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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位已经被消磨得没有脾气的胖子,反而没有心情勃然大怒,一脚将那个“狼獾”踹出门去,他反而有些忧心忡忡。
如果真的如他猜想得那般,那么“假面”的撤退就势在必行了,甚至特勤队也要灰溜溜地回去月球了。
毕竟,即使他现在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的那个女人再如何重要,也不值得为她拉上整个“假面”陪葬。
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个被看到的人,是否真的就是与“狼獾”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龙牙”前队长、如今那个名叫刘袁的男人。
然而,等待最让人焦虑不过,本就脾气暴躁的“变色龙”等了不过几分钟,心中就变得越发焦躁了。
正在此时,他手腕上智脑突然弹出了通讯连接。
“我已经听说了。”金发的元帅依旧一嗓子娃娃音的腔调。
“现在怎么办?我都快将火星翻遍了,那个女人依然不见踪影……”
“她都已经跑了将近七年了,我们也并不急于一时,她既然已经露出了行踪,说明她已经按耐不住寂寞,想要走出阴影,正大光明地活在太阳之下了,我们有的是机会再次找到她。”
“那现在就要立即撤出火星吗?万一……”
对面的宪兵司令却微微摇头道:“总司令的心思现在越来越难揣测了,我并不清楚他现在让那位‘龙牙’的前队长回去火星有何意图,你们……”
“队长、队长,呃,司令……”
满头大汗的“狼獾”推门而入,见到施威顿的全息影像顿时吓了一跳。
“有屁快放,磨蹭什么!”胖子不耐烦地扭头喝道。
“狼獾”瞅了一眼那位宪兵司令,低头说道:“队长,我已经看到‘独眼’发过来的资料了,就是那个人,就是他来了。”
“变色龙”不耐烦地挥挥手,打发他滚蛋后,扭头看着施威顿问道:“怎么办?”
“你回来吧,我这边现在正需要人手,月球上的局面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古娜’也已经完成调查金星的任务,你们两个都回来吧,这样的观摩机会可是不多的!毕竟那位总司令的手段……”施威顿略带惆怅地微微摇头。
胖子最见不得他这种样子,撇撇嘴讽刺道:“反正你总有一天要爬到那个座位上的,现在这么着急干嘛?”
施威顿则是叹息道:“看着似乎我如此年轻,未来不过是顺理成章,但是谁又能担保我们一定能活得比那些老头子们长呢?所以,我才需要你们快一些,快一些地帮我……”
“变色龙”也是面色一暗,沉默片刻后答道:“好吧,我立即动身回去,拿这些兔崽子们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在火星上,被……”
施威顿沉吟了一下,说道:“让他们去小行星带吧!虽然那里是那位元帅的地方,还有一群喜怒无常的小朋友,不过我们暂时也没有在月球上大动干戈的打算,既然用不到他们,不如就让他们顺便去那里瞧瞧吧。”
(本章完)
第171章 相忘于江湖()
就在“假面”的队长和前队长商议着,要避开某个人的锋芒之时,火星上的各大家族内部已经是拉响了最高级别的无声警报。
就好像辽阔的天际出现了一只雄鹰的影子,地下的兔子们纷纷翘首确认后,立即如同炸了窝一般惊慌失措,耷拉着耳朵成群结队地窜回了巢穴之中。
那些平日里醉生梦死的家族纨绔,纷纷被从各自的逍遥窟里揪了出来,塞回了家族的根据地中;尤其是那些被寄予厚望的家族后辈,更是如同被圈禁一般,缩在家中一步都不敢迈出门,唯恐莫名其妙地就死于非命了,如同当年那条“血腥之路”上那些尸骨累累的闪耀群星一样。
即使是那些平日里便深居简出的隐世家族,也是注视着那位煞星的一举一动,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身形,不敢有一丝出格的举动,生怕引起某人的注意。
比如位于火星北极附近的伊甸大平原比逊河畔,一座普通的葡萄园内,老克鲁格曼·杰斯洛特正在俯身修剪着枝蔓,静静听着身后之人的汇报。
“确实是他又来了吗?”
