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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顽皮之爷别缠-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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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自己保护自己的啊,如此自作多情的献身,不知道会让人有负担的吗?

背负着韩虓这么大的人情,艾文胸中又闷又堵,不似难过,却比难过更胜百倍。在“情”之方面,她从来就背负不起,也从来不愿意让自己被感情的包袱压得透不过气来,可惜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情”之一字,看似简单,其实好难,像她这种对感情过于重视之人,如果不是她认为对方该理所当然付出的,那她宁可别人欠她的情,而不是她去欠别人的情,因为欠别人的情比欠债还让她觉得难受,情越深,难受的程度也越深。

就像当初若不是要还情,她又岂会答应卢卡斯博士穿越时空?不会,她之所以答应了,无非是想让自己从此心无旁骛的去寻找家人而已。

卢卡斯博士十八年的养育之恩尚且使得她不惜愿意以生命去还情,那么韩虓此时的以身相救,又该让她怎么去面对呢?韩虓此刻只是昏迷不醒,还好,倘若韩虓真的死了,那她今后还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心吗?

沉痛之中,耳旁突又听那人道:“佟某刚才检查了一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把这箭拔出来,然则这箭插得太深,若是强行拔出来的话,恐怕疼也会把人疼死,只是不拔,终究也难逃一死。”

——拔出来要死,不拔出来也要死,这是叫韩虓绝命吗?

艾文一听左右是个死,憋不住地想哭,道:“大叔,真的没办法了吗?”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就为当时的这句话,所以韩虓此时昏迷不醒,而当这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回响起时,她目中噙着的泪就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噹”,晶莹的泪珠打在韩虓脸上,于那惨白中绽放的瞬间,竟是异常的美,美得深入韩虓心底。

“艾文,你哭了吗?”他竟然醒了。

“韩虓……”见他睁眼,艾文好生激动,摇摇头,道:“没,没有……”口中否认,目中泪珠却是一个劲地往下掉。

这泪是激动,亦是难过。

“别哭,艾文……”轻轻抬手拭去艾文脸颊上的泪痕,韩虓嘴角一勾,迷人的笑容摄人心魄,艾文肯为他流泪,这丫头也会心疼他吗?如此,即便是死又有何妨。

“大叔,这里有没有大夫啊?”忍住悲伤,艾文带着哭声转头询问,即便难过,她始终都会想到寻求解救方法。

“其实……”佟纪元还未回答,门帘处突然传来淡然的语声:“叔叔就是最好的大夫,叔叔常年专研药理,在这里,方圆百里之地,还没有比叔叔更有名的大夫了。”

顺着声音的来源,艾文流目向门边望去,眉中不觉一动,佟止琴?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跟邹雨田夫子去游学讲政治了吗?怎的留下来了?还有,紫郁去找她,难道也没找着?

这诸多的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之后,艾文注意力又转移到韩虓身上来,既然是最好的大夫,那他都没办法的话,韩虓该怎么办呢?绝望之下,她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艾文,别担心。”看着艾文因紧张而捏紧的粉拳,韩虓心中暖和的同时,又生出恻隐之心,不想艾文伤了身体。

“叔叔,水已经热好。”进了屋,佟之琴让至一边,掀开门帘,使其身后端着木盆的药童进来。

“琴儿,辛苦了。”佟纪元看之颔首,转向艾文,又道:“现在就要姑娘自己决定这箭到底是拔还是不拔了。”

“嗯?”艾文呆了呆,竟然把这么折磨人的难题丢给她,纯粹叫她为难吗?但她脑中转过无数念头后,却道:“大叔,有麻醉剂吗?”

用麻醉剂来减少韩虓痛苦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只是她哪里知道医学落后的古代,又怎会有麻醉剂呢?

佟纪元一怔,道:“何为麻醉剂?佟某行医多年,似乎还未听说过。”

闻言,艾文一下瘫下去,整个人都提不起神了,口中喃喃道:“没有麻醉剂,那还不痛得锥心刺骨啊!”

想起韩虓的疼,她自己也似乎疼的揪心,可是,韩虓背部还在流血,拔与不拔还必须立刻决定才行。

微一沉吟,她抬头朝众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一听,愣了,这话什么意思,到底是拔还是不拔?

但艾文的话薄凉如风,温润如水,虽然没有任何命令的性质,却是令人无法拒绝。

几人听罢,瞥眼她脸上无以复加的悲伤,俱都沉默着退了出去——这二人感情太深,临别之际,该有许多话要说罢。

“韩虓……”扶起韩虓,艾文让他面对自己坐起,凄然道:“你知道很危险对吧?”

