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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也会开玩笑，他演老朱丽叶肯定不用包装，长的跟老太太似的。
“王晨、白子棋你俩笑得这么开心，就你们俩演。王晨演罗密欧，白子棋演
帕里斯，谁演朱丽叶，郭思妍就你吧，我来演老神父劳伦斯。”班主任强行安排
了我们，怕没有人理他，下不来台。
我们演的是第三场，朱丽叶服下神父的“安眠药”，人们都以为他死了，帕
里斯守在他的墓前说一段对白，这时罗密欧上台和帕里斯对话再格斗，然后我帕
里斯被王晨罗密欧杀了，王晨罗密欧说一段对白，就喝了毒药，朱丽叶这时醒来，
看见罗密欧死了，大哭诉说一段对白，也自杀了，神父这时上来大喊：“年青人
们啊，你们怎么这样死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家族的仇恨啊！”最后一句
是班主任自己改的，其他的变动也不少，什么东西放在我们这也演不出艺术来。
于是我和王晨天天练习，我抑望天空凄凉的说。
“这些鲜花替你铺盖新床。惨啊，一朵娇红永萎沙尘，我要用沉痛的热泪淋
浪，和着香水浇溉你的芳坟，夜夜到你墓前散花衰泣，这一段相思啊永无尽消歇。”
王晨拿着扫把走过来，“白里斯，你呀的有完没完，唧唧歪歪什么，快跟我
格斗吧。”
“啊，王晨密欧，你没说对台词，我不会放过你的，骄横的蒙太古，我要抓
住你，万恶的王晨，你束手就捕吧。”我四处张望在寻找着武器，对付王晨的扫
把
“我果然该死，年轻人，不要激怒一个不顾死活的人，你丫的快上手，去拿
扫把吧，我不杀没有凶器的弱者。”王晨看我找不到东西，得意的说
“哦，你是千罪犯，我要逮捕你，你追不上吴雪丽叶的！”我无奈只好赤手
空拳的面对他。
“你激怒我了，丫的，动手吧。”王晨发威了
“啊，我死了，倘若你有几分仁慈打开墓门来，把我放在吴雪丽叶的身旁吧！”
我只好装死。
“白里斯你死了我也要鞭尸！”王晨怒了
“嘿，王晨你不讲理！耍混蛋了啊。”
“你才耍混蛋呢，谁说我追不上吴雪。”
我俩天天打闹，一直到平安夜那天上午正式文艺汇演。我们那天排着队伍来
到那体育馆的第二层，上了高高的台阶，打开两扇像古老城门似的铁板，灯壁辉
煌，虽然那是白天，没开灯，前面是一个超大型舞台，周围是观众席，王晨捅了
捅我，小声说。“灯炮240 个。”
我们坐着T 型台的坐位，找到了班集的位置，我有些紧张，志娟的班离我们
不远，而且女生在前排，离舞台很近。
“白里斯，我们可是1 班。”王晨靠近我说，有点神经。
“哦，王晨密欧有什么事吗？”我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亲爱的白里斯，我们是第一个演出！”王晨严肃的告诉我。
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老大郭思妍走了过来，“去换衣服吧！”
在混乱的场面里我们退到了后台，已经有许多人都在准备了，外面老师在整
理秩序，主持人是两位高三的学长，真是郎才女貌，女学姐穿着洁白的衬衫，下
身是黑色的短裙，男学长穿着西服板裤，王晨走过去对学长说：“大哥不热吗，”
又对学姐说“大姐，很冷吧！”
“别说了，快换衣服吧！”郭思妍催王晨
外面已经整理好了，主持人走出了后台。
“大哥，多说两句，给我点时间。”王晨对了主持人贫了几句。
王晨迅速的穿过那肥大的褂子，袖子粗得象大腿，上身就像个水桶。
“妈的，这不是秋裤吗，我不穿。”王晨看见我穿上和他差不多的行头，坚
持不穿裤子。
“班主任来了！”郭思妍也穿上了朱丽叶的衣服，不敢说她是最漂亮的，也
要是历史上第一个辫子最长朱丽叶。
班主任穿得像人样，黑色西服，胸前有个48K 纯铁制的十字架，右手拿了本
新华字典，代表圣经。
王晨无可奈何终于穿上裤子，嘴里骂班主任哪找了这么多破烂，腰间的宝剑
都是木头的，打架都怕断了，老师向主持人点了一下头表示演出可以开始了。
“大家欢高一1 班王晨、郭思妍、白子棋和他们的班主任刘老师一起表演的
