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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恨他了。
缓步至琴案。轻轻坐下,炎炎夏日,琴弦却泛着冷韵,我轻轻叹息,撩拨一曲《临江仙》。怨艾唱道:“我亦推窗寻月色。相思又种眉间。江南梅落已十年。残香侵病骨,素雪染红颜。镜里恩情成旧梦。回眸恍若云烟。悠悠沧海化桑田。悲欢皆有信,聚散岂无缘?”
琴声嘎然而止。叹息却无比漫长。其实,我没有怨艾,我的怨艾不是因为画扇被宠,也不是因为淳翌薄我,是这看不到天日的双目。让我厌倦了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地黑暗,人的心都是静止的。
“小姐……”站在一旁的红笺轻轻唤道。
我轻轻抬眉:“嗯。”其实我知道红笺这一声意味深长的呼唤,有着她地用意,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我无所谓。
“小姐,喝点药吧,我让梅心已经煎好了,你已经几天都没喝药呢。”红笺轻声劝慰。她终究还是没将画扇地事说出口。她是个聪颖的丫头,知道我心中所想。她只在替我委屈。
我轻轻回道:“我不想喝,红笺,你不明白,喝再多地药也没用的,我知道我地眼睛不会好的“小姐,你怎么能如此灰心呢,红笺只知道喝了药不一定能好,可是不喝药一定不能好。所以,红笺要看着小姐把药喝下去才能放心。”红笺话语有些急促,她看着我每日不喝药,又如此怨艾地在这弹琴,加之画扇被皇上专宠,定是在替我忧心。
我心有酸楚,却盈盈笑道:“我喝药就是了,你这丫头,管得越来越多了。”
“谁让秋樨这几日太忙,平日里小姐那么听她的话,她没时间,只能让我来管了,可是小姐都不爱听我的话。”红笺假装埋怨,实则话里又暗示了秋樨这几日侍侯在画扇身边的事。
我浅淡一笑;“快去端药来,话儿真多。”
接过红笺端来地药碗,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刺鼻而来,我厌倦这样的味道,每次喝都想呕,明知道喝了也不管用,可还是喝了,不想红笺为我忧心。
“小姐,不要抚琴了,早些休息,睡眠好,一切都会好。”红笺取过我的空碗,嘱咐道。
我抬眉看着窗外,缓然问道:“红笺,今晚的月儿圆么?”问这话的时候,是我忘记了日子,每天在黑暗里,如果不问红笺和秋樨,我真的记不得日子了。
红笺答道:“不圆,上弦月,隐去了一半,弯弯的。”隐去了一半,弯弯的。”我喃喃低语,心中却想着,弯月似人,都不会有永远地圆满,所以地事都不必去强求。
第八日,画扇没再被皇上诏去,留在月央宫。她告诉我她有件事要与我说,可是这几日过于疲倦,白日休息好,晚上再来说与我听。
我想起当初我接连侍寝,的确也很疲倦,很理解画扇地累。
黄昏刚过,画扇还未从东配殿过来,我却等来了淳翌,在很远,我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不会因为时日的久远,有丝毫的陌生。还有他沉稳有力的步子,我的耳朵可以听得见,只是看不到他丰神俊逸的风度,想来只会有增无减。
“湄儿,朕几日不得空闲来看你,你可有好好吃药?”淳翌开口便问及我吃药的事,但是也没有忘了提醒我,他不得空闲。
我微微点头:“有的,有好好吃药,有劳皇上挂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我语气平和,不想他看出我心中的累,我要让他知道,无论发生怎样的事,我都能平和地对待,会好好待自己,不会为了任何人而伤害自己。
他轻轻执过我的手,柔柔地抚摸,心疼道:“可是你竟消瘦了。”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我却没有疑他,不觉得他是虚意,字字都是真心。我轻轻叹息:“皇上,是夏日的缘故,天热,饮食和睡眠都不是很好,所以就有些消瘦。待到天凉些,臣妾就会骨肉丰盈。”
“骨肉丰盈,朕喜欢这几个字。”淳翌笑道。骨肉丰盈,淳翌说他喜欢。这让我想起了画扇,画扇是那种骨肉丰盈的女子,想必淳翌宠爱她,也与之相关。
我浅浅笑道:“皇上,你知道臣妾想起了什么么?臣妾想起了。曾经有人讲过一个故事。一个山间的女鬼,行将魂魄消散。只要吸取盛年男子地精气,便可以骨肉丰盈。”
“哦?山间的女鬼?吸取精气?”淳翌好奇地问道。
我轻轻点头:“是的。山间的女鬼,皇上,你信鬼神么?”