韩虓轻点头,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艾文,生怕一个闭眼,就再也看不到了,道:“艾文,别担心。”

望着艾文,他心中不禁一动,这丫头,微微颤抖的朱红,泪眼汪汪的水眸,忧伤中竟是一番绝然的美,美得叫人心疼,疼得几近超过他对自己伤口的感觉。

“可是……该怎么办呀?”艾文轻声啜泣,她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让她来决定韩虓的生死,她还是无法承受。

扒开艾文眼角湿润的碎发,韩虓凄然一笑,道:“艾文,拔吧,别担心,不管是生是死都没关系。”淡然的语声,似乎死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目睹他的笑,艾文不觉中呆了,韩虓,好帅,浓淡适中的剑眉,挺直的鼻梁,雕刻般的五官,在那嘴角轻轻扬起之时,帅得没有一点瑕疵,帅得无与伦比,虽然自己一直都知道他很好看,可是没想到会帅得这么没天理,难道自己平常都没有太多注意他吗?哦,是了,平时谁会这么近的看他啊!

审视着韩虓,艾文双眸一眨不眨,有那么一瞬间,呼吸竟然有些絮乱。

端详着艾文看他的痴,韩虓嘴角满意地勾起美好的弧度,狭长的眼帘眯起,邪道:“怎么,你也觉得本少爷长得很好看,对吧?”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活了,是以,言语中倒也无所顾虑。

艾文点头,轻笑,“真的,我从来没见过男人长得像你这般绝美的哦,要是做明星的话,你保证老少通吃。”

“什么老少通吃,我可没那么色。”被艾文一逗,韩虓也乐了。

“不是你色。”艾文摇摇头,狡黠道:“是女人太色。”

“女人也能……”

“那当然了。”艾文一下截口,神情邪魅地笑着看他,“你以为我是好女人吗?呵,可是我现在……嗯——真的……”

暗含深意的话,带着明显的挑逗,不点明却比点明后还能惹得人浮想联翩,而她眼中渐渐弥漫起的热烈,也勾魂似地把韩虓体内最原始而陌生的感觉触动了起来。

“韩虓。”对视一阵,艾文近似呢喃道:“你,让人好心动哦!”如此露骨的表白,刹时,几如电流一般直达韩虓心底。

“这里……”顿了顿,艾文伸手摸向韩虓脸庞,眉毛,眼睛,鼻子,逐一抚摸下来,最后指尖停留在他唇上,连连道:“这里,还有这里,都让人好心动哦!”

“那你,心动吗?”抵抗不住艾文的诱…惑,韩虓忍住吞口水的冲动,心跳加速跳动,同时一种强烈的愿望冒了出来。

“嗯。”艾文一点不隐藏,道:“我又不是木头人,天天对着你,你以为我不会心动吗?其实,我早都爱上你了,爱得根本没办法控制,爱得好想将你填进心里才觉得满足,可是,又怕你不接受,所以,心好痛。”

“艾文,其实,我……”注视着艾文这诱人的尤物,韩虓再也忍耐不住地全身燥热起来,他好想将艾文紧紧拥入怀中,甚至是与自己……交相融合。

如此想着,他脸颊渐渐发烫,目中欲…火也越来越强烈。

“韩虓,你真的好帅,帅得叫人心动,帅得叫人心疼哦!曾经我压抑过自己,可我现在不想了,真的不想了,韩虓,我,我……”望着韩虓,艾文看得好深情。

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四目相对,浓浓情意在二人身边弥漫开来。

“韩虓。”轻轻呼叫一声,艾文慢慢地凑上唇去。

艾文是要吻自己吗?知道了这个事实,韩虓好生激动,呼吸突然地急促起来,这吻他已经梦寐以求了许久,却一直都被艾文有意无意地拒绝而无法得逞,可是艾文今天竟然自己主动开攻?

嗅到艾文高涨的欲…望,韩虓全身一酥,一股激流传遍全身,不觉中双手护住艾文纤柔的腰,本能地慢慢抚上去。

无法拒绝的诱惑啊,呵,他又为何要拒绝呢?

等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终于触及到艾文的唇了,软,好软,软的叫人激情难耐……

“啊……”毫无预兆的,背后突然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韩虓,对不起。”在韩虓意念完全被吸引过来后,艾文倏然拔出他后背的箭,一点没有迟疑,也一点不拖泥带水,这是她早就预谋好了的,没有麻醉剂,那么想帮韩虓减轻些痛苦,就唯有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艾文,你……”

——你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那么冷静啊?

韩虓想这样说,可惜刺骨的疼痛袭得他根本无法开口,说了那么多肉麻的话,酝酿出那么诱人的氛围,原来都只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减轻他的痛苦,说来他的确该感激艾文,可是该死的,那种情况下还不忘拔箭的事,存心叫他难过吗?

