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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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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璎珞,出来吧,要步行了。”文老爷子唤我。

我答应着,从轿里出来。抬头只见前面是一道大门,匾注:顺贞门。门外两边卫士各一,文老爷子上前出示一道手谕。

卫士行礼,然后示意放行。我随着文老爷子穿过这门,又走了一大圈,来到一个院内。宫女宦官多了起来,院内外静静来去。文老爷子带着我直走到一间殿前,匾牌写着:御书房。殿门外立着两宦官,其中一个下台阶过来迎。

“文震孟携宋家女子璎珞奉旨面圣。”文老爷子说道。

“文大人请候着。”宦官扫了我一眼,转身进屋去了。一分钟便出来,说:“进。”

于是我跟着文老爷子进了殿门,他稍稍慢了一步轻声对我说:“先别抬头。”我于是微垂着脑袋跟在他屁股后头穿过外间。

这里明显比外面暖和,想是皇帝暖阁了,薰香跟文府又不是一个味道,厚而不沉,清而不凉,不晓得是什么味儿。

“臣文震孟参见吾皇万岁。”文震孟手指头示意我的同时,朝里面铺着赭黄龙绣的大案跪下拜礼。我也跟着跪下行拜首礼:“民女宋璎珞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案后面传来一声:“平身。”三分慵懒,七分疲惫,像是连头都没有抬。这声音,却真真切切,有那么一点像文禾。

“谢陛下。”我们起身垂手肃立。我还是没能抬头看看他。

皇上迟迟没有再说话,文老爷子不出声,耐心等着。

“文卿家,朕在看你的折子。”片刻,皇上依旧不紧不慢地说,“你求改《光宗实录》?”

“回陛下,魏忠贤专权时伙其党徒,颠倒是非,歪曲事实,诋毁诬蔑忠臣,此绝不可忍而任其留存。臣于奏折中已摘数条荒谬记录以明君,望陛下三思!”文老爷子字字铿锵,相当man地应对道。不愧是文文起,这么跩,任是天子跟那摆轻松,心里其实也要敬畏的吧。

皇上那儿传来翻动纸页的响声,他说:“朕知道了。”接着一阵衣服窸窣,“这就是宋璎珞?”

“回陛下,正是。”文震孟又手指头示意我。

唉,没完没了的跪啊!我只得又跪下叩首:“民女宋璎珞见过万岁。”

按照剧情,他应该会叫我“抬起头来”吧,那我就能瞅瞅他的脸了。我等着。

可是他却既没有让我起身,也没让我抬头。我不习惯跪地的膝盖,隔着地毯也感到了冰冷坚硬的地面。

“文卿家,你退下吧,朕要单独跟她说话。”最后,皇上来了这么一句。

“遵旨。”文老爷子拜退时扫了一眼我手里一直捧着的小锦盒,点点头。

“平身吧。”待文震孟走后,皇上说。

“谢陛下。”再拜而起,我躬身捧起锦盒。

“这是文卿家说的海外之物么?”他问。

“回陛下。正是。”我回答。

旁边一个宦官把锦盒接走,走到案边,打开了锦盒。

皇上没有说话。

我真想看看他的表情,这一只文禾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部落十字架zippo打火机,能让他微笑,疑惑,还是惊讶呢?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他果然问。可是语气是波澜不惊的。

“回陛下。此物名叫打火机,乃是点火所用。”我回答。可不能告诉他人们用它来点烟为多,对下过禁烟令的崇祯来说,这不见得就是好礼物。文禾想过这一点吗?

“拿过去。”我听见他对旁边宦官说。宦官把zippo拿给我,皇上又说:“点给朕看。”

宦官拿了一支蜡烛立在我旁边,我拨开打火机盖,“啪”地打出火苗,慢慢点燃那支蜡烛。我记得zippo玩法甚多,可惜我一个花样也不会,不知道文禾会不会呢?

“唔。”皇上看了,应声道,“收下了。”

我继续垂手肃立。

“你如何汉话这般利落?”他问。

“回陛下,民女自小随家人游历,南海之南人有会汉话者,授大明官话,习大明语俗。后民女父亲为官,吾国君得知大明风俗,十分仰慕,望航船可达大明,求能结好。海途险恶,迟迟才得出航,不料遇匪,父兄未能成行,唯小女子辗转到达京畿。”准备好的答案,使劲拍马屁。

皇上不说话,搞得我手心里都是汗水。

“好了。把头抬起来吧。”他又翻起纸页来。

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赭黄大案的后面。

崇祯皇帝正坐在宽大龙椅之上,头戴乌纱折角翼善冠,身着前胸和双肩各织龙纹的盘领窄袖纁色袍,略低着头看奏折上的文字。他的容貌跟文禾并无太多相似,风格更是不同。眉毛浓直,脸颊微削,鼻梁还算挺拔,嘴唇抿着,脸色稍稍苍白。

我打量他的当儿,他从嘴角浑不在意地抛来一句:“看够了没有?”

