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遥王走过去拿出钥匙一边替他解开腕上的锁扣,一边道:“如果我要坐这个帝位,就一定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比父王还要好。而现在就算我可以成功率队进驻宣歌,。coM电子书也难保被人视为乱臣贼子。何况四夷未定,如此内乱必然让他们有机可乘。”
叶浅斟松脱了锁扣,扭着僵硬的手腕,叹道:“你的意思是等你扫平四夷,万民臣服之时再入主宣歌?姑且不论是否切合实际,即便你真的做到了,那也是三年五载的事,太子和你其他的兄弟们可不会等你。”
“不用三年五载,我定要在父王归天之前给天下一个交代。”遥王目色坚定有力。
“你不是开玩笑吧?”叶浅斟好笑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这么说?”
“就凭你。”遥王含笑,“有你在,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眼中的光芒跃动起来,叶浅斟笑如春风,“我是人,不是神。你每次都这样信任我,我压力很大的。”
遥王笑而不语。
叶浅斟忽而叹息一声,“这么说来,出海的计划岂不是要搁置了?”
“四境不平,誓不渡海。”遥王目色深邃,仿佛在眼前描绘出一副宏大的图景,“我要让太子弘看到那一天,宣歌全城军民大开城门,迎我入城。”
“可怜了我海外的财宝和美人,要再多等我一阵子了。”叶浅斟扬眉浅笑,转而道,“那你就先返回遥国筹备,等我办完我的事就去与你会合。”
遥王沉默了一阵,脸色稍显凝重,微微道:“有些事不要太过执着,适可而止对你对别人都是件好事。”
“这话听来莫非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叶浅斟饶有兴味地看着遥王。
“你把竺花陌带了过来,我就知道你一定打算去找景丹屏,算清多年的夙怨。”遥王眼里有淡淡的劝诫之意。
然而叶浅斟却不以为意,语气冷彻,“不用我去找他,他却一定会来找我,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眼中忽而闪出一抹暗色,声音转幽,“他的妻子……”
宣歌城外,春光明媚的怜河畔,正是一派蒌蒿满地芦芽短的景象。两岸大片明黄色的花海随风起伏,风中传来阵阵清甜的花香,醉人心神。
极目远望,河水汤汤,东西都望不到尽头。碧波荡漾,与日光杂糅,怜河成了一条琉璃般的锦带,光影婆娑。
岸边忽而传来低回袅娜的歌声。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情深意重的字句却在歌者的嘴里镀上一层寒意,恍若眼前春江都成泪,流不尽,往事悲……
“姐姐的歌声为何如此哀伤?听来不觉叫人心寒。”盛装的遥王妃款款而来,明艳的脸上泛着柔和的光芒。
竺花陌闻声转身,脸色平静,然而目光始终黯然,微微施了一礼,“不好意思惊扰了遥王妃……”
“哪里的话,我是呆在那些男人的队伍里觉得太无聊,刚好散步过来。”遥王妃回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大队人马,那里季寻芳正在注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遥王妃微叹道,“姐姐一定是觉得受人看守很不自由,所以才心情不好,歌也唱得哀伤了吧。”
“不是的,他们这么做理所应当,毕竟是叶馆主的指令。”竺花陌脸上带着清水般的颜色,微微道。
“那姐姐是在怨叶馆主不让你回家?”遥王妃试探问道。
“遥王妃多虑了,”竺花陌无奈地笑了笑,“我根本没有资格怨恨……”
“姐姐直接叫我安就好,不用这么见外的。”遥王妃轻快地说道。
竺花陌微微点头。
“其实叶馆主这个人很好的,”安露出明媚的笑容,“别看他平时放浪形骸,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却是最讲义气的。每次桑有棘手的事,他都不辞劳苦赶来帮忙,就像这次在太子府,虽然桑足以应对,但他还是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留在险处。虽然桑要长他几岁,可在我看来他就好像哥哥照顾弟弟一样对待桑,你说他是不是个好人呢?”
看着安纯澈的眼睛,竺花陌不禁抿嘴一笑:“遥王与叶馆主虽说名义上是君臣,却更像是兄弟,彼此扶持的情意让人欣羡。”
然而说着说着,竺花陌语中却有了叹息之意,喃喃,“只是如此看重兄弟情意的人,对于兄弟的背叛也会更加恨之入骨吧……”
“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安不禁劝解道,“那时你们都还小,不懂事,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算数的。况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就算当初有恨意也会随着时间而淡化,叶馆主是嘴硬心软,他一定不会为难姐姐。”
“我倒不是怕他为难我……”竺花陌心里想的是景丹屏,然而却没有再说下去,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她心中晕荡开来。景、叶,这两个名字碰在一起就仿佛让她无法招架,以致不愿再往下思考。
安也识趣地收束了话题,望着浩渺的碧波,雀跃道:“我喜欢姐姐的歌,教我唱好不好?”
