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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页,苏如玉睡得也很安心。
等她在黑夜中猛然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眼前竟然是漆黑一片,心中的恐慌立时开始沸腾,不过恰在此时,她的耳边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磨牙声音。
嘎吱、嘎吱、咯咯咔咔……
听得她浑身都开始起鸡皮疙瘩,心中不禁大骂。
“混蛋、混蛋、是谁?是谁!”
还能有谁呢?当然就是那位躺在地上一夜好梦的陆安了。
苏如玉随即也反应了过来,不禁低声骂了一句,“这个混蛋小子,吓我一跳。”
而此时,苏如玉心中刚才沸腾的恐慌立即就冷却下去了,她开始堵着耳朵同那折磨人灵魂的声音较劲。
“这混蛋、混蛋、混蛋,我现在应该立即冲过去,揪着耳朵把他拎起来。”
苏如玉如此想着,在椅子上不停地翻身,试图摆脱那令人牙齿酸涩的声音,甚至想着如果陆安能够十分敏感,这样“自然”地将他吵醒就好了。
可惜,“这个混蛋怎么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真是的……”
咦?怎么忽然安静下去了?
苏如玉放开了堵着耳朵的手指,探头往陆安那边瞧了瞧,那团黑衣好像蠕动了一下,翻了个身。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苏如玉长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眼前的黑夜是如此可爱,竟然再也提不起半分的畏惧了。
她闭上眼睛,正准备再接再厉,继续睡一觉作个如同刚才那样的好梦,没想到这个时候耳畔又开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梦呓声音。
苏如玉气得猛然从椅子中坐了起来,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这个自己不久前刚救回来的混蛋小子。
“妈妈……,哥哥……”
几个词语隐约飘入苏如玉的耳朵,让她忽然一愣。
“这个小子怎么不磨牙,改说梦话了?”
总算不是那种令人浑身被酸到、所有骨骼都涩涩得又脆又硬的感觉了,苏如玉又躺会了椅子中,那被吵闹到的怒气也好似小了许多。
不过,苏如玉心中却又有些好奇,“这个小子到底在说什么梦话?”
她虽然对于人类的心理学了解得并不太多,却也知道,梦境中反映了很多人的真实欲望。这些欲望,很多都是平日里被压抑的,在潜意识中无法释放的,或者羞于启齿的,等等。
这个小子平日里看着严肃无趣,故作老成的样子,心里的真实想法又是什么样呢?
虽然在漆黑一片的大厅中,并没有人盯着,可是苏如玉却还是在椅子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安,然而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可是听了一会儿,苏如玉就不禁急得坐起身来,隔得有些距离,这个混蛋小子说话又口齿不清,真是急死她了。
她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赤着脚,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垫子旁边,隔着半米远蹲了下来。
嗯,这次能听清了。
苏如玉满意地点点头,而且这个小子竟然这么能说,从刚才到现在都五分钟了都是滔滔不绝的状态,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更是不会停歇的。
难道之前令人恼火的磨牙是在打草稿吗?还是说是在做热身吗?这小子往常看着不像是个能说会道之人,怎么说起梦话来却这么灵感充沛呢?
苏如玉蹲在陆安旁边,像一只狐狸一样竖着耳朵偷听着他的梦话。
“唔,这小子在做什么梦?怎么像是个大联欢啊!这么多人名……”
“嗯?夏胖子?是那个夏一鸣的?之前果然不是随便瞎编的名字么?嗯,看来林永平也是这种情况喽……”
“嗯、嗯、嗯……”
苏如玉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会附和着点头,好像是点头称赞一般。
“咦——”
苏如玉忽然鄙夷地发出了声音,话音未落没有将陆安吵醒,却先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捂着嘴看陆安依然在滔滔不绝,她这才拍了拍扑通乱颤的小心肝放下心来了。
这个小子,这么能说,他的嘴难道不累吗?
“不过,没想到哇,没想到!平日里这么一本正经的一个小孩儿,内心竟然这么肮脏,啧啧,竟然还打着这么多人的主意……,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苏如玉蹲得腿麻,干脆就悄悄蹭到陆安的脚边,找了垫子上的空位坐了下来,面色鄙弃地瞧着熟睡中的陆安,“等你一会儿醒来,吓死你!”