万岁啊,是你让我抬头的,不看你我还看太监呀?我郁郁地垂下眼睑:“民女失态,陛下赎罪。”

“哼。”他轻轻打鼻子里发出一声。还是不说话。

我心里叹口气,冒险地再度抬起眼睛。却碰上他也正抬眼盯着我。我正视他的眼睛才发现,这是他和文禾最相似的地方了。眼瞳的形状。可是他的眼神不一样,如果说文禾的眼神常常带有苦楚和霸道,那么皇上的眼神,就如同隐秘月光。这月光洒在我脸上,清冷肃穆,又含着威严的疏离。

“朕听闻你国遥远,风俗多有不同,可你面貌倒与大明人无二,不像去过别国的人记载说外国人面如罗煞,眼似晶石。不过与我大明人面貌相似之外国人也并非没有,大明属国多是如此,朕却不知南海之东也是这样。”他手里茶碗瓷声轻叩,“朕这会倦了,不如唱一首你国民歌如何。”

我瞪大眼睛,脑子里飞速搜索既能不露馅又不至于被我唱的太难听的歌。汉语的全部pass,难道要唱英文的?可是这也不保险,英文在大明也不见得无人知晓吧……

“这么为难?”他扬扬眉梢。

“回陛下,民女嗓音实难入耳,民女愿以乐代歌,以笛奏之,请陛下恩准。”我无奈出此下策。

“北笛南笛?”

“南笛为好。”我答。

“承恩,取一支南笛来。”他对旁边另一宦官道。

“遵旨。”

那宦官便是王承恩了吗?我看着他。而他并不看我,径自走到屋外去了。

第一卷 镜之卷 第二十一章 女官

我接过笛子,深吸一口气先来镇定。

本人生平就会两样乐器:笛子和吉他。且竖笛尚比横笛吹得好些,可是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我把笛子横举唇边。

我眼角瞥到皇上,他正凝神看着我。

好吧,我闭上眼睛。开始吹那一首《故乡的原风景》。这曲子原是十二孔C调陶笛来吹奏,但我想南笛凑合也是好的。音乐无国界,即便是倭人乐,不告诉他也就是了。

许多人说,听到这支曲子,便在眼前看到铺展开了的森林、湖水与旷野,身处一片宁谧、永恒和悠远的世界。有人怀念起儿时的亲人呼唤,有人被勾起初恋的缠绵,还有人泛起对家无限思念。对我来说,它还是每个人心里都能共鸣的交集,有无尽的孤寂和沧桑的轮回。抓人耳膜,用它应该合适。

我缓缓吹完一曲。还好没有出错,满手心里又尽是汗了。放下笛子,只看见皇上缓缓张开眼睛。那月光又洒过来了,但这次在如水流淌,带有迷蒙和深邃寂寥。

“你……”皇上嗓子发哑,说了一个字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住了口。

王承恩捧上茶给他。他喝了一口。

我静静等待他开说话。

放下茶碗,皇上几秒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清冷、威严、疏离。

“不错的曲。”他淡淡说,“朕觉得它十分入心,似曾相识。”

“谢陛下。”我回答。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像要找出什么端倪来。

我垂着眼老老实实在心里数河马。数到第十五只的时候,他说:“宋璎珞听旨。”

我的神啊,又要跪了。我跪下拜他:“民女在。”

“即日起朕封宋璎珞为尚仪局掌籍,正八品女官,佐司籍管理经籍图书、笔札几案之事。”皇上又转对王承恩说,“拟旨,写下来。”

“遵旨。”王承恩行动起来。

“臣妾叩谢万岁万万岁。”就这样,小女子当官了。

“宋掌籍,朕念文卿家所求,可容你出入宫廷,赐你牙牌一枚作为凭证。你则可将往来游历见闻讲给朕听。待文禾回来,你们若要成婚,便回文府去,不必进宫来了。”皇上果真按照文禾之前说的安排了。

“臣妾叩谢陛下圣恩。”我继续磕头。

“你还有什么要求么?”皇上把目光又放在奏折上,随口说。

“臣妾,臣妾没有。”我有点纳闷。

结果我刚说完,就见他一道寒冷目光夹杂嘲讽射来,刺得我浑身一颤。我一直觉得自己很镇静,即便在宫城气氛之内,可这道目光太凌厉,让我觉得心里想的一切似乎都淡薄可疑起来。

“明日起去李司籍处学习,掌籍本二人,你是编外的,择优而录,愿你多读我大明典籍经史,他日若得回返,”他高深莫测地看着我,“也利于两国交好。”

他根本完全不曾相信。我突然明白了。话又说回来,满国耳目,想查一个人到底干了什么也不见得就全无可能,他们能查到我和文禾一起从美馔居出来,却查不到我进去,如何能服。但是皇帝并不愿意直接揭穿我,还花这工夫跟我墨迹,又是为什么呢?他留我在身边,是为了监视我么?

