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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匹马儿突然并在一起,那匹拉着车厢的马儿似受到惊吓,前蹄突然扬起,一声长嘶,竟然驻足不前。
骑马的也是一个老手,见状立马策紧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木独桥见状将马横了过来,双目如闪电般射向骑马的男子。
但见那男子黑布包头,一身黑色劲装,浓眉大眼,看上去倒也是分外精神。木独桥心中也是一赞,这“威震镖局”能成天下第一镖局,也着实不是浪得虚名,连个赶车的马夫身手都是如此劲刚敏捷。
木独桥手腕一抖,腰间“龙虎剑”刷地一声脱鞘而出。他潇洒地一个伸手,剑柄已在他的手中。
剑身闪光,亮而白,明似镜,崖下景物已然显现在剑身上。
木独桥将握剑的手一伸,剑与手已成一条直线,剑尖指着马夫,仿佛一个延伸,就可以直刺马夫的心窝。
马夫居然也是相当沉得住气,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指着木独桥道:“你是何人?有何贵干?”
木独桥又是一连串“哈哈”的笑声,这声音狂妄而放肆。
“阁下是不是来自‘威震镖局’?”木独桥冷冷地问道。
“是!”马夫回答得相当响亮而干脆。放眼天下,哪个“威震镖局”走镖的镖师不以自己是天下第一镖局的镖师而自豪?
“你这样回答,好像蛮有趣的样子。”木独桥居然调侃道。
“敢这样戏说‘威震镖局’的人,好像也不多。”马夫不卑不亢地道。
“死到临头了,居然还那么神气活现。唉,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可怜虫。”木独桥一边摇头,一边嘴中还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死。”马夫道。
木独桥又是一阵冷笑:“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居然还问得出口?你要死,是因为有人要杀你!”
“杀我的人是你么?”
木独桥故作惊讶地道:“哇,猜得可真准!”
马夫看上去不像很紧张,他居然不慌不忙地道:“一个剑客拔剑都会有一个拔剑的理由,同样,一个凶手杀人也都会有一个杀人的理由!”
“你想知道这个理由?”
“我想,非常想。谁不想死得明白点呢?”马夫道。
木独桥冷眼横扫了一下车厢,道:“这样的形式下,我想你一定会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马夫道:“我一直说的都是真话。”
木独桥道:“你实在不应该运这批货,运这批货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只有死!”
马夫一脸狐疑地看着木独桥道:“这批货用黑布罩着,你有透视眼能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木独桥道:“我不用看就知道。”
马夫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真的!”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它很重!”
“确实够重,你看马儿都累得这副模样了。”
“所以,我不看都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木独桥将眼皮一翻,道:“纯铁!送往‘四川唐门’去的纯铁!”
马夫道:“你真会开玩笑,我这条路朝北,‘四川唐门’朝西,我怎么可能会去那里。”
木独桥道:“你就是怕我前来劫镖,才故弄玄虚走这样的路。路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随时可以转弯。”
马夫道:“就算你这样说的是对的,可你猜的物品还是错的。”
木独桥冷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拿这话搪塞我。”
马夫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说实话。”
“你以为我会信?”
马夫道:“如果车厢里装的不是你所说的纯铁,你怎么说?”
木独桥横眉道:“如果车厢里不是我所说的纯铁,那我今天就放你一马。”
马夫道:“你要是去做生意,倒是个不会亏的主。”
木独桥道:“你马上会知道我是不是这样的主。”
说罢,他将身跃起,如鹰击长空,窜至马车上面。突然身子倒转过来,头下脚上,双手握剑,笔直地刺向盖在马车上的黑布。
龙虎剑此时看上去,更像是一支毛笔,从车厢的前头笔直地划向车厢地末端。
原本绷紧的黑布顿时松垮下来,破裂成两块,掉到了车厢的两边,正好盖住了两只马车车轮。
物是重物,但却不是木独桥希望看到的纯铁。而是一堆花岗石。满满地一车厢花岗石。
木独桥的脸刹那间变得通红,如同猪肝一样的红。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长长地怪叫。
他突然举剑砍向马车的车厢,激起一堆飞石。
马夫摇了摇头,道:“糟蹋石头可以,但别糟蹋了你手中的那把好剑。”
木独桥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仿佛火上浇油,他怒目圆睁,提剑就往马夫身上刺去。
马夫赶紧将身离马,远远地躲开,一边忙喊道:“你说过不杀我的,可不许反悔!”