“朕贵为天子,原本不能说信,可是不知为何。在朕的心里,却隐隐地相信,相信有鬼神地存在,就如同当初听到楚仙魔地传奇故事一样,朕也是信的。”淳翌婉转地回答我,当他提及楚仙魔三个字地时候,我心中禁不住有些颤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臣妾不只听过女鬼的故事,还听过狐仙地故事。在山林的雪夜。那受伤的白狐,被路人救治。说是几百年轮回,要报答恩人。”我娓娓诉来,这么古老的故事。
淳翌朗声笑道:“呵呵,湄儿这都是在哪儿听来的?”
我一惊,随后缓然笑道:“皇上,民间这样地传说故事数不胜数,真的是太多了,我打小就听说过。”说完后,我自己心里吸了一口气,的确,这样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说过。但是,却从没有人告诉我,那是真实,只是传说。直到楚玉告诉我,我才相信,是真实,他亲身经历的,只有他,才能看到那些妖魔鬼怪。想到他,心中还是叹怨,这样一个有着奇术的人,却不来拯救我。
“那湄儿信这些了?”淳翌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点头:“臣妾信,信鬼神,信仙魔,信因果,信轮回。”我一口气说了好多,脑中真的想起了当初的雪夜,楚玉在翠梅庵对我说地话,与如今地紫金城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
“所以你那么喜欢翠梅庵,因为那里可以给你心灵地宁静。”淳翌一语道破我心中的隐秘,其实这算不上是隐秘,只是我心中的真实所念。
我轻微笑道:“我也喜欢月央宫,因为这是我的家,那里虽好,可不是我最后的归宿。”
“月央宫永远是你的家,你最初与最后的归宿都属于朕。”淳翌轻轻拥我入怀。
我低低回道:“嗯。”湄儿,难道你就真的不想问么?”淳翌搂着我的腰身,轻柔地抚摸。
“问什么?”我抬眉问道。
“怎么不问朕这几日为何要如此冷落你,而专宠着扇贵人呢。”淳翌坦白直言道,他明知道他是皇上,他说什么都无人敢怪罪。
#奇#我浅然微笑:“画扇姐姐是皇上新封赐的贵人小主,宠幸她也是应当她。更况画扇是我姐姐,我打心里的为她高兴,而皇上喜欢她,我也替皇上能寻得如此佳人高兴,为何要不开心呢?”
#书#“其实湄儿,你这么说,朕心中反而有些失落。”淳翌低声说道。
#网#我笑道:“失落?皇上,你难道做这些是为了让臣妾告诉你,臣妾心中也有妒忌,也有失落,也有彷徨么?”我脸上虽带着笑意,话语也有些尖涩。
淳翌急道:“朕当然无此意,算了,当朕不曾问起,如此良夜,朕可不想让湄儿不开
我偎依在他的胸前,柔声道:“皇上的开心就是臣妾的开
“湄儿,你只需记住,朕以前对你说过的话都算话。朕可负天下人,都不会负你,其余的,朕不想解释什么。”淳翌依旧语气坚决,其实他不说,我也信他,今日填词不过是一时感慨,镜里恩情成旧梦,我与他的恩情,虽不是旧梦,却也回不到最初。任何的爱情都是如此,不可能回到最初。
我浅浅地笑,不在说什么,总觉得,这些话会让我哑然失语,我不想知道太多的过程,一切随缘,只有随缘,才能心安。
“朕今晚要留下。”淳翌拥着我,在我耳畔柔声道。
“好。”我爽然地答道。心中却暗笑,皇上果然是皇上,可以随心,也不问问身为臣妾的是否愿意,他想留在哪儿就留在哪儿,想临幸谁就临幸谁。
一阵凉爽的清风吹拂而来,又一个清凉的夏夜,我的心情无悲无喜。
我想着画扇要对我说的话,今晚是不能了,须等明日,想起她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不知会是何事,画扇要说的事,一般都是紧要的,不紧要,她不会提先告知我。不过,无论是重要与否,我都会平和待之。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点繁花吹作雪
梦,似乎许久不曾做梦,今夜又有梦魇来袭。那曾经久违的场景,在眼前一一重现。戴着皇冠的天子,戴着凤冠的皇后,坐在步辇上,气势辉煌。而后又是如血残阳,像这流火的夏日,灼热地烧透了半片天空,许多的景致在消亡。以往清澈的御沟流的都是鲜红的血,那么多凄厉的叫喊声,逃窜声,啼哭声……而我孤独地站在人群中,似走进梦里,又好似在梦外,可是这一切却感同身受,这么的刻骨惊心。
一场接一场,我见着那么多死去的人,与我无关的,与我相关的,我认识的,还有我不认识的,仿佛都来到我的梦里。
