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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时陛下尚不及问罪谢永林,他便投湖自尽,是否是为了保住各位的秘密,只能去地狱问谢永林本人了。但是!你们真的是效忠与皇帝陛下吗?你们敢拿你们的子子孙孙赌咒你们对陛下毫无二心?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吗?!”
“你们敢吗?!”
高明非吼着问他们,猩红的眼睛里全是冷冽之意,这些败类!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这些甚至连他都为之赞佩的人,竟然是勾结匈奴谋夺大靖江山的逆党!
狼子野心!实在可恨!
钱振林大骂道:“高明非你穴口喷人!不得好死!”
其他被他的声势震住的人,也立刻声援,喊着冤枉,喊着高明非构陷用心不良,是要毁了大靖!
贞元皇帝冷着脸,道:“全都给朕闭嘴!”
御林军刷地抽出刀,架在喧闹的人身上,就连高明非也没有幸免。见他们终于消声,贞元皇帝这才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跪了一地的百官们:“你们来说说,此事当如何处置?”
他目光所及,就连董相都不敢吭一声,贞元皇帝最后一丝表情也抽了干净。
他木然道:“去,宣召远宁侯马源,上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弹!看得爽不爽啊?明天接着来,应该就要到第三卷打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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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窃国卖国()
第二百九十章
自从马超“死”后,远宁侯爷身体每况愈下,二月农祭之后便辞去了太傅一职,以远宁侯爵位荣养,不再上朝。
朱定北心里清楚,这是甄飞河给马源的警告。马超没有死,反而以这种极端的方法逃离,马源身为教养人逃不过责任。他让马超和宁家嫡系离心,甄飞河当然容不得他,不过马源在洛京多年的经营也不是白做的,他辞去太傅一职荣养在府顺应情理,但若在这个关头远宁侯府再出是非,那就是过犹不及逼得马源叛出自己。
甄飞河有太多把柄在马源身上,不能要他的命封他的口,自然得给他他想要的荣耀。
才别朝堂两个多月,马源竟生出一丝陌生感,禁军将他一路带来他心中便有许多的念头,怀疑皇帝发现了他的不忠,也怀疑是甄飞河做了初一不够还想做十五断他的活路。他想了许多许多,但当他看到大殿上的情形,那跪了了满地的大臣,还有跪在正中央的大臣们,他从朝服中隐约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心下惊疑不定,在气氛诡异的大殿上叩首跪拜。
“臣,远宁侯马源,拜见陛下。”他抬了抬眼眸,感觉到皇帝陛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垂下了头。
“远宁侯,你抬起头来。”
“是。”
“看一看,你身后的人。”
皇帝一个声音马源一个动作,待看清这些人确实是他最不愿意辨认的人,马源脸色骤变。
贞元皇帝凝声道:“远宁侯,三日前,你对朕口述的那些事情,当着朝臣百官的面,再说一遍。”
三日前?
三日前皇帝陛下携皇后出宫探视病中的国丈爷,在远宁侯府用了午膳才回宫。这中间,原来远宁侯爷已经供述了什么?他也是知道内情的人!
百官惊骇,就连首告的高明非也吃了一惊。甄飞河更是心下剧跳,藏在官服袖中的手狠狠捏紧,埋头没有让人看清他脸上扭曲的阴狠。马源!原来是你!害得我族几百年满盘皆输,该死!该!死!
但没有任何人比马源自己还要惊愕!
他供认了什么?三日前皇帝不过慰问了他几句,在远宁侯府留了一顿饭,听皇后和他说了一些家常,他到底供认了什么?
马源脸色一白,喃喃喊了声陛下,抬头看高坐在龙椅上的被玉旒遮住脸看不清表情的皇帝,被他森冷的眼神看进眼底,马源打了一个哆嗦,猛地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要让自己,指认这些人!!
马源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揪出这些人的,皇帝又知道了多少,可他查到了自己,甚至现在愿意给自己一个恩赦的机会,马源心里便明白,这是最后的唯一一次机会,如果他不配合皇帝,那么,他的下场会比这些人更惨痛!
马源几乎控制不住要看向甄飞河所在的方向,但是他忍住了。
皇帝未必已经揪出甄飞河,如果他顺了皇帝的意,将这些已经成了废棋的人推出去顶罪,或许也能变相地保全甄飞河,如此一来不仅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算给甄飞河立下最后的功劳,不至于让他对自己赶尽杀绝。
就算他真的不念旧情,不怕自己抖出他的隐秘,他想要活路也只有皇帝能给他。
他的亲生女儿是当朝皇后,他是国丈!他有二品远宁侯爷的身份!这些,远比甄飞河的利用和利益勾连来得可靠太多太多,他登时有了决断!
