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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着了。
他从书篓里取出一件披风——这本是为朱小侯爷犯困小睡时候准备的,起身走到朱定北身边给他裹上,又将两本书放在朱定北脚下给他踩着,将披风盖住他的脚,才走开。
夫子瞧了一眼,看了看桌子上放着一本医书的长信侯爷再看看埋着头至始至终眼里就没有看见他的朱小侯爷,叹了一声,拍了拍教执将被宁衡分心的学子们唤回心神。
朱定北看得太用心,也或许是对宁衡的气息太过熟悉,竟然没有一点分心,顾自沉迷在书稿中,知道下了雪被宁衡拉起来时,看宁衡的脸上也写满了字,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楼安宁抱着手臂用力地搓了搓,吸了吸鼻子喊道:“这什么鬼天气,今日为何这般冷。”
他又羡慕又嫉妒地看了眼包裹得严严实实更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朱定北,拿哀怨的目光看着他兄长。
楼安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也冻着呢。
分明早上出门时候还是大晴天,到了午后就阴沉下来,到现在更是骤然变冷,让人措不及防。
秦奚和贾家铭还在三月热孝期内,从江陵回来后便在陈府足不出户。朱定北被冷风一吹总算回过神来,对这个天气并无意外,他对于十五岁前后几年的酷烈寒冬印象深刻,早再半年前就借老侯爷的名义通知朱家军防备着寒冬了。现在却是让他想起了一桩忽略的事,于是转身对水生吩咐道:“你先回府上取些银碳火盆送到陈府,让他们晚上穿厚实点别受了风寒。”
老管家留在江陵为陈阁老守灵,秦奚阿娘又自顾不暇,陈府上虽然也有照顾他们的人就怕不够精心。
这边准备上车的楼家兄弟听见了不由脸上微热,连忙也让小厮准备一些得用的东西送到陈府上。他们小小少年再会体贴人考虑事情也不能周全,此时见朱定北能想到他们想不到的,自觉对挚友不够用心,心中生出一些愧疚来。
朱定北笑着对他们二人叮嘱了几句,这个天气容易得病回去先得服药防备,也得照顾着楼尚书,不能松懈了。
兄弟俩应着声走了,朱定北回身却见宁衡脸色不好地盯着他,不由摸了摸脸,奇怪道:“无端端的发什么脾气?”
宁衡把他拉上马车,心说他倒是会教训别人,自己都管不好。到底把责怪的话忍住了,见他老实地把姜茶喝下,这才松了口,问他:“方才看的什么书?那般好玩么。”
朱定北从书篓里把未看完的书掏出来,说道:“是一本航海志,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多奇特所在,以往以为自己无所不知,现在看来当真是一叶障目,不知所谓。”
宁衡翻了翻,见他对游记异闻录十分感兴趣,便道:“我府上有许多行船行商记录,都是宁家时代商人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或许文笔不曾妙笔生花,但想必你会喜欢。”正要接着说将那些书都送到朱定北府上去,但一想到他方才看书时的“劣迹”便及时守住口,狠心对满脸期待的朱定北淡声道:“每隔两日我取一本给你看,若是再如今天一样不管不顾,除了那些书,这些书我都没收了。”
朱定北:“……”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长信侯爷果然说到做到,那些书让朱定北完全入迷,不过一日就看完了,央求他宽限时日先匀他一本看看,可使劲手段也敌不过长信侯爷的铁石心肠。最后心痒难耐的朱小侯爷只能发出大杀招,露了一手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震慑得长信侯爷五体投地,将日期宽限到了一个半日。
朱定北:“……”
算你狠!
