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江山記-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穿青色比甲年纪更长的男子一脸愁容,心不在焉。手里翻来覆去就一匹布,说道:“听说宣府一战十分惨烈,我大明死了不少将士。本来这人就不够使,干什么还主动去打,这下好了。”

旁边较年轻的着墨绿直裰和东坡巾的男子则咂砸嘴,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鞑子攻了宣府,有骨气的当然要夺回来,宣府兵家重地,不可失却。再说虽然是惨烈,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听说还是明军胜了嘛。”

“胜了又有什么用,听说那一片连活人都没几个了,劳命伤财的。不知道那个举国期待的文侍郎还活着呢不,我看啊,他最是好战,这种人死了也好。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吧。”老男人长叹。

红珊把手里布匹重重往柜上一砸。惊得两个男人回头望她。

“可也不能这么说,”年轻男子又接了话茬,“这满朝里头,有几个眼睛放在鞑子而不是自己人身上的?他们家财万贯,打仗了可愿意拿出一文钱?不管是贼兵还是鞑子兵,都不会因为咱不想打他就不打,是不是?这朝内啊,要是没有几个愿意打肯亲自上阵打杀地臣子,大明啊……哎。”

“只是陛下太难。上手接了这烂摊子,也是兢兢业业,求贤若渴却无才可用,杀罪臣不舍又无可奈何。若是天下亡在陛下手里,他可就冤破古今了。依我看,还不如尽早迁都,放了这天子守国门的意。我呢江南还有亲戚,就投了去。”老男人摸着锦缎。

“你有亲戚可投,我却只有一方家眷在京师这天子脚下。天子若是南下,我们可就惨喽!这世上要是多几个卢大人洪大人,也许日子又不一样了。”年轻男子掏出银子,卷了三两匹布,摇着头说。“嫂夫人,怎么跑前堂来了?”程丹墨手里拿着一本账册从后面找出来,“可有入眼的料子?”

“我今日先不挑了。”我说,“光结账吧。”

“出了什么事?要是光结账,还劳你跑来?我叫伙计去府上结就是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他看着我。

“没有。”我瞥眼看见那俩男人已经抱着布出了店门。

“那好。请跟我到后堂去吧。”程丹墨说。

结了月帐,我几乎是带着焦躁地心情催促轿夫回到了文府。入门后立刻穿院门几重进房里,拿了笔墨写一封短信。然后叫齐之洋,送到皇城里去。这封信是给彤戟的。但同时也是给皇上地。我相信对战况,没人比他更清楚。彤戟在傍晚骑马来到文府。依旧便衣儒巾,身上背着一只长条背囊。我得了通报出来迎他时,他正将马交给门房等着地皂吏。看到我,彤戟笑了笑。上来行礼:“夫人可等急了?”

“我倒是没想到你来得这样快,蒋指挥使应当是职守繁忙的。”我也笑笑。

“还好。”他看了一下四周,“请借个安静之处说话。”

“好。”我带着他去文禾地书房。

翠珠正在书房里擦桌椅,见我们进来,行礼退了出去,留门不关。

我听得她走远了,方才请彤戟坐。

“我不坐了,夫人先看这个吧。”他解下身上地长条背囊,打开来给我看。

“这是……”这貌似是奏折吧?他怎么能把奏折拿来的呢?

“这是刚刚送到不久地文侍郎宣府战况奏报。陛下看过之后叫我拿给夫人过目。奏报午后到的,陛下拿着奏报自己在御书房里又闷坐了一个时辰,所以我直到现在才过来。”他把奏折递给我。“请夫人过目,然后我还要带着它回宫复命。”

“好。”我立刻打开奏折来看。

第一行便是工工整整的“宣府夺城大捷报”七个字。我是多么熟悉这字体。

我抬头看看彤戟。他嘴畔噙了淡淡笑意。说:“这才是第一手事实阐述。夫人可还担心么?”

我的确松了半口气,只是半口。剩下半口要读完才知道能不能松。

奏报中文禾从出师之日起。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数日内情形。领兵逼近宣府,中途同时调集延庆卫、怀来卫及保安州兵马,整编一日,三千精兵先至。又大同各处招募矿工数百,同时囤积火药,集中壕桥、云梯、炮铳,迅速猛烈攻城。而矿工携火药开地道以入,破坏城墙。地道入兵数人,铁甲蒙面,与宣府城内明民起事。用里应外合之术,合而击之。此番炮攻、攀城、炸城、内攻四者一日内齐发,速度奇高,内巷战者与外攻伐者无数。建虏铁骑,攻大于守,一时失措。明兵马两万余战后剩余五千,城内明民损失近半,建虏死伤惨重,破门退出城池又失十之二三。宣府夺回。

我心惊胆战地看完了奏报,抬头问彤戟:“他没有提他自己。”彤戟失笑地说:“这可是文侍郎亲手书写?”

