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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玥笑靥如花。
只要是她纳兰贤玥认定的事情,在太师府中,当然是没有行不通的理!
于是尔后,年少的姜璃便开始了寄宿于纳兰府的生涯。
所幸贤玥生母沐妙媛是个极为心慈的人,眼见他身世可怜,又难能贤玥在府中没有个同龄的伴,于是便也将他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不仅准他平日里与贤玥一同学琴作画,还令人将贤玥所居的邀月楼附近的一处清雅小院收拾好了供他一人所住。
朝起朝落,时光庇佑,岁月静好,姜璃陪贤玥一同渡过了生命中最为无忧无虑的三年。
而这一切的单纯天真与美好,却破碎于她那位父母双亡且大封为天悯郡主的堂妹住进了太师府。
天悯群主纳兰韵诗是已故怀化大将军纳兰法的独女,从小便被家中上上下下宠得眼高于顶。现如今家中忽生变故,且被昔日的伯父伯母所收养,小小年纪自是不免心态失衡,处处要与贤玥相比。
所幸贤玥素来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主,全身上下的衣饰用度,她都毫不介意被这位堂妹给比下去。
可终有一处,韵诗比不来,也夺不去。
那便是早已与贤玥形影不离的姜璃。
起初,韵诗央求着沐妙媛将姜璃调离贤玥身侧,可贤玥亦非是个逆来顺受的主,怎能由得她意气行事?于是不过几日,韵诗便开始绝食抗议。最后贤玥姜璃二人终是抵不过沐妙媛的苦口婆心的诉求,便定下了姜璃每日须陪韵诗玩上三两个时辰。
可韵诗犹不知足,她总觉着这位小哥哥的和煦似水的眼神只属于堂姐而亦非自己。于是不出两三月,她便提出了要与贤玥交换住处,她要住的离姜璃更近一些!
心软犹如沐妙媛自是敌不过小韵诗每日的软磨硬泡,便去找来自己素日里琐事缠身的夫君商议。纳兰章亦知此举对自己的女儿甚为不公,可韵诗毕竟是他英年早逝的弟弟遗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他不想纳兰法泉下有知心内有憾……
而父母对韵诗这般无止境的宠溺与迁就,终而惹怒了一再退让的贤玥。她悄然唤人给宫中的姨母送去书信,说是想去她那儿避上一段时日。
于是,在宫中接驾的鎏金车鸾到来时,她便决绝地和自己的父母撂下了话。
此去归来,若是邀月楼不在,那么她就算在宫中做个粗使宫女,亦不会再踏回太师府中一步。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此去归来,邀月楼一切如初,可家中却再没了与她朝夕相处的姜璃!
原是沐妙媛日夜难寐,担心着长久以往,姐妹二人必然由此离心。于是她便声泪俱下地与姜璃彻谈了一日,且给了他十足的车马与盘缠,让他去投奔于自己正身在江南驻守的哥哥沐兆坤处。
贤玥乍闻此情境,自是溃不能言,手中捧着从宫中给姜璃带回的进贡瓜果都哗啦地落了一地。继而她竟连邀月楼都未曾踏进一步,便又回身坐上了从宫内来时的车马,并用着她从未有过的失落眼神凝望着她那软弱的母亲。
并留下一句什么时候把姜璃找回来,她便什么时候回家。
在回宫那熙熙攘攘的路上,独自一人倚在车角的抽泣的她才悄然拆开方才悦岚趁人不备时偷偷递给她的一封信笺。
那是她姜璃哥哥的字迹!
“小玥,此去一别,不知归期何时。只愿你记得,今生今世,我必会尽我所能,与你再度重逢。”
彼年十三岁的贤玥,终而第一次尝得了人生中的离合悲欢。
可在宫内一等小半年过去,姜璃犹是音讯全无。她也渐渐地从一开始的心怀希冀,变至最后的心灰意懒。
后来,她渐渐才从姨母口中得知,原来家中并非未曾派人去寻,只是姜璃似乎自始至终并未曾南下去投奔她的舅父。
这般倒好,天下之大,她到哪才能再去寻到她的姜璃哥哥?
暗潮()
近几日,容妃崔纾云上书太极殿的一纸《敏珍太妃旧日行状》震惊朝野内外。
里面所叙内容,横跨近十年,详细载录了自霍珍儿由容华至贵嫔,由贵嫔至妃位的种种僭越之行。
小至动用私刑体罚宫人,买通选秀初试择选的掌事内官,串通宫内宫外私运宫中禁物……大至密谋先帝的陆美人与孙贵人先后滑胎,在庄懿皇后必经之路栽培苔石、后救驾邀功等。
朝中上下,凡阅此行状者,无一不瞠目结舌。
其一,多为讶异于素日里一直以慈眉善目面目示人的敏珍太妃私下竟如此歹毒心肠;其二,则好奇于身为敏珍太妃外甥女的容妃,为何忽而出此大义灭亲之举?