是被人唤醒的,醒来的时候,觉得衣衫尽湿,一摸枕边人,早已离开。我想着,不知昨夜的淳翌是否知道我又做了恶梦。甚至想着,如若做的不是恶梦,我宁愿永远不要醒来,因为只有在梦里,我的眼睛才可以看到一切景致,醒来后,我的世界是漆黑一片。
画扇已经到来,搀扶着我起床,关切道:“妹妹,你又做梦了。”
我虚弱地点头:“是的,从前的梦魇。”轻轻用手拂拭额头,还有丝丝的汗珠,觉得口好渴:“红笺,给我倒杯水来。”
只一会,红笺将水递到我的手上:“小姐,喝完水把衣衫给先换了,不然要着凉。”
“我想沐浴。”我喝完水说道。
“让红笺去备好水,我来帮你沐浴。”画扇轻轻说道。
我转眉对她微笑:“怎么敢劳烦姐姐呢。”
画扇忙说道:“妹妹怎么跟我生分了,你眼睛看不见。我帮你是应该的,况我们姐妹之间,何必拘泥于这些。”
我轻微点头:“好,那就有劳姐姐。”
躺在温热的水里,看不到氤氲地水雾。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湿润的水蒸气往脸上扑来,我闭着眼。享受着这份轻松与闲散。
画扇帮我擦拭着手臂,那似雪的皓腕。我也见不着,她是那么细致,每擦拭一下,似乎都在叹息,她没有说。可我感觉得到,从她细微的呼吸里,我感觉到一切。昨日她告诉我,她有话要与我说,到现在她还没有开口,她没有说的话,我是不会主动去问,要说地自然会告诉我,若是问起。反而令她为难。
“妹妹……”她低低地唤道。
“嗯。”我依旧闭着眼。感受着蒸气带给我地舒适。眼睛看不见,闭着眼要比睁着舒适得多。
“昨日我说有话跟你说呢。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这几日在皇上那儿侍寝,想起了一些事。”画扇终究还是提出来了,话语却极其的清淡。
我缓缓问道:“姐姐,没关系,没什么事儿更好,我要地不就是平淡如水么?”
“妹妹,你有怪我吗?”画扇转而问道。
我微笑:“怪你?为何要怪你呢?怪皇上太宠你,还是怪你太优秀?傻姐姐,你莫要想那么多,我只会为你高兴,为你祝福。”
“可你为何消瘦了许多,脸上隐含着淡淡的幽怨。”画扇直指我地短处,她不知我的消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微微摇头:“姐姐,你还不明白么?我的消瘦是因为这双眼睛,我以为我可以淡然自若,可是多少次梦里低回,我还是会想念那如画的景致,山水虽在心间,却不如眼睛看得清澈,还有那月亮,如今只能长在心里。”
画扇握紧我的手:“妹妹,我都明白地,都明白的,我有预感,相信你的眼睛会好,而且很快就会好的。”
我轻淡一笑:“姐姐,一切都是宿命,既已注定,我怨艾也没用。可是姐姐,你不同我,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如今机会就在你眼前,一切都看你自己的了,切莫错了良机。”
“妹妹,你说的是何意?关于皇上这几日让我侍寝的事么?”画扇问道,一边帮我擦拭着身子。我不加掩饰,直接说道:“是的,姐姐接连七日侍寝,相信已经传遍了后宫,这是皇上的荣宠,姐姐能得此荣宠,我为你高兴,而你自己更要把握好机会,从而奠定自己地地位。”
只听到画扇盈盈地笑声:“傻妹妹,其实也不见得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只是事实就是事实,我地确接连七日侍寝,一半是皇上恩宠,也有一半是我自己争取的。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掩饰什么,妹妹,我说过,我不会与你争宠,但是我也会为自己争取。我知道,你在皇上心里是谁也不能代替的,所以我更可以放心地让皇上稍微的宠我些。”
我被她说的有些疑惑,禁不住问道:“姐姐,如何叫放心地让皇上稍微宠你些?”
“妹妹,皇上对我有好感,其实很多都是因为你,妹妹没听过爱乌及乌这句话么?皇上对我的宠爱,很大的程度就是因为如此,还有一点是皇上因为宠你,外面又都认为我是你姐姐,与你同住在月央宫,他如此宠我,实则也是在宠你,保护你,告诉后宫的嫔妃,月央宫是不容侵犯的,纵然是湄昭仪的姐姐,也要受此荣宠。他对我的确有欣赏,不过这都是其次的,因为他喜欢的是妹妹的气质,如若喜欢妹妹的气质,就一定不会爱上我,因为我和妹妹原本就有着很大的区别。”画扇一口气将这么长长的话说完,字字句句令我觉得很有道理。
我轻微点头,恍然道:“如此,但是我更相信,皇上是钦慕你的容貌与才情,所以姐姐要这样想。这样想着我们姐妹都会很开心。”
“妹妹,我不瞒你,其实这七日,我是有做准备的。”画扇不经意地为我梳理长发,话语让我惊讶。
我问道:“有准备?”