“正是。”我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太过担心他。”

“彤戟明白。”他接过奏折,原样收好,“我三日后启程往长洲,烦请夫人写封信给清歌为证。”

“好。我写完了交给你。”我说。

“多谢夫人,那彤戟告辞。”他一揖手,自出门去。

文禾的第一步战略任务完成了。皇上一定也高兴着,为什么还闷一个时辰?接下来,要修缮长城巩固边防,他是在为此事发愁么?文禾只字不提长城事情,他在打什么主意呢?我看着悬窗外头地春柳,方才脑子里的充血状况似乎缓解下来,而心里的焦躁也开始平息。不管怎么说,这一口气终于是松完了。那两个男人太可恶,不知道谣言害死人么?真是喜好谈论军政又全无靠谱之脑的男人典型。

可是我不知道,害死人的谣言,原来更在后头。

第四卷 终之卷 第十八章 谣言

晚馔刚被安排好,我在小厅里还没坐稳,就听到红珊低声叫道:“老爷……”

我的公公迈步进来,身上的官服还没换。

我赶紧起身行礼:“父亲,您这是有什么急事?”

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对着我点了点:“你坐。”

我待他在桌旁坐下,方才轻轻落回杌子上。

红珊看看我,我对她使了个眼色,她会意地退了出去。

“文禾打了胜仗。”他波澜不兴地对着我说。

“彤戟来说过了。父亲,你为何不高兴?”我奇怪于他的神情。

“自文禾拔军之日起,京师就在操练新军了。新募五千兵,加上从别处调得的一万,共一万五,众人都以为是巩固京师防御之用,但方才老夫才知道,这一万五兵马已经准备往宣府去了。”他语气阴沉,“陛下早就认定文禾会得胜,这不奇怪。不过两人太过心照不宣的做法,在别人眼中可就不是一个正常现象了。”

“陛下在京师为文禾准备兵马?”不知怎么,想起他削瘦的身躯,心里一阵酸涩。

“并且操练之时,旨意含混,直到今日傍晚才命军队整备,明日启程去宣府。兵部为此又吵闹起来,互相猜忌,到底是谁左右了圣意。”文老爷子两手撑在大腿上,挺着脊背说话,似乎很疲劳。

“我明日再去问问陛下。”我说。

“不要去了。现在躲都躲不及,况且你这几日进宫也够频繁了。”他看着我,“小娃儿,在宫中要小心。此话老夫应该不多嗦的。有陛下态度在哪里,是保护也是把柄。保护你不会轻易被人怠慢欺凌,但也会引起他人猜忌和谋划。不要与陛下钦点以外的人有交往。也不要信任他们。比如,徐瑶。”

“徐瑶?”我一下懵了。“她一直对我很好,难道说如今她已不是她?”

“她从入宫那日起就不是她。她不是徐瑶,她是徐典籍。。奇#書*網收集整理。现在,她是懿安张太后的人了,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张太后地眼睛耳朵所在的地方。如果她有心,会避免与你言语,但你的言语行动,她会记在心里。”他看着我地眼睛,“步步惊心,不可妄行。”

“璎珞……记住了。”这样,我在宫中唯一的同性可交之人,也消失了。这一刻,我脑中突然浮现她曾经落向茶杯地泪珠儿。那些眼泪是真的。也许我当时只晓得她是割舍男女情意,却并不真正懂得它们为何而落。

“你用饭吧。老夫回去了。”文老爷子起身道了告辞,出门去。

我送他出去。回来已然没有吃饭的心情。红珊和翠珠两个人仍是把饭菜摆齐,见我不动。面面相觑。我勉为其难拿起筷子乱戳几下。胡乱吃了一些,如同嚼蜡。

而一夜辗转过去。大早上就被敲门声从迷糊中吵醒。

“夫人,”待我开了门,红珊抱歉地看着我,“桃花渡的宁老板说有急事要见夫人,我们见他那么急,就来叫夫人了。夫人是让他再等等还是…十有八九是关于修缮长城款项事情。我对红珊说:“去告诉翠珠好好招待,我马上到。然后你赶紧回来帮我梳头。”

“是。”红珊便转身去了。

一切梳洗以近乎机械化速度飞快完成,也已经是一炷香以后了。我稍捏着裙摆,也顾不得很多,颠到前厅里。

宁超站在门背对着我。一身儒生打扮。明明是个商人,每天装穷穿得那么朴素,真是挤兑贫民阶级。

“宁兄!”我叫他。

他转过身来,忙不迭行礼:“冒昧了,弟妹见谅。”

“宁兄何必见外,”我请他入座,“必然是有急事才会来找我。”

“正是。”他坐下,语速稍快,“可还记得几日前我与连书同你提过的事情?”

