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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泽珉,你下回再这般进屋不通传,我就告诉姨母去!”
“那可别……小心母妃一听还以为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顺势就把你许给了我可怎么办?”
“你!”
贤玥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可是寂泽珉是谁……从小便自诩一张油嘴走遍寒寂不吃亏的堂堂璧朝五殿下,哪能这么容易就打了退堂鼓?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在明廊溜达那会儿便见着好多花花绿绿的姑娘赶着往庆霄园那头去了。她们一个个的,都不是我瞎说,那可当真是比不上你的!想着我一晚上对面就只能坐着她们,我可哪里还坐得稳、吃得好……你知道的,从小我就喜欢和你在一块儿,见不着你我连用膳都食不知味!你说说,我好歹也是个帝国皇子,若是这么小的一个心愿都实现不了,我都不知这皇子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贤玥到底是没忍住,终而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
“花茵,刚才咱们五殿下的肺腑之言你可曾记住了?一会儿定得一字不漏地转告给德妃娘娘去!”
静立在榻边不远的粉衣少女忙忙笑着直点头,“是是是,表小姐。”
泽珉见贤玥笑靥初绽,自知情势转好,忙忙乐呵呵地从身后掏出了一包衣物向她递去,“玥姐姐,你一会儿就穿着这个跟着我,管保没人能发现了去!”
贤玥最后也不知怎的,竟真鬼使神差般地穿上了泽珉递来那灰青色的内侍服。她起先觉着自己一身扮奴为婢的模样还挺稀奇的,可一随着泽珉出了重华宫,便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耳闻阵阵丝竹声愈加悠远,贤玥有些疑惑地戳了戳身前的泽珉,“你没记错路吧,庆霄园真的是往这儿走吗?”
“是呢!”
泽珉答得极快。
望着泽珉日渐长成的高大身躯,贤玥这才忽然发现,原来这个自小爱跟在她后头的皇子表弟,早已高过她半尺之长……她只得随着泽珉继续向前走着。所幸今日的天气极好,一路上秋日名花争相迎风吐蕊,繁茂草木亦是欣欣向荣,就连协心湖侧的悠悠微风都似带着些清新的水汽,令人不觉间心旷神怡。
贤玥心里暗暗想着,何时若能在协心湖畔畅快地作画一番便好了!
正当贤玥内心犹在慢慢描绘着景象之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三两人声。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原是自己竟已跟着泽珉走到了抱素书屋。
这抱素书屋位临协心湖南畔,虽景物清素、环境幽静,但到底是平日里皇子公主习书之处。贤玥下意识地垂下了头,这等宫闱要处,又怎是她能乱闯的……
众人见今日跟着泽珉的竟不是平日里憨态可掬的孙喜,而是个身材瘦削、形态柔弱的小内侍,一时间不禁觉着有些稀奇。倒是三皇子身旁的曲炀胆子大些,开口便嬉笑问道,“五殿下,孙喜莫非真被你调去御膳房中劈柴去了?”
“还没呢,”泽珉倒也不顾后头还候着的一众宫女内侍,一把便得意地牵过身旁大气不敢出的贤玥,“这是我表姐呢,贤玥,纳兰贤玥,我前些日子的课业可都是抄她的!”
周围的一众瞬间噤声,贤玥垂着头有些哭笑不得,她还从未听过这般引介他人的话语……
盛京内声名在外的世家小姐并不为少数,阮家名动天下的瑾熙、沐家衔花而生的莲妆、洛家灵巧之至的羽燕、纳兰家娇媚可人的韵诗……而纳兰贤玥的名讳,在场诸位其实大多并未有所耳闻。众人见她始终垂着头,似是一脸维诺,想着她约莫只是太师府中哪个姬妾所出的女儿,不过是五殿下素日里唤得亲近些罢了!
不知是谁开口了一句,“这位纳兰小姐,倒是穿的特别……”
泽珉有些不好意思地降了个声调,“还不是因为母妃不许她出来,我这回可是好不容易地带她溜出来的!”
贤玥的腿险些一软。
看来这回是半分不愁姨母知道她溜出来这茬了……
“玥姐姐你来你来,这便是我前日里和你说的三哥,寂泽郇。”泽珉说到一半,又回身了半步向前拉来了另一个的身影,“还有我四哥,寂泽修。”
因为背着光,眼前二人的面容贤玥其实看得并不真切,但她此刻也只能顶着衣着不适的身躯规规矩矩地向有如蒙着一层光影的二人福身道,“臣女给三殿下、四殿下请安。”
“哎,别生疏啊,我哥就是你哥,亲的很!”寂泽珉说到这儿似乎很是得瑟,“姐,我和三哥有点事儿,你和四哥先聊着啊!”
