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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怎么不掌灯啊？可别坏了眼睛。”洛芜涵掀了帘子走进来，关心的说。
慕容亦柠上下的打量着她，那怒气一闪而过，道：
“本宫有事要问你。”声音是异常的冷清，听得洛芜涵不由得有些担忧。
“是，娘娘吩咐。”洛芜涵不愧是宫中的老人，很快就淡定了下来，边说着，边去点了宫灯。屋子霎时变得明亮起来。
“听说你下午去了玉灵宫，昭仪娘娘可是有什么事？”慕容亦柠开口说。
“回娘娘的话，还是那打络子的事。”洛芜涵口中回着话，心中却是暗叫不好，莫非她知道了什么？
“啪。”慕容亦柠狠狠地将手中的杯子掷到地上，那白玉盏顷刻间便碎成了几半。
“娘娘恕罪。”洛芜涵见状，连忙俯下身子，头低垂着。
“恕罪？呵，洛姑姑何罪之有呢？说起来，洛姑姑是正四品的女史，可是比本宫高两个等级呢。”慕容亦柠嘴角含笑，却是更人一种冰冷之感。
“奴婢是粗笨之人，怎么也比不过娘娘啊，娘娘说笑了。”洛芜涵道。
“是吗？但是本宫看，你这心可是不小呢？”慕容亦柠轻笑着，泠泠的声音好似泉水叮咚“还是本宫位分低微，委屈了洛姑姑，姑姑才巴巴的去见昭仪娘娘吧。”
“奴婢不敢，娘娘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洛芜涵的头，垂的更低了，不过心中却是高兴的，看来她仍不知道。
“不敢？本宫可真没看出来啊。”慕容亦柠道“你可知夏选侍缘何被降了级？”
“回娘娘，夏选侍目无尊长，才被降级的。”
慕容亦柠越听就越想笑，不觉得已经笑出声音来。
“本宫告诉你，因为她告诉本宫，她偷听到了姑姑你。”慕容亦柠顿了顿“与昭仪娘娘的秘密。”
“娘娘，夏选侍自大，一向说话不明所以，娘娘怎么能相信呢？”洛芜涵辩白到。
“哼，本宫确实不知该相信谁，只不过，”慕容亦柠浅笑着“想必姑姑还记得本宫说过什么吧，本宫的身边觉得不会留一个心思在别的主子那里的奴才，所以，姑姑还是另选他处吧。”
“娘娘这是要赶走奴婢吗？”洛芜涵抬起头来，眸中有着一抹氲意。
“不是本宫赶你走，是本宫这里实是不能在容你了，念在你好歹伺候过我的份上，以往的就算了吧。”慕容亦柠到底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娘娘，夏选侍到底同您说了什么，既然要死，也让奴婢死个明白吧。”洛芜涵眼中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罢了，罢了，便告诉你吧。”慕容亦柠叹了口气，缓缓的将那日夏选侍以及在景逸堂慧昭仪所说的一一告诉了她。
洛芜涵听后，先是惊讶，后又觉得不放心。
“娘娘，奴婢确实是有事情瞒着娘娘，只是奴婢本以为这是为了娘娘好，既然娘娘这样说，奴婢还是告诉娘娘吧，也省的娘娘整日里胡思乱想。”洛芜涵想也是时候，早晚她都会知道的，与其让别人说出来，还不如是自己。
而慕容亦柠也不拦着，示意她说下去。
“奴婢。”洛芜涵喏喏了一阵，便开了口，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慕容亦柠惊呆了。“奴婢是娘娘同母异父的姐姐。”
“大胆，这种话你也能说得出来。”慕容亦柠气急了，狠狠的瞪着她“大胆奴婢，竟敢如此污我母亲名节。本宫的父母琴瑟和谐，乃是神仙眷侣，怎能让你如此污蔑。”
“娘娘，奴婢知道娘娘不相信，但是请娘娘听奴婢说完，等奴婢说完了，娘娘再考虑奴婢是否说谎了。”
“好，本宫道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娘娘不相信，其实奴婢本来也不相信，那还是在奴婢小的时候，那是先皇还活着。”洛芜涵轻声说着。
洛芜涵从小就生活在宫廷中，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而陪伴她的则是一名叫“兰郁”的宫女。
兰郁是当今太后，也就是当时宁婕妤的贴身婢女，深得宁婕妤的信赖。
那时候，洛芜涵刚刚四岁，一次调皮，她跑到宁婕妤的寝殿后面的花园里去玩耍，却不想听到了宁婕妤同兰郁的谈话，这谈话却足以改变了她的一生。
“那死丫头现在怎么样了？”宁婕妤二十岁左右，声音清脆干净，可却听着有一丝的冷清。
“回娘娘的话，芜涵那丫头很乖，整日里呆在奴婢的房间里。”兰郁轻声说道。
洛芜涵听到这里愣了一愣，她们是在说自己吗？她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然后便细细的听了下去。
“那就好，你看好了她，千万不要让她走出来，若是让皇上看到就不好了。”宁婕妤幽幽的说道。
“娘娘，这件事还是告诉皇上吧，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兰郁担心的说。
“告诉皇上？哼，绝对不可能。”宁婕妤冷哼一声“那个贱人的孩子也配做帝姬吗？本宫要让她的女儿做一辈子的奴婢，明日你就将她送去浣衣局。”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兰郁的声音里略带着哽咽“表小姐她。”
“不要再说了，她也配做本宫的姐妹？不过是一个贱人罢了。”宁婕妤制止住兰郁的话“难道你也帮着那个贱人吗？”
“奴婢不敢。”
“本宫就是要让那个贱人以为她的孩子死了，哼，本宫就是要让皇上认为是她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本宫要让皇上一辈子都恨她！”宁婕妤冷冷的说道。