“记得。我说暂缓。”我点头。

“如今还要暂缓么?”他追问。

如今?我上次告诉了皇上此事,他貌似一点反应都还没有,这算是什么意见呢?我回答:“宁兄可有什么想法?”

“我真是不明白沧符到底在想什么!”他皱着眉头,“他是怕我等失了身外之物,还是怕惊动朝廷,给官家丢人?全京师如今都知道宣府大捷,重建边防地奏报了,可他只字不提乞款事宜,皇帝也一分钱不给。如今朝野内外一夜传遍,说文侍郎此举就如当年袁督师许诺五年平辽一般,就是个哄皇上的空头承诺罢了!难道要文侍郎走袁督师老路?”

“文禾可不是袁崇焕,他有尚方宝剑也不会不告杀人,不会把粮草卖给不该卖的人,也不会把钱用在刀刃之外。”我不喜欢他拿文禾跟袁崇焕相比。

“可是人们已经在这么想了!”宁超显然有些急了,“文禾难道没有给你私信之类,提到他现在的计划么?”

“他一个字也不曾给我呢。”我摊开双手。

“这个沧符啊,”宁超气得又站起来,绕了两圈,说,“现在人们说什么你知道吗?文禾一定是在边防处与后金通商,不然他何来军饷?不然就是从百姓手里夺口粮财产,不然他怎么养兵?一分钱也不要,他靠什么去修长城?”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他那么着急。似乎只要是文禾的话,就总有理由等待奇迹。况且宁超急得绕圈的步伐实在是太搞笑了……

“弟妹,你还要我们等什么?”宁超终于停下,看着我,“我要与连书卖掉酒楼布庄换军饷了。”

我发觉他不满的口气,赶紧站起来:“宁兄,文禾为人你当清楚,他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并不多,仍是会以大局为重地。若是需要,他不会因为面子而不开口,他若是另有安排,你们此举反而得不偿失。等他班师归朝,必然要怪我不懂情理,不拦着你们了。宁兄,不可急躁啊,给文禾多些时间,可好?”

“满城谣言胜飞絮。”宁超终于平静下来了,踱了几步,说,“只要错一步,沧符必将就此身败名裂,连同文府整个都要受牵连。不是我不肯信他,我实在是担心啊。”

“璎珞代夫君叩谢宁兄大义!”我躬身行礼,他赶紧唤我:“岂敢岂敢!弟妹快些起来!”

我仍是将礼行完,才起身对着他微笑。

他叹息:“真是不理解你们两口。一个提兵上阵跟玩一样,另一个这样还笑得出来。也罢,”他甩了一下袖子,“这样,我回去告知连书,店铺先留着。我这边将美馔居先出售,反正蔻儿那丫头也快过门了,现在也没心思花许多工夫打理。若是用上这钱款,起码可以先堵上一笔,若是用不上,也还是拿给我妹妹做嫁妆就是。”

“越然兄好打算,弟妹佩服之至。”我不失时机拍马屁。

“你们啊。”他却直摇头,“有时轻狂,有时滥妄。沧符最好不要有事,不然我必定会后悔今日被你说服。”“多谢越然兄。”我乖乖地福礼。

“若有变故,记得告知我。近日我留在酒楼哪里也不去。”他叮嘱。

“璎珞记下了。”我回答。

送走了不情不愿的宁超,我又闲步回去吃早饭。

在后院门口看见红珊拿着几枝草香匆匆行走,唤她:“红珊,这是做什么?”红珊吓了一跳,见是我,便慢慢走过来,不大自然地回答:“夫人,我是要替大公子祈福去呢。奴婢不能近前宗庙,想在园里自己设一个香案来着。”

“设在哪儿了?我也去。”我笑。

她瞪大了眼睛,继而抬手指指远处:“亭里……”

“好,那么我先敬香祈福,然后再吃饭吧。”我看见她双眸里的认同,点点头往池水边亭里走去。

红珊无声地跟在后面。那脚步轻缓,步步似是迟疑。

第四卷 终之卷 第十九章 惊爆

香案设在池水畔潋滟亭里。这文府小小池塘边唯一的凉亭,四角玲珑,曾是去年我刚到文府时,常喂鱼发呆的地方。

两个更小的丫鬟已经摆好了蜡烛香筒贡果等物什,看见我们过去,行礼轻轻离开。

红珊取了三支香,合拢三指就烛点了,递给我。

我跪上蒲团,拜神,祈福。文禾并未捎回只字片语。这与往日不太相同。以往他不管是出战还是调任,甚至在抵达之前就会写信回来。这次,战胜的奏报都到了皇上手里了,我还是没有一点来自他的消息。公公好像也没得到他信件。文禾,是过于繁忙,还是有了什么事情?