“臣妾遵旨。”我顺从地再拜。

“好了,退下吧,告诉文卿家,没事了,都回去吧。”他又继续看折子去了。

文老爷子忙着别的事,我从顺贞门出去原路返回。一路无言地回到文府,才发觉这一来一去竟有两个时辰了,饥肠辘辘。唤红珊拿了一堆点心先充饥。

“一个时辰前桃花渡来人送姑娘这个。”红珊让我吃着,自取了一个布囊来。我接过布囊,拉开,见里面是一串钱和一个字条。

字条道:璎珞姑娘词已定为固定曲目,敬请得空垂听。胡黾勉敬上。

我微微一笑,依旧把字条塞进布囊。

我得等文老爷子回来,才能仔细问问他掌籍工作的具体。没有文禾在,生活似乎慢慢开始显示出了不方便。不知怎的,脑海里跳出朱由检那与文禾相似的一双眼睛,刺人的眼神是文禾从来不曾有的,配在一起很别扭。朱由检有君王的高寒寂寞,四面楚歌;文禾有隐姓埋名的孤单失落,旷古沉默。他们个性不同,但内心那一块地方又何其相似。想想,如果换过来,文禾是皇帝……文禾?我想起那日上午跟他的对话。

……

“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你用那透光魔镜,想过改变这历史吧?大明……或者你个人的历史。”

“是的,我想过。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文老爷子晚间回来了。

我听到消息,便去书房找他。他见了我倒是笑呵呵的:“恭喜你啊璎珞,正八品尚仪局掌籍,不错。”

“伯父又笑话我。”我装扭捏,“璎珞不知掌籍都做些什么,想请您稍加提点。”

“你做的事情与平日掌籍又有不同,不必知道很多,倒是人际方面要了解一下。这最熟悉六局人际的,倒要算陶夫人了,我请她来告诉你吧。”他说。

“可我明日便要入宫去了呀。”

“急什么,明日不过认认人,不会有什么实际事情,量体裁衣,行事范围一转,去去便回来了。明晚请陶姨妈过来晚饭,让她告诉你就是了。你提前见见人,到时说得更清楚。”他挑了灯花,说,“今日皇上没有什么不悦吧?”

“这个……应该算没有吧。皇上平日就是那么冷冷淡淡么?”我问。

“大部分时候吧。他冷淡起来——”他突然声音轻小凑过来,“跟文禾倒像是一个样儿,对吧?”

对什么啊,比文禾凶多了,我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文伯父!”

“嗯?”

“您和徐叔父真的没有从文禾那儿了解到一星半点未来之事?”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叹口气。难道真的没有吗?是我多想了吗?我甩甩头,决定回去给文禾写信。

“璎珞,你给文禾写信的话,不要提及不当之事。”文老爷子突然想起什么,说,“专人送信不假,但凡事不保意外。”

真是的,刚想到写信他就摧毁了我的计划。我点头:“我记住了。”

“回去歇息吧。”他坐到书案后面,“家国岌岌可危,你若能让他纾解些,也是好事。”

他?指文禾还是皇上?

我没再搭腔,行礼而退。

第一卷 镜之卷 第二十二章 书信

果然如同文震孟所说,第二日我入宫,尚服局的女官已经等着,给我测了尺寸。尚仪局的两位总负责人龚月龚尚仪和罗琪罗尚仪都是二十四五年纪,司籍冯蕊倒要更年长些,一脸肃色地看人,另一位司籍白曼矝年少而喜玩笑,不拘小节。我的顶头上司,典籍二人为赵阑华与徐瑶,似乎都是温和缜密之人。而另外两位掌籍明显有狐疑之色,刘琨刘掌籍有一张马脸,江雪江掌籍珠圆玉润。此外还有女史十名列堂。这些人密密匝匝地坐或站在我面前,个个庄严,看得我头皮发麻,行礼都快行得僵硬了。

“圣上钦点女官,必然出色而不群,”罗尚仪慢悠悠地说,“想来已修得《女训》?”

