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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栩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再到今年过年,他也就满十四,再准备准备,十六岁大婚也就正常了。
张太后这会儿也倾身,微笑道:“我们都在商议,哪家的姑娘好,老太妃中意英国公家的小姐,我们觉得不合祖制,正在与老太妃据理力争。”
刘太妃没好气的指了指张太后,拉着朱栩笑道:“别听你皇嫂的,那英国公家的小姐,也不是近支,不打紧。”
朱栩都快忘了这件事,思索着还有两年,估计选的不止是皇后,怕是还有几个妃子,根据流程,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悄悄对曹化淳使了个眼色。
曹化淳连忙从外面向里面多走几步,躬身道:“皇上,傅尚书正在御书房等着。”
朱栩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站起来,看向刘太妃,张太后等人装模作样的道:“真是没有一点清闲的时间,太妃,皇嫂,大婚的事你们看着办,到时候通知朕去看看就行,你们聊,朕就先走了。”
老太妃笑眯眯的看着朱栩,道:“皇上有事忙就去忙,不用管我们。”
张太后倒是对朱栩的小伎俩心知肚明,也没有点破,目送他离开。
刘太妃待朱栩一走,就笑着看向信王妃,靖王妃等人道:“你们也都上上心,要选一个配得上皇上的……”
信王妃等人都是来探听消息的,既然消息得到了,也都赔笑着附和起来。
朱栩出了仁寿殿,长长吐了口气,背着手道:“朕是真的不清闲啊,后宫要出事了……”
对于选妃,朱栩也无奈,这件事由不得他啊。
曹化淳跟在身后,微微一笑,道:“皇上,这是好事,嗯,信王与靖王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朱栩一愣,转头看向他。
曹化淳会意过来,一躬身道:“皇上,这次是真的。”
朱栩明白了,曹化淳刚才在仁寿殿不太好拿这个做借口,睁了睁眼,道:“果然,朕是真的不清闲……”
曹化淳笑而不语,亦步亦趋的跟在朱栩身后。
待朱栩回到御书房,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刘时敏站在御桌的右面,抱手而立。
朱栩一进来,众人都抬手而拜,还有几个跪在地上。
朱栩坐到椅子上,扫过一眼,笑道:“都平身吧,打了胜仗,怎么都还上了镣铐了?”
孙承宗,孙传庭,秦良玉,申用懋等兵部官员都在,还有信王,靖王,傅昌宗也全都来了,地上跪着的是袁崇焕,王文胜,蔡孝,王沧海,彭明扬五人,一身囚服,手脚都带着镣铐。
孙承宗主管着兵部,他抬手递过一道奏本,肃然道:“皇上,袁崇焕,王文胜,王沧海,蔡孝,彭明扬五人违反军令,擅自逃跑、迎敌,臣特押来交由皇上处置!”
秦良玉,孙传庭,申用懋等人都微微低头,没有看向朱栩。
如果只有一个袁崇焕,他们兵部不难处置,可王文胜就特殊了,这位是神宗皇帝皇后王皇后王家的人,辈分上还是皇帝的表哥,皇帝特别看重,还给了独立营的特殊番号,这就不是他们能擅权处置的了。
朱栩也没有料到王文胜会抗命,接过奏本看了看,不同于袁崇焕,王文胜四人倒是颇有胆气,率领步卒与后金骑兵厮杀,虽然很莽撞。
至于袁崇焕,这位一贯的以他的眼光,格局来行事,看似看懂大局,可所作所为都是在破坏,若不是他擅自撤离遵/义,秦良玉的布置也不会变得这么狼狈。
朱栩放下奏本,目光向下面的四人看去。
袁崇焕跪在那,弓腰低头,神色有些颓然,孙承宗已经告诉他秦良玉的布置了,纵然心里不太愿意,可也不得不承认是他破坏了这场战争的布置。
至于王文胜等人,都垂着头,神色上颇为意气,似有无数话要说,又生生的憋着。
朱由检对袁崇焕有着特别的信任,纵然知道他违抗军令,也猜测他有苦衷,抬手向朱栩道:“皇上,建奴都已经被围杀,袁大人纵然有错,也可小惩大诫,在朝廷大胜之时,不宜处置过甚。”
靖王瞥了眼朱由检,缄默无语,若是往常,他定然会反驳一番,以显示他的存在,可现在却一字不言。
不止靖王,孙承宗说完就退回去,秦良玉,孙传庭,甚至是傅昌宗都没有说话,都是耳观鼻鼻观心。倒不是他们多喜欢袁崇焕,而是信王虽然是在给袁崇焕求情,可抗命的还有王文胜。
要严惩袁崇焕,那王文胜也没办法轻!
