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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有惊无险地走到侯爵承袭延续的今日。而在他们印象中的病榻缠绵的朱定北也一改从前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开始陆续出现在了世家子弟的集会之中。
比如这一次的温泉诗酒宴,他虽然没有附庸风雅,但也以长宁山庄东家的身份免了所有银钱全作是他主动宴请,又请了琴女演奏,鼓琴鼓瑟,好酒好茶,配的又是长宁山庄最好的汤池子,让往来宾客尽兴而归。
要说这冬日里的去处,除了温泉池,美人骨,红梅白雪,世家子弟也没有别的玩乐。今年梅花开得也比晚年晚一些,那这剩下的便只有一个美人骨,俗称的烟花之地了。
这一年这花柳街又有新气象,据说那不爱出门的镇北侯世孙包了今年点魁的所有女状元,誓要分出给高低之分来,连日流连花丛,好不快活。他如此豪情疏财,不免有些人嘴上酸他是病秧子当久了别说安排房里人恐怕都没摸过女人的手,如今被解了禁一朝得势,可不就得把从前没享的福享了吗?就是不知道他那身体承受不承受得住美人恩了。
别人听罢也是一笑,不成想第二天说这话的人就被五花大绑送进青楼窑子里,那逞凶的罪魁祸首还不惧人知,呼喝府兵把这些公子哥儿扒了衣服送进那些花姑娘房里,说是爷今天花钱请姑娘们嫖客,当真就给拖进房里办事了。此后那些公子哥们看见朱定北就绕路走!
也有个别想讨回公道找回场子的,怎奈镇北侯世孙弱不禁风,镇北侯府的府兵却都不是吃素的,那动起手来,寻常的府兵家丁根本不是对手,闹到了长辈面前,也没有谁会因为这等不雅之事,而找镇北侯府的不痛快。
至此,一些从前不把没有存在感的镇北侯世孙放在眼里的世家子弟就明白了,人家现在虽然还是个没袭爵的白身人,但耐不住人家家底硬气,又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找他不痛快就是找整个朱家的不痛快。那朱家能是好招惹的吗?一家子全是杀神,在皇帝陛下面前都是粗鄙不讲道理的主,他们这些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但很奇怪,朱定北的名声越来越纨绔在世家子弟圈子里却越混得开。
军机处大臣家的子弟看见他那文武不通脸白骨弱的模样总与他不对付,但手掌洛京军方实权的禁军统领府的孙少爷见了他的面便口称“阿兄”,巡防营卫长府上的嫡长子在他面前谦逊尊敬,使得他们也不得不对着朱定北笑脸相迎。
武官便也就罢了,文臣家里的后辈早早便得了家里的训话,那朱家的嫡子再无能,镇北侯府再上两道折子,他开春后袭爵的事情基本就是定数,往后那人代表的就是镇北侯府,手拿丹书铁卷,领朝廷一品军侯俸禄的正经王爷,说什么也不能得罪了他。
如此这般,倒是让朱定北左右逢迎,平时马车走在路上也有几个相互停下来称兄道弟的朋友了。
有时他出外喝酒,到深夜也不会来,老夫人便总念叨:“从前怕你闷在府里同外头那些同窗同辈生疏了,如今倒越发野了性子,在家里便有火烧屁股似的,坐都坐不住。”
朱定北赔笑道:“孙儿知错,等过了年关,定好好在家里修身养性,给祖母研墨裱画。”
老夫人莞尔,说他这几年嘴上越发会讨喜,末了才道:“你们男儿在外边办事总有自己的道理,祖母没别的要求,只要你牢记咱们朱家无正妻不纳妾的家规,别同外边不知底细的女子沾惹,坏了正经姻缘。”
朱定北忙道:“祖母教训孙儿一定谨记在心。不过,这姻缘一事祖母还是暂且放一放,您忘了慧清大师怎么说的了?您这边看中人家千金,咱们这里却没有定数,回头人家嫁为人妇,您不是平白给自己添堵吗?不如多看看我阿姐她们,五姐夫家里有丧,等过了三月热孝我将月圆儿和子峥接过来陪您,如何?”