洛芜涵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自己是帝姬？是皇上与宁婕妤表姐妹的私生女？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她喃喃着，离开了那里。
回到她的房间后，洛芜涵呆坐了一整天，直到兰郁回来。
不过，她却大病了一场，病愈之后，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了。
洛芜涵诉说着，眼泪不停的滑落了下来。
“娘娘，您知道吗？奴婢好恨，恨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洛芜涵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有一次，奴婢出宫去采买，看到了宁婕妤的姐姐抱着仅仅三四岁的娘娘，奴婢好生羡慕啊。”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慕容亦柠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竟是自己的姐姐？这件事，父亲知道吗？
“娘娘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娘娘的母亲。”洛芜涵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一脸的肃穆“至于慧昭仪找奴婢去，就是因为她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么她威胁你了？”慕容亦柠问道。
“并没有，她只是告诉奴婢她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说要奴婢做什么。”洛芜涵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她也很是费解。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别人。”慕容亦柠道，她现在还是不能接受这件事。“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奴婢告退。”
洛芜涵退了下去，留下慕容亦柠一人对着空气叹息。
第16章 宫闱秘事（二）
第二日，慕容亦柠便派了芷沁出宫去，以为自己采买为理由，让她送了一封信回家。
慕容亦柠一直等到夜幕临袭，芷沁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小姐，奴婢已经将信交给夫人了。”芷沁进了内室之后，先喝了一大杯的茶水，才开口说道，想必是累坏了。
“然后呢？”慕容亦柠焦急的问道。她已经把这些天发生的事，包括洛芜涵，全部都告诉了母亲，她真的想知道真相是什么。
“夫人看了信之后，就哭了。”芷沁回想着“夫人让奴婢先下去，然后她去找了老爷。”
“母亲哭了。”慕容亦柠呢喃着，莫非。
“后来，夫人和老爷就把奴婢叫了过去，跟奴婢说。”芷沁停顿了一下“老爷明日下朝，会来梦璃宫，告诉小姐所有的事情。”
“这。”慕容亦柠跌坐在椅子上，不用父亲说，她已经明白了。洛芜涵真的是自己的姐姐，而且这件事，父亲还是知道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自己一直都错了吗？
“小姐，您没事吧？”芷沁看着目光呆滞的慕容亦柠吓了一跳。
“无事，芷沁你先下去吧。”慕容亦柠却没有抬头看她“明天，让洛姑姑好生呆在屋子里，不要出来。”
“是，小姐。”芷沁见慕容亦柠不想再说，便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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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慕容亦柠一大早就坐在琴袭殿的中央，等待着父亲的到来。
大约巳时三刻，慕容皓踏着阳光，走了进来。
“臣慕容皓，见过柔嫔娘娘。”慕容皓行了个君臣之礼。
“父亲快快请起。”慕容亦柠走了下去，亲自扶起了他。“芷沁，带她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父亲叙叙旧。”
“是，娘娘。”芷沁微微颌首，领着殿内的一干奴才离开了。
“父亲。”慕容亦柠扶着他坐了下来，而自己则坐在了他的身边。
“为父的柠儿长大了。”慕容皓看着穿浅粉色纱衣，头戴碧落簪的女儿，轻笑着。“那些事，本来我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活着。”
慕容亦柠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洛芜涵。
“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亦柠急切的问，她自从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就没有睡过好觉，满脑子都是这事。