竺花陌欣然应允。眼前的女子,尽管拥有万人之上的地位,却依旧带着恰如其分的纯真,如春光般柔媚细腻,令人不自觉地生出好感。竺花陌不禁暗叹,难怪遥王只钟情于她一人了。
在竺花陌幽美的歌声中,一个人默默来到她们身后,仿佛被歌声所触动,停步站在那里,愣愣出神。
这首踏歌曲牵引着他的思绪,返回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年月。那时,朔北最大的河流怀水河畔,也是一样的春风骀荡,正如这怜河上的芦芽尖尖,绿波绵绵……
柳絮弥漫的春野上,数十乐师齐集河岸为自家大小姐演奏出最悠扬婉转的踏歌曲。竺花陌脸上带着无以名状的喜悦,在一片旖旎水光中,她的身影却是最动人的风景。
轻踏节拍,竺花陌沿着嫩草初发的绿岸雀跃起舞,口中歌吟着情深意重的句子,即便以她当时的年纪根本无法透彻理解那歌词中的含义,可她的声音却足以叫身旁的两个少年沉醉其中。
“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随相依,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望着她脸上明丽的光芒,两个小奴的目光情不自禁凝滞了,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舞步灵动,在他们面前旋转,旋转……
绿柳扶风,女孩柔软的发梢随风悠悠然飘荡开来。带着恬美的微笑,她闭了双眸,扬起桃花般粉润的脸颊迎上暖人心脾的日光,贪婪地呼吸风中芳草的清香。
一时神迷,脚下春泥脱滑,她猛地一惊睁眼,踉跄着仿佛即将跌入水中。然而身后两只手同时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拉住。
左右顾盼,两个小奴清俊的脸庞上都带着紧张的神色,竺花陌心中有莫名的悸动,却想不到两个小奴竟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景、叶二人隔着竺花陌的脸彼此对望了一眼,仿佛一下子了然了对方懵懂的心思,神情皆是一敛,默默移开了目光。
竺花陌看着他们稍显黯然的脸庞,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困扰,却主动挽起他们的手,盈盈而笑,“来呀,我们一起踏歌!”
两个小奴猛然一怔,纷纷转头朝她看去。那脸颊上的笑意从未消散,带着鼓励的神情,不容反驳便拉起二人,伴随身后的踏歌曲再度启步。
两人被竺花陌左右挽着,按照她脚下的节拍踏步。乐师用箜篌演奏出天籁般的《踏歌行》,怀水畔的一幕刹那间成了永恒,瞬间定格在三人的记忆里,化作日后淡淡的喜悦与哀愁。
……
“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歌声止息在最美好的心愿上,却叫歌者和听者都不忍思量。
同时想起了儿时的往事,竺花陌和叶浅斟都沉默于那“聚散”和“悲欢”的复杂情绪之中,久久不能成言。
安却在这时发现了默立在她们身后的叶浅斟,不禁轻轻唤了一声,“叶馆主?”
这一声把凝神中的二人都叫醒了,蓦然抬眼竟没料到恰巧触碰到了彼此的目光,都是一惊。
在那一眼里不知蕴含了多少种情愫,却杂糅纠结在一起,连他们自己都分辨不出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遥王在季寻芳的队伍中淡然而望这边的一切,并没有走过来。一切安排都已经与叶浅斟商量妥当,便无须赘言。遥王明白,这个缠绕在叶浅斟心头十六年的结扣只能由他自己去解,别人谁也无能为力。
遥王妃远远望着丈夫的身影,安心地笑了出来,透过那淡定的目光,她会意了他的意思,便不再缠着竺花陌。
“叶馆主,竺姐姐已经与我结了罗帕,我可把她当成我亲姐姐看待了,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她哦,可不许欺负她。”安说着向竺花陌使了个眼色,抿嘴一笑。
竺花陌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她居然骗叶浅斟说她们已经是结拜姐妹,这……竺花陌想到自己身份低微,怎么好与王妃平起平坐,便想回绝。
然而安却冲她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穿。
叶浅斟看到安的神情,就已然猜到了一二,然而还是顺了她的意,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下官只得遵命。不过下次再见到遥王,我必须叫他劝王妃收敛一点,免得哪天王妃一高兴再认回来几个干爹干娘什么的,他这个儿子当得可就冤枉了。”
遥王妃不满地挑了挑眉梢,“随便,你倒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罢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回身冲竺花陌道了别,便向身后的遥王雀跃地奔了过去。
遥王一行即刻启程返回遥国,叶浅斟吩咐季寻芳护送遥王出了宣歌再掉头。于是,柳絮如烟的怜河畔一时静寂下来,只剩下叶浅斟和竺花陌两人默然而立。
“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去?”竺花陌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一瞬间,叶浅斟的神色便冷锐了起来,“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舍得走?景丹屏就在宣歌,我留下来也免得他千里迢迢跑过去找我,这样难道不好吗?”