这件事,推来推去,还得朱栩来决断。朱栩看了眼朱由检,神色沉吟。
明朝到了这个时候,不止是政治腐朽,军备也涣散不堪,想要军队有战力,必须重典整肃!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冷冷的盯向袁崇焕,王文胜,沉声道“你们可知罪?”
五人来之前都被教训过,听言也都齐声道:“臣知罪。”
“那就好!”朱栩语气冷漠,喝道:“来人,拉出去,重打八十棍,活下来就活下来,活不下来就是杖毙!”
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八十棍,哪怕军伍之人能扛下来也不多见,皇上这是要拿王文胜杀鸡儆猴吗?
王文胜神色也大变,猛的抬头看向朱栩,脸角不自觉的抽搐。
他之前也想过朱栩会怎么处置他,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重!
袁崇焕更是神色慌乱,眼神急急闪烁。
其他三人也都慌张了,大明文武官员抗命早已经司空见惯,从未有什么追究,更何况他们也没败,皇上居然处置的这么重?
孙承宗,朱由检等人虽然猜到了朱栩的用意,也不能不劝阻,纷纷进言。
哪怕是申用懋也都开口,称‘处置太重,影响军心’。
朱栩冷着脸,以决然的语气道“不必劝了,拉出去!”
朱栩话音落下,曹变蛟带着禁军进来,直接将五人给拖了出去。
朱由检神色变了变,心里涌起不满,沉着脸没有再说话。
其他人心思各异,倒是兵部一群人明白了皇帝对于军队‘纪律’的看重,琢磨着回去之后,再次进行整肃。
靖王倒是没有多在意,看了眼傅昌宗,拿着奏本抬手道:“皇上,之前督政院奉旨与户部联合清理,审明我朝各项赋税,现在有了结论,特来奏报。”
刘时敏上前,接过来递给朱栩,朱栩也没看,道:“信王皇兄,傅尚书都在,你简单说说。”
朱由检听着朱栩的话,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神思警惕。
靖王道:“是皇上。我朝赋税,从太祖之后,渐渐废弛。太祖,成祖年间,凡超过一定田亩都需纳粮,可随后就渐渐废弛,诸多拥有大量田亩之人,偷税,避税,甚至抗税,以至于不交税,每年朝廷损失达上千万石!还有商税,一减再减,十五税一,二十税一,更是到了三十税一,万历之后,更是形同虚设……”
果然,朱由检心里跳了又跳,靖王的话简而言之,就是朝廷要对那些大户征税了!
从内阁停摆,收回宗室田亩,废除盐政等大明一系列支柱,皇帝现在更是将手伸到了大明最后一块根基地主富户身上了!
大明朝是靠什么稳定天下?是靠军队?还靠文武百官?
都不是,而是遍布天下的富户地主,依靠着他们统治天下!若是对他们动手,这就是给大明掘墓,挖坟!
朱由检本能的就要反对,可思来想去,居然找不到办法!
靖王的话里话外都是拿太祖,成祖说事,他难道要反对祖宗家法不成?
朱由检紧拧着眉头,脸色变幻不定,他必须要阻止朱栩,这样下去,大明非天下大乱不可!
傅昌宗瞥了眼朱由检,神色平静。
这是他想到的办法,现在朝廷改革地方政务还没有完成,南方不平静,还有一个陕/西一直没敢轻动,清丈田亩也一直都没能成行,利用‘祖制’这个借口,可以先给朝廷补一些亏空,同时作一番试探。
孙承宗,孙传庭等人都没有开口,他们有分寸,作为武将,政务是不能随意插手的。
靖王的话还在继续:“我大明粮税,亩收一斗,已属偏重,尤其对于中田,下田,往往辛苦一年,一家勉强果腹,这还不算灾情,各种徭役,臣认为,应当区分收税……”
“西北灾情加重,朝廷不堪重负,户部粮银往往不过年中就告罄,假以时日,必然酿成大祸……”
“臣与户部傅尚书商议,每夏粮,秋粮之时,以朝廷现银,高于市价一成收购,以充国库。各级官员,也不再发粮,户部在惠通商行开户,专门为官员发俸……”
朱由检脸色一沉再沉,眉宇郁结,他从靖王的话里隐约听出,朝廷或者是皇帝似有意从富人那收税,补贴农民,加上以往传出的清丈田亩,他渐渐的有些明白了。
朱栩这是要遏制土地兼并,将好处分给农民!