于是泽珉很是自然地将那素未谋面的二人撂在了一边,自个儿回身几步便勾上了三皇子寂泽郇的肩,“三哥三哥,人你瞧着了吧,觉着我表姐怎么样?”
“这事可是认真的?晋母妃知道吗?”
寂泽郇不禁觉着有些好笑,那纳兰家的小姐显然还是一副状况外的模样,而泽珉这会子却急得恨不得尽快定下来似的。
“当然是认真的啊!你瞧我表姐,长得美不说,脾气也好得很。你是不知道,从小我给她下马威她都不敢给我回个脸色瞧的!你看她和二哥家我那另一位表姐相比,可不是天上地下?”泽珉说着说着,神色竟还故作凝重了起来,“我许久前便听母妃说姨夫要给她寻觅夫家了,但我想着若她就嫁给那些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可不是糟蹋透了?我当然要找一个三哥你这样的人中龙凤做表姐夫,我这个当弟弟的才放心,而且你看我这还是一下放心俩……”
贤玥虽是垂着头,但依旧狠狠地白了寂泽珉一眼。
给她套了个内侍服拉出来就算了,竟然还左亲朋右好友的一一告知,真是要多头疼有多头疼。更别说现在,还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对着素未谋面的四皇子!
就算她现在背着光又垂着头,似乎都能感受到一旁投来的那没几分善意的目光……真是让人浑身不自在透了!
贤玥一咬牙,索性豁了出去,抬起头来对着眼前的四皇子僵硬地笑了笑。
“四殿下,着实抱歉,在下穿成这样很失仪吧?”
寂泽修虽没出声,但却意料外地摆出了一副赞同的神色点了点头。
面对如此尴尬的回应,贤玥却只能讪讪地笑。
这简直是比言语讥讽还让人窘迫万分!
贤玥局促地搓了搓手,双手交握赫然碰到了个坚硬之物,低头一看原是出门时慌张忘了取下手上的指环。这指环虽不贵重,但胜在式样别致,亦是年少时母亲便予了她的,这几年都更是戴着都未曾离了手。可如今瞧自己这糙糙的一身,一会儿宴席上还难免要做些侍候的活,若到时被人瞧见了定得使人惹疑心。可现今就算取下也没个收纳之处,这可如何是好?
“寂泽珉!”贤玥侯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趁泽珉和三皇子寂泽郇聊散了些,方才悄悄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和三皇子嘀嘀咕咕这么久说些什么呢?”
“当然是在议论……玥姐姐你看这乌云是不是出来了?你猜今晚会不会下雨啊?”
“少来,”见泽珉藏着掖着,贤玥也懒得和他计较,“对了,我手上的指环方才在屋内忘取下了,我怕待会儿让人见了不方便……”
“哦,要不先你先放我这儿?”
泽珉随意地从袖中掏出了个碧玉色的锦袋,贤玥粗略一撇只觉着绣工很是细致,倒不像是宫里的手艺。打开锦袋前她还臆想这里面会不会是装的什么宝贝物件?可垂首一看,不过只是包半满的金叶子……
“那你可得小心些啊,”贤玥虽有些不放心,但此刻也没别的法子,瞧着前头的三皇子似要回过身来,于是她只能快快地将指环褪下来放入了泽珉的锦袋之中。
“这入了秋,天到晚上也难免有些凉,纳兰小姐身上这衣服也太薄了些。”寂泽郇笑容和煦,垂着头打量了番贤玥略为羞涩的神色,回头对身后低声吩咐道,“曲炀,待会儿你去长乐宫替纳兰小姐取件披风,为晚上备着吧。”
“多谢三殿下。”
贤玥面对这三皇子忽如其来的关怀,惊异之下忙着福身作谢。
比起四皇子,这三皇子似乎好相处多了!
“不用这么客气,你既是泽珉的姐姐,也就算是我半个妹妹了。”
瞧着贤玥和泽郇这你来我往的,泽珉在一旁心情大好,感觉自己琢磨着想把玥姐姐配给三哥这主意真是太明智了。
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去在母妃挽歌还有姨夫姨母面前可真有够长脸的!
于是他连忙喜滋滋地贴到了一直处于状况外的寂泽修耳边轻声嘀咕道,“四哥,你觉着三哥和我表姐在一块儿怎么样?我这鸳鸯谱配的是不是绝了?”
“一般般,”寂泽修嘴一撇,似乎不愿再在寂泽珉营造出的浓浓的八卦氛围里多做停留,“时候差不多了,走吧。”
泽珉闻言一怔,继而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腿,“对对,还是四哥明智,是该给他们留点空间,咱俩先溜!”
宴起()
贤玥真不知这会寂泽珉又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忽然说肚子不舒服要回去换身衣裳?
