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这一次是借着机会来寻亲的,她十岁左右被朱栩带入京,一晃就是近十年了。
朱栩接过茶杯,没有喝,道:“南直隶是我大明最为繁盛之地,牵动我大明根基,发展要清晰,目标要明确,应该有长远的规划。只知道当官,却不知道如何发展,没有目标,没有计划的人,不要也罢。朕看过你们上奏的计划书,说实话,朕有些失望。”
说到这里,朱栩顿下,喝了口茶。
陈奇瑜,秦政益神色一凛,躬身做认真聆听状。
朱栩抱着茶杯,看着不远处旗帜飘飘的一处教坊,道:“第一,城市规模要扩大,要做好有更多城市人口的准备。第二,农业是根基,也是跳板,不要将人都锁死在土地上,要流动起来。第三,要知道一个城市发展的优缺点在那里,扬长补短,做大做强……”
陈奇瑜,秦政益认真的听着,丝毫大意不敢有。皇帝不轻易开口说话,一说话就是题目,将来要考!
朱栩说了一阵,总结性的道:“目前农业改革如火如荼,将来会如何,我们都有一个预料。另一个就是海贸,海贸的发展随着朝廷的‘四万万白银计划’,得到了迅猛提速,你们这些地方大员,不要光看着朝廷努力,自身也要跟上,做好目标,计划。农业,商业的发展,离不开工业,包括丝绸,布匹等手工艺,也包括开矿,冶铁等半重工业。朝廷会不断颁布政策,你们地方要跟上,执行,推动我大明社会的进步……咱们不能只盯着大明这巴掌大的地方,要有全局的眼光,世界那么大,你们就不想出去走走看看?”
陈奇瑜躬身,肃色道:“陛下的话,臣都记在心里。”
秦政益则不多言,他资格还不够。
虽然他是政院系第一个进入省级高官序列,但在整个大明的官场,他依然是不起眼的‘小吏’。
同理可得,政院系虽然大举入仕,在朝野掀起巨大波澜,但依旧还在底层,还不够到影响、左右朝局的地步。
朱栩仿佛没有听到陈奇瑜的话,忽然转向李香君道:“永宁那丫头干什么去了?这一天也没见人影。”
李香君坐在朱栩不远处,恬静无声,直到朱栩问话这才抬头倾身,脆声声的道:“公主说想去贡院看看,一大早就去了。”
朱栩摇了摇头,道:“这丫头,一天一个想法,全是三分热度。晚上你让她跟朕与皇后吃饭,她要是不来,朕就揍她。”
这样的对话在宫里很正常,李香君很自然如常的应了声。
倒是陈奇瑜与秦政益有些头皮发紧,心里揣度朱栩的话是否若有所指,在敲打他们。
朱栩又喝口茶,心情倒还不错,道:“秦政益,说说苏扬杭三府的事。”
秦政益立即躬身,语气果断利落,道:“回陛下,目前苏扬杭三府的土地整合还在加速中,预期后年完成。水渠等水利设施也在加紧按计划推进,预期后年完成。农具,耕牛,化肥,农药等,已经设立以及招标了众多商行,集中供应,力争三年内推广完成,以后无需朝廷再插手指挥。目前,苏扬杭三府的户籍工作进行了大半,预计总户丁四百二十万左右,缺额在三百万左右,臣已经上书内阁,请求整合人口,补充苏扬杭三府所缺。各级官吏,衙门已经基本就位,‘新政’的要求正在不断深入推进……”
苏扬杭三府之所以缺人口,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是土地开垦,土地数量增多。第二个是土地集中化被打破,利用率提高,分下去后会有很多的剩余。第三,就是多种原因下的人口减少,造成地多人少。
当然,总体来说,大明的土地是远远足够的,之所以百姓们活不下去,原因就是土地高度集中下的天灾造成的减产,继而士绅以及统治阶层剥削依旧甚至日益加重,这种矛盾不可调和下,就是官逼民反。
朱栩听着秦政益的话,微微颌首。
秦政益出身是政院系的老三届,这三届是老官僚的延续,新官吏的过渡,有着一些老官僚的优缺点,也有着新官吏的开明之态。
朱栩对秦政益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是实实在在的做了事情,‘苏扬杭’三府的改革,朱栩也暗自点头,整体框架以及落实,都有些超乎他的预料,做的非常好。