而太极殿那头,亦出乎预料地极快传出了回应。
历经过往当事众人核实,敏珍太妃霍氏多年来的确并犯数罪,其行理应当诛。但念其曾抚育舒颐固伦公主有功,遂去其封号,并降为八品宝林,终生禁足于善因阁内不得出。
而容妃崔氏,此番检举有功,其行可嘉,遂晋为从一品夫人,赐封号容瑛。
宫内宫外闻此决议,自是流言四起。
世人皆知,新帝立后之事迫在眉睫,不出半年必然落锤定论。
如今这忽如其来情境,自是教人不禁揣测莫非寂泽修这皇后的橄榄枝,要风向一转投向那天生媚骨、妍姿娇艳的崔纾云了?
一连数日,贤玥分毫不欲理会宫内外四起的斐斐流言。
每日自清晨一起,她便匆匆赶至偏殿,看人照顾着花茵的饮食起居,并默默地候着午后姜璃的到来,继而看他悉心地替花茵包扎换药。
可这三四天下来,二人之间的话其实并不多,且无非关乎于花茵的伤情。这大抵是由着边上总是有着人,亦许是连贤玥自己都未曾想好到底该如何开口。
苏醒过后的花茵眼见着贤玥这几日寸步不离地照看其左右,诚然心内感激涕零,但左右思量亦是惶恐,可又分毫不敢问起那日忽如其来的册封之事究竟该如何了结……
午膳过后,待姜璃再度为花茵换好药时,一直处于不远处静默观看着的贤玥终而淡然启声道,“日头甚好,不知姜御医可否愿意随本宫去小园中走走?”
姜璃循声回眸,漆黑的眼底忽而透出了些许希冀的光芒。
悦岚瞬间会意,于是在不紧不慢地关上偏殿大门后,遂之便为他们推开了通往后庭的楠木小门。
偏殿后的这处半封闭的小园固不算大,素日里贤玥亦甚少来此。如今眼见着园中百花盛放,小桥流水,锦鲤畅游满池,一时不免生出了些许陌生的恍然。春日里的微风吹得满园芬芳枝影摇曳,但四下却静无声息,唯有翩翩彩蝶无忧无虑地飞舞于花丛中。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良久过后,终是贤玥启声询道,“你,为何而来?”
“为你。”
姜璃的面容一如往昔般俊美出尘,声音柔和而清越,恰如此刻拂在他们周身上下的煦煦春风。而这简单有力二字,更是直击了贤玥此刻那敏感的心脏。
“为我……”贤玥嘴上喃喃念着,胸口止不住发紧,却佯装不以为意地擢其纤纤之素手,想要去触碰那飞舞于眼前彩蝶,却又始终触之不得,“你看我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你还愿为了我?”
“你是我的小玥,永远都是。”
姜璃的神色从容淡泊,但眸中透着的皆是满般的澄澈,犹似一泓初融的清泉,让人望之不禁心驰神往,却又不敢亵渎半分。
日光暖融,衬得此刻百花丛中的贤玥肤光赛雪,粉嫩如凝脂,清透宛若幽谷之兰花。清风耳畔过,她略微迟疑地抬起了一双流萤美眸,终而对上了姜璃那怜惜怜爱的目光。
“姜璃哥哥,不瞒你说,其实这些年来,我都在努力将你忘记。很多时候我都已经记不清你的面容,所以如今的我,并不值得你的任何付出!”
瞬息间,姜璃的美眸悄然一黯。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没有对错,亦没有早晚。我或许知道你如今的心意,或许也只是猜错了。”此刻贤玥眉眼间凝聚着的容光望之有些许寡淡,她缓缓抬手,继而指向了身侧不远处的赤色宫墙,“姜璃哥哥,你看这巍巍高墙,是不是漫无边际?我的一生,注定都离不开这头顶上的金砖玉瓦了。而你却不一样,你的人生还很长,你完全可以一同你当年离去那般去天高海阔、遨游四方。”
“小玥,你是不是怨我曾经的一别无期……”姜璃言至此处,终是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来,一如多年前犹是两小无猜时那般轻抚着贤玥幽香而温软的发顶,“愿你愿意,我想带你一同离开这里!”
刹那间,感受着这股已不再熟悉的温度,贤玥仿佛是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继而哑然失笑道,“姜璃,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我已嫁过人了。普天之下,莫非我夫君麾下之王土,我还能到哪儿去?”
姜璃心内骤然一痛,随之微阖上他那双修长的美眸。
“小玥,你爱他吗?”