想起孙儿的亲事渺茫,老夫人便难受得很,再听他说起五姑爷府上亲家新丧的事,便道:“你这孩子,怎好总是厚此薄彼?你二姐家去年也有重孝,你不提把子哲他们接过来,如今反而那你五姐家的眼巴巴地接回来照顾,你让她心里怎么想?长生啊,往后你不仅是咱们府上的当家,也是你几个姐姐的娘家依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总偏疼月圆儿姐弟,这一碗水得端平了,否则今日一点不满明日一点不愉,这亲缘便也就散了。”
“孙儿知道了,有祖母替我管着,我便安心了。”
“我能替你管几年?这个家里还是得有个女主——”
“哎呀,祖母我忘了晚上还请了阿衡喝酒,要错过时辰了我这就要走了,晚上不必给我留门,我就住在长信侯府上。”
没等老夫人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老夫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瞧他,每次提起这事总拿阿衡那孩子来搪塞我,不爱听了便躲到长信侯府去,真不和人家见外。”
林妈笑道:“夫人便放心吧,小侯爷年轻脸皮薄,是害羞呢,等往后成了家我只怕您呀要同新媳妇儿吃味呢。”
“长生成亲,那新媳妇儿定我千挑万选的好人家,我爱惜还来不及呢,岂会冷待她。”
“您说的是。”
主仆两人言笑晏晏,对于府里往后的女主人家都满怀期待。
这厢,朱定北与水生在长信侯府外分开,他独自一人进长信侯府也不走正门劳烦人通报,自己熟门熟路地进了宁衡主院里,意外地发现宁衡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在练武,反而一个人在喝酒,脸上的表情也称不上愉快。朱定北点窗而入,问他:“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怎么不叫上我?”
宁衡愣了下,倏而笑道:“又上我这儿躲清静来了?”
朱定北挑了挑眉,喝了一杯发现竟然是温补的药酒就放下了酒杯,“段叔还让你喝这酒,是什么缘故?”他审视地看向宁衡,在南海那次宁衡受伤很重,又误了治疗的良机,段大夫便倾力为他调理。但没道理过去快两年了,调养还没有中断。
宁衡被他问得失笑,“胡思乱想什么呢,今年暖冬,年后开春便会比往常更湿冷,现在温养起来才是正理……我往你府里也送了不少,看来朱小侯爷近日温香软玉缠身没有在家里用过几顿饭吧?”
说到后来便有隐怒,将温香软玉四个字咬的极重。
朱定北不吃他这一套,嗤了一声道:“我去哪里做了什么,长信侯爷会不知道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听曲儿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每次他在青楼里打发时间的时候,总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明晃晃地告诉他,宁衡就在附近,但凡他有一点越轨的举动,必定立刻就借题发挥,向他索要补偿了。那个跳舞的女状元只是跳舞的时候往他身上贴了一下,接着就称病不能见客了……长信侯爷的小心眼当真让他大开眼界。
第230章 情难自禁()
第二百三十章
宁衡扭开头,一副死不认罪的模样,朱定北心中暗笑,面上还是绷着一张正经脸,宽宏大度地转开话锋道:“谢永林那边的事安排下去了吗?”
“嗯。”
宁衡伸手拉他往自己身边坐,见他没有避开自己的手,脸上便浮现笑容。朱定北早就知道这小子对外一副生人勿进的脸孔实则好哄的得很,见他笑了,不自觉眼角也弯了弯泄漏出一点笑意来,“我的人已经和朝安阿叔接头,我会安排他们配合你,不过这件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先缓一阵等他们以为危机消除,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对他的决定宁衡没有不同意的,像个牵线木偶,他指哪儿就打哪儿。朱定北见他目光炯炯,显然对自己说的正事有些心不在焉,不以为意道:“匈奴那边和羌族还有接触吗?”
羌族王在联攻大靖的那场战争中几乎断子绝孙,他与匈奴的合作也就此破裂。不过,朱定北相信已经利用过结盟的力量的匈奴王不会放弃争取羌族为自己盟友的念头,在停战后就一直让人盯着。而匈奴王还是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战后快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小动作。
宁衡道:“有接触了一个亲王,不过很快就被羌族王识破,夺了那人的王权算是给匈奴一个警告吧。我看,接下来匈奴再出手,就是帮着一些狼子野心之辈反了羌族王,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羌族乱起来,到时候他们只要四两拨千斤,保住羌族王的性命和皇权,届时他将与匈奴王彻底站到对立面,或许……羌族会成为他们进宫匈奴的盟友也说不定。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其中的可趁之机。
朱定北因此心情大好,对宁衡道:“今年是武将回京述职之年,但我看皇帝似乎有意御驾去鲜卑亲探新军……”他向宁衡确认自己的猜测,见对方怔了下,随后笑道:“陛下确有此意,因此在年前便提前安排了政务,趁着年节前把一些人都敲打了一番。”
“果然如此。”他正是看皇帝最近对政务抓得太紧将原本可以年后处理的事情都一并挑了上来才怀疑他的用意,没想到当真被他猜对了!他凑向宁衡有些激动道:“你有没有法子,让皇帝准许我们同行?”