“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了。”慕容皓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时，你的外祖父是刑部的尚书，与当今太后娘娘的母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你母亲自幼和太后娘娘在一起长大，她们既是表姐妹，又是很好的手帕之交。直到后来，太后娘娘进了宫。”慕容皓轻轻的叹了口气“太后娘娘进宫就被封为了宁嫔，颇得先皇的宠爱，有一次先皇陪她归宁的时候，见到了你的母亲。”
“母亲怎么那么巧会在尹府呢？”慕容亦柠不解的问。皇上要来私访，闲杂人等应该回避才是啊。
“因为太后娘娘的母亲重病，而你母亲作为她的内侄女，理应侍奉左右的。”慕容皓解释后，接着说“那时候你的母亲已经长的惊为天人了。皇上暗自喜欢，却奈何当时的宁嫔以及她的母亲而没有将她带进宫去。”
“那后来呢？母亲怎么会。”
“唉，皇上的命令，谁敢说什么呢？”慕容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一般“而且，就连你的外祖父母都以为你的母亲会进宫。却不想，回来你的母亲怀孕了。”慕容皓皱了皱眉“你母亲家里本以为皇上会因为孩子而接你母亲进宫的，可却不想你母亲怀孕的消息被现在的太后娘娘拦下了，直到你母亲生下了那个孩子。”
“不可能啊，若是她真的不想让母亲进宫，又怎么会告诉先皇呢？”
“柠儿，你太天真了。她告诉皇上，你的母亲早就知道自己怀孕，却奈何家里的威胁，没办法打掉，只得等到生下来之后，才活活的掐死了她。”
“怎么会。可是姐姐明明就还活着啊。”慕容亦柠问。
“可是为你母亲接生的嬷嬷是她派去的，她说宫中的嬷嬷可以更好地照顾你的母亲。亏你外祖家那么相信，她竟然这么欺骗他们。”慕容皓摇了摇头“若不是你昨日让芷沁送信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这孩子仍然活着。”
“但是，先皇难道就这么相信她吗？既然他爱母亲，又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看看呢？”
“因为那日，她在宫内也产下了一名男婴，就是当今的圣上。”慕容皓低声说道“宫里都被喜庆的气氛笼罩着，先皇还哪有心思关心这件事的始末呢？而且那时，你母亲身边的孩子，确实是一个死婴。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她竟让人将那孩子带进了宫。”
“天啊。”慕容亦柠震惊的看着父亲，好像他都是在骗自己一样。
“你母亲一直以为那孩子死了，加上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来过，而你的外祖父也因为宁嫔的谗言，被贬了官，你母亲便断了那进宫的心思。后来，才嫁给了为父。”
“父亲，您明知这些事，难道您真的不介意吗？”
“谁没有犯过错呢？况且，为父是真心爱你的母亲的，这些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
慕容亦柠看着父亲的面庞，不由得心酸，父亲这么多年，承受了多少东西啊。
“柠儿，你母亲是不方便进宫，这些年为父一直隐瞒着你母亲的在我们慕容府中的事情，便是不想让她再被这些事干扰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亦柠这才明白。为什么小的时候，不管家里来什么客人，母亲都不会出来，只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原来，父亲竟将母亲保护的如此之好。
“母亲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如何了？”慕容亦柠不免有些担忧，一直以来以为早已死去的孩子没想到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打击吧。
“你母亲还好，她很想见见那孩子，只是却没法子进来。”慕容皓道“既然，她在你的宫里，柠儿，你便好好照顾她吧，也算是弥补了你母亲多年来的愧疚了。”
“父亲放心，柠儿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慕容亦柠点了点头，原来她一直这么帮助自己是因为她真的是自己的姐姐。
“时候也不早了，为父是外臣，不能在宫中呆的过久。有什么事情，柠儿还让芷沁告诉父亲吧。”慕容皓站起身来。“这件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对你母亲，对你，对她，都是不利的。”
“父亲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办。”慕容亦柠微微颌首。
“罢了，你就别送了，为父走了。”
慕容亦柠看着父亲的背影离开，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好几岁。
第17章 宫闱秘事（三）
待慕容皓离开之后，慕容亦柠就让芷沁将洛芜涵叫进了内室中。
洛芜涵并不知道慕容皓来的事，她只以为慕容亦柠不让自己出来是因为没想通，而现在看来，她有事要和自己说。
慕容亦柠坐在窗下的紫檀木椅子上，手中轻抚着杯盏，杯盖与茶杯之间由于碰撞而发出泠泠的声音来。洛芜涵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只得低垂着头，站在门口。
“姐姐。你来了。”慕容亦柠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扬起了大大的小脸。