心思百转不过一息之间,马源已经扑在地上叩首道:“陛下!陛下之命,臣莫敢辞!正如臣三日前所说,臣亦险些受奸人蛊惑犯下大错,臣自知有罪,亦不愿意陛下被人蒙在鼓里,坏我大靖根基。臣所知的,有已经伏法的前中书令贾怀恩,还有前刑部尚书李达深,还有便是右尚书侍郎高安北,以及御史林讼。臣本留有与他们的书信为证,但被一场大火焚毁,如今想来定是有人知臣欲对陛下尽忠,害臣性命!多亏陛下明察秋毫,才没有让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行掩盖。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辩解,请陛下重重发落,还我大靖清明朝局,免遭小人之祸!”
远宁侯爷辞色锋利,话音铮铮有声,一番话后,百官只觉冷汗又出了一层,人人屏息不敢呼出一口气。
被御林军围在中间的众人有几个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地,太医们赶忙抢救,林讼更是一口血腥喷出,死死地盯着马源,满眼不敢置信。
钱振林失控地骂道:“是你!是你这个小人……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小人……”
他也是从边境军提拔到兵部的,见状猛地抓过一名御林军的手,脖子狠狠朝刀锋上撞去!那名御林军要阻止已经晚了,太医赶紧扑上去捂住他的脖子,但伤口割得太深,整个喉管都割破了,鲜血汩汩流出,他睁大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嘴巴艰难地张张合合,太医看起来,他重复的是“不得好死”“不会放过”,他们拼尽全力,全仍然回天乏术,钱振林很快就咽了气。
“陛下,臣等无能请陛下降罪……”
吴太医等人牢牢记得皇帝说的问罪的话,连连告罪。
贞元皇帝冷漠地看了一眼,“把钱振林拖下去五马分尸,他家中男丁无论大小,全都同刑!你们……”他看着其他几个被钱振林的举动吓到,却也想求死了事的罪臣,“禁军统领听命。”
“臣在!”
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董明和应声道。
“董明和,你亲自率禁军把这些人,还有没有落网的李达深,府中上下不论男女全都关押到缉拿到午门,家丁府兵反抗者就地击杀。东升,你派人待命,他们,但凡谁寻死,立刻传令将他们府中男丁妻女行五马分尸之刑!”
“臣领旨!”
“臣遵命!”
董明和和东升应声而动。
满朝百官都被皇帝的狠绝吓得噤声,那些还打着求情主意的人此时恨不得皇帝陛下赶紧将他们处置了事以免牵连到自己。
林讼等人骇得面无人色,纷纷扑地哀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皇帝冷眼看着,半晌才慢声道:“穆和。”
“臣在!!”
被点名的新就任的刑部尚书穆和浑身陡地一个激灵,提心吊胆地应答。不仅是他,就连董宰相也缩紧尾巴,皇帝的声音在他们耳中犹如洪钟,每出一声都是嗡得一响,让他们不敢有分毫的分神。此时听皇帝点到穆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因此都绷紧了脊背。
“去让人备下刑部案卷供书,备齐笔墨,让他们当廷写下自己的罪责。百官与朕,同审。”
“是陛下,臣这就安排!”
见皇帝不是刁难自己,穆和也不敢假于人手撑着已经麻木得踩得发麻几乎不能走路的双腿去准备皇帝所需的东西。
等笔墨和供书在十一个大臣面前摆好,贞元皇帝才道:“你们仔细地想,想怎么回朕的话。如果你们不懂得怎么办,你们观钱家刑罚的家人应当知道一些内情。到时候由他们供述,你们言不达意或是隐瞒疏漏的罪过,有一条株连一族,少两条株连两族,九族死光了还有十族,都死绝了还有儿女姻亲,你们,可明白朕的意思?”
贞元皇帝此话一出,当即又有几个置身事外的朝臣瘫软在地。
无他,他们与这林讼等人身有儿女姻亲关系!
林讼之前喊冤喊得最大声,在钱振林之后最先晕厥过去的也是他。不过太医早就防备着这个情况,一针下去将他扎醒来,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林讼又一次后悔,为什么之前犹豫不曾再第一时间撞死在大殿之上。可惜,一切都晚了。
安坐在镇北侯府的朱定北,在得知禁军缉拿李达深等人的家小的时候,一口气才缓缓吐出来。
他绷得太紧了,这一场关键之仗,在宁氏党羽剪除成一个再不能改变的死局之前他都不敢有片刻的放松。而现在,终于!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宁衡握紧他的手,抬手给他擦拭脖子里的汗水。朱定北忽然抱紧他,不能抑制地颤抖,“阿衡,我们得手了?我们胜了?”