“有。”
宁衡笃定。
“说来听听?”
朱定北洗耳恭听。
宁衡脸颊上的酒窝深陷,只听他话中带笑道:“本侯亲自向皇帝陛下请命,就说我是为了讨好我未来的妻,我想陛下肯定会成全我的一番苦心的。”
朱定北:“……”
“说正经的。”朱定北用力戳了戳他的酒窝,虎着脸道。
宁衡见他耳尖一抖,霎时便有红泽,顿时心痒得不行,贴着他求了一个吻,被朱定北随意碰了一下打发了也高兴得喜形于色,而后道:“其实咱们先不必做什么,明年开年复朝之后你阿爷定会再上折子复请袭爵一事。”
大靖子袭父爵弟继兄爵都有章程,其中少不得要经过三拜三请,以示对皇权的敬畏,按惯例,开年之后皇帝收到这第三张折子就会下旨允诺袭爵一事。
“到时候,你新承镇北侯府一品军侯之位,皇帝肯定会以这个名义让你同行鲜卑,也好让朱家军都知道他如今许给你的荣耀。”
宁衡话音刚落,朱定北便冷笑了一声,点破道:“我看他是怕我幽居京城太久我阿爹他们会忘了我这个在京嫡子,让我过去再续亲缘,免得我这个质子无用,让他对朱家军失去了约束力吧?”
宁衡轻轻一笑,算是默认了这句话。
“不过这样也好。”朱定北复又一笑,“谢永林和匈奴那边的事我亲自过去安排,也好过现在吊着胆子冒险通信。对了,皇帝离京,难保李党的人有所动作,趁现在时间充沛,阿衡你应该早做防备,尤其是贾妍那边,且看她到时候山高皇帝远的会不会还能耐得住缩在龟壳里。”
宁衡也早有成算,两人商议了一阵如何布防,便已月上梢头。
听他们议完正事,宁叔在屋外问道:“侯爷,您和小侯爷是否需要进些宵夜?”见两人否了,便道:“那您二位请早些歇下吧,勿要操劳过晚才好。”
朱定北见状便起身,打算回自己常住的客房,宁衡拉住他。
从背后环住他,宁衡有些小心地压低声音:“长生……晚上别走了,好吗?”
朱定北被他贴着的耳朵有些不自在地发红,他挠了挠痒,想了想也没拒绝,径自宽衣解带只着中衣率先睡到里侧。宁衡见他还同小时候一样大大咧咧的动作,顿时有些无奈,这算是他隐晦的拒绝了,宁衡便也只好收起那点旖旎小心思,跟着他躺下安置。
“长生?”
过了片刻,听朱定北的呼吸绵长起来,宁衡试探地喊了一声,得知他果然睡着了,便忍不住探身过来,轻轻在他嘴角上偷了一个香吻。低头看了一阵,见他梦中无觉便大起胆子贴在他的嘴唇上不肯起身了。直到嘴唇沾染了彼此的温度,他才心满意足,但才刚一抬头便有一双手重重地扣住他的脖子。
朱定北眼睛未睁,捧着他的脖子微微抬头循了过来,热烈地吻住他。
舌头势如破竹,宁衡呆了一下,猛地回过神将他压回枕头上,同他痴缠起来。两人的呼吸渐重,间或有沉醉的低哼声传出,谁也不愿比对方少一点热情,火热地纠缠在一起,头颈相交唇耳鬓厮磨,窸窸窣窣的被子蹭动声响起,宁衡欺身过来稳稳地贴合住了让他疯狂的躯体,捧着他的脸越吻越深。
等两人解了这一阵的热意,稍稍罢战,朱定北才睁开眼睛来。
他的睫毛如何也被化作雾气的热情沾染,眼神如痴如醉,看着宁衡颤着胸膛乱笑,说他:“色中胆小鬼。”
宁衡只觉他说什么都好,还没有从情。欲中恢复清醒喘息着又封住了他的嘴唇,“长生……你真好……”唇舌交替中传出他感激一般的赞叹,两人乐此不疲地交换彼此的热忱,不知过了多久,喘着气的朱定北扯了扯他已经散乱的头发,把他从自己已经被吸地发疼的脖子上推开,扣住他不依不饶的嘴巴道:“睡觉。”
两人分开了好一阵才平复情绪,朱定北又“睡着”了,宁衡忍了半晌,将他抱进怀里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
第二日一早,朱定北从长信侯府骑马离开,他今天要赴苏东海的约。
到了才知道,原来喝的是饯别酒。
“我阿爹现在是眼红人家鲜卑新军的前程,见我再提投军,虽然还满是不乐意,但终于松口了。兄弟我这就要奔前程去了,今日已经拿到兵部加印的身份名帖,后日一早便启程。”
苏东海如是说道。
朱定北:“这么这么急?再有一个月就是新年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苏东海压低声音道:“长生阿兄,我可只给你透了这个口风。明年二月农祭后,陛下许要御驾启程去鲜卑验军。我若是赶得巧,还能抓紧踩上这艘大船,怕是晚了,就没有陛下亲军的这个名分了。”
朱定北微微睁大眼睛,也压得声音道:“消息可靠?”