朱定北正想着接着十一月十一那日生辰之际和宁衡讨点甜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之前宁衡受诏入宫侍疾,他也没法继续和宁衡斗智斗勇。宁太后的病症厉害,待病情稳定下来,宁衡便陪着太后在护国寺住到了十二月底才回京城。
护国寺朱定北之前已经和祖母走了一遭,老夫人下定决心每年都来分护国寺还愿,答谢佛祖保佑孙儿身体康健。
朱定北回京后,这个生辰过的最是冷清。因为天气异变的关系,洛京许多人都受了风寒,楼尚书也在此列,因此兄弟俩也无法陪着朱定北过生辰。
镇北侯府的温情却不会被外头的寒风驱散,十一日一早老夫人便兴冲冲地拉着来请安的孙儿换自己做的冬衣,朱定北这一年长势极好,许多衣服穿过一月尺寸就不符了,这可把老夫人乐坏了。现在看孙儿穿着自己亲手做的冬衣,端的面冠如玉公子翩翩,脸上绽出一朵花儿来。
“原本备着你年尾穿的,还特意做大了些,没想到正好合适呢。”
老夫人站在孙儿面前,见自己竟然要仰头看孙儿了,不由又有些多愁善感起来:“长生长大了,真好,祖母真高兴。”
朱定北嘻嘻笑道:“祖母放心,长生再大也是您的乖孙儿,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您和阿爷,孝敬你们。”
老夫人轻易又被哄笑了。
一家人吃饭的时候,两老送了生辰礼,老侯爷被老夫人嫌弃了一番眼光,不服气道:“这刀有什么不好,咱们朱家的男人都得耍一手好刀。”说起这个,他就不免提起宁衡来:“今年我这身骨头倒是服帖,这鬼天气也没犯病,回头得好好备份谢礼送长信侯府上。”
老夫人嗔道:“好没诚意,依我看还是请那孩子到府上来,我亲自下厨谢谢人家。”
不仅是老侯爷,她这嗓子的毛病也好了不少,这些年冬天里就没有这么快活过了。
朱定北想起宁衡提前送的那份生辰礼,暗道,他过两个月的生辰自己是得好好备一份厚礼了。
镇北侯府上其乐融融,皇宫里,贞元皇帝却失手摔了茶杯,烫了手也没注意,急声问道:“是什么人,你可看清对方模样?”
跪在下手的暗卫心惊,没想到自己不甚在意的一件小事竟然会让皇帝陛下如此失色,忙仔仔细细回忆了前后细节,回道:“陛下,对方一行有五人,身着黑衣头戴风帽,在墓前祭拜时也未出声。那些人的身形看上去像是军伍中人,且各个都是内家高手,属下敛息且离得远,却被对方察觉。那群人不欲露面,发现属下之后便离开了,属下也为看到他们面孔。不过事后属下探查过,这些人只是普通祭拜,在陈阁老墓前敬了酒,并无异常。”
贞元皇帝坐回椅子上,挥手让暗卫退下了。
东升太监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您的手……”
“东升儿。”贞元皇帝忽然出声,似乎想说什么,半晌又苦笑道:“是朕……痴心妄想了。人死了,就不可能在回来了。”
而远在鲜卑府迎接了军师一行的朱振梁听说他们差点和皇帝的人正面对上时,差点没跳起来,待确认了双方没有打过照面,没有露出马脚,才僵着脸道:“你们师兄弟二人还真是……一个师父教导出来的。”
他本想说心有灵犀,好险咽回去了。
古朝安瞥了他一眼,道:“我遇上管叔了。”
朱振梁意外,“他专门等着你?”
否则他们轻装简行行踪隐蔽,怎么会这么不凑巧就被陈府的管家也撞上了。
古朝安点了点头,“是师父的意思,他……给了我一封信,信上……师父说,让我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惟此愿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有一个特大的好消息!!
明天,长生他们就长大啦!十七岁!已经到了可以爱爱的年纪哟~~~高不高兴嗨不嗨森~~~~
第129章 天气异象()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年十二月冷得滴水成冰,钦天监早一个月便说了天有异象,在天气变冷之后又说这样的冬日将持续至少三冬。钦天监寻常不会声张什么,这一次如此笃定,自然让贞元皇帝引起重视,隔日就发了邸报让各州府防范寒冬。
虽有准备,但所有人却没料到竟然冷到这个地步,就连地处偏南的扬州广州也下起了漫天大雪。
杨广两地百姓们许多人平生未见过雪,不免惶恐,很快便有一桩流言蔓延开来。大雪漫天,乃是灾难中的亡灵未得到安息,天降雪水警示他们,定要让亡魂安灵才能停止飞雪。扬州州牧请命是否做一场法事安定民心,被皇帝否了。
