗中关注他们的行动,你难道看不出小叶在一步步落入钧天相国的圈套?”罗可嫣质问道。
太常渊摇摇头,嘟哝,“怎会看不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孩子的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铁了心要救他兄弟,刀山火海都挡不住。”
罗可嫣叹了口气,忽而问:“你是不是还留了一手?当小叶决定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如果没有太医祥几乎耗尽全身真气封住了蛊虫,他不会真的没命了吧?”
“师姐何以有此一问?”
“我是奇怪你竟然如此淡定,徒儿生死一线的关头,居然还不肯现身。”
“留了一手么……”太常渊拖着下巴想了一想,嘿嘿笑道,“或许是吧。”
罗可嫣见师弟不肯正面回答她,无奈地撇撇嘴。
“小祥可是从来都不会让人失望的,有他在还用留什么‘一手’呢。”太常渊暗想着,微微挑起了嘴角。
“喂,师弟……”罗可嫣目光忽而深邃起来,语气如天上的明月一样清幽,缓缓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心愿?”太常渊有点摸不着头脑,打了个哈哈,“师姐,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罗可嫣突然郑重其事道,“小叶一向对你不驯,但他居然会在濒死的一刻留一句‘对不起’给你,说抱歉无法实现你的心愿。这孩子其实……是很在乎你这个师父的。”
嬉笑中的人霍然没了声息,月光雾一般附着在银丝的垂纱上,泛出清寒的微光。
良久,静默中的人终于缓缓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深沉,“我的……心愿么?”
……
仲夏的清都山风光秀美。
云雨初霁,“子规湖”波平如镜,绿水溶溶。子规鸟清脆悦耳的叫声响彻湖畔。
踏着潮湿的泥土,师徒五人来到青山绿水间散步,于湖边驻足。
师父垂头凝视湖面上的游鱼,露出一抹优雅的微笑,悠然道:“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最小的季寻芳凑过来,笑着接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师父看向弟子,眼珠一转,“子亦非鱼,安知鱼无乐?”
“师父……你不按常理出牌!”季寻芳本想把濠梁之辩接下去自己就能获胜,这下没辙了。
师父看着他扁着嘴的失望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走在最后的叶浅斟甚为不屑地瞥了师父一眼。
除了他,其余三个弟子都跟师父愉快地交谈着,不知什么契机最后谈到了各自的心愿上。
“‘盍各言尔志,’有趣有趣!”师父眯眼笑道,“你们都有什么心愿想达成的,说出来听听。”
“刚才还庄周呢,现在又成仲尼了,师父变身真快!”季寻芳一脸的天真无邪。
接着,大弟子想了想,幽幽说道:“我希望……早日找到我弟弟……”
二弟子傲然一笑,“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强的人,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都向我跪地求饶!”
然后,师徒几人一致扭头看向叶浅斟,按顺序该他说了。
“无聊!”叶浅斟别过头去,眼里尽是冷漠。
仿佛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对此多说一句。'。电子书:。电子书'
“那么我说,”季寻芳连忙接上,“我希望我们师徒五人永远在一起!”
师父愉快地点点头,目光微微扫视着叶浅斟,笑而不语。
“师父,你的心愿呢,是什么?”季寻芳迫不及待问道。
“我?”师父愣了一下,随即转头面向湖面,蓦地,眼中闪出清明的光亮,“……”
听到师父的心愿,弟子们万分赞叹,只有叶浅斟一脸震惊的神色,目光微微颤抖起来。
……
“但愿天下人,化作水中鱼……”太常渊把自己的心愿缓缓说给罗可嫣听。
罗可嫣霍然怔住,半晌才发出声音,“鱼之乐……原来,小叶……他不快乐……”
太常渊沉默了。
……
屋内檀香袅袅,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景丹屏终于微微有了知觉。
竺花陌一直守候在床边,见他睁开眼,立时惊喜地俯过身,“丹屏,你醒了!”
“花陌?”看到妻子就在眼前,景丹屏却呆了一下,“你不是出走了?怎么……”
“那信是我叫她写的,我不这么做,你肯不顾刺杀镇帝的任务离开皇宫吗?”叶浅斟站在竺花陌身后不远,淡淡看着景丹屏。
景丹屏松了口气,露出虚弱而宽慰的笑,眼中的温情无法掩饰,望着妻子,“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了。我虽然拼命求生,但要你为我伤心而死,会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
“我是真的很伤心啊……”竺花陌紧抓着他的手,身体和声音都仿佛抽泣般的颤抖,“伤心你居然扔下我不管……”
“我不想再勉强你留在一个你不爱的人身边,况且我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我有,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景丹屏咬了咬牙,不忍心再说下去,叹息,“为了我而留在相府这么多年,难道我看不出你每时每刻都不得不压抑那痛苦的过往吗……”
竺花陌垂下眉眼,长长的睫毛下闪动出晶莹的波光。
究竟相府给她带来怎样的痛苦?叶浅斟静默的眼睛深不见底。
“叶……”景丹屏轻唤一声,跟着微微起身坐了起来,眼神复杂,“我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舍命相救,你忘了你差点就死在我手上?你难道不恨我?为什么还要帮你的仇人……”
叶浅斟眼中深藏情愫,“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我不许你死得那么轻松。”
景丹屏为难地看着他,“你让我很难堪,我不知该怎么谢……”
“少罗嗦!”叶浅斟低喝一声,把景丹屏即将出口的话逼了回去。