清风如许,春色满园。
贤玥喉头发紧,秀拳紧握,一时不禁抬首凝视着眼前姜璃那凄楚的容光。刹那间,一直存在于脑海中支离破碎的片段全然拼凑完整,那些生命中从未有过烦恼的遥远时光,随着少年姜璃那风华绝代的音容笑貌一齐恍若潮水般向他澎湃涌来,一时竟使得她心中那个本不应有虑的答案变得有些动摇……
不想正当此刻,悦岚略为窘迫地推开了连通后庭的那扇楠木小门,且语气亦难能地急切了起来。
“小姐,容妃娘娘……哦不是容瑛夫人来了,想必不时便到门口了,您要不要让公子避一避?”
贤玥眉目微敛,神色瞬间清明了些许,随之轻叹一声道,“不用了,让她进来吧。”
闻言如斯,悦岚似是难以置信般地瞪大了双眸,复而又悄然瞥了一眼伫于贤玥身侧那眉目沉静的姜璃。
“小姐,您确定?”
“让她过来吧,无妨。”
于是,反复确认过的悦岚只好作罢,随之转身匆匆离去。
且不过须臾,纾云那娥娜翩跹且美艳多姿的身影便出现于二人的眼前。
今日纾云身着一袭雍容华贵的天青色的金丝海棠流仙裙,头戴青鸾东珠彩冠,项带色泽醇厚的蜜蜡琥珀项圈,举手投足间皆是珠玉琳琅相碰悦耳之音,其风华之明艳,灼灼莫可逼视。只是风火而至的她似是未料到园中竟还有第二人,于是她忙忙回身遣退了随之身后的如菁隽如二人。毕竟在后宫之中,妃嫔与男性私相授受乃宫中之忌。
继而,纾云在上下打量了姜璃一番后,左右确认无虞,方才小心翼翼地向贤玥出口相询道,“妹妹,这位是谁?”
“是我的一位故人,年少时与我在府中一同长大,如今在御医局俸职。”
贤玥从容不迫地望着纾云,眉眼不经意透露出的皆是满满的信任与安心。随之她又徐徐地转过身来,平静地注视着姜璃,眼底之中早已褪去了方才的波澜。
“姜璃,这位是骊音宫的容瑛夫人,崔纾云。”
姜璃闻言微微颔首,继而面色恭敬地躬身向纾云行礼。
“卑职参见容瑛夫人。”
园中流水潺潺,花影沈沈,相对两奇绝。
眼见身侧二人这一来一去平平如水的语气同神色,纾云似乎总觉得哪儿有些许不对劲。
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作为局外人的她,又能理出些什么头绪来?
私语()
在园中简单的寒暄几句过后,姜璃便眉目沉静地与二人请辞别过。
遂之,贤玥在偏殿内和花茵婉言叮嘱几句后,便携着纾云一同回到了漪澜殿中。
二人遣退了殿内侍奉的众人,复而恍若孩提时的闺中密友般,脱了繁琐的鞋袜,盖着触之暖容的黑绵羊毛长毯,双双依偎在了贤玥那张诺大的织锦暖榻上。
暖榻两侧案几上置着的蟠龙鎏金香炉之中云烟袅袅,满室斥着的皆是宁目安神的静檀香。
贤玥仔细地替纾云摘下了头上那颇为沉重的青鸾东珠彩冠,并将身侧本的随意放着的书卷画册向榻角处挪了挪,继而将纾云的宝冠小心地置于了她的书册之上。
“云姐姐,此番你进封夫人,我非但未曾上门向你道喜,还劳得你自己……”
纾云只觉腰背一阵轻松,骤闻此言,自是佯装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了贤玥,“好了好了,你还和我来这些虚的做什么。位份封号什么的,皆是虚名,寂泽修不过也是做给外人看的。你也猜得到在外人眼中,我这出卖自己姨母才谋得的上位,亦非什么光鲜事!”
诚然纾云将这番话说的极为轻巧,可心细若贤玥,到底还是察觉到了她眸中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在此之前我心内总隐隐觉着,你和她,到底还有着多年的情分在……”
“若说一开始便了无情谊,那自然是假的。年少时,我当真觉得宫内的这位姨母是全心全意地待我好。可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才一步步看清自己不过是她手中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纾云偏头望向了身侧抱膝而坐的贤玥,面上的愤愤之色终是难平,“上回你亦是见到的。若非她滥用私刑成性,贺峻安在,我们的泠霜亦不会走上绝路。所以,就算现如今她人已然疯癫,我亦不能不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哎,如此这般,确是可恨又可怜。”
纾云轻哼一声,神色轻蔑道,“你看她终其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庄孝仁皇后的亲外甥女阮瑾熙短短两年便尽数得到,说到底这都是命。但人家对这一切却反倒不以为意,说放手便欣然放手。你不知这若是换成头脑犹为清明的霍珍儿,可当真是要了她的命!”