……
然而,苏如玉听着听着,却越发沉默下来,借着大厅中弱弱的微光,她望着熟睡中的陆安,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
他果然是个哥哥的呀!上次原来并不是随口胡说的呀。而且,他的哥哥已经死了吗?
苏如玉无声叹息,伸手想去拍拍陆安以示安慰,却反应过来这个小子还在美梦中呢,于是伸手替他裹了裹掉到垫子外的毯子。
“原来上次他说的最美味的食物,并不是食物本身,而是那段记忆本身的滋味超越了一切真实的美味吧。”
渐渐的,大约陆安真的是说得嘴累了,他咂了咂嘴,蓦然止住了梦话。而还沉浸在情绪中的苏如玉等待了片刻,才愕然地发现,下面呢?
又观察了片刻,苏如玉才十分确定,下面没有了!
“混蛋,真是个混蛋小子!”
苏如玉忿忿不平地起身,赤着脚又走回了椅子上,不过再次躺下的她却毫无睡意了。
她盯着天花板怔怔出神,在漆黑一片的大厅中,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重返了那个阔别数年之久的人类社会了。
过去的数年之中,她并非真的就在这个荒凉偏僻的小行星上一直一个人待着,她并非没有见过其他人,可是她知道那些人都离她很遥远,跟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自从她逃离月球的柏拉图环形山后,她就已经告别了那个人类社会,她将自己放逐于另外一个世界中了。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刚才,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重返了人类社会。
那个睡在不远处的小子,听着他讲了许多可能他自己永远也不知道、更加不能会对别人说的内心隐秘至极的秘密,让她觉得通过这个小子,自己忽然就与那个隔绝已久的“外面的世界”连通了起来。
他救了自己,自己救了他,无论如何,两个人都不能算是毫无联系的人了。
他在那个“外面的世界”中,有着亲朋好友,有着喜怒哀乐,与那个世界联系紧密。而自己呢?通过他,也被卷进了那个“外面的世界”中了。
……
或许陆安是因为在睡梦中说得太多,反而变得更加累了,所以他在漆黑的大厅中睡得昏天黑地,对于苏如玉的所作所为毫无所知。
当苏如玉在漆黑中,用颤抖的双手去摸酒瓶子时,不小心撞倒了瓶子,“咣啷”一声清脆异常,却依然没有让陆安清新过来,倒是让吓了一跳的苏如玉安心了许多。
她喘息着,啜饮着,渐渐平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耳畔忽然传来了一声含混不清的疑问。
“大清早的,就开始喝了?”
(本章完)
第179章 畸形发育()
火星,昆仑海的蓬莱山下,是火星李家的姑射园。
火星昆仑海和奥林匹亚海,都位于火星的北半球,在火星子午线的一东一西,它们的中间隔着火星的最高峰奥林匹斯山。
而在火星昆仑海的环绕中,有三座并排斜向的高峰,乃是以史前时期传说中的上古山名而命名的,由东北自西南,分别是蓬莱、方丈、瀛洲三座高山。
这三座山周围所环绕的人类聚集区,便是星河历初期人类殖拓火星的时候华夏人所聚集的区域,后来便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火星的第三区、第七区、第九区。
蓬莱山正是火星第三区的图腾一般的存在,而火星李家的大本营便是在山脚下的姑射园,这里曾经住过他们李家的先祖,有着光辉而荣耀的印迹。
只是,如今的李家早已失却了荣耀。
地球李家早已星散零落,木卫二李家从来都未曾声名显赫过,月球的李家目前已经摇摇欲坠,唯一仅存的火星李家虽然还算是有些底蕴,却也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今正站在火星李家的姑射园前,转身背对着蓬莱山,眺望着昆仑海的滔滔巨浪。
这个时候正是火星的盛夏,曾经冰封万里的昆仑海,如今却是万里碧波。
而盛夏清晨的昆仑海格外美丽,摩西大峡谷在海面上投下了大片阴影,遮挡住了初升的太阳,让整个海面都陷入灰色的阴影之中。
只有一道光,那道穿越长达几千公里、深达七八公里的峡谷裂隙,提前数分钟照耀过来的清晨阳光,在昆仑海上铺出了一条似锦似霞的金色光路,就好像一道天赐的神桥一般。
“可惜了,如果是在方丈山,应该是被那道光直射照耀,整座山都放佛沐浴在金色之中。这里只能看到海面上的‘天路’了。”
刘袁心中遗憾着,静静看着这难得的美景。
毕竟从峡谷最东端的起始点到最西端临近昆仑海边的裂隙,虽然东西长达近千公里,可是太阳光照射过来的时差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也就是说,即使天气晴好,每天能够亲眼目睹这样的美景,也只有十分钟的机会窗口而已。
刘袁静静看完,一直等到十分钟后,才转身面对着蓬莱山,面对着这座山脚下的姑射园,面对着火星李家的大本营。
那些早就在远远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的姑射园守卫们,见到他转身向姑射园走来,不禁围了上来。
如果不是上头早就有命令下来,这段时间内,对于一切出现在姑射园附近的人,都不能有任何粗暴的行为及言语,他们或许也不会等到这个人自己走过来时,才上前盘问他。
如果是以前的火星李家,哪有人敢这样大摇大摆地接近姑射园呢?