“我阿爹好歹掌管巡防营这么多年,接到陛下关于巡防军布防变动的旨意,怎还能不知道陛下是何用意?只要明年开春不出什么大灾大难的,这件事绝对差不离了。”
听苏东海如此推心置腹,朱定北喝了一口酒,有些扼腕道:“可惜我不能离京,否则……呵呵,算了不提这些没意思的事。”
苏东海见他自伤,有些不忍道:“兄长切莫伤心,你明年可就是要袭爵的人了。普天之下,追古溯今,属你这个世袭一品军侯最年轻,别人烧几辈子高香都得不到的福气呢。你可得高高兴兴地受了,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御史看见参你一本,平白添一桩官司。”
朱定北谢过他的好意。
两人这日别过之后,果然没两日苏东海离京北上。朱定北特意留意了柳章的动向,得知他果然与苏东海一同离京。
这些没有影响他在洛京的潇洒快意,过了几日,还有一人递了拜帖进镇北侯府,说是要请他去马场观马。这邀请之人便是一向和朱家不对付的户部尚书李韬的女婿府上,孔家次子孔登辉。见那请帖上还陈情再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朱定北暗自好笑,这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如今翻出来倒是新鲜的很。
不过,这从宁州送过来的羌族高原战马,倒是值得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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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前往鲜卑()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朱定北如期赴约,孔登辉亲自相迎,两人见了面也没有过多寒暄,直奔那匹高原战马而去。
要不朱定北说李韬那老儿果然好手段呢,劣银一事国库除了那么大的纰漏,都没把这老鬼拉下马。这几年兢兢业业为皇帝分忧,一心想弥补当时的过错,倒是让皇帝对他又多器重了几分。连带着他女婿皇商孔家的生意也是一年好过一年。
孔登辉介绍道:“朱帅在宁州把羌族打得落花流水,还套了不少羌族的高原种战马回来。这匹马,还是落了单被孔家投奔回京的落难商人牵回来的,养了几个月,还是野性难驯。我也不敢将它放入马群里怕他坏了马种,想着这么放着,不如将它送给能驯养它的人。这不,我第一个便想到了小侯爷您了,您今日见了若觉得还行,便算帮帮我的忙,将它领走吧。”
朱定北失笑,“如果都像孔二少爷这么做生意,可小心血本无归啊。”
孔登辉假装听不懂他话中隐喻的这份人情太小他受了也不会回报的意思,一张胖脸笑得一团和气:“家里生意都有父兄操劳,我如今虽然担待这京兆衙门主簿的闲职,但家里人可是三令五申不准我碰那市侩的俗事。来,这边请。小侯爷您看我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就只能靠着这一点进士功名,还有我外祖家里的帮扶在官场上混吃等死了。”
两人说话间便拐进了孔家专门养那匹马的马棚,不成想,一进去便听见里面的争执声。
孔登辉没想到自己千交代万交代,手底下这些人居然会在这个关头给他掉链子,不由怒道:“怎么回事?不去干活一个个聚在这里干什么,没眼色的狗奴才,还不过来给朱小侯爷磕头请安?”
几个奴才连忙跪倒,被他们阻拦的一个孩童踹了其中一个奴仆一脚,对身边的护卫道:“去把那匹马带回去,今日本王要定了。”
“小郡王?”
孔登辉吃了一惊,连忙对朱定北投以一个歉意的眼神,迎上去道:“不知郡王殿下大驾光临实在有失远迎,不知道手底下人犯了什么错事让殿下不高兴了,还请您宽宏大量饶过他们一回,等回头我一定重重罚他们!”
那小郡王正是五公主的独子,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各自还很小,孔登辉只能躬这身同他说话。
小郡王仰着头趾高气扬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要我饶过他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欺负我,你要是识相就让我带走,一并仗杀了。”
跪着的几个奴才吓得浑身一抖,孔登科是知道这个小郡王的厉害的,连忙说了自己的身份又低身下气地给这些奴才求情。小郡王被哄了好一阵,才松口道:“那你把这匹马送我,我便不问你们的罪了。”
“这……”孔登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