然后便挥手带走了一众,留下一身内侍服的自己与三皇子寂泽郇在卵石路上面面相觑……
所幸这抱素书屋离庆霄园的距离并不甚远,且路绕谐心湖畔走,一路上景色倒是别致至极。更好在这三皇子可没方才那四皇子的怪脾气。
两人虽是初次相识,可这一路闲碎地聊下来贤玥竟也未感到些许乏闷。她只觉得这位三皇子不仅性格温和、处事悉心,交谈间也是轻易便可见其学识广博。
他们分享起了泽珉自幼起数不胜数的窘事。
日光渐浅,暖橙色的夕阳初绽,贤玥转头偷偷地望了眼的寂泽郇,只见他眉目清俊,风仪润雅,此刻笑起来俊朗的面容间更是又添了几分温润柔和……
她心下悄然一动,依稀回溯着少时读过的那些书中所述的谦谦君子大抵便是眼前人的这般模样了!
寂泽郇感受到了身侧的隐隐目光,低头望着身旁有些略微失神的秀丽少女。
少女韶颜稚齿,螓首娥眉间春山淡淡,一双凤眸美目中更是犹如秋水盈盈。即使顶着奇怪的装扮,可谈笑举止间的端庄从容依旧蕴含着令人片刻都无法忽视的光芒!
到底是自小以家族为荣、享尽人间珍馐的世家女儿……
他心内忽然一紧。
其实,不正是当好吗?
凰台近处的高阁上,伏在案上等候良久的寂泽珉忽然眸光一亮,瞬间便坐直了身子。他双眼放光地望着不远处廊台中朝这里缓缓前来的二人,一时有些激动地拉了拉身旁寂泽修的袖子,“四哥,你看你看,我表姐都被三哥逗笑了,看来这回三哥真有戏呀!”
寂泽修顺着泽珉所指的方向轻轻一瞥便收回了目光。
须臾,贤玥便有如一般近侍在孙喜的指引下仔细地净完手便站回泽珉身侧。
宫宴终于开始了。
一阵沉沉的鼓声骤然想起,继而回荡在整个庆霄园中,整个庆霄园内顿时噤声一片。凰台上朱红色的珊瑚长帘终于由六位红装宫女缓缓牵至两边。贤玥如同众人般下意识地向台上望去,只见台上早有两位华服女子端坐其中。
端坐在凰台右侧的那位年轻女子一袭赤色东珠朝服,在一波又一波权贵的道贺声中应酬有度、巧笑嫣然。
由于隔着远,华服女子的面容贤玥看的并不真切,但她自然明白这位便是今日寒寂城中的主角了。
璧朝自开朝三百多年来只册封过两位位同帝后的国公主,一位是曾替高祖皇帝打下半壁江山的开国公主寂红翘;而另一位,便是贤玥眼前这位举朝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护国大公主——寂和琳。
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国公主到底是国公主,就连一颦一笑时那细微的神色变换都能让人浑身紧绷。赤红色的金丝华服加身,愈发尽显其风姿超群。美艳凤眸中带着一丝凌厉,眉梢处微微上挑,飞凤般的璀璨华贵,自是当世无双。
到底那种苍生权力尽握手中的气魄,是世人读破万卷书也拟不上分毫的!
贤玥觉得女子能做到这样很难得,也很好。
但她并不羡慕。
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台前的皇亲贵戚们相谈甚欢。
男子们对酒侃国事,女子们娇笑比珠钗。
贤玥扬着唇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内觉着很是新奇、也很是喜欢。
泽珉今晚心情极佳,一顿酒足饭饱后更是端不住皇子架子,瞧着贤玥顾盼间神色欣喜,一时间心内没来由冒出了些许得意劲儿,“玥姐姐,今儿你没白跟我出来吧?”
贤玥一怔,复而低声道,“人多呢,别喊这么喊我……”
“那我得怎么喊,莫不成……喊嫂子?”
“嫂子?”
贤玥眼睛眯了眯,语气也骤然冷了半分。她素来极少给人摆出过什么脸色,泽珉眼见情势不对,讪讪一笑后连忙转移话题,“玥姐姐,我记得昨日你说想看泠霜的。喏你看,就在那儿,泠霜她们就坐在那儿!”
此刻到底不在重华宫中,贤玥轻叹一声也不欲再和泽珉计较,转眼便顺着他所指之处望去。凰台下的另一侧高阁中,挽歌倒是最先注意到了他们。她高举着手,嘴中似是在说些什么。贤玥顺着挽歌身侧望去,只见泠霜一袭素色宫装,发髻微绾也未带多少珠钗,可在那一众的宗室女子中却显得极为出众,就恍若一朵清雅白莲绽于百花之间……
而九尺深的青玉池台下,一个个身着薄纱、颜色娇俏的舞姬齐舒广袖,眸光转动间眉眼内尽是温柔,仿佛在这一刻都倾力地展现出她们此生最美的笑靥。
一曲将止,身着赤色纱衣的舞姬们忽然低头向后一字排开,束袖跪坐原地。
丝竹骤停,独有一女昂首款款拾阶而上,向凰台下侧踱步而来。
“西凉李漱恭祝帝国大公主千秋之喜,愿祝殿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原来竟是西凉国中赫赫有名的景福小公主,殿内众人顿时掩不住地细语交接。
贤玥心中忽然升起了股莫名的古怪感,今日不过是一朝公主的生辰家宴,虽护国公主寂和琳地位尊贵无匹,可此番宴席同为属国的炙凤与大理都未曾有所表示,而这西凉国为何不但来了世子,还捎上公主?