既然要经历三冬,今年过后明年后年难道还能故技重施?让各州做好防冻准备,这样的寒冬天气过后带来的麻烦何止一两件,单是农事便让朝廷忧心忡忡,若是有精力还不如早让百姓做好准备,白得做那些多余的事情。
天气一冷,原本在洛京没什么交际的朱定北便整日待在家中,偶尔才和楼家兄弟聚在一起,寻常时候都在家中看书——宁衡离京去护国寺前着人送了一箱子书过来,着实让他高兴了顷刻——宁衡人未到,却是给老侯爷写了封信,让他看顾长生。
长信侯爷棋高一着,朱定北在老侯爷的看管之下着实老实了不少。
没办法,这寒天腊月的,他舍不得阿爷操心,夜里冒着风雪寻摸到他房里盯着他入睡。
除了这让人不知是福是祸的风雪之外,这期间除了平州那个通匪的官员被判处极刑,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四境也很太平,毕竟老天是公平的,天气异象四邻也跟着大靖一起受难,这漫天风雪出门都难,更不说打战了。
倒是原本写信给朱定北说十二月中旬便会动身回城的宁衡,因为风雪阻拦误了行程,直到二十八日那天难得放了晴才返程。但他入了京,也直接随太后住在宫中,与他们见不上面。朱定北奇怪的是,他回京后也没有给他带口信过来,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他诸事繁忙。
直到正月初四那日,宁衡来镇北侯府上拜年,朱定北才吓了一跳。
往年这时候他可都在宫中陪着太后。
宁衡解释说:“我毕竟也是一府之主,如今年岁渐长,年节之际待在宫中不合适。”别的没有多说。
朱定北听说他往后逢年不会再在宫中久住,心中虽然惊讶,但却也没有过多好奇。只攀着宁衡的肩膀,笑道:“那敢情好,今年,还有往后,你的生辰我们便能一起庆贺了。”
宁衡的生辰在正月十一,往年他都在宫里,生辰礼都得慢一步才能送上。
宁衡听了,眼中便浮出点点笑意来。朱定北手痒地戳他的酒窝,稀罕道:“挺久没见,怪想的。”
宁衡怔住。
这么一晃神,那浅浅的酒窝便消失不见了。朱定北遗憾地在那位置上又戳了两下,毫无自觉自己说了让人心生波澜的话,径自拉着他着重说了那一箱子书已经不够他度过年节的话,而后拐着弯试探了他几句,见他并没有遇到什么难处,便不再过问他和太后疏离的缘由。
朱定北:“秦奚和十一已出热孝,楼二昨日派人传信说要同他们聚一聚,约在明日,你可方便?”
“嗯。”
“也不知道秦奚那小子怎么样。小傻子真难过起来更难哄,但愿他能自己过了这个坎。”
说起那两个孩子,朱定北便得操许多心。不仅是因为答应了陈阁老看顾他们,更多的,是因为对小小少年人的维护,毕竟第一次经历丧亲,秦奚对他阿公又爱重非常,骤然失去想必很难调整心态。
宁衡瞧了他一眼,忽然说:“我在护国寺这些时日,你可担心?”
“……?”长信侯爷英明神武,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没得过你一句口信。”
宁衡说,语气淡的仿佛没有泄露一丝委屈。
朱定北琢磨了下,暗道这臭小子难道是吃味了?不应该啊!但还是小心措辞道:“我和祖母想着请你来府上用饭呢,祖母亲自下厨。不过这些日子风雪太大,你又归期不定,才没有送信与你。”
哪怕只是口头的话,宁衡也满意地点头,拍了拍朱定北的脑袋,说:“长生,你对我要比对他们用心,能答应么?”
朱定北:“……”
这小崽子,几日不见长进了哈,都学会争风吃醋了!
正月初五,几人如约在秦奚府上见面,不巧的是这日柳左相府上也来秦府拜年。
柳夫人带着女儿在贾府走了一个过场,便是柳左相想要到贾府中拜年都被她拦着不许。想到大过年还未被接回洛京的长姐,柳夫人对贾中书这个姐夫心有埋怨,若不是秦家和贾家就住在对门边上,她不好过门不入,贾府她是一步也不想踏进去的。
几人看到贾家铭带着柳菲菲过来都有些惊讶,不过看贾家铭无奈的脸色也能猜到定是拗不过这位千金小姐。
柳菲菲乖觉地和几人见了礼,新年时节她衣着喜庆,面容看着却比从前见的时候张开了不少,楼安宁别别扭扭地起身回了个礼,转头却见几人都没动作,不由得闹了一个大红脸,嚷道:“你们太失礼了!”
众人纷纷拿眼神打趣他,楼安宁脸上烧的不行。
惹他脸红的姑娘家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反而大咧咧地盯着朱定北看,惊叹道:“一年不见你长这么高啦,我听说你去年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痛吗?”