话剧《罗密欧与朱丽叶》”
被我杀死的罗密欧
掌声过后，郭思妍先走上台，很优雅的走到台上，找个干净的地坐下，表示
服毒昏睡的朱丽叶，我缓缓上前，心里很紧张，小声问“郭思妍，这地板脏吗？”
郭思妍低声说：“嗯。 ”
我望了一眼台下观众席，坐满了人，吴雪挤在最前面，用力招手，我点了下
头，寻找着志娟，她也在第一排的位置，说实话，那些人的道德很不好，有说小
话的，还有吃东西的，但没关系，只要志娟看见我就行了，我又看了一眼这人山
人海，定了定神，深深的吸了口气。
朗诵道：“这些鲜花替你铺盖新床。惨啊，一朵娇红永萎沙尘，我要用沉痛
的热泪淋浪，和着香水浇溉你的芳坟，夜夜到你墓前散花衰泣，这一段相思啊永
无尽消歇。哪个该死的家伙在这晚上到这儿来，让我躲在一旁看看他的动静。”
我退后几步，等着王晨的上场。
我看着王晨大摇大摆走上来，简直就像一个罗密欧司令，王晨喊：“你无情
的泥土，吞没了世上最可爱的人儿，我要掰开你的馋吻，索性让你再吃一个饱！”
我走向前大喊，“我不会放过你着骄横的蒙太古，我要抓住你，万恶的蒙太
古，你束手就捕吧！”
我刚说完，前台吴雪使劲的鼓掌，对我挥着手。
王晨很投入，瞪着眼，因为她看见吴雪给我鼓掌了，一定吃醋了，他才是主
角，王晨情绪一激动就大喊一声：“白里斯，你……”
我眼瞪得比灯炮都大，王晨怎么叫我名呀，刚上来就出错！
王晨还真聪明，接着又喊：“白里斯，你…你…做梦！”
我鼻子都歪了，他混乱改词啊，台下一片混乱，我压低了声音说：“王晨你
怎么改词了。”
王晨小声回答：“大哥，我身不由已呀！”
我小声说：“怎么办呀？”
王晨厚着脸皮说：“演呗…”
我看了秩序混乱的观众，咬着牙大喊，“王晨密欧，你是一个罪犯，我要逮
捕你！”
台下立刻寂静下来，有人小声说：“喂，喂，罗密欧没姓了。”
“还改词了呢”
“这回的戏新鲜！”
台下的人都静下来认真的看下面如何进行。
我小声问：“王里接下来呢，该怎么办”
王晨低着头说：“你问我我问谁？”
我轻声说：“好吧，那我们格斗，你杀了我。”
王晨咬着牙说：“杀了你我就没戏了，我怎么办？”王晨大喊：“你要激怒
我吗！那么好！白里斯！”王晨掏出木头宝剑，我俩互视了一会儿，都在想下面
该怎么办。
王晨小声说：“打吧，没辙了！”
我也没办法了，“好，打吧！”
我高举宝剑又平行放在胸前，剑尖指向王晨，示意他，我要动手了，王晨也
笔划了两下，我缓慢的刺向王晨，王晨竟然没有躲开，而且是迎上来了，剑尖正
好扎进他肥大的衣服，王晨手握剑端，装得很痛苦，使劲从我手中抢过宝剑，翻
身倒地。
“啊，我死了——你倘有几分仁慈，打开墓门来，把我放在朱丽叶的身旁吧！”
王晨大喊，然后死去了。
我都晕了，这是我死后的台词，王晨冲我一笑，小声说：“白子棋，别说我
不够义气，我先歇会儿，都看你的了！”
台下立刻有一阵轰动，“帕里斯把罗密欧杀了，罗密欧死了，这戏真新鲜。”
接下来台上台下都一片死寂，我都傻了，不知该怎么办，我看了一眼后台的
班主任，手气得都哆嗦像触了万伏电压，我低头看了一眼那死去的还忍着笑的朱
丽叶，瞪了一眼王晨，豁出去了，想了一会，别怪我了，
大喊：“王晨密欧，我亲爱的王晨密欧，你怎么死去了呢，这是什么？（我
蹲下翻王晨的裤兜，取出毒药。）冤家，你真够哥们义气，都给我留着，我要当
做百事可乐服下而死去！”
郭思妍都要哭了，咬着牙低声骂：“白子棋，你怎么把我台词说了。”
我高抬药瓶，装做喝下什么东西似的，啊！叫了一声也死去了，我趴在地上
特舒服，管他脏不脏，我也歇会吧，用目光看着郭思妍，小声说：“别怪我，该
你上场了，你都歇那么半天了。”
郭思妍特迷茫的爬起来，特别像职业演员那神情，那感觉，大痛初愈，如梦
初醒，梦醒时分。
王晨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使劲按在地板上，发泄想笑的欲望，我也强忍着，
台下的人更虔诚的看着，全校人竟没有一个人出声，全静静的看着台上的表演，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帕里斯会把罗密欧给扎死，情节相当有意思。
“啊！”郭思妍终于出声了。