“是的,father。”
“好吧。”老克鲁格曼正欲起身,却一个趔趄。他扶着腰直起了身子,向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制止了那人上前的举动。
“向家族中的所有人通知,就说我想他们了,让他们都来葡萄园中见我,我们家族好久都没有举行一个盛大的家族晚宴了。”
“是。”
老克鲁格曼放下手中的剪刀,从脚边的方篮中抽出了一条手绢,擦了擦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又从篮子中取出了一杯水。
喝了几口水之中,他端着水杯转身问道:“我们那位在地球的年轻女士,情况如何了?”
“father,目前她的治疗已经结束了,痊愈的情况很好,甚至比预期的都要好得多。”
“呵呵,那就好。”老克鲁格曼端着水杯,微笑着说道:“她现在还是不肯回来吗?”
“嗯。”
“我有些好奇,那位陆家的少爷跟我们杰斯洛特家可怜的年轻女士经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甘心舍弃家族的召唤呢?我有些不解……”
“father,派去的人回来说,……”
那人上前,将过往十年间的事情在十分钟讲述了清楚,老克鲁格曼微笑着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只剩下那人低沉的声音在葡萄园中回荡。
“唉——,原来如此。”
老克鲁格曼将水杯放回了方篮之中,叹息道:“共患难的兄妹、不、情人,最容易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以为经历过患难就能共度余生,可是这世间从来都是起起伏伏,患难之时未必便是波谷,也有可能是波峰。”
他叹息完毕,又拾起剪刀,俯身开始继续之前未完的劳作。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家族中的所有人吧。至于那位年轻女士,我们顺遂她的心意就是了,毕竟那位总司令不会让他唯一的孙子受一点委屈的,让我们的人保护好她就是了,总司令不在乎她的死活,我们杰斯洛特家却不能坐视我们的血脉如此。”
“是,father,如您所愿。”
伊甸大平原的葡萄园中如此,瀛洲山脚下的昆吾园内,也有人做着同样的打算。
“立行啊,把那些不成器的家伙都叫回来吧,我老头子现在有些心惊胆战,说不定也没有几天好活了,让他们都回来守着我,万一我死了,他们也好给我送葬……”
“父亲,你何必说的如此……”
林三震一顿自己手中拄着的拐杖,发出了“咄”的一声,打断了儿子的话。
“这又有什么好忌讳的了?难道老头子我是个老不死的怪物吗?还有,那个人来了,把我们林家在火星上的所有人都叫回来,那些不肯回来的,把腿打断了然后再拖回来。”
“是,父亲。”林立行犹豫着,不肯转身离去。
“怎么了?等着我给你发跑腿的赏钱吗?”
“不是,父亲。”林立行微微缩首,迟疑地问道:“他只有一个人,真的值得我们如此大动干戈吗?即使以前……”
林三震目带悲哀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看的林立行浑身发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算了,你下去吧。”
林三震无力地挥挥手,闭上眼睛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等林立行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瞧着儿子出门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痛彻心扉的悲哀,自己从年轻时起便争强好胜,却从没想到竟然在人生最后一个战场上输得一败涂地。
他自己教育出来的儿子,还有两位兄弟的儿子们,林家林三震的子侄辈们,竟然几乎没有一个值得称道之人。
甚至,在传承家族、教育子弟的人生最后一战中,林正道输得的让他自己都莫名有些悲哀。一生气盛的他,在这个战场上,竟然都比不过他自己的儿子。
他教育出来的儿子,比不上他儿子教育出来的两个孙子。
不过,再想想林永修、林永平兄弟二人,想想兄弟、不、该是兄妹二人才对,他们从小是跟随着母亲,被那位倔强绝望的女子抚养长大的,林正道又不禁心中叹息。
“李枫、李枫,你去问问永平,他什么时候回来?地球上的那个小子,已经跑去月球而且销声匿迹了,他还是赶快回家吧,就说老头子我想他了。”
李枫应声而去,林正道在正堂上陷入了沉思。
那个煞神时隔这么多年,忽然又出现在火星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当年的血腥之路自然不会再重演了,毕竟那个时候的他还是“龙牙”的队长,可以肆无忌惮地杀戮清洗;如今的他却代表着那位总司令,如果那位总司令真的以为依靠杀戮能够制止战争,他也不会这几十年来屹立不倒,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四五十年前的血腥教训,已经说明了,战争的引擎如果发动,那么无论谁都会陷入战争的逻辑中,只会在战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永远也走不了回头路的。那个时候,谁也不能停止这架引擎的惯性,让战争的到来夭折。
当年“血腥之路”的事件,都不能阻止火星发动星际战争的决心,那么如今自然更不可能了。
那么,这位“龙牙”的前队长这次来到火星到底是干什么呢?那位总司令难道不满于月球上的战场,想要将更多人包括火星上的人也拖入他的棋局中去吗?