“是地。这也是昨日我要跟你说的事。我去侍寝的第三日,发髻里藏了一样东西。不然皇上对我的荣宠超不过七日的。”画扇煞有介事地说道,似乎很神秘。
“一样东西?”我一脸地疑惑。
“是。一种叫红粉娇的药丸。”画扇语气平和。
“红粉娇?我不太明白。”我依旧疑惑,但是听这名字,我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
“妹妹,我入宫之前,是莹雪楼地妈妈给我一些的。她说入了宫或许用得着,这类药丸妈妈说宫中常会有人到民间去寻,但是红粉娇是一种特制地药丸,来自南疆,有着特殊的香味,可以得到的人微乎其微,所以妈妈让我放心地用。你该知道这药是做什么的,只需藏在发髻里就会起到迷乱蛊惑的作用。”画扇似乎一点也不忌讳,告诉了我。
我淡然一笑:“姐姐。你如何要告诉我呢。其实这些,我可以不知道地。纵然我现在知道。也不会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话毕,我心中想着,画扇会如此做,我的确想不到,但是我真的不会因为她如此,而丝毫影响我对她的感觉。
“我知道妹妹不会介意这些,我说与不说,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但是因为这事,让我知道另一件事。”画扇继续说道,仿佛这才是她要说的主题。
“另一件事?”我不解地看着她,尽管我什么都看不到。
“是的,你知道么?当我将此药藏在发髻,果然起到很好的效果,皇上对我态度也比前两夜有所不同。其实前两夜,他对我应该说甚为冷淡的,只是为了你,为了我,他还是要临幸我。而我用了此药,却有所不同,更重要地是什么,你知道么?”画扇地话让我有些不明白,难道她要告诉我,她用了此药,淳翌对她有如何的缱绻温柔?不,我相信不是。
“是什么?”我淡淡问去。
“他问我,如何我身上有一种特殊地香味,而这香味极度的好闻,他曾经在舞妃身上也闻到过。”画扇说到这,没再说下去。
“姐姐此话是何意?”我似乎有些明知故问。“妹妹,很显然,舞妃也用过此药,有一点,我不明白,皇上对他有过极度的荣宠,且她地位只在皇后之下,与云妃平起平坐,她没必要再用此药,或者她是用此药,而起到推波助澜的效果,令皇上更加的宠她,而后才荣升至舞妃的地位。”画扇分析道。
“就算如此,也没什么,她爱皇上,对于自己的爱人,用些技巧,也没什么不可。”我似乎在为她争辩,因为舞妃在我心中也算是知交,我不愿意在她身上会发生什么我不想发生的事。
“可是妹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如此的,我相信许多嫔妃会用这伎俩,你看连我都会,但是舞妃的为人,却让人感觉不出,她这样,倒让我觉得意外。而且,一直以来,凭我的直觉,感觉她并不是那么寻常。还有一点,你想到了么?此药是来自南疆,有着一种奇香,而舞妃也是来自南疆,更有就是……”说到这,画扇突然打动了。
“更有什么?”我开始有些心急,为了让这气氛轻松些,我缓然起身。
画扇为我披衣,缓然道:“妹妹,我只是凭自己的感觉,既然这没有外人,我还是说出来,你听后,大可忘了。”
“好,你说吧。”我立在那,感觉到长发上的水珠儿在滑落。那叫凝丹雪的毒也是来自南疆,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合么?”画扇把我心中不愿想的事说了出来。
很静,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
许久,我才点头:“姐姐,既然你我心中已然知道,就不再明言,一切也许不是想的这样,但是你的用意我明白,以后只要多留个心眼,一切如旧,你说呢?”
“聪明如妹妹,我也不再多说,以后,我们姐妹相互陪伴,相互关照,就好,许多的事,时间一久,自会见分晓的。”画扇为我擦拭着湿润的长发。
我心中有着隐隐的预感,却什么都不愿去想。
这时候,只听到秋樨急急来报:“娘娘,皇上身边的小玄子来传,今日民间来了位神医,说是太医院的太医都被他折服,他听见宫里寻访名医,特意来应征为娘娘治眼的。皇上命小玄子过来通传,让您准备好,一会神医会来月央宫为你诊治。”
我转眉看向画扇:“神医,姐姐,你认为呢?”
画扇执我的手,宽慰道:“妹妹,看看吧,既然太医都被他折服,此人必有过人之处,指不定妹妹与他有缘,他能治好你的眼睛呢。”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忐忑与隐隐的激动,不是因为这神医的医术,而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事与他相关。
不想猜测,就让我静静地等待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人生巷陌又逢君
以往不曾等待,觉得他们来得太早,总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