红珊接过我手里的香,自去替我上了。我起身,对她说:“难得你比我还挂记,上香吧。”

“夫人,”红珊又取了三支香,“大公子回来以后,红珊想请夫人帮红珊说情。红珊想回长洲去,拜望父母还有姑母。”

“你一直守在文府,多年都未曾回去过?”我问。

“大公子他……”她为难地说,“中间回过长洲,让冷广伴着去上过一次坟。那也已经是三年前事情了。”

文禾不让她出府,时时要人监督着,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她让人不放心,恐怕她再度给文家招来麻烦。但是,她还会么?不过文禾此时已经被谣言渲染得如此不堪,他是断然不会允许红珊脱离他控制的吧?

“我答应你,不过即便文禾肯听,怕是也不会让你独自回去……你可明白?”我问。

她苦笑着点头:“红珊当然明白。能回去就好,别的无妨。”

红珊对文禾到底是什么情愫。也真是不好说。恋慕么恨么?无奈纠结么?我看着她的背影,脑子烦乱起来。这已然是四月了,京师春光正好。南北却都硝烟不断,文禾无信。皇帝按兵不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猜度这些个儿女情长。

吃过早饭,我决定写一封信给皇上。如果需要避嫌不进宫,那么只能由彤戟传信了。在他走之前,我务必要得到一个答复。

信中委婉表示文禾友人对我催促之意。我对宣府真况的不尽了解之实,因而想要得到他地表态之目的。

一笔一划描完两页正体字,恍然都到中午了。赶紧叫了齐之洋,让他把信送到彤戟那里去。

然而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回音。。奇#書*網收集整理。隔日早上,我早早爬起来等,又问齐之洋,他举着前些日子彤戟给他用来出入的地牙牌信誓旦旦说彤戟的确还在京师,而且他是亲手接过信地。

这就奇怪了。文禾玩沉默也就是了。难道皇上和彤戟双双也玩失语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不得不考虑宁超的计划了。他要卖掉美馔居,先备好部分银两。并随时准备把桃花渡也办掉。如果内外都没有人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见我开始换衣服,红珊过来问:“夫人要出去?”

“是。”我说着。并不停手。“这会子,夫人还是不要出去了吧……”她带着些犹豫。

“为什么?”我疑惑地看着她。

红珊看了一眼门外,说:“现在府衙的官兵到处搜查,街上乱得很!”

“府衙,出什么事情了?”

不待红珊再开口,翠珠气喘吁吁跑进来:“过、过这边来了!”

红珊看着我。我系好褙子的带子,抬脚往外走:“去门口看看。”

文府大门外的街上扰攘一片。各个茶肆酒楼和铺面远远地传来次第关门声音。而一队官兵小跑着一路从路口奔过来,领头一人青色补服,骑马,低头瞥了我一眼,眼看要冲到我们面前,却又轻轻拐了个弯,往街那边出口去了。

“哎?他们没有到咱们府上……可是别地大人府上都去过了啊。”翠珠叫道。

“到底为什么?”我问她们俩。

“奴婢也不清楚,但是早上好像府衙就有骚乱,各个大户家里也一片惊慌。尤其是……听说皇后娘家周府,跟房子要塌了似的,家仆丫鬟都苦瓜脸,就差哭爹喊娘了。”翠珠回答,“府衙的人到各个府上询问,还去很多地方盘查,我看这一定是大事。冷广和李韶半个时辰前发觉,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他们去打探消息了?”我思忖,事发突然,如今府内就是我和管事们在,文老爷子自是去詹士府,看来这趟门无论如何是出不了了。与宁超商量的事情就再缓一缓吧。

“把大门关上,等李韶他们回来,让他们见我。”我对门房说。

门房诺了一声去取大闩。

“告诉邱论炎,让各管事跟去年搜府时一样,有些什么不该摆出来的东西,统统收了。”我对翠珠道。

翠珠转身去了。

我没有回房,一个人去文禾的书房坐了等着。门窗洞开,春风入室。我对着他留下来的琴发呆,抬手在七弦上挑挑,声音空空落落。

红珊入室,取了绿茶放在琴旁。春草一杯,水气袅袅而腾。我守着时间,听得远处隐约吵嚷声音隔院墙传入。

李韶终是匆匆回来了,直接来到书房:“夫人,小的回来了。”

“说说吧。”我开门见山道,一边对红珊抬抬手指了下李韶。

他直起身,微喘了几秒,说:“这一趟去了几家府第,跟那些宅子里的平日交情好地管事通了通气,然后又去宫城附近打探。那蒋指挥使对齐管事说过,有事可以找他。这一路回来,基本事情就了解了个大概。”

红珊倒了凉茶进来。李韶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