真是让人难以揣测心性啊!联合峰上的巨头们,果然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渐渐的,夕阳西下。
火星上的落日幽暗昏黄更胜于地球上,只因为这里距离太阳更加遥远,流光溢彩的天幕上太阳只有巴掌大小。
火星的新兵训练基地中,数千人的新兵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训练,空旷的训练场上有些稀疏的人影在晃动。
能够在一天的辛苦训练结束后,依然有体力和心情闲逛的人,都非比寻常,比如某个从地球来到火星的胖子,以及他紧紧牵着手的那位钱大班长。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动脚的,你把手给我放开!”
“嘿嘿,怕什么,来的第一天大家就已经全都知道了。我们光明正大的,怕什么!”
夏一鸣追着钱清清从地球来到了火星,在新兵训练开始的第一天,就已经名扬整个新兵训练基地了。
毕竟,能够像他那样在抵达基地的第一时间就大摇大摆地闯入女兵宿舍,厚着脸皮纠缠某位女新兵——虽然在他口中是他的“媳妇”,被宪兵当众拖走关禁闭后不到半个小时又被放了出来,然后又在下午的训练中华丽丽地成为了第一个昏厥的人,而且就在训练的哨音响起不到十秒中后。
就算这样的人本来默默无名,也会立即成为大家口中传颂的风云人物。
更何况,夏胖子的名声本就在第三军校广为人知,又有老爹夏老板的因素在背后作祟,在到达火星第一天的晚上,他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火星新兵训练基地。
夏老板的儿子耍流氓,宪兵队都没有办法收拾他,这种劲爆的消息自然是给枯燥繁重的新兵训练生活增添许多亮色。
“喂,夏一鸣,我可听说了啊,你今天下午还是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坚持过去。现在都快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是这样偷懒啊!”
“嘿嘿,这不是没办法嘛,到火星才一个月,我这不是还在适应的过程中,嘿嘿,适应适应慢慢就会好了。”
夏一鸣陪着笑脸,口中如此辩解道。
他自然没有办法告诉钱清清,能够每天坚持训练而不退缩,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忍受体内如同刀割一般的痛楚,无论是坚持十几分钟或者是坚持半个小时,都已经是他拼了命的结果。
他也没有办法告诉钱清清,她每次之所以被早早拖下去,而不是像其他昏厥的人一样被晾在训练场上,是因为他要被送去急救。虽然这样的昏厥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简单的药物反应而已,可是清醒的那一刻数千把刀如同开膛破腹攒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你知不知道,我周围的人私下里都在嘲笑你,他们甚至每天都要拿你打赌,看你能坚持多久,……”
“打赌?他们赌钱吗?要不你也偷偷参与进去,你说多久我就坚持多久,保证一秒钟都不差,嘿嘿,绝对能让那些人赔得哭都哭不出来。”
“呸,你不嫌丢人吗?我都替你害臊!去去去,你别拉着我的手了,哎呀——”
“嘿嘿,失误失误,没想到你一扭头嘴就撞上来了,嘶、别、别,疼、嘶,别掐了……”
夕阳下的火星如此美丽,各色人等各怀心思,对于这样的美景自然都是视而不见的。
每日都能看见的美景,只是普通的日常而已。
(本章完)
第172章 梦乡中的美丽世界()
火星上有着日出日落,可是在人类世界之外的荒凉偏僻之地,却没有日出日落,自然也没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
不过,好在人体的生物钟,还在顽固地坚持主宰人们的作息。
陆安气冲冲地回到厨房,将废弃的餐盘丢进垃圾区后,在厨房中呆呆站立许久,茫然四顾。他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出去,该如何到外面的大厅中去面对那位女军医。
无论他如何不想承认,无论他内心如何抗拒,他都明白,在这颗孤独寂静的星体上,他和苏如玉这两个仅有的人,必然会随着时间逐渐靠拢,慢慢熟悉。即使最后不会多么亲密,但也不可能继续像刚开始那样进水不犯河水。
人都是群居动物,都会忍不住向同类靠近,会想和同类聚集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即使不说话,哪怕离得近一些只是看看也是好的。