老侯爷听他哽咽不自信的声音,原本想斥开他们的话也吞回了嗓子里,没由来一阵心酸。
宁衡紧紧回抱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安抚地用侧脸磨这他的额头,轻声道:“长生,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古朝安和老侯爷对视一眼,皆握紧了拳头。
朱定北身体一松,顺着他的脊骨抚着,憋了一会儿才稳住声音,他推开宁衡,坚定道:“我会赢的,谁也无法阻拦我。便是神佛,我亦遇神杀神,遇佛灭佛。甄飞河,匈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衡拿帕子擦干他眼角的湿润,坚定道:“会的,我们一定会的。”
朱定北笑了笑,转身对水生道:“通知朱响行动,甄飞河,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只有这个人,他绝不允许他逃城生天!
作者有话要说: 12·20第一弹~早安!!
第291章 出兵匈奴()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从日上中天,再到日向西斜。
整整三个时辰,穆和才将十一人的供词收齐,他刚欲转呈陛下,皇帝便开口道:“穆和,你来念给百官听。一个一个念。”
穆和咽了咽口水,还说说话已经口干舌燥。但他没有丝毫迟疑,将十一份供状从摆在最上头的一封开始念起。
“罪臣户部二品右侍郎何先义,字奂壬,生于泰安四十五年,扬州庐江郡临湖人士。罪臣与贞元六年考取科举,忝为二甲进士,从户部主簿做起,二十三年间在户部逐级升为右侍郎,身蒙陛下隆恩。罪臣犯下大逆之罪,但求速死,请陛下成全,罪行自已供认不讳。”
“贞元三年,臣便得谢永林选中,以科举试题为诱饵,他助罪臣金榜题名,我替他打听朝中消息,居中联络。贞元十二年,构陷原户部三品主司齐秀贪贿之罪,顶替其位置得以擢升。贞元十五年,诬陷前广州州牧顾晨昏强收税目,中饱私囊,引得民怨沸腾,罪臣听命谢永林捏造伪证,灭口知情人,是以顾州牧含恨而死。贞元十九年,臣授命当时还是朱家军监军的谢永林,在朱家军军饷中掺杂石头充重,引起朱家军愤懑不平,再以手段蒙混天听,造成贪心不足拥兵自重的假象,使得陛下将朱家军全军从凉州退入鲜卑征战……”
“罪臣兵部二品左侍郎方波,字敬明,生于泰安四十三年,荆州襄阳郡武川人士。罪臣伪造身份,实系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小被人收养,后方知教养之人是谢永林的人。为报养育之恩,罪臣听谢永林之命投身入伍,因救驾有先帝圣驾有功而被选入京中,任职兵部中枢。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再欺瞒陛下。泰安四十七年,臣奉谢永林之命,协同已故的兵部尚书齐世仁构陷当时中书令梁越豢养私军有不臣之心,先帝因此诛杀梁家满门……”
“罪臣左中书侍郎郎齐……”
“罪臣户部三品主司谢宣明……”
“罪臣……”
接连十一封供词念下来,金銮殿上已经点灯,夜幕早已压下。
穆和的声音已经哑透了,那么多陈年旧事被翻出,他在刑部待了这么多年,闻所未闻。稍微知道一些内情的人此刻完全闭口不言,当年陛下和梁家是什么样的交情?可这样一个忠君爱国的一品中书令府邸,就因为这些人的私心被抄了满门。还有那些在户部和工部动的手脚,让出生入死的军士为之愤怒到头来却要倒打一耙,让皇帝厌恶忌惮朱家军。还有那些在官场上排除异己,结党营私的行为,已经不是为一己之私,他们这是在卖国!窃国啊!
这样霍霍滔天的罪行,何止九族之罪?便是杀绝了他们都难以平复天下人的愤怒,若是这些供词昭告天下,民心动荡是肯定的。
还要这些供词中牵连的其他各州外放的官署,还有被利用的有识人不明过失的臣属,根本数不胜数。
他完全无法预料事态将会严重到怎样的地步,最后又该如何收场!
