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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进入“王宫”，所有人都看见了目眦欲裂的一幕。
在那中央的广场上，已经成为一个血腥地狱。
他们的少主，他们的家主，他们需要用命来保护的人，大多都已死掉，还剩余的百十个也都已呆傻崩溃，他们的脑袋在有条不紊的崩作血雾烟花，整个地面，都已经积满了鲜血。
他们拼尽一切想要疯狂向里面冲去，可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了所有人。
“这是什么，有什么鬼东西挡路？”
郑廿三想起之前特意研究过的圣堂新划分的武道境界，灵光一闪，大声道：“领域，这是领域！”
可这一声喊，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希望，只有绝望。
“难道是圣堂出手了？他们不是从来不履俗事的吗？！”
当生者还不足百人的时候，一个喃喃低语的人突然跳了起来，向着天空大喊：“你这个冷血屠夫，不就是想欣赏我们临死之前，屁滚尿流的崩溃丑态吗？哈哈，老子偏偏就不如你意！”
说着他就闪电般一掌拍在自己头上，自己把自己脑袋给打了个稀巴烂。
他的武道修为虽然不足以抗敌，可用来自杀还是妥妥的。
“哈哈，是啊，你他妈是想泄愤吧？可老子这些玩得爽啊，不亏，不亏！”
有一个人放声狂笑，浑身一震，经脉俱碎，七窍流血而亡。
有人以头抢地，有人自摘项上人头
很快，广场上再无一个站着的活人。
直到此刻，弥漫着浓浓血雾广场上空，才出现一个身着素淡长裙，一脸平静清淡的女子，她的左肩上站着一只精神矍铄的青色小鸟。
她一个闪烁就到了台阶上女儿国“君上”身边。
君上手持木剑，一脸敬慕崇拜的看着她，虔诚的问：“你就是我们的保护神吗？”
婉儿也不答是与不是，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君上道：“启禀尊神，我叫上官曌。”
即便早有预料，听到她亲口说出，婉儿也有些恍惚，然后她看向她旁边的清丽少女，问：“那她呢？”
“上官曌”将少女拉到身边，道：“尊神，这是我的王后，名叫秦可人。”
“秦可人”发现尊神在仔细打量自己，心中羞涩，屈膝问候道：“可人见过尊神。”
婉儿盯着正羞涩的清丽少女仔细看了看，发现果然有记忆中秦姐姐年少时的几分影子，心中既疼惜，又柔软。
她心念一动，那六个从地底下蹿起，半空中就被她以领域级的真气禁制住的武道强者终于恢复了自由，站了起来。
他们警惕而仇视的看过来，当先一位老者迟疑了一下，问：“您是轩辕皇后？”
婉儿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饶你们不死，不是因为你们罪孽不深。
只是陛下顾及现今世界正是用人之际，对你们格外开恩。你们自去神都老实把这一生的罪孽呈报上去，用对世界的十倍贡献来抵消——这是替以往那些死掉的先辈祖宗还的。
现在，你们约束好外面那些人，将这里的孩子都照顾妥当，很快就会有朝廷的人来接手。不要耍花招，我在你们体内留有真气，要你们的命不过是动念之间而已。
若是你们认真配合朝廷的调查，你们的贵族豪门虽会有相应的惩罚，但至少还能保全，若不然，陛下会让你们体会到恃强凌弱，一夕之间沦为庶民废人会是什么模样。”
而后，她对完全不明所以的女儿国君臣人等温言安慰道：“不要怕，你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我现在要带你们的君上和王后先走一步，咱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说罢，她将“上官曌”和“秦可人”一手一提起一个，直接飞入天际，绝尘而去。
女儿国的臣民们，在呆愣了一会后，一个“臣子”突然道：“咱们得救了，而且尊神还将咱们的君上和王后带去了天上！”
一群年纪相当，都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压抑不住本性叽叽喳喳欢呼了起来。
而那些早就潜伏在王宫之内的老怪物头领们，在尊神训话的时候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垂首跪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
