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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长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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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手段又比一般人狠绝逼得那主司就范,果然帮他把人弄了出来。”

    “纸包不住火,问斩行刑的时候还是被人指出那个伴读不是本人。先帝查出真相,但念在陛下年少冲动的份上没有重罚他,那为伴读也早远盾不知踪影,于是便问罪了那位主司。没想到,那位主司当场竟点出陛下来,先帝大怒,仗杀了他保全陛下的名誉。”

    “陛下脾性和先帝肖似,但自那以后或许是心有愧疚,对廷仗很是避讳。司马御棋是第一个,可见陛下心中恼怒到将忌讳都抛之脑后的程度。陛下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三十仗打下去,司马御棋若不受惩到底,岂不让陛下这个心病更重?”

    朱定北眨了眨眼睛,理了下思绪,道:“这么说来,司马御棋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宁衡摇了摇头。

    “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你到底什么意思,给个痛快话行吗!”

    朱定北恼了。

    宁衡忙道:“司马御棋不死就还有翻身的余地,但鲜卑府的事陛下是绝对不可能再让他沾手。”

    朱定北正要松一口气,没呼出口又憋了回去,神色不愉道:“他还可以翻身……这一次我朱家和他是彻底撕破了脸,往后他要是再得势,我恐怕要睡不好觉了。”

    想到这里,朱定北几乎断定司马御棋可以全身而退了。

    贞元皇帝这阵急火过去,就会想到司马御棋的种种好处。

    尤其是,留着他,日后就多了一个制衡朱家的筹码,或者说,对付朱家的前锋将军。

    这么好用的人,贞元皇帝怎么会舍得他去死呢?

    宁衡听到最后一句,眸光一闪。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朱定北闲置一旁的布巾,重新给朱定北擦拭被打湿的头发,轻声对他说道:“你会睡好觉的。”

    “唔?”

    宁衡低头看了他一眼,微笑,“否则就真的长不高了。”

    “——滚!爷一定会长成七尺男儿!”

    宁衡忍俊不禁,朱定北看他笑脸十分刺眼,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马车到了长信侯府就停下来,宁衡下车吩咐道:“我让孙必胜送你回府,我先走一步。”

    孙必胜就是太后派给宁衡驾车的马夫,必胜是他的表字宁衡本不该称呼,奈何他本人执意如此。实在是他老爹不像他祖父那样的文化人,给他取了大名叫孙大胆,盼着他浑身是胆,却没少被京中子弟嘲笑。弱冠之年当机立断没有给他爹取表字的机会,自己向学府恩师讨了一个能见人的表字来。

    朱定北虽然奇怪他没有和自己一道走,也没多问。

    马车铎铎离开,隔着雨幕,宁衡看着马车消失在转角也没离开。

    他在想一些事情。

    本不是他这个长信侯爷该想的事情。

    还未想出个头绪来,就又听见马车铎铎声不断靠近,宁衡起先没留意,待到马车近到身前,一人从车门中钻出,对他笑道:

    “长信侯爷,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了那么多次,我回蹭一次,你不会不欢迎吧?”

    宁衡愣住,待他跳到跟前来,脸上冰冷的神态融化开。

    “欢迎之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弹~~~早安!

第43章 农庄一游() 
第四十三章

    城西,镇北侯府。

    老侯爷接到儿子的回信,正等着乖孙儿回来说话,没想到被告知他今日住在了长信侯府。

    他一愣,不过思绪打了个水漂又转回到朱振梁的回信上。老夫人却有些不自在,晚间入睡的时候还对着同样心事重重的老侯爷道:“老东西,你说咱们长生是不是在学府里受了委屈,怕回家叫咱们看出来才躲到外面去的?”

    “什么?”

    “……老东西!”

    “啊?别吼,我听见了。”老侯爷思路被打断,干脆先放开不想,对老妻道:“别胡说八道,他不欺负人就算了,谁能欺负到他头上。阿衡在咱们家也住过几晚,换了长生去宁家,有来有往不是很正常。”

    “怎么没人欺负了?前阵子,他们夫子不是还给他布置了许多课业。我打听过了,别人可没有,这是摆明了欺负长生,欺负我们老朱家在国子学没人脉!”

    老夫人对朱定北的事情关注有加,孙儿在国子学那么大的动静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想到她就来气!

    “多大点事儿。长生是男娃,这点麻烦自己能处理。咱们快睡觉吧,你的宝贝搁在别人家里一天也不会出事。”

    老夫人气才提上来,没开口,就见他转过身,不一会儿呼噜都打起来。

    第二天朱定北从国子学回府,才吃了饭没和祖母说上两句话就被老侯爷扛走了。

    老夫人追在后面大喊:“老不死的!你别顶着长生的胃,快把他放下来,混账东西!”