朱栩抱着茶杯,思索片刻,道:“苏扬杭三府只是实验,等你们走出一条熟悉,可行的路,那就不止是这三府,环太湖地区,都可以以此参照,推动我大明农业改革,实现富饶毁民的目标……”
听到‘环太湖’三个字,秦政益双眼猛的一亮,心头狂跳,沉声道:“臣遵旨。”
朱栩将茶杯递给身后的李香君,看着两岸的灯红酒绿,道:“走。这是太祖钦设的十里教坊,陪朕去看看。”
陈奇瑜,秦政益脸色顿变,张口就想要阻止,却没有发出声。
皇帝去青楼,这话传出去不知道会是多大的笑话,引出怎样的风波来。
但他们都清楚,眼前这位不是去寻欢作乐的,多半是真想看看,或者有其他的目的。
倒是李香君悄悄抿了抿嘴,当年在教坊司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里面也没有熟人,但认真想想,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此不太情愿再去。
朱栩等人穿着便服,让李香君换了男装,进了一家青楼。
在朱栩逛青楼的时候,皇后张筠接见了南直隶的一干命妇,喝茶聊天,闲谈。
帝后同时莅临南直隶,对南直隶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巨大荣幸,不知道多少人转着脑筋,想要借此机会飞天腾达。
因此,各种表达对‘新政’坚定决心的事情时有发生,仿佛已经成了南直隶所有人的共识。
包括皇后张筠接见这些命妇的时候,一些勋贵高官妻女张口闭口都是‘新政’以及‘新政’带来的好处与变化。
张筠做了多年皇后,应付这些自然手到擒来,始终控制着话题节奏,并且不断的往‘相夫教子’,‘持家有德’方面引导。
这些女人也是人精,尽全力配合张筠,表演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足足两个多时辰,这场‘茶话会’才算结束,张筠在人走后,揉着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轻轻吐了口气。
这个时候,永宁从外面悄悄进来,看着疲惫的张筠,笑嘻嘻的道:“皇婶,头疼吧?”
爱屋及乌,张筠对这个小侄女也是宠爱的很,坐起来,笑着摇头道:“你皇叔一大早就找你,偏你跑的没影。”
永宁翻了个白眼,坐过来撒娇道:“皇叔现在比皇婶还无趣,没有小时候好玩,才不跟他去受累。”
张筠笑了声,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喜欢的那个人,这次有没有跟你来。”
小丫头搂着张筠,嘻嘻一笑道:“什么喜欢的人,人家还是个孩子。”
张筠对她没辙,也不想真的去查,弄巧成拙反而坏事,只得道:“行了,你母后,你皇叔为你操碎心,你就气他们吧。”
小丫头撅了噘嘴,忽然道:“皇婶,你听说了吗?有人要在海外建国。”
张筠本来微笑的神色顿变,扶正永宁,盯着她,肃色道:“你听谁说的?”
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容忍!
永宁自然也知道事情重大,却以一种不知轻重,随意的语气道:“我在外面玩的时候,一群商人说的,好像是谁在海外发现了一块无主之地,以前那些东林党,阉党余孽,似乎想要扶持谁做皇帝。”
张筠听的直皱眉,认真看着永宁,一抬手,招来一个人,思索片刻又摆手,道:“陛下回来了,立即告诉本宫。”
张筠向来是一种‘可亲’形象,极少说本宫,宫女神情微凝,立即应声。
小永宁忽然间有些睡眼朦胧,摇摇晃晃,撒娇几声,就要回去睡觉。
张筠被这件事烦着,自然没心思搭理这丫头,让人送她回去。
第1522章 殖民爵位()
朱栩进的这家青楼名叫‘明月轩’,挺有诗情画意的一个名字。
朱栩还没走近,一个十分年轻的龟公迎出来,满脸笑容的道:“几位客官,是听曲看舞,还是吟诗作赋,或者是单纯的要个包厢谈事情?”