有尊神做靠山，她们再也不怕这些还活着的怪物了。
有眼尖的指着远处逐渐露出行迹的一行人，欢呼嚷嚷着：“你们看，尊神把那些为国战死的长辈们都复活了！”
一些女孩子已经忍不住抬腿飞奔了过去，嘴里喊着“娘，您活过来啦！”“爹，您没死啊！”
那些本已经退场谢幕，现在又不得不上台继续圆场的女戏子们一个个心中惶然，心道，现在没了剧本，我该怎么演下去？
第二一五章 原罪（）
皇城。养心殿。
“秀秀，去把编号79的那份文件拿来。”封号瑜妃的莫鱼儿对比了手上的几个线形图表，然后道。
“哦。”丽妃端木秀秀应了一声，打着小跑去旁边一处书架上将一个编号“79”的文件夹取下来，送到莫鱼儿手上。然后她又帮着整理归纳一些简单的资料，以便莫鱼儿更好的选用。
最终，经过反复的对比斟酌，莫鱼儿将其中一份完整的文件抽了出来。
这是一个名叫凛国的相关资料，包括其地风俗、女子地位变迁沿革，从法律，到民俗，到普遍道德层面对女性地位的定位和假设女院建成会遭遇的阻力大小，来自具体哪些方面等。
另外，还包括假如女院建成，对凛国周边其他国家所能带来的有益变化等。
在综合权衡之后，她在这份文件的扉页上端正的写下备注“第八十七顺位”。
然后，她将这份资料完全放在了右手边一摞文件最上方。
她好奇的将最下面那份文件翻出来，只见扉页上写着“第五十三顺位”。
她呻吟一声，对着旁边的女子似撒娇似哀叹道：“可人姐，咱们这么点人，根本忙不过来啊，你看看，我这还有这么多没有理出来，而你这里更慢，这样干下去，要做到何年何月啊。归根到底，还是人太少，钱太少了啊！”
秦可人文静的坐在那里，如新葱一般的手指拨着珠算，啪啪轻响，爽脆悦耳。
一阵计算之后，她在编号“第五十二顺位”文件的专门空白页上，写下一行娟秀的文字“第一批调拨款项，拾万元整。”
轩辕银行现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规定一两黄金=一金元，金元亦简称元，她现在已经开始以此来做她计量时的标准依据了。
而在她现在写的信息上面，还另有其他许多已经被她确定下来的信息，人员的调派，物资的筹措，款项的具体筹集等等。
这些工作比之莫鱼儿所做更有一番繁琐，需要精打细算的心思和锱铢必较的谨慎，即便有幽若小表妹认真的打下手她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她此刻也暂时停下了手头工作，道：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女院这些年也很培养了一些学子，也愿意为女院的壮大尽一份力，可我们更需要按照就近原则把她们安排去第一线，把女院的建设落在实处，而不仅仅是空头文字，再加上把她们聚来皇城之中办公也不合适，而以咱们的身份，能在宫中做这样的事已是难得，自然不能给陛下添麻烦，跑外面去办公。
而女院现在急剧扩张，方方面面都要大量的钱财资源，女院现在又无固定的收益，现在的这些款项大部分都是女院学子内部的捐款筹措。鱼儿你就搞得十分夸张，要不是婉儿坚决反对，你怕是要把莫家的家资全部投进来了……果然是女生外向，嘴上说不要，行动起来却如此果决！咯咯”
莫鱼儿哼哼道：“我这是支持姚院长的事业，何况，当初要不是我女院求学的经历，莫家早就衰败了，这本就是我该给女院的回报。”
秦可人道：“好吧，随便你怎么说。……不过，钱款上的问题近期就会得到根本解决的，如此一来，人手的问题其实也就变相解决了，咱们可以直接拿钱去大量礼聘男性教员，自然也就勿需现在这样，一分一厘的花费都要最优化。”
“什么好消息？”莫鱼儿好奇的问。
“那些贵族豪门做的疯狂丧德之事，陛下虽不会因此彻底把他们一竿子打死，却也要给予严重的惩罚。
第一个，所有在这方面有过不德之举的家主要退位，由完全清白的他系子弟继承，公爵、侯爵的爵位直接降两等，伯爵、子爵、男爵全部降为男爵，且这一代若无功绩升爵，下一代都将直接变为平民。
第二个，所有犯事者的犯事记录全部统计出来，按照之前特赦令的法子，计算罪孽值，再乘以十倍，因为这是要把以往历代的罪孽一起清算的，一个人的罪孽值为六千，那么他必须做到六万的贡献值才能把一切罪孽抵消。
另外，陛下弄了一个‘家族原罪值’，就是一个贵族豪门之家所有人的犯事罪孽值十倍的总和。这是一个贵族豪门的原罪，在没将家族原罪赎清之前，这些家族将世代为还清这些原罪而努力……