朱定北失笑:“多谢关心,早已好全了。”
这小姑娘一年不见却还是这般天真烂漫,过了年她虚岁也有十四,差不多到议亲的年纪了,也不知道这性子时好时坏。
不过,听闻柳左相对这个独女呵护有加,想必以后亲事也不会委屈了她。
柳菲菲还盯着他看,直到宁衡把人拉到身后去,这才察觉自己失礼,尴尬地笑了声说:“我发现你不仅长高了,还长得更好看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说着她还搓了搓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似得,又盯着朱定北不放。
楼安宁和秦奚都笑疯了,贾家铭赶紧地拦着她:“不要胡闹。”
柳菲菲对表兄的话还是听的,办了个鬼脸就退回贾家铭身后去了,还是一派天真的模样。贾家铭低声道:“已经见过礼了,快回姨母身边去,否则姨母找不见你该着急了。”
柳菲菲没听出逐客令的意思,摆摆手说:“不碍事的,我娘知道往这里找我。”
贾家铭:“……”
楼安康请她坐下,亲自给斟了茶,问道:“听闻柳小姐的在年前的诗书大赛上拿了琴艺的魁首,还未恭喜你呢。”
柳菲菲忙道:“景宁姐姐还有其他几位姐姐都没有参加琴艺这一项才便宜了我,千万别夸我。”
看出她确实有些不自在,楼安康便转开话题,有女眷在他们说话自然也不能如以前随意,倒是楼大少爷叫人意外,言语间屡屡照顾到柳菲菲不至于冷落了她。好在柳夫人很快发现女儿胡闹,着人带了回去,这才让几人松了一口气。
秦奚挤眉弄眼:“没想到啊,楼大少居然还有这能耐,啧啧,也让我刮目相看啊。”
楼安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那是十一的表妹,如同我的姊妹,你可别拿人家说笑。”
秦奚看了眼贾家铭赶忙闭了嘴,朱定北见他被楼安康一句话堵了回去,不由笑道:“安康去年接手了家里产业,果然历练人。”
楼家兄弟外祖家的产业虽然一直也是楼安康在管理,但之前都是管着账目,对生意并不亲自打理,去年才正式接手,如今待人接物都比从前沉稳了许多。
贾家铭也笑道,“倒是安宁脸皮越来越薄了。”
秦奚听言马上不安分了,“他哪儿是脸皮薄,谁知道他是为什么脸红啊。楼二,你快说说,人家表妹还没说什么呢,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楼安宁脸上又浮起一片绯红,急道:“我倒要问你们,怎么都不给人家姑娘回礼,害,害我丢人!”
秦奚:“我,我们可没有呢。”
秦奚学着他着急的结巴语气,气得楼安宁张牙舞爪。楼安康见秦奚还没学会适可而止的道理,便不答应了,出声维护胞弟道:“阿弟少与姑娘家打交道自然生疏,却不比秦大少爷经验丰富应对自如。”
秦奚臊了脸,反驳道:“谁经验丰富了!”
朱定北被他们逗得不行,拉住记不住教训还要以一对二的秦奚,转头对楼安宁道:“柳小姐行的是家礼,不是外男礼,所以我们才没回礼。你呀,下次要献殷勤可要看清楚了。”
楼安宁看向胞兄,见他不准备帮自己对付长生,又是个“欺软怕硬”的,鼓着嘴不高兴道:“你们都不提醒我。还有长生你,就知道偏心秦大傻子。”
朱定北出手如电,捏了捏他的脸,收回来道:“你也想我多偏心偏心你,嗯?”
楼安宁:“……敬谢不敏。”
他才不上当呢!
秦奚捂嘴偷笑,朱定北见他神态如常,稍稍放心下来。
陈阁老去世,秦奚当然难过,但贾家铭比他更不会排解心中难过总是闷着声不说话。
贾家铭平生遇到的予他温暖的人不多,陈阁老可以说是改变他一生的人,哪怕他们只短短相处了两年的时间,贾家铭却待他如师如父,将那份孺慕之情倾付在他身上。痛失师父,他心中难过如同他家姐贾妍病逝时一样,或许说,更加难过。
因为他已经更明白,什么是生离死别。
他素来是敏感的人,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伤感,却被秦奚一览无遗。
秦奚与他不同,他的性情里有着和陈阁老一样的豁达和随遇而安,牢牢记着阿公临走前对他说的好好照顾十一和阿娘的话,一点都不敢怠慢。他心中着急,便总是与他说话,就怕他憋出个好歹来。
日子久了,心中那种无处安放的惶恐和悲伤慢慢便散开了。
他明白了阿公的用意,阿公说的对,他在长大,而他在变老,总有一天要分离。而他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勇敢而坚毅。
几人闲谈起来,不免提到这诡变的天气,又相互告诫注意保暖的话,约定了宁衡生日那天一同到长信侯府庆贺,才散。
宁衡带着朱定北回府取书,临走时,宁衡拉住他的手。
朱定北疑惑地回头,宁衡轻声说:“别担心他们,会过去的。”
朱定北愣了下,须臾,笑逐颜开。
“我知道。”
朱定北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年少的时候有过怎样的烦恼,不论当时让人觉得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