“啊！”郭思妍看了一眼观众又出了一声。
“啊！”她又看了一眼像抽筋似的班主任又出了一声。
“别再啊了，你看我们也没用，演吧！”王晨小声说。
“该死的王晨密欧，你死吧，笨蛋，连白里斯都打不过，傻瓜！”郭思妍大
骂罗密欧。
台下哄堂大笑，朱丽叶骂罗密欧傻瓜，我知道郭思妍还想骂王晨更难听的。
“好快的木头宝剑，你插了进来，让我死了吧！”郭思妍一脚踩在王晨的肚
子上，双手拔出宝剑，举在空中，刺向自己，也自杀了。
台下笑得更欢了，“喂，那朱丽叶够泼辣的。”
“罗密欧肯定怕老婆。”
我们三个全都看向班主任，该他出场了。
班主任跺着脚就上来了，大声喊着他改的台词，语气相当逼真：“年青人，
你们怎么这样死了，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该死的王晨家族。”班主任也不得
不改了词，他情绪很激动，很入戏。
我们本以为戏终于演完了，谁知班主任转着圈跺着脚，正好在最后一个字时
踩上了王晨那只使劲按在台板上的手。
“啊！”王晨疼的喊出声。
台下又寂静了，“喂，罗密欧没死！”
班主任吓了一跳，姜还是老的辣，班主任立刻蹲下，恶狠狠的扶起王晨，关
心的说：“王晨密欧，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在台上班主任低声又说“你敢再演下去，我就让你死的比母猪还丑。”
王晨看着班主任那张驴脸，魂不附体，像个烈士似的高声说：“我…我…我
不行了，神父，您…您…继续…我安息了啊。”忽然一变脸爬起来大声说：“就
到这里，再见吧！”
班主任也假笑，我们都站起来，深深一躬，台下掌声像五雷轰顶，非常热烈。
下了台，王晨嘻皮笑脸的问班主任：“老师我设计的下台怎么样？”
班主任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瞪了一眼王晨，“你最好在三分钟之内给我消
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王晨吐了吐舌头，拉着我去了更衣室，换好衣服，真舒服，终于回到了观众
席，悄悄地坐下观看节目，这时吴雪过来了。
“喂，王晨密欧，今天你真帅。”吴雪带着嘲笑的口气说
“呵呵，那当然，你才发现呀！”王晨脸皮厚到一定境界了
“你被扎死的时候，被朱丽叶踩在肚子上的时候，被神父踩用的时候，都特
帅……”
“您嘴下留德吧，来，你坐这吧。”王晨让了个位置，让吴雪在中间，王晨
还特意在光滑的椅子上擦了擦，一不小心擦也了怪声，很像放屁的动静。
“嘿，王晨，你这么爱干净呀，擦完了，还吹吹。”吴雪也不客气坐下了，
王晨哭笑不得，想还口但又不知说什么，样子很痛苦，我赶忙缓解。
“看节目，说小话很不礼貌的。”我认真的说
“他们演的不如你们的好嘛！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看别人都在说话呢。”吴
雪很调皮的狡辩
“只许说话，不可斗嘴、损人，你总欺负王晨，真过分。”我对了吴雪说
“过分吗，朋友之间开玩笑不可以吗？喂，王晨，你生我气吗？”吴雪看向
王晨
该死的王晨真不给面子，一个劲傻笑，手抓着后脑勺像个大猩猩，“没什么，
没什么，我习惯了，呵呵！”
“王晨不怪我，你瞎操什么心？”吴雪有理了似的
“王晨，你小子平时挺能炸胡的，怎么现在就虾米了！”我没好气的对王晨
说
“呵呵，你问我我问谁？”王晨小声对我说
“那你们格斗吧，你杀了她！”我装做帕里斯的口吻说着对白
“你们在干什么，说什么呢？”吴雪从中间打断。
“我们什么都没有说。”王晨马上解释
“对了，白子棋，你怎么不演罗密欧？”吴雪显得很认真，我一时不知该怎
么回答，怕伤害王晨的自尊心，吴雪这么直接的问已经对王晨造成影响了，今天
本来的主角该是王晨的，我犹豫了半天，想了想，随便说了一句：“我们设计在
让罗密欧死，难道你想让我英年早逝。”
“对呀，在你们的戏里罗密欧是配角！”吴雪不理会身边的王晨
我不敢看王晨的表情。
“喂，我不是电线杆，王晨密欧虽然是配角，可也需要有人陪着聊天。”王
晨不怕死的，竟拍了吴雪一掌。