贞元皇帝听罢,一声不吭,百官也不吭声,穆和只好跪下道:“吾皇陛下,臣已细数,这十一份供词中各有交错,其中罪犯林讼隐瞒最多,言辞模糊,共有五条大罪都有他参与却未言明。罪犯豫州州牧云路拒不供认勾结匈奴谋逆之罪。请陛下裁决。”
林讼不愧是御史,文笔功夫了得,他把这些罪行从轻里写,却不知这些人已经被钱振林一族五马分尸之刑吓破了胆,加之这三个时辰以来,踌躇犹豫试探彼此的压迫感,许多人承受不住压力自然写的越详细,越谦卑,如此鲜明的对比之下,他当然无处遁形。
贞元皇帝这才出声:“依我朝律法,这些人当如何处置?”
“回禀陛下,谋逆之罪在我朝律法中直接参与者当处以极刑,其嫡系三亲族人需斩首示众,其余族人以罪行轻重判处死刑、流刑、罢官、充军不等。”能够接任刑部尚书,穆和对大靖律法每一条都记得滚瓜烂熟,此时被问起,几乎下意识地答话。顿了下,他继续道:“但臣以为,这些人伙同谢永林,结党谋逆,如此作奸犯科之行我大靖从未有过先例,如此有规模,有计划,甚至经营数十年的谋逆之罪,绝非一时意起,陛下,当从重,不,加重刑法,才可安定民心,平定朝局。”
贞元皇帝看向众臣:“诸位大臣,尔等以为呢?”
董相先响应:“陛下,臣以为刑部所言甚是,此等罪行绝不能姑息!不仅是谢永林勾结匈奴卖国之罪,匈奴对我大靖朝的挑衅,也势必还以颜色,才能稳固朝局民心!”
“臣附议!”
“微臣附议,请陛下圣裁!”
“匈奴坏我大靖国本,势不能容!陛下,请您重处!”
“臣也以为……”
连声的附议迭起,一天没有吃过东西的百官们用尽最大的力气吼着,生怕自己表态不够明确,沦为这些逆党的同伙。
贞元皇帝道:“把这些人带下去,就地关押在玄武门前,明日午时以腰斩之刑连诛,外嫁女也同当其罪。供状中提及心腹党羽收押天牢之中问审,三日之内定罪,死不认罪或有隐瞒者与何先义等人同罪!传召豫州,云府上下以最快速度执刑!”
“都拖下去吧。宫禁已开,百官在外殿等候,待朕拟定应对匈奴计策方可离开。谁若往宫外私传消息,视作谋逆同党。”贞元皇帝疲惫地靠在龙椅上,对东升太监道:“传召军机处,共商匈奴发兵之事……镇北侯府老侯爷同镇北侯一并叫上,让长信侯入宫侯旨。”
“是陛下。”
皇帝起身,东升太监应声后立刻扯开嗓子扬声道:“退朝——!”
“谢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我没有叛国!我没有!!求您明察!饶了我,饶了我——”
豫州州牧云路大叫出声,被御林军死死捂住嘴拖了下去。
镇北侯府接到旨意,爷孙二人同车进宫,朱响进马车汇报实况,当听到云路死不认罪时,朱定北冷笑一声:“他靠着窦长东上位还继承他的衣钵做谢永林的走狗,现在以为窦长东和谢永林都死了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了?痴心妄想!”
窦长东原是朱家军中一名大将,是老侯爷亲自提拔上来的,没想到此人骨子里便不正。谢永林在朱家军当了十年监军,要将他纳入羽翼简直易如反掌。朱定北查到窦长东与谢永林有勾结之后,连深入去查的意愿都没有。他再清楚不过,前世朱家军落到那步田地,窦长东恐怕居功至伟。
如此,作为窦长东的在吏治中最得力的帮手云路,宁家没花多少时间就查出了他背地里做过的那些小动作,甚至连当初平州遭遇海寇之患,都有他的手笔在内。
犯下那么多罪行还敢口口声声指天指地说自己没有叛国通敌,与谢永林不是同谋,饶是朱定北甚至此人品性低劣也得佩服他的无耻。
早朝从卯时上到夜里,在外面的军机处大臣和其他京官自然都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味。原本以为是文官遭罪,可没想到陛下扣着三品以上的文官,进禁军封锁了宫防,没有半点消息透露出来,因此他们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在府中也看得清清楚楚,皇帝不仅锁了宫城,还让禁军从巡防营手中接管了整个洛京的防卫,封锁了各大城门。
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可这些军机处的大臣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大事!
听着东升太监将文官所犯下的卖国罪行三言两语说明,在座的军机处大臣心中都是一紧。他们无不想起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