这也未免重视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赐婚()
凰台下的华服少女身姿楚楚,聘婷秀雅,眉目流转间亦是温婉娴淑,倒真是没印象中西凉女子的那股与生俱来的粗狂气。
寂和琳笑靥一绽,继而将目光投向端坐于不远处的西凉国世子李宇焕,“如此便是世子不对了,这回来为何带了个这般如花似玉的妹妹也不事先和孤说一声?”
李宇焕扬眉一笑,起身恭敬地朝凰台抱拳答道,“小妹景福自小崇习璧朝文化,此番出行也是父王难得准许她出来见见世面、一睹帝国百年风采,还望皇后娘娘和大公主不要见怪。”
“孤方才还好奇一个异族公主如何能将我朝的浣花舞跳的如此美轮美奂,原是自小研习,倒真是难能可贵,”寂和琳本就生得极美,此刻在鎏金鹤椅上甩袖一笑更显万千仪态、天姿国色,她垂眸再度注视着的凰台下芙面柔婉的李漱,“难得孤今日高兴,景福公主,孤今日便赏你一个愿望。”
“李漱愿今后留在璧朝跟随大公主,多加学习中原文化。”
坐下瞬间一片骚动,贤玥却瞬间像知晓后事般地撇嘴一笑。
“像你这样的妙人儿跟在孤左右倒是舒心,但到底也是委屈了些,”寂和琳放下手中的墨玉酒樽,似是寻思片刻,扬唇便向凰台左侧的中年美妇正声道,“母后,瞧着咱们阿修如今也到娶妻纳妾的年纪了。这景福公主才德兼备,日后若是能留在咱们身边也不错,您看是不是?”
原来是四皇子……
庆霄园内一片皆是讶然,另一侧的高阁内更有珠玉坠地之声。
贤玥略为怜悯地转头望向身旁左侧的寂泽修,庆霄园内丝竹悠悠,烛火依旧通明如炬,可她却觉得眼前似有黯淡的光影笼罩下来。只见他眉眼清冷如初,仿佛当下所发生的一切与他并无关系,但她却又在回眸间不经意地发现了他紧握着茶盏那隐隐泛白的指节。
身份再尊贵又有何用,此刻约莫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吧!
“泽修还小,且大娶也不能如此仓促,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众人屏息静待之间,庄懿皇后忽然落落出声,声音虽依旧和煦温婉,但话语里明显已没有半分能商量的余地。
寂泽修微蹙的眉心骤然一舒,继而朝着凰台上自己的母后洛水茗略带邪气地挑眉一笑。
原本只是想将景福赐予四皇子,且未所谋其正妃之位,可李宇焕显然没料到一向少言于众的庄懿皇后此刻竟拒绝得如此直接,刚才还喜上眉梢的面色霎时便有些挂不住了。
就连泽珉也甚是唏嘘地往贤玥身旁凑近了些,“我就想这西凉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地给皇姐祝寿?果然是没安好心!”
“既然景福公主如此中意璧朝,且孤的三弟泽郇亦未有所婚配,”台上端坐着的寂和琳到是面色如常,扬眉向不远处面色略为沉闷的西凉世子道,“世子,你看孤将景福许给泽郇可好?”
“一切但凭大公主做主,做臣子的绝无不尊之礼。景福,还不谢过皇后娘娘和大公主?”李宇焕虽面上犹带笑意,但心底不禁冷哼一分。谁不知道当今宫中唯有四皇子寂泽修才是帝皇嫡子,而那三皇子寂泽郇不过只是个丧了母的无权皇子罢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没能得成所愿,但到底是将妹妹许给了个帝国皇子,回去也不难向父君做个交代。
风水轮流转,贤玥心下一紧,蹙着眉下意识地望向几桌之外的寂泽郇,不想他面色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淡淡地面朝凰台,目光仿佛失了焦,似是在望着正受着西凉世子敬酒的寂和琳,又似完全不在看她。
虽相交甚浅,但贤玥也为寂泽郇感到气闷十足。
自己的终身大事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被人如此仓促地定下来,换谁能觉着好受?
“我不许!”正当台下的景福公主准备起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