朱栩没在意,一马当先的道:“让你们的头牌来,不差钱。”
龟公一怔,看着朱栩的打扮,一边迎向里面一边笑着道:“这位公子听口音是北方人?您有所不知,咱们明月轩不是那种低级的青楼,咱们这里没有皮肉生意,来的都是高雅之客,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这个时候,秦政益凑近朱栩,低声道:“公子,南直隶对青楼做了三个级别的划分,秦淮河两岸的青楼,大部分还算上得了台面。”
所谓的‘上得了台面’,意思就应该是没有那么多龌龊,是相对干净的风月之地了。
朱栩听说过,倒是没想到真执行了,笑着道:“找个靠窗的包厢,听曲看舞也不能少。”
龟公一听,连忙喜色道:“好嘞,保准给您找一个最好的包厢,几位,请跟我来。”
朱栩,陈奇瑜,秦政益以及男装的李香君等跟着龟公,穿过大堂,走向二楼的楼梯。
朱栩去过的青楼次数有限,但这一次着实开了眼界。
大厅里敞亮,干净,地板是玫红色的图案,踩上去轻飘飘的,四周的墙壁是琉璃色的瓷砖,窗户是贴着纸的五彩玻璃,阳光照射之下有各色光芒闪动,头顶是鳞次栉比的大小吊灯,灯笼,五彩的绸缎布匹,富丽堂皇。
这不是一家普通的青楼,比那些高档酒楼还要辉煌,单单这装修价格,绝对秒杀那些大酒楼。
朱栩面容带笑,抬脚而上。
龟公的眼睛狠毒,看着朱栩身后的几个人,再看朱栩从容有度,身着的衣衫不菲,满脸笑容的引领着,不时还介绍道:“客官,咱们这里的装修材料,都是专门雇船从京城买来的,您是北方人应该知道,就说这瓷砖,全天下就我大明能烧的出来,就这三百块,五十两银子,卖到海外,可是要三百多两,这玻璃,我听说上次尼德兰来了一个贵族,一口气买了三万两,就这还只是定金,什么时候能上船还不一定,也就咱们东家有这抢先拿到的本事……”
朱栩觉得有趣,听着就上了二楼,在一个看到大厅的位置坐下。
龟公道:“几位,您稍坐,这边是菜单,您看着点,我这就给您安排茶水点心去。”
朱栩笑着,坐在窗口,抬眼向下面看去。
琴声突然响起,接着一群妙龄女子穿着似透未透的白裙薄衫出来,在高台之上翩翩起舞。
音乐不轻不重,舞姿也算一般,但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让人不由得有些异样。
朱栩是男人,自然也有,旋即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道:“万变不离其宗,还是熟悉的味道。”
朱栩的话很明白,不管明面上宣称或者表现的多高雅,根底里还是那点破事。
陈奇瑜,秦政益多少有些尴尬,他们作为本地的地主,自然清楚的很。
李香君倒是看的挺认真,小脸还有一些笑意。
没多久,一些女子进入,将酒水,小菜,点心放进来,又无声的退出去。
朱栩随意的喝了口酒,看着陈奇瑜道:“国法纲纪要严格执行,一个官员腐化就能带出一群来,过去那种窝案,不能再有。”
陈奇瑜躬身,肃容道:“臣明白!”
秦政益也是神色严正,整个大明都知道,当今最痛恨的就是贪腐,认为贪腐是一个国家败落的根本原因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个!
因此,在‘景正新政’中,‘吏治’的首要就是:反贪污!
又过了片刻,李德勇带着一个一身大红衣裙,姿容冷幽又艳丽的女子进来,她来到朱栩近前,恭谨的行礼:“民女见过公子,不知公子要知道什么?”
这个女子明显不知道朱栩的身份,朱栩也没有解释,道:“我听说,海外有人在筹谋建国?或者说,已经有人这么干了?”
女子眉头轻蹙,看了眼陈奇瑜等人,见朱栩没有屏退他们的意思,便轻声道:“从海外传回来了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说是在吕宋稍微偏远的几个岛,有人拥护号称是蜀王第六子的人建国称帝,也有人在旧港拥护鲁王的第八子,说是要海外建国,图谋恢复祖制,但都是些谣传,没有实证,也没有这些人的具体姓名,只是传播的越演越烈,以假乱真。”
朱栩‘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他在京城就听到了这类的风声,只不过捕风捉影的比较多,没有一点实据。南直隶作为海贸的桥头堡,风声更烈一些。
陈奇瑜,秦政益面面相窥,面色骤凝。
他们也听到一些风声,只是,如果皇帝陛下都关注了,那说明事态真的很严重了。
不存在两个大明,也不存在两个中国,不管是在传统的陆上,还是在海外!
朱栩随手又端起酒杯,没有喝,抬起头,道:“朕有个想法,说给你们听听。现在出海的人越来越多,海贸关乎我大明越来越重要。朕打算对在海贸中有卓越贡献的人,比如为国库赚的银子多,开拓的土地多,或者重大发现,促成巨额交易等等,总之给我大明带来巨大好处的人,授予爵位等奖励,你们怎么看?”
朱栩话音未落,他身前的红衣女子神色大变,吃惊的噗通跪地:“民女拜见陛下!”
陈奇瑜,秦政益没有理会这个女子,紧拧眉头,神色纠结莫名。
他们对于商业的发展心里有保守看法,没有说出来。对于不受朝廷控制的海外,他们担心更多。
若是这样一道诏令颁布,怕是整个大明的人都会疯狂出海,那样的后果着实不可想象。
他们不敢想,自然更不敢说。
朱栩看着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了,摆了摆手,笑着道:“随口说说而已,不用那么紧张,既然来了,就听听曲,看看舞。对了,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察举我们?抓个现行?”