“王晨密欧，你激怒我了，我要杀了你！”吴雪和王晨打闹了一场，很明显
王晨手下留情了，吃了不少亏。
“啊，吴雪……猪—丽叶，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再打了。”王晨把猪字
拉得很长。“我投降，我交枪，共产党宽待俘虏。”
“王晨，今天你也很酷呢，你手疼吗？”吴雪关心的问
“你一问就不疼了。”王晨说
……
那两家伙聊在了一起，我成了地道的电线杆。
联欢会演了很久，有很多节目，我跟本就没看，我的目光从开始到结束都在
注视着一个短发，耳朵依然有些苍白的女生，志娟，今天她很开心，一定是的，
虽然她没有注意到我，但我可以感觉到今天她很放松，没有了长发，她还会习惯
的轻轻碰一下耳边，然后愣住，露出半个侧脸，看一眼摸空的手指，笑了笑，慢
慢放回腿上，感谢这次联欢会让我们都热闹了一天。
让人心碎的礼物
下午放假，是同学们自由分配时间，许多人都去买礼物。
“今晚是平安夜，你送吴雪什么？”王晨问。
“苹果呗，你今天傻了？”我边走边说
“我说什么颜色的？”王晨跟上来又问
“黑的。”我嫌王晨罗嗦，故意气他
“你正经点！”王晨显得很认真
“哦，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逛逛，看着买吧！”我不知道该买什么颜色的，
红色爱情不可能的，青苹果？朋友？表明了告诉吴雪我不会喜欢她，她会怎么样
呢？
到了超市，今天买苹果的人巨多，苹果的价格暴涨。
“我忘记看今天股市行情了，吐血了。”王晨吐着舌头，瞪大了眼睛看着那
些苹果的标价
我走过去看了看，说：“那就别买了。”
“呀的，我为吴雪手可断血可流，吴雪要输血，我让她把我血当汽水喝。”
王晨低头检查着钱包，然后鼓足勇气说。
我见他钱似乎充裕，伸手，说：“那借我50块钱。”
王晨把钱包迅速缩了回去，紧张的问：“干嘛？”
“我给吴雪买个苹果。”我回答
“去你的，拿别人钱给别人买礼物，就小子能想的出来！！”王晨气的发狂
了。
今年的苹果的确很棒，都是进口的，日本苹果韩国包装纸在中国卖，中国终
于加入WTO 了，苹果的价钱就非常的昂贵，好怀念闭关锁国的年代啊。我挑了一
个又大又红的苹果，红润发射阳光很漂亮，我有些爱不释手，我擦了几下，让它
变得更亮，装在袋里，就买它了。
“你干嘛，红的？你要激怒我吗？”王晨很激动，伸手要抢
“你紧张什么，我送我女朋友张志娟的。”我敏捷的躲开了他
“吓死我了，那我该买什么？”王晨
“笨蛋，你也给吴雪买一个呗！”我岔开话题
王晨钻进苹果堆了，翻江倒海似的肆意乱翻了，把周围的人都挤跑了，服务
员见这么嚣张的，一定不是顾客，还认为他是质量监督局的呢，也不敢出声，还
不停的点头哈腰，王晨更理直气壮了，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挑定了一个比我那个
还大的。
“呀的，敢藏这么深。”王晨死死注视着手里的苹果，我知道终于满意了。
服务员以为出问题了，赶忙走过来，要道歉，嘴刚张开还没有出声。
王晨扭头大叫：“我就卖它了。”
服务员态度唰就变了，刚才忍气吞声，原来被眼前的小子蒙了！憋着王晨的
火，给他上称量苹果的重量，阴着脸说：“1 斤7 两，31块”
王晨咬着牙说，“可以打折吗？”他摸着屁股兜里的钱包
“你要不要，别浪费我时间，没钱别买。”服务员没好气的说
“你横什么，你大爷我有钱，给你30，那1 块钱当你小费了，别找了。”王
晨抢过苹果，扭头对我说：“走白子棋，别跟她计较，她30块钱就卖，真贱呀！”
那服务员气得冒烟了，怒视着王晨，但又有那么多顾客，不好意思发泄。
王晨见我没有动说：“你怎么不走啊，想买她吗？”
我非常尴尬的说：“我还没结帐呢！”我缓慢的递上苹果，那服务恨不得把
我和苹果还有苹果胡一起吃了，气愤的扔在电子称上，那么大冲击力，到了5 千
多克，吓了我一大跳“1 斤3 两，22元。”幸好她等称标准了才说话。
我给了她25，她找了2 块，我头也不回的走向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