只是,这个互相吸引、相互靠拢、彼此聚集的过程,并非一步到位的,而是反反复复、进进退退的过程,没有一个稳定均衡的关系会一下子就达到那个均衡点的。
之前,陆安救了苏如玉后,他们的关系好像忽然一下子被拉得很近,放佛成了亲密朋友,可以无话不说、无言不谈。那之后的两次在监测哨和主基地间的往返,两人真的就是言笑晏晏的状态。
可是,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幻想罢了,不过是两个在孤独寂寞中久了的人,彼此间第一次感到吸引力时的新鲜感而已。
两个人哪里是亲密朋友呢?他们甚至连相互熟悉都谈不上。
苏如玉不认识陆安,李毅不认识莫莫。
两个人间的放佛天然默契般的熟捻,不过是肥皂泡般的美丽幻象,在三言两语间就被捅破了。
陆安可以忍受她对于自己智商的怀疑,反正老头子是不是骗子他也不关心,再说那个老头子受到过的偏见、敌视、污蔑、误解,比这个还要严重千倍万倍,这种开玩笑似的语气陆安当然能一笑而过。
陆安也可以忍受她对于妹妹安娜的调侃,毕竟妹妹如今已经痊愈康复,她的已经获得了命运给她的最大惊喜礼物,这种时候其他一切都是轻飘飘的身外之物而已。
可是,陆安却无法忍受,苏如玉对于哥哥的怀疑,甚至是哪怕一丁儿的质疑。
哥哥明明那么精彩地活过,那么聪慧睿智,那么无所不能,陆安不能忍受他的名字沾染任何一丝污迹。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完全就是陆安的使性子、耍脾气,一点就炸的性格从来都不讨人喜欢。可是,就好像传说中的龙有逆鳞,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牢不可破的禁忌,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这样的禁忌,其实往往仅仅存在于关系亲近的人之间。对于陌生之人,任何流言蜚语的攻击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而如果本该理解明白自己的亲近之人触碰心中的禁忌时,反而会点燃最汹汹的怒火。
为什么就连你都不能理解我呢?为什么就连你也这么说呢?
你该理解我的,你该明白的,你该知道的……
朋友、亲人、家人,一旦触犯了禁忌,引发的发泄怒火往往会如同山崩地裂一般,让天地变色之余,偏偏叫旁人看得莫名其妙。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应该、必须、本应、理所应当呢?
更何况,很多时候,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说的关系,往往都是假象而已。一旦戳破,人们在发泄怒火时,还会带着伤心欲绝的失望感。
我以为我们本应该如何——
我想着我们会如何——
没想到原来我们不是如何——
这种虚假的感觉,有些时候是一厢情愿,有些时候是相互维系的。
在过往十年间,见惯了人情冷暖的陆安其实对这个很是明白的,只是依然看不破罢了,他也被之前两次的假象迷惑了。
如今站在刚刚打扫过,依然有些狼藉的厨房中,陆安才稍稍醒悟。
自己与外面那位女军医,本就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或许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会在彼此的生命中留下些许痕迹,然后等到离别之后,这种痕迹就会渐渐淡漠,最后默默地被遗忘,只会在人生某个时候恍然回首时,才会记起有这么一个女人罢了。
甚至,更多时候,挥手作别之后就是相忘,再也不会出现在对方的生命中、记忆中,就连那某次偶然的恍然回首都没有。
这样的事情,陆安经历过不止一次。
比如,站在远离地球亿万公里之遥的这颗漆黑孤寂的星体上,身处这间积灰斑驳的厨房中,陆安忽然思念起了自己的哥哥。
这种思念,就好像雾气一般从心间弥漫开来,弥散到身体中的各个角落,湿润而模糊,却又有种朦胧的期待感。
他想起了自己四五岁时,哥哥和他,在夏日的午后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将他藏在高高书架顶端的那些书籍取下来,然后趴在窗户前的地板上翻着,尽管那个时候他们一个字都看不懂,却总是乐此不疲。他们甚至还偷偷将某些好看的插图书页撕下来,悄悄自己保存起来,遇到两人争抢的情况,哥哥总是先自己临摹一副,然后将撕下来的那页给他。
那个时候,他们是如何取书的呢?都是哥哥扒着书架的隔层,让自己踩着他的肩膀站得高高的,然后才能将藏在最高层的书籍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