“奴婢不敢。”洛芜涵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
“快起来。”慕容亦柠连忙走下去将其扶了起来。“父亲已经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了，我想，姐姐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慕容亦柠就将慕容皓所说的事情，通通都告诉给了洛芜涵。
“原来是这样。”洛芜涵听后已是泪流满面，原来不是自己的母亲不要自己，而是太后她的诡计。
“所以，我叫你姐姐，没什么不对的啊。”慕容亦柠心里已经接受了她，毕竟这些事并不是她的错。
“奴婢担不起娘娘的姐姐的。”洛芜涵仍旧是一脸的顺从。
“担得起的。”慕容亦柠伸手去拉她“父亲说，母亲一直对你很愧疚，只不过她不能进宫来见你，所以只有委屈你了。”
“奴婢明白，奴婢都明白的。”洛芜涵颌首。
“以后私下底就不要什么娘娘奴婢的了，姐姐就叫我柠儿吧。”慕容亦柠浅笑着“不过，这件事还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姐姐不会怪柠儿吧？”
“奴婢知道真相已经很开心，怎么会说出去呢？”洛芜涵轻轻的摇了摇头。
“还说奴婢，再说本宫可就生气了。”慕容亦柠调皮的皱了皱鼻子，甚是可爱。
“是。柠儿。”洛芜涵也跟着轻笑出声来。
“姐姐，其实如果这件事说出来的话，姐姐就可以做长帝姬了。”
“傻丫头，做长帝姬有什么好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别说现在先皇已经去世，就是他仍旧活着，也不一定会相信我是他的孩子啊。”
“唉。”慕容亦柠叹了叹气。原来她们都是可怜的人。
“所以，这件事柠儿以后还是当做没发生过吧，不管怎么样，我都只能是一个宫女。”
“姐姐，这样真的太委屈你了。”慕容亦柠颇为不忍的说。
“没事的，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现在我身边还有了你，这些事，都会过去的。”
“对了，姐姐，慧昭仪她，到底知道这件事多少？”慕容亦柠说道。
“我想，她应该和我以前知道的事情一样多。至于柠儿今日说的那些事，她应该是不知道。”洛芜涵想了又想才开口说道。
“姐姐，你说她是怎么知道呢？太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三番两次的让人偷听到这样的事情来？”慕容亦柠颇为不解，这种事，自然是希望没有人知道才好，又怎么会让好多人都知道呢？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洛芜涵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她也很是费解。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慕容亦柠叹了口气。
“柠儿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觉吧，趁着现在左右也无事，先眯一会吧。”洛芜涵关心的说。
“恩，晚膳告诉御膳房不用送来了，我们在小厨房里做，姐姐尝尝芷沁的手艺。”慕容亦柠笑着说。
“那怎么行？奴婢是不可以和娘娘坐同一桌子上用膳的。”看样子洛芜涵是真着急，“奴婢”二字又蹦了出来。
“我知道的。”慕容亦柠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一会让她多做点就是了，你拿回房里用，可好？”
“好。”洛芜涵宠溺的看着她。“行了，我先下去了，你睡一会吧。”
“嗯嗯。”慕容亦柠点了点头。
洛芜涵走后，慕容亦柠呆呆的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自己身边的掌事姑姑，竟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姐姐。而自己和皇上，其实也算是姨表兄妹了。这一切，难道只是缘分使然吗？慕容亦柠有些不敢相信的想着，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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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一座华美的宫殿内
殿内坐着一美貌的女子，唇红齿白，巧笑嫣然，正喝着茶。
而殿中央跪着一个小太监，低眉顺目的样子，看其侧脸却很是眼熟。
“你是说，她们两个在内室里谈了很久？”那女子泠泠的开口，声音宛若黄鹂出谷般，清脆悦耳。
“是的娘娘，洛姑姑出来的时候，眼角还是红红的呢。”那名小太监想了想，道。
“哦？”那女子好奇的一挑眉毛“那你可有听见她们说了什么？”
“奴才只听得柔嫔娘娘让洛姑姑私下底不用在自称奴婢，而娘娘竟称姑姑为姐姐。”
“姐姐？”女子放下手中的杯子，静静的看着那小太监“你可听的清楚？”
“千真万确，柔嫔娘娘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开心呢。”那小太监回答，只是他脸上的汗珠，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好，你做的很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