为了保证他们的积极性，陛下还另设计了一个‘原罪利息’的概念，就像欠了高利贷一样，除非真想彻底毁家灭族，一了百了，不然就必须要呕心沥血，竭尽心力的去完成。
据粗步估计，所有贵族豪门，大家富户都免不了要背负数量不等的原罪，就连秦家都要背负将近十万的原罪，尉迟家更多，有近百万，那些夸张的，动辄上千万、数千万的原罪。”
莫鱼儿一脸莫名，道：“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秦可人道：“所有个人的罪孽值，都必须实打实的做贡献来抵消，而家族原罪，采取两种方案，一个是金钱赎买，每个家族最多可以用金钱赎买一半的家族原罪，一个背负两千万原罪的家族，最多可以用钱赎买一千万原罪，每点原罪需要一百元，也就是拾亿元，以往所说的十亿两黄金，而剩下的一千万原罪就必须做贡献去完成。”
莫鱼儿一脸鄙视，切道：“绕来绕去，其实就是见这些豪门贵族数百数千年的家资，底蕴深厚，一个个都富得流油，变相的抢劫抄家呗，不过是说起来好听罢了。”
她相信，那个家伙会把“原罪利息”设定的非常吓人，而且还会是利滚利那种，真就像高利贷一样，以迫使所有背负原罪的家族，会第一时间去筹措金钱尽可能多的把原罪销掉。
那样一来，可就是海量的“赎罪钱”进账啊！
秦可人瞥了她一眼，笑道：“他说，这些失德之举对女子的伤害最大，所以这钱第一个就要用来完成铺遍全世界的女院体系建设。”
莫鱼儿一呆，最终不得不点头赞道：“这家伙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经常有别出心裁的想法，可仔细一想，还真的很管用啊。”
秦可人谑笑道：“是啊，就逛夜市就白捡了一个瑜妃。要没有她，可不知道现在要忙成什么样，瑜妃可真是顶好的贤内助。”
莫鱼儿乜斜了她一眼，尖声尖气的道：“不过，再怎么样也敌不了我的嫂嫂啊，我的亲亲宝贝好嫂嫂。”
秦可人脸色瞬间绯红，就去挠她，骂道：“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呢！”
莫鱼儿被挠得咯咯直笑，却不口软，一边笑，一边道：
“嫂嫂……老实交代，咯咯……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溜哪里去了？
……嘻嘻，嫂嫂的消息这么灵通，是不是今中午小叔儿偷偷与你讲的？
……老实交代，嫂嫂和小叔儿有没有趁着姚院长不在，偷偷摸摸干些别的？
咯咯，别挠了，……哈哈”
第二一六章 往事（）
“咳咳——”
一声突兀的咳嗽声响起，恰似一盆凉水浇在殿中几人心头。
幽若拉着秀秀就往外跑，路过门口，还低声道：“陛下，我们……出去玩一会儿。”
轩辕皇帝点头道：“去吧……另外，我给你说过了多少次，要叫表哥！”
幽若不敢吭声，背对他的一张脸蛋却已经红透了。她现在已经从秀秀口中知道自己这“表哥”原创了一本神书，还有瑜妃的爹爹做插画，她前两天偷偷看了。
表哥表妹的故事，因为有现实印证，对她的心灵造成了强烈一万倍的惨烈暴击。
莫鱼儿若无其事的端正坐好，秦可人“若无其事”却手忙脚乱的去整理工作笔记。
“嫂嫂，你们还在忙啊？”轩辕皇帝也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秦可人突然拿眼神直勾勾的去剜他，真是恨不得变成小刀片把他一张脸蛋划得血糊糊才解恨呢。
莫鱼儿主动解围，道：“不是说了，没事的时候你不要来这边吗？很影响我们工作进度的！”
轩辕皇帝颔首而笑，道：“这不是得到一个消息，赶紧过来通知一声，让嫂嫂你做些心理准备。”
秦可人眼神狐疑的看着他，似乎在确认是不是骗自己，“和我有关？”
“婉儿今天去干什么你也知道，我通过小青鸟知道了一件事，那个女儿国的王后，名字就叫秦可人呢，虽然相貌上自然比不得嫂嫂清丽脱俗，但也很有你的几分神韵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秦可人失声惊呼。
……
轩辕皇帝过来，也是估摸着婉儿即将到来，她到时必定直接在此处下降，所以，他也早一步过来迎接。
“来了。”没等多久，婉儿便一手挟着一人出现在远处天际，下一瞬，便已落入殿中。
因为他一直以文气、武气浇灌的缘故，秀秀、秦可人、莫鱼儿的实力也都保持着高速增长，其中原本就实力最强的莫鱼儿现更是天人第二境御虚境的修为，就连后来者幽若小表妹也都即将踏入先天第三境，只不过，她们都继承了轩辕后宫的优良传统，从来不以修为实力为傲。