景丹屏没办法,一时间百感交集,凝然而望。
“是兄弟就别想那么多,给我好好活下去。”叶浅斟目光坚定而强硬地看着他。
兄弟……面对这两个字,他已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浅斟沉默了很久,忽而道:“我要知道,相府中那件令你们二人痛苦不堪的事,究竟是什么。”
景丹屏神色一僵,转眼看向竺花陌,却见她眼中闪烁着瞬息万变的光,张皇而瑟缩地扭过头去。
叶浅斟见状更加好奇,走近竺花陌,“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竺花陌霍然起身,后退两步,“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你脸上分明写着有事。”双眸冷定如寒星,叶浅斟逼近,“你挑起了我的好奇心,我现在非知道不可。”
“不要问……我不想说……”竺花陌继续一步步退去,单薄的身子如同一片飘零的秋叶,眼中的悲哀凝出一层雾气。
叶浅斟想要拦住她,然而她却转身飞快地跑出门外。
……
跑到庭院中一处假山旁,竺花陌因无力而停下了脚步。叶浅斟却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皎洁的月色中,他看到她苍白的侧脸。
“那是我拼命想要忘记的事情,求你不要再逼我……”竺花陌垂头喃喃。
“痛苦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忘掉……”叶浅斟盯着她,幽幽道。
“是,所以我还记得平生第一件痛苦的事情!”竺花陌霍然抬眼,愤怒,“我被人丢弃在漆黑冰冷的荒林陷阱里,淹没于悲哀与恐惧……那时的我多么希望有一双手把我紧紧抱起,给我温暖,可期盼着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叶浅斟怔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用这种方法把痛苦永远留在我心里,所以我至今还清清楚楚地记着他!”竺花陌深深注视,眼中透着一种无法言明的感情,“他在报复我,为了我用一次又一次的无妄之灾所带给他的痛苦。他要用同样的方法让我记住他,就像我用那些无妄之灾的痛苦要他永远记住我一样……”
“你……”叶浅斟忽而感到胸中一阵窒息,目光难以控制地闪动起来。
“可是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这样莫名其妙的我!是他让我变得这样莫名其妙,我不可以再受他的控制,所以我要把他赶走……”说着便再也坚持不住,竺花陌的神色霍然倾颓,“我怎能接受……堂堂竺家大小姐竟然对一个小奴……”
她颤抖着捏紧拳头,喉咙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叶浅斟的目色由震惊缓缓转为黯然,二人在月光下久久凝望,却最终别开了视线。
谁也没能再往下说一个字,哪怕只一个字……
于是一切便仅止于风浪呼啸过后的陡然沉寂,宛如两颗相向飞来的流星,擦身离去。
……
沉寂,不知延续了多久,忽然间被隐约的对话声打破。
不远处的湖边小亭中,两个人影相对而立,一个是庄主罗可嫣,另一个是太常渊。
太常渊!叶浅斟瞳仁骤然凝聚。
为什么他会在罗可嫣面前侃侃而谈,这个人究竟是谁?
有假山的遮掩,太常渊看不到他,然而只要他稍微一靠近,以太常渊的功力马上就会被察觉,他不想打草惊蛇。
一旁的竺花陌猜到了他的想法,轻声道:“我把他们的话转给你听,我懂唇语。”
……
“小叶的不快乐在于,他所信仰的东西却被别人轻贱。”太常渊叹息道,“就像他对景丹屏,不管他们曾经有多少误会,也不管景丹屏的杀手身份,他始终放不下那份兄弟情。可景丹屏要现实得多,兄弟情哪有命重要。”
“现实一点谁又能说他错呢,景丹屏不过在争取生存。就像当初加入‘锦瑟坊’,他虽然说是为了他妻子衣食无忧,但相国的邀请他真的可以拒绝吗?拒绝了等着他的就是一个‘死’字,相国对待反抗的人从来如此。”罗可嫣道。
“虽然被蛊毒控制,但相国毕竟为他提供了优裕的生活,和一个实现音律梦想的机会,他对相国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激。”太常渊长吁一声,“可惜啊可惜,他却不知,身上从此就无端背负起了一百多条人命的血债。”
“哪来的血债?”罗可嫣不禁问。
“那时相国刚刚开始筹备建立‘锦瑟坊’,在央国各地网罗‘锦瑟八音’的人选,景丹屏的箜篌技艺已经在朔北小有名气,被相国一眼看中。由于他要建立的是一个秘密的杀手组织,为了断绝所有成员与外界的牵连,以便从此以后再没人能够认出他们来,方便他们隐匿在人群中伺机行动。于是,他下令屠杀了朔北竺家上下一百多口,既除掉了后患,又把景丹屏逼得走投无路,一举两得。”
……
嘴里一字字念着,心却跟着一丝丝揪紧,直至太常渊完全说出了实情,竺花陌形神瞬间僵住。
望着她震惊而呆直的眼睛,清丽的脸庞已然完全失去血色,叶浅斟再也无法忍受,飞身跃出!
人影倏忽而至,太常渊脚尖点地,风一般向后移去,斗笠上的垂纱翩然荡起,却只露出一个微翘的嘴角。
叶浅斟全力追击,身法快如闪电。
罗可嫣想到太医祥的警告,叶浅斟不能再轻易动武,不禁急道:“小叶!快住手!”
然而只一眨眼的功夫,叶浅斟和太常渊已然消失在眼前。
……
飞檐走壁,两人追逐着来到山庄大门口,太常渊原想跳出门外,却被不知何时赶到面前的叶浅斟剑指点在心口。再向前一步,指尖的锋芒便会要了他的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浅斟愤然问道。
太常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不得不认输了。
“哈!真是好孩子啊,可见没有荒于练功,速度又快了几倍呢。”太常渊嬉笑道。
然而这个声音却宛如一记重锤敲在叶浅斟心头,让他瞬间呆住。这已完全不是他之前听到的那个苍老的声音。
太常渊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英俊而神气活现的脸,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眼睛清澈而明亮。
叶浅斟猛然飞来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