“不好!”竺花陌两弯黛眉微微蹙紧,怨愤而不解地看着叶浅斟,“你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呢?我不是都说了,之前的事都是因为我骗了他,你才误会是他出卖了你,现在真相大白,你要是还有气杀了我便是,为什么还要为难他?”
“你撒谎。”叶浅斟凝眉瞪着她——她是那样维护景丹屏,不惜以自己的性命做代价,可为何他却对此感到隐隐的气愤呢……
竺花陌愣住了,他难道早已把她看穿?
“人撒谎的时候眼睛是会颤抖的,在‘靖幻’上我看得一清二楚,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愚蠢。”叶浅斟的眼睛迥然如星斗,盯着竺花陌一字一句道,“我不拆穿你,也不逼你说出真相,是因为我要等他来,让他亲口给我一个交代。”
“你好残忍……”竺花陌微微摇头,“你非要把他逼得无地自容不可吗?你不仅要他的命,更要他颜面尽失,这就是你打的主意对不对?”
叶浅斟不禁一怔。
十六年水流云散,就算把当年他出卖他的原因弄了清楚,又能怎样?无论因为什么,隔膜了这么久,他们都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那种关系。恨早已不在,那么执着于真相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当他对上竺花陌那敌视的目光时,却瞬间改变了主意。
“对,”叶浅斟傲然道,“我就是要他难堪,要他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比杀了他更有趣!”
竺花陌眼中的愤恨逐渐转为凄凉,他越是这样剑拔弩张,她就越是自责。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他和景丹屏就不会落到如今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他果真很在乎你,这么快就来了。”叶浅斟望着河面上的人影,冷冷一笑。
竺花陌蓦然抬眼。
脚踏一叶小舟,景丹屏催动内力引导着小舟的航向,正从河对岸横渡而来。穿过绿油油的芦芽丛,青衫荡漾在柔软的春风中。
“丹屏……”竺花陌不由得向前迈出几步,望着浮水而来的丈夫,脸色瞬间苍白下来,他居然连武器都没带,就这样赤手空拳而来!
“他是一心求死的……”竺花陌颤抖着嘴唇转向叶浅斟,曳着他的衣袖,眼中闪动着无助的水光,央求,“你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打算与你动手。这十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对不起你,他不敢奢望你能原谅他,因为他也同样不能原谅他自己。他就是在等这一天,让你亲手杀了他,这样他才算解脱了。可是无论做了什么,他错不至死,我求你,放过他吧……”
叶浅斟脸色变了变,却又瞬间冷锐起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需要你多嘴!”说罢甩脱了竺花陌的手,翩然向河面飞掠而去。
正文 风里落花谁是主
脚尖轻踏船尾,紫袍一荡,叶浅斟缓缓落到了景丹屏对面。
二人在一片水光潋滟中默然相对,这一眼仿佛穿越了千年,岁月的重负在他们的眸中汇出黯然,深不见底。
看着景丹屏清寂而憔悴的脸,叶浅斟目光不禁一抖。
良久,景丹屏终于首先开口道:“是老天刻意的安排吧,重逢的时刻,依旧是我们三人。”一抹无力的笑荡漾在他唇角。
小船稳稳地停在水面不再前进,竺花陌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看到两个身影的对峙,这样却更加叫她心急不已。
叶浅斟冷笑,“她为了保住你的命,居然独自一人去遥国找我,还是那么胆大妄为,还是那么愚蠢。”
“她确实不应该去找你,因为你完全有理由杀了我。那时是我的错,我不顾你的告诫救出她,害你被赶出竺家,全因我一时贪念……”景丹屏仿佛急于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不要说了!”叶浅斟却忽然沉声喝止了他。
景丹屏一怔,惊讶而不解地看着他。
“今天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叶浅斟垂下眼眸,仿佛是深吸了一口气,蓦然抬眼,“我只想告诉你,今天你若想把她带走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如果你想杀我就尽管下手吧,我绝不还手。”景丹屏坦然说道。
“难道你不是来救她的?”叶浅斟意外地看着景丹屏,“你不在乎她的死活吗?”