    老侯爷一激灵,改扛为抱,大步流星而去。

    朱定北不自在地扭动:“阿爷,你快放我下来!”

    “害臊什么?奶娃娃一个,老子抱你一下怎么了?”

    朱定北:“……”

    到了前院书房,他也不啰嗦,把鲜卑来的信件给他看,金刀大马地坐下道:“你阿爹那里现在还算太平,只是照你朝安阿伯的看法,司马御棋这个人不除后患无穷。”

    朱定北看了信,没接他的话,反而道:“阿爷上次信中说让阿爹受军法了?”

    “……”老侯爷咳了一声:“打他一顿都是轻的!”

    儿子信里就说了两件事,司马御棋的判处之外,就是给他老人家卖乖,说是自己被打得有多惨已经诚心悔过,保证下不为例的话。没行到朱定北一下子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他正暗想儿子不上道,就该让他再受五十军棍,就听朱定北说道:

    “打得好。”

    “咳咳!”

    老侯爷被烈酒呛住,奇怪地看着“不孝”的孙子。

    朱定北把纸条放到自己的茶碗里泡烂,继而道:“五十军棍刚好,等陈阁老和甄右相到鲜卑府的时候也让他们看看阿爹的诚意。到时候传回来,咱们陛下多少能消气点。”

    老侯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让打儿子的时候可没想这么多。

    “阿爷,朝安阿伯说的对,司马御棋这个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朱定北又说起正事来。

    他微微苦笑。

    他是被前世的形势影响了判断,现在看来连远在鲜卑的古朝安都没想过司马御棋重回鲜卑的可能性,倒是他着相了。

    老侯爷叹了一口气,道:“陈老兄离京前和我见过一面。我多嘴问了一句,他告诉我鲜卑未定,至少在他回京之前,圣上都不会有对司马御棋判处的明旨。依我看,皇帝也没想要他的命,说不定,冷他两年就起复了。”

    朱定北比老侯爷更笃定这一点。

    “阿爷,他在天牢里待着我们也没地方下手。听说陛下把他扔进去后,刑部连提审都没审过,反倒让他在里头享福了。”

    司马御棋在天牢里无疑是安全的,他们朱家没有刑部的路子,而且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一向非常小心,饭菜都必须银针试毒,出入的人口盘查严格。他们想要在陛下明旨之前斩断司马御棋这个后患,也无处下手。

    老侯爷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罢了,兵来将挡,往后如何还未可知。”

    朱定北想了想,挨近了道:“阿爷,老爹在鲜卑府都有什么动作,你再细细和我说一遍。”

    老侯爷见他担心个没完,只好再轻重不漏地将给他听。

    祖孙俩一关在书房里就忘了时间,被尽责的朱三管家提醒着才没有误了朱定北的睡眠。

    六月的旬试,朱定北的文史竟拿到了上乙等,楼安宁戏说他就是玉不琢不成器,鼓动宁衡盯着他背书。

    朱定北不屑:“狗屁!我就是把诸子百家倒背如流有个鸟用,老子一不考科举,二不考写字混饭吃。”

    “是是是,朱小侯爷是谁呀,左不过,不是还有长信侯爷养着你么。”

    几人又笑闹起来。

    过了六月下旬,待到月末休沐的时候,楼安宁怂恿着朱定北和他们一道去出京郊下到农户田庄看水龙车。

    这是他好不容易和楼尚书撒泼打诨才得来的机会。

    恰好这个周末,除了楼家兄弟别人都不在,他左右无事就答应下来。

    宁衡这日要到宫里给太后娘娘请安,秦奚则因恰逢他阿爷不当值被抓了壮丁说要试他手脚功夫,不得抽身。

    而贾家铭则两日前就请了假,前往冀州臣鹿吊丧。

    臣鹿张家的老太君病情反反复复,熬了小半年还是没撑过去,在五天前过身了。

    贾家铭的生母虽然是庶女,但张家儿孙薄,反而是他这个庶女外孙前去给她扶灵,这一去没有十天回不来。

    京郊外这一片田庄是天家赐给楼尚书的,水草肥沃是个好地方。

    因那一片挨着皇家园林,管道修得妥帖,路上车马也不是很颠簸,朱定北和楼家兄弟骑马走了一阵,日头爬高起来便晒得很,楼尚书便掀帘子喊他们进来。

    楼安宁娇生惯养早巴不得上车呢,当下赶紧招呼着朱定北和兄长下马。

    楼尚书行居简朴,平常也不用人伺候左右,是以除了马夫和两个护卫没有待奴仆。他亲自给孩子们拧了布,才要先递给朱定北就被热的不行的楼安宁抢过去贴在脸上清凉。

    “你这孩子。”

    语气里满是纵容。

    楼安康懂事,给朱定北拧了布巾递上去才顾得上自己。

    楼尚书在一边说笑:“长生在北疆长大,军械器物熟悉,这农用器具怕是没见过多少吧?”