“下官未曾。”还是老实说话吧。

“听你这说话也知道了。你是八品宫内女官,不是八品朝廷大员,你对圣上不会自称微臣吧?”龚尚仪皱眉。

“下官对圣上自称臣妾。”我回答。

“拨女史一名,教授宋掌籍《女训》、《女戒》、《内训》、《女鉴》以及《闺范图注》,在此期间宋掌籍专心学习,不必劳心其他。”罗尚仪看了龚尚仪一眼,龚尚仪点了一下头。

其他女官都互相对视,嘴角带笑。但凡皇帝钦点的人,放进人堆里,尤其女人堆里,怎么就活像扔进鸡窝的蚂蚱呢。

而我回文府时,就像霜打的茄子。

这一晚开始,连着三天,陶姨妈来给我日行一讲,大致叙述了六局二十四司的人际,听得我头晕脑胀。这中间王孙公侯女眷七大姑八大姨姊妹姑娘,真是复杂至极。我只记住了那尚仪局的徐瑶徐典籍原来是陶姨妈外甥女,陶姨妈许诺可以放心交往。

宁蔻儿也知道了我入宫的事情,派了人送信让我得空去美馔居,我每日都要去跟女史学一堆女子行为规范,实在没时间。那日被皇上问了几问后,我就想起宁家两兄妹这一帮人来。他们从来没问过我打哪儿来,来自海外的哪里,为什么汉话流利,生活习惯大致相同。这也许是文禾的提前交代,也许,是他们本身就见怪不怪。我保留着交往的尺度,但又很喜欢他们中间那种自然合宜,大方不拘的氛围。可惜最近全无办法抽身,我觉得自己都愁瘦了。

时间过得很快,春天的气象在十七世纪的寒风里终于彻底铺散开来。我带着差一点儿就要被溺死在《女鉴》里的脑袋尽情地吹四月的暖风。今日尚仪局议会,放我一日假。文禾走时说,让我少入宫,非诏而不入最好,可是如今我每天要学那些,真有了事情,却被放假了。这八品掌籍乃是一个虚名。这虚名,恐怕也不仅仅是两个尚仪敢安的。文老爷子对此只有四个字:稍安毋躁。

趴在园子的栏杆旁喂鱼,忽听见旁边有人道:“宋姑娘,信到。”

我抬头看见邱总管,他挂着笑递给我一封信,然后转身走了。

信封上写着我的名,这是熟悉的虬劲字体。我撕开信封取出两页信纸,细细读起来。

文禾先是自嘲等不来鸿雁到只好主动放一只,然后告诉我他公务繁忙,日日谨慎行事,好在和卢大人十分投契,得以专注精力。可惜他对冷兵热血一概轻轻带过,而那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他还说知晓了我在宫中受到的冷遇,让我听文老爷子的。最后告诉我,我的三个问题可以用英法日德意任何一国语言写给他,不用担心安全。

我觉得他一定在搞笑,我哪儿会那么多语言?就算我会,他又能看懂几种?他在二十一世纪待了很久吗?自大狂。我又看了一遍信,装起。

必须要给他回信了。他虽然没有催促,可我看得懂他字里行间的责备与焦急。他走了半个多月,我从不习惯到习惯,也已经适应了。我自认性非凉薄,但是若一人曾被金环银环烙铁头狠狠咬过,那么即便见了一条陌生草青蛇,也是要顾忌三分的,也许这也算是米广良所说的鸵鸟习性。

我正要起身回房写信去,见红珊匆匆朝我走过来:“姑娘,门房知会,有人找姑娘。”

“什么人找我?”

她回答说:“奴婢不认识,是一位姑娘。她一个人,坐在门房好久,门房问她,她说找宋姑娘,不见姑娘就不走。”

此姑娘是哪个姑娘?我点点头往文府大门走。隔着很远便看见门房外板凳上的背影。门房见我到了,喊了她一声,她起身转过来。

“清歌?”我意外地叫道,“就你自己?”

她怀里还抱着她的阮,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说:“去我房里谈。”

她一声不吭跟着我走到后院进了我房门。红珊端上茶来,请她坐下。

我待红珊退下之后,坐在她对面。

她又是抱着阮儿一脸无表情注视。

“清歌,到底有什么事情?”

她又盯着我一刻,然后问:“你是文府夫人吗?”

我也很严肃地回答:“我还没有过门。”

“你是女官吗?”

“我是。”

“你是皇上钦点的女官,文大公子的未过门夫人,宁姐姐的朋友?”她把话串起来,说。

“基本是这样。”我回答。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舅舅喜欢你。”

我依旧严肃:“我和你们之前只见过一面。”

她不回答,低头把阮挪挪好,抬手开始弹奏。银珠落地一般的弦音由急入缓,波波折折,陷入沉郁之时,她开口唱了起来。

《忆王孙》。这是我写给胡黾勉的《忆王孙》。这曲子听起来比那首《荷叶杯》华丽、哀怨。配上清歌质感十足的丝绵嗓音,柔美中带有落拓,慨然欲碎,颤人心肝。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蹙眉看着她。

她唱了两遍,然后放下阮,对我说:“你几时去看我舅舅?”

“待到无事时。”我看着她的脸,说。

“你今日就无事的。”

“我要给文禾写信。”这小妮子。

“那你不去,就给我舅舅写封信吧。”她想了想,说。

我失笑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她的眼神微微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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