“我知道你不会为难她。”景丹屏带着慰然的笑意。
叶浅斟愣住了。
“而她留在你身边也是最好的选择,”景丹屏缓缓道,“你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生活,不像我……不但自己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无法让她快乐起来。”
“你胡说什么?她是你妻子!”叶浅斟带着怒意盯着他。
“不过一个名分又有何用?她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景丹屏目中转出遥远的画面,“你走后不久,竺家就遭遇了灭门的横祸。我带着花陌死里逃生,辗转流浪,最后被钧天相国发现,带回了相府。他供我们食宿,条件是我要加入锦瑟坊,做他的杀手。花陌从小锦衣玉食,我不能让她跟我风餐露宿,所以我答应了相国的要求。花陌肯嫁给我,无非是为了报答我救她的恩情,此外别无它意。自从你走后,我就很少看她开怀一笑,再加上灭门的惨痛,她的心情越发灰暗。而我对此却毫无办法,我没有让她快乐起来的能力,因为她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我。”
景丹屏说着,目光柔和地转向叶浅斟,“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她心里一直很惦记你。而你对她……其实小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喜欢她的。”
“少自以为是,”叶浅斟一口反驳道,微微别过闪烁的目光,“你跟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让我饶她不死,可以,只要你打赢我。”
“你何必如此执着呢?”景丹屏无奈叹息。
“这一战势在必行,”叶浅斟冷锐地看着他,“钧天相国肯放了你,不就是要你来杀我的么?你如果就这样回去又如何向他交代?与其死在他手里,倒不如我成全你。”
景丹屏终于长叹一声,点头道,“好吧,就如你所愿。”
叶浅斟手腕一旋,用内力从身侧的水草丛中引出一根蒲草叶,捻在指尖,启步朝景丹屏逼了过去。
小舟微微一颤,舟下的水面瞬间荡开几圈涟漪,缓缓扩散开来。
叶浅斟眼中寒意渐浓,周身散发出凛冽的真气。
然而就在他出招的前一秒,身边有东西急速破空而来。他扬手挥出蒲叶,飞刺而来的东西便准确打在了叶柄上,竟是几枚闪亮的银针!
脸色一黯,他扭头看向岸边,竺花陌手里正捏着剩下的几枚银针,对他怒目而视,仿佛还要继续出招。
叶浅斟死死盯着远处眼神凌厉的女子,蒲叶一甩,银针抖落水中,带着莫名的愤怒转向景丹屏,“既然她这样维护你,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路!”
说罢足尖霍然加力,小舟顷刻前后摆荡起来。景丹屏顺势腾空而起,徒手与叶浅斟过招。
然而几招过后,景丹屏的身体便陡然坠落,摔在船板上。
“丹屏!”岸边的竺花陌失声大叫,只见在叶浅斟脚下,小舟再度恢复了平静,悠悠然荡漾在碧波如画的水面。
一切都在兔起鹘落之间发生和结束,竺花陌甚至没有看到叶浅斟是怎样出招的,可是她的丈夫,就这样死在他的剑下了?
她膝盖一软瘫坐在地,望着远方如刀削一般的身影,正颔首看着自己剑下的败者。如此冷漠的侧脸,ZEi8。Com电子书让她感到痛彻心扉的寒意。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竺花陌翕动惨白的唇,身心俱疲之下,恍惚中逐渐失去了知觉……
“这姑娘的脉象奇怪得很,时急时缓,时弱时强。看样子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可惜我医术有限,瞧不出原因。”
微微苏醒过来,朦胧中竺花陌听到身旁有人这样说道,是个女人的声音,爽朗清澈。
“竺姑娘是个可怜人,希望我们可以帮到她……”是季寻芳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叹息。
竺花陌忍不住努力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怜河畔,而是躺在一间屋子里,一间异常华美的屋子。罗幔低垂,檀香袅袅,一切陈设都是那样雅致而堂皇。
“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禁起身问道,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身边那个女人连忙回身扶住她,她这才看清女人的容貌,是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妇人。拥有一身健康的蜜色皮肤,神采奕奕的乌亮眼眸,却只是寻常的衣着打扮,与这间屋子的气派颇不相衬。
她露出温和的笑容,看着竺花陌,“姑娘不必担心,我不是坏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