他不反对给农民减赋,也不反对适当增加商税,可要是强行向富户收税,这就是掘大明根基,他万不能答应的!
靖王虽然是简单的说,可也说的口干舌燥,用了小半晌时间。
朱由检站在那,很清楚,这就是说给他听的,待靖王话音落下,强压着心底的焦急,沉吟着道:“皇上,关于恢复太祖成法,臣认为当慎重,毕竟百多年,时过境迁,还望交给文昭阁,细细审议。”
第四百二十三章 袁崇焕死了()
朱栩自然清楚朱由检的想法,这件事也是他的一个试探。
装模作样的思索一阵,他抬头向朱由检道:“嗯,这件事理当由文昭阁来主理,皇兄,你来办。”
朱由检心里一松,道:“遵旨。”
朱栩微笑,手指敲着桌面,看了眼靖王与傅昌宗,忽的又对着朱由检道:“皇兄,我大明疆域广阔,只有十五个省,太难管理,朕打算将一些大省拆分,你觉得如何?”
这件事在朱栩心底也酝酿了很久,不说其他地方,单说陕/西,就比后世的江/苏,安/徽,浙/江三省加起来还大,不说管理,单单是赈灾就让朝廷颇为棘手。
朱由检对这个倒是没有想过,稍稍想了想,道:“臣认为可以,回去之后,文昭阁会与六部以及督政院商议,之后会呈报皇上。”
朱栩点头,道:“嗯,这件事要抓紧。”
朱由检心底记挂着朱栩要向富户征税的事,听着朱栩的话便抬手道:“是,臣告退。”
但刚说完,他心里悚然一惊!
若是大明多出几个省,不说要多出多少官吏,单说每个省的巡抚,总督就足以让人打破脑袋争夺,更何况,他这个一向势弱,想要扩大权力的总理大臣!
他抬头深深的看了眼朱栩,在他的微笑点头中,带着忐忑不安的情绪,转身离开了文昭阁。
与此同时,午门前,袁崇焕,王文胜等人被按在地上,两边各有刑部杖刑官吏,挥舞着粗粗的大棒,狠狠的敲击着五人的臀部。
五个人嘴里都咬着布,青筋跳动,满头的冷汗,每一棍子都让他们身体一颤,他们的臀部早已经被血染红,监刑的官员面无表情,默默的数着棍数。
四周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这不是袁大人吗?他怎么挨打了?”
“你还不知道吧?建奴绕过辽东,突入长城,他弃城逃跑了!”
“哦,那该打,那几个人是谁?”
“嘿,他们啊,据说是张国公手底下的,违抗军令,带兵去跟建奴人厮杀了!”
“这……怎么也被打了,敢跟建奴厮杀,那不是铁铮铮的汉子吗?”
“都是抗命,为什么不打?”
“……”
“要我说啊,这主动迎战的几个人更该打,如果是守城的时候,他们跑出去,你想想后果……”
“嘘……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个,就袁大人边上那个,是宗亲,听说还是皇上的表亲……”
“真的假的,这都打?”
“喏,那边有告示,罪名写的都清清楚楚,如果挨不过八十军棍,就是杖毙,挨过了,也免去一切军职……”
“这个……有点重了……”
“还重啊,因为他们,不知道多死了多少人,活该!”
围观的群众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真的去同情谁,就差拿一把瓜子一边看一边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监刑官看着手里的本子,拿着毛笔也不知道记录着什么,突然的咳嗽了一声。
那几个打王文胜等人的会意,棒子依旧高高举起,打下去也那么回事,可力道已经大减。
被打了五十多棍的王文胜,嘴角抽了抽,双眼通红的呜呜叫了几声,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疼的。
蔡孝也会意过来,心底暗松,终于不用死了。
彭明扬,王沧海也都是如此,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也轻了不少,只是头上的冷汗还是止不住。
相比他们,袁崇焕就没有那么幸运,一棍棍都结结实实的打下去,他双眼大睁,死死的咬着牙,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硬生生的挺着。
不到七十棍就一头趴在那,动也不动。
行刑的官吏看了眼,竖起棍子,弯腰要去试试袁崇焕的鼻息。
“继续行刑。”监刑官面无表情的道。
两个官吏连忙直起腰,继续打下去。
“这……真是打死了……”
“活该,逃将就该杀!”
“对,继续打,不要停!”
“要不是他逃跑,也不用死那么多人,打的好!”