陈奇瑜,秦政益脸角僵硬陪笑。皇帝陛下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谁敢置喙!
同时,他们都很清楚,君无戏言,尤其是眼前这位,哪有什么随口之言,多半是早就思虑妥当,借这个机会来观察外界的态度。
朱栩到底不是诗词歌赋的闲人,没一会儿就觉得无趣,离开了这家青楼。
又继续逛了几家便真的索然无味,在其他地方走走,回转行辕。
张筠废了不少心思想的旁敲侧击,被朱栩一句话解决,倒是让朱栩暗笑不已。
晚上,张筠依偎着朱栩,轻声道:“皇上,南直隶的一些风气,比京城还不好,臣妾是感觉出来了。”
朱栩搂着她,不以为意的道:“她们第一次见你,难免的。不过,将来这里应该也是最为开化之地,京城也比不了。”
听到这里,张筠忽然道:“说来也奇怪,刚才诚兴伯的夫人向臣妾暗示,询问朝廷是否要迁都回南京,这不应该是她问,也不该问臣妾才是。”
朱栩看着屋梁,手指动了动,道:“这也不算奇怪,当初成祖迁都北京,堵士人最重要的借口就是防御蒙古人,现在蒙古的威胁解除,在他们看来,北京这个苦寒之地,确实不适合继续作为首都,迁都南京的理由,成千上万,哪一条都很充分。他们,怕是有些等不及了。”
张筠抬头看向朱栩,道:“臣妾没应声,岔开了。”
朱栩摸了摸她的脸,笑着道:“应不应都无所谓,在明白人眼里都知道,大明是不可能迁都的,让那些人尽管折腾去。”
张筠这才放心,而后道:“永宁今天在外面玩了很久,臣妾旁敲侧击了几句,她全都避开了。臣妾怕弄巧成拙,没敢多问。”
朱栩对这丫头也是头疼不已,道:“皇嫂既然不让管,咱们就别管了。这丫头只要不给朕惹出难以收拾的乱子来,朕还容的她任性。”
张筠抿嘴一笑,道:“那倒是不至于,永宁还是很有分寸,从未惹出大乱子来。”
朱栩不想多说这丫头,道:“后天,咱们去苏扬杭三府转一圈,然后去湖广,江西,再去陕西,陕西,年底之前到京。”
张筠这一趟就是陪着朱栩视察的,没有意见,轻轻‘嗯’了声。
第1523章 对秦良玉的攻击()
九月,朱栩等已经到了湖广。
大雨倾盆,河水暴涨,不说长沙大城,即便是岳州这样的小城,也是淹没大半,街道上的水直抵膝盖。
颇为盛名的岳阳楼上,朱栩看着古人留下的诗词歌赋的石碑,柱子上刻写的对联以及文人骚客的各种足迹,神色颇为感慨。
朱栩背着手,看着那篇著名的《岳阳楼记》,点点头道“这些都是先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一定要好好珍惜,保存,切不可随意毁坏。“
朱栩身后是工部侍郎周霖炯,湖广巡抚闫琪杉等人。
闫琪杉是万历三十七年的进士,年过六旬,在大明的众多巡抚中,算是老资历的一员。
闫琪杉也抬头看着这副石碑,笑着接话道:“皇上说的是。我大明文教昌盛,历代先贤之作异常珍贵,臣等也十分珍视,这岳阳楼在内一百二十处臣等列为一级文化圣地,时时保护,年年整修……”
周霖炯道:“臣听说皇家政院收罗了天下藏书,奇怪异史,鬼神仙论等无所不包,没有择类避讳,臣对此十分振奋。圣人言有教无类,书自然也应该是有字无类,非是毒害之物,当予以宽容。”
朱栩转过身,在石椅坐下,道:“是这个理。都坐吧,也就是朕才疏学浅,要不然就凭这大雨滂沱,文人墨客起码能写个十首佳作来。”
周霖炯,闫琪杉都是科举进士出身,写诗作词自然没有问题,只不过眼前的皇帝陛下自认才疏学浅,他们又哪会不识趣的强出头。
周霖炯坐在朱栩左手侧,他看着不断暴涨的湖水,道:“皇上,岳阳湖,洞庭湖,潘阳湖等之内的大小湖,工部这些年一直在不断的整修,各湖上下支游的河道也不断疏通,打通了数道河流,也挖掘了众多的蓄水湖,泄洪渠,拦洪水闸等等。今年的大雨虽然比往年来的更猛更急,但已经不会形成洪水,请皇上放心。”
朱栩从南京过来,基本是坐船,对工部