木独桥气冲冲地道:“此一时,彼一时,杀了你,天下又有谁知道我曾经答应过你的话。”
马夫脸色一变,道:“宁可跟士兵讲理,也不可跟小人讲理。”
木独桥更加发怒,道:“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马夫见木独桥又冲将过来,再次远远地退开道:“你别忘记了还有一辆马车。”
木独桥闻言,突然一愣,手竟也停了下来。
马夫又道:“像你眼力这么好的人,一定已经发现了像这样的马车总共会有三辆。你在我身上砍一刀,那一辆马车就多跑出百丈,你要是一直砍下去,那我保证你永远也追不上那辆马车了。”
木独桥突然翻身上马,一句话也没扔下就骑着马儿飞奔而去了。
马夫的脸上露出得意地笑容。
“你最好永远也别跟我们洪总镖头斗,因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木独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
即使他能听到,在他的心里,也一定不信。
第一百零九章 第三驾马车()
风在呼啸。
路在延伸。
从西往北,再由北向南,木独桥兜了一个大圈子。
再好的马也有跑累的时候,尽管木独桥使劲地挥着鞭子拍打着坐骑的屁股,但是马却越跑越慢,连喘气都变得粗重,不再喷气成云。
但是木独桥不想停下来。他知道只要一停下来,不用说马,就连他自己都不会再有信心去继续追赶。
就这样又跑了一段时间,突然,他发现前面一条大河拦住了去路。
河的两旁栽有垂柳数棵,虽还未抽枝,但也长条分披,迎风袅袅。
河道较宽,水流湍急。让身下这骑已经快精疲力竭的马儿去飞跃这条河流,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正在他纠结难下的时候,他突然眼前一亮。
他竟然发现河的对面停着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和前面两辆马车的装束一模一样,也是用黑色布匹罩盖着整个车厢。
这使木独桥渡河的**飞速地膨胀。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别说渡桥,就连一根木块也没有。
他已不会再去考虑那驾马车为何会出现在河的对面,也不再去思索为什么那驾马车此时悠闲地停在河的对面不动,仿佛就等着他过去。
木独桥将心一横,高高举起马鞭,狠狠地拍打在马的屁股上。
此时的马儿居然使起了性子,前蹄高高抬起,发出一声长嘶,但却就是不肯往前冲去。
木独桥见状,大喝一声:“畜生!”将手一抖,“龙虎剑”闪亮出鞘。
他倒转剑柄,剑尖朝下,一剑扎入马屁股中。
白马疼痛难忍,腾空跃起,朝河中窜了过去。窜至河中央,终于气力不支,载着木独桥迅速下坠,眼看着连人带马要跌入水中。
木独桥毕竟是一派掌门,当然胆大艺高,但见他迅速起身,离开跨下之马,再将脚尖在马背上一点,整个身子已腾空跃起,如同一只盘旋于空中的雄鹰,横横地掠向河的对岸。
再看河中,白马挣扎扑腾了几下,已然没入水中,水面上却还飘着脱落的红鞍紫辔,映着阳光,分外刺眼。
木独桥哪有心思顾及这些,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飞掠到马车上面,又在马车车厢上一个借力,轻轻落于马车车头。动作连续贯通,一气呵成。
他拍了拍手,望了望赶车的马夫。
马夫一身服装衣饰华丽高贵,英姿飒爽,头戴一顶斗笠,斗笠前沿压得很低,见不到完整脸面。
“你终于来了!”马夫声音不响,但却吐字清晰,听在耳朵之中,竟有一种无比的威严。
木独桥闻言心中一怔,道:“你知道我要来?”
马夫说了一句让木独桥非常意外的话:“我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这句话的另一种意思就是我不怕你来,而是我非常希望你来。
木独桥道:“你是谁?”
马夫将手轻轻提起,缓缓地摘下了那顶斗笠。
马夫居然是洪朝晖。“威震镖局”的总镖头洪朝晖。
洪朝晖神色甚庄,嘴角轻轻一笑,道:“木掌门,认识我么?”