星河历初期,别说是蓬莱山了,即使是整个昆仑海都是火星李家的私产。不,是李家的私产。
虽然那个时候的昆仑海,水体面积还不及如今昆仑海的百分之一,但那个时候方丈山、瀛洲下也并没有其他人类聚集区,奥林匹亚海周围也只有海边北岸的伊甸平原上有两个人类聚集区。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人们,别说是站在作为李家的象征的姑射园门前眺望昆仑海,就连接近这座园子都要事先掂量自己的胆子是否足够,或者自己是否能够承担得起惹怒李家的后果。
后来,即使是姑射园变成了火星李家的姑射园,但依然不是寻常人等能够轻易接近的,稍一靠近便会被呵斥、盘问。
然而,作为火星李家的象征,这座园子就跟火星李家的命运休戚相关。自从火星李家失却了祖辈的荣耀,这座园子就不再是凛然不可侵犯的象征了。
火星如今最著名的园子,响彻太阳系的是那座瀛洲山下的昆吾园,那里有着整个太阳系仅存的鱼龙;而这自然是因为,火星李家不再是火星最庞大的家族,不再能够独霸火星所有的资源,不再能够跻身火星巨头家族之列。
五十年前,火星李家一蹶不振;上一次战争中,火星李家名列战后被严厉清算的家族清单;而去年的时候,就连第七区的林家都能将火星李家追得鸡飞狗跳,闹得十分不堪。
如今的火星,之所以还能时常提及火星李家,只是因为这个家族姓李而已。
没有了实力,便没有了底气。
上头一声令下,这些姑射园的守卫们果然就老老实实地遵照执行,那个很早就来到姑射园门前,背转身眺望美景的人,都因此得以此刻还能大摇大摆地走过来,而不是早早就被他们驱赶走了。
去年之前,或许刘袁会被早早就客客气气地请走,而不会安安静静地看完日出美景,才好整以暇地来到姑射园的门下;如果是上一次战争前,或许他刚刚来到门前,就会被厉声呵斥驱赶开来;而如果是五十年前呢?
刘袁自然是知道的,如果是五十年前,或许自己此刻已经突入姑射园内,正在面对一群瑟瑟发抖的李家老少大开杀戒呢。刘袁当然是肯定的,毕竟,那就是曾经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火星李家哪会允许陌生人靠近姑射园呢?姑射园就是火星李家的图腾,是他们这个家族的精神支柱,是他们在火星地位的象征,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即使是稍稍靠近一些,都不是火星李家所能容忍的。
所以,能够在姑射园门前停留超过十分钟以上的人,要么就是被迎接的贵宾,要么就是像当年的刘袁一样。
也是在那次的一片狼藉过后,姑射园凛然不可侵犯的象征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笑话,火星李家的精神支柱放佛被瞬间打折了,从那以后火星李家也就开始一蹶不振了。再后来,就更是雪上加霜了,一天不如一天了。
“所以,这是托之前一劳永逸的福了吗?”