围观群众有人同情有人愤恨,终究也都是看客。
王文胜见袁崇焕已经昏迷,挨了几下,眨了眨眼,也趴在那一动不动。
蔡孝嘴角动了动,硬梗着脖子撑了几下,呜呜几声,也‘昏迷’了。
彭明扬,王沧海都不傻,也相继撑不住,都‘昏死’过去。
八十棍打完,行刑的官吏探了探几人的鼻息,向监刑官道:“大人,袁崇焕没了气息,其他人几人还活着。”
监刑官眼神里光亮一闪,依旧面无表情的道:“嗯,行刑完毕,让各自的家属领回吧。”
他说完向着午门前的一个内监走去,说了几句,就领着十个行刑的官吏,转身回兵部。
内监看了眼远处,也转身进了宫。
“啧啧,还是年轻人好啊,居然撑过了八十棍……”
“是啊,袁崇焕可惜了,我还以为他能撑过来。”
“死了也活该,大明这些年逃兵逃将那么多,杀的也没几个……”
“对,就是杀的少了!”
午门前的百姓议论不止,御书房里的也没有停下。
朱栩看着傅昌宗,道:“舅舅,皇兄那边商议归商议,户部的动作不能停,乘着政改的机会,户部要在各个州县安排好,收购民众手里多余的粮食,存储到十大粮仓。不要惜银子,银子是死的,粮食才是命根。”
这件事朱栩与傅昌宗说过,傅昌宗也在着手安排,闻言应声道:“是,户部已经在加紧安排。”
朱栩颌首,继续道:“还有,消耗粮食的产业,比如酿酒之类的,要控制一下,总之,要节省粮食,今后用粮的地方太多。”
傅昌宗应声,默默的记下。
朱栩的话还在继续“收购民众粮食这件事,户部主导,要当做头等大事来安排。朕也会让大哥利用商会的关系网,大规模从商户手中收购,朕会让各地总督,巡抚衙门配合……”
好一阵子朱栩的话才停,喝了口茶,目光转向靖王朱履祜,道:“督政院,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梳理我大明律法,从太祖时候开始整理,拾遗补缺,这是要颁布天下的,如果人手不够,可以从翰林院,政务院,甚至地方上召集,一定要完善,不要给人诟病……”
朱履祜心底十分明白,督政院不止是修订律法的衙门,必然也是执行的重要衙门,抬手沉声道:“臣遵旨!”
孙承宗等人没有说话,却心如明镜,以太祖年间律法的苛刻,别说全部,单说对于贪污的处置,就能引起天下官员反弹!
不过他们也清楚,皇帝这分明是要用重典重塑大明,担忧的同时,心里对中兴大明的期待也越发的炽热。
朱栩说完这些,又转向孙承宗,孙传庭等人,沉声道:“兵部要再次整肃军纪,抗命之事绝不允许再发生!若是再有,不止领军的将帅,兵部官员要一同惩处!”
孙承宗等人心里一惊,慌忙抬手道:“臣遵旨!”
又说了好半晌,朱栩才让这群人离开御书房。
待他们都走了,朱栩才轻吐一口气,不论如何,北方可以暂且放心下来,专心处理内务了。
他习惯性的拿起右手边的奏本,刚打开就一怔。
这是毕自严的奏本,开页就在弹劾魏忠贤,称他在南方杀戮过多,平均每天都有五品以上的大员被杀或者被抓,南方人心惶惶,百官忐忑。
朱栩默默算算时间,魏忠贤去南方已经一个多月,是该叫回来了。
朱栩继续看下去,毕自严后面也详细的描述了南方政改的推进情况,倒是比预想的还要好些,作为钦差,外加帝师的头衔,毕自严在南方各种大小文会参加了不少,酒席宴请自也排的满满的,不动声色间的倒是渐渐让南方士林集团稳定下来,不至于对朝廷有太多不满。
朱栩点点头,放到一边,接着批阅奏本。
文昭阁内,朱由检召开阁议,待他说完征税的事,众人都是一惊,然后缄口不言。
蒋德璟,钱龙锡,周延儒等人都拧紧眉头,神色警惕。
朝廷近年来加赋不少,可从来没有向富户征税,可是景阳宫那边搬出了太祖之法,这是祖制,他们没有办法反驳,可也赞同不了,拥有田亩最多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这些官宦,大明两百多年,官宦有多少?谁敢向他们征税?
只能沉默以对。
朱由检何尝不知道,见都不说话,也没有督促,漠然道:“这件事,你们回去之后想想,明日再议。还有一件事,皇上认为各个省治地太大,不利于朝廷管辖,想要重划省域,你们怎么看?”
众人都是猛的双眼一亮,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大明要多出无数的官职,他们也有不少徒子徒孙,乡友朋里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