……那她刚才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比起后背的疼痛,也许他更冒火。

站在门帘侧边,佟之琴听着二人之言,面红耳赤,她没想偷听,只是没料到二人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说肉麻的话。

不过她脑中一方面却又奇怪,艾文不是紫郁的未婚妻吗?怎的和别的男人亲热起来了?她这样做对得起紫郁吗?

念头还未转完,屋内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叫。

怎么回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即冲了进去。

“大叔,箭拔出来了,可是血流不止啊。”见几人进来,艾文忙道。

说时她一手拿着箭,一手按住韩虓后背的伤口,整个的任由韩虓靠在她肩头。

微微一愣,佟纪元赶紧上前,点指封住韩虓穴道,道:“姑娘,把手放开,伤口由佟某来处理吧。”

艾文担心地看看佟纪元,终于信任的放开手,道:“好,大叔,那麻烦您快点。”

“嗯。”郑重地点点头,佟纪元取出匕首迅速割开衣服,熟练地处理着伤口,但目睹韩虓伤口时,他也不禁呆了呆,原本按他的方法,韩虓后背的箭该要用匕首割开,将伤口撕大后才能把箭取出来,只是那样的话,疼也会把人疼死,所以他才不敢随意地做主,却没想到这姑娘不用刀,单用内力就将这箭吸了出来,这份功力,着实叫人心惊。

“姑娘,你还真是有本事,这样子也能把箭拔出来。”

“我只是希望韩虓能少些痛苦。”艾文配合着他将韩虓衣服剥开,使韩虓露出性感而结实的上身,方便包扎。

佟纪元佩服地瞥眼艾文,道:“如此做法,确实是既减轻了痛苦,也减少了危险性。”

“那么说韩虓不用死了是吗?”艾文目中含着希冀之光。

没有回答,佟纪元洗净伤口,撒上些药粉,再取过药童准备好的绑带,麻利地给韩虓绑好伤口后,方道:“这箭上涂有剧毒,佟某思虑了半天仍未能识别出到底是何种剧毒,所以韩少爷能不能撑过去还得看他的命了。”

“毒?”艾文心中一凛,继而有些冒火,玉女宫的这些毒辣蝎子,行事居然这么绝?还怕人死不了,要在箭上涂毒。

想起玉女宫那群该死的,艾文火气冒得好想揍人,如果有机会,她绝不会放过,因她从来就不好欺负。

回避了艾文,佟纪元吩咐药童脱下韩虓湿漉漉的衣服,再换上一条干净的里裤后,让韩虓裸着上身躺下。

从拔箭到包好伤口,韩虓都咬紧牙关忍着,一声不吭。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艾文刚刚是不是真的?为了搞清楚,所以他一直撑着屹立不倒,因他知道若是一闭眼就再也醒不来了,那他就只有带着遗憾去见阎王了。

洗净了手上的血迹,佟纪元道:“韩少爷身上伤得太重,除了外敷,还需内调,佟某想到一个很好的方子,可惜还差一味药引,这药若是找不到,恐怕最终也只是事半功倍。”

“什么药?”艾文不觉出口询问。

“珍珠粉,只是这药当今世上实在难以寻求。”佟纪元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那意思是韩虓背上的箭虽然取了出来,但要活命,还是难。

要知道做珍珠粉用的珍珠需从海中蚌壳身上取来,而蚌壳自己爬出海面的事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所以要想得到珍珠粉当真难上加难。

“叔叔,有买的地方吗?”佟之琴默然站在旁边轻问。

“没有。”佟纪元摇头,“这药叔叔已经寻了多年,若是有,即便高价,也不惜买来。”

艾文听之要晕,这珍珠粉在她的时代还不多了去了,女孩子家通常都用来做面膜,可是到了古代,那毫不稀奇的玩意儿咋的就变得那么稀少了呢?

沉默中,众人唯有叹息。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大家也不必为我担心。”韩虓虚弱地安慰着众人,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是最能想得开的了。

“韩少爷能做如此想,着实令人佩服。”佟纪元负手窗前,沉吟一阵,亦是未想到更好的解决方法,行医多年,他向来喜欢挑战,却没想到如今也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他心中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仰头一叹,转头看看韩虓,又道:“哎,都怪佟某才疏学浅,无法帮韩少爷太多的忙。”

“大叔做的已经够多了……”伤口突然一阵疼痛,韩虓赶紧住口,面色痛苦地埋下头去。

瞥眼他二人手腕上的铁链,佟纪元奇怪道:“不知姑娘与韩少爷何以要用铁链拷起来呢?分开不是很方便吗?”这问题从二人进屋后他就已经开始纳闷,看二人这仙童玉女般的容貌,难道是怕对方跑了吗?