木独桥道:“大名鼎鼎的‘威震镖局’洪总镖头,岂会不认识?”
洪朝晖点点头,道:“很好!木掌门今天如此辛苦奔波,所为何事?”
木独桥心想,这不明知故问吗?但在口中还是显得客气:“在下当然是为了四川唐门的那批纯铁而来。”
洪朝晖故作惊讶地道:“四川唐门需要那批纯铁打造暗器,难道青城派也开始要改剑为暗器了?”
洪朝晖的话表面听上去再正常不过,但话中带刺,言外之音却是骂人于无形。木独桥又怎会听不出来。
木独桥现在倒是沉得住气,拱手道:“洪总镖头真是说笑了。江湖中人人皆知四川唐门欺负我青城太甚,我青城即使不用这批铁器,也断然不想让铁器落入四川唐门之手。洪总镖头是明白人,自然懂我这话的意思。”
洪朝晖道:“我不懂!”
木独桥脸色一变,道:“不管洪总镖头懂还是不懂,今天这批货我是要定了!”
洪朝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难道要强抢?”
木独桥道:“不得已,而为之!”
洪朝晖轻蔑地一笑,道:“要抢可以,但也要是有货才能抢。”
木独桥哈哈一笑,道:“你家镖局出门三驾马车,前面两驾马车装的都不是纯铁,那这批货自然在你的车上了。”
洪朝晖冷冷地道:“错!”
木独桥奇怪地问道:“错?什么意思?”
洪朝晖道:“你真是聪明过头。你看哪家镖局出镖不是由众镖师前拥后护,严密把守的?我这三辆马车都分别只由一个马夫赶路,你说如此重要的货在马车之上,合乎情理吗?”
木独桥愣住。
“那你的意思是?”木独桥问道。
洪朝晖轻描淡写地道:“那批货我于昨晚灭灯之时,就已派人送往了四川唐门,按理货物沉重,他们行走也自然不会太快。你要是一出镖局就使劲追赶的话,没准还可以追上。但是现在这样到处兜着圈子,再给你十匹快马同时拉着你去,也没用了。”
木独桥懊恼地道:“你算准我会兜这个大圈子?”
洪朝晖将手一摊,道:“我这不已经证明了吗?你追铁心切,第一反映肯定会以为那批纯铁是在朝西边行驶的马车上,当你发现不是时,一定会想起那辆载着重物的马车,于是你就会向朝着北边行驶的马车追赶。当你又发现不对时,你就只剩下这一辆马车了,所以你会毫不犹豫地赶过来,因为那时你已别无选择。”
洪朝晖说完,跳下马车,亲手将黑布掀开,他指着空空如也的车厢道:“所以我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带着这驾空马车,守在这里等着你的到来!”
木独桥圆目怒睁,“龙虎剑”再度出鞘,拿提起剑,指着洪朝晖道:“我杀了你!”
洪朝晖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道:“想杀我?不急,不急!”
木独桥怒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洪朝晖不紧不缓地道:“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也不枉你今天跑了这么多的冤枉路。”
木独桥冷冷地道:“有屁快放!”
洪朝晖摇了摇头道:“像你这样没有修养的掌门人,又怎么能带好自己帮内的兄弟姐妹?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也好让你快点回去拯救自己的帮众。”
木独桥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
洪朝晖道:“听说有三个人投奔到你青城去了,现在事主正往你青城派的大本营赶去。你要是去迟了,没准已是鸡犬不宁了。”
木独桥一听这话,举剑又想砍杀。
洪朝晖赶紧挥手阻拦,道:“慢着,那个找上门去的事主你一定听说过他的名字。居说他现在在江湖中相当的红,因为他有一把神奇的剑,这把剑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雪剑’,传说是武林前辈莫老前辈留下来的。这个人的名字叫沈寒竹,你一定不会陌生!”
木独桥一声不响,似在沉思。
洪朝晖道:“好了,我话也转达了,我也应该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劫持()
风吹不到的地方,除了屋内,还有车厢内。
关上窗,可以拒绝风。
关上门,可以拒绝人。
现在马车车厢内不仅关上了窗,也关上了门。
没有风,但有人。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有时不会骑马也是一种幸福。坐在车厢内,人会惬意而温暖。
傲雪冷若冰霜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有一丝笑容,她突然问道:“阎大捕快和余大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们同行?”