    朱定北也不害臊,点头承认。

    上辈子他就对农事所知甚少,遇到军需粮草要就地征收的时候才和那些农户打过交道,不过征用事宜军中都有章程,不用他亲自下到田里。鲜卑府军中有战事繁多,不像别的驻军还有军营农田,士兵们闲暇时还要下地耕种。

    可以说他没有插过一根秧苗的人。

    “那是该好好去看看。都说黎民天下,咱们看不到那么远,但总归要活个明白,不能连自己吃的是什么,穿的从哪来来的都不清楚。”

    听楼尚书教训的话,朱定北连声应是。

    楼安宁递给朱定北一个“又来了”的眼神,楼安康觑他一眼被他打了个鬼脸。

    趁着路上空闲,楼尚书又拿出一叠图稿来,正是水龙车的图形,上面各处大小各个部件都标识得一清二楚。

    楼尚书耐心地和他们解说水龙车用途和运作,两个孙儿听得十分认真,朱定北也凝神听,没察觉时间的流逝,只觉不一会儿就到了田庄。

    将楼尚书扶下马车,楼安宁一蹦一跳地对朱定北道:“咱们先去看水龙车,等到午间在农舍吃饭。我以前来过一次,虽然吃的没有家里好,不过这里的野菜城里可没有呢,长生待会儿也得尝一尝才行,清爽可口,可好吃了。”

    朱定北笑话他:“你就记着吃了。”

    “这还能忘了不成。”

    他可一点都不觉得羞愧。

    六月的郊外虫鸣鸟叫,土路被晒得滚烫,也没有树荫遮阳,难得的是入目皆是青绿的稻禾,依山傍水并不让人觉得烦躁。

    “长生,快看,就在那里!”

    楼安宁拉着朱定北,指着一处。其实那水龙车在平坦的稻田里异常醒目,水流从轮上滚动水声哗啦哗啦想不注意都难。不过楼安宁孩子心性,急着献宝才不管别人发现没发现。

    楼安宁打头跑上田埂。

    稻田中的稻禾已经比孩子们的膝盖高,田里水流充沛养的它们精神饱满地站直。井形田埂窄长,不少地方因为过于湿润都有些松动,走起来想不沾一脚泥都不行。

    楼安康怕楼安宁胡闹跟在他身后,跟着是朱定北,楼尚书殿后。

    他正让楼安宁小心点,眼睛正往两边青葱稻田看,冷不防楼安宁回过头来朝他大叫一声!

    楼安康没防备吓了一跳,差点歪倒进水田。要不是朱定北在后面抓住他,这下丢人可就丢大了。

    “哈哈哈!”

    楼安宁见乖就跑,气的楼安康顾不上兄长风范在后面穷追猛打,兄弟两闹起来好几次都险些掉进水田里去。

    楼尚书在后面闲闲地叮嘱:“别压死了稻禾。”

    也不管前面闹疯了的两个听见没听见。

    朱定北见了也笑,快步跟在他们身后。

    溪流在稻田的一侧,走近水龙车前,飞溅的水汽迎面而来。

    楼安宁舒服地叫了一声,要是不楼安康拦着还想往前凑把这甘露淋上一淋。

    水龙车很高,朱定北后仰着脖子才能看到顶,被抽上来的水流打着白花,木头转动的声音与拍打的水声相得益彰。

    楼安康对他说:“这台水龙车搭上竹子能将水引得很远,你看路边另一头的稻田都靠它浇灌,这样就不怕引水麻烦了。我听阿爷说,那头农田还开了个口子多余的水从那里流出去,成了一条小河,那头的农户现在喝水就用的那条河里的水呢。”

    楼尚书正在检查水龙车,一边还和赶来的佃户了解水龙车的使用情况。

    楼安宁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耐不住寂寞地凑会朱定北身边来,同他说道:“长生,咱们秋天的时候再过来吧。那时候这里就变成一片黄色啦,咱们可以来和他们一起收割。还有你看这个长得有点像水仙草的东西,它叫石蒜,秋天收稻谷的时候它开红色的花可好看啦。”

    朱定北道:“北边的地干旱,没有这么多水。我记得那里的稻谷不需要浇灌这么多水。”

    他觉得新鲜。

    楼安康道:“我也听阿爷说过,不过鲜卑府种稻谷不好,玉米高粱还有麦子就不用那么多水。”

    朱定北点头,平州一代稻谷生的十分喜人,但再往内陆便很少有人能吃到稻谷了。

    楼安宁大声道:“等把水龙车带过去,那他们就不怕没有水用啦。”

    两人听得失笑,也不管他的孩子话。楼尚书说完了正事,又带着孩子们脱了鞋袜扎高裤腿下水田里亲自感受稻谷的长势情况。淌水田的感觉对朱定北来说很有意思,楼安宁弯腰摸了一把,找了一个大螺子塞到他手里说:“我去岁来的时候就吃过,可好吃呢。”

    楼安康见了直笑,说:“长生,阿宁的一番心意你可要收好喽。”

    朱定北看着手里吐着“舌头”的螺蛳,只好笑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弹~~~bang!