此话倒却尽然,昔年阮瑾熙在宫内扶摇直上如此之迅猛,除了其傲视群芳的美貌,自是亦与她那过早离世的亲姨母庄孝仁皇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宫内侍奉了数十年的老宫人,人人皆道昔年初入宫闱的瑞嫔阮瑾熙,不论是那倾倒众生的姿容,还是举手投足间那娴雅雍容仪态,当真与先帝的第一位皇后慕容康珏相似非常。
诚然纾云绘声绘色,可贤玥对这些宫闱旧事素来没什么太大的兴致。于是在淡然应声后,遂之她便徐徐抬首婉言道,“云姐姐,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想知道一件事。”
“嗯,你说。”
“你与泽修,是如何相识的?”
贤玥话锋一转,可神色却犹若往日般淡然平静。在她的潜意识中,他们二人间的羁绊,自是与霍珍儿有着盘丝错节的联系。可她却从来看不清,亦摸不明,从而只能陷入于不断的推测之中……
“啊,那便要追溯到四年前的追月节了。那年我方满十七岁……”纾云倒也不作忸怩,抬首便娓娓道来着,颦笑间透出的皆是与生俱来的娇柔妩媚,过往的一幕幕更是犹如画卷般在她脑海中生动显现,“你素来不太参与宫内的宴席,怕是不知那些与你一般门阀世家中的小姐们自小皆以嫁予皇子为其终生目标,而这其中最为炙手可热的,便是庄懿皇后的独子寂泽修。而你那位自命不凡的表姐沐莲妆,更是打小就存了要嫁予泽修的心思,于是便总觉着自己是个天生的皇子妃命,待谁都是那一般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好巧不巧,她倒还真是个皇子妃命。那夜宴席中先帝和庄懿皇后一同在众人前为她指了婚,可嫁的却不是她日夜希冀的四殿下,而是那世人皆知出身低微的二殿下。你可不知她在听到的那瞬间,整张脸可都被气绿了,当时啊,当真把坐在一旁的我给乐的够呛,于是便一不小心地笑出了声来,并惹得她甚为不快!”
贤玥听闻此处,脑海中亦是能描绘出当时的大概场景。
她的那位表姐,确是从小众星捧月、眼高于顶,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皆要与公主平齐才算罢……
“可不想那夜的归去时分,月下人稀时,好端端地走在我身侧的她忽而毫不犹疑地投入了一旁的协心湖中。当时可把我给吓坏了,心内骤然便升起了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在宫人忙忙将她救上来后,她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循声而来的宫眷中指责着是我将她推入了水中。而在她落水时分,除了我们二人的随从,还有个便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崔伶雾,可你知那时我那好妹妹在众人面前说了什么吗?她竟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不想正当我百口莫辩之际,恰好伫于内侧回廊中的寂泽修清楚地看到了这出闹剧的始末,并在风淡云轻地在众人面前道明了真相,为我彻底地解了围!”
贤玥双手扶腮,听得甚为入神,“那后来呢?”
纾云嫣然回眸,眉眼中所蕴着的,皆是无尽的风情。
“这便结了,还有什么后来?”
“自那日过后,你们之间如何了?”
忽有和风自纱窗外拂来,仿佛还带着些许春日里独有的清新香气。纾云似是下意识地循风抬首,随之遥望着窗外不远处那随风摇曳的碧绿柳枝。
自那日过后,可不是她最好的回忆,亦是一切最坏的开始……
“你,真的想知道?”
身侧之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年了,一直都想知道。”
纾云恍若自嘲般一笑,复而垂下头,颓唐地把玩起了绞在手中的蚕丝绣帕,“因着厌烦崔伶雾,尔后我便与他们都分开了走。可那回到底是初次入宫小住,走着走着,我便一不小心迷了路。于是我没了法子,只好循着方才依稀的印象往回走去,可不想还未等我回身走上几步,便碰上了同样孑然一身的他。当时亦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开口便让他给我带路,没想到他却挺痛快地答应了。许是为了壮胆,一路上我便和他七七八八地说了许多话,却不想他倒也并非寡言,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我。由于我学疏才浅,琴棋书画中唯琴略通,于是后来我们便时而约在韵琴斋内会面,由他教我弹琴……”
韵琴斋!学琴!
电光火石间,贤玥头皮发麻,毛孔收紧,胸腔之中似有惊雷划过。一直以来,不论承受了多少的失败与挫败,韵琴斋终是她心内一片无法亵渎的圣地,只因那片土地上的一砖一瓦、一花一树,无一不见证了她的初开情窦。
可她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