刘袁站在姑射园的大门下,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守卫,瞧着他们畏缩而惊疑不定的神情,微笑着如此想着。
不过,他早已不是几十年前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了,早已厌倦了血腥与杀戮;而且他也没有背负着什么秘密任务,所以并没有大开杀戒的打算,自然也不会为难这些姑射园的守卫们。
“去,告诉李嘉,就说故人刘袁来访。”
围上来的守卫面面相觑后,分出一人前去通知这个消息,而剩余的人则是客客气气地请刘袁来到贵宾室中等待。
如果是几天前,这些守卫或许会态度客气,但绝不会这么殷勤,得益于上头的吩咐。姑射园的这些守卫们,变得好像酒店的门僮与侍应生一般。
受到热情招待的刘袁却并不领情,只是暗自摇头叹息。
“这火星李家也是眼看着,一代不如一代了。自从当年那一对兄妹之后,李家好久都没有出过什么能够值得称道的人了!真是可惜……”
刘袁自然也知道当年的罪魁祸首是谁,可是他依然止不住地惋惜。
而等到十分钟后,火星李家那位吝啬刻薄的族长,面色苍白地出现在刘袁面前时,更是让他心中断定,这个家族如果没有什么****运的话,或许已经注定败落了,完全没落到销声匿迹也不过就是再过五十年而已。
“不、不知,刘、刘队长,有何……”这位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李氏族长,此时却已经结结巴巴地无法说出囫囵话了。
毕竟,在童年时候的心理阴影,如果无法克服的话,往往是会深入灵魂且伴随一生的。这位族长见到他一生的心理阴影,能够站着说出话来,已经算是足够有定力了。
刘袁微笑着安慰说道:“今天过来,只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您说、您说……”李氏族长忙不迭地点头应是。
刘袁伸出手指,指尖上映现了一副全息图像,是一个栗色头发的大眼睛少年。
“他本命叫鹿乔……”
“是、是、是,鹿乔。”
“不过,他来火星的话,应该是化名为李毅的。”刘袁似笑非笑地说道:“李毅,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很是熟悉吧。”
“这、这个,我们绝对没有……”
此时,这个点头哈腰状的族长,瞬时就满身大汗。
刘袁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辩解后,说道:“我不关心你们对于其他的李毅做了什么,我只关心这个真名叫做鹿乔的小子,他现在是死是活,身处何方。没办法,我当初许下了承诺,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我总不好失信,你说是吧?!那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李氏族长擦着汗,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这个鹿乔的!也请您知道,我们绝对没有对他做什么。”
刘袁抿嘴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不然我现在就不会仅仅是坐在这个会客室里了,而该是坐在姑射园那个被你们供起来的椅子上面了。”
“您放心,我们一定立即发动一切力量,找出这位少年,一定、一定……”
“那好吧,我等着你们的消息。”刘袁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我已经失望地等了一个月,不想再失望了。如果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去昆吾园中找找林正道,反正也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正好顺便见过故人。”
“您放心,您放心,不会、不会……”
刘袁出门逐渐走远,这位族长依然一副点头哈腰状。直到刘袁的完全消失在姑射园的视野内,又等了十分钟后,这位族长才满脸阴沉地直起身来,恶狠狠地瞧着刘袁刚刚坐过的位置,咬牙切齿。
可是,又能如何呢?
长久之后,他一声叹息。
不一会儿,姑射园内忽然变得鸡飞狗跳起来,那个叫做鹿乔的少年的全息图像,在姑射园内变成了人手一份的最高级别紧急任务。
今天继续加班,明天依然继续加班,从元旦过后已经连续上了二十多天班了。
本来今天准备加更的,因为终于有了存稿了,然而理想从来都是理想的,现实从来都是现实的。
抱歉,只能一更了,那张存稿还要应付明天加班时的更新了。
(本章完)
第180章 苦尽甘来()
转眼又是十几天过去了。
陆安已经在9786号基地的主基地大厅中睡了十二个夜晚了,他左手腕的扭伤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痊愈。
时间从来都是最好的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可以抚平一切伤痕。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伤痛和伤痕都会被遗忘、会被习惯;如果不能被治愈的、不能被抚平的,时间就会在某个时间将一切强行抹平;不存在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伤痛和伤痕了。
陆安也开始习惯,习惯每天早上在熟悉的气息中睁开眼睛,熟悉了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向躺在椅子上的苏如玉打招呼。
“嗨,早上好!”
“咦?又开始喝了?”
“哦,早啊!”
……
等等,不一而足。
苏如玉也逐渐熟悉了,熟悉了每天在黑暗中入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然后在黑暗中等待某个人睁开眼睛打招呼,然后才能迎来过往数年她所熟悉的灯火通明景象。
而白天的时候,陆安会去仓库中待一会儿,躺在舱式智脑中用单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