第44章 长生中毒() 
第四十四章

    是日,朱定北几人在佃户家里吃了午饭,有歇了晌,与农户家的孩子上小山上掏了许多宝贝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没成想,回城的路上遇上了烨王府的车马,马夫连忙避开让道。

    烨王不赶路,听说是工部尚书楼家的车架,便下来打了个招呼,问了两句,烨王笑道:“楼尚书休沐日还往农田看顾水龙车,实在尽忠职守,为父皇分忧解难。烨深感惭愧。”

    楼尚书忙称不敢当。

    烨王转头一看两个一模一样的乖顺孩子,又瞧了眼有点眼生的孩子,逗他们道:“去岁还见了这两个小娃娃,当时可活泼地紧。怎么今日倒是老鼠见了猫似得,还和小王客气上了?”

    楼安宁头皮一紧。

    自那夜在花街搞出笑话之后,他可怕见了这位烨王,见他提起上次见面生怕他在楼尚书面前说出他的英雄事迹,顿时眼睛眨了又眨,想着对策。

    楼安康道:“烨王殿下,去岁年纪小还不懂事,长大了一岁就知那时冒犯了,还请殿下不要见怪。”

    烨王听了直笑,指着他道:“你是安宁吧,那这个就是调皮的安康了?你们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小王可猜对了?”

    楼安宁忙摆出一副和兄长别无二致的表情,语调一致道:“回禀殿下,我是安宁,他是我兄长安康。”

    “哦?”

    烨王在他们兄弟身上扫了一眼,状似疑虑。

    楼尚书见两个孙子不太自在,便出来解围道:“殿下与我同向而来,不知是?”

    烨王道:“庄子里有一处荷花开得很好,母妃每年都来看。今年暑气太旺,她又宫务在身无法成行,我便着了府中人去那里花了一副荷景,又摘一朵花送回宫里给母妃赏玩,不是什么要紧事。”

    楼尚书笑道:“殿下仁孝,贵妃娘娘一定十分喜欢。”

    烨王笑了声,又问说:“这孩子是哪家的?我看着有些眼生呢。”

    朱定北上前一步道:“镇北侯府朱定北,拜见烨王殿下。”

    其实他刚才已经和众人见过礼了,但被烨王提点,少不得又费些繁文缛节。

    烨王一听,合掌笑道:“这可巧了!”

    “早间向皇祖母请安,还挺皇祖母和阿衡说起一个叫长生的孩子,我说什么人这么讨她老人家喜欢还想着有机会见上一面呢,没成想,咱们如此有缘。”

    朱定北扯嘴一笑,口称:“劳殿下记挂,不胜惶恐。”

    烨王摆摆手,他不爱听这些虚的。又打量了朱定北几眼,见长相生的讨喜,又白又嫩的,实在不像是朱家的男儿,便和他又说了几句才告辞离开。

    楼家一行又回了马车。

    楼安康呼出一口气道:“烨王殿下倒是很有孝心。”

    楼安宁正怕他见了烨王想起那桩不快的往事,见兄长没给他脸色看,顿时笑开道:“烨王最爱干这种附庸风雅的事,你想呀,贵妃娘娘是凉州人,打小没养过荷花,到了洛京倒成了最爱了,我才不信呢。”

    谁不知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没有太多爱好,外人知道的就是他爱赏看山水画草,这荷花谁喜欢还不一定呢。

    楼安康咳了一声,不许他乱说。

    楼安宁见他阿爷都没表示,才不怕他兄长呢,话兴上头接着道:“贵妃娘娘就是这姓氏占了便宜。黄贵妃,皇贵妃,这日后要是她之外的哪位娘娘晋为皇贵妃之位,岂不是要被气死。”

    “阿宁,别拿贵人的事情说笑。”

    楼安康没好气地警告他。

    “长生又不是外人。”楼安宁嘟囔,但到底不再多说了。

    朱定北捏了捏他鼓起的脸,说道:“我听说贵妃还有一位五公主,也是今年出嫁?”

    楼安宁直点头:“华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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