沈寒竹沉思了一下,道:“他们不是不愿意和我们同行,他们是有更重要的事去办。”
傲雪看着沈寒竹,明眸如一汪清水:“什么事那么重要?”
沈寒竹道:“他们要去找一个人。”
傲雪低着头想了一下,仿佛在猜这个人是谁?
沈寒竹笑道:“你一定猜不到他们要找的这个人会是谁?”
傲雪却意外地答道:“我知道!”
沈寒竹微笑着道:“这次我赌你猜错。”
傲雪道:“没把握的事我一般不说。”
沈寒竹歪着脑袋道:“他是谁?”
“南宫荣!”
沈寒竹瞪大着眼睛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傲雪淡淡地道;“你家的那批铁器从江南被运到了‘威震镖局’,将这批铁器卖给四川唐门的人正是南宫荣。”
“然后?”
“然后这里有一个问题,到底是谁将这批铁器卖给南宫荣的?”
沈寒竹道:“他们查的是那批黄金劫案,看上去我沈家的铁器跟黄金劫案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怎么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的?”
傲雪非常干脆地道:“时间!”
“时间?”
“没错!因为黄金劫案和沈家铁铺血案也就是你父母被害发生的时间是同一年。”
沈寒竹沉默了。
也许他也在思考这两件案子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也许他只是因为傲雪提到了他父母被害而心里悲伤。
傲雪见沈寒竹不说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及他父母,于是叉开话题道:“我们这是往青城方向去的吗?”
沈寒竹点点头道:“没错。去青城不是你的主意吗?”
傲雪道:“我可不可以改变一下主意?”
沈寒竹不解地看着她,问道:“改变主意?什么意思?”
傲雪道:“我想去峨眉山。”
沈寒竹问道:“为什么?你不是急着要把那三个逃脱的人抓回来吗?”
傲雪没有否认:“是,我非常急!”
沈寒竹道:“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你们瑶池宫如果要告诉钱老爷他想打天山雪莲的主意是枉费心机,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没必要退回三个活人过去。”
傲雪道:“这是余宫主的主意。其实,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目的?”
“护送他们回江南。”
“护送?”沈寒竹惊呼。
傲雪点了一下头,道:“你没听错,是护送!”
沈寒竹问道:“为什么要护送?他们都是有功夫的人,完全可以自己回江南。”
傲雪的脸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她正色地道:“但凡来过天山瑶池宫的人,下山后总会被人劫持。”
“还有这等事?”
“有!”傲雪道,“你看我像骗你的样子么?”
沈寒竹看着傲雪道:“不像。这么说来,反倒还是余宫主一片好心了?”
“那是必须的!”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中途逃脱?”
傲雪不答反问:“如果换成是你,有人把你送往自己的家乡,那里有你的亲人,朋友,有你熟悉的一草一木,你会不会选择逃脱?”
沈寒竹道:“我自然不会,不仅不会,还会相当感谢送我过去的人。”
傲雪肃然地问道:“那他们有没有逃脱的理由?”
沈寒竹道:“只有一个。”
“哪一个?”
“就是回去后,因为没完成任务,钱老爷会惩罚他们。”
傲雪道:“你很熟悉钱老爷,你觉得他是不是这样的人?”
沈寒竹摇头道:“看上去不像。”
傲雪一本正经地道:“所以,我去青城,并不是去抓他们,而是去救他们。”
沈寒竹一头雾水地问道:“救他们?为什么这么说?”
傲雪道:“因为他们决不是自己半途逃走的,而是被劫持走的。”
沈寒竹半信半疑地道:“青城的人为什么要劫持他们?”
傲雪道:“这个问题,你到了青城后,青城的人一定会告诉你答案。”
沈寒竹道:“那你刚才怎么说要先去峨眉山?”
傲雪道:“这事情,也许从峨眉掌门妙静师太的口中也能了解清楚。所以我想先去峨嵋山。反正峨眉离青城也不是很远。”
沈寒竹思索了一下,又问道:“那我也上过天山瑶池宫,为什么没人来劫持我?”
傲雪冷冷地道:“这不来了么?”
语音刚落,但听马车车厢上“叮叮叮叮”一连串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