艾文坐在床边椅子上,无奈地瞟眼铁链,苦笑,“这实在是一言难尽呀,总之我和韩虓之所以出来,就是为了这铁链的事。听说妙手神偷蓝小千会开各种各样的锁,所以我二人就寻到这里来了,没想到却遭奸人所害。”

“蓝小千?”佟纪元神色一动,道:“此人佟某也知道,前几日佟某还和他打个照面,那小子胆大妄为地要来偷佟某祖传的秘方,上一次未得逞,想必不会罢手,不几日指不定还会再来。”

“真的吗?大叔见过蓝小千?”艾文迭不失兴奋起来,找了许多日终于有蓝小千消息了……可惜这火焰在她心中燃起不到两呼吸的时间又熄灭了下去,如果韩虓活不了的话,那这铁链解了又有何意义呢?如此想后,她神情瞬间变得萎然。

“那大叔再见到他的时候,帮忙留意留意罢。”

“好。”佟纪元似也看出了她情绪陡然转变的原因,当下心情也低落了下去,病人就在眼前,却无法将其医好,这打击对他来说不能说不大。

“艾文。”忍住要晕倒的冲动,韩虓憋住一口气,盯着艾文,道:“刚才你……”

听见呼声,艾文移目看着韩虓,嘴角一勾,会意地苦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我想这问题等你睡一觉醒来后再回答你,你可答应?”

按照常理,韩虓睡下去后能不能醒来直接关系到他是否活得下去的问题,是以,给他留一个悬念,让他抱着问题入睡,或许能令他生命力更加顽强也说不一定。

“哦,对了。”说了那话,艾文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惊道:“珍珠粉?这个……”手腕一扬,露出以前和轩少虎逃命时,无意中戴到手腕上的那串珍珠链子,又道:“大叔,这个就是珍珠,对吧?”

佟纪元看之一愣,好大的一串珍珠,这姑娘身上竟然会有,看来巧了。当下他眉头一展,道:“确是珍珠,看来踏破鞋底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摘下珍珠链,艾文递向佟纪元,“大叔,这些够吗?”

“嗯,够了,够了,看来韩少爷命不该绝。”伸手接过后,佟纪元连连点头,爱不释手的审查了一遍,他又道:“佟某这就去开药方,吩咐药童熬药,汝二人且先休息。”有珍珠作为药引,他开心的程度恐怕不低于艾文。

见他激动地退了出去,艾文转向韩虓,抑制不住地高兴道:“看到了吧,你欠我一大串珍珠呢,听轩少虎说那珍珠大概值五千两白银,也就是说你欠我五千两白银了哦!”

瞧她那财迷的样,韩虓不觉轻笑,“那要是我还不了你怎么办?”

“嗯——这样啊!”艾文侧头凝思一下,邪道:“那你就以身相许呗!”

男人也可以以身相许?什么狗屁歪理,韩虓听得连连想笑,只是他还未笑出,就因扯动伤口而痛得晕了过去,不过有艾文这句话,足够他在阎王那里反抗的了。

艾文无奈地摇头,看得出来韩虓早就撑不住了,若不是意志力够坚定,焉能撑到现在?不过这种勉强的清醒其实更伤神,因而还不如睡过去的好。

给韩虓拉好被子,艾文转头看看佟止琴,感激道:“止琴,谢谢你。”若不是佟止琴,她二人还不知在江边如何活呢!

佟止琴摇头,瞥眼艾文身上紧贴着的衣服,道:“艾文姑娘身上全是湿漉,处理好了韩少爷的伤口,你也应该换套衣服了。”好细心的姑娘,估计她早都注意到了。

经她提醒,艾文突然醒悟原来身上衣服全都裹着身子,又冰又冷,好生难受。她轻一笑,道:“止琴提醒的是,只是我好想泡个澡,把身上的寒气去一去,好冷哦!”

流目看了一眼韩虓,佟止琴欲言又止,但那眼神分明的在告诉艾文,无法摆脱韩虓,孤男寡女的,在这里洗澡怕是不妥吧?

艾文只一瞥眼,便了解了她的心思,道:“止琴不必担心,我会把韩虓眼睛蒙上……”

既然艾文都如此说了,那佟止琴也没什么好劝告的,当下,给艾文准备好一套衣服,吩咐丫鬟抬来热水后,轻然退出门去。

终于清静了,艾文脱尽衣服,一耸身翻进木桶,整个的埋进水里,这水稍稍热了些,但对她这个冷得牙齿打颤的人来说,正好。

能脱下的衣服丫鬟进来加热水时拿出去洗了,不能脱下的t恤只好仍由它担在链子上,不过,这屋内烧了五盆炭火,即便不用风吹,也能烘干。

从桶中出来,艾文擦干水珠,看了看佟止琴拿来的衣服,竟是不穿,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边大椅子上,头一埋,深入被中开始睡觉。她并非瞧不起佟止琴的衣服,只是她自小就有些洁癖,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是以,这会才选择懒得穿,直接睡得了。

不知何时,丫鬟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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