这对她们来说，就是一件极稀松平常的事情。
婉儿将手中挟着的二人放下来，轻轻在两个小丫头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啊。”两个在天上一直处于迷糊半昏睡状态的小丫头彻底清醒了。
她们四处打量，看着比她们的王宫高大、富丽的殿宇，“上官曌”好奇的问：“尊神，这就是您天上的宫殿吗？”
然后，她就看见了好奇打量她们的轩辕皇帝，她心中陡然惊跳，道：“啊，怪物！”
她本来就极懂权谋之道，一个怪物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尊神的宫殿中，她一下子想到了很多，再加上今日情绪数次巨变，松了紧，紧了松，她突然感觉脑袋发烫，思维过载，直接昏阙了过去。
“啊，君上！”“秦可人”赶紧上前拦腰搂住，满脸焦急。
婉儿安慰道：“只是正常昏睡，不用着急……嗯，也不用急着弄醒，就让她睡一觉吧。”
“是，尊神。”“秦可人”说着，又怯怯的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怪物”。
婉儿不得不再次安抚道：“放心吧，在这里你们都是安全的。”
“秦可人”连忙解释道：“尊神不要误会，我们都是绝对信任您的，只是君上平日里压力太大……其实，她很胆小的，有时候比我还怕，她经常半夜里做梦尖叫，都是我悄悄地陪她，照顾她，待她醒了还从来不敢让她知道，所以，还请尊神万勿怪罪。”
她正说着，一个让她感觉有些莫名熟悉的女子走到近前，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可人。”她虽不知面前女子的身份，但想来能在尊神宫殿中自由出入，必然地位不低。
秦可人点了点头，也不反驳，道：“那以后就叫你小可吧。”
婉儿补充道：“这个以后就叫小曌吧。”
说着她就拉着轩辕皇帝往外走，道：“她们就由你们先看顾着吧。”
出了养心殿，她放开了拉她的手。
行出一段距离，她才突然道：“上官曌是我母亲。”
轩辕皇帝道：“嗯，这个我之前隐约已经有些了解了。”
“其实，前段时间有个叫上官飞翎的家伙偷偷跑来认亲，他其实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我没有过多理他。不是因为我对他有恶感，其实我对我母亲也并无太深恶感，只是，这是她和爹爹之间的恩怨纠葛，在他没表态之前，我不想与他们过从甚密。”
而后，她直接将姚山长与武唐女主的故事告诉了轩辕皇帝。
事情说起来其实并不复杂。
姚文长现在是中年帅大叔，可想当年小鲜肉的时候风流倜傥到了何等程度。
他本是寒门出身，才学、智慧、心气俱皆不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天下各国游历。
在游历武氏唐国国都的时候，邂逅了一位让她心动的女子，然后他第一次施展了早已经点满、却从未用过撩妹技能，然后自然就好上了，还睡上了，还生了一女。
而这个时候，他一直都以为被他睡了女子是武唐一位贵女。
纸包住火，真相他终于还是知道了，女子就是上官曌，武唐秉政当国的女主。当日邂逅，正是她在以一颗凡心体验王都之时的巧遇罢了，然后她邂逅了一份真情。
最让姚文长觉得刺激的是，武唐女主上官曌面首三千，即便真实情况没有三千之数，但面首是绝对有的，而且她的丈夫本就是武唐国主，她也曾为之生儿育女。
这对自认潇洒倜傥、儒雅风流的姚文长来说，是何等惨烈打击。
于是他当即就带着女儿逃离了武唐，来到元泮学宫，并最终受到端木老山长的青睐，不经意间却走出了巅峰人生，事情的因果就是这样。
而武唐那段“被睡”“被体验”的伤心往事，姚山长从未提及，而在武唐国内，这事也成了不能提的禁忌。
轩辕皇帝道：“若是如此，那个上官飞翎来认你这姐姐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你爹离开后这个武唐女主和其他面首生的孩子，想也想得到你和岳父大人的态度啊！”
婉儿摇头道：“他说自从和爹爹一起后，上官曌就把所有的面首赶出了寝宫，爹爹带着我逃离之后她也始终清心寡欲一人，他就是爹爹的孩子，爹爹带我逃离时上官曌也才刚刚怀上他。”
轩辕皇帝道：“这么说来，上官曌对岳父大人是真爱啊？！”
“或许是吧。”婉儿道：“不过，这些我不想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